左传杜林合注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四库全书　　　　　经部五

左传杜林合注　　　　　春秋类

提要

【臣】等谨案左传杜林合注五十卷明王道焜赵如源同编案朱尊经义考载宋林尧叟春秋左传句解四十卷引郑玥之言曰尧叟字唐翁崇祯中杭州书坊取其书合杜注行之又载此书五十卷引陆元辅之言曰王道焜杭州人中天启辛酉乡试与里人赵如源濬之共辑此书云云今书肆所行卷数与尊所记合而削去道焜如源之名又首载凡例题为尧叟所述而中引永乐春秋大全殆足咍噱葢即以二人编书之凡例改题尧叟也杜预注左氏号为精密虽隋刘已有所规元赵汸明邵寳傅逊陆粲

国朝顾炎武惠栋又递有所补正而宏纲巨目终越诸家尧叟之书徒以笺释文句为事实非其匹第古注简奥或有所不尽详尧叟补苴其义使浅显易明于读者亦不无所益且不似朱申句解于传文横肆刋削故仍录存之以备一解中附陆徳明音义当亦道焜等所加原本所有今亦并存焉乾隆四十六年十二月恭校上

总纂官【臣】纪昀【臣】陆锡熊【臣】孙士毅

总　校　官【臣】陆　费　墀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左传原序

春秋者鲁史记之名也记事者以事系日以日系月以月系时以时系年所以纪逺近别同异也故史之所记必表年以首事年有四时故错举以为所记之名也周礼有史官掌邦国四方之事逹四方之志诸侯亦各有国史大事书之于策小事简牍而巳孟子曰楚谓之梼杌晋谓之乘而鲁谓之春秋其实一也韩宣子适鲁见易象与鲁春秋曰周礼尽在鲁矣吾乃今知周公之徳与周之所以王韩子所见盖周之旧典礼经也周徳既衰官失其守上之人不能使春秋昭明赴告策书诸所记注多违旧章仲尼因鲁史策书成文考其真伪而志其典礼上以遵周公之遗制下以明将来之法其教之所存文之所害则刋而正之以示劝戒其余则皆即用旧史史有文质辞有详略不必改也故传曰其善志又曰非圣人孰能修之盖周公之志仲尼从而明之左丘明受经于仲尼以为经者不刋之书也故传或先经以始事或后经以终义或依经以辩理或错经以合异随例而发其例之所重旧史遗文略不尽举非圣人所修之要故也身为国史躬览载籍必广记而备言之其文缓其防逺将令学者原始要终寻其枝叶究其所穷优而柔之使自求之餍而饫之使自趋之若江海之浸膏泽之润涣然冰释怡然理顺然后为得也其发凡以言例皆经国之常制周公之垂法史书之旧章仲尼从而修之以成一经之通体其微显阐幽裁成义类者皆据旧例而发义指行事以正褒贬诸称书不书先书故书不言不称书曰之类皆所以起新旧发大义谓之变例然亦有史所不书即以为义者此盖春秋新意故传不言凡曲而畅之也其经无义例因行事而言则传直言其归趣而已非例也故发传之体有三而为例之情有五一曰微而显文见于此起义在彼称族尊君命舍族尊夫人梁亡城縁陵之类是也二曰志而晦约言示制推以知例参防不地与谋曰及之类是也三曰婉而成章曲从义训以示大顺诸所讳辟璧假许田之类是也四曰尽而不污直书其事具文见意丹楹刻桷天王求车齐侯献捷之类是也五曰惩恶而劝善求名而亡欲盖而章书齐豹盗三叛人名之类是也推此五体以寻经传触类而长之附于二百四十二年行事王道之正人伦之纪备矣或曰春秋以错文见义若如所论则经当有事同文异而无其义也先儒所传皆不其然答曰春秋虽以一字为褒贬然皆须数句以成言非如八卦之爻可错综为六十四也固当依传以为断古今言左氏春秋者多矣今其遗文可见者十数家大体转相祖述进不得为错综经文以尽其变退不守丘明之传于丘明之传有所不通皆没而不说而更肤引公羊谷梁适足自乱预今所以为异专修丘明之传以释经经之条贯必出于传传之义例总归诸凡推变例以正褒贬简二传而去异端盖丘明之志也其有疑错则备论而阙之以俟后贤然刘子骏创通大义贾景伯父子许惠卿皆先儒之美者也末有頴子严者虽浅近亦复名家故持举刘贾许頴之违以见同异分经之年与传之年相附比其义类各随而解之名曰经传集解又别集诸例及地名谱第历数相与为部凡四十部十五卷皆显其异同从而释之名曰释例将令学者观其所聚异同之说释例详之也或曰春秋之作左传及谷梁无明文说者以为仲尼自卫反鲁修春秋立素王丘明为素臣言公羊者亦云黜周而王鲁危行言孙以辟当时之害故微其文隐其义公羊经止获麟而左氏经终孔丘卒敢问所安答曰异乎余所闻仲尼曰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此制作之本意也叹曰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巳矣夫盖伤时王之政也麟凤五灵王者之嘉瑞也今麟出非其时虚其应而失其归此圣人所以为感也絶笔于获麟之一句者所感而起固所以为终也曰然则春秋何始于鲁隠公答曰周平王东周之始王也隠公让国之贤君也考乎其时则相接言乎其位则列国本乎其始则周公之祚也若平王能祈天永命绍开中兴隠公能宣祖业光启王室则西周之美可寻文武之迹不队是故因其历数附于行事采周之旧以防成王义垂法将来所书之王即平王也所用之历即周正也所称之公即鲁隠也安在其黜周而王鲁乎子曰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此其义也若夫制作之文所以彰徃考来情见乎辞言髙则防逺辞约则意微此理之常非隠之也圣人包周身之防既作之后方复隠讳以辟患非所闻也子路欲使门人为臣孔子以为欺天而云仲尼素王丘明素臣又非通论也先儒以为制作三年文成致麟既巳妖妄又引经以至仲尼卒亦又近诬据公羊经止获麟而左氏小邾射不在三叛之数故余以为感麟而作作起获麟则文止于所起为得其实至于反袂拭面称吾道穷亦无取焉

春秋提要

周十二王【春秋歴十有四王悼王立未逾年敬王崩在春秋后故止曰十】

【二王】

平王【四十九年入春秋隠元年也三年崩在位五十一年】

桓王【元年隠四年也相十五年崩在位二十三年】

荘王【元年桓十六年也荘十二年崩在位十五年】

僖王【元年荘十三年也十七年崩在位五年】

惠王【元年庄十八年也僖八年崩在位二十五年】

襄王【元年僖九年也文八年崩在位三十三年】

顷王【元年文九年也十四年崩在位六年】

匡王【元年文十五年也宣二年崩在位六年】

定王【元年宣三年也成五年崩在位二十一年】

简王【元年成六年也襄元年崩在位十四年】

灵王【元年襄二年也二十八年崩在位二十七年】

景王【元年襄二十九年也昭二十二年崩在位二十五年】

敬王【元年昭二十三年也崩在春秋后】

列国见于年表者十九

鲁蔡曹卫滕晋郑齐秦楚宋杞陈吴邾莒薛许小邾

鲁十二公

隠公【不书即位】桓公【四年七年去秋冬二时】庄公【不书即位】闵公【不书即位】僖公【不书即位】文公　宣公　成公　襄公　昭公　定公【元年无正月】哀公

五伯【春秋终入吴黄池之役吴越亦争伯矣】

齐桓公【庄十三年防北杏】宋襄公【僖十九年盟曹南】晋文公【僖二十八年战城濮】秦穆公【文三年伐晋】楚庄王【宣十一年盟辰陵】

晋十一世

文公【僖二十八年立三十二年卒】襄公【僖三十三年立文六年卒】灵公【文七年立宣二年卒】成公【宣三年立宣九年卒】景公【宣九年立成十年卒】厉公【成十一年立十八年卒】悼公【成十八年立襄十五年卒】平公【襄十六年立昭十年卒】昭公【昭十一年立十六年卒】顷公【昭十七年立三十年卒】定公【昭三十年立卒在春秋后】

鲁三桓

仲孙氏【又曰孟孙】叔孙氏　季孙氏

晋八卿

智防　　士匄　　荀偃　　韩起

栾黡　　士鲂　　魏绛　　赵武

晋六卿

赵氏　范氏　智氏　荀氏　魏氏　韩氏

晋三卿

魏斯　韩防　赵籍

周来聘七

隠七年凡伯　九年南季　桓四年宰渠伯纠　五年仍叔之子　八年家父　僖三十年宰周公　宣十年王季子

周锡命三

庄元年荣叔　文元年毛伯　成八年召伯

周归脤一

定十四年石尚

周赗塟四

隠元年宰咺　文元年叔服　五年荣叔召伯

周来求三

隠三年武氏子求赙　桓十五年家父求车　文九年毛伯求金

鲁君臣朝聘于周八【文元年叔孙得臣二十二年叔鞅防塟故不数】

僖二十八年公两朝王所　成十三年公如京师　僖三十年公子遂　文元年叔孙得臣　八年公孙敖宣九年仲孙蔑　襄二十四年叔孙豹

公如齐十有一【春秋公如齐者十有五桓庄四如齐非朝故不数】

僖公三　宣公六　昭公二

公如晋二十

文公二　成公四　襄公五　昭公八　定公一

公如楚二

襄公一　昭公一

鲁大夫聘列国五十有六【又如齐四如宋三如晋二如陈滕各一皆因事而徃非専行聘礼故不数】

如齐十有九　如晋二十有五　如陈二

如宋五　　　如牟如卫如楚如莒如邾各一

诸侯朝鲁四十

曹滕小邾各五　杞邾各七　郯二

薛纪谷邓鄫郜葛牟萧各一

齐聘鲁五

隠七年弟年　桓三年弟年　僖三十三年国归父宣十年国佐　襄二十七年庆封

晋聘鲁十有一

成三年荀庚　八年士燮　十一年却犫　十八年士匄　襄元年荀防　八年士匄　十二年士鲂　二十六年荀吴　二十九年士鞅　昭二年韩起　昭二十一年士鞅

宋聘鲁四

成四年华元　　　八年华元

襄十五年向戌　　昭十二年华定

卫聘鲁四

文四年俞　　　成三年孙良夫

襄元年公孙剽　　襄七年孙林父

陈郑秦吴聘鲁各一

庄二十五年陈女叔　文十二年秦术

襄五年郑公子发　　襄二十九年吴札

楚聘鲁三

庄二十三年荆人　文九年椒　襄三十年防罢盟一百有九【凡盟防侵伐内为主书及外为主书防所以别首从而谨善恶之首也】

始隠元年蔑　　　　终哀二年句绎

特盟参盟同盟始终

石门于咸特盟之始终也　瓦屋鄟陵参盟之始终也于幽平丘同盟之始终也

同盟十有六【齐盟二皆同尊周也晋盟十有四皆同外楚也】

两幽【齐桓】新城【晋灵】清丘　断道　虫牢　马陵

于蒲【晋景】于戚　柯陵【晋厉】虚朾　鸡泽　于戏

亳城北【晋悼】重丘【晋平】平丘【晋昭】

殊盟二

僖五年首止　　　　僖九年葵丘

涖盟四

僖三年公子友如齐　文七年公孙敖如莒

昭七年叔孙婼如齐　定十一年叔还如郑

来盟五

桓十四年郑弟语　闵二年齐髙子　僖四年楚屈完文十五年宋司马华孙　宣七年卫孙良夫

外大夫聘而遂盟五

成三年荀庚良夫　　十一年却犫

襄七年林父　　　　十五年向戌

防九十七

始隠二年潜　　　　终哀十三年黄池

殊防四

僖五年首止　　　　成十五年钟离

襄十年于柤　　　　襄十四年于向

遇七【志内之遇者四而皆书及若曰以此及彼然也志外之遇者三而皆以爵若曰以尊及卑然也】

隠四年遇清　庄二十三年遇谷　三十年遇鲁济僖十四年遇防　隠八年宋卫遇垂　庄四年齐陈郑遇垂　三十二年宋齐遇梁丘

平五【如宣四年平莒及郯为六】

隠六年郑来输平　宣十五年宋及楚平　昭七年暨齐平　定十年及齐平　定十一年及郑平

来七

隠元年祭伯来　　　桓六年实来

八年祭公来　　　　闵元年齐仲孙来

僖二十九年两介葛卢来　襄十八年白狄来

人自为盟三

桓十一年恶曹【中国未有伯而人自为盟】僖二十一年鹿上【中国始无伯而人自为盟】宣十二年清丘【中国又将无伯而人自为盟】

侵六十【潜师掠境曰侵】

始庄十年公侵宋　终哀十三年晋魏曼多侵卫

伐二百十有三【声罪致讨曰伐】

始隠二年郑人伐卫

终哀十三年楚公子申伐陈

战二十三【两兵相接曰战书败绩者十五又内兵书败曰战若僖公战于井陉我师败绩获公冑悬诸鱼门讳不书败唯庄公干时之败以与讐战虽败不讳】

始桓十年来战于郎　终哀十一年战于艾陵

围四十四【缳其城邑曰围】

始隠五年宋围长　终哀七年宋人围曹

入二十七【造其国都曰入】

始隠二年莒人入向　终哀十三年于越入吴

迁十【徙其朝市曰迁】

始庄元年齐师迁纪郱鄑郚

终哀二年蔡迁州来

灭三十【毁其宗庙社稷曰灭内兵书灭曰取若取鄟取邿取鄫是也唯僖公灭项乃公在防而季孙灭之故不讳】

始庄十年齐师灭谭　终定十五年楚子灭胡

败师十有六【诡道而胜之曰败】

始隠十年公败宋师于菅

终定十四年于越败吴于檇李

取师三【悉虏而俘之曰取】

隠十年伐戴取之　哀九年雍丘　十三年于嵒取国邑十有六【胡氏曰取者收夺之名赵子曰凡力得之曰取】

始隠四年取牟娄　终哀八年取讙及阐

袭一【轻行而掩之曰袭】

襄二十三年齐侯袭莒

追二【巳去而蹑之曰追】

庄十八年公追戎于济西

僖二十六年公追齐至酅弗及

戌三【聚兵而守之曰戌】

僖二十八年公子买戌卫

襄五年戌陈　　　十年戌郑虎牢

以一国而用诸侯之师三【以弱假强而能左右之曰以】

桓十四年宋以四国伐郑　僖二十六年鲁以楚师伐齐　定四年蔡以吴子伐楚

城二十有九【城者完旧也内城二十三不时害义固为罪矣虽时且义亦书见劳民为重事也齐伯外城三邢也楚丘也縁陵也独城邢为美晋伯外城三虎牢也杞也成周也独成周无讥】

始隠七年城中丘　　终哀六年城邾瑕

筑八【筑者创始也】

庄元年筑王姬之馆　二十八年筑郿

三十一年三筑台　　成十八年筑鹿囿

昭九年筑郎囿　　　定十三年筑蛇渊囿

执三十有一【齐执者五晋执者十五宋执者三邾执者一楚执者七】

始桓十一年宋人执郑祭仲

终哀四年晋执戎蛮子赤归于楚

获六【凡君战而死者曰灭生禽曰获大夫生死皆曰获】

僖元年于郦获莒拏　十五年于韩获晋侯　宣二年大棘获宋华元　襄八年郑侵蔡公子燮　昭二十三年鸡父获陈夏齧　哀十一年艾陵获齐国书

降二【降者胁服之词】

庄八年郕降于齐师　庄三十年齐人降鄣

溃四【民逃其上曰溃】

僖四年侵蔡蔡溃　文三年伐沈沈溃

成九年伐莒莒溃　昭二十九年郓溃

讲武二【桓公有所畏而大阅非其时庄公有所俟而治兵非其地】

桓六年大阅【简车马也】庄八年治兵【习战也申明军法以整齐之也】

搜五【中春教振旅遂以搜谓搜索择取不孕者大云者僭天子之制也】

昭八年搜于红　　　十一年大搜比蒲

二十二年大搜昌间　定十三年大搜比蒲

十四年大搜比蒲

狩四【中冬教大阅遂以狩谓守取之无所择也】

桓四年于郎　　　　庄四年于禚

僖二十八年河阳　　哀十四年获麟

乞师五【乞者卑逊自屈之辞又曰乞不保得之辞】

僖二十六年公子遂如楚

成十三年晋郤锜来　十六年晋栾黡来

十七年晋荀防来　　十六年晋士鲂来

次师十有三【齐次者四鲁次者四齐卫次者三晋楚次者各一伐而书次其次为善伐楚次陉是也救而书次其次为贬聂北救邢是也又曰庄十年次于郎见齐伯之难文十年次厥貉见楚伯之难襄元年次于鄫见晋复伯之难矣】

始庄三年公次于滑　终定十五年齐卫次于渠蒢

制楚得失七

召陵以义胜　城濮以威胜　鄢陵以幸胜　萧鱼以善胜　于以不度徳不量力而败　于邲以将不用命而败　召陵以求货弗得而还

救二十三【救在王室则罪诸侯子突救卫是也救在逺国则罪四邻晋阳处父救江是也救在夷狄则罪中国楚贞救郑狄救齐吴救陈是也】

始庄六年子突救卫　终哀十年吴救陈

献捷二【献者下奉上之词军获曰捷】

庄三十一年齐侯来献戎捷

僖二十一年楚宜申来献捷

雩二十有一【旱祭也诸便雩于境内之山川盖以山川百源能兴云雨故也】

书秋者七　书八月者四　书七月者二

书九月者七　书冬者一

郊九【龟违者四牛灾者四非时大不敬者一盖郊所以祭天鲁诸侯而用天子之祭僭也】

僖三十一年四月卜郊　宣三年正月牛伤乃不郊成七年正月牛伤不郊　十年四月五卜郊　十七年九月辛丑用郊　襄七年四月三卜郊　十一年四月四卜郊　定十五年正月牛伤五月辛亥郊　哀元年正月牛伤四月辛已郊

望三【望祭也望于山川】

僖三十一年　　宣三年　　成七年

烝尝三【冬曰烝众也谓万事毕成所荐众多也秋曰甞以物成而荐新为义】

桓八年春正月已夘烝　　夏五月丁丑烝

十四年乙亥尝

土田十

假一　取五　归我一　归之于一　疆一

来归一

灾异一百二十二

日食三十六　星孛三　星陨陨石各一　不雨七无氷三　大雨震电一　雨雪三　大雨雹三　地震五　山崩二　大水九　有年二　大旱二　饥三无麦苖一　大无麦禾一　陨霜不杀草李梅实一陨霜杀菽一　雨木氷一　多麋有有蜚蝝生各

一　六鹢退飞一　螟三　螽十　牛伤四　牛死二宫室灾六　震庙一　屋壊二　齐大灾一　宋陈

卫郑灾一　宋陈灾各一

齐桓衣裳之防十有一

北杏　两鄄　两幽　于柽　于贯　阳谷　首止母　葵丘

齐桓兵车之防四

于洮　于咸　牡丘　于淮

晋文五书爵

侵曹　伐卫　入曹　城濮　践土

晋襄退三强

僖三十三年败秦于殽　　败狄于箕

伐许【许贰于楚伐许所以离楚也】

晋悼五防

鸡泽　于戚　救陈　于鄬　邢丘

晋悼三驾

襄十年伐郑　十一年伐郑　同年伐郑

晋平七合诸侯

溴梁　祝何　澶渊　商任　沙随　两夷仪

晋平五合诸侯

澶渊　于宋　城杞　澶渊　于虢

春秋五始

元者气之始　春者四时之始　王者受命之始正月者政教之始　即位者一国之始

孔子相鲁

定十年防于夹谷　　齐人来归郓讙隂田

十二年叔孙堕郈　　季孙仲孙堕费

十四年石尚来归脤

子路用鲁

定十二年堕郈　　　堕费

子贡用鲁

定十五年邾子来朝　哀七年公防吴于鄫

十二年公防吴于槖皋　公防卫宋于鄓

冉求用鲁

哀十一年齐国书伐我

王人三

庄六年子突救卫　　僖八年于洮

僖二十九年翟泉

命大夫三

鲁单伯　　　郑祭仲　　　陈女叔

鲁三家所始【即三桓也】

僖元年公子友败莒于郦【是役公赐季友汶阳之田及费而季孙氏始】四年公孙兹侵陈【叔孙氏始】

十五年公孙敖救徐【孟孙氏始】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杜林合注卷一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隠公一【公名息姑鲁惠公之子姬姓侯爵自周公子伯禽始受封传世二十三而至隠公摄主国事谥法不尸其位曰隠】

周【文武开基姑都丰镐幽厉板荡平王东迁洛阳尽举故都而弃之秦所谓东周也于是王室微弱至平王四十九年而入春秋鲁隠公三年平王崩桓王立】

郑【姬姓伯爵自桓公始受封周厉王之子宣王之弟也传世武公庄公庄公元年封弟段于京二十二年克段于鄢入春秋】

齐【姜姓侯爵自太公相武王定殷受封于齐受命专征侯伯传世十三至僖公九年入春秋】

宋【子姓公爵周武王定殷邦封微子启于宋以奉殷祀传世十四至穆公七年入春秋鲁隠公三年穆公卒弟殇公与夷立】

晋【姬姓侯爵自唐叔始受封传世十一而至昭侯昭侯封文侯之弟成师于曲沃晋始乱分为二以翼曲沃别之】

翼【昭侯之后传孝侯鄂侯鄂侯二年入春秋隠公五年曲沃伐翼翼侯奔随王命虢公立鄂侯之子光于翼是为哀侯隠公六年晋逆晋侯于随纳诸鄂谓之鄂侯】

曲沃【成师之后传曲沃庄伯曲沃庄伯之十一年十一月鲁隠公之元年正月也盖用夏正建寅之月为嵗首不惟改元又改历矣隠公七年曲沃庄伯卒子称代立是为曲沃武公】

卫【姬姓侯爵自康叔始受封传世十三至桓公十三年入春秋鲁隠公四年卫州吁弑桓公自立冬杀州吁宣公晋立】

蔡【姬姓侯爵蔡叔之子蔡仲率徳改行成王复封于蔡传世十三至宣公二十八年入春秋鲁隐公八年宣公卒子桓侯封人立】

曹【姬姓伯爵自曹叔振铎始受封传世十二至桓公终生三十五年入春秋】

滕【姫姓侯爵至鲁隠公七年见滕侯卒其后称子盖为时王所黜】

陈【妫姓侯爵舜之后自胡公始受封传世十二至桓公二十三年入春秋】

杞【姒姓侯爵夏禹之后自东楼公始受封传五世至武公二十二年入春秋鲁庄公二十七年书杞伯来朝盖为时王所黜其后又称子】

薛【任姓侯爵至鲁隠公十一年见来朝庄公三十一年书薛伯卒盖为时王所黜其后至昭公三十一年见塟薛献公】

莒【已姓子爵至鲁文公十八年见庶其】

邾【曹姓附庸国自仪父入春秋后为子至鲁庄公十六年书邾子克卒】

许【姜姓太岳之后至鲁隠公十一年见许庄公及许叔鲁桓公十五年许叔入于许即鲁僖公四年许男新臣卒塟许穆公也】

小邾【曹姓颛顼之后鲁庄公五年书郳黎来来朝盖附庸而未爵命其后数从齐桓公尊王室王命为诸侯至鲁僖公七年始书小邾子】

楚【芊姓子爵自熊绎始受封八世至熊渠立其长子康为句亶王中子红为鄂王少子执庇为越章王此僭王之始也又八世至熊仪是为若敖又二世至熊防是为蚡晋又一世熊通是为楚武王武王十九年入春秋】

秦【嬴姓伯爵颛顼之后也殷有蜚亷周有造父周孝王使非子畜马蕃息分土为附庸邑之秦六世至襄公将兵救周送平王东迁有功封为诸侯襄公卒文公立文公四十四年是为隐公元年又六世至穆公任好十五年鲁僖公十五年始见春秋】

吴【姬姓子爵自大伯祚吴五世至周章而武王克殷因封之吴又十四世至寿梦而吴始益大称王鲁成公七年始见春秋】

越【其先禹之苖裔少康之庶子也封于防稽以奉禹祀后二十余世至于允常鲁昭公五年偕楚伐吴始见于春秋允常与阖闾战而相怨伐定公十四年允常卒子句践立是为越王是年吴伐越越败之于檇李】

传惠公元妃孟子【杜言元妃明始适夫人也子宋姓林元大也嘉耦曰妃始嫡夫人也○惠公名不皇諡法爱人好与曰惠其子隐公让国之君妃芳非反】孟子卒【杜不称薨不成丧也无諡先夫死不得从夫諡】继室以声子生隠公【杜声諡也盖孟子之侄娣也诸侯始娶则同姓之国以侄娣媵元妃死则次妃摄治内事犹不得称夫人故谓之继室】宋武公生仲子仲子生而有文在其手曰为鲁夫人【林盖手理自然成文字如鲁季友有文在其手曰友唐叔有文在其手曰虞之类】故仲子归于我【杜妇人谓嫁曰归以手理自然成字有若天命故嫁之于鲁】生桓公而惠公薨【杜言归鲁而生男惠公不以桓生之年薨】是以隠公立而奉之【杜隠公继室之子当嗣世以祯祥之故追成父志为桓尚少是以立为太子帅国人奉之为经元年春不书即位传】

经【己未】元年春王正月【杜隠公之始年周王之正月也凡人君即位欲其体元以居正故不言一年一月也隠虽不即位然摄行君事故亦朝庙告朔也告朔朝正例在襄二十九年即位例在隐庄闵僖元年林孔子因鲁史作春秋故以鲁纪年而书王正月见周之正朔犹行于天下也周正建子正月子月也其曰元年春王正月者谓之体元居正告朔朝正其义皆通无事而书春王正月者无事必书首时谨始也】○三月公及邾仪父盟于蔑【杜附庸之君未王命例称名能自通于大国继好息民故书字贵之名例在庄五年邾今鲁国邹县也蔑姑蔑鲁地鲁国卞县南有姑城林此私盟之始○父音甫邾子之字凡人名字皆仿此蔑亡结反】○夏五月郑伯克段于鄢【杜不称国讨而言郑伯讥失教也段不弟故不言弟明郑伯虽失教而段亦凶逆以君讨臣而用二君之例者言段强大隽杰据大都以耦国所谓得隽曰克也国讨例在庄二十二年得隽例在庄十一年母弟例在宣十七年郑在荧阳宛陵县西南鄢今颍川鄢陵县○段徒乱反郑伯弟名鄢于晚反又于建反又于然反】○秋七月天王使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赗【杜宰官咺名也咺赠死不及尸吊生不及哀豫凶事故贬而名之此天子大夫称字之例仲子者桓公之母妇人无諡故以字配姓来者自外之文归者不反之辞林赗助丧之物时惠公巳塟仲子未薨因赗惠公而并赗仲子也赗惠公而并赗仲子者皆非礼也○咺吁阮反赗芳鳯反】○九月及宋人盟于宿【杜客主无名皆微者也宿小国东平无盐县也凡盟以国地者国主亦与盟例在僖十九年宋今梁国睢阳县林鲁宋宿三国共为盟参盟之端见矣】○冬十有二月祭伯来【杜祭伯诸侯为王卿士者祭国伯爵也传曰非王命也释其不称使林寰内诸侯为王卿士者私来鲁也此私交之始○祭侧界反传祭仲同】○公子益师卒【杜传例曰公不与小敛故不书日所以示薄厚也春秋不以日月为例唯卿佐之丧独记日以见义者事之得失既未足以褒贬人君然亦非死者之罪无辞可以寄文而人臣轻贱死日可略故特假日以见义】○传元年春王周正月【杜言周以别夏殷林言周正月以见建子且别夏殷也】不书即位摄也【杜假摄君政不修即位之礼故史不书于防传所以见异于常林隐公将让国于桓公故假摄君事也】○三月公及邾仪父盟于蔑邾子克也未王命故不书爵曰仪父贵之也【杜毛未赐命以为诸侯其后仪父服事齐桓以奬王室王命以为邾子故庄十六年经书邾子克卒林及者内为主也邾子名克字仪父也王未命为诸侯未有爵可书名不如字今书字以知其贵之也至庄十六年书邾子克卒得王命矣○故不书爵一本无故字】公摄位而欲求好于邾【林及我欲之以知隐公欲求好于邾○好呼报反】故为蔑之盟【杜解所以与盟也】○夏四月费伯帅师城郎不书非公命也【杜费伯鲁大夫郎鲁邑髙平方与县东南有郁郎亭传曰君举必书然则史之防书皆君命也今不书于经亦因史之旧法故传释之诸鲁事传释不书他皆仿此林君举必书今不书城郎以知其非君命故也○费音秘】○初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杜申国今南阳宛县　林姜申姓武姜从夫諡】生庄公及共叔段【杜段出奔共故曰共叔犹晋侯在鄂谓之鄂侯○共音恭共地名凡国名地名人名字氏族皆不重音疑者复出后仿此】庄公寤生惊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恶之【杜寤寐而庄公巳生故惊而恶之林杜氏谓寐寤而庄公已生非也如此当喜何得复惊而恶之史记云寤生生之难是也此当为难生故武姜困而后寤武姜因寤而惊以其事名庄公○寤五故反恶乌路反】爱共叔段欲立之【林恶长子故受次子欲立以为太子】亟请于武公公弗许及庄公即位为之请制【林亟数也武姜数请于武公使立段武公不从姜请武公既卒庄公即位为君武姜为段请于庄公欲以制邑封叚○亟欺冀反为于伪反】公曰制岩邑也【林制邑在郑岩险之邑也○岩本又作严五衔反】虢叔死焉佗邑唯命【杜虢叔东虢君也恃制岩险而不修徳郑灭之恐段复然故开以佗邑虢国今荧阳县林言制不可封段若欲佗邑则唯武姜之命是听○虢爪伯反】请京使居之谓之京城大叔【杜公顺姜请使段居京谓之京城大叔言宠异于众臣京郑邑今荧阳京县○大音泰下皆同】祭仲曰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杜祭仲郑大夫方丈曰堵三堵曰雉一雉之墙长三丈髙一丈侯伯之城方五里径三百雉故其大都不得过百雉林凡邑有宗庙先君之主曰都无曰邑邑曰筑都曰城过百雉言城之周图过三百丈之数○过古卧反复不音者皆同】先王之制大都不过参国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今京不度非制也君将不堪【林总言先王建立都城之法制大邑参分其国城一分之大小中邑五分其国城一分之大小小邑九分其国城一分之大小今京城太广不合三等之法度非先王都城之制也此言尾大不掉庄公将不堪叔段据有大都之害○韩曰此数言遂为后世封宗藩之本魏以之疑晋以之败猜无任皆不合也○参七南反又音三】公曰姜氏欲之焉辟害【林言武姜欲大封叔段安所逃避其楇害○焉于防反】对曰姜氏何厌之有不如早为之所无使滋蔓蔓难图也蔓草犹不可除况君之宠弟乎【林言武姜何厌足之有不如早为区处使得其所无使叔段之恶如草之滋长蔓延及至蔓延难为图谋草之蔓延尚不可芟除何况叔段为庄公爱宠之弟可得而治乎○献平声蔓音万】公曰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林不忠于君不义也言段据有大邑必多行不义之事恶不积不足以灭身不义既多必自毙踣子谓祭仲言仲且少待之杜毙踣也姑且也○毙婢世反本又作弊】既而大叔命西鄙北鄙贰于已【林既卒事也鄙郑边邑贰两属也令属郑之邑两属于巳】公子吕曰国不堪贰君将若之何欲与大叔臣请事之若弗与则请除之无生民心【林公子吕郑大夫言国家不可使人有携贰两属之心若欲以郑国传与叔段我请服事大叔无生其怨若不与叔段则请除去大叔无长其恶生郑国携贰之心盖异者可同离者可合生者不死不死则日长日大甚可畏也杜叔久不除则举国之民当生他心】公曰无庸将自及【杜言无庸除之段将自及于祸】大叔又收贰以为已邑【杜前两属者今皆取以为巳邑】至于廪延【杜言转侵多也廪延郑邑陈留酸业县北有延津林段收郑邑以廪延为界○廪力锦反】子封曰可矣厚将得众【杜子封公子吕也厚谓土地广大林言段土地丰厚将得众民之心】公曰不义不昵厚将崩【杜不义于君不亲于兄非众所附虽厚必崩林言不义之人不为众所亲昵厚而无基将如墙屋自然崩坏○昵女乙反亲也】大叔完聚缮甲兵具卒乘【林完城郭聚人民缮治其甲冑与兵器具备其步卒与车乘杜步曰卒车曰乗○缮市战反卒尊忽反下同乘绳证反下同】将袭郑夫人将启之【林无钟鼔曰袭将掩郑国之不备夫人即武姜将开段而道之杜启开也】公闻其期曰可矣【林可以有辞讨段】命子封帅车二百乘以伐京京叛大叔段段入于鄢公伐诸鄢五月辛丑大叔出奔共【林古者兵车一乘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二百乗盖甲士六百人步卒一万四千四百人以伐段于京邑京城之人叛涣不助叔段段既为京人所叛乃走入于郑之鄢邑庄公伐段于鄢大叔大败出奔共国杜共国今汲郡共县○共音恭】书曰郑伯克段于鄢段不弟【林不尽为弟之道】故不言弟如二君【林言段强大隽杰与郑如二君然观诸叔于田等诗段之强大可知】故曰克称郑伯讥失教也【林直书郑伯克段不为之讳讥刺郑庄公失教训子弟之道至于用兵母子兄弟自相残贼】谓之郑志不言出奔难之也【杜传言夫子作春秋改旧史以明义不早为之所而养成其恶故曰失教段实出奔而以克为文明郑伯志在于杀难言其奔○难乃旦反】遂寘姜氏于城颍而誓之曰不及黄泉无相见也【林城颖郑地遂继事也克段继事寘武姜于别邑以絶之也地中之泉曰黄泉言生无复与母相见至死后方相见于地下○寘之防反置也】既而悔之颖考叔为颖谷封人闻之有献于公公赐之食食舍肉公问之对曰小人有母皆尝小人之食矣未尝君之羮请以遗之【林既誓卒事悔其誓言之失颍谷即城颍之谷时颖考叔为颖谷典封疆之人称人小吏也献者卑奉尊之辞或以计谋或以时物献于庄公皆曰献庄公赐考叔以饮食考叔食公所赐之食而舍置其肉味公问舍肉之故考叔自称有母在母所食徧甞小人之食矣未曽得食国君之羮请留所赐以遗母氏杜食而不啜羮欲以发问也宋华元杀羊为羮飨士盖古赐贱官之常○舍音舍遗唯季反下同】公曰尔有母遗繄我独无【林言考叔有母可以遗食我独无母可遗杜繄语助○繄乌兮反又鸟帝反】颖考叔曰敢问何谓也公语之故且告之悔【林据庄公母武姜尚在故疑而问公告以寘姜誓姜之故且告以今悔之无及巳○语鱼据反】对曰君何患焉若阙地及泉隧而相见其谁曰不然【林言庄公何忧于黄泉之誓阙掘也若掘地及泉水之处即是黄泉隧地中道也为地中隧道与姜相见虽敢以此说为不然也杜隧若今延道○阙其月反隧音遂】公从之公入而赋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林赋赋诗也大隧之中想当时所赋之诗今无存不可复考融融和乐相得之貌○乐音洛下同融羊弓反】姜出而赋大隧之外【林想亦当时武姜所赋之诗】其乐也泄泄【林泄泄舒散相得之貌○泄羊世反】遂为母子如初君子曰颖考叔纯孝也爱其母施及庄公【林按左传称君子曰多是采取当时君子之言或断以巳意后称君子曰仿此施犹广也言能广施孝道感悟庄公○施以豉反又式智反】诗曰孝子不匮永锡尔类其是之谓乎【杜不匮纯孝也庄公虽失之于初孝心不忘考叔感而通之所谓永锡尔类诗人之作各以情言君子论之不以文害意故春秋传引诗不皆与今说诗者同他皆仿此林举大雅既醉诗孝子之心无有穷匮长以已之孝诚锡及其俦类皆为孝也言考叔之孝足当是诗之所谓也○匮其位反】○秋七月天王使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赗缓且子氐未薨故名【杜惠公塟在春秋前故曰缓也子氏仲子也薨在二年林一举两事皆非礼故名咺示贬】天子七月而塟同轨毕至【杜言同轨以别四夷之国林中国广大不七月不足以尽逺人之情车同轨言极四海之内同轨之诸侯莫不尽至】诸侯五月同盟至【林五月而塟杀于天子同方岳之盟其地渐近故五月可至不言毕至至不至无所拘也】大夫三月同位至【林三月而塟杀于诸侯古者行役不逾时故三月而同位至】士逾月外姻至【林过月而塟杀于大夫姻亲也外亲愈近故过月可至杜此言赴吊各以逺近为差因为塟节】赠死不及尸【杜尸未塟之通称林赠赗死者不及其尸在殡之时】吊生不及哀【杜诸侯巳上既塟则纕麻除无哭位谅闇终丧林赴吊生者不及其哀哭方盛之时】豫凶事非礼也【杜仲子在而来赗故曰豫凶事林二事皆非礼也○韩曰数语巳备丧礼觉徐勉之为烦】○八月纪人伐夷夷不告故不书【杜夷国在城阳庄武县纪国在东莞剧县隠十一年传例曰凡诸侯有命告则书不然则否史不书于防故夫子亦不书于绖传见其事以明春秋例也他皆仿此】有蜚不为灾亦不书【杜庄二十九年传例曰凡物不为灾不书又于此发之者明传之所据非唯史策兼采简牍之记也他皆仿此林蜚负蠜也盖食苖虫之属不为田野之害亦不书于经也○蜚扶味反】○惠公之季年败宋师于黄【杜黄宋邑陈留外黄县东有黄城○败必迈反败佗也后仿此】公立而求成焉九月及宋人盟于宿始通也【杜经无义例故传直言其归趣而巳他皆仿此林鲁宋始通好命】○冬十月庚申改塟惠公公弗临故不书【杜以桓为大子故隠公让而不敢为丧主隠摄君政故据隠而言】惠公之薨也有宋师大子少塟故有阙【林塟礼有所阙少○少诗照反】是以改塟【林详述所以改塟之故】○卫侯来防塟不见公亦不书【杜诸侯防塟非礼也不得接公成礼故不书于防他皆仿此卫国在汲郡朝歌县】○郑共叔之乱【林即叔段】公孙滑出奔卫【杜公孙滑共叔段之子○滑于八反又乎八反】卫人为之伐郑【林为公孙滑伐郑报仇○为于伪及】取廪延郑人以王师虢师伐卫南鄙【杜虢西虢国也农陜县东南有虢城林凡师能左右之曰以盖郑以周虢之师伐卫南鄙讨公孙滑之乱也】请师于邾邾子使私于公子豫【杜公子豫鲁大夫私请师林郑请济师于邾邾使人私请师于豫○豫音预】豫请徃公弗许遂行及邾人郑人盟于翼【林预请于公欲徃防师隠公不从豫之请豫专擅而徃及邾郑盟翼邾地】不书非公命也【杜豫私防盟故曰非隠公之命】○新作南门不书亦非公命也【杜非公命不书三见者皆兴作大事各举以备文林二事以见大夫专擅之端】○十二月祭伯来非王命也【林以王臣无王命而私交于鲁王室事可知矣】○众父卒【杜众父公子益师字○众音终】公不与小敛故不书日【杜礼卿佐之丧小敛大敛君皆亲临之崇恩厚也始死情之所笃礼之所崇故以小敛为文至于但临大敛及不临丧亦同不书日林小敛始死之敛盖隠公不亲临众父始死之敛故不书众父卒日盖传者释经有书日书月书时之例○与音预敛力验反】

经【庚申】二年春公防戎于潜【杜戎狄夷蛮皆氐羌之别种也戎而书防者顺其俗以为礼皆谓居中国若戎子驹支者陈留济阳县东南有戎城潜鲁地林戎之近于鲁者此外交之始也是故防戎于潜春秋之始防吴黄池春秋之终此春秋之所以终始也】○夏五月莒人入向【杜向小国也谯国龙亢县东南有向城莒围今城阳莒县也将卑师少称人弗地曰入例在襄十三年林此入国之始也○向舒亮反】○无骇帅师入极【杜无骇鲁卿极附庸小国无骇不书氏未赐族赐族例在八年林无骇帅师大夫专兵之端见矣○骇户楷反】○秋八月庚辰公及戎盟于唐【杜高平方与县北有武唐亭八月无庚辰庚辰七月九日也日月必有误林唐鲁地此盟戎之始也】○九月纪裂繻来逆女【杜裂繻纪大夫传曰卿为君逆也以别卿自逆也逆女或称使或不称使昏礼不称主人史各随其实而书非例也他皆仿此○裂音列繻音须】○冬十月伯姬归于纪【杜无传伯姬鲁女裂繻所逆者】○纪子帛莒子盟于密【杜子帛裂繻字也莒鲁有怨纪侯既昏于鲁使大夫盟莒以和解之子帛为鲁结好息民故传曰鲁故也比之内大夫而在莒子上称字以嘉之也字例在闵元年密莒邑城阳淳于县东北有密乡林此外特相盟之始也○帛音白】○十有二月乙夘夫人子氏薨【杜无传桓未为君仲子不应称夫人隠让桓以为大子成其母丧以赴诸侯故经于此称夫人也不反哭故不书塟例在三年】○郑人伐卫【杜凡师有钟鼔曰伐例在庄二十九年林伐天子之权此诸侯专征伐之始】

传二年春公防戎于潜修惠公之好也戎请盟公辞【杜许其修好而不许其盟御夷狄者不壹而足林惠公与戎有好隠公立而修之戎请与公盟公辞戎不与之盟○好呼报反下同】○莒子娶于向向姜不安莒而归夏莒人入向以姜氏还【杜传言失昏姻之义凡得失小故经无异文而传备其事案文则是非足以为戒他皆仿此林姜向女姓不安莒者琴瑟不和故不安于莒而归其父母之国莒怒其妻而入其父母之国以其妻归○还音旋后皆同】○司空无骇入极费庈父胜之【杜鲁司徒司马司空皆卿也庈父费伯也前年城郎今因得以胜极故传于前年发之○庈音琴】○戎请盟秋盟于唐复修戎好也【林戎复请与鲁盟隠公与戎盟再修和戎之好也○复扶又反】○九月纪裂繻来逆女卿为君逆也【林言卿为君逆以别非裂繻自逆也○为于伪反】○冬纪子帛莒子盟于宻鲁故也○郑人伐卫讨公孙滑之乱也【杜治元年取廪延之乱】

经【辛酉】三年春王二月已巳日有食之【杜无传日行迟一嵗一周天月行疾一月一周天一嵗凡十二交防然日月动物虽行度有大量不能不小有盈缩故有虽交防而不食者或有频交而食者惟正阳之月君子忌之故有伐鼔月币之事今释例以长历推经传明此食是二月朔也不书朔史失之书朔日例在桓十七年林日月交防于朔食之则食未有非交防而食者也此不食朔官失之也○已巳上音纪下音祀后仿此食如字本或作蚀音同】○三月庚戌天王崩【杜周平王也实以壬戌崩欲诸侯之速至故逺日以赴春秋不书实崩日而书逺日者即传其伪以惩臣子之过也襄二十九年传曰郑上卿有事使印段如周防塟今不书塟鲁不防林平王崩桓王立】○夏四月辛夘君氏卒【林隠公之母也隠不敢从正君之礼亦不敢备礼于其母】○秋武氏子来求赙【杜武氏子天子大夫之嗣也平王丧在殡新王未得行其爵命聴于冢宰故传曰王未塟释其所以称父族又不称使也鲁不共奉王丧致令有求经直文以示不敬故传不复具释也林赙助丧之物此来求之始○赙音附】○八月庚辰宋公和卒【杜称卒者略外以别内也元年大夫盟于宿故来赴以名例在七年林穆公卒殇公立】○冬十有二月齐侯郑伯盟于石门【杜来告故书石门齐地或曰济北卢县故城西南济水之门林此特相盟之始书石门以志诸侯之合书醎以志诸侯之散以见春秋之终始齐郑为之也】○癸未塟宋穆公【杜无传鲁使大夫防塟故书始死书卒史在国承赴为君故恶其薨名改赴书也书塟则举諡称公者防塟者在外据彼国之辞也书塟例在昭六年】

传三年春王三月壬戌平王崩赴以庚戌故书之○夏君氏卒声子也不赴于诸侯不反哭于寝不祔于姑故不曰薨不称夫人故不言塟【杜夫人丧礼有三薨则赴于同盟之国一也既塟日中自墓反虞于正寝所谓反哭于寝二也卒哭而祔于祖姑三也若此则书曰夫人某氏薨塟我小君某氏此备礼之文也其或不赴不祔则为不成丧故死不称夫人薨塟不言塟我小君某氏反哭则书塟不反哭则不书塟今声子三礼皆阙释例论之详矣○祔音附】不书姓为公故曰君氏【杜不书姓辟正夫人也隠见为君故特书于经称曰君氏以别凡妾媵○为于伪反】○郑武公庄公为平王卿士【杜卿士王卿之执政者言父子秉周之政】王贰于虢【杜虢西虢公亦仕王朝王欲分政于虢不复专任郑伯】郑伯怨王王曰无之故周郑交质王子狐为质于郑郑公子忽为质于周【林交质子以为信王子狐平王子忽郑庄公子○质音致下同】王崩周人将畀虢公政【杜周人遂成平王本意○畀必二反与也】四月郑祭足帅师取温之麦秋又取成周之禾【杜四月今二月也秋今之夏也麦禾皆未熟言取者盖芟践之温今河内温县成周洛阳县也○祭侧界反】周郑交恶【杜两相疾恶】君子曰信不由中质无益也明恕而行要之以礼虽无有质谁能间之【林言周郑之诚信不出于中心以子交质无益于事明则彼此相知恕则彼此相谅若能明恕而行其事要结之以上下大小之礼节虽无以子交质之事谁能离间其交○要于遥反间去声】茍有明信涧谿沼沚之毛【林山谿为涧通川为谿方池为沼小渚为沚毛草也○谿苦兮反尔雅云山夹水曰涧山渎无所通曰谿沼之绍反沚音止亦音市本又作畤】苹蘩蕰藻之菜【杜苹大蓱也蘩皤蒿蕰藻聚藻也林皆可以为菜○苹音频蘩音烦蕰纡纷反藻音卑】筐筥锜釜之器【林方曰筐图曰筥皆竹器有足曰锜无足曰釡皆金器○筐丘芳反筥九吕反锜其绮反筐筥皆器也】潢污行潦之水【杜潢污停水行潦流潦○潢音黄污音乌潦音老】可荐于鬼神【林荐享也鬼神天神人鬼也言虽微物可荐享于鬼神也】可羞于王公【杜羞进也林亦言微物可进于王公之贵也】而况君子结二国之信行之以礼又焉用质【杜通言盟约彼此之情故言二国○焉于防反】风有采蘩采苹【杜采蘩采苹诗国风义取于不嫌薄物】雅有行苇泂酌【杜诗大雅也行苇篇义取忠厚也泂酌篇义取虽行潦可以共祭祀也○苇于鬼反泂音迥】昭忠信也【杜明有忠信之行虽薄物皆可为用】○武氏子来求赙王未塟也【林平王未塟故求赙以塟王室事可知巳】○宋穆公疾召大司马孔父而属殇公焉曰【林孔父嘉为宋大司马孔子六世祖也殇公名与夷宣公之子穆公之侄盖以殇公托之孔父使立为国君此以下并穆公托孔父之辞○属章欲反殇舒羊反】先君舍与夷而立寡人寡人弗敢忘若以大夫之灵得保首领以没先君若问与夷其将何辞以对请子奉之以主社稷寡人虽死亦无悔焉【林先君谓宣公穆公之兄也盖言宣公舍其子与夷而立寡人不敢忘宣公之徳若以汝之威灵得保全首领而善终宣公若问其子将以何言辞对宣公之问请奉与夷以为君以主宋国社稷之事我虽即死亦无愧悔于先君之前○舍音舍与如字一音余没本亦作殁同】对曰羣臣愿奉冯也【杜冯穆公子庄公也林言羣臣愿奉冯为君不愿立殇公○冯皮氷反本亦作慿】公曰不可先君以寡人为贤使主社稷若弃徳不让是废先君之举也岂曰能贤光昭先君之令徳可不务乎吾子其无废先君之功【林言不可立冯宣公以我为有贤徳使我为宋国社稷祭祀之主若我弃逊让之徳不与与夷是废宣公举贤之意也岂足称贤宣公以国让我今我又以国让与夷是光明宣公让国之美徳可不以此为先务乎谓孔父当成我意其无废先君举贤之功杜先君以举贤为功我若不贤是废之】使公子冯出居于郑【杜辟殇公也】八月庚辰宋穆公卒殇公即位君子曰宋宣公可谓知人矣立穆公其子飨之命以义夫【林言宣公可谓有知人之明不立其子而立弟穆公卒又立宣公之子是其子享有天禄也让国义也言宣公能以义制命杜命出于义也夫语助○夫音扶】商颂曰殷受命咸宜百禄是荷其是之谓乎【杜诗颂言殷汤武丁受命皆以义故任荷天之百禄也帅义而行则殇公宜受此命宜荷此禄公子冯不帅父义忿而出奔因郑以求入终伤咸宜之福故知人之称唯在宣公也殷礼有兄弟相及不必传子孙宋其后也故指称商颂林言宣公以义制命能使其子任荷天禄合此诗之义也○颂似用反荷本又作何何可反】○冬齐郑盟于石门寻卢之盟也【杜卢盟在春秋前卢齐地今济北卢县故城○寻盟修好也】庚戌郑伯之车偾于济【林既盟而遇大风传记异也十　　二月无庚戌日误○偾弗问及仆也】○卫庄公娶于齐东宫得臣之妹曰庄姜【杜得臣齐大子也大子不敢居上位故常处东宫林妹大子女弟盖卫庄姜齐大子之妹也庄姜从夫諡也】美而无子卫人所为赋硕人也【杜硕人诗义取庄姜美于色贤于徳而不见答终以无子国人忧之○为于伪反】又娶于陈曰厉妫生孝伯早死其娣戴妫生桓公庄姜以为巳子【杜陈今陈国陈县妫陈姓也厉戴皆諡虽为庄姜子然大子之位未定林庄姜无子故养桓公犹巳之子○妫九危反】公子州吁嬖人之子也【杜嬖亲幸也○吁况于反嬖必计反贱而得幸曰嬖】有宠而好兵公弗禁【林母嬖故州吁有宠而好甲兵之事庄公不禁止○好呼报反禁居鸩反一音金】庄姜恶之石碏谏曰臣闻爱子教之以义方【杜石碏卫大夫林义以方外教子以方外之义○恶乌路反碏七略反】弗纳于邪骄奢淫泆所自邪也四者之来宠禄过也将立州吁乃定之矣若犹未也阶之为祸【林纳入也弗入邪僻不正骄矜陵物奢侈僭上淫欲无度泆荡放恣此四者不正之自起四者皆自外至故曰来宠禄大过则四者不期而自生也杜言将立为大子则宜卑定若不早定州吁必縁宠而为祸○邪似嗟反下周泆音逸】夫宠而不骄骄而能降降而不憾憾而能眕者鲜矣【杜如此者少也降其身则必恨恨则思乱不能自安自重林得君宠爱而不骄矜巳骄而能自降其心强降其心而不怨憾有怨憾之心而能自重其身能如是者少矣○夫音扶发句之端后仿此憾本又作感同胡暗反恨也眕之忍反重也鲜悤浅反少也】且夫贱妨贵少陵长逺间亲新间旧小加大淫破义所为六逆也君义臣行父慈子孝兄爱弟敬所谓六顺也去顺效逆所以速祸也君人者将祸是务去而速之无乃不可乎【林以庶孽之贱而妨害嫡长之贵以卑少而陵犯尊长以疎逺而离间亲近以新进而离间耆旧以小国而加兵大国以淫欲而破壊义理此六者皆逆天之理君能制命为义臣能行君之义为父而慈爱其子为子而孝顺其父为兄而友爱其弟为弟而恭敬其兄此六者皆顺天之理去六顺而效六逆所以自速其祸难也君乎人者将祸难是先去宠州吁而弗禁其好兵是去顺效逆以速祸难必不可也杜小国而加兵于大国如息侯伐郑之比○妨音芳少诗照反长丁文反去起吕反】弗听其子厚与州吁游禁之不可桓公立乃老【杜老致仕也四年经书州吁弑其君故传先经以始事】

经【壬戌】四年春王二月莒人伐杞取牟娄【杜无传书取言易也例在襄十三年杞国本都陈留雍丘县推寻事迹桓六年淳于公亡国杞似并之迁都淳于僖十四年又迁縁陵襄二十九年晋人城杞之淳于杞又迁都淳于年娄杞邑城阳诸县东北有娄乡林此伐国取邑之始○杞音起牟亡侯反　○】戊申卫州吁弑其君完【杜称臣弑君臣之罪也例在宣四年戊申三月十七日有日而无月○弑本又作杀同音试凡弑君之例皆仿此可以意求不重音完音丸】○夏公及宋公遇于清【杜遇者革次之期二国各简其礼若道路相逢遇也清卫邑济北东阿县有清亭林此特相遇之始】○宋公陈侯蔡人卫人伐郑【林此诸侯防伐之始亦东诸侯分党之始于是齐郑一党也鲁宋陈蔡卫一党也东诸侯分党而天下始多故也】○秋翚帅师防宋公陈侯蔡人卫人伐郑【杜公子翚鲁大夫不称公子疾其固请强君以不义也诸外大夫贬皆称人至于内大夫贬则皆去族称名于记事之体他国可言某人而巳鲁之卿佐不得言鲁人此所以为异也翚溺去族传曰疾之叔孙豹则曰言违命此其例也林此大夫专将之始于是翚得兵而循至于弑君矣○翚许归反】○九月卫人杀州吁于濮【杜州吁弑君而立未列于防故不称君例在成十六年濮陈地水名林于是州吁不称公子石碏得书人讨贼之义着矣○濮音卜】○冬十有二月卫人立晋【杜卫人逆公子晋而立之善其得众故不书入于卫变文以示义例在成十八年林桓公弟宣公立】传四年春卫州吁弑桓公而立○公与宋公为防将寻宿之盟未及期卫人来告乱夏公及宋公遇于清【杜宿盟在元年林因卫乱而简其礼以相见】○宋殇公之即位也公子冯出奔郑郑人欲纳之及卫州吁立将修先君之怨于郑【杜谓二年郑人伐卫之怨】而求宠于诸侯以和其民【杜诸篡立者诸侯既与之防则不复讨故欲求此宠】使告于宋曰君若伐郑以除君害【杜害谓宋公子冯】君为主敝邑以赋与陈蔡从则卫国之愿也【杜言举国之赋调林敝邑卫自谓言以卫国之赋调与陈蔡之兵从宋○从才用反】宋人许之于是陈蔡方睦于卫【杜蔡今汝南上蔡县】故宋公陈侯蔡人卫人伐郑围其东门五日而还公问于众仲曰卫州吁其成乎【杜众仲鲁大夫林言州吁其成为君乎】对曰臣闻以徳和民不闻以乱【林惟有徳可以得民和不闻以兵乱之道杜乱谓阻兵而安忍】以乱犹治丝而棼之也【杜丝见棼緼益所以乱林治丝之道以和缓为先棼犹纷也若纷之益见乱而难治和民之道犹是○棼扶云反】夫州吁阻兵而安忍阻兵无众安忍无亲众叛亲离难以济矣【林恃其兵戈而安于残忍杜恃兵则民残民残则众　叛安忍则刑过刑遇则亲离】夫兵犹火也弗戢将自焚也【林譬之于火若不戢止将自焚其身○戢庄立反】夫州吁弑其君而虐用其民于是乎不务令徳而欲以乱成必不免矣【林文徳武徳是为令徳令美也此言州吁不先务于文武之美徳而欲以兵乱成功必不免于祸】○秋诸侯复伐郑宋公使来乞师【杜乞师不书非卿】公辞之【杜从众仲之言】羽父请以师防之【杜羽父公子翚】公弗许固请而行【林隠公不从羽父之请羽父固请于公而以师行】故书曰翚帅师疾之也【林疾恶羽父专兵以防诸侯故不书公子翚恶之也】诸侯之师败郑徒兵取其禾而还【林重言诸侯之师以见非翚独败郑兵言败徒兵以别其时非车战】○州吁未能和其民厚问定君于石子【林州吁好乱故未能和其人民厚石厚石子石碏厚之父也厚以州吁不安谘问于其父】石子曰王觐为可【林石碏答其子惟朝王为可安○觐其靳反见也】曰何以得觐曰陈桓公方有宠于王陈卫方睦若朝陈使请必可得也厚从州吁如陈【林陈桓公方有眷宠于王陈方与卫亲睦若州吁徃朝于陈使陈为卫请命于王必可得朝觐于王也如徃也徃陈行朝礼此时陈桓公尚存未应有谥盖左氏追书之○朝直遥反】石碏使告于陈曰卫国褊小老夫耄矣无能为也此二人者实弑寡君敢即图之【杜八十曰耄称国小巳老自谦以委陈使因其徃就图之林言国小身老无能为役敢请陈因其来朝而就图讨之○褊必浅反一音必殄反耄毛报反】陈人执之而请涖于卫【林从石碏而报州吁石厚请卫人自临讨之○涖音利又音类临也】九月卫人使右宰丑【林右宰官名丑卫臣】涖杀州吁于濮石碏使其宰獳羊肩【林石碏之家宰也○獳奴侯反】涖杀石厚于陈君子曰石碏纯臣也恶州吁而厚与焉大义灭亲其是之谓乎【杜子从弑君之贼国之大逆不可不除故曰大义灭亲明小义则当兼子爱之林言石碏纯直之臣也恶州吁弑君之贼以厚臣事州吁而并杀之伸君臣之大义而灭父子之私亲合于古语大义灭亲之说○恶乌路反与音预】○卫人逆公子晋于邢冬十二月宣公即位【杜公子晋也邢音刑国名】书曰卫人立晋众也【林公子晋先出在邢卫人迎而立之】

经【癸亥】五年春公矢鱼于棠【杜书陈鱼以示非礼也书索讥逺地也今髙平方与县北有武唐亭鲁侯观鱼台】○夏四月塟卫桓公○秋卫师入郕【杜将卑师众但称师此史之常也○郕音成国名】○九月考仲子之宫初献六羽【杜成仲子宫安其主而祭之惠公以仲子手文娶之欲以为夫人诸侯无二嫡盖隠公成父之志为别立宫也公问羽数故书羽妇人无谥因姓以名宫林仲子桓母也隠将让桓故以桓母为夫人诸侯无二嫡既以孟子为夫人故为仲子别立庙以六佾献于仲子之庙】○邾人郑人伐宋【杜邾主兵故序郑上】螟【杜无传螟虫食苖心者为灾故书○螟亡丁反】○冬十有二月辛已公子彄卒【杜大夫书卒不书塟塟者臣子之事非公寡所及○彄苦侯反】○宋人伐郑围长葛【林长葛郑邑此书圃之始也伐国不言围邑僖之前书之杜颍川长社县北有长葛城】

传五年春公将如棠观鱼者【林如徃也隠公将徃棠陈鱼而观之○鱼本亦作渔】臧僖伯谏曰凡物不足以讲大事【杜臧僖伯公子彄也僖谥也大事祀与戎】其材不足以备器用则君不举焉【杜材谓皮革齿牙骨角毛羽也器用军国之器林总言田猎所取之物不足以讲习祀戎之事凡物之材不足以供军国之器用则人君不为是举动焉盖君人之道以军国祀戎为重以游观宴乐为轻】君将纳民于轨物者也故讲事以度轨量谓之轨取材以章物采谓之物不轨不物谓之乱政乱政亟行所以败也【杜言器用众物不入法度则为不轨不物乱败之所起林轨法也物采也可法谓之轨可采谓之物言君之所为将纳民于可法可采之中故讲习大事以准度轨法非苟然而讲事取鸟兽之材以章明物采非茍然而取材不合度量不可采饰谓之乱国之政为人君而数行乱政此国家所以败壊也○度待洛反又如字亟欺冀反数也】故春搜夏苖秋狝冬狩【杜搜索择取不孕者苖为苗除害也狝杀也以杀为名顺秋气也狩围守也冬物毕成获则取之无所择也○搜所求反狝息浅反说文作谷梁传云春曰田秋曰搜狩手又反】皆于农隙以讲事也【杜各随时事之间林古者藏兵于农故四时之田皆于农事之间隙恐其妨农○隙去逆反】三年而治兵入而振旅【杜虽四时讲武犹复三年而大习出曰治兵始治其事入曰振旅治兵礼毕整众而还振整也旅众也○振之慎反】归而饮至以数军实【杜饮于庙以数车徒器械及所获也○数所主反】昭文章明贵贱【林昭著也君大夫士车服旌旗各有文章田猎之制贵者先杀所以明君大夫士庶人之贵贱】辨等列【林辨上下之等第行列坐作进退皆是也○辨如字又方免反别也】顺少长【林出则少者在前趍敌之义还则少者在后殿师之义所谓顺也○少诗照反长丁文反下同】习威仪也【林有威而可畏谓之威有仪而可象谓之仪皆所以讲习上下之威仪也】　鸟兽之肉不登于俎【杜爼祭宗庙器林飞禽走兽之肉不足登于俎以供祭祀○鸟兽之肉一本作其肉俎庄吕反】皮革齿牙骨角毛羽不登于器【杜谓以饰法度之器林有毛曰皮去毛曰革小齿曰齿项上大齿曰牙翼上长毛曰羽不足升于法度之器以为采饰】则公不射古之制也【林君不亲射此古先之法制也○射食亦反】若夫山林川泽之实器用之资皁之事官司之守非君所及也【林山林谓林木樵薪之类川泽谓菱芡鱼鳖之类所资取以为器用者杜士臣卑皁臣舆舆臣言取此杂猥之物以资器备是小臣有司之职非诸侯之所亲也○皁才早反】公曰吾将略地焉【杜孙辞以略地略总摄巡行之名传曰东略之不知西则否矣】遂徃陈鱼而观之【杜陈设张也公大设捕鱼之备而观之】僖伯称疾不从书曰公矢鱼于棠非礼也且言逺地也【杜矢亦陈也棠实他竟故曰逺地○从才用反】○曲沃庄伯以郑人邢人伐翼【杜曲沃晋别封成师之邑在河东闻喜县庄伯成师子也翼晋旧都在平阳绛邑县东邢国在广平襄国县○沃乌毒反】王使尹氏武氏助之翼侯奔随【杜尹氏武氏皆周世族大夫也晋内相攻伐不告乱故不书传具其事为后晋事张本曲沃及翼本未见桓二年随晋地】○夏塟卫桓公卫乱是以缓【杜有州吁之乱十四月乃塟传明其非慢也】○四月郑人侵卫牧【杜牧卫邑经书夏四月塟卫桓公今传直言忧而更以四月附郑人侵卫牧者于下事宜得月以明事之先后故不复备举经文三年君氏卒其义亦同他皆放此○牧州牧之牧徐音目】以报东门之役【杜东门役在四年】卫人以燕师伐郑【杜南燕国今东郡燕县○燕于贤反】郑祭足原繁泄驾以三军军其前【林军其前攻其前也罗与卢戎两军之郑子罕宵军之皆此义也○泄息列反】使曼伯与子元潜军军其后燕人畏郑三军而不虞制人【林制人郑北制之人曼伯子元之军也不虞不料度也杜制郑邑今河南成皋县也一名虎牢○曼音万】六月郑二公子以制人败燕师于北制【杜二公子曼伯子元也林因燕不虞制人遂用制人败之】君子曰不备不虞不可以师【林不备御不虞度不可以行师此传言燕师不备以取败】○曲沃叛王秋王命虢公伐曲沃【林西虢君仕于王朝者也】而立哀侯于翼【杜春翼侯奔随故立其子光】○卫之乱也郕人侵卫故卫师入郕【杜郕国也东平刚父县西南有郕乡】○九月考仲子之宫将万焉【杜万舞也】公问羽数于众仲【杜问执羽人数】对曰天子用八【杜八八六十四人】诸侯用六【杜六六三十六人】大夫四【杜四四十六人】士二【林二二四人士有功赐用乐】夫舞所以节八音而行八风【杜八音金石丝竹匏土革木也八风八方之风也以八音之器播八方之风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节其制而聚其情林节八音者使人手舞足蹈节其礼制使不荒淫故曰舞者乐之主也以八音之器宣播八方之风次序人情阜财解愠使不蕴结也○八音金钟石磬丝琴瑟竹箫管土埙木柷敔匏笙草鼔也八方之风谓东方谷风东南清明风南方凯风西南凉风西方闾阖风西北不周风北方广莫风东北方融风】故自八以下【杜唯天子得尽物数故以八为列诸侯则不敢用八】公从之于是初献六羽始用六佾也【杜鲁唯文王周公庙得用八而他公遂因仍僭而用之今隠公特立此妇人之庙详问众仲众仲因明大典故传亦因言始用六佾其后季氏舞八佾于庭知惟在仲子庙用六○佾音逸】○宋人取邾田邾人告于郑曰请君释憾于宋敝邑为道【杜释四年再见伐之恨○道音导本亦作导】郑人以王师防之【杜王师不书不以告也林郑庄尚为王卿故得用周师】伐宋入其郛以报东门之役【杜郛郭也东门役在四年○郛芳夫反下同】宋人使来告命【杜告命防书】公闻其入郛也将救之问于使者曰师何及对曰未及国【杜忿公知而故问责穷辞○使所吏反下同】公怒乃止辞使者曰君命寡人同恤社稷之难【林怒使者言不逊君谓殇公寡人自谓命犹令也命鲁同忧恤宋国社稷之难○难乃旦反】今问诸使者曰师未及国非寡人之所敢知也【杜为七年公伐邾传】○冬十二月辛已臧僖伯卒【林即公子彄】公曰叔父有憾于寡人【杜诸侯称同姓大夫长曰伯父少曰叔父有恨恨谏观鱼不听】寡人弗敢忘塟之加一等【杜加命服之等】○宋人伐郑围长以报入郛之役也【林入郛在今年秋】

左传杜林合注卷二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隐公二

经【甲子】六年春郑人来渝平【林和而不盟曰平书渝平以志诸侯之合书及郑平以志诸侯之防诸侯合而天下始多故矣○渝羊朱反变也】○夏五月辛酉公防齐侯盟于艾【杜泰山牟县东南有艾山林艾齐地此齐鲁交好之始○艾五葢反】○秋七月【杜虽无事而书首月其四时以成嵗他皆仿此】○冬宋人取长葛【杜秋取冬乃告也上有伐郑围长葛长葛郑邑可知故不言郑也前年冬围不克而还今冬乗长葛无备而取之言易也】

传六年春郑人来渝平更成也【杜渝变也公之为公子战于狐瓖为郑所执逃归怨郑郑伐宋公欲救宋宋使者失辞公怒而止忿宋则欲厚郑郑因此而来故经书渝平传曰更成】○翼九宗五正顷父之子嘉父逆晋侯于随【杜翼晋旧都也唐叔始封受懐姓九宗职官五正遂世为晋强家五正五官之长九宗一姓为九族也顷父之子嘉父晋大夫○顷音倾】纳诸鄂晋人谓之鄂侯【杜鄂晋别邑诸地名疑者皆言有以示不审阙者不复记其阙他皆仿此前年桓王立翼侯之子于翼故不得复入翼别居鄂林既有哀侯在翼遂以鄂侯别其号○鄂五各反】○夏盟于艾始平于齐也【杜春秋前鲁与齐不平今乃弃恶结好故言始平于齐】○五月庚申郑伯侵陈大获【林大获俘馘】往岁郑伯请成于陈【成犹平也】陈侯不许五父谏曰亲仁善邻国之宝也君其许郑【杜五父陈公子佗林亲近仁人善事邻国国家之重寳】陈侯曰宋卫实难【杜可畏虽也○难乃旦反】郑何能为【林宋卫大国实可畏难郑小国何能为害】遂不许君子曰善不可失恶不可长其陈桓公之谓乎长恶不悛从自及也【林言为善之机不可失为恶之念不可长陈桓不许郑成是失善机而长恶念长其恶而不改随而自及于祸也杜悛止也从随也○悛七全反】虽欲救之其将能乎商书曰恶之易也如火之燎于原不可乡迩【杜商书盘庚言恶易长如火焚原野不可乡近○燎力召反又音力吊反乡本又作向同许亮反】其犹可扑灭【杜言不可扑灭○扑普卜反】周任有言曰【杜周任周大夫○任音壬】为国家者见恶如农夫之务去草焉芟夷蕰崇之絶其本根勿使能殖则善者信矣【林见恶非独恶人凡恶念恶事皆是如农夫之治田圃必以去草为先务并草之本根而絶之勿使草能生殖信伸同义恶者既屈则善者自伸矣杜芟刈也夷杀也蕰积也崇聚也○去起吕反芟所衔反说文作癹匹未反云以足蹋夷草蕴纡粉反信如字一音申】○秋宋人取长葛【林经书冬而传书秋葢秋取冬乃告也】○冬京师来告饥公为之请籴于宋卫齐郑礼也【杜告饥不以王命故传言京师而不书于经也虽非王命而公共以称命已国不足旁请邻国故曰礼也传见隐之贤林京大也师众也天子之居必以众大之辞言之五糓不熟曰饥周以饥告于鲁也鲁国不足故请籴于邻国以供王命得救荒事君之礼○为于伪反籴直历反】○郑伯如周始朝桓王也【杜桓王即位周郑交恶至是乃朝故曰始】王不礼焉【林桓王不加礼貌于郑】周桓公言于王曰我周之东迁晋郑焉依【杜周桓公周公黑肩也周采地扶风雍县东北有周城幽王为犬戎所杀平王东徙晋文侯郑武公左右王室故曰晋郑焉依林言平王东迁洛阳之时晋文侯郑武公扞王于艰此我周之所依赖者也○焉如字或于防反】善郑以劝来者犹惧不蔇况不礼焉郑不来矣【林厚善抚郑以劝奬诸侯来朝犹恐诸侯之不至况不礼于郑郑伯不复来朝矣杜蔇至也为桓五年诸侯从王伐郑传○蔇其器反】

经【乙丑】七年春王三月叔姬归于纪【杜无传叔姬伯姬之娣也至是归者待年于父母国不与嫡俱行故书】○滕侯卒【杜传例曰不书名未同盟也滕国在沛国公丘县东南】○夏城中丘【杜城例在庄二十九年中丘在琅邪临沂县东北林鲁邑此书城之始也】○齐侯使其弟年来聘【杜诸聘皆使卿执玉帛以相存问例在襄九年林此齐聘之始也】○秋公伐邾【林此伐邾之始也】○冬天王使凡伯来聘【杜凡伯周卿士凡国伯爵也汲郡共县东南有凡城林周聘之始】戎伐凡伯于楚丘以归【杜戎鸣钟鼔以伐天子之使见夷狄强虣不书凡伯败者单使无众非战陈也但言以归非执也楚丘卫地在济隂城武县西南林此戎患之始也凡伯家父皆大雅之旧人】

传七年春滕侯卒不书名未同盟也凡诸侯同盟于是称名故薨则赴以名【杜盟以名告神故薨亦以名告同盟】告终称嗣也以继好息民【杜告兦者之终称嗣位之主嗣位之主当奉而不忘故曰继好好同则和亲故曰息民○好呼报反】谓之礼经【杜此言凡例乃周公所制礼经也十一年不告之例又曰不书于策明礼经皆当书于策仲尼修春秋皆承策为经丘明之传博采众记故始开凡例特显此二句他皆仿此林经常也谓之常礼】○夏城中丘书不时也【林夏非城筑之时妨农事也】○齐侯使夷仲年来聘结艾之盟也【林艾盟在六年林即弟年】○秋宋及郑平七月庚申盟于宿公伐邾为宋讨也【杜公距宋而更与郑平欲以郑为援今郑复与宋盟故惧而伐邾欲以求宋故曰为宋讨○为于伪反】○初戎朝于周发币于公卿凡伯弗宾【杜朝而发币于公卿如今计献诣公府卿寺林如今奉使而私觌之礼】冬王使凡伯来聘还戎伐之于楚丘以归【杜传言凡伯所以见伐】○陈及郑平【杜六年郑侵陈大获今乃平】十二月陈五父如郑涖盟【杜涖临也】壬申及郑伯盟歃如忘【杜志不在于歃血也○歃色洽反忘亡亮反服防云如而也】泄伯曰五父必不免不赖盟矣【林言五父必不免于祸不籍盟歃以为重林泄伯郑泄驾○泄息列反】郑良佐如陈涖盟【杜良佐郑大夫】辛巳及陈侯盟亦知陈之将乱也【杜入其国观其政治故总言之也皆为桓五年六年陈乱蔡人杀陈佗传】○郑公子忽在王所故陈侯请妻之【林忽郑庄公子三年为质于周以忽有王宠故请以女妻之○妻七计反】郑伯许之乃成昬【杜为郑忽失齐昬援以至出齐传】经【丙寅】八年春宋公卫侯遇于垂【杜垂卫地济隂句阳县东北有垂亭林特相遇不书书宋卫将以为参盟也】○三月郑伯使宛来归祊【杜宛郑大夫不书氏未赐族祊郑祀泰山之邑在琅邪费县东南○宛于阮反祊必彭反】庚寅我入祊【杜桓元年乃卒易祊田知此入祊未肯受而有之】○夏六月己亥蔡侯考父卒【杜无传襄六年传曰杞桓公卒始赴以名同盟故也诸侯同盟称名者非唯见在位二君也尝与其父同盟则亦以名赴其子亦所以继好也蔡未与隐盟盖春秋前与惠公盟故赴以名林宣公卒桓侯封人立】○辛亥宿男卒【杜无传元年宋鲁大夫盟于宿宿与盟也晋荀偃祷河称齐晋君名然后自称名知虽大夫出盟亦当先称已君之名以啓神明故薨皆从身盟之例当告以名也传例曰赴以名则亦书之不然则否辟不敏也今宿赴不以名故亦不书名诸例或发于始事或发于后者因宜有所异同亦或丘明所得记注本末不能皆备故林元年同盟不赴以名故不名】○秋七月庚午宋公齐侯卫侯盟于瓦屋【杜齐侯尊宋使主防故宋公序齐上瓦屋周地林此参盟之始也有参盟然后有主盟】○八月葬蔡宣公【杜无传三月而葬速】○九月辛夘公及莒人盟于浮来【杜莒人微者不嫌敌公侯故直称公例在僖二十九年浮来纪邑东莞县北有邳乡邳乡西有公来山号曰邳来开杜此好莒之始吾君特防外大夫始此】○螟【杜无传为灾】○冬十有二月无骇卒【杜公不与小敛故不书日卒而后赐族故不书氏】

传八年春齐侯将平宋卫【杜平宋卫于郑】有防期宋公以币请于卫请先相见【林宋敬齐命故以币帛将意请命于卫先与卫侯相见】卫侯许之故遇于犬丘【杜犬丘垂也地有两名】○郑伯请释泰山之祀而祀周公以泰山之祊易许田三月郑伯使宛来归祊不祀泰山也【杜成王营王城有迁都之志故赐周公许田以为鲁国朝宿之邑后世因而立周公别庙焉郑桓公周宣王之母弟封郑有助祭泰山汤沐之邑在祊郑以天子不能复巡守故欲以祊易许田各从本国所近之宜恐鲁以周公别庙为疑故云已废泰山之祀而欲为鲁祀周公逊辞以有求也许田近许之田林此郑庄公请于鲁欲舍周祭泰山之从祀而为鲁祀周公之别庙祊郑人从祀泰山之汤沐邑许田鲁人朝宿之邑祊近鲁许近郑归祊于鲁不从祀于泰山也○泰如字东岳】○夏虢公忌父始作卿士于周【杜周人于此遂畀之政】○四月甲辰郑公子忽如陈逆妇妫辛亥以妫氏归甲寅入于郑陈鍼子送女先配而后祖鍼子曰是不为夫妇诬其祖矣非礼也何以能育【杜鍼子陈大夫礼逆妇必先告祖庙而后行故楚公子围称告庄共之庙郑忽先逆妇而后告庙故曰先配而后祖林鍼子见其事而讥之曰是不能终为夫妇诬罔其祖矣非娶妇之礼也娶妻本为继宗守祀计今诬其祖则不为祖宗所佑何以能生育乎○鍼其亷反诬兦符反】○齐人卒平宋卫于郑【林春将平宋卫而未结故曰辛平宋卫于郑】秋防于温盟于瓦屋以释东门之役礼也【杜防温不书不以告也定国息民故曰礼也平宋卫二国忿郑之谋郑不与盟故不书林以解四年围郑东门之憾】○八月丙戌郑伯以齐人朝王礼也【杜言郑伯不以虢公得政而背王故礼之齐称人略从国辞上有七月庚午下有九月辛夘则八月不得有丙戌林郑庄因齐僖在周地故以齐朝王得事上之礼】○公及莒人盟于浮来以成纪好也【杜二年纪莒盟于宻为鲁故今公寻之故曰以成纪好○好呼报反】○冬齐侯使来告成三国【杜齐侯冬来告称秋和三国】公使众仲对曰君释三国之图以鸠其民君之惠也寡君闻命矣敢不承受君之明德【林言齐僖解释三国相图之患使三国不相攻战以安集其民人安诸侯之恩惠寡君谓我公闻齐之成命矣周易乘承之义在上曰乘在下曰承此言承受盖谦辞敢不顺下风而承受齐君之明德也杜鸠集也】○无骇卒羽父请諡与族公问族于众仲【林无骇鲁大夫羽父公子翚也諡死者易名之称号也族氏也羽父为无骇请諡及为其子请族氏于君也諡不必问故但问何以为无骇之族氏】众仲对曰天子建德【杜立有德以为诸侯】因生以赐姓【杜因其所由生以赐姓谓若舜由妫汭故陈为妫姓】胙之土而命之氏【林报之以土地因其所封地为之族氏若胡公封于陈命曰陈氏也○胙才故反】请侯以字【杜诸侯位卑不得赐姓故其臣因氏其王父字】为諡因以为族【杜或使即先人之諡称以为族】官有世功则有官族邑亦如之【杜谓取其旧官旧邑之称以为族皆禀之时君林谓世世居其官而有功者则以其官为族若晋之士氏中行氏之类或以所封之邑若赵氏韩氏魏氏之类】公命以字为展氏【杜诸侯之子称公子公子之子称公孙公子之子以王父字为氏无骇公子展之孙故为展氏】

经【丁夘】九年春天王使南季来聘【杜无传南季天子大夫也南氏李字也】三月癸酉大雨震电庚辰大雨雪【杜三月今正月○电徒练反雨于付反传同】○挟卒【杜无传挟鲁大夫未赐族○挟音协】○夏城郎○秋七月○冬公防齐侯于防【杜防鲁地在琅邪县东南】

传九年春王三月癸酉大雨霖以震书始也【杜书癸酉始始雨日林经书大雨震电传言霖以震见自癸酉日始以后皆雨霖以震○霖音林尔雅云乆雨谓之淫淫雨谓之霖】庚辰大雨雪亦如之书时失也【杜夏之正月防阳始出未可震电既震电又不当大雨雪故皆为时失林霖震电而又雨雪所以为异盖自庚辰以后亦连绵雨雪不止也】凡雨自三日以往为霖【杜此解经书霖也而经无霖字经误】平地尺为大雪【林言凡春秋书雨书霖书大雪之义】○夏城郎书不时也【林凡土功水昬正而栽木营室星也小雪十月中气昏见正中今书夏故曰不时】○宋公不王【杜不共王职】郑伯为王左卿士以王命讨之伐宋【林时周人虽畀虢公政郑庄公犹为左卿士也故得奉王命讨其不共王职】宋以入郛之役怨公不告命【杜入郛在五年公以七年伐邾欲以说宋而宋犹不和也林以隐公五年辞宋使不救宋故怨鲁不告鲁以受伐之命】公怒絶宋使【林隐公怒宋絶其往来之泛使也○使所吏反】○秋郑人以王命来告伐宋【杜遣使致王命也伐宋未得志故复更告之】○冬公防齐侯于防谋伐宋也【林春秋之初齐郑一党也故郑告伐宋而齐僖公防鲁以谋之】○北戎侵郑郑伯御之患戎师曰彼徒我车【林言北戎以别戎之杂处中国者也徒步兵言戎皆步兵车车战言郑皆车战】惧其侵轶我也【林惧车战难于进退为歩兵之所侵突杜轶突也○轶直结反又音逸】公子突曰使勇而无刚者尝冦而速去之【杜公子突郑厉公也尝试也勇则能往无刚不耻退林勇而轻进可以试敌之坚锐无刚易退可以致敌之追蹑】君为三覆以待之【杜覆伏兵也林使郑君为伏兵三处以待戎之追蹑○覆扶又反下同】戎轻而不整贪而无亲胜不相让败不相救先者见获必务进进而遇覆必速奔后者不救则无继矣乃可以逞【林言戎兵轻易而不整其行伍贪利而不相亲附惟贪利故得胜不肯相让而独进不相亲附故遇败不肯相救而先奔在前者见有所获必务先进先进者遇伏兵必速奔走而归后者见先者败走必不相救则戎兵无后继矣乃可以快志于戎杜逞解也○轻遣政反逞敕领反】从之戎人之前遇覆者奔祝逐之衷戎师前后击之尽殪【林祝聃郑大夫师勇而无刚者先犯戎而速奔至后伏兵起戎还走祝聃反逐之伏兵衡击戎师之中第一伏击其前祝聃与第二伏击其后并第三伏击其中戎前后中三处受敌故曰衷戎师前后击之戎人之前者尽死杜殪死也○聃乃甘反又土甘反衷丁仲反又音忠殪于计反】戎师大奔【杜后驻军不复继也林戎人之在后驻军不救者皆大奔】十一月甲寅郑人大败戎师【杜此皆春秋时事虽经无正文所谓必广记而备言之将令学者原始要终寻其枝叶究其所穷他皆放此】

经【戊辰】十年春王二月公防齐侯郑伯于中丘【杜传言正月防癸丑盟释例推经传日月癸丑是正月二十六日知经二月误】○夏翚帅师防齐人郑人伐宋【杜公子翚不待公命而贪防二国之君疾其专进故去氏齐郑以公不至故亦更使微者从之伐宋不言及明翚专行非郑之谋也及例在宣七年】○六月壬戌公败宋师于菅【杜齐郑后期故公独败宋师书败宋未陈也败例在庄十一年菅宋地○菅古顽反】辛未取郜辛巳取防【杜郑后至得郜防二邑归功于鲁故书取明不用师徒也济隂成武县东南有郜城高平昌邑县西南有西防城林郜防宋二邑郑入之以归于我也郑取郜防归于我不书郑讥不在郑晋取济西汶阳邾田归于我不书晋讥不在晋也○郜古报反字林又工竺反】○秋宋人卫人入郑宋人蔡人卫人伐戴郑伯伐取之【杜三国伐戴郑伯因其不和伐而取之书伐用师徒也书取克之易也戴国今陈留外黄县东南有戴城○戴音再字林作戴】○冬十月壬午齐人郑人入郕

传十年春王正月公防齐侯郑伯于中丘癸丑盟于邓为师期【杜寻九年防于防谋伐宋也公既防而盟盟不书非后也盖公还告防而不告盟邓鲁地林九年防于防谋伐宋故今防盟为出师之期日】○夏五月羽父先防齐侯郑伯伐宋【杜言先防明非公本期释翚之去族】○六月戊申公防齐侯郑伯于老桃【杜防不书不告于庙也老桃宋地六月无戊申戊申五月二十三日日误】壬戌公败宋师于菅庚午郑师入郜辛未归于我庚辰郑师入防辛巳归于我【杜壬戌六月七日庚午十五日庚辰二十五日郑伯后期而公独败宋师故郑频独进兵以入郜防入而不有命鲁取之推公上爵让以自替不有其实故经但书鲁取以成郑志善之也】君子谓郑庄公于是乎可谓正矣以王命讨不庭【林言郑庄公以王命讨宋之不王其曰不庭者下之事上皆成礼于庭中犹言不趋走于王庭也】不贪其土以劳王爵正之体也【杜劳者叙其勤以答之诸侯相朝逆之以饔饩谓之郊劳鲁侯爵尊郑伯爵平故言以劳王爵林不贪郜防土地之利以答勤劳之鲁行师之正有体有用不贪者正之体也○劳力报及】○蔡人卫人郕人不防王命【林三国不防伐宋盖九年郑以王命来告伐宋想皆告于诸侯故曰不防王命】○秋七月庚寅郑师入郊犹在郊【杜郑师还驻兵于逺郊】宋人卫人入郑【杜宋卫竒兵乘虚入郑】蔡人从之伐戴【杜从宋卫伐戴也】八月壬戌郑伯围戴癸亥克之取三师焉【杜三国之军在戴故郑伯合围之师者军旅之通称林得隽曰克取宋卫蔡三师取言易也】宋卫既入郑而以伐戴召蔡人蔡人怒故不和而败【林言蔡人不与入郑伐戴乃召之蔡人怒宋卫不同其入郑之功不与宋卫和以至于败也杜言郑取之易也】○九月戊寅郑伯入宋【杜报入郑也九月无戊寅戊寅八月二十四日】○冬齐人郑人入郕讨违王命也【林讨郕拒违王命不防伐宋】

经【己巳】十有一年春滕侯薛侯来朝【杜诸候相朝例在文十五年林此诸侯朝鲁之始亦旅见之始○薛息列反】○夏公防郑伯于时来【杜时来郲也荧阳县东有厘城郑地也】○秋七月壬午公及齐侯郑伯入许【杜与谋曰及还使许叔居之故不言灭也许颍川许昌县】○冬十有一月壬辰公薨【杜实弑书薨又不地者史防所讳也】

传十一年春滕侯薛侯来朝争长【杜薛鲁国薛县林滕薛同为侯爵故争为长○长丁丈反】薛侯曰我先封【杜薛祖奚仲夏所封在周之前】滕侯曰我周之卜正也【杜卜正卜官之长】薛庻姓也我不可以后之【杜庻姓非周之同姓林薛任姓滕姬姓故指薛为庻姓同姓之亲不可以后于庻姓】公使羽父请于薛侯曰君与滕君辱在寡人周谚有之曰山有木工则度之宾有礼主则择之【林欲薛让滕为长故独使人请于薛侯周之俗语有之山林有木工师则度其材之小大而用之宾客有礼主人则择其序之尊卑而行之○谚音彦俗言也度大洛反】周之宗盟异姓为后【杜盟载书皆先同姓例在定四年】寡人若朝于薛不敢与诸任齿【林言周家宗室有盟誓之事皆先同姓而后异姓设若我公来朝薛国我姬姓诸侯不敢与任姓诸侯并列杜齿列也○任音壬】君若辱贶寡人则愿以滕君为请【林谦言薛若辱加贶赐于鲁君则愿请以滕君为长】薛侯许之乃长滕侯○夏公防郑伯于郲谋伐许也郑伯将伐许五月甲辰授兵于大宫【林郲即经书时来之地鲁郑共谋伐许授兵赋车马也大宫郑祖庙也葢授兵车于祖庙也凡出师必告于祖庙而奉迁庙之主以行○大音泰】公孙阏与颖考叔争车【杜公孙阏郑大夫林争车者争所赋之车○阏于葛反】颖考叔挟辀以走【杜辀车辕也林授车之时未有马故以手挟辕而走○挟音协辀张留反】子都防棘以逐之【杜子都公孙阏棘防也】及大逵弗及子都怒【杜逵道方九轨也林益防防以逐颖考叔○逵求反尔雅云九达谓之逵杜云道方九轨此依考工记】○秋七月公防齐侯郑伯伐许庚辰傅于许【林傅附也三师附于许之城下○傅音附】颖考叔取郑伯之旗蝥弧以先登【林颖考叔取郑庄公之旗名蝥弧者率先郑兵以登许国之城○蝥兦侯反弧音胡】子都自下射之顚【杜顚队而死○射食亦反】瑕叔盈又以蝥弧登【林瑕叔盈郑大夫考叔既顚越而下故瑕叔盈又以蝥弧登】周麾而呼曰君登矣【杜周徧也麾招也○麾许危反又许伪反呼火故反】郑师毕登【林郑师见君之旗信君已登故师尽登城】壬午遂入许许庄公奔卫【杜奔不书兵乱遁逃未知所在】齐侯以许让公【林既入许以其土地让与鲁】公曰君谓许不共【杜不共职贡○共音恭本亦作供音同】故从君讨之许既伏其罪矣虽君有命寡人弗敢与闻乃与郑人郑伯使许大夫百里奉许叔以居许东偏【林许君出奔是伏不共之罪虽齐有以许与鲁之命鲁不敢闻此命而辄受齐鲁既不受许乃以与郑郑庄公见齐鲁相逊亦不敢自有许国乃使许大夫名百里者奉许庄公之弟许叔居许束偏以见不全得国也杜东偏东鄙也○与音预】曰天祸许国鬼神实不逞于许君而假手于我寡人【林言上天降祸于许国鬼神实怒许君而不得自逞其志而降之罚借手于我以讨许罪杜借手于我寡德之人以讨许】寡人唯是一二父兄不能共亿【杜父兄同姓羣臣共给亿安也林不能共给而亿安之○亿于力反】其敢以许自为功乎寡人有弟不能和协而使糊其口于四方【杜弟共叔段也糊鬻也段出奔在元年林不能和睦而叶比之而使叔段寄食于四方之国○糊音胡说文云寄食】其况能久有许乎吾子其奉许叔以抚柔此民也吾将使获也佐吾子【林吾子谓百里其奉许庄公之弟以抚绥柔顺此许东偏之氏也我将使郑大夫公孙获佐助百里以治许】若寡人得没于地【杜以寿终】天其以礼悔祸于许【杜言天加礼于许而悔祸之】无宁兹许公复奉其社稷【杜无寜寜也兹此也林言宁止此许叔居许东偏许庄公复还国而奉其社稷之祭祀○复扶又反又音服】唯我郑国之有请谒焉如旧昬媾【杜谒告也妇之父曰昬重昬曰媾林如旧日姻媾之亲○媾古豆反】其能降以相从也【杜降降心也林降心以从郑之请告】无滋他族实偪处此以与我郑国争此土也吾子孙其覆亡之不暇而况能禋祀许乎【林无生他姓族类之心处此许地以偪害郑以与我郑争此许国之土地若他族处此相偪害则我郑国之子孙救覆兦之不暇而况能禋祀许之山川乎杜洁齐以享谓之禋祀谓许山川之祀○覆芳服反暇行嫁反禋音因】寡人之使吾子处此不唯许国之为亦聊以固吾圉也【林言我之使许叔处许东偏之地不惟为许国之社稷亦頼汝以固我之边陲也杜圉边陲也○为于伪反圉鱼吕反】乃使公孙获处许西偏曰凡而器用财贿无寘于许我死乃亟去之吾先君新邑于此【林言汝之器用财物货贿无寘于许西偏之地郑自桓公受封至庄公才二世故曰新邑于郑杜此今河南新郑旧郑在京兆贿呼罪反字林音悔寘之豉反置也亟纪力反急也】○王室而既卑矣周之子孙日失其序【林郑与周同姓诸姬之子孙日失其次序】夫许大岳之也【杜大岳神农之后尧四岳也继也○大音泰】天而既厌周德矣吾其能与许争乎君子谓郑庄公于是乎有礼【林王室卑子孙失序则天弃周德可知我郑国岂能以天之所厌而与许争为雄长哉此言郑庄公得伐叛讨贰存已继絶之礼○厌于艳反】礼经国家定社稷序民人利后嗣者也许无刑而伐之服而舍之【杜刑法也】度德而处之量力而行之相时而动无累后人【林言礼之用经理其国家安定其社稷敎民长防尊卑之序为后嗣万世无疆之利者也许国家无刑法而伐之许服其罪而舍其国度许德之厚薄而处之度郑力之强弱而行之聊以固吾圉是相时而动我死乃亟去之是无累后人也○度待洛反量音良下同相息亮反累考伪反】可谓知礼矣○郑伯使卒出豭行出犬鸡以诅射颖考叔者【杜百人为卒二十五人为行行亦卒之行列疾射颖考叔者故令卒及行间皆诅之○卒尊忽反豭音加猪别名行户刚反诅侧虑反】君子谓郑庄公失政刑矣政以治民刑以正邪既无德政又无威刑是以及邪【杜大臣不睦又不能用刑于邪人林谓失政正刑邪之道政者正也所以治民刑者测也所以正邪既无德以美其政又无威以用其刑臣下不懐德畏威是以及邪僻之行○邪似嗟反下同】邪而诅之将何益矣【林邪不能治而假诅祝将何益于国家之事矣】○王取邬刘【杜二邑在河南缑氏县西南有邬聚西北有刘亭○邬乌户反】蒍邘之田于郑【杜为邘郑二邑林周桓王取郑四邑之田○蒍尤委反邘音于】而与郑人苏忿生之田【杜苏忿生周武王司冦苏公也林盖苏公受此田以为采邑苏氏叛王桓王不能有其田故以易四邑于郑○忿芳粉反】温【杜今温县】原【杜在沁水县西】絺【杜在野王县西南○絺勑之反】樊【杜一名阳樊野王县西南有阳城○樊扶袁反】隰郕【杜在懐县西南○隰详立反郕尚征反】櫕茅【杜在修武县北○櫕才官反】向【杜轵县西有地名向上○向舒亮反】盟【杜今盟津○盟音孟】州【杜今州县】陉【杜阙○陉音刑】隤【杜在修武县北○隤徒回反】懐【杜今懐县凡十三邑皆苏忿生之田櫕茅隤属汲郡余皆属河内】君子是以知桓王之失郑也恕而行之德之则也礼之经也已弗能有而以与人人之不至不亦宜乎【林已所不欲勿使于人今王以已所不能有之十二邑而易郑人所自有之四邑君子是以知桓王失郑庄之心也推已及人之谓恕恕者德之法则也礼之经纪也十二邑非王所有而与郑人使自取之人谓郑也宜郑之不臣服乎周也杜为桓五年从王伐郑张本】○郑息有违言【杜以言语相违恨】息侯伐郑郑伯与战于竟息师大败而还【林与息战于郑之境葢逆息师而战杜息国汝南新息县○竟音境息一本作鄎音息】君子是以知息之将亡也【林师败亡国之兆也为庄公十四年楚灭息】不度德【杜郑庄贤○度待洛反】不量力【杜息国弱】不亲亲【杜郑息同姓之国】不徴辞不察有罪【杜言语相恨当明征其辞以审曲直不宜轻鬭】犯五不韪而以伐人其丧师也不亦宜乎【杜韪是也林五者不是息皆犯之而兴师以伐郑其取败也宜其然也○韪韦鬼反丧息浪反】○冬十月郑伯以虢师伐宋壬戌大败宋师以报其入郑也【杜入郑在十年】宋不告命故不书凡诸侯有命告则书不然则否【杜命者国之大事政令也承其告辞史乃书之于防若所传闻行言非将君命则记在简牍而已不得记于典防此盖周礼之旧制】师出臧否亦如之【杜臧否谓善恶得失也灭而告败胜而告克此皆互言不须两告乃书○否音鄙又方九反】虽及灭国灭不告败胜不告克不书于防○羽父请杀桓公将以求大宰【杜大宰官名林欲为隐杀桓以求大宰之官○大音泰】公曰为其少故也吾将授之矣【林为桓公尚少故摄鲁国吾将以君位授桓公矣○为于伪反少诗照反】使营菟裘吾将老焉【杜菟裘鲁邑在泰山梁父县南不欲复居鲁朝故别营外邑○菟兔都反裘音求】羽父惧反谮公于桓公而请弑之【林以隐公不从而惧祸及已反谮隐公于桓公谓隐将杀桓请为桓弑隐以下杀　上曰弑○谮侧鸩反】公之为公子也与郑人战于狐壤止焉【杜内讳获故言止狐壤郑地】郑人囚诸尹氏【杜尹氏郑大夫】赂尹氏而祷于其主钟巫【林隐公行贿赂于尹氏祈祷于尹氏所主祭钟巫之神○赂音路祷丁老反或多报反巫亡夫反】遂与尹氏归而立其主【林遂与尹氏俱逃归鲁国而立钟巫之庙于鲁】十一月公祭钟巫齐于社圃【杜社圃园名○圃布古反】馆于寪氏【杜馆舍也寪氏鲁大夫○寪于委反】壬辰羽父使贼弑公于寪氏立桓公而讨寪氏有死者【杜欲以杀君之罪加寪氏而复不能正法诛之传言进退无据】不书葬不成丧也【齐桓弑隐簒立故丧礼不成】

左传杜林合注卷三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桓公一【公名轨惠公之子隐公之弟弑兄自立史记亦名允諡法辟土服远曰桓】

周【桓王九年○鲁桓公十五年桓王崩子庄王立】

郑【庄公三十三年○鲁桓公十一年庄公卒子昭公忽立是年忽奔卫厉公突立桓十五年厉公奔蔡昭公归郑秋郑伯突入于栎桓十七年昭公弑立子舋桓十八年齐弑舋郑祭仲立子仪】

齐【僖公二十年○鲁桓公十四年僖公卒子襄公诸儿立】

宋【殇公九年○鲁桓公二年殇公弑庄公冯立】

晋【○翼哀侯七年鲁桓公二年哀侯侵陉庭陉庭与曲沃武公谋桓三年曲沃伐翼获哀侯晋人立其子小子侯桓七年曲沃武公杀小子侯桓八年曲沃防翼○曲沃武公五年王命虢仲立晋哀侯之弟缗于晋】

卫【宣公八年○鲁桓公十二年宣公卒惠公朔立桓十六年惠公奔齐公子黔牟立】

蔡【桓侯四年○鲁桓公十七年桓侯卒子哀侯献舞立】

曹【桓公四十六年○鲁桓公十年曹桓公卒庄公射姑立】

滕【详见隐公元年】

陈【桓公三十四年○鲁桓公五年陈桓公卒陈佗杀大子免而自立桓六年蔡人杀陈佗厉公跃立桓十二年厉公卒庄公林立】

杞【武公详见隠公元年】

薛【详见隐公元年】

莒【详见隐公元年】

邾【仪父详见隐公元年】

许【许叔详见隐公元年○鲁桓公十五年许叔入于许】

小邾【详见隠公元年】

楚【武王三十年○鲁桓公六年伐随使随请周尊楚号周室不听还报楚桓公八年熊通怒自立为楚武王与随人盟而去详见庄公四年传注】

秦【详见隠公元年】

吴【详见隠公元年】

越【详见隠公元年】

经【庚午】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杜嗣子位定于初丧而改元必湏逾年者继父之业成父之志不有变于中年也诸侯每首歳必有礼于庙诸遭丧继位者因此而改元正位百官以序故国史亦书即位之事于防桓公簒立而用常礼欲自同于遭丧继位者释例论之偹矣林春秋自隠至文六君惟桓文书即位亦惟桓文书锡命请命之礼废矣成公以后皆书即位而无锡命王室感讽诸侯之意不复讲也】○三月公会郑伯于垂郑伯以璧假许田【林假不返也○假举下反】○夏四月丁未公及郑伯盟于越【杜公以簒立而修好于郑郑因而迎之成礼于垂终易二田然后结盟垂大丘卫地也越近垂地名郑求祀周公鲁听受祊田令郑废泰山之祀知其非礼故以璧假为文时之所隠林结祊成也】○秋大水【杜书灾也传例曰凡平原出水为大水】○冬十月

传元年春公即位脩好于郑郑人请复祀周公卒易祊田【林隠公八年郑人请释泰山之祀而祀周公以泰山之祊易许田鲁虽已入祊而犹未肯易许田故郑人复请祀周公之别庙在许者以成易祊之约○复扶又反】公许之三月郑伯以璧假许田为周公祊故也【杜鲁不冝听郑祀周公又不冝易取祊田犯二不冝以动故隐其实不言祊称璧假言若进璧以假田非久易也林周公祊二事也为许为周公汤沐之邑祊为郑人从祀泰山朝宿之邑皆有关王制不冝私易故托辞璧假以文其非礼之实也○为于伪反】○夏四月丁未公及郑伯盟于越结祊成也【结成易二田之事也传以经不书祊故独见祊】盟曰渝盟无享国【杜渝变也林变此盟誓则不能长享其国家○渝羊未反享许丈反】○秋大水凡平原出水为大水【林广平曰原凡广平之原皆出水则为水灾】○冬郑伯拜盟【杜郑伯若自来则经不书若遣使则当言郑人不得称郑伯疑谬误林郑庄公拜谢于越之盟或亲来或遣使皆不可考】○宋华父督见孔父之妻于路【杜华父督宋戴公孙也孔父嘉孔子六世祖林督见孔父之妻于道路之间冶容诲淫可知○华戸化及大夫氏也后皆同督音笃】目逆而送之曰美而艳【杜色美日艳○艳以瞻反】

经【辛未】二年春王正月戊申宋督弑其君与夷及其大夫孔父【杜称督以弑罪在督也孔父称名者内不能治其闺门外取怨于民身死而祸及其君林殇公弑庄公立】○滕子来朝【无传隠十一年称侯今称子者葢时王所黜】○三月公会齐侯陈侯郑伯于稷以成宋乱【杜成平也宋有弑君之乱故为防欲以平之稷宋地】○夏四月取郜大鼎于宋戊申纳于大庙【杜宋以鼎赂公大庙周公庙也始欲平宋之乱终于受赂故僃书之戊申五月十日○郜古报反大庙音泰传大庙仿此】○秋七月杞侯来朝【杜公即位而来朝】○蔡侯郑伯会于邓【杜颍川召陵县西南有邓城林此惧楚之始也蔡郑邓三国为防以惧楚也】○九月入杞【杜不称主帅微者也弗地曰入】○公及戎盟于唐冬公至自唐【杜传例曰告于庙也特相防故致地也凡公行还不书至者皆不告庙也隐不书至谦不敢自同于正君书劳策勲林此书至防之始】

传二年春宋督攻孔氏杀孔父而取其妻公怒督惧遂弑殇公君子以为有无君之心而后动于恶【杜虽有君若无也林督虽有君心实无之而后动恶念以杀孔父无所忌惮也】故先书弑其君【林据弑君在杀孔父后而经书弑君及孔父故传以此释之】防于稷以成宋乱为赂故立华氏也【杜经称平宋乱者葢以鲁君受赂立华氏贪纵之甚恶其指斥故逺言始与齐陈郑为会之本意也传言为赂故立华氏明经本书平宋乱为公讳讳在受赂立华氏也犹璧假许田为周公祊故所谓婉而成章督未死而赐族督之妄也○为于伪反】宋殇公立十年十一战【杜殇公以隠四年立十一战皆在隐公世】民不堪命【林宋之民皆不堪殇公争战之命】孔父嘉为司马督为大宰故因民之不堪命先宣言曰司马则然【杜言公之数战则司马使尔嘉孔父字○大音泰】已杀孔父而弑殇公召庄公于郑而立之以亲郑【杜穆公之子冯也隐三年出居于郑冯入宋不书不告也○立之以为君因庄公以亲睦郑国】以郜大鼎赂公【杜郜国所造器也故系命于郜济隂成武县东南有北郜城】齐陈郑皆有赂故遂相宋公【林曹稷诸侯皆有赂也言督所以相宋庄公○相息亮反】○夏四月取郜大鼎于宋戊申纳于大庙非礼也【林言受弑逆者之赂器而纳于大庙以污祖宗之盛徳非礼之甚也】臧哀伯谏曰【臧哀伯鲁大夫僖伯之子】君仁者将昭徳塞违以临照百官犹惧或失之故昭令徳以示子孙【杜谓为人之君者将昭明善徳闭塞恶邪以此道临照百官如日月之照临犹恐或失其道故昭明美徳以示其子孙】是以清庙茅屋【以茅餙屋着俭也清庙肃然清净之称也】大路越席【大路玉路祀天车也越席结革○越戸括反】大羮不致【大羮肉汁不致五味】粢食不凿【杜黍稷曰粢不精凿○粢音咨食音嗣饼也凿子洛反精米也字林作糓子沃反云粝米一斛舂为八斗】昭其俭也【杜此四者皆示俭】衮冕黻珽【杜衮画衣也冕冠也黻韦韠以蔽膝也珽玉笏也若今吏之持簿○衮古本反黻音弗下同珽他项反】带裳幅舄【带革带也衣下曰裳幅若今行縢者舄复履○幅音逼舄音昔】衡紞纮綖【衡维持冠者紞冠之垂者纮缨从下而上者綖冠上覆○紞多敢反字林丁坎反纮获耕反綖音延字林弋善反】昭其度也【杜尊卑各有制度】藻率鞸鞛【杜藻率以韦为之所以借玉也王五采公侯伯三采子男二采鞸佩刀削上饰鞛下饰○率音律鞸补顶反鞛布孔反】鞶厉游缨【鞶绅带也一名大带厉大带之垂者游旌旗之游缨在马膺前如索羣○鞶歩于反游音留】昭其数也【杜尊卑各有数】火龙黼黻【杜火画火也龙画龙也白与黑谓之黼形若斧黑与青谓之黻两已相戾林此上衣下裳之饰○黼音甫】昭其文也【杜以文章明贵贱】五色比象昭其物也【杜车服器械之有五色皆以比象天地四方以示器物不虚设○比并是反】钖鸾和铃昭其声也【钖在马额鸾在镳和在衡钤在旂动皆有鸣声○钖音扬马面当卢】三辰旂旗昭其明也【杜三辰日月星也画于旂旗象天之明】夫徳俭而有度登降有数文物以纪之声明以发之以临照百官百官于是乎戒惧而不敢易纪律今灭徳立违而寘其赂器于大庙以明示百官百官象之其又何诛焉【林夫人君之徳俭而有尊卑之制度不为苦节之俭尊卑有降杀之数则不为上下无别文章器物所以纪载此徳也徳声大明所以扬此徳也以此徳照临百官然后百官有所戒谨恐惧而不敢变易国家之纪纲法律桓公受赂灭其善徳而立违邪之臣华督寘其所赂郜鼎之器于鲁之大庙以贿赂明示于百官上所好者下必甚焉故百官从而象法之不可复诛责也○寘之豉反置也】国家之败由官邪也官之失徳宠赂章也郜鼎在庙章孰甚焉【林言国家所以败由百官之违邪也百官之所以至失正徳而违邪者由宠臣之受贿赂章明无所忌惮也今桓公以郜鼎纳于大庙贿赂章明孰甚于此○邪似嗟反】武王克商迁九鼎于雒邑【杜九鼎殷所受夏九鼎也武王克商乃营雒邑而后去之又迁九鼎焉时但营雒邑未有都城至周公乃卒营雒邑谓之王城即今河南城也故传曰成王定鼎于郏鄏林九鼎夏禹所铸三代相传以为有国之寳故武王克商迁九鼎于成周之雒邑焉○雒音洛本亦作洛】义士犹或非之而况将昭违乱之赂器于大庙其若之何【林义士伯夷之属犹或不以武王为是而况昭明受乱人之贿器纳之大庙其何以治国家照临百官】公不听周内史闻之曰臧孙达其有后于鲁乎君违不忘谏之以徳【杜内史周大夫官也僖伯谏隠观鱼其子哀伯谏桓纳鼎积善之家必有余庆故曰其有后于鲁林周内史闻其事而美之曰臧哀伯其后必有余庆于鲁君有违邪之事不忘以徳谏其君】○秋七月杞侯来朝不敬杞侯归乃谋伐之【林公即位而来朝行礼不恭朝毕归国谋伐杞以讨不恭之罪】○蔡侯郑伯会于邓始惧楚也【杜楚国今南郡江陵县北纪南城也楚武王始僭号称王欲害中国蔡郑姬姓近楚故惧而会谋】○九月入杞讨不敬也【林讨来朝不敬】○公及戎盟于唐修旧好也【杜惠隠之好○好呼报反】○冬公至自唐告于庙也凡公行告于宗庙反行饮至舍爵策勲焉礼也【杜爵饮酒器也既饮置爵则书勲劳于策言速纪有功也林凡公出行谓盟防征伐之役告于祖宗之庙反自行役告至于庙而饮酒数者皆出入之礼也○舍音赦旧音舍】特相会往来称地让事也【杜特相防公与一国防也防必有主二人独防则莫肯为主两让防事不成故但书地林往出防也来告至也称地如会于唐至自唐是也】自参以上则往称地来称会成事也【林自参国以上言防于某至自防成防事也○参七南反亦音三上时掌反】○初晋穆侯之夫人姜氏以条之役生大子命之曰仇【杜条晋地大子文侯也意取于战相仇怨林穆侯七年战条以是年生大子文侯○仇音求】其弟以千亩之战生命之曰成师【杜桓叔也西河界休县南有地名千亩意取能成其众林穆侯十年战千亩有功以是年又生子】师服曰异哉君之名子也【师服晋大夫○名如字或弥政反】夫名以制义【杜名之必可言也林义者宜也名子以制其宜也】义以出礼【杜礼从义出林得其宜则礼敬生故义所以出礼】礼以体政【杜政以礼成林政者正也礼者天下之正位故礼所以体政】政以正民是以政成而民听易则生乱【杜反易礼义则乱生也】嘉耦曰妃怨耦曰仇古之命也【杜自古有此言林嘉善之配耦则名之曰妃怨讐之配耦则名之曰仇古之命名如此○耦五口反妃芳非反】今君命大子曰仇弟曰成师始兆乱矣兄其替乎【杜穆侯爱少子桓叔俱取于战以为名所附意异故师服知桓叔之党必盛于晋以倾宗国故因名以讽谏林穆侯以怨仇之意名大子以得众之义名其次子嫡庶之名反逆晋国之乱始兆于此矣○替他计反废也】惠之二十四年晋始乱故封桓叔于曲沃【杜惠鲁惠公也晋文侯卒子昭侯元年危不自安封成师为曲沃伯林危不自安故曰始乱】靖侯之孙栾賔傅之【靖侯桓叔之高祖父言得贵宠公孙为传相○靖才并反栾力官反】师服曰吾闻国家之立也本大而末小是以能固【林国家之所以能植立者根本强大而枝叶弱小末枝叶也以大制小故能安固】故天子建国【林惟天子至尊得建立公侯伯子男五等诸侯之国】诸侯立家【林诸侯位卑故但可立卿大夫之家】卿置侧室【杜侧室众子也得立此一官】大夫有贰宗【杜适子为小宗次者为贰宗以相辅贰】士有子弟【士卑自以其子弟为仆】庶人工商各有分亲皆有等衰【杜庶人无复尊卑以亲疏为分别也衰杀也林庶人为农者工执技艺者商行商贸迁有无者各有亲疏以相分别自天子至于庶人各有等第降杀此皆本大而末小所以辨上下定民志也○分扶问反又如字亲七刃反又如字衰初危反】是以民服事其上而下无觊觎【林民志素定故能尽心力以事其上不敢冀望上位○觊音冀觎羊朱反字林羊住反说文云欲也】今晋甸侯也而建国本既弱矣其能久乎【林晋甸服之诸侯也而封建桓叔于曲沃大都耦国是先自弱其根本矣言不久必为曲沃所并也○甸徒练反】惠之三十年晋潘父弑昭侯而纳桓叔不克【杜潘父晋大夫也昭侯文侯子林是时桓叔欲入晋晋人兵攻桓叔桓叔败还归曲沃】晋人立孝侯【杜昭侯子也】惠之四十五年曲沃庄伯伐翼弑孝侯【杜庄伯桓叔子翼晋国所都】翼人立其弟鄂侯鄂侯生哀侯【林曲沃庄伯弑孝侯晋人攻庄伯庄伯复入曲沃晋人复立孝侯之子郄为鄂侯鄂侯以鲁隠公五年奔随其年秋王立鄂侯之子先于翼是为哀侯】哀侯侵陉庭之田【林陉庭翼南鄙邑侵夺其田也○陉音刑】陉庭南鄙启曲沃伐翼【林翼哀侯所都启曲沃伐翼葢开而导之也】

经【壬申】三年春正月公防齐侯于嬴【杜经之首时必书王明此历天王之所班也其或废法违常失不班历故不书王嬴齐邑今泰山嬴县○经三年正月从此尽十七年皆无王唯十年有王传以为义或有王字者非羸音盈】○夏齐侯卫侯胥命于蒲【杜申约言以相命而不歃血也蒲卫地在陈留长垣县西南林书惟天子称命此私相命也诸侯不请命而私相命于是始】○六月公会杞侯于郕○秋七月壬辰朔日有食之既【杜无传既尽也历家之说谓日光以望时遥夺月光故月食日月同会月奄日故日食食有上下者行有高下日光轮存而中食者相奄密故日光溢出皆既者正相当而相奄间疏也然圣人不言月食日而以日食为文阙于所不见】○公子翚如齐逆女【杜礼君有故则使卿逆】九月齐侯送姜氏于讙【杜讙鲁地济北蛇丘县西有下讙亭已去齐国故不言女未至于鲁故不称夫人○讙呼端反】公会齐侯于讙【无传】夫人姜氏至自齐【杜无传告于庙也不言翚以至者齐侯送之公受之于讙】○冬齐侯使其弟年来聘○有年【无传五谷皆熟书有年】

传三年春曲沃武公伐翼次于陉庭【林鲁隠公十年晋哀侯三年曲沃庄伯卒子称代立是为曲沃武公凡师再宿为信过信为次此数宿于陉庭之地】韩万御戎梁为右【杜韩万庄伯弟也御戎仆也右戎车之右】逐翼侯于汾隰【杜汾隰汾水边林曲沃武公逐哀侯于汾水边也下湿曰隰○汾扶云反汾水名】骖絓而止【林骖騑马葢哀侯骖结于木而止○骖七南反絓戸卦反】夜获之及栾共叔【杜共叔桓叔之传栾賔之子也身传翼侯父子各殉所奉之主故并见获而死○共音恭】○会于嬴成昬于齐也【公不由媒介自与齐侯会而成昬非礼也】○夏齐侯卫侯胥命于蒲不盟也○公会杞侯于郕杞求成也【二年入杞故今来求成】○秋公子翚如齐逆女修先君之好故曰公子【杜昬礼虽奉时君之命其言必称先君以为礼辞故公子翚逆女传称修先君之好公子遂逆女传称尊君命互举其义○好呼报反】齐侯送姜氏非礼也凡公女嫁于敌国姊妹则上卿送之以礼于先君【林以加礼于先君之遗体○齐侯送姜氏本或作送姜氏于讙】公子则下卿送之【林公所自生之女降姊妹一等】于大国虽公子亦上卿送之于天子则诸卿皆行公不自送于小国则上大夫送之○冬齐仲年来聘致夫人也【杜古者女出嫁又使大夫随加聘问存谦敬序殷勤也在鲁而出则曰致女在他国而来则总曰聘故传以致夫人释之】○芮伯万之母芮姜恶芮伯之多宠人也故逐之出居于魏【杜为明年秦侵芮张本芮国在冯翊临晋县魏国河东河北县林芮国名万芮伯名姜母之姓以芮伯内宠外宠皆非贤徳之人故逐芮伯○芮如锐反恶乌路反】

经【癸酉】四年春正月公狩于郎【杜冬猎曰狩行三驱之礼得田狩之时故传曰书时礼也周之春夏之冬也田狩从夏时郎非国内之狩地故书地○狩乎又反】○夏天王使宰渠伯纠来聘【杜宰官渠氏伯纠名也王官之宰当以才授位而伯纠摄父之职出聘列国故书名以讥之国史之记必书年以集此公之事书首时以成此年之嵗故春秋有空时而无事者今不书秋冬首月史阙文他皆仿此○纠居黝反】

传四月春正月公狩于郎书时礼也【杜郎非狩地故唯时合礼】○夏周宰渠伯纠来聘父在故名○秋秦师侵芮败焉小之也【秦以芮小轻之故为芮所败】○冬王师秦师围魏执芮伯以归【杜三年芮伯出居魏芮更立君秦为芮所败故以芮伯归将欲纳之林秦以芮伯居魏故围魏君为十年秦纳芮传】经【甲戌】五年春正月甲戌己丑陈侯鲍卒【杜未同盟而书名者来赴以名故也甲戌前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己丑此年正月六日陈乱故再赴赴虽日异而皆以正月起文故但书正月慎疑审事故从赴两书○鲍歩饱反】○夏齐侯郑伯如纪【杜外相朝皆言如齐欲灭纪纪人惧而来告故书】○天王使仍叔之子来聘【杜仍叔天子之大夫称仍叔之子本于父字幼弱之辞也讥使童子出聘】○葬陈桓公【无传】○城祝丘【无传齐郑将袭纪故】○秋蔡人卫人陈人从王伐郑【杜王自为伐郑之主君臣之辞也王师败不书不以告林从王伐郑君臣之辞也自伐郑无功而后王命始不行于天下○从如字又才用反】○大雩【杜传例曰书不时也失龙见之时林书大雩之始○雩音于祭名】○螽【无传蚣蝑之属为灾故书○螽音终】○冬州公如曹【杜不书奔以朝出也为下实来书也曹国今济隂定陶县】

传五年春正月甲戌己丑陈侯鲍卒再赴也于是陈乱文公子佗杀大子免而代之【杜佗桓公弟五父也称文公子明佗非桓公母弟也免桓公太子林言文子佗以见佗不当立杀太子免而代之簒也○佗大何反免音问】公疾病而乱作国人分散故再赴【林当陈侯疾病而陈佗作乱国人惧而分散释陈所以再赴之故】○夏齐侯郑伯朝于纪欲以袭之纪人知之【林假朝礼将以袭纪纪人知其诈○袭音习】○王夺郑伯政郑伯不朝【杜夺不使知王政】秋王以诸侯伐郑郑伯御之王为中军虢公林父将右军蔡人卫人属焉【林桓王以三国伐郑郑不受伐故御王师桓王自将中军虢公林父为王卿士故将右军○将子匠反下同】周公黑肩将左军陈人属焉【杜黑肩周桓公也】郑子元请为左拒以当蔡人卫人【杜子元郑公子拒方陈○拒俱甫反下同】为右拒以当陈人曰陈乱民莫有鬭心若先犯之必奔【林陈军不整莫有战鬭之心若先犯陈师陈必先奔】王卒顾之必乱蔡卫不枝固将先奔既而萃于王卒可以集事从之【林顾见陈奔必惊而乱蔡卫不能枝持固将先王卒而奔败既败诸国聚攻王卒可以成胜敌之事杜萃聚也集成也○卒尊忽反下同萃似类反】曼伯为右拒【杜曼伯檀伯○曼音万】祭仲足为左拒原繁高渠弥以中军奉公为鱼丽之陈先偏后伍伍承弥缝【杜司马法车战二十五乘为偏以车居前以伍次之承偏之隙而弥缝阙漏也五人为伍此盖鱼丽陈法○丽力知反缝扶容反】战于繻葛【杜繻葛郑地○繻音须】命二拒曰旝动而鼓【杜旝旃也通帛为之葢今大将之麾也执以为号令林郑人命其左右二拒见旝动则各鸣鼔以进军也○旝古外反又古沽反本亦作桧建大木置石其上机以磓敌】蔡卫陈皆奔王卒乱郑师合以攻之王卒大败祝聃射王中肩王亦能军【虽军败身伤犹殿而不奔故言能军○射食亦反中丁仲反】祝聃请从之公曰君子不欲多上人况敢陵天子乎茍自救也社稷无陨多矣【林言君子不欲多出人之上况敢侵犯桓王乎茍自救其祸难郑国杜稷不至颠陨所幸多矣杜郑于此收兵自退○陨于敏反】夜郑伯使祭足劳王且问左右【杜祭足即祭仲之字葢名仲字仲足也劳王问左右言郑志在茍免王讨之非也林庄公使祭仲问劳桓王问左右安否此皆恭而无礼之辞○劳力报反】○仍叔之子弱也【杜仍叔之子来聘童子将命无速反之心久留在鲁故经书夏聘传释之于未秋】○秋大雩书不时也【十二公传唯此年及襄二十六年有两秋此雩祭之例欲显天时以指事故重言秋异于凡事】凡祀启蛰而郊【言凡祀通下三句天地宗庙之事也启蛰夏正建寅之月祀天南郊○蛰直立反】龙见而雩【龙见建已之月苍龙宿之体昬见东方万物始盛待雨而大故祭天逺为百谷祈膏雨○见贤遍反】始杀而尝【建酉之月隂气始杀嘉谷始熟故荐尝于宗庙】闭蛰而烝【建亥之月昆虫闭户万物皆成可荐者众故烝祭宗庙释例论之备矣○闭必计反又必结反字林芳结反烝之承反】过则书【十日有吉否过次节则书以讥慢也】○冬淳于公如曹度其国危遂不复【杜淳于州国所都城阳淳于县也国有危难不能自安故出朝而遂不还○度待洛反复音服后不音者皆同】

经【乙亥】六年春正月寔来【杜寔实也不言州公者承上五年冬经如曹问无异事省文从可知○寔时力反】○夏四月公会纪侯于成【杜成鲁地在泰山钜平县东南】○秋八月壬午大阅【齐为大国以戎事征诸侯之戍嘉美郑忽而忽欲以有功为班怒而诉齐鲁人惧之故以非时简车马林书大阅之始○阅音悦】○蔡人杀陈佗【杜佗立逾年不称爵者篡立未防诸侯也传例在庄二十二年林鲁庄公二十二年传陈厉公蔡出也故蔡人杀五父而立之陈厉公跃立】○九月丁卯子同生【杜桓公子庄公也十二公唯子同是适夫人之长子备用大子之礼故史书之于防不称大子者书始生也】○冬纪侯来朝

传六年春自曹来朝书曰寔来不复其国也【杜亦承五年冬传淳于公如曹也言奔则来行朝礼言朝则遂留不去故变文言寔来】○楚武王侵随【杜随国今义阳随县林汉东姬姓国】使防章求成焉【杜防章楚大夫林楚反使其大夫防章先求成于随○防于委反】军于瑕以待之【杜瑕随也林楚军于瑕以待随之报○瑕下加反】随人使少师董成【杜少师随大夫董正也林少师随侯之有宠大夫使少师正二国之成也○少诗照反后皆放此】鬭伯比言于楚子曰吾不得志于汉东也我则使然【杜鬭伯比楚大夫令尹子文之父林言我楚之不得逞志于汉东诸侯也我则失防而使之然汉东居汉水之东】我张吾三军而被吾甲兵以武临之彼则惧而协以谋我故难间也汉东之国随为大随张必弃小国小国离楚之利也【林我且张大吾三军之众而被吾之坚甲利兵以威武而临汉东之诸侯彼诸侯则恐惧而叶心以谋御我之防故难离间其心此楚之失防随若自张大必弃絶小国而不叶心以谋楚小国离心则随势自孤随势孤而无援此楚国之利也杜张自侈大也○被皮寄反问间厠之间张猪亮反一音如字】少师侈请羸师以张之【林随少师之心素自侈大诸楚子藏其精兵示以羸弱以张大少师之心使忽楚杜羸弱也○侈昌氏反又式氏反羸劣追反下同】熊率且比曰季梁在何益【杜熊率且比楚大夫季梁随贤臣○率音律且子余反】鬭伯比曰以为后图少师得其君【杜言季梁之谏不过一见从随侯卒当以少师为计故云以为后图二年蔡侯郑伯防于邓始惧楚楚子自此遂盛终于抗衡中国故传备言其事以终始之林解且比之意以为后举之图言今虽未行吾计后举必堕吾计中季梁虽贤不如少师有宠得君之深若其言不行则浸润肤受无所不至此所以后举必堕吾计也】王毁军而纳少师【杜从伯比之谋】少师归请追楚师随侯将许之【杜信楚弱也】季梁止之曰天方授楚楚之羸其诱我也君何急焉臣闻小之能敌大也小道大淫所谓道忠于民而信于神也上思利民忠也祝史正辞信也今民馁而君逞欲祝史矫举以祭臣不知其可也【林楚自若敖蚡冒以来方强盛故曰天方授之也楚之示羸葢欲诱我以堕其计当缓以图之何必急焉小国之能敌大国也小国有道大国淫虐无道尽心为民为忠诚实事神为信此所谓有道而后可敌大国也传曰小大之狱虽不能察必以情曰忠之属也此即上思利民之忠其祝史陈信于鬼神无媿辞此即祝史正辞之信今民皆饥馁而君独纵欲是无上思利民之忠祝史诈称功徳以诳于鬼神是无祝史正辞之信堕国无道如此臣未知其可以敌楚也祝太祝史太史皆主祭○馁奴罪反饿也矫居兆反】公曰吾牲牷肥腯粢盛丰备何则不信【杜牲牛羊豕也牷纯色完全也腯亦肥也黍稷曰粢在器曰盛○牷音全腯徒忽反】对曰夫民神之主也【杜言鬼神之情依民而行】是以圣王先成民而后致力于神【杜先养人民使之成就而后致力于事鬼神】故奉牲以告曰博硕肥腯谓民力之普存也【杜博广也硕大也】谓其畜之硕大蕃滋也谓其不疾瘯蠡也谓其备腯咸有也【杜虽告神以博硕肥腯其实皆当兼此四谓民力适完则六畜既大而滋也皮毛无疥癣兼备而无有所阙○畜吁又反下皆同蕃音烦瘯七木反本又作蔟同蠡力果反说文作瘰云瘯瘰皮肥也】奉盛以告曰絜粢丰盛谓其三时不害而民和年丰也【林不夺农时春夏秋无有灾害使得尽力耕耘故和气致祥而年谷丰登也】奉酒醴以告曰嘉栗防酒【林嘉善也栗谨敬也言有加善敬谨之徳以将其美酒】谓其上下皆有嘉徳而无违心也所谓馨香无谗慝也【杜馨香之远闻林此言牲牷粢盛酒醴之所以馨香者上下皆无谗谀邪慝之行所以馨香也书曰黍稷非馨明徳惟馨此即无谗慝也○慝他得反】故务其三时【林此以下言先成民之事】脩其五敎【杜父义母慈兄友弟共子孝林脩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五者之敎】亲其九族以致其禋祀【禋防敬也九族谓外祖父外祖母从母子及妻父妻母姑之子姊妹之子女子之子并已之同族皆外亲有服而异族者也林此言后致力于神之事○九族杜释与孔安国郑不同禋音因】于是乎民和而神降之福故动则有成今民各有心而鬼神乏主【林以忠于民而得民和以信于神而神降之福故动则有成功孔子曰我战则克祭则受福是也今随国之民各有异心而不和民心不和是鬼神无主也杜民饥馁也】君虽独丰其何福之有【林君虽独丰于事神神将吐之其何降福之有】君姑脩政而亲兄弟之国庶免于难【林君且内修政事以成民为先而亲睦汉东诸姬兄弟之国庻几可免于楚之祸难○难乃旦反】随侯惧而修政楚不敢伐【林为八年楚伐随张本】○夏会于成纪来谘谋齐难也【杜齐欲灭纪故来谋之○难乃旦反】○北戎伐齐【林言北戎以别戎之种类襍处于中国者】齐侯使乞师于郑郑太子忽帅师救齐六月大败戎师获其二帅大良少良甲首三百以献于齐【杜甲首被甲者首○帅所类反少诗照反】于是诸侯之大夫戍齐齐人馈之饩【林诸侯以戎难故遣大夫助齐戍守生曰饩馈诸侯之大夫生饩○馈其媿反遗也饩许既反牲腥曰饩】使鲁为其班后郑【杜班次也鲁亲班齐馈则亦使大夫戍齐矣经不书盖史阙文林郑伯爵故郑忽之班后于诸侯】郑忽以其有功也怒【林骄功故怒鲁之后已】故有郎之师【郎师在十年】公之未昬于齐也齐侯欲以文姜妻郑大子忽【林盖文姜未嫁鲁之前齐僖公先欲以嫁郑忽○妻七计反下同】大子忽辞人问其故大子曰人各有耦齐大非吾耦也诗云自求多福【林言人各有配耦齐大国也郑小国非齐大国之耦杜诗大雅文王言求福由已非由人也】在我而已大国何为君子曰善自为谋【林在我反求诸己而已何为倚大国以为重杜言独洁其身谋不及国】及其败戎师也齐侯又请妻之【杜欲以佗女妻之】固辞人问其故大子曰无事于齐吾犹不敢今以君命奔齐之急而受室以归是以师昬也【林言往时未有功于齐吾犹不敢娶齐女今奉君命赴救奔齐之急难而受妻室以归是以师要齐而得昬也】民其谓我何【杜言必见怪于民】遂辞诸郑伯【杜假父之命以为辞为十一年郑忽出奔卫传】○秋大阅简车马也○九月丁卯子同生以大子生之礼举之【林鲁十二公唯子同生是适夫人之长子故备用大子之礼举之】接以大牢【大牢牛羊豕也以礼接夫人重适也○接如字郑注礼记作捷读此者亦或捷音】卜士负之士妻食之【杜礼世子生三日卜士负之射人以桑弧蓬矢射天地四方卜士之妻为乳母○食音嗣】公与文姜宗妇命之【杜世子生三月君夫人沐浴于外寝立于阼阶西乡世妇抱子升自西阶君命之乃降盖同宗之妇林公与文姜及同宗之妇命之名也】公问名于申繻对曰名有五有信有义有象有假有类【申繻鲁大夫繻音须】以名生为信以徳命为义以类命为象取于物为假取于父为类【林若唐叔虞鲁公子友宋仲子生而有文在其手故曰以名生若文王名昌知其必能昌盛周邦武王名知其必能兵诛暴故曰以徳命若孔子首象尼丘因命名曰丘而字仲尼故曰以类命若伯鱼生而有人馈之鱼因名曰鲤故曰取于物若今子同生与父同日因名之曰同故曰取于父】不以国【国君之子不自以本国为名也】不以官【林不以本国官职之号】不以山川【林不以本国山川之名】不以隐疾【杜隐痛疾患辟不祥也】不以畜牲【杜畜牲六畜】不以器币【杜币玉帛】周人以讳事神名终将讳之【杜君父之名固非臣子所斥然礼既卒哭以木铎狥曰舍故而讳新谓舍亲尽之祖而讳新死者故言以讳事神名终将讳之自父至高祖皆不敢斥言林此周礼也殷以前未有讳法○周人以讳事神名众家多以名字属下句】故以国则废名【杜国不可易故废名】以官则废职以山川则废主以畜牲则废祀以器币则废礼【林以官为名则因讳名而废其职国主山川今以山川为名当改其山川之名是废王以畜牲为名则名猪废猪名羊废羊是废祭祀大牢少牢之礼以器币为名则不敢用此器币是废祭祀爼豆玉帛之礼】晋以僖侯废司徒【杜僖侯名司徒废为中军】宋以武公废司空【杜武公名司空废为司城】先君献武废二山【杜二山具敖也鲁献公名具武公名敖更以其乡名山】是以大物不可以命【林是以国家大物如官职山川畜牲器币皆不可以命名】公曰是其生也与吾同物命之曰同【杜物类也谓同日】○冬纪侯来朝请王命以求成于齐公告不能【杜纪微弱不能自通于天子欲因公以请王命公无宠于王故告不能】

左传杜林合注卷四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桓公二

经【丙子】七年春二月己亥焚咸丘【杜无传焚大田也咸丘鲁地高平钜野县南有咸亭讥尽物故书○焚扶云反】○夏谷伯绥来朝【○绥须唯反】邓侯吾离来朝【杜不总称朝者各自行朝礼也谷国在南乡筑阳县北林谷邓书名贬也鲁在泰山之下谷邓在方城之外两君之好不相及也有朝桓公者必若谷邓而后贬】

传七年春谷伯邓侯来朝名贱之也【杜辟陋小国贱之礼不足故书名以春来夏乃行朝礼故经书夏】○夏盟向求成于郑既而背之【盟向三邑名隐十一年王以与郑故求与郑成○盟音孟向伤亮反背音佩】秋郑人齐人卫人伐盟向王迁盟向之民于郏【林郏王城盟向之民不欲从郑故王迁盟向之民于郏○郏古洽反】○冬曲沃伯诱晋小子侯杀之【杜曲沃伯武公也小子侯哀侯子林以计诱而杀之非用兵也】

经【丁丑】八年春正月己卯烝【无传此夏之仲月非为过而书者为下五月复烝见渎也例在五年○烝之承反】○天主使家父来聘【杜无传家父天子大夫家氏父字林家父凡伯皆大雅之旧人也】○夏五月丁丑烝【无传】○秋伐邾【无传】○冬十月雨雪【无传今八月也书时失○雨于付反】○祭公来遂逆王后于纪【杜祭公诸侯为天子三公者王使鲁主昬故祭公来受命而迎也天子无外故因称王后卿不书举重略轻林祭公来不称王使王未有成命也遂专也是故书遂始于此○祭侧界反】

传八年春灭翼【曲沃灭之】○随少师有宠楚鬭伯比曰可矣雠有衅不可失也【林言前年张随之计可行矣讐者指随而言谓少师无徳而有宠此随之衅隙可乘不可失此机会杜衅瑕隙也无德者宠国之衅也○衅许觐反】○夏楚子合诸侯于沈鹿【林沈鹿楚地欲以求隙讨随也】黄随不防【杜黄国今弋阳县】使防章让黄【责其不防】楚子伐随军于汉淮之间季梁请下之弗许而后战【杜下之请服也林待楚弗许而后交战○下遐嫁反】所以怒我而怠冦也【林所以怒我而欲怠冦志也欲使随人怒楚之不恕而楚人不直其君亦有怠心也】少师谓随侯曰必速战不然将失楚师【林此盖以六年嬴师之事入随侯之左腹故谓今若不速战当又如前年失楚师也○将失楚师一本无师字】随侯御之望楚师【杜遥见楚师】季梁曰楚人上左君必左【君楚君也】无与王遇且攻其右右无良焉必败偏败众乃携矣【林盖见当时楚之精兵皆在左故言楚以左为上楚君必在左无与楚王之精兵合战且先攻其右师右无精兵在焉必先败偏师败楚师之众乃有携贰之心矣】少师曰不当王非敌也弗从战于速杞随师败绩随侯逸【林不当楚王之左师不足以言对敌也不从季梁之谋杜速杞随地逸逃也】鬭丹获其戎车与其戎右少师【杜鬭丹楚大夫戎车君所乘兵车也戎右车右也宠之故以为右】秋随及楚平楚子将不许鬭伯比曰天去其疾矣【杜去疾谓少师见获而死林盖以少师为随之疾今少师见获是天去其疾矣言随国未可克○去起吕反】随未可克也乃盟而还○冬王命虢仲立晋哀侯之弟缗于晋【杜虢仲王卿士虢公林父○缗亡巾反】○祭仲来遂逆王后于纪礼也【天子娶于诸侯使同姓诸侯为之主祭公来受命于鲁故曰礼】

经【戊寅】九年春纪季姜归于京师【杜季姜桓王后也季字姜纪姓也书字者伸父母之尊】○夏四月○秋七月○冬曹伯使其世子射姑来朝【曹伯有疾故使其子来朝○射音亦又音夜】

传九年春纪季姜归于京师凡诸侯之女行唯王后书【杜为书妇人行例也适诸侯虽告鲁犹不书林女子谓嫁曰有行此言凡诸侯之女嫁也盖以王后母仪天下为天地宗庙社稷之主不可不书】　巴子使韩服告于楚请与邓为好【杜韩服巴行人巴国在巴郡江州县○好呼报反】楚子使道朔将巴客以聘于邓【道朔楚大夫巴客韩服】邓南鄙鄾人攻而夺之币【杜鄾在今邓县南水之北林要巴客于道攻而夺其往聘之币帛○鄾音忧】杀道朔及巴行人【林行人即韩服】楚子使防章让于邓邓人弗受【杜言非鄾人所攻】夏楚使鬭廉帅师及巴师围鄾【杜鬭廉楚大夫林围鄾讨其杀使夺币也】邓养甥聃甥帅师救鄾三逐巴师不克【二甥皆邓大夫○聃乃甘反】鬭廉衡陈其师于巴师之中以战而北【杜衡横也分巴师为二部鬭廉横陈于其间以与邓师战而伪北北走也○衡如字一音横陈直觐反又如字北如字一音佩稽康音胷背】邓人逐之背巴师而夹攻之【杜楚师伪走邓师逐之背巴师巴师攻之楚师自前还与战○背音佩夹古洽反又皆协反】邓师大败鄾人宵溃【林陷于两师之中前后受敌故民逃其上曰溃鄾人见邓败故惧而夜溃杜宵夜也○溃戸对反】○秋虢仲芮伯梁伯荀侯贾伯伐曲沃【杜梁国在马翊夏阳县荀贾皆国名林虢仲八年立晋侯于晋故以四国伐曲沃武公】○冬曹大子来朝賔之以上卿礼也【诸侯之适子未誓于天子而摄其君则以皮帛继子男故賔之以上卿各当其国之上卿】享曹大子初献乐奏而叹【杜酒始献○享许两反】施父曰曹大子其有忧乎非叹所也【杜施父鲁大夫林言曹大子其有忧患之事乎朝享所以观威仪省祸福故曰非叹所也○施色豉反人名字父音甫】

经【己卯】十年春王正月庚申曹伯终生卒【杜未同盟而赴以名林桓公卒子庄公姑射立】○夏五月葬曹桓公【无传】○秋公防卫侯于桃丘弗遇【杜无传卫侯与公为防期中背公更与齐郑故公独往而不相遇也桃丘卫地济北东阿县东南有桃城】○冬十有二月丙午齐侯卫侯郑伯来战于郎【改侵伐而书来战善鲁之用周班恶三国封有辞】

传十年春曹桓公卒【终施父之言】○虢仲谮其大夫詹父于王【杜虢仲王卿士詹父属大夫○谮侧鸩反詹章亷反】詹父有辞以王师伐虢夏虢公出奔虞【林詹父有自直之辞愬于王王右詹父故以师伐虢杜虞国在河东大阳县】○秋秦人纳芮伯万于芮【林三年芮伯奔魏芮人更立君秦以四年为芮所败故围魏执芮伯以归至是而纳之以困芮也】○初虞叔有玉【杜虞叔虞公之弟】虞公求旃【杜旃之也林虞公从虞叔求之虞姬姓国公爵周太王之于仲雍之后周武王封之于虞○旃之然反】弗献既而悔之曰周谚有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林言匹夫本无罪盖由其怀璧则人利其璧以害其身此其所以为罪璧美玉也○谚音彦】吾焉用此其以贾害也【林行商曰商坐肆曰贾贾者坐而待价者也此言贾祸盖谓懐玉坐而待祸害之至如贾之坐而待价○贾买也焉于防反贾音古】○乃献之又求其宝剑叔曰是无厌也无厌将及我【杜将杀我○厌于盐反下同】遂伐虞公故虞公出奔共池【杜共池地名阙○共音洪一音恭】○冬齐卫郑来战于郎我有辞也初北戎病齐【在六年】诸侯救之郑公子忽有功焉齐人饩诸侯使鲁次之【林使鲁为之班次】鲁以周班后郑郑人怒请师于齐齐人以卫师助之故不称侵伐【不称侵伐而以战为文明鲁直诸侯曲故言我有辞以礼自释交绥而退无败绩】先书齐卫王爵也【郑主兵而序齐卫下者以王爵次之也春秋所以见鲁犹秉周礼】

经【庚辰】十有一年春正月齐人卫人郑人盟于恶曹【林战郎之诸侯也战称君盟称人略之也郑败王师齐灭后之母家卫亦抗子突而自立自有参盟莫甚于恶曹故略之也杜恶曹地阙】○夏五月癸未郑伯寤生卒【杜同盟于元年赴以名林世子忽立是为昭公】○秋七月葬郑庄公【杜无传三月而葬速】○九月宋人执郑祭仲【杜祭氏仲名不称行人听廹胁以逐君罪之也行人例在襄十一年释例详之林此书执之始】突归于郑【杜突厉公也为宋所纳故曰归例在成十八年不称公子从告也文连祭仲故不言郑】郑忽出奔卫【杜忽昭公也庄公既葬不称爵者郑人贱之以名赴林此书奔卫始忽系郑而突不系郑以突为簒也】○柔防宋公陈侯蔡叔盟于折【杜无传柔鲁大夫未赐族者蔡叔蔡大夫叔名也折地阙林此大夫防盟诸侯之始故贬之至公子结不贬矣○折之设反又市列反】○公防宋公于夫钟【杜无传夫钟郕地○夫音扶】○冬十有二月公防宋公于阚【杜无传阚鲁地在东平须昌县东南○阚口暂反】

传十一年春齐卫郑宋盟于恶曹【宋不书经阙】○楚屈瑕将盟贰轸【林贰轸二国名将以师盟之○屈居忽反楚大夫氏贰音二轸之反皆国名】郧人军于蒲骚将与随绞州蓼伐楚师【杜郧国在江夏云杜县东南有郧城蒲騒郧邑绞国名州国在南郡华容县东南蓼国今义阳棘阳县东南胡阳城○郧音云国名騒音萧又音縿绞古卯反蓼音了本或作鄝同随绞州蓼四国名】莫敖患之【莫敖楚官名即屈瑕○敖五刀反】鬭亷曰郧人军其郊必不诫【林言郧人军于蒲騒未出其国之郊邑恃其近郊必不戒谨设备】且日虞四邑之至也【杜虞度也四邑随绞州蓼也邑亦国也○且人逸反】君次于郊郢以御四邑【杜君谓屈瑕也郊郢楚地林谓屈瑕次师于楚地之郊郢以御四国之兵使不得来○郢以井反又以政反】我以锐师宵加于郧郧有虞心而恃其城莫有鬭志若败郧师四邑必离【林我鬬亷自称统精鋭之兵以夜而加伐于郧师郧有虞度四国之心必不虞楚师之来恃其城近则小小失利必走保其城必无致死战鬬之志若我既败郧师四国闻郧之败必惊而离散不复来至】莫敖曰盍请济师于王【杜盍何不也济益也○盍戸各反济笺计反】对曰师克在和不在众商周之不敌君之所闻也【林言用兵克敌在师众和同一心不在师徒之众多杜商纣也周武王也传曰武王有乱臣十人纣有亿兆夷人】成军以出又何济焉莫敖曰卜之对曰卜以决疑不疑何卜遂败郧师于蒲骚卒盟而还【林郧既败四国不至故屈瑕终与贰轸为盟而还】○郑昭公之败北戎也【在六年】齐人将妻之昭公辞祭仲曰必取之君多内宠子无大援将不立【林言郑庄公内多宠妾子谓昭公若无大国之援将不得立为君○妻七计反下同援于眷反】三公子皆君也【杜子突子亹子仪之母皆有宠林皆将抗宠以为君也】弗从○夏郑庄公卒初祭封人仲足有宠于庄公【杜祭郑地陈留长垣县东北有祭城封人守封疆者因以所守为氏】庄公使为卿为公娶邓曼生昭公故祭仲立之【林自祭封人升为郑卿为郑庄娶邓女曰邓曼曼邓姓○为于伪反曼音万】宋雍氏女于郑庄公曰雍姞生厉公【雍氏姞姓宋大夫也以女妻人曰女○雍于恭反女尼据反姞其吉反又其秩反】雍氏宗有宠于宋庄公故诱祭仲而执之【杜祭仲之如宋非会非聘见诱而以行人应命林宋为雍氏欲立其所出故诱祭仲至宋而执之】曰不立突将死亦执厉公而求赂焉【林宋亦执突而求报谢之赂】祭仲与宋人盟以厉公归而立之○秋九月丁亥昭公奔卫己亥厉公立

经【辛巳】十有二年春正月○夏六月壬寅公会杞侯莒子盟于曲池【杜曲池鲁地鲁国汶阳县北有曲水亭】○秋七月丁亥公会宋公燕人盟于谷丘【杜谷丘宋地燕人南燕大夫】○八月壬辰陈侯跃卒【杜无传厉公也十一年与鲁大夫盟于折不书葬鲁不会也壬辰七月二十三日书于八月从赴林厉公卒庄公林立○跃羊略反】○公会宋公于虚【虚宋地○虚去鱼反】○冬十有一月公会宋公于【宋地】○丙戌公会郑伯盟于武父【杜武父郑地陈留济阳县东北有武父城○武父地名音甫有父字者皆同甫音】○丙戌卫侯晋卒【杜无传重书丙戌非义例因史成文也未同盟而赴以名林宣公卒惠公朔立】○十有二月及郑师伐宋丁未战于宋【林既书伐宋又重书战者以见宋之无信也庄十一年传例曰皆陈曰战尤其无信故以独战为文】

传十二年夏盟于曲池平杞莒也【杜隐四年莒人伐杞自是遂不平林于是鲁为盟以平之】○公欲平宋郑秋公及宋公盟于句渎之丘【杜句渎之丘即谷丘也宋以立厉公故多责赂于郑郑人不堪故不平林时责赂在宋故欲平宋郑而独先盟宋○句古侯反渎音豆】宋成未可知也故又会于虚冬又会于【林宋未肯许平鲁又会宋以速其成】宋公辞平故与郑伯盟于武父【杜宋公贪郑赂故与公三会而卒辞不与郑平林公以三会宋公卒不得宋成故怒而与郑盟】遂帅师而伐宋战焉宋无信也君子曰茍信不继盟无益也诗云君子屡盟乱是用长无信也【杜诗小雅言无信故数盟数盟则情疏情疏而憾结故云长乱林举诗以深责宋盟之无信也○屡力具反本又作娄音同长丁丈反】○楚伐绞军其南门莫敖屈瑕【林即十一年败郧蒲骚者】曰绞小而轻轻则寡谋请无扞采樵者以诱之【林绞小国而轻狂轻狂则寡于谋画请无以师卫采樵以诱绞之出杜扞卫也樵薪也○轻遣政反扞戸旦反樵在遥反】从之绞人获三十人【林获楚采樵者三十人】明日绞人争出驱楚役徒于山中【林绞人不知其计明日争出驱楚执役采樵之徒于山中】楚人坐其北门而覆诸山下【杜坐犹守也覆设伏兵而待之○覆扶又反】大败之为城下之盟而还【城下盟诸侯所深耻】伐绞之役楚师分渉于彭【杜彭水在新城昌魏县林楚人分其师以渉于彭水言渉者深厉浅揭非以舟济也】罗人欲伐之使伯嘉谍之三巡数之【林欲伐渉彭之师使罗大夫伯嘉谍伺楚师三偏数其师之多少杜罗熊姓国在宜城县西山中后徙南郡枝江县谍伺也巡偏也○谍徒协反数色阻反】

经【壬午】十有三年春二月公会纪侯郑伯己巳及齐侯宋公卫侯燕人战齐师宋师卫师燕师败绩【杜大崩曰败绩例在庄十一年或称人或称师史异辞也卫宣公未葬惠公称侯以接邻国非礼也】○三月葬卫宣公【无传】○夏大水【无传】○秋七月○冬十月

传十三年春楚屈瑕伐罗鬭伯比送之还谓其御曰莫敖必败举趾高心不固矣【林讨其去年欲伐楚师莫敖即屈瑕也言屈瑕必为罗所败凡人志气扬扬则举足髙蹈谓人莫已若也今莫敖举趾髙盖骄甚备敌之心已不固矣杜趾足也】遂见楚子曰必济师【难言屈瑕将败故以益师讽谏○见贤遍反济笺计反】楚子辞焉【不解其防故拒之】入告夫人邓曼邓曼曰大夫其非众之谓【杜邓曼楚武王夫人言伯比意不在于益众也】其谓君抚小民以信训诸司以徳而威莫敖以刑也莫敖狃于蒲骚之役将自用也【林抚慰士卒小民以恩信教训诸司将佐以文武之令徳刑非独刑罚也传曰一人刑善百姓昭明凡国之政事皆刑也以下文见莫敖而告诸天之不防易知此是欲以严明之政成莫敖使之恐惧修省莫敖以十一年败郧于蒲騒十二年败绞将狃而恃之以胜为可常故曰狃于蒲騒之役将自用而不信人言杜狃快也○狃女久反】必小罗君若不鎭抚其不设备乎【林必以罗国为小而忽之君若不镇压而抚绥之必以不设备取败也】夫固谓君训众而好鎭抚之【杜抚小民以信也○好呼报反又如字】召诸司而劝之以令徳【杜训诸司以徳也】见莫敖而告诸天之不假易也【杜诸之也言天不借贷慢易之人威莫敖以刑也○易以豉反】不然夫岂不知楚师之尽行也楚子使赖人追之不及【林若曰不然彼伯比岂不知楚师之尽行而有济师之请也楚子因邓曼之言悟伯比之防乃使赖国之人仕于楚者往追屈瑕杜赖国在义阳随县○尽津反此类可以意求】莫敖使徇于师曰谏者有刑【杜徇宣令也林言敢以伐罗事谏者有刑罚○徇似俊反】及鄢乱次以济【杜鄢水在襄阳宜城县入汉林乱其前后行伍之次序以济鄢水○鄢于晚反又于万反乱次以济本或作乱次以济其水】遂无次且不设备及罗罗与卢戎两军之【杜卢戎南蛮○卢如字本或作庐音同】大败之莫敖缢于荒谷羣师囚于冶父【杜缢自经也荒谷冶父皆楚地○缢一豉反荒如字本或作巟音同冶音也】以听刑【林以听楚之典刑】楚子曰孤之罪也【林楚子引咎自责曰是孤不能从谏之罪非羣师之过诸侯自称曰孤】皆免之○宋多责赂于郑【杜立突赂】郑不堪命故以纪鲁及齐与宋卫燕战不书所战后也【公后地期不及其战故不书所战之地】郑人来请脩好【林郑厉公使人来请修盟于武父之好○好呼报反】

经【癸未】十有四年春正月公会郑伯于曹【杜修十二年武父之好于曹地会与会】○无冰【无传书时失】○夏五【不书月阙文】郑伯使其弟语来盟○秋八月壬申御廪灾【杜御廪公所亲耕以奉粢盛之仓也天火曰灾例在宣十六年○廪力锦反】乙亥甞【杜先其时亦过也既戒日致齐廪虽灾茍不害嘉谷则祭不应废故书以示法】○冬十有二月丁巳齐侯禄父卒【杜无传隐六年盟于艾○僖公卒襄公立】○宋人以齐人蔡人卫人陈人伐郑【杜凡师能左右之曰以例在僖二十六年林以一国而用诸侯之师于是始此伯者之所由兴也】

传十四年春会于曹曹人致饩礼也【杜熟曰饔生曰饩林会于曹故曹人致生饩之餽得地主之礼也】○夏郑子人来寻盟且修曹之会【杜子人即弟语也其后为子人氏林来寻武父盟且修曹会之好】○秋八月壬申御廪灾乙亥甞书不害也【林灾其屋救之则息不及谷不妨祭祀故春秋先书廪灾后书尝以见不害】○冬宋人以诸侯伐郑报宋之战也【林报十二年战于宋之役】焚渠门入及大逵【杜渠门郑城门逵道方九轨○逵求反】伐东郊取牛首【杜东郊郑郊牛首郑邑】以大宫之椽归为卢门之椽【杜大宫郑祖庙卢门宋城门告伐而不告入取故不书林以郑祖庙之椽为宋城门之椽辱之也○大音泰椽直专反榱也图曰椽方曰桷说文云周谓之椽齐鲁谓之桷】

经【甲申】十有五年春二月天王使家父来求车○三月乙未天王崩【杜无传桓王也林桓王崩庄王立桓王至庄三年葬】○夏四月己巳葬齐僖公【无传】○五月郑伯突出奔蔡【杜突既簒立权不足以自固又不能倚任祭仲反与小臣造贼盗之计故以自奔为文罪之也例在昭三年】郑世子忽复归于郑【杜忽实居君位故今还以复其位之例为文也称世子者忽为大子有母氏之宠宗卿之援有功于诸侯此太子之盛者也而守介节以失大国之助知三公子之彊不从祭仲之言修小善絜小行从匹夫之仁忘社稷之大计故君子谓之善自爲谋言不能谋国也父卒而不能自君郑人亦不君之出则降名以赴入则逆以大子之礼始于见逐终于见杀三公子更立乱郑国者实忽之由复归例在成十八年林世子忽即昭公也已居君位而复称世子者明突之簒也】○许叔入于许【杜许叔庄公弟也隐十一年郑使许大夫奉许叔居许东偏郑庄公既卒乃入居位许人嘉之以字告也叔本不去国虽称入非国逆例】○公会齐侯于艾【林齐地】○邾人牟人葛人来朝【杜无传三人皆附庸之世子也其君应称名故其子降称人牟国今泰山牟县葛国在梁国寕陵县东北○牟亡侯反】○秋九月郑伯突入于栎【杜栎郑别都也今河南阳翟县未得国直书入无义例也○栎音历】○冬十有一月公防宋公卫侯陈侯于袲伐郑【杜袲宋地在沛国相县西南先行会礼而后伐也○袲昌氏反】

传十五年春天王使家父来求车非礼也诸侯不贡车服【杜车服上之所以赐下】天子不私求财【杜诸侯有常职贡】○祭仲专郑伯患之使其壻雍纠杀之将享诸郊雍姬知之【林将为祭仲设享于郑郊而杀之雍姬雍纠之妻祭仲之女知其将杀祭仲之谋】谓其母曰父与夫孰亲其母曰人尽夫也父一而已胡可比也【杜妇人在室则天父出则天夫女以为疑故母以所生为本解之林言凡人皆可嫁以为夫生我者一父而已夫之亲安可以父为比】遂告祭仲曰雍氏舍其室而将享子于郊【林子谓其父子者男子之通称也○舍音舍】吾惑之以告祭仲杀雍纠尸诸周氏之汪【杜汪池也周氏郑大夫杀而暴其尸以示戮也○汪乌黄反】公载以出【杜愍其见杀故载其尸共出国】曰谋及妇人宜其死也【林言雍纠机事不密而与其妻共谋宜其为祭仲所杀而死也】夏厉公出奔蔡【林厉公畏祭仲害已故出奔蔡】○六月乙亥昭公入【林即经书世子忽厉公既出奔故昭公得入国】○许叔入于许○公会齐侯于艾谋定许也○秋郑伯因栎人杀檀伯而遂居栎【杜檀伯郑守栎大夫○檀徒干反】○冬会于袲谋伐郑将纳厉公也弗克而还【林先会而后谋伐郑故经书会袲伐郑厉公居郑别都之栎故诸侯伐郑将纳之】

经【乙酉】十有六年春正月公会宋公蔡侯卫侯于曹○夏四月公会宋公卫侯陈侯蔡侯伐郑【春既谋之今书会者鲁讳议纳不正蔡常在卫上今序陈下盖后至】○秋七月公至自伐郑【杜用饮至之礼故书林此书至伐之始】○冬城向【杜传曰书时也而下有十一月旧说因谓传误此城向亦俱是十一月但本事异各随本而书之耳经书夏叔弓如滕五月葬滕成公传云五月叔弓如滕即知但称时者未必与下月异也又推校此年闰在六月则月却而节前水星可在十一月而正也诗云定之方中作于楚官此未正中也功役之事皆总指天象不与言历数同也故传之释经皆通言一时不月别○向失亮及】○十有一月卫侯朔出奔齐【杜惠公也朔谗构取国故不言二公子逐罪之也】

传十六年春正月防于曹谋伐郑也【杜前年冬谋纳厉公不克故复更谋】○夏伐郑秋七月公至自伐郑以饮至之礼也【林以行饮至舍爵防勲故曰用饮至之礼详见桓二年】○冬城向书时也【林凡土功水昬正而栽今已冬水星将正故曰书时】○初卫宣公烝于夷姜生急子【夷姜宣公之庶毋也上淫曰烝○烝之承反急如字诗作伋】属诸右公子为之娶于齐而美公取之【林即下文右公子职盖以急子托公子职宣公为急子娶妻于齐公知其其遂自取之即新台之诗所谓纳伋之妻作新台于河上以要之是也○属音烛下同为于伪反】生寿及朔属寿于左公子【林即下文左公子泄盖以寿托左公子泄杜左右媵之子因以为号】夷姜缢【杜失宠而自经死】宣姜与公子朔构急子【杜宣姜宣公所取急子之妻构会其过恶○构古豆反】公使诸齐使盗待诸莘将杀之【杜莘卫地阳平县西北有莘亭○使所吏反莘所中反】寿子告之使行【行去也】不可曰弃父之命恶用子矣有无父之国则可也及行饮以酒寿子载其旌以先盗杀之急子至曰我之求也此何罪请杀我乎又杀之二公子故怨惠公十一月左公子泄右公子职立公子黔牟【林寿子宣姜所生故知其谋以告急子使急子出奔他国急子不肯曰父命使齐若出奔是弃其父之命也安用此子为若奔他国必不为人所容若有无父之国则可往奔也及急子将出行夀子欲代急子之死故假设祖道而醉急子以酒旌使者之旗寿子乘急子之醉而窃其使旌以先行盗见寿子载旌以为急子故误杀之急子后至盗所语盗曰君将使汝求杀我也此夀子何罪而枉被杀请杀我以成汝事盗又杀急子即二子乘舟之诗所谓宣公二子争相为死是也二公子左公子泄右公子职也以杀其所托公子之故怨惠公黔牟卫之羣公子○恶音乌饮于鸠反一本以作之泄息列反黔其亷反又音琴】惠公奔齐经【丙戌】十有七年春正月丙辰公会齐侯纪侯盟于黄【黄齐地】○二月丙午公会邾仪父盟于趡【杜趡鲁地称字义与蔑盟同二月无丙午丙午三月四日也日月必有误○趡翠轨反】○夏五月丙午及齐师战于奚【杜奚鲁地皆陈曰战林此齐鲁交兵之始齐鲁之兵始于奚而终于艾陵】○六月丁丑蔡侯封人卒【杜十一年大夫盟于折林桓侯卒哀侯立】○秋八月蔡季自陈归于蔡【季蔡侯弟也言归为陈所纳】○癸巳葬蔡桓侯【杜无传称侯盖谬误三月而葬速】○及宋人卫人伐邾○冬十月朔日有食之【杜甲乙者历之纪也晦朔者日月之防日食不可以不存晦朔晦朔须甲乙而可推故日食必以书朔日爲例林是年冬郑之高渠弥弑昭公忽而立子亹十八年齐杀子亹郑祭仲立昭公弟子仪】

传十七年春盟于黄平齐纪且谋卫故也【林纪为鲁亲齐襄欲灭纪故鲁为盟以平齐纪卫逐其君故为盟而并谋卫故】○及邾仪父盟于趡寻蔑之盟也【林蔑盟在隐元年寻盟修好也】○夏及齐师战于奚疆事也【杜争疆界也○疆居良反下同】于是齐人侵鲁疆疆吏来告公曰疆埸之事愼守其一而备其不虞【杜虞度也不度犹不意也○埸音亦】姑尽所备焉事至而战又何谒焉【杜齐背盟而来公以信待故不书侵伐林言汝司疆场之事谨守其一定之疆界而防备其不虞度不意之事且尽汝所备御之道若有兵事至则与之接战又何必先来告谒】○蔡桓侯卒蔡人召蔡季于陈【杜桓侯无子故召季而立之季内得国人之望外有诸侯之助故书字以善得众称归以明外纳】秋蔡季自陈归于蔡蔡人嘉之也【杜嘉之故以字告】○伐邾宋志也【邾宋争彊鲁从宋志背趡之盟】○冬十月朔日有食之不书日官失之也【林日官失其甲乙之日】天子有日官诸侯有日御【杜日官日御典历数者】日官居卿以底日礼也【杜日官天子掌历者不在六卿之数而位从卿故言居卿也底平也谓平历数林重敬授人时之礼也○底音防下同】日御不失日以授百官于朝【杜日官平历以班诸侯诸侯奉之不失天时以授百官】○初郑伯将以高渠弥爲卿昭公恶之固谏不听昭公立惧其杀已也【林言初时郑庄公将以高渠弥为郑国之卿昭公时为世子恶高渠弥之为人及昭公立为君高渠弥惧昭公恶而杀之○恶乌路反下同】辛卯弑昭公而立公子亹【杜公子亹昭公弟○亹音尾】君子谓昭公知所恶矣公子达曰【公子达鲁大夫】高伯其为戮乎复恶已甚矣【林髙伯即高渠弥其为戮乎者将必有人祸天刑之诛戮杜复重也本为昭公所恶而复弑君重为恶也○复扶又反一音服则乖注意】经【丁亥】十有八年春王正月公防齐侯于泺【杜泺水在济南历城县西北入济○泺卢笃反又力角反一音洛说文匹沃反】○公与夫人姜氏遂如齐【公本与夫人俱行至泺公与齐侯行防礼故先书防泺既防而相随至齐故曰遂】○夏四月丙子公薨于齐【杜不言戕讳之也戕例在宣十八年】丁酉公之丧至自齐【杜无传告庙也丁酉五月一日有日而无月】○秋七月○冬十有二月己丑葬我君桓公【无传九月乃葬缓慢也】

传十八年春公将有行遂与姜氏如齐【杜始议行事】申繻曰女有家男有室无相渎也谓之有礼易此必败【杜女安夫之家夫安妻之室违此则为渎今公将姜氏如齐故知其当致祸乱○渎徒木反】公会齐侯于泺遂及文姜如齐齐侯通焉公谪之【林齐襄公与文姜私通此诗人所为赋南山之诗鸟兽之行淫乎其妹者也杜谪谴也○谪直革反责也又丁革反】以告【杜夫人告齐侯】夏四月丙子享公【齐侯为公设享燕之礼】使公子彭生乘公公薨于车【杜上车曰乘彭生多力拉公干而杀之○乘如字又防证反】鲁人告于齐曰寡君畏君之威不敢宁居来修旧好礼成而不反无所归咎恶于诸侯请以彭生除之【林言桓公畏齐君之威灵不敢安居于国来齐修旧日之盟好朝享礼毕而不反其国不知君死之由故咎无所归耻辱之恶闻于诸侯因彭生与公同车而薨请杀彭生而除君之耻辱○好呼报反咎其九反】齐人杀彭生【杜不书非卿】○秋齐侯师于首止【杜陈师首止讨郑弑君也首止卫地陈留襄邑县东南有首乡】子亹会之高渠弥相【林子亹郑所立以为君者不知齐将讨已故会之○相息亮反】七月戊戌齐人杀子亹而轘高渠弥【杜车裂曰轘○讨其弑昭公也○轘音患】祭仲逆郑子于陈而立之【杜郑子昭公弟子仪也林先出在陈故祭仲逆于陈而立之】是行也祭仲知之故称疾不往曰祭仲以知免仲曰信也【杜时人讥祭仲失忠臣之节仲以子亹为渠弥所立本既不正又不能固位安民宜其见除故即而然讥者之言以明本意○知音智又如字】○周公欲弑庄王而立王子克【杜庄王桓王大子王子克庄王弟子仪○弑申志反】辛伯告王遂与王杀周公黒肩王子克奔燕【杜辛伯周大夫林以周公之谋告庄王先其事而杀之克恐王杀已故出奔燕】初子仪有宠于桓王桓王属诸周公辛伯谏曰并后【杜妾如后○属音烛】匹嫡【杜庶如嫡○嫡丁历反】两政【杜臣擅命】耦国【杜都如国】乱之本也周公弗从故及【林辛伯以子仪庶子以宠秩如适欲使周公稍减抑之以消祸难周公弗从其言故及于难】

左传杜林合注卷五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庄公一【公名同桓公之子母文姜谥法胜敌尧乱曰庄】

周【庄王四年○鲁庄公十二年庄王崩子僖王立庄十七年僖王崩孙惠王立】

郑【子仪元年○鲁庄公十四年郑传瑕杀子仪而纳厉公庄二十一年厉公卒子文公捷立】

齐【襄公五年○鲁庄公八年襄公弑庄九年齐桓公小白入于齐是年齐管仲为政】

宋【庄公十八年○鲁庄公二年宋庄公卒子闵公捷立庄十二年闵公弑弟桓公御说立】

晋【翼晋侯缗十四年侯缗之二十七年鲁庄公之十六年也曲沃武公伐晋灭之○曲沃武公二十三年鲁庄公十六年灭晋侯缗周僖王命曲沃伯以一军为晋侯始更号曰晋武公鲁庄公十七年武公卒子献公佹诸立】

卫【惠公七年黔牟四年○鲁庄公六年齐纳惠公放黔牟于周庄二十五年惠公卒子懿公赤立】蔡【哀侯二年○鲁庄公十年楚败蔡师执哀侯以归庄十九年哀侯卒于楚蔡人自立其子肸为缪侯】曹【庄公九年○鲁庄公二十三年曹庄公卒子僖公夷立鲁庄公三十二年僖公卒子昭公班立】滕【详见隐公元年】

陈【鲁庄公元年十月庄公林卒弟宣公杵臼立】

杞【详见隐公元年及僖公元年】

薛【鲁庄公三十一年薛伯卒】

邾【鲁庄公十六年邾子克卒即仪父也邾子琐立庄公二十八年邾子琐卒文公籧篨立】

许【许叔入许五年即僖公四年许穆公新臣也】

小邾【鲁庄公五年郳犂来来朝详见隐公元年】

楚【武王四十八年○鲁庄公四年卒子文王熊赀立庄十九年文王卒子堵敖熊囏立庄二十二年熊恽弑兄堵敖代立是为楚成王史记以庄十八年为堵敖元年堵敖立五年遇弑楚成立十六年齐桓公以兵侵楚至陉庄公三十年楚子文为令尹】

秦【详见隐公元年】

吴【详见隐公元年】

越【详见隐公元年】

经【戊子】元年春王正月○三月夫人孙于齐【夫人庄公母也鲁人责之故出奔内讳奔谓之孙犹孙让而去○孙本亦作逊音同传同】○夏单伯送王姬【杜无传单伯天子卿也单采地伯爵也王将嫁女于齐既命鲁为主故单伯送女不称使也王姬不称字以王为尊且别于内女也天子嫁女于诸侯使同姓诸侯主之不亲昬尊卑不敌○单音善】○秋筑王姬之馆于外【公在谅闇虑齐侯当亲迎不便以礼接于庙又不敢逆王命故筑舍于外】○冬十月乙亥陈侯林卒【杜无传未同盟而赴以名林庄公卒子宣公杵臼立】○王使荣叔来锡桓公命【杜无传荣叔周大夫荣氏叔字锡赐也追命桓公褒称其徳若昭七年王追命卫襄之比林此锡命之始桓弑君兄自立不请命而王追锡命故王不称天】○王姬归于齐【无传不书逆公不与接】○齐师迁纪郱鄑郚【杜无传齐欲灭纪故徙其三邑之民而取其地郱在东莞临朐县东南郚在朱虚县东南北海都昌县西有訾城林此迁邑之始○郱蒲丁反鄑子斯反郚音吾】

传元年春不称即位文姜出故也【文姜与桓俱行而桓为齐所杀故不敢还庄公父弑母出故不行即位之礼据文姜未还故传称文姜出也姜于是感公意而还不书不告庙】○三月夫人孙于齐不称姜氏絶不为亲礼也【林文姜之义宜与齐絶而复奔齐故于其奔去姜氏絶不使之为亲所以存兄弟夫妇之礼也】○秋筑王姬之馆于外为外礼也【杜齐彊鲁弱又委罪于彭生鲁不能讐齐然丧制未阕故异其礼得礼之变林谷梁传云筑之外变之正也仇讐之人非所以接昏姻也衰麻非所以接弁冕也不使齐侯得与吾为礼也】经【己丑】二年春王二月葬陈庄公【杜无传鲁往会之故书例在昭六年】○夏公子庆父帅师伐于余丘【杜无传于余丘国名也庄公时年十五则庆父庄公庶兄】○秋七月齐王姬卒【杜无传鲁为之主比之内女】○冬十有二月夫人姜氏防齐侯于禚【杜夫人行不以礼故还皆不书不告庙也禚齐地○禚诸若反】○乙酉宋公冯卒【杜无传再与桓同盟林庄公卒子闵公捷立○冯皮冰反】

传二年冬夫人姜氏会齐侯于禚书奸也【杜文姜前与公俱如齐后惧而出奔至此始与齐好防防非夫人之事显然书之传曰书奸奸在夫人文姜比年出防其义皆同】经【庚寅】三年春王正月溺防齐师伐卫【杜溺鲁大夫疾其专命而行故去氏○溺乃狄反】○夏四月葬宋庄公【无传】○五月葬桓王○秋纪季以入于齐【杜季纪侯弟纪邑在齐国东安平县齐欲灭纪故季以邑入齐为附庸先祀不废社稷有奉故书字贵之○戸圭反本亦作擕】○冬公次于滑【杜滑郑地在陈留襄邑县西北传例曰凡师过信为次兵未有所加所次则书之既书兵所加则不书其所次以事为宜非虚次林此书次之始○滑乎入反又干入反】

传三年春溺会齐师伐卫疾之也【杜传重明上例】○夏五月葬桓王缓也【以桓十五年三月崩七年乃葬故曰缓】○秋纪季以入于齐纪于是乎始判【判分也言分为附庸始于此】○冬公次于滑将会郑伯谋纪故也郑伯辞以难【林郑伯子仪也公将防郑子仪谋纪国之难也时厉公在栎故子仪辞以厉公之难○难乃旦反】凡师一宿为舍再宿为信过信为次【杜为经书次例也舍宿不书轻也林君行师从卿行旅从言凡师通君臣之称】

经【辛卯】四年春王二月夫人姜氏享齐侯于祝丘【无传享食也两君相见之礼非夫人所用直书以见其失祝丘鲁地】○三月纪伯姬卒【杜无传隐二年裂繻所逆者内女唯诸侯夫人卒葬皆书恩成于敌体】○夏齐侯陈侯郑伯遇于垂【杜无传林自参以上非邦交之旧矣】○纪侯大去其国【以国与季季奉社稷故不言灭不见迫逐故不言奔大去者不反之辞】○六月乙丑齐侯葬纪伯姬【杜无传纪季入为齐附庸而纪侯大去其国齐侯加礼初附以崇厚义故摄伯姬之丧而以纪国夫人礼葬之】○秋七月○冬公及齐人狩于禚【无传公越竟与齐微者俱狩失礼可知○狩首又反】传四年春王三月楚武王荆尸授师孑焉以伐随【杜尸陈也荆亦楚也更为楚陈兵之法杨雄方言孑者防也然则楚始于此参用防为陈○孑吉热反】将齐入告夫人邓曼曰余心荡【杜将授兵于庙故齐荡动散也○齐侧皆反】邓曼叹曰王禄尽矣盈而荡天之道也先君其知之矣故临武事将发大命而荡王心焉【杜楚为小国辟陋在夷至此武王始起其众僣号称王陈兵授师志意盈满临齐而散故邓曼以天地鬼神为惩应之符林言楚王享天之禄尽此矣志意盈满而心始荡散亏盈益谦此天道自然也楚之宗庙先君其知之矣按楚世家楚僣王号虽始于熊绎其后畏厉王暴虐又去其王号至鲁桓公六年楚武王侵随随为楚往周请尊楚号不听桓公八年楚熊通乃自立为武王至是年周召随侯数以立楚为王楚怒以随背已伐随武王卒师中而兵罢则邓曼之言盖指楚武僣以为盈而知今日心荡殆将死也】若师徒无亏王薨于行国之福也【杜王薨于行不死于敌】王遂行卒于樠木之下【林樠木木名果如邓曼之言○樠郎荡反又莫昆武元二反】令尹鬭祁莫敖屈重除道梁溠营军临随随人惧行成【杜时秘王丧故为竒兵更开直道溠水在义阳厥县西东南入郧水梁桥也随人不意其至故惧而行成林营军筑军垒也营军临随示将深沟高垒为持久计○重直用反一音直容反溠高贵乡公音侧嫁反字林壮加反】莫敖以王命入盟随侯且请为会于汉汭而还【林时秘王丧故屈重以王命入随与随侯盟请与随为防于汉水之曲而归示随不疑杜汭内也谓汉西○汭如锐反水曲曰汭】济汉而后发丧○纪侯不能下齐以与纪季【杜不能降屈事齐尽以国与季明季不叛○下遐嫁反】夏纪侯大去其国违齐难也【杜违辟也林避齐之难故大去其国而不反也○难乃旦反】

经【壬辰】五年春王正月○夏夫人姜氏如齐师【无传书奸】○秋郳犂来来朝【杜附庸国也东海昌虑县东北有郳城犂来名○郳五兮反后为小邾犂力兮反】○冬公会齐人宋人陈人蔡人伐卫

传五年秋郳犂来来朝名未王命也【未受爵命为诸侯传发附庸称名例也其后数从齐桓以尊周室王命以为小邾子】○冬伐卫纳惠公也【惠公朔也桓十六年出奔齐】

经【癸巳】六年春王正月王人子突救卫【杜王人王之防官也虽官卑而见授以大事故称人而又称字林书救始此自救卫无功而后王命益不行于天下】○夏六月卫侯朔入于卫【杜朔为诸侯所纳不称归而以国逆为文朔惧失众心以国逆告也归入例在成十八年】○秋公至自伐卫【无传告于庙也】○螟【无传为灾○螟亡丁反】○冬齐人来归卫俘【杜公羊谷梁经传皆言卫宝此传亦言宝唯此经言俘疑经误俘囚也○俘芳夫反】传六年春王人救卫○夏卫侯入【林诸侯抗王师而纳惠公也】放公子黔牟于周放甯跪于秦杀左公子泄右公子职【杜寗跪卫大夫宥之以逺曰放○甯乃定反跪其毁反】乃即位君子以二公子之立黔牟为不度矣夫能固位者必度于本末而后立焉不知其本不谋知本之不枝弗强【杜本末终始也衷节适也譬之树木本弱者其枝必披非人力所能强成林衷中也节适也盖度终始而后立中为之节适不知其本之可托不谋其事○度待洛反下同衷丁仲反王音忠强其丈反】诗曰本枝百世【杜诗大雅言文王本枝俱茂蕃滋百世也】○冬齐人来归卫宝文姜请之也【公亲与齐共伐卫事毕而还文姜淫于齐侯故求共所获珍宝使以归鲁欲说鲁以谢慙】○楚文王伐申过邓邓祁侯曰吾甥也【杜祁諡也姊妹之子曰甥林楚文王邓曼所生故为邓甥○祁巨支反字林上尸反】止而享之骓甥聃甥养甥请杀楚子【杜皆邓甥仕于舅氏也○骓音佳】邓侯弗许三甥曰亡邓国者必此人也若不早图后君噬齐【杜若齧腹齐喻不可及○噬市制反齐柤兮反】其及图之乎图之此为时矣【林其及今时图杀之乎若图杀楚子此为得机便之时】邓侯曰人将不食吾余【林言自害其甥必为人所贱故不食吾余食】对曰若不从三臣抑社稷实不血食而君焉取余【杜言君无复余林凡宗庙之祭必荐毛血故曰血食○焉于防反】弗从还年楚子伐邓【伐申还之年】十六年楚复伐邓灭之【杜鲁庄公十六年楚终强盛为经书楚事张本】

经【甲午】七年春夫人姜氏会齐侯于防【防鲁地】○夏四月辛卯夜恒尾不见【恒常也谓常见之星辛卯四月五日月光尚微盖时无云日光不以昬没○见贤遍反传同】夜中星陨如雨【如而也夜半乃有云星落而且雨其数多皆记异也日光不匿恒星不见而云夜中者以水漏知之○夜中夜半也中丁仲反又如字陨于闵反】○秋大水【无传】○无麦苗【今五月周之秋平地出水深杀熟麦及五稼之苗】○冬夫人姜氏会齐侯于谷【杜无传谷齐地今济北谷城县】

传七年春文姜会齐侯于防齐志也【文姜数与齐侯会至齐地则奸发夫人至鲁地则齐侯之志故传略举二端以言之】○夏恒星不见夜明也星陨如雨与雨偕也【林日光不匿故夜明陨而且雨故与雨偕杜偕俱也○偕音皆】○秋无麦苗不害嘉谷也【杜黍稷尚可更种故曰不害嘉谷】

经【乙未】八年春王正月师次于郎以俟陈人蔡人【无传期共伐郕陈蔡不至故驻师于郎以待之】○甲午治兵【治兵于庙习号令将以围郕】○夏师及齐师围郕郕降于齐师【二国同讨而齐独纳郕○降戸江反传皆同】○秋师还【时史善公克已复礼全军而还故特书师还】○冬十有一月癸未齐无知弑其君诸儿【杜称臣臣之罪也林诸儿襄公名○儿如字一音五兮反】

传八年春治兵于庙礼也【林凡师行必告于大庙而奉桃庙之主以行故曰治兵于庙得出师之礼】○夏师及齐师围郕郕降于齐师仲庆父请伐齐师【杜齐不与鲁共其功故欲伐之】公曰不可我实不德齐师何罪罪我之由夏书曰臯陶迈种德【林我实无徳可以服郕齐君实专其功齐之师众何罪罪由我之无徳杜夏书逸书也称臯陶能勉种德迈勉也○夏戸雅反后放此陶音遥】德乃降姑务脩德以待时乎【杜言茍有德乃为人所降服姑且也】秋师还君子是以善鲁庄公【杜传言经所以即用旧史之文】○齐侯使连称管至父戍葵丘【杜连称管至父皆齐大夫戍守也葵丘齐地临淄县西有地名葵丘○称尺证反又如字】时而往曰及瓜而代【林盖以瓜熟之时而使之往戍与之约曰明年及瓜熟之时则遣代】期戍公问不至【杜问命也○期音基本亦作朞】请代弗许故谋作乱僖公之母弟曰夷仲年【林僖公之同母弟襄之叔父也】生公孙无知有宠于僖公衣服礼秩如适襄公绌之二人因之以作乱【林衣服礼数品秩一如适子适襄公也襄公既立而绌减其恩数连称管至父因无知之怨而奉之以作乱○适丁历反绌勑律反】连称有从妹在公宫无宠使间公【杜伺公之间隙○从才用反下从者同间如字或古苋反非】曰捷吾以女为夫人【杜捷克也宣无知之言○捷在接反女音汝】冬十二月齐侯防于姑棼遂田于贝丘【杜姑棼贝丘皆齐地田猎也乐安博昌县南有地名贝丘○棼扶云反贝补盖反】见大豕从者曰公子彭生也【杜公见大豕而从者见彭生皆妖鬼林彭生盖桓十八年襄公所杀者】公怒曰彭生敢见【林言彭生既死敢见形以见我○见贤遍反】射之豕人立而啼公惧队于车伤足丧屦反诛屦于徒人费【杜诛责也林既猎而反责取所失之屦于徒役之人名费者○射食亦反啼田兮反队直类反丧息浪反屦九具反费音秘】弗得鞭之见血走出遇贼于门劫而束之费曰我奚御哉袒而示之背信之费请先入【林费被鞭而走出遇作乱之贼已至于门贼劫费而束缚之费谓贼曰我何尝以御汝曹为事哉告之被鞭而袒衣以示之背贼见其背创而信之费请先入助贼○御鱼吕反袒音但】伏公而出鬭死于门中石之纷如死于阶下【林告公以乱而匿之贼信费未入故费复出鬬而死于门中杜石之纷如齐小臣亦鬭死○纷敷文反】遂入杀孟阳于牀【盂阳亦小臣代公居牀○牀七良反】曰非君也不类见公之足于戸下【林公匿戸后其足独出戸下故为贼所见】遂弑之而立无知【杜经书十一月癸未长历推之月六日也传云十二月传误】初襄公立无常【政令无常】鲍叔牙曰君使民慢乱将作矣奉公子小白出奔莒【杜鲍叔牙小白傅小白僖公庶子林言襄公之使民有慢易之心如葵丘期戍公问不至请代弗许是有慢易之心也语曰以逸道使民虽劳不怨古之使民岂敢慢哉鲍歩卯反】乱作管夷吾召忽奉公子纠来奔【杜管夷吾召忽皆子纠傅也子纠小白庶兄来不书皆非卿也为九年公伐齐纳子纠齐小白入于齐传○召时照反纠居黝反】初公孙无知虐于雍廪【杜雍廪齐大夫爲杀无知传○廪力锦反】经【丙申】九年春齐人杀无知【杜无知弑君而立未列于防故不书爵例在成十六年】○公及齐大夫盟于蔇【杜齐乱无君故大夫得敌于公盖欲迎子纠也来者非一人故不称名蔇鲁地琅邪缯县北有蔇亭○蔇其器反】○夏公伐齐纳子纠齐小白入于齐【二公子各有党故虽盟而迎子纠当须伐乃得入又出在小白之后小白称入从国逆之文本无位】○秋七月丁酉葬齐襄公【无传九月乃葬乱故】○八月庚申及齐师战于干时我师败绩【杜小白既定而公犹不退师历时而战战遂大败不称公战公败讳之干时齐地时水在乐安界歧流旱则竭涸故曰干时○干音干】○九月齐人取子纠杀之【公子为贼乱则书齐实告杀而书齐取杀者时史恶齐志在谲以求管仲非不其亲故极言之】○冬浚洙【杜无传洙水在鲁城北下合泗浚洙深之为齐备○浚苏俊反洙音殊】传九年春雍廪杀无知○公及齐大夫盟于蔇齐无君也【林齐无君故不讨以大夫敌我公详见经注】○夏公伐齐纳子纠桓公自莒先入【杜桓公小白】○秋师及齐师战于干时我师败绩公丧戎路传乘而归【杜戎路兵车传乘乘他车○丧息浪反传直专反又丁恋反乘绳证反】秦子梁子以公旗辟于下道【杜二公子御及戎右也林公既败师失其戎车恐为齐禽故二子以公旗辟于下道以误齐师○辟音避本亦作避一音婢亦反】是以皆止【杜止获也林皆为齐所获】鲍叔帅师来言曰子纠亲也请君讨之【杜鲍叔乘胜而进军志在生得管仲故托不忍之辞】管召讐也请受而甘心焉【杜管仲射桓公故曰讐甘心言欲快意戮杀之○召时照反讐市由反】乃杀子纠于生窦【杜生窦鲁地林鲁乃为齐杀子纠于生窦○窦音豆】召忽死之管仲请囚【林召忽义不生辱故从子纠而死管仲知鲍叔必欲荐已故请囚系以畀齐】鲍叔受之及堂阜而税之【杜堂阜齐地东莞蒙隂县西北有夷吾亭或曰鲍叔解夷吾缚于此因以为名○税本又作说同吐活反一音失锐反】归而以告曰管夷吾治于高傒【杜高傒齐卿髙敬仲也言管仲治理政事之才多于敬仲林公从鲍叔之言而相管仲此管仲所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鲍叔者也○治直吏反傒音兮】使相可也公从之【○相息亮反】

经【丁酉】十年春王正月公败齐师于长勺【杜齐人虽成列鲁以权谲稽之列成而不得用故以未成为文例在十一年长勺鲁地○勺上酌反】○二月公侵宋【杜无传侵例在二十九年】○三月宋人迁宿【杜无传宋强迁之而取其地故文异于邢迁林此迁国之始】○夏六月齐师宋师次于郎【杜不言侵伐齐为兵主背蔇之盟义与长勺同林其言次何以桓公图伯而未集也是故书次郎以见齐伯之难书次厥貉以见楚伯之难书次于鄫以见复伯之难】公败宋师于乘丘【乘丘鲁地○乘绳证反】○秋九月荆败蔡师于莘【荆楚本号后改为楚楚辟陋在夷于此始通上国然告命之辞犹未合典礼故不称将帅莘蔡地林此书荆之始亦荆猾夏之始亦荆专执诸侯之始此夷夏之大变也荆败蔡师于莘是猾夏之始也吴败顿胡沈蔡陈许之师于鸡父则诸侯之不亡者寡矣是故书荆自此始而春秋以吴终始焉○莘所巾反】以蔡侯献舞归【杜献舞蔡季】○冬十月齐师灭谭【杜谭国在济南平陵县西南传曰谭无礼此直释所以见灭经无义例他皆放此灭例在文十五年林此灭国之始管仲攻瑕之术也○谭徒南反】谭子奔莒【不言出奔国灭无所出】

传十年春齐师伐我【杜不书侵伐齐背蔇之盟我有辞】公将战曹刿请见【杜曹刿鲁人○刿古卫反见贤遍反下同】其乡人曰肉食者谋之又何间焉【林肉食谓在位有禄食肉者言国有大事肉食者已有定谋间犹厠也又何必厠其间】刿曰肉食者鄙未能远谋乃入见问何以战公曰衣食所安弗敢专也必以分人【林衣食二者虽吾身之所安弗敢自专其有必以分与人之冻馁者】对曰小惠未徧民弗从也【杜分公衣食所惠不过左右故曰未徧林民未怀惠必不从公所使○徧音遍】公曰牺牲玉帛弗敢加也必以信【林犠牲牛羊豕之属玉珪璧帛币也皆祭祀礼神之物牲玉自有常数弗敢有加于旧祝史必陈信于鬼神不敢以小为大以恶为美○牺许宜反】对曰小信未孚神弗福也【林此特一念之小信未孚于上下神未必降之福杜孚大信也】公曰小大之狱虽不能察必以情【林言争讼刑罚之类虽不能徧察其曲直当否必尽已之情以求人之情】对曰忠之属也可以一战【林上思利民忠也故言庄公以情察狱为忠之一端民感其忠思欲报上故可用以一战○属音蜀】战则请从公与之乘【杜共乘兵车○从才用反乘绳证反】战于长勺公将鼓之刿曰未可齐人三鼓刿曰可矣齐师败绩公将驰之【林大崩曰败绩庄公将驰军以追齐之奔○三息暂反又如字】刿曰未可下视其辙【杜视车迹也○辙直列反】登轼而望之【林又登车前横木为轼者以望齐师之旌旂○轼音式】曰可矣遂逐齐师既克公问其故【林庄公问曹刿以不鼓及视辙登轼之故】对曰夫战勇气也一鼔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夫大国难测也惧有伏焉吾视其辙乱望其旗靡故逐之【林争战之道以勇气为主兵以鼔进方一鼔之初正勇气作之时至再鼔则敌有玩心而勇渐衰及至三鼓则敌有怠心而勇气竭矣彼既三鼔则军心玩怠而竭我军久不得进骤而鼓之则勇气方盛此我所以克齐师夫齐为大国难测恐其诈奔若诈奔必设伏兵以要我故惧其有伏焉诈奔则辙迹必整今辙乱知其非诈诈奔则旗旂必整今旗倒知其非诈见其怖遽之甚故逐其师而克○伏如字旧扶又反旗音其靡音美】夏六月齐师宋师次于郎公子偃曰宋师不整可败也【公子偃鲁大夫】宋败齐必还请击之公弗许自雩门窃出蒙臯比而先犯之【杜雩门鲁南城门臯比虎皮林公子偃又请自雩门潜师窃出以虎皮蒙马而先犯宋师胥臣蒙马以虎皮亦此术○雩音于比音毗】公从之大败宋师于乘丘齐师乃还○蔡哀侯娶于陈息侯亦娶焉【林息侯亦娶陈女】息嬀将归过蔡蔡侯曰吾姨也【妻之姊妹曰姨】止而见之弗賔【杜不礼敬也】息侯闻之怒使谓楚文王曰伐我吾求救于蔡而伐之【杜设计使楚以兵伐息求救于蔡而致其师而共伐蔡师】楚子从之秋九月楚败蔡师于莘以蔡侯献舞归【林败蔡而执其君经不言执蔡侯以归盖蔡自是服于楚也】○齐侯之出也【林桓公为公子出奔莒之时】过谭谭不礼焉及其入也诸侯皆贺谭又不至【杜以九年入○过古禾反】冬齐师灭谭谭无礼也谭子奔莒同盟故也【传言谭不能及远所以亡】

左传杜林合注卷六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庄公二

经【戊戌】十有一年春王正月【无传】○夏五月戊寅公败宋师于鄑【杜鄑鲁地传例曰敌未陈曰败某师○鄑子斯反】○秋宋大水【公使吊之故书】○冬王姬归于齐【鲁主昬不书齐侯逆不见公】

传十一年夏宋爲乘丘之役故侵我公御之宋师未陈而薄之【林宋师未成列而薄之迫与之战也○为于伪反】败诸鄑凡师敌未陈曰败某师【通谓设权谲变诈以胜敌彼我不得成列成列而不得用故以未陈独败为文○陈直觊反下同】皆陈曰战【坚而有备各得其所成败决于志力者也】大崩曰败绩【师徒挠败若沮岸崩山丧其功绩故曰败绩】得隽曰克【谓若大叔段之比才力足以服众威权足以自固进不成为外寇强敌退复狡壮有二君之难而实非二君克而胜之则不言彼败绩但书所克之名○隽音俊本或作俊】覆而败之曰取某师【覆谓威力兼备若罗纲所掩覆一军皆见禽制故以取为文】京师败曰王师败绩于某【王者无敌于天下天下非所得与战者然春秋之世据有其事事列于经则不得不因申其义有时而败则以自败为文明天下莫之得校○京师败本或作京师败绩者非】○秋宋大水公使吊焉曰天作淫雨害于粢盛【林黍稷为粢在器为盛言粢盛盖以宗庙祭祀为重】若之何不吊【不为天所愍吊】对曰孤实不敬【林言孤实不敬天地宗庙诸侯降名称孤】天降之灾又以为君忧拜命之辱【杜谢辱厚命】臧文仲曰宋其兴乎【臧文仲鲁大夫】禹汤罪已其兴也悖焉【杜悖盛貌○悖蒲忽反一作勃同】桀纣罪人其亡也忽焉【杜忽速貌○纣直久反】且列国有凶称孤礼也【杜列国诸侯无凶则常称寡人林不以常辞称寡人而以降名称孤得引咎自责之礼】言惧而名礼其庶乎【杜言惧罪已名礼称孤其庶庶几于兴○言惧而名礼絶句或以名絶句者非】既而闻之曰公子御说之辞也【杜宋庄公子○御鱼吕反本或作御说音悦】臧孙达【林即臧文仲】曰是宜为君有恤民之心【林盖明年御说立为宋君之后文仲方闻其辞故曰是宜得为宋君百姓有过在于一人是恤民也故传以宋引咎自责为恤民盖宋兴之言既不验而御说得为君传因备其事以为证验】○冬齐侯来逆共姬【林共姬即王姬齐桓公之夫人二共姬其一也○共音恭】○乘丘之役【杜在十年】公以金仆姑射南宫长万【杜金仆姑矢名南宫长万宋大夫○射食亦反长丁丈反】公右歂孙生搏之【杜搏取也不书获万时未为卿○歂市专反搏音博】宋人请之宋公靳之【杜戏而相愧曰靳鲁听长万还○靳居觊反服云耻而恶之曰靳】曰始吾敬子今子鲁囚也吾弗敬子矣【林万尝为鲁获故谓之鲁囚此皆戏万之言】病之【杜万不以为戏而以为已病为宋万弑君传】

经【己亥】十有二年春王三月纪叔姬归于【杜无传纪侯去国而死叔姬归鲁纪季自定于齐而后归之全守节义以终妇道故繋之纪而以初嫁为文贤之也来归不书非宁且非大归○音擕】○夏四月○秋八月甲午宋万弑其君捷及其大夫仇牧【杜捷闵公不书葬乱也万及仇牧皆宋卿仇牧称名不警而遇贼无善事可褒林闵公捷弑桓公御说立】冬十月宋万出奔陈【杜奔例在宣十年】

传十二年秋宋万弑闵公于蒙泽【杜蒙泽宋地梁国有蒙县林宋万即南宫长万】遇仇牧于门批而杀之【林宋万多力故以手批仇牧而杀之○批普述反又蒲宂反字林云撃也】遇大宰督于东宫之西又杀之【杜杀督不书宋不以告○大音泰】立子游【杜子游宋公子】羣公子奔萧公子御说奔亳【杜萧宋邑今沛国萧县亳宋邑蒙县西北有亳城○亳歩各反】南宫牛猛获帅师围亳【杜牛长万之子猛获其党】○冬十月萧叔大心【杜叔萧大夫名】及戴武宣穆庄之族【宋五公之子孙】以曹师伐之杀南宫牛于师杀子游于宋【林以曹师伐南宫牛围亳之师乘胜入宋而杀子游】立桓公【桓公御说】猛获奔卫南宫万奔陈以乘车辇其母一日而至【乘车非兵车驾人曰辇宋去陈二百六十里言万之多力○南宫万本或作长万长衍字也下亦然乘绳证反】宋人请猛获于卫卫人欲勿与石祁子曰不可【石祁子卫大夫】天下之恶一也恶于宋而保于我保之何补得一夫而失一国与恶而弃好非谋也【林言弑逆为天下之大恶其恶则一宋人以为大恶而我独保庇之保庇猛获何补于卫得一猛获而失一卫舆猛获之恶而弃卫国之好非善谋也杜宋卫本同好国○好呼报反】卫人归之亦请南宫万于陈以赂陈人使妇人饮之酒而以犀革裹之比及宋手足皆见宋人皆醢之【林万多力故设计先使妇人醉之以酒乘其醉而以犀牛之革裹之皮去毛曰革万蹴踏犀革皆破故万之手足皆见益见万之多力杜醢肉酱并醢猛获故言皆○亦请南宫万于陈以赂絶句饮于鸩反犀音西裹音果比必利反见贤遍反醢音海】

经【庚子】十有三年春齐侯宋人陈人蔡人邾人会于北杏【林北杏齐地衣裳之防一序齐于诸侯之上而独书爵始伯之辞也自是无特相防者矣王风之什絶笔于庄王而僖王之立齐桓之伯皆在是年此王伯兴衰之机也○杏尹猛反】○夏六月齐人灭遂【杜遂国在济北蛇丘县东北林舜之后】○秋七月○冬公会齐侯盟于柯【杜此柯今济北东阿齐之阿邑犹祝柯今为祝柯林曹刿劫盟鲁之从齐独后他国而复劫盟所以为礼义之国也柯古河反】

传十三年春会于北杏以平宋乱【宋有弑君之乱齐桓欲修霸业】遂人不至○夏齐人灭遂而戍之【杜戍守也】○冬盟于柯始及齐平也【始与齐桓通好】○宋人背北杏之会【林齐人既防北杏而背齐好○背音佩】经【辛丑】十有四年春齐人陈人曹人伐宋【杜背北杏防故】○夏单伯会伐宋【杜既伐宋单伯乃至故曰会伐宋单伯周大夫林于是诸侯初用王师】○秋七月荆入蔡【杜入例在文十五年】○冬单伯会齐侯宋公衞侯郑伯干鄄【杜鄄卫地今东郡甄城也齐桓修覇业卒平宋乱宋人服从欲归功天子故赴以单伯会诸侯为文林衣裳之会二此诸侯会王臣之始是年郑杀子仪郑厉公复国会鄄即郑厉公也○鄄音绢】

传十四年春诸侯伐宋齐请师于周【杜齐欲荣天子故请师假王命以示大顺经书人传言诸侯总众国之辞】夏单伯会之取成于宋而还【林周使单伯会齐伐宋宋人聼命诸侯取成而反】○郑厉公自栎侵郑【杜厉公以桓十五年入栎遂居之○栎音历】及大陵获傅瑕【杜大陵郑地传瑕郑大夫】傅瑕曰苟舍我吾请纳君与之盟而赦之六月甲子傅瑕杀郑子及其二子而纳厉公【杜郑子荘四年称伯会诸侯今见杀不称君无諡者微弱臣子不以君礼成丧告诸侯○舍音舍郑子子仪】初内蛇与外蛇鬭于郑南门中内蛇死六年而厉公入【林先时郑南门内一蛇与门外一蛇相鬭门内之蛇死后六年傅瑕杀郑子纳厉公应内蛇死外蛇胜之象○蛇市奢反】公闻之问于申繻曰犹有妖乎对曰人之所忌其气焰以取之妖由人兴也【杜尚书洛诰无若火始焰焰未盛而进退之时以喻人心不坚正林子仪在郑常畏忌厉公之夺其国畏忌之气焰足以致蛇妖之异妖由子仪畏忌厉公太过所致故曰由人兴也○繻音须妖扵骄反焰音艳】人无衅焉妖不自作人弃常则妖兴故有妖【林苟人无衅隙之可乘则妖不能自作兴言子仪弃其常道则蛇妖乘其衅隙而兴故郑有蛇妖之祸○衅许靳反】厉公入遂杀傅瑕使谓原繁曰傅瑕贰【杜言有二心于已】周有常刑既伏其罪矣纳我而无二心者吾皆许之上大夫之事吾愿与伯父图之【林诸侯皆用周法故言周家有典常之刑杜上大夫郷也伯父谓原繁疑原繁有二心】且寡人出伯父无里言【杜无纳我之言○里音里】入又不念寡人【杜不亲附已】寡人憾焉对曰先君桓公命我先人典司宗祏【林桓公郑始受封君也宗祏宗庙中藏主石室言已世为宗庙守臣○憾戸暗反祏音石】社稷有主而外其心其何贰如之茍主社稷国内之民其谁不为臣臣无二心天之制也子仪在位十四年矣而谋召君者庸非贰乎【林子仪既为郑国社稷之主更复谋纳厉公是外其心其何二心如之苟主郑国之社稷以为君凡在国内之民其谁敢不为之臣为人臣不敢怀二心事君此上天之所制郑既有君而谋召厉公者用非有二心者乎杜庸用也】庄公之子犹有八人若皆以官爵行赂劝贰而可以济事君其若之何臣闻命矣乃缢而死【林设使八人者皆如厉公以上大夫之官爵行赂而劝二心之臣使之纳已而可以齐其篡夺之事则贰心之臣又将杀厉公以取厚利厉公亦将末如之何也已○荘公之子犹有八人传唯见四人子忽子亹子仪并死独厉公在八人名字记传无闻缢一赐反】○蔡哀侯为莘故绳息妫以语楚子【杜莘役在十年防誉也林蔡哀侯为息侯诱蔡而败之于莘之故誉息妫之羙以告楚文王○为于伪反莘所巾反语鱼据反绳食承反说文作譝】楚子如息以食入享遂灭息【杜伪设享食之具○食音嗣】以息妫归生堵敖【林息妫长子楚人谓未成君为敖○堵丁古反敖五羔反史记作杜敖】　及成王焉【林息妫次子】未言【杜未与王言】楚子问之对曰吾一妇人而事二夫纵弗能死其又奚言楚子以蔡侯灭息遂伐蔡秋七月楚入蔡【林楚子感息妫之言因思灭息取妫之故实由蔡侯伐蔡以说息妫弗地曰入言入蔡弗有其地也】君子曰商书所谓恶之易也如火之燎于原不可乡迩其犹可扑灭者其如蔡哀侯乎【杜尚书盘庚言恶易长而难灭○易以豉反燎力召反又力吊反乡许亮反扑普十反】○冬会于鄄宋服故也经【壬寅】十有五年春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会于鄄【林衣裳之会三齐桓公始伯】○夏夫人姜氏如齐【无传夫人文姜齐桓公姊妹父母在则礼有归寕殁则使卿宁】○秋宋人齐人邾人伐郳【林郳即小邾宋主兵故序齐上○郳五兮反】○郑人侵宋○冬十月

传十五年春复会焉齐始霸也【杜始为诸侯长○复扶又反】○秋诸侯为宋伐郳【郳附庸属宋而叛故齐桓为之伐郳○为于伪反】　郑人间之而侵宋【林间诸侯有伐郳之事间间厠之间一本作闻】

经【癸卯】十有六年春王正月○夏宋人齐人衞人伐郑【杜宋主兵也班次上下以国大小为次征伐则以主兵为先春秋之常也他皆放此林齐楚争郑于是始】○秋荆伐郑【林荆患自蔡及郑矣】○冬十有二月会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滑伯滕子同盟于幽【杜书防鲁会之不书其人微者也言同盟服异也陈国小每盟会皆在会下齐桓始霸楚亦始彊陈侯介在三大国之间而为三恪之客故齐桓因而进之遂班在卫上终于春秋滑国都费河南缑氏县幽宋地林衣裳之会四齐桓公初主盟也自是无特相盟者矣】○邾子克卒【杜无传克仪父名称子者盖齐桓请王命以为诸侯再同盟林仪父卒邾子琐立】

传十六年夏诸侯伐郑宋故也【杜郑侵宋故○宋故也本或作为宋故】郑伯自栎入【杜在十四年】缓告于楚【林缓遣使告入国于楚】秋楚伐郑及栎为不礼故也【○为于伪反】○郑伯治与扵雍纠之乱者【林桓十五年郑祭仲杀雍纠逐厉公今厉公返国祭仲已死故治与于杀纠逐君之乱者○与音预】九月杀公子阏刖强鉏【二子祭仲党断足曰刖○阏安末反按隐十一年郑有公孙阏距此三十五年不容复有公子阏若非阏字误则子当为孙刖音月又五刮反鉏仕鱼反】公父定叔出奔卫【共叔叚之孙定諡也○父音甫】三年而复之曰不可使共叔无后于郑使以十月入曰良月也就盈数焉【林定叔奔卫三年后而复召之言定叔虽有罪不可絶共叔叚之祀使定叔以十月入郑数始于一盈于十故以盈数为良月】君子谓强鉏不能衞其足【杜言其不能早辟害】○冬同盟于幽郑成也【林得郑之成也】○王使虢公命曲沃伯以一军为晋侯【杜曲沃武公遂并晋国僖王因就命为晋侯小国故一军】○初晋武公伐夷执夷诡诸【杜夷说诸周大夫夷采地名○诡九委反】蒍国请而免之【杜蒍国周大夫林请诡诸扵晋武而免其执○蒍于委反】既而弗报【杜诡诸不报施于蒍国】故子国作乱谓晋人曰与我伐夷而取其地【林子国即蒍国怨诡诸而作乱使晋人与我伐夷而以其地与晋】遂以晋师伐夷杀夷诡诸周公忌父出奔虢【杜周公忌父王卿士辟子国之难】惠王立而复之【鲁桓十五年经书桓王崩鲁荘三年经书葬桓王自此以来周有荘王又有僖王崩葬皆不见于经传王室防弱不能复自通于诸侯故传因周公忌父之事而见惠王惠王立在此年之末】经【甲辰】十有七年春齐人执郑詹【杜齐桓始霸郑既伐宋又不朝齐詹为郑执政大臣诣齐见执不称行人罪之也行人例在襄十一年诸执大夫皆称人以执之大夫贱故○詹之亷反】夏齐人殱于遂【殱尽也齐人戊遂翫而无备遂人讨而尽杀之故时史因以自尽为文○殱子廉反】○秋郑詹自齐逃来【无传詹不能伏节守死以解国患而遁逃苟免书逃以贱之】○冬多麋【无传麋多则害五稼故以灾书○麋亡悲反】

传十七年春齐人执郑詹郑不朝也○夏遂因氏领氏工娄氏须遂氏飨齐戌醉而杀之齐人殱焉【杜飨酒食也四族遂之彊宋齐防遂戊之在十三年林四族以酒食享齐戍乘齐戍之醉而杀之齐人尽为所杀无得免者○领乌纳反又苦答反娄力侯反飨本又作享】

经【乙巳】十有八年春王三月日有食之【无传不书日官失之】○夏公追戎于济西【杜戎来侵鲁公逐之于济水之西林鲁始治戎】○秋有【杜短狐也盖以舍沙射人为灾○本又作作蜮音或本草谓之射工】○冬十月

传十八年春虢公晋侯朝王王飨醴命之宥【林时惠王新即位故西虢公与晋献公俱朝于周杜王之觐羣后始则行飨礼先置醴酒示不忘古饮宴则命以币物宥助也所以助劝敬之意言备设○醴音礼宥音又】皆赐玉五瑴马三匹非礼也【杜双玉为瑴林非命宥之礼也○瑴音角本又作珏】王命诸侯名位不同礼亦异数不以礼假人【林公侯之名位不同上公八命侯伯七命杜侯而与公同赐是借人礼】○虢公晋侯郑伯使原庄公逆王后于陈陈嬀归于京师【杜虢晋朝王郑伯又以齐执其卿故求王为援皆在同倡义为王定昬陈人敬从得同姓宗国之礼故传详其事不书不告】实惠后【陈妫后号惠后宠爱少子乱周室事在僖二十四年故传扵此并正其后称】○夏公追戎于济西不言其来讳之也【戎来侵鲁鲁人不知去乃追之故讳不言其来】○秋有为灾也○初楚武王克权使鬬缗尹之【杜权国名南郡尝阳县东南有权城鬬缗楚大夫○缗亡巾反】以叛围而杀之【缗以权叛○以叛絶句本或作畔】迁权于那处【杜那处楚地南郡编县东南有那口城○那又作同乃多反处昌吕反又吕虑反】使阎敖尹之【阎敖楚大夫】及文王即位与巴人伐申【林在六年】而惊其师【楚惊巴师】巴人叛楚而伐那处取之遂门于楚【杜攻楚城门】阎敖游涌而逸【杜涌水在南郡华容县阎敖既不能守城又游涌水而走○涌音勇】楚子杀之其族为乱冬巴人因之以伐楚【林楚又讨其罪而杀之阎敖之族为乱巴人因阎敖之乱以伐楚国】

经【丙午】十有九年春王正月○夏四月○秋公子结媵陈人之妇于鄄遂及齐侯宋公盟【无传公子结鲁大夫公羊谷梁皆以为鲁女媵陈侯之妇其称陈人之妇未入国略言也大夫出竟有可以安社稷利国家者则专之可也结在鄄闻齐宋有会权事之冝去其本职遂与二君为盟故备言之木非鲁公意而又失媵陈之好故冬各来伐○媵以证反又防证反送也】○夫人姜氏如莒【无传非父母国而往书奸】○冬齐人宋人陈人伐我西鄙【无传幽之盟鲁使防者会鄄之盟又使媵臣行所以受敌鄙边邑】传十九年春楚子御之大败于津【杜御巴人为巴人所败津楚地或曰江陵县有津乡林承上文御巴人伐楚之师】还鬻拳弗纳遂伐黄【杜鬻拳楚大阍黄嬴姓国今弋阳县林弗纳楚子激其志使别立功楚子感其忠遂伐黄国○鬻音育拳求圆反】败黄师于踖陵【杜踖陵黄地○踖在亦十略二反】还及湫有疾【杜南郡鄀县东南有湫城○湫子小反】夏六月庚申卒【林楚文王卒子堵敖立】鬻拳葬诸夕室【杜夕室地名夕朝夕之夕】亦自杀也而葬于绖皇【杜绖皇冢前阙生守门故死不失职○绖田结反】初鬻拳强谏楚子楚子弗从临之以兵惧而从之鬻拳曰吾惧君以兵罪莫大焉遂自刖也楚人以为大阍谓之大伯【林言我以兵惧吾君人臣之罪莫大扵此遂自刖其足以示刦君之罪楚子以鬻拳为贤但既自刖不可复用故以为大阍杜若今城门校尉官○强其丈反大音泰】使其后掌之【杜使其子孙常主此官】君子曰鬻拳可谓爱君矣谏以自纳于刑刑犹不忘纳君于善【林以兵谏君而自刖其足既刖其足犹时进忠谏不忘纳君于善此言鬻拳所为非人臣之法但其心忠爱宛转自白惟楚文王能尽其忠爱所以兴也】○初王姚嬖于庄王生子頽【杜王姚庄王之妾也姚姓也○姚羊消反嬖必计反頽徒回反】子頽有宠蒍国为之师【林其母嬖故子頽有宠庄王使蒍国为子頽师】及惠王即位【杜周惠王庄王孙】取蒍国之圃以为囿【杜圃园也囿苑也○圃必古反又音布囿音又】边伯之宫近于王宫王取之【杜边伯周大夫林惠王又取边伯之宫室以益王之宫室】王夺子禽祝跪与詹父田【杜三子周大夫○跪求委反】而收膳夫之秩【杜膳夫石速也秩禄也○收式周反】故蒍国边伯石速詹父子禽祝跪作乱因苏氏【林传详言六人作乱之由杜苏氏周大夫桓王夺其十二邑以与郑自此以来遂不和】○秋五大夫奉子頽以伐王【杜石速士也故不在五大夫数】不克出奔温【林温燕氏邑五大夫奉子頽以奔苏】苏子奉子頽以奔卫卫师燕师伐周【林卫惠公亦抗庄王以入国者与周不和故苏子奉子頽以奔衞国○燕南燕】冬立子頽经【丁未】二十年春王二月夫人姜氏如莒【无传】○夏齐大灾【杜无传来告以大故书天火曰灾例在宣十六年】○秋七月○冬齐人伐戎【林无传齐始治戎】

传二十年春郑伯和王室不克【林郑厉公与惠王子頽为和欲使各复其旧不能得和】执燕仲父【材燕仲父南燕伯为伐周故】夏郑伯遂以王归王处于栎秋王及郑伯入于邬【杜邬王所取郑邑○邬乌苦反】遂入成周取其寳器而还冬王子頽享五大夫乐及徧舞【林王子頽既立乃为蒍国等五大夫设享燕之礼徧舞黄帝尧舜忧商周六代之乐○徧音遍】郑伯闻之见虢叔【杜叔虢公字】曰寡人闻之哀乐失时殃咎必至今王子頽歌舞不倦乐祸也【林人之哀乐各有其时当哀而乐当乐而哀谓之失时凡失时者灾殃咎戾必至其身时頽已立而称王子不与其为王也乐必歌舞协律故曰歌舞不倦言不怠也是以王室之祸为可乐也○乐音洛殃扵良反咎其久反】夫司寇行戮【司冦刑官】君为之不举【杜去盛馔】而况敢乐祸乎奸王之位祸孰大焉临祸忘忧忧必及之盍纳王乎【林谓子頽奸犯惠王而簒其位天下之患难孰大扵此子頽当王室之祸而无忧戚之心必有杀戮之忧及乎其身何不相舆以讨子頽而举纳王之义乎○奸音干盍胡腊反何不也】虢公【林虢叔之父】曰寡人之愿也

经【戊申】二十有一年春王正月○夏五月辛酉郑伯突卒【杜十六年与鲁大夫盟于幽林郑厉公卒子文公捷立】○秋七月戊戌夫人姜氏薨【杜无传薨寝祔姑赴于诸侯故具小君礼书之】○冬十有二月葬郑厉公【无传八月乃葬缓慢也】

传二十一年春胥命于弭夏同伐王城【杜郑虢相命弭郑地○弭而尔反】郑伯将王自圉门入虢叔自北门入杀王子頽及五大夫郑伯享王于阙西辟乐备【杜阙象魏也林郑厉公以惠王复辟故为王设享礼于象魏之西偏亦备六代之乐乐及徧舞乐备其理则一特文乐之变○圉鱼吕反辟蒲歴反】王与之武公之略自虎牢以东【杜略界也郑武公傅平王平王赐之自虎牢以东后失其地故惠王今复与之虎牢河南成臯县】原伯曰郑伯效尤其亦将有咎【杜原伯原荘公也言效子頽舞徧乐林言郑伯效学子頽之过备乐享燕于子頽新死之余盖子頽惠王之叔父虽有罪当诛岂可从而歌舞之乎言郑伯亦必有殃咎及之○效戸教反】五月郑厉公卒王巡虢守【杜巡守扵虢国也天子省方谓之巡守○守音狩本或作狩后放此】虢公为王宫干玤【杜玤虢地○玤蒲项反】王与之酒泉【杜酒泉周邑】郑伯之享王也王以后之鞶鉴予之【杜后王后也鞶带而以鉴为饰也今西方羌胡犹然古之遗服○鞶歩于反绅带也又蒲官反鉴工暂反镜也】虢公请器王予之爵【杜爵饮酒器】郑伯由是始恶扵王【林郑厉公以王与虢厚与郑薄由是始与王室有恶为僖二十四年郑执王使张本○恶乌路反又如字】冬王归自虢【传言王之偏也】

经【己酉】二十有二年春王正月肆大【无传赦有罪也易称赦过宥罪书称灾肆赦传称肆圉郑皆放赦罪人荡涤众故以新其心有时而用之非制所常故书○所景反】癸丑葬我小君文姜【无传反哭成丧故称小君】○陈人杀其公子御寇【宣公大子也陈人恶其杀大子之召故不称君父以国讨公子告○御音御本亦作御】○夏五月【林无事以首时书者五十九惟此书五月昭十年书十二月】○秋七月丙申及齐髙傒盟于防【无传髙傒齐之贵卿而与鲁之防者盟齐桓谦接诸侯以崇霸业】○冬公如齐纳币【无传公不使卿而亲纳币非礼也母丧未再期而图昏二传不见所讥左氏又无传失礼明故】

传二十二年春陈人杀其大子御寇【杜传称太子以实言】陈公子完与颛孙奔齐【公子完颛孙皆御寇之党○颛音专】颛孙自齐来奔【杜不书非卿】齐侯使敬仲为卿【杜敬仲陈公子完】辞曰羇旅之臣【杜羇寄也旅客也】幸若获宥及于寛政【林所幸得陈君之赦宥及于齐国寛大之政】赦其不闲于敎训而免于罪戾弛于负担【林赦其不闲习教训之罪而不计其出奔之罪戾去其负担奔走之劳而得息肩于此杜弛去离也○弛失氏反担丁暂反】君之惠也所获多矣敢辱髙位以速官谤【林敢不敢也言不敢辱齐卿之高位以速召官府之谤讟盖当官不能共职则谤讟繁兴故云官谤○谤布浪反】请以死告【杜以死自誓林请昧死告免齐郷之位】诗云翘翘车乘招我以弓岂不欲往畏我友朋【杜逸诗也翘翘远貌古者聘士以弓言虽贪显命惧为朋友所讥责○翘祁尧反乘防证反】使为工正【杜掌百工之官】饮桓公酒乐【杜齐桓贤之故就其家会据主人之辞故言饮桓公酒○饮于鸩反乐音洛下同】公曰以火继之辞曰臣卜其昼未卜其夜不敢君子曰酒以成礼不继以淫义也以君成礼弗纳于淫仁也【林乐余不忍辄散故欲继之以烛臣之享君礼当卜日重其事也故曰臣尝卜其画曰若夜饮则未之卜也饮酒之道以成欢敬之礼而已淫沉湎也不敢夜饮而继之以淫湎是为合宜之义以其君成饮酒之礼不敢夜饮而纳君扵淫湎是为爱君之仁】初懿氏卜妻敬仲【杜懿氏陈大夫曰卜○妻七计反】其妻占之曰吉【杜懿氏妻】是谓鳯凰于飞和鸣锵锵【杜雄曰鳯雌曰皇雄雌俱飞相和而鸣锵锵然犹敬仲夫妻相随适齐有声誉○和如字又戸卧反锵七羊反本又作将】有嬀之后将育于姜【杜嬀陈姓姜齐姓林言敬仲将长育于齐也】五世其昌并于正卿八世之后莫之与京【杜京大也林此皆所占之辞○并下本或作并为误】陈厉公蔡出也【杜姊妹之子曰出】故蔡人杀五父而立之【杜五父陈佗也杀陈佗在桓六年】生敬仲其少也周史有以周易见陈侯者【林敬仲年少时周大史有以周易象数之学见陈侯言吉凶者○少诗照反见如字又贤遍反】陈侯使筮之【杜蓍曰筮筮上制反】　遇观【杜坤下防上观○观古乱反】之否【坤下干上否观六四爻变而为否○否备矣反】曰是谓观国之光利用賔于王【杜此周易观卦六四爻辞易之为书六爻皆有变象又有互体圣人随其义而论之林举观六四之爻以为六四近五六之君是谓观国家之光华利用作賔于王家】此其代陈有国乎【林此下乃周史释爻辞之义以为陈为舜后作賔于周家者也今敬仲得此卦其当代陈有国乎】不在此其在异国非此其身在其子孙光逺而自他有耀者也坤土也防风也干天也风为天扵土上山也【林言敬仲代陈不在此国当在他国非此敬仲之身代陈有国在敬仲之子孙其光尚逺而自他处逺地有光明者也坤为土此观下卦防为风此观上卦干为天此观六四变为乾卦防变为干干上坤下故曰于土上此否卦正卦三四五爻为艮变卦二三四爻亦为艮故曰山也此互体○干其然反】有山之材而照之以天光于是乎居土上【杜山则材之所生上有干下有坤故言居土上照之以天光林艮为山防为木故曰有山之材此以互体言之防变为干故曰照之以天光此以变卦言山之材天之光皆居坤之上故曰居土上此以正卦变卦互体详言之】故曰观国之光利用賔于王【杜四为诸侯变而之干有国朝王之象】庭实旅百奉之以玉帛天地之羙具焉故曰利用賔于王【杜艮为门庭干为金玉坤为布帛诸侯朝王陈贽币之象旅陈也百言物备】犹有观焉故曰其在后乎【杜因观文以传占故言犹有观非在已之言故知在子孙林此以卦义言观感而化非朝夕所能故曰在后○观古乱反】风行而着于土故曰其在异国乎【林行而着于土则不在本国明矣故曰在异国○着直略反】若在异国必姜姓也姜大岳之后也【杜姜姓之先为尧四岳○大音泰岳音岳】山岳则配天物莫能两大陈衰此其昌乎【杜变而象艮故知当兴于大岳之后得大岳之权则有配天之大功故知陈必衰林山岳之大则兴云降雨有配天之功此亦以艮干变卦互体言凡天下之物莫能两大陈国衰微敬仲子孙其昌盛乎】及陈之初亡也【昭八年楚灭陈】陈桓子始大于齐【杜桓子敬仲五世孙陈无宇】其后亡也【哀十七年楚复灭陈】成子得政【成子陈常也敬仲八世孙陈完有礼于齐子孙世不忘徳徳恊于卜故传备言其终始卜筮者圣人所以定犹豫决疑似因生义教者也尚书洪范通筮以同卿士之数南蒯卜乱而遇元吉惠伯答以忠信则可臧会卜僣遂获其应丘明故举诸悬验扵行事若以示来世而君子志其善者逺者他皆放此】

左传杜林合注卷七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庄公三

经【庚戌】二十有三年春公至自齐【无传】○祭叔来聘【杜无传谷梁以祭叔为祭公来聘鲁天子内臣不得外交故不言使不与其得使聘○祭侧界反】○夏公如齐观社【齐因祭社搜军实故公往观之】公至自齐【无传】○荆人来聘【杜无传不书荆子使某来聘君臣同辞者盖楚之始通未成其礼】○公及齐侯遇于谷【无传○谷音谷】○萧叔朝公【杜无传萧附庸国叔名就谷朝公故不言来凡在外朝则礼不得具嘉礼不野合○此僣朝于方岳之礼】○秋丹桓宫楹【桓公庙也楹柱也○楹音盈】○冬十有一月曹伯射姑卒【杜无传未同盟而赴以名林曹庄公卒子僖公夷立○射示亦反又音亦】十有二月甲寅公会齐侯盟于扈【杜无传扈郑地在荣阳卷县西北○扈音戸】

传二十三年夏公如齐观社非礼也曹刿谏曰不可夫礼所以整民也故会以训上下之则制财用之节朝以正班爵之义帅长防之序征伐以讨其不然诸侯有王王有巡守以大习之非是君不举矣君举必书书而不法后嗣何观【林观搜军实非交邻国之礼也先王辨上下定民志所以整齐万民也故制为会同之礼以教训诸侯上下尊卑之法制制贡赋多少之节度制为朝觐之礼以王五等班爵后先之冝其班爵同者则以年齿长防为次序不然不用命也谓不朝不防则以征伐讨之诸侯朝于天子曰述职有王事也天子适于诸侯曰巡守省方也以大习防朝之礼如舜觐羣后禹防涂山之类非是防朝之事国君不轻举动矣人君举动史官必书扵防书之史防而不合先王之法后嗣子孙何所观瞻以为贻谋燕翼之道○长丁丈反】○晋桓庄之族偪【桓叔庄伯之子孙强盛偪廹公室○偪彼力反】献公患之士蒍曰去富子则羣公子可谋也已【杜士蒍晋大夫富子二族之富强者林去富子伐其本根之法也本根既去则枝叶随之也○蒍于委反去起吕反下同】公曰尔试其事【林尔试用去富子之策】士蒍与羣公子谋譛富子而去之【杜以罪状诬之同族恶其富强故士蒍得因而间之用其所亲为譛则似信离其骨肉则党弱羣公子终所以见灭】○秋丹桓公之楹

经【辛亥】二十有四年春王三月刻桓宫桷【刻镂也桷椽七将逆夫人故为盛饰○刻音克桷音角字林云齐鲁谓榱为桷】○葬曹庄公【无传】○夏公如齐逆女【无传亲逆礼也】○秋公至自齐【无传】○八月丁丑夫人姜氏入【杜哀姜也公羊传以为姜氏要公不与公俱入盖以孟任故丁丑入而明日乃朝庙】戊寅大夫宗妇觌用币【杜宗妇同姓大夫之妇礼小君至大夫执贽以见明臣子之道庄公欲奢夸夫人故使大夫宗妇同贽俱见○觌徒歴反】○大水【无传】○冬戎侵曹【无传】○曹羁出奔陈【无传羁盖曹世子也先君既葬而不称爵者防弱不能自定曹人以名赴】○赤归于曹【无传赤曹僖公也盖为戎所纳故曰归】○郭公【无传盖经阙误也自曹覊以下公羊谷梁之说既不了又不可通之于左氏故不采用】

传二十四年春刻其桷皆非礼也【杜并非丹楹故言皆】御孙谏曰臣闻之俭徳之共也侈恶之大也【杜御孙鲁大夫林司马公训俭文引此言俭者上下共行之徳而后汉翟辅疏亦引此作恭○御鱼吕反本亦作御侈昌纸反又已民反】先君有共徳而君纳诸大恶无乃不可乎【杜以不丹楹刻桷为共】○秋哀姜至公使宗妇觌用币非礼也【杜传不言大夫惟举非常】御孙曰男贽大者玉帛【公侯伯子男执玉诸侯世子附庸孤卿执帛○贽真至反】小者禽鸟【卿执羔大夫执鴈士执雉】以章物也【杜章所执之物别贵贱林兼取其羣而不失其类鴈取其侯而行雉取其守介而死不失其节】女贽不过榛栗枣脩以告防也【杜榛小栗脩脯防敬也皆取其名以示敬林栗取其战栗也枣取其早起也脩取其自脩也惟榛无说盖以榛声近防取其防扵事也○榛侧巾反鍜脯加姜桂曰修防音干】今男女同贽是无别也男女之别国之大节也而由夫人乱之无乃不可乎【林家齐而后国治所以为国之大节今乃由觌夫人而乱男女之别言其甚不可也】○晋士蒍又与羣公子谋使杀游氏之二子【杜游氏二子亦桓庄之族】士蒍告晋侯曰可矣不过二年君必无患【林自去年受命献公曰尔试其事至是乃复命言富子既去游氏之二子又死桓庄之族渐征君必无害矣】

经【壬子】二十有五年春陈侯使女叔来聘【杜女叔陈卿女氏叔字○女音汝】○夏五月癸丑卫侯朔卒【杜无传惠公也书名十六年与内大夫盟于幽林惠公卒子懿公赤立】○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杜鼔伐鼓也用牲以祭社传例曰非常也】○伯姬归于杞【杜无传不书逆女逆者微】○秋大水鼓用牲于社于门【杜门国门也传例曰亦非常也】○冬公子友如陈【杜无传报女叔之聘诸鲁出朝聘皆书如不果彼国必成其礼故不称朝聘春秋之常也公子友荘公之母弟称公子者史策之通言母弟至亲异于他臣其相杀害则称弟以示义至于嘉好之事兄弟笃睦非例所兴或称弟或称公子仍旧史之文也母弟例在宣十七年林此内大夫出聘之始】

传二十五年春陈女叔来聘始结陈好也嘉之故不名【杜季友相鲁原仲相陈二人有旧故女叔来聘季友冬亦报聘嘉好接卿以字为嘉则称名其常也】夏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非常也【非常鼓之月长历推之辛未实七月朔置闰失所故致月错】唯正月之朔慝未作【杜正月夏之四月周之六月谓正阳之月今书六月而传云唯者明此月非正阳月也慝隂气林正阳之月建已六阳用事故隂气未作○正音政建已之月慝他得反】日有食之于是乎用币于社伐鼓于朝【杜日食历之常也然食扵正阳之月则诸侯用币于社请救于上公伐鼓于朝退而自责以明隂不宜侵阳臣不宜掩君以示大义】○秋大水鼓用牲于社于门亦非常也【失常礼】凡天灾有币无牲【杜天灾日月食大水也祈请而已不用牲也】非日月之不鼓【杜犹灾也月侵日为隂阳逆顺之事贤圣所重故特鼔之○所景反】○晋士蒍使羣公子尽杀游氏之族乃城聚而处之【林聚晋邑乃城聚邑而处羣公子外示优宠○聚才喻反】冬晋侯围聚尽杀羣公子【杜卒如士蒍之计】经【癸丑】二十有六年春公伐戎【无传】○夏公至自伐戎【无传】○曹杀其大夫【杜无传不称名非其罪例在文七年】○秋公防宋人齐人伐徐【无传宋序齐上主兵】○冬十有二月癸亥朔日有食之【无传】传二十六年春晋士蒍为大司空【杜大司空郷官林赏去桓荘之功】夏士蒍城绛以深其宫【杜绛晋所都也今平阳绛邑县林以深公宫备豫也史记是年晋始都绛】○秋虢人侵晋冬虢人又侵晋【杜为传明年晋将伐虢张本此年经传各自言其事者或经是直文或策书虽存而简牍散落不究其本末故传不复申解但言传事而已】经【甲寅】二十有七年春公防杞伯姬于洮【伯姬庄公女洮鲁地○洮他刀反】○夏六月公防齐侯宋公陈侯郑伯同盟于幽【林衣裳之防五齐初主盟于是书公矣】○秋公子友如陈葬原仲【杜原仲陈大夫原氏仲字也礼臣既卒不名故称字季友违礼防外大夫葬具见其事亦所以知讥】○冬杞伯姬来【传例曰归宁】○莒庆来逆叔姬【杜无传庆莒大夫叔姬庄公女卿自为逆则称字例在宣五年】○杞伯来朝【无传杞称伯者盖为时王所黜】○公防齐侯于城濮【无传城濮卫地将讨卫也○濮音卜】

传二十七年春公会杞伯姬于洮非事也【非诸侯之事也】天子非展义不巡守【杜天子巡守所以宣布德义】诸侯非民事不举卿非君命不越竟【林诸侯非经理民事则不轻举动诸侯之卿大夫非将其君之命则不越出其国之境土○竟音境】○夏同盟于幽陈郑服也【杜二十二年陈乱而齐纳敬仲二十五年郑文公之四年获成于楚皆有二心于齐今始服也】○秋公子友如陈葬原仲非礼也【林非大夫不越竟之礼也】原仲季友之旧也○冬杞伯姬来归宁也【杜宁问父母安否】凡诸侯之女归宁曰来出曰来归【林言凡春秋书诸侯之女出入之法归而宁问父母则书之曰来为人所出而归其国则书曰来归言不反其国也】夫人归宁曰如某出曰归于某【林此言书夫人出入之法归宁其父母则书曰如某为吾国所出而归其国则曰归于某】○晋侯将伐虢士蒍曰不可虢公骄若骤得胜于我必弃其民无众而后伐之欲御我谁与夫礼乐慈爱战所畜也夫民让事乐和爱亲哀丧而后可用也【林言虢公为人骄矜时号屡伐晋而晋不能报是骤得胜于我必易晋而不抚养其民人弃民则失其心是无众也然后从而伐之虢公虽欲御我晋师谁与之效死哉孟子曰城非不髙池非不深兵甲非不坚利米粟非不多委而去之是谁与之守也礼以导中乐以导和父慈子孝兄爱弟恭人君以此四者教民涵养有素然后以我之中和慈爱讨彼之不中不和不慈不爱名正言顺战无不克杜上之使民以义让哀乐为本言不可力强○畜勅六反下同乐音洛】虢弗畜也亟战将饥【杜虢弗畜此礼乐慈爱之道而以数战为事则妨夺农时将有饥馑之患此谓兵戈之后必有凶年是也○亟欺冀反饥居疑反又音机】○王使召伯廖赐齐侯命【杜召伯廖王卿士赐命为侯伯○召音邵廖力雕反】且请伐卫以其立子頽也【林卫立子頽在十九年后惠王复辟未会正卫人立子頽之罪】

经【乙卯】二十有八年春王三月甲寅齐人伐衞衞人及齐人战衞人败绩【齐侯称人者讳取赂而还以贱者告不地者史失之】○夏四月丁未邾子琐卒【杜无传未同盟而赴以名林文公籧篨立○琐素果反】○秋荆伐郑公会齐人宋人救郑【林会诸侯救始此】○冬筑郿【杜郿鲁下邑传例曰邑曰筑○郿亡悲反】○大无麦禾【书于冬者五谷毕入计食不足而后书也】臧孙辰告籴于齐【杜臧孙辰鲁大夫臧文仲○籴徒歴反】

传二十八年春齐侯伐衞战败衞师数之以王命取赂而还【林言不能正卫之罪】○晋献公娶于贾无子【杜贾姬姓国也】烝于齐姜【杜齐姜武公妾○烝之承反】生秦穆夫人及大子申生又娶二女于戎大戎狐姬生重耳【杜大戎唐叔子孙别在戎狄者林姬姓以狐为氏是为狐姬狐偃其兄弟也○重直龙反】小戎子生夷吾【杜小戎允姓之戎子女也】晋伐骊戎骊戎男女以骊姬【杜骊戎在京兆新丰县其君姬姓其爵男也纳女于人曰女林献公五年伐骊戎是为庄公二十三年盖骊戎受伐而纳其女于献公以求成也○骊力知反女眤据反】归【林献公以骊姬归晋】生奚齐其娣生卓子骊姬嬖欲立其子赂外嬖梁五与东关嬖五【杜姓梁名五在闺闼之外者东关嬖五别在关塞者亦名五皆大夫为献公所嬖幸视聼外事○卓勅角反】使言于公曰曲沃君之宗也【杜曲沃桓叔所封先君宗庙所在】蒲与二屈君之疆也【杜蒲今平阳蒲子县二屈今平阳北屈县或云二当为北林晋国疆场之邑○屈求勿反又居勿反疆居良反】不可以无主宗邑无主则民不威疆场无主则啓戎心戎之生心民慢其政国之患也【林戎生心则窥伺扵外民不威则慢政于内此二者晋国之大患○场音亦】若使大子主曲沃而重耳夷吾主蒲与屈则可以威民而惧戎且旌君伐【杜旌章也伐功也】使俱曰【林又使二人合辞而称羙其事】狄之广莫于晋为都晋之啓土不亦宜乎【杜广莫狄地之旷絶也即谓蒲子北屈也言遣二公子出都之则晋方当大闲土界林盖二人始进使太子居曲沃重耳夷吾居蒲与屈之说献公未决故复使称说此羙】晋侯说之夏使大子居曲沃重耳居蒲城夷吾居屈羣公子皆鄙【杜鄙边邑○说音悦】唯二姬之子在绛二五卒与骊姬譛羣公子而立奚齐【林二五梁五东关五也盖大子以下皆出居外故谗谮得行○谮责鸩反】晋人谓之二五耦【二耜相耦广一尺共起一伐言二人俱共垦伤晋室若此】○楚令尹子元欲蛊文夫人【杜文王夫人息妫也子元文王弟蛊惑以淫事○蛊音古】爲馆于其宫侧而振万焉【杜振动也万舞也】夫人闻之泣曰先君以是舞也习戎备也今令尹不寻诸仇雠而于未亡人之侧不亦异乎【杜寻用也妇人既寡自称未亡人林舞者以羽为文以干为武国之祀戎皆习用之仇雠谓郑也言子元不用此乐习武备以讨郑而用于我未亡人之侧不亦与先君用乐之意异乎】御人以告子元【杜御人夫人之侍人】子元曰妇人不忘袭雠我反忘之秋子元以车六百乘伐郑入于桔柣之门【杜桔柣郑远郊之门也林伐郑欲以说文夫人之心○乘绳证反桔戸结反柣侍结反】子元鬭御彊鬭梧耿之不比为斾【子元自与三子特建斾以居前广充幅长寻曰旐继旐曰斾○御鱼吕反本亦作御彊其良反又居良反梧音吾比并里反施蒲具反】鬭班王孙游王孙喜殿【杜二子在后爲反御○殿丁见反】众车入自纯门及逵市【杜纯门郑外郭门也逵市郭内道上市○纯如字逵求反】县门不楚言而出子元曰郑有人焉【县门施于内城门郑示楚以闲暇故不闭城门出兵而效楚言故子元畏之不敢进○县音】诸侯救郑楚师夜遁郑人将奔桐丘【杜许昌县东北有桐丘城林郑亦畏楚将奔于桐丘之地○遁徒困反】谍告曰楚幕有乌乃止【杜谍间也幕帐也林大将所居以幕帐蔽御风雨军众屯聚乌不敢止今楚幕有乌知楚师已遁也○谍音牒幕音莫】○冬饥臧孙辰告籴于齐礼也【杜经书大无麦禾传言饥传又先书饥在筑郿上者说始籴经书在下须得籴嫌或讳饥故曰礼】○筑郿非都也凡邑有宗庙先君之主曰都无曰邑邑曰筑都曰城【杜周礼四县为都四井为邑然宗庙所在则虽邑曰都尊之也言凡邑则他筑非例】

经【丙辰】二十有九年春新延廏【传例曰书不时言新者皆旧物不可用更造之辞廐居又反】○夏郑人侵许【杜传例曰无钟鼓曰侵】○秋有蜚【杜传例曰为灾○蜚扶味反】○冬十有二月纪叔姬卒【无传纪国虽灭叔姬执节守义故系之纪贤而录之】○城诸及防【杜诸防皆鲁邑传例曰书时也诸非备难而兴作传皆重云时以释之他皆放此诸今城阳诸县】

传二十九年春新作延廏书不时也【杜经无作字葢阙】凡马日中而出日中而入【杜日中春秋分也治厩当以秋分因马冋入而修之今以春作故曰不时林春分百草始繁则牧于坰野故日中而出秋分农功始藏水寒草枯则马还厩故日中而入○向本或作向许亮反】○夏郑人侵许凡师有钟鼓曰伐【杜声其罪】无曰侵【杜钟鼓无声】轻曰袭【杜掩其不备林言袭者如风寒之袭人不知其至○轻遣政反】○秋有蜚为灾也凡物不为灾不书○冬十二月城诸及防书时也凡土功龙见而毕务戒事也【杜谓今九月周十一月龙星角亢晨见东方三务始毕戎民以土功事○见贤遍反下同】火见而致用【杜大火心星次角亢见者致筑作之物】水昏正而栽【杜谓今十月定星昏而中于是树板干而兴作○栽才代反一音再说文云筑墙长板】日至而毕【日南至微阳始动故土功息】○樊皮叛王【杜樊皮周大夫樊其采地皮名】

经【丁巳】三十年春王正月○夏次于成【杜无传将卑师少故直言次齐将降鄣故设备】○秋七月齐人降鄣【杜无传鄣纪附庸国东平无盐县东北有鄣城小国孤危不能自固葢齐遥以兵威胁使降附】○八月癸亥葬纪叔姬【无传以贤录也无臣子故不作諡】○九月庚午朔日有食之鼔用牲于社【无传】○冬公及齐侯遇于鲁济【济水歴齐鲁界在齐界为齐济在鲁界为鲁济葢鲁地○济子礼反】齐人伐山戎【杜山戎北狄】

传三十年春王命虢公讨樊皮夏四月丙辰虢公入樊执樊仲皮【林即樊皮】归于京师【林归于周也天子所居故曰京师】○楚公子元归自伐郑而处王宫【欲遂蛊文夫人】鬭射师諌则执而梏之【射师鬭亷也足曰桎手曰梏○射食亦反又食夜反梏古毒反】○秋申公鬭班杀子元【申楚县也楚僣号县尹皆称公】鬭谷于莵为令尹自毁其家以纾楚国之难【杜鬭谷于莬令尹子文也毁减纾缓也林楚国之难由家强而国弱故子文自毁其家以缓楚国之患难○谷奴走反楚人谓乳曰谷汉书作谷音同于音乌莵音徒纾音舒又直汝反难乃旦反】○冬遇于鲁济谋山戎也以其病燕故也【杜齐桓行霸故欲为燕谋难燕国今蓟县】经【戊午】三十有一年春筑台于郎【无传刺奢且非土功之时】○夏四月薛伯卒【无传未同盟】○筑台于薛【无传薛鲁地】○六月齐侯来献戎防【杜传例曰诸侯不相遗俘捷获也献奉上之辞齐侯以献捷礼来故书以示遏○捷在妾反】秋筑台于秦【杜无传束平范县西北有秦亭林鲁地】○冬不雨【杜无传不书旱不为灾例在僖三年】

传三十一年夏六月齐侯来献戎防非礼也凡诸侯有四夷之功则献于王王以警于夷【杜以警惧夷狄○警音景】中国则否【林若伐中国诸侯有功则不献其防于王崇恩爱示不忍也】诸侯不相遗俘【杜虽夷狄俘犹不以相遗林俘囚警也○遗唯季反】

经【已未】三十有二年春城小谷【林小谷齐邑济北谷城县城中有管仲井大都国名通者则不系国林齐管仲私邑】○夏宋公齐侯遇于梁丘【杜齐善宋之请见故进其班梁丘在高平昌邑县西南】○秋七月癸巳公子牙卒【杜牙庆父同母弟僖叔也饮酖而死不以罪告故得书卒书日者公有疾不贵公不与小敛林是为叔孙氏】○八月癸亥公薨于路寝【路寝正寝也公薨皆书其所详凶变】○冬十月己未子般卒【子般庄公大子先君未葬故不称爵不书杀讳之也○般音班】○公子庆父如齐【无传庆父既弑子般季友出奔国人不与故惧而适齐欲以求援时无君假赴告之礼而行】○狄伐邢【杜无传邢国在广平襄国县林此狄人伐之始】

传三十二年春城小谷为管仲也【公感齐桓之徳故为管仲城私邑○为于伪反下同】○齐侯为楚伐郑之故请防于诸侯【杜楚伐郑在二十八年谋为郑报楚】宋公请先见于齐侯夏遇于梁丘【林宋公志辅齐霸请先与齐侯相见齐桓公从宋之请故简礼遇于梁丘○见贤遍反又如字】○秋七月有神降于莘【杜有神声以接人莘虢地○莘所巾反】惠王问诸内史过曰是何故也【内史过同大夫林言神何故而降○过古禾反】对曰国之将兴明神降之监其德也【林监察其君徳之厚薄○监本亦作鉴古暂反】将亡神又降之视其恶也【林观视其积恶之深浅】故有得神以兴亦有以亡虞夏商周皆有之【杜亦有神异】王曰若之何【林将何道以处之】对曰以其物享焉其至之日亦其物也【杜享祭也若以甲乙口至癸先脾玉用苍服上青以此类祭之】王从之内史过徃【林使内史过往以其物享神】闻虢请命【杜闻虢请于神求赐土田之命】反曰虢必亡矣虐而听于神【林夫民神之主也虢公虐民而听命于神此以知其必亡】神居莘六月虢公使祝应宗区史嚚享焉神赐之土田【杜祝大祝宗宗人史大史应区嚚皆名○区丘于反嚚五巾反】史嚚曰虢其亡乎吾闻之国将兴听于民【杜政顺民心】将亡听于神【杜求福于神】神聪明正直而壹者也【林聪则无所不闻明则无所不见正则自正于已直则能正于人而一者专一于聪明正直无有二心者也】依人而行【杜唯徳是与林善则降之福恶则降之祸神无私其祸福故依人善恶而行】虢多凉德其何土之能得【林言赐之土田皆以祸之也杜凉薄也为僖二年晋灭下阳传○凉音良】○初公筑台临党氏【杜党氏鲁大夫筑台不书不告庙○党音掌】见孟任从之閟【杜孟任党氏女閟不从公○闵音秘】而以夫人言许之【杜许以为夫人】割臂盟公【林孟任割臂血以与庄公盟】生子般焉雩讲于梁氏女公子观之【杜雩祭天也讲肆也梁氏鲁大夫女公子子般妹】圉人荦自墙外与之戏【圉人掌飬马者以慢言戏之○荦音洛又力角反】子般怒使鞭之公曰不如杀之是不可鞭荦有力焉能投盖于稷门【杜盖覆也稷门鲁南城门走而自投接其屋之桷反覆门上林言其有勇力之甚】公疾问后于叔牙对曰庆父材【杜盖欲进其同母兄】问于季友对曰臣以死奉般【杜季友庄公母弟故欲立般】公曰乡者牙曰庆父材成季使以君命命僖叔侍于鍼巫氏【杜成季季友也鍼巫氏鲁大夫林成季闻叔牙欲立庆父乃矫君命使人命叔牙侍命于鲁大夫鍼巫氏○鄕许亮反鍼其亷反】使鍼季酖之【杜酖鸟名其羽有毒以昼酒饮之则死】曰饮此则有后于鲁国不然死且无后饮之归及逵泉而卒立叔孙氏【杜逹泉鲁地不以罪诛故得立后世其禄】○八月癸亥公薨于路寝子般即位次于党氏【杜即丧位次舍也】冬十月己未共仲使圉人荦贼子般于党氏【杜共仲庆父○共音恭】成季奔陈【杜出奔不书国乱史失之】立闵公【杜闵公庄公庻子于是年八嵗○闵亡谨反】

左传杜林合注卷八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闵公【公名启方荘公之子史记云名开諡法在国遭难曰闵】

周【恵王十六年】

郑【文公十二年】

齐【桓公二十五年管仲为政】

宋【桓公二十一年】

晋【献公十六年是年晋作二军】

卫【懿公八年　鲁闵公二年狄灭卫宋桓公立卫戴公以庐于曹戴公名申立其年卒而立文公】蔡【穆公十四年】

曹【昭公元年】

滕【详见隠公元年】

陈【宣公三十二年】

杞【详见隠公元年及僖公元年】

薛【鲁荘公三十一年薛伯卒】

莒【详见隠公元年】

邾【文公五年】

许【穆公三十七年】

小邾【见荘公元年】

楚【成王十一年令尹子文为政】

秦【详见隠公元年】

吴【详见隠公元年】

越【详见隠公元年】

经【庚申】元年春王正月○齐人救邢○夏六月辛酉葬我君荘公○秋八月公及齐侯盟于落姑【落姑齐地】季子来归【杜季子公子友之字季子忠于社稷为国人所思故】【贤而字之齐侯许纳故曰归林是为季氏奔陈如邾不书贤季子故全之也】○冬齐仲孙来【杜仲孙齐大夫以事出疆因来省难非齐侯命故不称使也还使齐侯务寜鲁难故嘉而字之来者事实省难其志也故经但书仲孙之来而传寻仲孙之志】传元年春不书即位乱故也【杜国乱不得成礼】○狄人伐邢【狄伐邢在往年冬】管敬仲言于齐侯曰戎狄豺狼不可厌也【杜敬仲管夷吾林言狄既逞志于邢又将荐食诸侯○豺仕皆反狼音郎厌一盐反】诸夏亲昵不可弃也【杜诸夏中国也昵近也○夏户雅反昵反乙反】宴安酖毒不可懐也【杜以宴安比之酖毒○宴于见反本又作晏音同一音乌谏反酖直防反】诗云岂不懐归畏此简书【杜诗小雅也文王为西伯劳来诸侯之诗林言将帅出征岂不懐归家之念所以不敢懐归者畏此简防之所书】简书同恶相恤之谓也【杜同恤所恶林盖戎狄乱华人所同恶简书所载不过分灾救患尔】请救邢以从简书齐人救邢○夏六月葬庄公乱故是以缓【十一月乃葬】○秋八月公及齐侯盟于落姑请复季友也【林闵公初立国家多难以季子忠贤故请霸主而复之】齐侯许之使召诸陈公次于郎以待之【杜非师旅之事故不书次】季子来归嘉之也○冬齐仲孙湫来省难【湫仲孙名○湫子小反】书曰仲孙亦嘉之也仲孙归曰不去庆父鲁难未已【杜时庆父亦还鲁○去起吕反下同】公曰若之何而去之对曰难不已将自毙【杜毙踣也○毙婢世反】君其待之公曰鲁可取乎对曰不可犹秉周礼周礼所以本也臣闻之国将亡本必先颠而后枝叶从之鲁不弃周礼未可动也君其务宁鲁难而亲之亲有礼因重固【林国之有礼如木之有根本根本必先顚仆而后枚叶从而雕枯言礼亡则国亡今鲁不弃周公之典礼则其根本尚固言其未可动摇也鲁秉周礼而亲睦之是亲有礼鲁国根本安重坚固因而成就之是因重固】间携贰【杜离而相疑者则当因而间之○间间厠之间】覆昏乱【杜覆败也林昏迷而暴乱者乃可覆而取之○覆芳服反】霸王之器也【杜霸王所用故以器为喻○王于况反】○晋侯作二军【杜周制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晋本大国自曲沃武公覆灭宗国鲁庄公十六年僖王命曲沃伯以一军为晋侯遂从小国之制今始作二军】公将上军大子申生将下军赵夙御戎毕万为右【杜为公御右也夙赵襄兄毕万魏犫祖父○将子匠反下同】以灭耿灭霍灭魏【杜平阳皮氏县东南有耿乡永安县东北有霍大山三国皆姬姓○耿古幸反】还为大子城曲沃赐赵夙耿赐毕万魏以为大夫士蔿曰大子不得立矣分之都城而位以卿先为之极又焉得立【林先是荘公二十八年使大子居曲沃盖未修城至是始为之増筑卿始有军行今大子将下军故曰位以卿先为大子之极处又安得复立为后盖天下事未极则有増已极则无以复加此必然之理○为于伪反焉于防反】不如逃之无使罪至为吴大伯不亦可乎【杜大伯周太王之适子知其父欲立季历故譲位而适吴○大音泰】犹有令名与其及也【杜言虽去犹有令名胜于畱而及祸】且谚曰心茍无瑕何恤乎无家天若祚大子其无晋乎【林言吾心苟无瑕疵之可指则不必以无家为忧恤也天若福祚大子其无晋国乎杜为晋杀申生传○谚音彦祚在路反】卜偃曰毕万之后必大【杜卜偃晋掌卜大夫林此以下言毕万事】万盈数也魏大名也以是始赏天啓之矣【林自一至十百千万而满故万为数之至满魏之为名其义至大献公以魏始赏毕万之功是天开啓毕万而将昌其子孙】天子曰兆民诸侯曰万民今名之大以从盈数其必有众【林十万为兆天子主有天下故曰兆民十千为万诸侯主有一国故曰万民以魏封军万是以魏从万从盈数也此得国得民之象】初毕万筮仕于晋遇屯【杜震下坎上屯○屯张伦反】之比【杜坤下坎上比屯初九变而为比○比毗志反下同】辛廖占之曰吉【杜辛廖晋大夫○廖力雕反】屯固比入吉孰大焉其必蕃昌【屯险难所以为坚固比亲宻所以得入○蕃音烦】震为土【杜震变为坤】车从马【杜震为车坤为马震变为坤故车从马】足居之【林震为足动而遇坤安静之象故居之】兄长之【林震为长男兄也初又最长故长之○长下丈反】母覆之【杜坤为母】众归之【杜坤为众】六体不易【初一爻变有此六义不可易也】合而能固安而能杀公侯之卦也【林水地比有合之义水雷屯有固之义以此承屯之变故合而能固比之下卦有坤坤为土安之象屯之下卦有震震为雷杀之象以坤承震之变故安而能杀此合屯固坤安震杀故曰公侯之卦屯之初九曰利建侯比之大象曰建万国亲诸侯亦公侯之卦】公侯之子孙必复其始【林毕万毕公髙之子孙言其子孙必复其始为公侯也传为魏之子孙众多张本】

经【辛酉】二年春王正月齐人迁阳【杜无传阳国名盖齐人偪徙之】○夏五月乙酉吉禘于庄公【杜三年丧毕致新死者之主于庙庙之逺主当迁入祧因是大祭以审昭穆谓之禘庄公丧制未关时别立庙庙成而吉祭又不于大庙故详书以示讥林禘天子之礼鲁之郊禘惠公请之东周之僭礼也故孔子曰鲁之郊禘非礼也又曰吾不欲观之矣○禘大计反】○秋八月辛丑公薨【实弑书薨又不地者皆史防讳之】○九月夫人姜氏孙于邾【哀姜外淫故孙称姜氏○孙音逊】○公子庆父出奔莒【杜弑闵公故林是为孟氏】○冬齐高子来盟【无传葢髙傒也齐侯使来平鲁乱僖公新立因遂结盟故不称使也鲁人贵之故不书名子男子之美称】○十有二月狄入衞【杜书入不能有其地例在襄十三年】○郑弃其师【杜高克见恶久不得还师溃而克奔陈故克状其事以告鲁也】

传二年春虢公败犬戎于渭汭【犬戎西戎别在中国者渭水出陇西东入河水之隈曲曰汭○汭如鋭反】舟之侨曰无徳而禄殃也殃将至矣遂奔晋【杜舟之侨虢大夫林虢公无君人之徳而享大禄盖败戎斥地必有所获故总言禄骤胜而骄殃咎将至○骄音乔】○夏吉禘于庄公速也○初公傅夺卜齮田公不禁【杜卜齮鲁大夫也公即位年八嵗知爱其傅而遂成其意以夺齮田齮忿其傅并及公故庆父因之○齮鱼绮反】秋八月辛丑共仲使卜齮贼公于武闱【林宫中小门谓之闱杜共仲即庆仲贼杀也○共音恭闱音韦一音軃】成季以僖公适邾【杜僖公闵公庻兄成风之子】共仲奔莒乃入立之【林庆父杀般又杀闵公国人不与故出奔莒季友乃以僖公入鲁立之为君】以赂求共仲于莒莒人归之【杜按僖无年莒人来求赂知此许赂之也】及密使公子鱼请【杜密鲁地琅琊费县北有密如亭公子鱼奚斯也林庆父使奚斯请免其死】不许哭而往共仲曰奚斯之声也【林公子鱼难面言故哭而往报庆父识奚斯之声而解其意】乃缢【杜庆父之罪虽重季子推亲亲之恩欲同之叔牙存孟氏之族故略其罪不书卒○缢一赐反】闵公哀姜之娣叔姜之子也故齐人立之【林叔姜齐女故齐人欲立其所出】共仲通于哀姜哀姜欲立之闵公之死也哀姜与知之故孙于邾【林哀姜惧讨故出奔邾内奔曰孙○与音预孙音逊】齐人取而杀之于夷以其尸归【林盖齐恶哀姜之淫乱而为鲁讨也杜为僖元年齐人杀哀姜传夷鲁地】僖公请而葬之【哀姜之罪已重而僖公请其防还者外欲固齐以居厚内存母子不絶之义为国家之大计】○成季之将生也桓公使卜楚丘之父卜之【杜卜楚丘鲁掌卜大夫】曰男也其名曰友在公之右【林凡人皆以右手用事在公之右当用事相鲁】间于两社为公室辅【杜两杜周社毫杜两社之间朝廷执政所在】季氏亡则鲁不昌【林言季氏之后当与鲁国相为存亡也】又筮之遇大有【杜干下离上大有】之干【杜干下干上干大有六五变而为干】曰同复于父敬如君所【林筮者之辞也干为君父离变为干故曰同复于父见敬与君同】及生有文在其手曰友遂以命之【杜遂以为名】○冬十二月狄人伐衞【林狄祸自邢及卫此管仲所谓南夷与北夷交中国不絶如线也】衞懿公好鹤鹤有乘轩者【杜轩大夫车○好呼报反鹤戸谷反轩许言反】将战国人受甲者皆曰使鹤鹤实有禄位余焉能战【林凡国人之受甲以御狄者合辞皆曰使鹤与狄战此盖激辞言鹤乘轩实有大夫之禄与位我平时不得君之宠禄安能与狄战乎○焉于防反】公与石祁子玦与甯庄子矢使守【杜庄子甯速也玦玉玦○玦古穴反守手又反下告守同】曰以此赞国择利而为之【杜赞助也玦示以当决防矢示以御难】与夫人绣衣曰听于二子【杜取其文章顺序】渠孔御戎子伯为右黄夷前驱孔婴齐殿【林前驱先锋备不虞殿师后殿反御也传言衞侯失民有素虽临事而戒犹无所及○殿可练反】及狄人战于荧泽衞师败绩遂灭衞【杜此荧泽当在河北君死国败经不书灭者狄不能赴衞之君臣皆尽无复文告齐桓为之告诸侯言狄已去言衞之存故但以入为文○荧戸扄反】衞侯不去其旗是以甚败【林师之耳目在旗衞懿公既败而不去其旗是以甚败至君臣皆尽也○去起吕反藏也一云除也】狄人囚史华龙滑与礼孔以逐衞人二人曰我大史也实掌其祭不先国不可得也【林夷狄畏鬼故恐之言若不使我先往白神鬼神不佑则衞国不可得也○华户化反大音泰】乃先之至则告守曰不可待也【杜守石二大夫杜言狄师盛强不可坐而待灭也】夜与国人出【林二子信其言不敢固守】狄入衞遂从之又败诸河【衞将东走渡河狄复逐而败之】初惠公之即位也少【杜盖年十五六○少诗照反】齐人使昭伯烝于宣姜不可强之【林昭伯惠公庻兄宣公子顽也林宣姜即宣公所取急子之妻姜齐女故齐人使烝之昭伯不可○烝之承反强其丈反】生齐子戴公文公宋桓夫人许穆夫人【林昭伯烝宣姜而生男女五人墙有茨诗云公子顽通乎君母即其事也】文公为衞之多患也先适齐【林先适齐以避衞难】及败宋桓公逆诸河【杜迎衞败众】宵济【杜夜渡畏狄】衞之遗民男女七百有三十人益之以共滕之民为五千人【共及滕衞别邑○共音泰】立戴公以庐于曹【杜庐舍也曹卫下邑戴公名申立其年卒而立文公○庐力居反曹诗作漕音同】许穆夫人赋载驰【杜载驰诗衞风也许穆夫人痛衞之亡思归唁之不可故作诗以言志】齐侯使公子无亏帅车三百乘甲士三千人以戍曹【林无亏齐桓公子武孟也车甲之赋异扵常故传别见之戍曹为卫御狄也○亏去危反乗绳证反下同】归公乘马祭服五称牛羊豕鸡狗皆三百与门材【杜归遗也四马曰乘林衣单复具曰称祭服重宗庙也五牲各三百事所以备祭祀军国之用材木也遗之门材使先立门户○称尺证及狗音苟】归夫人鱼轩【杜鱼轩夫人车以鱼皮为饰】重锦三十两【重锦锦之熟细者以二丈双行故曰两三十两三十匹也】○郑人恶高克使帅师次于河上久而弗召师溃而归高克奔陈【杜高克郑大夫也好利而不顾其君文公恶之而不能逺故使帅师而不召林高克身恶众散故惧罪而奔陈○恶乌路反】郑人为之赋清人【清人诗郑风也刺文公退臣不以道危图亡师之本○为于僞反】○晋侯使大子申生伐东山臯落氏【杜赤狄别种也臯落其氏族林臯古刀反】里克谏曰大子奉冡祀社稷之粢盛【杜里克晋大夫冡大也林言大子奉国家之祭祀与社禝之粢盛○粢音咨盛音成】以朝夕视君膳者也【杜膳防膳林君之防膳则大子朝夕视之盖大子有视膳之礼○朝如字又张遥反膳市战及】故曰冡子君行则守有守则从从曰抚军守曰监国古之制也【林号曰冡子言其大异于诸子也君有朝防征伐行杀之事则代君守国君使大臣守国则大子从君而行从君号曰抚军言助君鎭抚士卒守国号曰监国言代君监临国家○守手又反下同从才用反下同监古衔反】夫帅师专行谋【杜帅师者必专谋军事】誓军旅【杜宣号令也】君与国政之所图也非大子之事也【杜国政正卿】师在制命而已【杜命将军所制】禀命则不威专命则不孝【林若大子帅师禀君之命而后行事则权不在已而无威重专制命令则失子之道是为不孝】故君之嗣适不可以帅师君失其官帅师不威将焉用之【杜大子统师是失其官也専命则不孝是为师必不威也○适丁歴反本又作嫡下配适同焉于防反】且臣闻臯落氏将战君其舍之【林臯落氏将与晋兵接战里克恐大子军败得罪故陈说利害以说献公使舍大子勿使将】公曰寡人有子未知其谁立焉【林盖微示里克以欲废申生之意】不对而退见大子大子曰吾其废乎对曰告之以临民【杜谓居曲沃】敎之以军旅【杜谓将下军○将子匠反】不共是惧何故废乎且子惧不孝无惧弗得立修已而不责人则免于难【林言大子当以任大责重不共其职为惧何故以废立为惧乎修饬其身而不怨尤于人如此则顺时委命可免于祸患矣○共音恭本又作供难乃旦反下同】太子帅师公衣之偏衣【偏衣左右异色其半似公服○衣于既反下衣身之偏衣之纯衣之厖服同】佩之金玦【林玦如环而不连以金为之为偏衣之佩饰】狐突御戎先友为右【杜狐突伯行重耳外祖父也为申生御申生以大子将上军】梁余子养御罕夷先丹木为右【杜罕夷晋下军卿也梁余子养为罕夷御】羊舌大夫为尉【杜羊舌大夫叔向祖父也尉军尉】先友曰衣身之偏【杜偏半也】握兵之要【谓佩金玦将上军】在此行也【林兼是二羙在此一行】子其勉之偏躬无慝【分身衣之半非恶意也○慝他得反】兵要逺灾【杜威权在已可以远害○远于万反下同】亲以无灾【林有偏衣之亲而无灾害】又何患焉狐突叹曰时事之征也【杜叹以先友为不知君心林在天为时事之徴应可以知终始】衣身之章也佩衷之旗也【林在身为衣身之文章可以别贵贱在腰为佩中心之表旗可以明向背杜旗表也○衷音忠旗音其】故敬其事则命以始【杜赏以春夏林谓君若敬大子之事当命以四时之始】服其身则衣之纯【杜必以纯色为服】用其衷则佩之度【杜衷中也佩玉者士君子常度】今命以时卒閟其事也【杜冬十二月閟尽之时○閟音必】衣之厖服逺其躬也【杜尨杂色○尨莫江反】佩以金玦弃其衷也服以远之时以閟之尨凉冬杀金寒玦离胡可恃也虽欲勉之狄可尽乎【林衣之尨杂则有凉薄之意命以穷冬则有肃杀之意金属秋方其性刚而寒玦如环而缺离不相连属皆无温润无一可恃虽欲勉之以从戎事东山之狄可得而尽灭之乎】梁余子养曰帅师者受命于庙受脤于社【杜脤宜社之肉盛以脤噐○脤市轸反】有常服矣不获而尨命可知也【杜韦弃服军之常也林不获韦便之常服而衣尨杂之偏衣君命亦可知也】死而不孝【林虽死而使父有杀子之名是为不孝】不如逃之罕夷曰尨竒无常【杂色奇怪非常之服】金玦不复【林刚玦而缺离不复反之象】虽复何为君有心矣【杜有害大子之心】先丹木曰是服也狂夫阻之【杜阻疑也言虽狂夫犹知有疑○阻庄吕反】曰尽敌而反【曰公辞○尽子忍反下同】敌可尽乎虽尽敌犹有内防不如违之【杜违去也林犹有骊姬二五在内之防譛不如去之以免其祸】孤突欲行【杜行亦去也】羊舌大夫曰不可违命不孝弃事不忠虽知其寒恶不可取子其死之【杜寒薄也林虽知君心寒薄然而不孝不忠之畱名不可取】大子将战狐突谏曰不可昔辛伯谂周桓公【杜谂告也事在桓十八年○谂音审说文云深谋】云内宠并后外宠二政嬖子配适大都耦国乱之本也周公弗从故及于难今乱本成矣【杜骊姬为内宠二五为外宠奚齐为嬖子曲沃为大都故曰乱本成矣】立可必乎孝而安民子其图之【杜奉身为孝不战为安民】与其危身以速罪也【杜有功益见害故言孰与危身以召罪】○成风闻成季之繇乃事之【林成风荘公之妾僖公之母也闻卜楚丘占成季之繇辞乃礼事成季繇卦北之占辞○繇直救反】而属僖公焉故成季立之○僖之元年齐桓公迁邢于夷仪二年封衞于楚丘邢迁如归衞国忘亡【杜齐桓具邢器用而迁之故邢迁夷仪如归其国衞国被齐安集之恩亡其灭亡之国】○衞文公大布之衣大帛之冠【林衞文公名燬戴公之弟也杜大布麤布大帛厚缯盖用诸侯谅闇之服○衞文公大布之衣本或作衣大布之衣误】务材训农通商惠工【林务蓄材木以立门戸宗庙宫室庐舍训饬农事服田力穑通达商旅贸迁有无加惠百工赖其利器用】敬敎劝学【林敬重五敎劝勉为学之士】授方任能【杜方百事之宜也】元年革车三十乘季年乃三百乘【杜衞文公以此年冬立齐桓公始平鲁乱故传因言齐之所以霸衞之所由兴革车兵车季年在僖二十五年篕招懐迸散故能致十倍之众○乘绳证反下同】

左传杜林合注卷九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僖公一【公名申庄公之子闵公之兄母成风諡法小心畏惧曰僖】

周【惠王十八年○鲁僖公八年惠王崩子襄王立】

郑【文公十四年○鲁僖公三十二年文公卒子穆公兰立】

齐【桓公二十七年○鲁僖公十七年桓公卒寺人貂作乱立无亏僖十八年杀无亏孝公昭立僖二十七年孝公卒弟昭公潘立】

宋【桓公二十三年○鲁僖公九年桓公卒子襄公兹父立僖十九年盟于曹南宋襄公图霸僖二十一年为鹿上之盟以求诸侯于楚僖二十二年及楚战败于二十三年襄公卒子成公王臣立】

晋【献公十八年○鲁僖公九年献公卒子奚齐立冬杀奚齐卓子立僖十年弑卓子惠公夷吾立僖二十三年惠公卒怀公围立僖二十四年杀怀公文公重耳立僖二十八年使先轸将中军败楚人于城濮合诸侯于践土晋文公主霸鲁僖公三十二年文公卒子襄公驩立僖三十三年败秦于殽晋襄公继霸是年败狄于箕先轸卒先日居将中军】

衞【文公元年○鲁僖公二十五年文公卒子成公立僖二十八年成公奔楚衞元咺奉叔武以受盟于践土衞成复归杀叔武晋人执衞侯衞元咺立公子瑕僖三十年杀瑕衞成公归衞】

蔡【穆侯十六年○鲁僖公十四年穆侯卒子庄公甲午立】

曹【昭公三年○鲁僖公七年昭公卒子共公襄立僖二十八年晋文公执曹伯畀宋人是年曹伯归曹】滕【详见隠公元年鲁僖公十九年宋执滕宣公】

陈【宣公三十四年○鲁僖公十二年宣公卒子穆公款立僖二十八年穆公卒子共公朔立】

杞【杜氏年表武公二十九年入春秋至僖公二十三年始载杞成公卒弟桓公姑容立而攷之史记自武公靖公共公徳公至桓公姑容立共九十六年而无成公一代世本谯周索隠徐广所说又云惠公生成公桓公名有互异又如春秋所书隠四年伐杞桓二年来朝三年命杞庄三十五年伯姬归杞传并不载何公今但当以左传所载桓公及杜氏年表为正】

薛【鲁庄公三十一年载薛伯卒】

莒【详见隠公元年鲁僖公二十六年传见莒兹平公】

邾【文公七年】

许【穆公三十九年○鲁僖公四年穆公卒于师僖公业立】

小邾【鲁庄公五年书郳黎来至鲁僖公七年始书小邾子始爵命也自郳黎来为小邾子天下无未命诸侯矣】

楚【成王十三年○鲁僖公元年始书楚僖四年齐桓公服楚屈完僖二十二年楚败宋于皆子文为令尹时也僖二十三年子文使子玉为令尹僖二十八年晋败楚于城濮】

秦【穆公元年○鲁僖公十五年战韩始见经僖二十四年纳晋文公僖三十三年晋襄公败秦于殽遂成晋秦七十二年兵争之始】

吴【详见隐公元年】

越【详见隠公元年】

经【壬戌】元年春王正月○齐师宋师曹伯次于聂北救邢【杜齐帅诸侯之师救邢次于聂北者案兵观衅以待事也次例在庄三年聂北邢地○聂女辄反】○夏六月邢迁于夷仪【邢迁如归故以自迁为辞夷仪邢地】○齐师宋师曹师城邢【杜传例曰救患分灾礼也一事而再列三国于文不可言诸侯师故】○秋七月戊辰夫人姜氏薨于夷齐人以归【传在闵二年不言齐人杀讳之书地者明在外薨】○楚人伐郑【杜荆始改号曰楚】○八月公会齐侯宋公郑伯曹伯邾人于柽【柽宋地陈国陈县西北有柽城公及其防而不书盟还不以盟告林衣裳之防六柽勑呈反】○九月公败邾师于偃【偃邾地】○冬十月壬午公子友帅师败莒师于郦获莒挐【郦鲁地挐莒子之弟不书弟者非卿非卿则不应书书嘉季友之功故特书其所获大夫生死皆曰获获例在昭二十三年○郦力知反挐女居反又女加反】○十有二月丁巳夫人氏之丧至自齐【杜僖公请而葬之故告于庙而书丧至也齐侯既杀哀姜以其尸归絶之于鲁僖公请其丧而还不称姜阙文】

传元年春不称即位公出故也【杜国乱身出复入故即位之礼有阙】公出复入不书讳之也讳国恶礼也【杜掩恶扬善义存君亲故通有讳例皆当时臣子率意而隠故无深浅常准圣贤从之以通人理有时而听之可也】○诸侯救邢【实大夫而曰诸侯总众国之辞】邢人溃出奔师【杜奔聂北之师也邢溃不书不告也○溃戸内反】师遂逐狄人具邢器用而迁之师无私焉【林具邢器用如归卫祭服牛羊豕鸡狗门材鱼轩乘马重锦之类杜皆撰具还之无所私取】○夏邢迁于夷仪诸侯城之救患也凡诸侯救患分灾讨罪礼也【杜侯伯州长也林攘夷狄以御外患分谷帛以别天灾修文告以讨有罪此侯伯之礼也○分甫问反又如字】○秋楚人伐郑郑即齐故也盟于荦谋救郑也【杜荦即柽也地有二名○荦音洛又力角反】○九月公败邾师于偃虚丘之戌将归者也【虗丘邾地邾人既送哀姜还齐人杀之因戊虚丘欲以侵鲁公以义求齐齐送姜氏之丧邾人惧乃归故公要而败之○虚起居反】○冬莒人来求赂【林莒以师来临鲁求还庆父之赂】公子友败诸郦获莒子之弟挐非卿也【林古者命郷帅师经书获挐传以非卿释之明挐在行非帅师也】嘉获之也【杜莒既不能为鲁讨庆父受鲁之赂而又重来其求无厌故嘉季友之获而书之】公赐季友汶汤之田及费【杜汶阳田汶水北地汶水出泰山莱芜县西入济林嘉季友之功故赐以汶阳之田及费传着季氏之所以盛○汶音问费音秘】○夫人氏之丧至自齐君子以齐人之杀哀姜也爲已甚矣女子从人者也【言女子有三从之义在夫家有罪非父母家所冝讨也】

经【癸亥】二年春王正月城楚丘【杜楚丘卫邑不言城卫衞未迁林以鲁辞书之不以封衞累齐桓公也以为天下之公义也观木以美齐定中以美卫则春秋书楚丘以善辞居然可见矣】○夏五月辛巳葬我小君哀姜【杜无传反哭成丧故称小君例在定十五年】○虞师晋师灭下阳【杜下阳虢邑在河东大阳县晋于此始赴见经灭例在襄十三年】○秋九月齐侯宋公江人黄人盟于贳【贳宋地梁国蒙县西北有贳城贳与贯字相似江国在汝南安阳县林衣裳之防不在九合之数○贳古乱反】○冬十月不雨【传在三年】○楚人侵郑

传二年春诸侯城楚丘而封衞焉【杜君死国灭故传言封】不书所会【林不书所防之诸傒】后也【诸侯既罢而鲁后至讳不及期故以独城为文】○晋荀息请以屈产之乘与垂棘之璧假道于虞以伐虢【杜荀息荀叔也屈地生良马垂棘出美玉故以为名四马曰乗自晋适虢途出于虞故借道○屈求勿反又居勿反乘绳证反】公曰是吾寳也对曰若得道于虞犹外府也【林府库也言以璧马与虞终必灭虞而取之犹寄之在外之府库必无所失】公曰宫之竒存焉【杜宫之竒虞忠臣○竒其宜反】对曰宫之竒之爲人也懦而不能强諌【懦弱也○懦本又作穤乃乱反又乃货反字林作愞音乃乱反强其良反又其丈反】且少长于君【林宫之竒自少长养于公宫○少诗照反长丁丈反】君防之虽谏将不听【杜亲而狎之必轻其言○防女乙反】乃使荀息假道于虞曰冀爲不道入自顚軨伐鄍三门【杜前是冀伐虞至鄍鄍虞邑河东大阳县东北有顚軨坂○軨音零鄍亡丁反】冀之既病则亦唯君故【杜言虞报伐冀使病将欲假道故称虞彊以说其心冀国名平阳皮氏县东北有冀亭】今虢为不道保于逆旅【杜逆旅客舍也虢稍遗人分依客舍以聚众抄晋边邑】以侵敝邑之南鄙敢请假道以请罪于虢【杜问虢伐已以何罪】虞公许之且请先伐虢【杜喜于厚赂而欲求娲】宫之竒諌不听遂起师夏晋里克荀息帅师会虞师伐虢灭下阳【杜晋犹主兵不信虞】先书虞贿故也【杜虞非倡兵之首而先书之恶贪贿也○贿呼罪反】○秋盟于贳服江黄也【江黄楚与国也始来服齐故为合诸侯】○齐寺人貂始漏师于多鱼【杜寺人内奄官竖貂也多鱼地名阙齐桓多嬖宠内则如夫人者六人外则幸竖貂易牙之等终以此乱国传言貂于此始檀贵宠漏泄桓公军事为齐乱张本○寺如字又音侍貂音雕】○虢公败戎于桑田【杜桑田虢地在农陜县东北】晋卜偃曰虢必亡矣亡下阳不愳而又有功是天夺之鉴【林下阳为晋所灭而不恐惧而又有败戎之功是天夺之鉴使不得以自照】而益其疾也【杜骄则生疾】必易晋而不抚其民矣不可以五稔【杜稔熟也爲下五年晋灭虢张本○易以防反稔入甚反】○冬楚人伐郑鬭章囚郑伯【经书侵而言伐本以伐兴权行侵掠为后年楚伐郑郑伯欲成张本○乃甘反】

经【甲子】三年春王正月不雨夏四月不雨【杜一时不雨则书首月传例曰不曰旱不为灾】○徐人取舒【杜无传徐国在下邳僮县东南舒国今庐江舒县胜国而不用大师亦曰取例在襄十三年林舒楚之同类诗所谓荆舒者也徐附齐故为齐取楚之与国】○六月雨【示旱不竟夏】○秋齐侯宋公江人黄人会于阳谷【杜阳谷齐地在东平须昌县北林衣裳之防不在九合之数】○冬公子友如齐涖盟【杜涖临也林吾君大夫如齐自僖之初年始前此适他邦必有故也○涖音利又音类】○楚人伐郑

传三年春不雨夏六月雨自十月不雨至于五月不曰旱不为灾也【杜周六月夏四月于播种五稼无损】○秋会于阳谷谋伐楚也【杜二年楚侵郑故】○齐侯爲阳谷之会来寻盟冬公子友如齐涖盟【公时不会阳谷故齐侯自阳谷遗人诣鲁来寻盟鲁使上卿诣齐受盟谦也○爲于僞反】楚人伐郑郑伯欲成孔叔不可曰齐方勤我【杜孔叔郑大夫勤恤郑难】弃德不祥【杜祥善也】○齐侯与蔡姬乘舟于囿荡公【杜蔡姬齐侯夫人荡摇也囿苑也盖鱼池在苑中○囿音又】公惧变色禁之不可公怒归之未之絶也蔡人嫁之【爲明年齐侵蔡传】

经【乙丑】四年春王正月公防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侵蔡蔡溃【杜民逃其上曰溃例在文三年】遂伐楚次于陉【杜遂两事之辞楚强齐欲绥之以德故不速进而次陉陉楚地颍川召陵县南有陉亭林侵蔡遂伐楚以见齐霸侵陈遂侵宋以见楚霸○陉音刑】○夏许男新臣卒【杜未同盟而赴以名林即许叔也穆公卒僖公业立】○楚屈原来盟于师盟于召陵【杜屈完楚大夫也楚子遣完如师以观齐屈完覩齐之盛因而求盟故不称使以完来盟为文齐桓退舍以礼楚故盟召陵召陵颍川县也林不战服楚也】○齐人执陈辕涛涂【辕涛涂陈大夫○辕本又作袁涛音桃】○秋及江人黄人伐陈【杜受齐命讨陈之罪而以与谋为文者时齐不行使鲁为主与谋例在宣七年】○八月公至自伐楚【杜无传告于庙】○葬许穆公○冬十有二月公孙兹帅师会齐人宋人卫人郑人许人曹人侵陈【公孙兹叔牙子叔孙戴伯】

传四年春齐侯以诸侯之师侵蔡蔡溃【林齐桓公霸诸侯攘夷狄尊天子蔡自北杏一与中国之会而弃我诸侯甘心党楚故齐帅诸侯伐楚而先事侯蔡溃蔡者先披楚之党也】遂伐楚楚子使与师言曰君处北海寡人处南海唯是风马牛不相及也【杜楚界犹未至南海因齐处北海遂称所近牛马风逸盖未界之微事故以取喻林牝牡相诱曰风言虽牛马风逸牝牡相诱亦不相及喻齐楚远不相干也】不虞君之渉吾地也何故【林问师之伐楚以何名】管仲对曰昔召康公命我先君大公【杜召康公周大保召公奭也林此下皆举召公命大公之辞○大音泰】曰五侯九伯女实征之以夹辅周室【杜五等诸侯九州之伯皆得征讨其罪齐桓因此命以夸楚林帅诸侯来时辅佐我周王○女音汝夹古洽反旧古恊反】赐我先君履东至于海西至于河南至于穆陵北至于无棣【杜穆陵无棣皆齐竟也履所践履之界齐桓又因以自言其盛林索隠曰今淮南有故穆陵门是楚之境无棣在辽西孤竹服防以为大公受封境界所至不然也盖言其征伐所至之城也愚按是时管仲相齐子文相楚正是的对楚既以渉地何故为问则齐不应历言受封境界以自狭当以征伐所至为正○棣大计反】尔贡包茅不入王祭不共无以缩酒寡人是征【林以下皆音楚讨罪之辞杜包裹束也茅菁茅也束茅而灌之以酒为缩酒尚书苞匦菁茅茅之为异未审○共本亦作供音恭下同缩所六反】昭王南征而不复寡人是问【杜昭王成王之孙南廵守渉汉船壊而溺周人讳而不赴诸侯不知其故故问之】对曰贡之不入寡君之罪也敢不共给昭王之不复君其问诸水濵【杜昭王时汉非楚竟故不受罪○滨音宾】师进次于陉【杜楚不服罪故复进师林楚语云先君蚡冒之所以服陉隰也陉必为楚之要也故齐以诸侯之师进而据之焉】夏楚子使屈完如师【如陉之师观强弱】师退次于召陵【杜完请盟故】齐侯陈诸侯之师与屈完乘而观之【杜乘其载○乘绳证反】齐侯曰岂不谷是为先君之好是继与不谷同好如何【杜言诸侯之附从非为已乃寻先君之好谦而自广因求与楚同好孤寡不谷诸侯谦称○为于伪反好呼报反】对曰君惠徼福于敝邑之社稷辱收寡君【林言齐嘉惠徼求楚国社稷之福不以收拾寡君同好为齐之辱○徼古尧反要也】寡君之愿也齐侯曰以此众战谁能御之以此攻城何城不克对曰君若以德绥诸侯谁敢不服君若以力楚国方城以为城汉水以为池【方城山在南阳叶县南以言竟土之远汉水出武都至江夏南入江言其险固以当城池○汉水以为池本或作汉以为池水衍字】虽众无所用之屈完及诸侯盟○陈辕涛涂谓郑申侯曰师出于陈郑之间国必甚病【杜申侯郑大夫当有共给之费故】若出于东方观兵于东夷循海而归其可也【杜东夷郯莒徐夷也观兵示威林其可免二国共给之扰耳】申侯曰善涛涂以告齐侯许之【许出东方】申侯见曰师老矣【林言兵出久疲敝】若出于东方而遇敌惧不可用也若出于陈郑之间共其资粮屝屦其可也【杜屝草屦○见贤遍反粮音良屝符费反】齐侯说与之虎牢【杜还以郑邑赐之○说音悦】执辕涛涂○秋伐陈讨不忠也【杜以涛涂爲误军道】○许穆公卒于师葬之以侯礼也【杜男而以侯礼加等林得赏功之礼】○凡诸侯薨于朝会加一等【诸侯命有三等公为上等侯伯中等子男为下等】死王事加二等【杜谓以死勤事】于是有以衮敛【衮衣公服也谓加二等○衮古本反敛力验反】○冬叔孙戴伯帅师会诸侯之师侵陈陈成归辕涛涂【林戴伯即公孙兹也齐复侵陈以讨不忠之罪杜陈服罪故归其大夫戴諡也】○初晋献公欲以骊姬爲夫人【林事在庄公二十八年传】卜之不吉筮之吉公曰从筮【林献公溺爱骊姬故欲违卜从筮】卜人曰筮短长不如从长【杜物生而后有象象而后有滋滋而后有数象筮数故象长数短林象在先数在后故以先为长以后为短○如依字读或音而据反】且其繇曰专之渝攘公之羭【杜繇卜兆辞渝变也攘除也羭美也言变乃除公之美林言专宠之变必将夺公之所美盖指申生言夺公之嫡也○繇直救反渝羊朱反下羭同音攘如羊反】一薰一莸十年尚犹有臭【林薫香草譬申生之徒莸臭草譬骊姬之党言香臭共处则香不胜臭犹美不胜恶十年尚犹有臭言善易消恶难除也○薫许云反莸音由】必不可弗听立之生奚齐其娣生卓子及将立奚齐既与中大夫成谋【林中大夫里克也献公欲废大子惮里克未敢废里克曰中立其免乎是成谋也○卓吐浊反】姬谓大子曰君梦齐姜必速祭之【杜齐姜大子母言求食】大子祭于曲沃归胙于公【杜胙祭之酒肉○胙才故反】公田姬寘诸宫六日公至毒而献之【杜毒酒经宿辄败而经六日明公之惑○寘之豉反】公祭之地地坟【林骊姬谓公酒食自外来不可不试故令公祭地毒酒至地地为坟起○坟扶粉反】与犬犬毙与小臣小臣亦毙姬泣曰贼由太子大子奔新城【杜新城曲沃毙婢世反】公杀其傅杜原款或谓大子子辞君必辩焉【林子若有辞于公以六日之状自理献公必辨其诈○款苦管反辩兵免反】大子曰君非姬氏居不安食不饱我辞姬必有罪君老矣吾又不乐【杜吾自理则姬死姬死则君必不乐不乐为由吾也○乐音洛】曰子其行乎大子曰君实不察其罪被此名也以出【林献公实不察其罪之有无被此欲弑君父之罪名以出奔○被皮寄反又皮绮反】人谁纳我十二月戊申缢于新城姬遂譛二公子曰皆知之重耳奔蒲夷吾奔屈【杜二子时在朝为明年晋杀申生传○缢一赐反譛侧鸩反】

经【丙寅】五年春晋侯杀其世子申生【称晋侯恶用防书春从告】○杞伯姬来朝其子【杜无传伯姬来宁宁成风也朝其子者时子年在十嵗左右因有诸侯子得行朝义而卒不成朝礼故系于母而曰朝其子○杞伯姬来絶句朝其子犹言其子朝】○夏公孙兹如牟【杜叔孙戴伯娶于牟卿非君命不越竟故奉公命聘于牟因自为逆】○公及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会王世子于首止【杜惠王大子郑也不名而殊防尊之也首止卫地陈畱襄邑县东南有首乡林衣裳之防七殊防世子不以世子夷于诸侯所以定世子也】○秋八月诸侯盟于首止【杜闲无异事复称诸侯者王世子不盟故也王之世子尊与王同齐桓行霸翼戴天子尊崇王室故殊贵世子】郑伯逃归不盟【杜逃其师而归也逃例在文三年】○楚人灭子奔黄【杜国在弋阳县东南林夷狄始灭中国】○九月戊申朔日有食之【无传】○冬晋人执虞公【杜虞公贪璧马之寳距絶忠諌称人以执同于无道于其民之例例在成十五年所以罪虞且言易也晋侯修虞之祀而归其职贡于王故不以灭同姓为讥】

传五年春王正月辛亥朔日南至【林周正月今之十一月盖十一月一日冬至也自秋分日行南陆至冬至之日日南极】公既视朔遂登观台以望而书礼也【杜视朔亲告朔也观台台上搆屋可以远观者也朔旦冬至历数之所始治历者因此则可以明其术数审别隂阳叙事训民鲁君不能常修此礼故善公之得礼○观古乱反台以望絶句而书本或作而书云物非也】凡分至啓闭必书云物【杜分春秋分也至冬夏至也啓立春立夏闭立秋立冬云物气色灾变也传重申周典不言公者日官掌其职】爲备故也【素察妖祥逆为之备】○晋侯使以杀大子申生之故来告【杜释经必须告乃书】初晋侯使士蔿为二公子筑蒲与屈【林为重耳筑蒲为夷吾筑屈事并在庄十六年○爲于伪反】不愼寘薪焉【林不谨愼寘薪于上杂而筑之不坚实○寘之防反】夷吾诉之公使让之【杜谴让之】士蒍稽首而对曰臣闻之无丧而慼忧必讐焉【杜讐犹对也】无戎而城讐必保焉【杜保而守之】冦讐之保又何愼焉【林言献公今无戎而筑二城终为冦讐之所保守又何必谨愼为之坚筑哉】守官废命不敬固讐之保不忠失忠与敬何以事君【林言若不坚筑则守官而废君之命恐负不敬之罪若固筑则是为冦讐而固其保守恐负不忠之罪若失忠敬二者何以尽事君之道此言士蒍所以筑城而不敢坚固】诗云懐德惟宁宗子惟城【杜诗大雅怀徳以安则宗子之固若城】君其脩德而固宗子何城如之【杜言城不如固宗子】三年将寻师焉焉用愼【杜寻用也林三年之后君将用师于蒲屈焉盖当时骊姬欲杀二公子之谋已露○焉于防反】退而赋曰狐裘尨茸一国三公吾谁适从【林以狐腰为裘贵者之裘也尨茸乱貌言贵者之多蒲屈大都耦国故献公与二子鼎立为三公杜士蒍自作之诗也言城不坚则为公子所诉为公所让坚之则为固讐不忠无以事君故不知所从○尨莫江反又音蒙茸如容反适丁历反】及难【林及骊姬之难○难乃旦反】公使寺人披伐蒲重耳曰君父之命不挍乃徇曰挍者吾讐也逾垣而走披斩其袪遂出奔翟【林言披以君父之命来伐不敢与校强弱胜负敢与披校者我当反讐怨之也杜袪披也○披普皮反挍音敎徇似俊反垣音衰袪起鱼反翟音狄】○夏公孙兹如牟娶焉【杜因聘而娶故传实其事○娶本或作取七喻反】○防于首止会王大子郑谋宁周也【杜惠王以惠后故将废大子郑而立王子带故齐桓帅诸侯会王大子以定其位林谋定世子以安周室也】○陈辕宣仲怨郑申侯之反已于召陵【宣仲辕涛涂】故劝之城其赐邑曰美城之大名也子孙不忘吾助子请乃为之请于诸侯而城之美【林四年齐桓公以虎牢赐郑申侯故涛涂劝申侯城其所赐之邑城虎牢而美设楼橹之备可以存莫大之名传之子孙不忘其功○美城之絶句】遂譛诸郑伯曰美城其赐邑将以叛也申侯由是得罪【林言申侯城其赐邑美设楼橹将负固保险以叛郑国郑伯信涛涂之譛故猜忌申侯由此得罪为七年郑伯杀申侯传】○秋诸侯盟王使周公召郑伯曰吾抚汝以从楚辅之以晋可以少安【杜周公宰孔也王恨齐桓定大子之位故召郑伯使叛齐也晋楚不服于齐故以鎭安郑○秋诸侯盟本或此下更有于首止三字非女音汝】郑伯喜于王命而惧其不朝于齐也【林以得王命为喜又以不朝于齐为惧】故逃归不盟孔叔止之曰国君不可以轻轻则失亲【杜孔叔郑大夫亲党援也林言国君举动不可以轻易轻易则失其党援○轻遣政反下同】失亲患必至病而乞盟所丧多矣君必悔之弗听逃其师而归【林若失党援则祸患必至及至为齐所伐病困而后乞盟于齐郑之所丧失者为已多矣君行师从时郑文公已防首止故逃其师而归○丧息浪反】○楚鬬谷于莵灭子奔黄于是江黄道栢方睦于齐皆姻也【杜姻外亲也道国在汝南安阳县南栢国名汝南西平县有栢亭】子恃之而不事楚又不设备故亡○晋侯复假道于虞以伐虢宫之竒諌曰虢虞之表也虢亡虞必从之晋不可啓寇不可翫【林以虢为表以虞为里言虢为虞之外防晋心无厌不可开啓晋兵为寇不可翫习○复扶又反】一之谓甚其可再乎【杜为二年假晋道灭下阳】谚所谓辅车相依唇亡齿寒者其虞虢之谓也【杜辅烦辅车牙车林言虞如牙车如齿在里虢如辅颊如唇在表二国相须以主去一不可○车尺奢反】公曰晋吾宗也岂害我哉对曰大伯虞仲大王之昭也大伯不从是以不嗣【杜大伯虞仲皆大王之子不从父命俱让适吴仲雍支子别封西吴虞公其后也林大王于周为穆穆生昭故大王之子爲昭○大音泰下同昭上饶反后昭穆放此】虢仲虢叔王季之穆也【杜王季者大伯虞仲之母弟也虢仲虢叔王季之子文王之母弟也叔仲皆虢君字林王季于周为昭昭生穆故王季之子为穆】爲文王卿士勲在王室藏于盟府【林王功曰勲言有王功在周室杜盟府司盟之官】将虢是灭何爱于虞【林言虞虢皆与晋同宗今晋且将灭虢晋不爱虢而独有爱于虞乎】且虞能亲于桓庄乎其爱之也桓庄之族何罪而以为戮不唯偪乎【杜桓叔庄伯之族晋献公之从祖昆弟献公患其偪尽杀之事在庄二十五年○偪彼力反】亲以宠偪犹尚害之况以国乎【林至亲而以恃宠偪害晋国献公犹尚尽杀害之况以虞有一国之宠利晋岂无并吞虞公之心】公曰吾享祀丰洁神必据我【杜据犹安也○享兴两反】对曰臣闻之鬼神非人实亲惟徳是依故周书曰皇天无亲惟徳是辅【杜周书逸书】又曰黍稷非馨明徳惟馨【杜馨香之远闻林言感鬼神者非以黍稷粢盛之馨香盖以君之明徳惟馨香之远闻也】又曰民不易物惟徳繄物【杜黍稷牲玉无徳则不见飨有徳则见飨言物一而异用○繄乌兮反是也】如是则非徳民不和神不享矣神所冯依将在徳矣若晋取虞而明徳以荐馨香神其吐之乎弗听许晋使宫之竒以其族行【林夫民神之主也故以民和为先民和而后神享其祭鬼神之所冯附而依頼者将在徳之厚薄若晋灭虞而取其国而以明徳荐其馨香礼事神祗则虞之山川鬼神岂不享其祭而吐之乎言不必据虞之享祀宫之竒知虞必灭故挈其族去适他国以避祸也○冯皮冰反使所吏反】曰虞不腊矣【林腊嵗终祭众神之名言虞不及腊祭之期○腊力盍反】在此行也晋不更举矣【杜不更举兵林言将灭虢而遂举灭虞】八月甲午晋侯围上阳【杜上阳虢国都在农陜县东南】问于卜偃曰吾其济乎对曰克之公曰何时对曰童谣云丙之晨龙尾伏辰【杜龙尾尾星也日月之会日辰日在尾故尾星伏不见林言丙日之朔旦也○谣音遥】均服振振取虢之旂【戎事上下同服振振盛貌旂军之旌旗林旂司马公曰当与诗庭燎旂字皆叶句音芹胜虢故取其旂○均如字字书作袧音同振音眞】鹑之贲贲天防焞焞火中成军虢公其奔【杜鹑鹑火星也贲贲鸟星之体也天防博说星时近日星微焞焞无光耀也言丙子平旦鹑火中军事有成功也此以上皆童谣言也童齓之子未有念虑之感而会成嬉戏之言似若有冯者其言或中或否博览之士能惧思之人兼而志之以为鉴戒以为将来之验有益于世教○鹑述春反又常伦反贲音犇焞他门反】其九月十月之交乎【杜以星验推之如九月十月之交谓夏之九月十月也交晦朔交防】丙子旦日在尾月在策【杜是夜日月合朔扵尾月行疾故至旦而过在防】鹑火中必是时也【林鹑火星见扵南方言中言序以南方为正必以此时灭虢】冬十二月丙子朔晋灭虢虢公丑奔京师【林丑虢公名皆如童谣之言杜不书不告也周十二月夏之十月】师还馆于虞遂袭虞灭之执虞公及其大夫井伯以媵秦穆姬【杜秦穆姬晋献公女送女曰媵以屈辱之】而修虞祀且归其职贡于王【林修虞之所命祀且归虞之职贡于周室】故书曰晋人执虞公罪虞且言易也【林以虞贪璧马而亡其国假道而因取虞不烦于戈故言易也○易以豉反】

经【丁卯】六年春王正月○夏公会齐侯宋公陈侯卫侯曹伯伐郑围新城【杜新城郑新密今荥阳密县】○秋楚人围许【杜楚子不亲围以围者告林夷狄始围中国】诸侯遂救许【皆伐郑之诸侯故不复更叙】○冬公至自伐郑【无传】

传六年春晋侯使贾华伐屈夷吾不能守盟而行【杜贾华晋大夫非不欲挍力不能守言不如重耳之贤林与屈人盟必不背已而去】将奔狄郤芮曰后出同走罪也【林郤芮夷吾之臣言夷吾后重耳出奔而同走狄嫌与重耳同谋相随是负罪也○郤去逆反芮如锐反】不如之梁梁近秦而幸焉乃之梁【杜以梁为秦所亲幸秦既入国且穆姬在焉故欲因以求入○近附近之近】○夏诸侯伐郑以其逃首止之盟故也【杜首止盟在五年】围新密郑所以不时城也【实新密而经言新城者郑以非时兴土功齐桓声其罪以告诸侯】○秋楚子围许以救郑诸侯救许乃还【林围许以救郑者攻其所必救也】○冬蔡穆侯将许僖公以见楚子于武城【杜楚子退舍武城犹有忿志而诸侯各罢兵故蔡将许君归楚武城楚地在南阳宛县北○见贤遍反】许男面衘璧大夫衰绖士舆榇【杜手于后未见其面以璧为赞手缚故衘之林君将受死故使大夫衰绖从有丧者之服榇棺也使士与棺而从之○衰七雷反绖直结反榇初觐反】楚子问诸逢伯【林逢伯楚大夫楚子问以受降之礼】对曰昔武王克殷微子啓如是【杜微子啓纣庻兄宋之祖也】武王亲释其受其璧而袚之【杜祓除凶之礼○祓芳弗反徐音废说文云除恶之祭也】焚其榇礼而命之使复其所【林待之以礼而命之以辞使复安其处所】楚子从之经【戊辰】七年春齐人伐郑○夏小邾子来朝【杜无传郳黎来始得王命而来朝也邾之别封故曰小邾林自郳黎来为小邾子而天子无未命诸侯自晋处父为阳处父而天下无未命大夫】○郑杀其大夫申侯【杜申侯郑卿专利而不厌故称名以杀罪之也例在文六年】○秋七月公会齐侯宋公陈世子款郑世子华盟于甯毋【杜高平方与县东有泥毋亭音如甯林衣裳之会八○毋如字又音无】○曹伯班卒【杜无传五年同盟于首止林昭公卒子共公襄立】○公子友如齐【无传罢盟而聘谢不敏也】○冬葬曹昭公【无传】

传七年春齐人伐郑孔叔言于郑伯曰谚有之曰心则不竞何惮于病【杜竞强也惮难也林言心既不能自强何畏难于卑弱之病○惮徒旦反】既不能强又不能弱所以毙也国危矣请下齐以救国【林谓卑下服齐以救郑国之社稷○下戸嫁反】公曰吾知其所由来矣姑少待我【林我知其祸之所从来矣且少待我处分杜欲以申侯说】对曰朝不及夕何以待君【林言郑国之危朝不保暮何可待君之处分○朝如字】○夏郑杀申侯以说于齐且用陈辕涛涂之譛也【杜涛涂譛在五年】初申侯申出也【杜姊妹之子为出】有宠于楚文王文王将死【林仕于楚而得宠幸于文王文王死在庄十九年】与之璧使行曰唯我知女女专利而不厌子取予求不女疵瑕也【从我取从我求我不以女为罪衅○女音汝下皆同疵似斯反又疾移反】后之人将求多于女【杜谓嗣君也求多以礼义大望责之】女必不免我死女必速行无适小国将不女容焉【杜政狭法峻】既葬出奔郑又有宠于厉公子文闻其死也曰古人有言曰知臣莫若君弗可改也已【林言知其臣之贤否莫如其君之明古人此言弗可改易必然如此】○秋盟于甯母谋郑故也【林以郑未服故谋其事】管仲言于齐侯曰臣闻之招携以礼懐远以徳徳礼不易无人不懐【林诸侯之携离者惟有礼可以招徕之远方之叛服者惟有徳可以懐服之徳礼持心无所改易远近之人无不懐附】齐侯修礼于诸侯诸侯官受方物【杜诸侯官司各于齐受其方所当贡天子之物林盖东周衰微贡赋多阙故诸侯各受其贡物】郑伯使大子华听命于会言于齐侯曰泄氏孔氏子人氏三族实违君命【杜三族郑大夫○泄息列反】若君去之以为成我以郑为内臣君亦无所不利焉【林若齐君去此三族以与郑国为平我以郑事齐如齐封内之臣郑既内属不侵不叛齐亦无所不得其利○去起吕反】齐侯将许之管仲曰君以礼与信属诸侯而以奸终之毋乃不可乎【林齐君自创伯以来以有礼与有信联属诸侯之国而终之以子华奸邪之谋言其不可之甚】子父不奸之谓礼守命共时之谓信【杜守君命共时事○奸音干共音恭】违此二者奸莫大焉公曰诸侯有讨于郑未捷今茍有衅从之不亦可乎【杜子华犯父命是其衅隙林从其言以服郑不亦可以有功乎】对曰君若绥之以徳加之以训辞【林言齐君若以徳而抚绥郑国加以教训之辞责其逃盟之罪】而帅诸侯以讨郑郑将覆亡之不暇岂敢不惧若总其罪人以临之【杜总将领也子华奸父之命即罪人○覆方服反】郑有辞矣何惧【杜以大义为辞】且夫合诸侯以崇徳也会而列奸何以示后嗣【林合诸侯之会盟以尊崇有徳也今会而用子华之奸谋是列子华之奸于会何以示后嗣之子孙】夫诸侯之会其徳刑礼义无国不记记奸之位君盟替矣【杜重言诸侯会同之事绥之以徳威之以刑亲之以礼训之以义诸侯之国皆记其事位防位也记子华之奸人列在会位齐君之盟自此废矣林替废也○替他计反】作而不记非盛徳也【杜君举必书虽复齐史隠讳亦损盛徳】君其勿许郑必受盟【林郑必感徳而受盟于齐】夫子华既为大子而求介于大国以弱其国亦必不免【杜介因也林求因齐大国之力去三族而以郑为齐封内之臣是弱其国亦必不免于祸○介音界】郑有叔詹堵叔师叔三良为政未可间也齐侯辞焉子华由是得罪于郑冬郑伯使请盟于齐【杜以齐侯不聼子华故林为十六年杀子华传○堵丁古反又音者间间厠之间】○闰月惠王崩襄王恶大叔带之难【杜襄王惠王大子郑也大叔带襄王弟惠王之子也有宠于惠后惠后欲立之未及而卒○恶鸟路反大音秦叔又作州】惧不立不丧而告难于齐【为八年盟洮传】经【己巳】八年春王正月公会王人齐侯宋公卫侯许男曹伯陈世子款盟于洮【杜王人与诸侯盟不讥者王室有难故洮曹地林兵车之防一】郑伯乞盟【杜新服未与防故不序列别言乞盟】○夏狄伐晋○秋七月禘于太庙用致夫人【杜禘三年大祭之名大庙周公庙致者致新死之主于庙而列之昭穆夫人淫而与杀不薨于寝于礼不应致故僖公疑其礼历三禘今果行之嫌异常故书之此致哀姜之主于庙也向曽曰夫人氏之丧而不言姜见絶于国之辞也今曰致夫人而不言氏见絶于宗庙之辞也○大音泰】○冬十有二月丁未天王崩【林惠王崩子襄王立实以前年闰月崩以今年十二月丁未告】传八年春盟于洮谋王室也【林谋王室之难也】郑伯乞盟请服也襄王定位而后丧【王人会洮还而后王定位】○晋里克帅师梁由靡御虢射为右以败狄于采桑【杜传言前年事也平阳北屈县西南有采桑津林未陈曰败○射食亦反】梁由靡曰狄无耻从之必大克【杜不耻走故可逐】里克曰惧之而已无速众狄【林言败其师使之知畏而已杜恐怨深而羣党来报】虢射曰期年狄必至示之弱矣【林言一期之后狄必来伐晋不追其师是我先示之弱矣○期音基本或作朞】夏狄伐晋报采桑之役也复期月【明期年之言验】○秋禘而致哀姜焉非礼也凡夫人不薨于寝不殡于庙不赴于同不祔于姑则弗致也【杜寝小寝同同盟将葬又不以殡遇庙据经襄姜薨葬之文则为殡庙赴同祔姑今当以不薨于寝不得致也○祔音附】○冬王人来告丧难故也是以缓【杜有大叔带之难林传明非慢也】○宋公疾大子兹父固请曰目夷长且仁君其立之【杜兹父襄公也目夷兹父庻兄子鱼也○父者甫长丁丈反】公命子鱼子鱼辞曰能以国让仁孰大焉臣不及也且又不顺【林言大子能以宋国让仁爱之道孰大于此臣之徳不及太子立嫡子以长顺也今立庻子不顺礼】遂走而退【林言毕遂走而退示必不敢当】

左传杜林合注卷十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僖公二

经【庚午】九年春王三月丁丑宋公御说卒【杜四同盟林桓公卒子襄公兹父立○御鱼吕反说音悦】○夏公防宰周公齐侯宋子卫侯郑伯许男曹伯于葵丘【杜周公宰孔也宰官周采地天子三公不字宋子襄公也传例曰在丧公侯曰子陈留外黄县东有葵丘林衣裳之防九】○秋七月乙酉伯姬卒【杜无传公羊谷梁曰未适人故不称国已许嫁则以成人之礼书不复殇也妇人许嫁而笄犹丈夫之冠】○九月戊辰诸侯盟于葵丘【杜夏防葵丘次伯姬卒文不相比故重言诸侯宰孔先归不与盟林桓之防有天子之事三于洮序王人于诸侯之上而同盟焉于葵丘而序周公于诸侯之上而不敢同盟焉盟于首止不但不同盟也而帅诸侯以防世子桓知节矣春秋是以子桓也】○甲子晋侯佹诸卒【杜未同盟而赴以名甲子九月十一日戊辰十五日也书在盟后从赴林献公卒子奚齐立○佹九委反】○冬晋里克杀其君之子奚齐【杜献公未塟奚齐未成君故称君之子奚齐受命继位无罪故里克称名林是年晋里克杀其君卓子晋恵公夷吾立○杀如字传同公羊音弑】

传九年春宋桓公卒未葬而襄公防诸侯故曰子凡在丧王曰小童公侯曰子【杜在丧未葬也小童者童蒙幼末之称子者继父之辞公侯位尊上连王者下絶伯子男周康王在丧称予一人钊礼称亦不言小童或所称之辞各有所施此谓王自称之辞非诸下所得书故经无其事传通取旧典之文以事相接】○夏防于葵丘寻盟且修好礼也【○好呼报反下于好同】王使宰孔赐齐侯胙【杜胙祭肉尊之比二王后○胙才素反】曰天子有事于文武【杜有祭事也】使孔赐伯舅胙【杜天子谓异姓诸侯曰伯舅】齐侯将下拜孔曰且有后命天子使孔曰以伯舅耋老加劳赐一级无下拜【林赐胙之后且有别命七十曰耋级等也言加赐一等无下阶拜赐　耋田节反一音他结反劳力报反级音急】对曰天威不违顔咫尺【杜言天鉴察不逺威严常在顔面之前八寸曰咫○咫之氏反】小白余敢贪天子之命无下拜【杜小白齐侯名余身也】恐陨越于下【书陨越颠队也据天王居上故言恐颠队于下】以遗天子羞敢不下拜下拜登受【林贪命顚越是贻天子之羞耻敢不下阶而拜杜拜堂下受胙于堂上○遗于季反】○秋齐侯盟诸侯于葵丘曰凡我同盟之人既盟之后言归于好【杜义取修好故传显其盟辞】宰孔先归【既防先诸侯去】遇晋侯曰可无防也【林时晋侯来防葵丘故言可不必往防】齐侯不务徳而勤逺略故北伐山戎【在庄三十一年】南伐楚【在四年】西为此防也东略之不知西则否矣其在乱乎君务靖乱无勤于行【林更能经略东方则不可知西防既毕必无心经理四方纵晋国有乱必不遑恤也在察也其察祸乱之盟乎此以齐桓盛极而衰为祸乱之萌微戒晋献杀嫡立庶言晋将有乱齐不能救君先务安靖晋国之祸难无劳逺行以来求防】晋侯乃还【不复防齐】○九月晋献公卒里克防郑欲纳文公故以三公子之徒作乱【杜防郑晋大夫三公子申生重耳夷吾林以三公子之党在晋国者作乱○防晋悲反】初献公使荀息傅奚齐公疾召之曰以是藐诸孤【杜言其幼贱与诸子县藐○藐妙小反又亡角反】辱在大夫其若之何【欲屈辱荀息使保防之】稽首而对曰臣竭其股肱之力加之以忠贞其济君之灵也不济则以死继之公曰何谓忠贞对曰公家之利知无不为忠也【林凡可以利益国家者茍知其事莫不尽心力而为之是谓尽忠于君】送往事居耦俱无猜贞也【林送往而死者谓献公事居而生者谓奚齐杜耦两也送死事生两无疑恨所谓正也○猜七才反】及里克将杀奚齐先告荀息曰三怨将作【杜三公子之徒】秦晋辅之【林秦与晋之国人皆辅佐而与之】子将何如荀息曰将死之里克曰无益也荀叔曰吾与先君言矣不可以贰能欲复言而爱身乎【杜荀叔荀息也林吾尝以死辅奚齐之言许献公矣不可以有二心信近于义言可复也能欲其言之可复而爱其身之死乎】虽无益也将焉辟之且人之欲善谁不如我我欲无贰而能谓人已乎【林谓里克欲尽忠于申生重耳等谁不如我欲尽忠于奚齐我欲无二心于奚齐不能止里克使不忠于申生等○焉于防反】冬十月里克杀奚齐于次【次丧寝】书曰杀其君之子未葬也荀息将死之人曰不如立卓子而辅之荀息立公子卓以葬【林卓子骊姬之娣所生子也人以卓子亦献公嬖娣之子故劝使立而辅之荀息从其计立公子卓以葬献公】十一月里克杀公子卓于朝荀息死之君子曰诗所谓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杜诗大雅言此言之缺难治甚于白圭○玷丁簟反又丁念反】荀息有焉【有此诗人重言之义】○齐侯以诸侯之师伐晋及高梁而还讨晋乱也【杜高梁晋地在平阳县西南】令不及鲁故不书【林伐晋之令不及鲁国杜前已不书例今复重嫌霸者异于凡诸侯○令力政反本又作命】○晋郤芮使夷吾重赂秦以求入【杜郤芮郤克祖父从夷吾者林夷吾即惠公也】曰人实有国我何爱焉【杜言国非已之有何爱而不以赂秦】入而能民土于何有从之【杜能得民不患无土】齐隰朋帅师防秦师纳晋惠公【杜隰朋齐大夫○隰音习】秦伯谓郤芮曰公子谁恃对曰臣闻亡人无党有党必有讐【杜言夷吾无党无党则无讐易出易入以微劝秦○夷吾出奔在外故言亡人】夷吾弱不好弄【杜弄戏也林自幼弱时不好戏弄○好呼报反】能鬭不过【杜有节制】长亦不改不识其他【林及既长成不改其行其他则不知也言其可以君晋○长丁又反】公谓公孙枝曰夷吾其定乎【杜公孙枝秦大夫子桑也林言夷吾入晋能定其国乎】对曰臣闻之唯则定国【林唯有法则可以安定其国家】诗曰不识不知顺帝之则文王之谓也【杜诗大雅帝天也则法也言文王闇行自然合天之法】又曰不僭不贼鲜不为则【杜僣过差也贼伤害也皆忌克也能不然则可为人法则○僭子念反鲜息浅反】无好无恶不忌不克之谓也【林不识知则无好恶不僭贼则不忌克○好呼报反又如字恶乌路反】今其言多忌克难哉【林今夷吾之言多猜疑好胜是僭贼而忌克也能定其国难哉】公曰忌则多怨又焉能克是吾利也【杜其言虽多忌适足以自害不能胜人也秦伯虑其还害已故曰是吾利】○宋襄公即位以公子目夷为仁使为左师以听政于是宋治故鱼氏世为左师【杜子鱼之后以王父字为氏故曰鱼氏其后子孙世为左师之官治直吏反】

经【辛未】十年春王正月公如齐【杜无传林鲁始屈于大国朝齐之始】○狄灭温温子奔卫【林温王畿地盖中国之狄灭而居其地】○晋里克弑其君卓及其大夫荀息【杜弑卓在前年而以今春书者从赴也献公既葬卓已免丧故称君也荀息称名者虽欲复言本无逺谋从君于昏】○夏齐侯许男伐北戎【无传北戎山戎】○晋杀其大夫里克【杜奚齐者先君所命卓子又以在国嗣位且未为无道而里克亲为三怨之主累弑二君故称名以罪之】○秋七月○冬大雨雪【无传平地尺为大雪○雨于付反】

传十年春狄灭温苏子无信也苏子叛王即狄又不能于狄狄人伐之王不救故灭苏子犇卫【林苏子周司宼苏公之后也国于温故曰温子叛王事在庄十九年林反覆无常故曰无信也即狄之后又与狄人不相能】○夏四月周公忌父王子党防齐隰朋立晋侯【周公忌父周卿士王子党周大夫】晋侯杀里克以说【杜自解说不簒】将杀里克公使谓之曰微子则不及此【林微犹无也言非因子之力则无由得反晋国为君】虽然子弑二君与一大夫为子君者不亦难乎【林谓杀奚齐卓子荀息则继是而为子之君者不亦难与子同朝乎】对曰不有废也君何以兴欲加之罪其无辞乎【林不有奚齐卓子之废则惠公将何以得兴起而为君今君若欲加我之罪又何患无辞以杀我乎】臣闻命矣伏剑而死于是防郑聘于秦且谢缓赂【林谢秦以缓报入晋之赂】故不及【杜防郑里克党以在秦故不及里克俱死】○晋侯改葬共大子【杜共大子申生也○共音恭本亦作恭大音防】秋狐突适下国【杜下国曲沃新城】遇大子大子使登仆【忽如梦而相见狐突本为申生御故复使登车为仆】而告之曰夷吾无礼余得请于帝矣【杜请罚夷吾林夷吾为申生改葬加諡而曰无礼或谓指其烝于贾君之事见十五年】将以晋畀秦秦将祀余对曰臣闻之神不歆非类民不祀非族君祀母乃殄乎【杜歆享也殄絶也林凡祭祀必以其族非其族类则神不歆享其祭祀神非其族类则民亦不恪奉其祭祀言秦晋非其族类则神不歆民不祀大子之祀必絶○畀必利反歆许金反】且民何罪失刑乏祀君其图之【林因怒夷吾而滥及其民是失刑以晋畀秦而自絶其祀是乏祀】君曰诺吾将复请七日新城西偏将有巫者而见我焉【杜新城曲沃也将因巫而见○徧匹绵反】许之遂不见【杜狐突许其言申生之象亦没○见贤遍反又如字】及期而往告之曰帝许我罚有罪矣敝于韩【杜敝败也韩晋地独敝惠公故言罚有罪明不复以晋畀秦夷吾忌克多怨终于失国虽改葬加諡申生犹忿传言鬼神所冯有时而信林为十五年秦获晋侯张本】○防郑之如秦也【林在今年夏】言于秦伯曰吕甥郤称冀芮实为不从若重问以召之【杜三子晋大夫不从不与秦赂问聘问之币○称尺证反又如字】臣出晋君君纳重耳蔑不济矣【杜蔑无也】○冬秦伯使泠至报问且召三子【林秦穆公用防郑之计使大夫冷至报防郑之聘且召吕郤等○泠力丁反】却芮曰币重而言甘诱我也遂杀防郑祁举【杜祁举晋大夫】及七舆大夫【林侯伯七命副车七乘故有七舆大夫之官】左行共华右行贾华叔坚骓歂累虎特宫山祁皆里防之党也【杜七子七舆大夫○行户刚反下同共音恭骓音佳歂市専反累力追反祁巨之反又上户反】防豹奔秦【杜防豹防郑之子】言于秦伯曰晋侯背大主而忌小怨民弗与也伐之必出【林言晋惠公背秦穆之大主而不与秦赂忌里防之小怨而多杀不辜以若所为故不为晋人所与秦若伐晋无民谁战故必出奔○背音佩】公曰失众焉能杀违祸谁能出君【林谓惠公若失众心安能杀里防之党防豹既避祸在外谁能逐出其君杜为明年晋杀防郑传○焉于防反】经【壬申】十有一年春晋杀其大夫防郑父【以私怨谋乱国书名罪之书春从告】○夏公及夫人姜氏防齐侯于阳谷【杜无传妇人送迎不出门见兄弟不逾阈舆公俱会齐侯非礼林齐侯之志荒矣】○秋八月大雩【无传过时故书】○冬楚人伐黄

传十一年春晋侯使以防郑之乱来告【杜释经书在今年】○天王使召武公内史过赐晋侯命【天王周襄王召武公周卿士内史过周大夫诸侯即位天子赐之命圭为瑞○遇古禾反】受玉惰过归告王曰晋侯其无后乎王赐之命而惰于受瑞先自弃也已其何继之有礼国之干也敬礼之舆也不敬则礼不行礼不行则上下昬何以长世【林受瑞而有惰敖之容先自弃其显命也已岂有可继之道国恃礼而立犹木恃干而立敬载礼而行犹车载人而行不敬是无与也故上慢下暴礼不能自行无礼是无干也故上下昏乱国不能自立何以长永世祚乎为惠公不终张本○惰徒卧反长直良反又丁丈反】○夏扬拒泉臯伊雒之戎同伐京师入王城焚东门【杜扬拒泉臯皆戎邑及诸杂戎居伊水雒水之间者今伊阙北有泉亭○拒俱字反臯古刀反】王子带召之也【王子带甘昭公也召戎欲因以簒位】秦晋伐戎以救周秋晋侯平戎于王【林晋惠公为周与戎讲和言平戎于王尊卑之辞也○为二十四年天王出居郑传】○黄人不归楚贡冬楚人伐黄【杜黄人恃齐故】

经【癸酉】十有二年春王三月庚午日有食之【无传不书朔官失之】○夏楚人灭黄【林书伐书灭病桓公也以从防盟徒以亡其国耳】○秋七月○冬十有二月丁丑陈侯杵臼卒【杜无传遣世子与僖公同盟寗母及洮林宣公卒子穆公款立○杵昌吕反臼其九反】

传十二年春诸侯城卫楚丘之郛惧狄难也【杜楚丘卫国都郛郭也为明年春狄侵卫传林知狄将侵卫故先完其城郭以备之○郛芳扶反难乃旦反】○黄人恃诸侯之睦于齐也【林黄从桓公之防盟见诸侯亲睦于齐故恃之以为固】不共楚职曰自郢及我九百里焉能害我夏楚灭黄【林以见人之不可有所恃也杜郢楚都○共音恭马于防反】○王以戎难故讨王子带【杜子带前年召戎周】　秋王子带奔齐○冬齐侯使管夷吾平戎于王使隰朋平戎于晋【杜平和也前年晋救周伐戎故戎与周晋不和】王以上卿之礼飨管仲【林管仲下卿王为加礼设享宴故以上卿之礼飨之】管仲辞曰臣贱有司也有天子之二守国高在【林大国三卿其二卿命于天子则曰天子之守臣杜国子高子天子所命为齐守臣皆上卿也庄二十二年高傒始见经僖二十八年国归父乃见传归父之父曰懿仲高傒之子曰庄子不知今当谁世○守手又反】若节春秋来承王命何以礼焉【杜节时也林若春秋时事国高二子来聘于周奉承王室之命令臣既受上卿之礼则王室何以礼国高】陪臣敢辞【林诸侯之臣称于天子曰陪臣○陪歩囘反】王曰舅氏【伯舅之使故曰舅氏】余嘉乃勲应乃懿徳谓督不忘往践乃职无逆朕命【杜功勲美徳可谓正而不可忘者不言位而言职者管仲位卑而执齐政故欲以职尊之林言我嘉美汝尊奬王室之功勲报应汝懿美之徳行谓汝功徳督厚不可弭忘其往受享居汝之职无违逆我之命令○督音笃】管仲受下卿之礼而还【管仲不敢以职自高卒受本位之礼】君子曰管氏之世祀也宐哉让不忘其上【林国高之位在上而能让逊不忘其职】诗曰恺悌君子神所劳矣【杜诗大雅恺乐也悌易也言乐易君子为神所劳来故世祀也管仲之后于齐没不复见传亦举其无騐○恺本亦作凯开在反悌音弟本亦作弟劳力报反】

经【甲戍】十有三年春狄侵卫【传在前年春】○夏四月葬陈宣公【无传】○公防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于咸【杜咸衞地东郡濮阳县东南有咸城林兵车之防二】○秋九月大雩【无传书过】○冬公子友如齐【无传】

传十三年春齐侯使仲孙湫聘于周且言王子带【林仲孙湫齐大夫杜前年王子带奔齐言欲复之】事毕不与王言【杜不言子带事】归复命曰未可王怒未怠其十年乎不十年王弗召也【林十者数之盈也子带罪重必十年乃可复易曰女子贞不字十年乃字盖十者盈数也】○夏防于咸淮夷病杞故且谋王室也【林淮夷东夷也王室亦有戎难故谋杞并谋王室之难】○秋为戎难故诸侯戍周齐仲孙湫致之【杜戍守也致诸侯戍卒于周○为于伪反难乃旦反】○冬晋荐饥【杜麦禾皆不熟○荐在荐反重也饥音饥】使乞籴于秦秦伯谓子桑【林即公孙枝○籴直历反】与诸乎对曰重施而报君将何求【杜言不损秦○施式鼓反下同】重施而不报其民必携携而讨焉无众必败【杜不义故民离】谓百里与诸乎【杜百里秦大夫林即百里奚】对曰天灾流行国家代有救灾恤邻道也行道有福【林言饥馑乃天降之灾如水流行无有定止有国家者更代而有此灾救饥荒之政以恤邻国此天地之常理也顺理而行则天降之福】防郑之子豹在秦请伐晋【杜欲为父报怨】秦伯曰其君是恶其民何罪秦于是乎输粟于晋自雍及绛相继【杜雍秦国都绛晋国都○雍于用反绛古巷反】命之曰泛舟之役【杜从渭水运入河汾○泛芳剑反】经【乙亥】十有四年春诸侯城縁陵【杜縁陵杞邑辟淮夷迁都于縁陵林不序诸侯散辞也是故但曰诸侯者不系之伯者之辞也但曰大夫者不系之君之辞也】○夏六月季姬及鄫子遇于防使鄫子来朝【杜季姬鲁女鄫夫人也鄫子本无朝志为季姬所召而来故言使鄫子来朝鄫国今琅邪鄫县○鄫似陵反本或作缯】○秋八月辛卯沙鹿崩【杜沙鹿山名平阳元城县东有沙鹿土山在晋地灾害系于所灾所害故不系国】○狄侵郑【无传】○冬蔡侯肹卒【杜无传未同盟而赴以名林穆侯卒子庄公甲午立○肹许乙反】○传十四年春诸侯城縁陵而迁杞焉不书其人有阙也【杜阙谓器用不具城池未固而去为惠不终也澶渊之防既而无归大夫不书而国别称人今此总曰诸侯君臣之辞不言城杞杞未迁也】○鄫季姬来宁公怒止之以鄫子之不朝也【杜来寕不书而后年书归鄫更嫁之文也明公絶鄫昏既来朝而还】夏遇于防而使来朝○秋八月辛卯沙鹿崩晋卜偃曰期年将有大咎几亡国【杜国主山川山崩川竭亡国之征○期音基咎其尤反几音祈又音机】○冬秦饥使乞籴于晋晋人弗与庆郑曰背施无亲【庆郑晋大夫林背秦之施是为无亲○背音佩后皆周施式豉反】幸灾不仁贪爱不祥怒邻不义【林幸秦之灾是为不仁贪爱已物不以分灾是为不祥背施幸灾贪爱以怒邻国是为不义】四徳皆失何以守国虢射曰皮之不存毛将安傅【杜虢射恵公舅也皮以喻所许秦城毛以喻籴言既背秦施为怨已深虽与之籴犹无皮而施毛林毛依皮而生皮既不在则毛将安所附也盖恵公入国之初许贻秦五城归而背之○傅音附】庆郑曰弃信背邻患孰恤之无信患作失援必毙是则然矣【林弃许秦城之信背秦舆晋籴之施如此所为脱有患难孰复恤之无小大之信则祸患必作失内外之援则必至灭亡此皆事理之必然矣】虢射曰无损于怨而厚于宼不如勿与【杜言与秦粟不足解怨适足使秦强】庆郑曰背施幸灾民所弃也近犹讐之况怨敌乎【林言以若所为虽近事犹为讐敌况素有深怨之敌乎】弗聼退曰君其悔是哉

经【丙子】十有五年春王正月公如齐【杜无传诸侯五年再相朝礼也例在文十五年】○楚人伐徐【林楚至伐徐伯事可知也】○三月公防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盟于牡丘【杜牡丘地名阙林兵车之防三○牡茂后反】遂次于匡【杜匡衞地在陈留长垣县西南】公孙敖帅师及诸侯之大夫救徐【杜公孙敖庆父之子诸侯既盟次匡皆遣大夫将兵救徐故不复具列国别也】○夏五月曰有食之○秋七月齐师曹师伐厉【杜厉楚与国义阳随县北有厉乡】○八月螽【无传为灾○螽音终本亦作】○九月公至自防【杜无传林桓公之防不至至此始书桓徳衰矣】○季姬归于鄫【无传来寜不书此书者以明中絶】○己卯晦震夷伯之庙【杜夷伯鲁大夫展氏之祖父夷諡伯字震者雷电击之大夫既卒书字○晦音诲】○冬宋人伐曹○楚人败徐于娄林【杜娄林徐地下祁僮县东南有娄亭○娄力侯反】○十有一月壬戌晋侯及秦伯战于韩获晋侯【例得大夫曰获晋侯背施无亲愎谏违上故贬絶下从众臣之例而不言以归不书败绩晋师不大崩林韩晋地秦始见经此晋秦兵端之始是故晋秦兵交始于韩而终于十三国之伐】

传十五年春楚人伐徐徐即诸夏故也【林徐自三年取舒以披楚党威公服楚徐与有功焉○夏户雅反】三月盟于牡丘寻葵丘之盟且救徐也【葵丘盟在九年】孟穆伯帅师及诸侯之师救徐诸侯次于匡以待之【林穆伯即公孙敖次于匡以待大夫之救齐之怠荒可知矣】○夏五月日有食之不书朔与日官失之也【林日官失日志慢也】○秋伐厉以救徐也【林大夫救徐楚师不退故二师伐厉以救徐】○晋侯之入也秦穆姬属贾君焉【杜晋侯入在九年穆姬申生姊秦穆夫人贾君晋献公次妃贾女也林托于恵公使善视之○属音烛】且曰尽纳羣公子【杜羣公子晋武献之族宣二年传曰骊姬之乱诅无畜羣公子】晋侯烝于贾君又不纳羣公子是以穆姬怨之晋侯许赂中大夫【中大夫国内执政里防等○烝之承反】既而皆背之【林既入国而杀里防等事在十年】赂秦伯以河外列城五东尽虢略南及华山内及解梁城既而不与【林既入国而不与秦城见十年使防郑谢缓赂杜河外河南也东尽虢略从河南而东尽虢界也解梁城今河东解县也华山在农华阴县西南○解音蟹】晋饥秦输之粟【在十三年】秦饥晋闭之籴【在十四年】故秦伯伐晋卜徒父筮之吉【徒父秦之掌卜者卜人而用筮不能通三易之占故据其所见杂占而言之】涉河侯车败诘之【林言是卦主秦伯之军涉河而晋侯车败也秦伯不解其防故诘问之○诘起吉反】对曰乃大吉也三败必获晋君其卦遇蛊【巽下艮上蛊○蛊音古】曰千乘三去三去之余获其雄狐夫狐蛊必其君也【林曰以下连三句皆卜筮之繇辞千乘诸侯也言千乘三度败去晋师三败之后获其狐之雄者杜于周易利涉大川往有事也亦秦胜晋之卦也今此所言荩卜筮书杂辞以狐蛊为君其义欲以喻晋惠公其象未闻○乘防证反去起居反又起据反一音起吕反下同】蛊之贞风也其悔山也【杜内卦为贞外卦为悔巽为风秦象艮为山晋象】岁云秋矣我落其实而取其材所以克也【杜周九月夏之七月孟秋也艮为山山有木今嵗已秋风吹落山木之实则材为人所取】实落材亡不败何待三败及韩【林晋侯车三坏秦师进至韩地】晋侯谓庆郑曰宼防矣若之何对曰君实之可若何公曰不孙卜右庆郑吉弗使【林言晋君弃信幸灾所以召秦而深其寇不可如何也杜恶其不孙不以为车右此夷吾之多忌○孙音逊】步扬御戎家仆徒为右【杜步扬却犨之父】乘小驷郑入也【杜郑所献焉名小驷○驷音四】庆郑曰古者大事必乘其产生其水土而知其人心安其教训而服习其道唯所纳之无不如志今乘异产以从戎事及惧而变将与人易【林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其所乘马必用其土地之所产水土既同则与人心素相诸委安其国人之教训生长其地故于其道路素相服习唯所用之驰驱进退无不如人之志今乘异国所产之马以从兵戎战阙之事及临戎畏惧而变其常度将与人易心而变化人意】乱气狡愤阴血周作张脉偾兴外彊中干【杜狡戾也偾动也气狡愤于外则血脉必周身而作随气张动外虽有彊形而内实干竭○狡古卯反愤扶粉反张中亮反脉音麦偾方问反】进不可周旋不能君必悔之弗聼九月【林应嵗云秋矣之占】晋侯逆秦师使韩简视师【杜韩简晋大夫韩万之孙林往秦师观强弱】复曰师少于我鬭士倍我【林言秦师少于晋士有鬭志加倍于我】公曰何故对曰出因其资【杜谓奔梁求秦】入用其宠【杜为秦所纳】饥食其粟三施而无报是以来也今又击之我怠秦奋倍犹未也【林秦有三施而晋无一报是以秦人来讨今不责已求和而又迎击秦师我师不直其君故解怠秦师怒晋无礼故奋以此观之秦之鬭志倍犹未止○施式氏反】公曰一夫不可狃况国乎【杜狃也言辟秦则使来林言匹夫尚不可狃狎况晋与秦为敌国其可以师狃我乎○狃女九反】遂使请战曰寡人不佞能合其众而不能离也君若不还无所逃命【林无所逃辟秦师战鬭之命】秦伯使公孙枝对曰君之未入寡人惧之入而未定列犹吾忧也【杜列位也】茍列定矣敢不承命【林茍位定而能合其众矣敢不承顺晋君请战之命】韩简曰吾幸而得囚【杜得囚为幸言必败】壬戌战于韩原【杜九月十三日】晋戎马还泞而止【杜泞泥也还便旋也小驷不调故堕泥中○泞乃定反】公号庆郑庆郑曰愎諌违卜固败是求又何逃焉遂去之【林惠公急而呼庆郑救已愎戾也谓违庆郑之諌而乘小驷卜右庆郑吉而弗使是自求败又何所逃避其祸遂去而弗顾○号户刀反又户报反】梁由靡御韩简虢射为右辂秦伯将止之【杜辂迎也止获也林将获秦伯○辂五嫁反】郑以救公误之【林庆郑不知其将获秦伯呼使救惠公遂误其师】遂失秦伯秦获晋侯以归【杜经书十一月壬戌十四日经从赴】晋大夫反首防舍从之【反首乱头髪反下垂也防草舍止壊形毁服林以示忧慼而从秦师○防蒲未反】秦伯使辞焉曰二三子何其慼也寡人之从君而西也亦晋之妖梦是践岂敢以至【杜狐突不寐而与神言故谓之妖梦申生言帝许罚有罪今将晋君而西以厌息此语践厌也林岂敢至于已甚】晋大夫三拜稽首曰君履后土而戴皇天皇天后土实闻君之言羣臣敢在下风穆姬闻晋侯将至【林言穆公足履首戴于天地之间天神地祗实间君岂敢以至之言穆公云岂敢以至是已有归晋君之意故羣臣敢在秦之下风顺下风而请也穆姬即秦穆夫人闻秦执惠公将至史记秦将以惠公祀上帝】以大子防与女简璧登台而履薪焉【杜防康公名其母弟也简璧防姊妹古之宫闭者皆居之台以抗絶之穆姬欲自罪故登台而荐之以薪左右上下者皆履柴乃得通林愚按穆姬为惠公告罪登台履薪宜也而帅子女以同登台盖暗用刦制之术○防于耕反履如字徐本作履九具反】使以免服衰绖逆且告【杜免裒绖遭丧之服令行人服此服迎秦伯且告将以耻辱自杀○免音问又作絻音同衰七雷反经大结反】曰上天降灾使我两君匪以玉帛相见而以兴戎若晋君朝以入则婢子夕以死夕以入则朝以死唯君裁之乃舍诸灵台【在京兆鄠县周之故台亦所以抗絶令不得通外内○曰上天降灾此下四十七字捡古本皆无晁杜注亦不得有有是后人加也】大夫请以入【林秦大夫请执晋侯以入国】公曰获晋侯以厚归也既而丧归焉用之【林言我之执获晋侯以归以示厚获俘囚夫人或自杀是以丧归将安所用之○焉于防反】大夫其何有焉【杜何有犹何得】且晋人慼忧以重我【杜谓反首防舍】天地以要我不图晋忧重其怒也我食吾言背天地也【林我若不图谋晋国之忧是重晋人之怒我自消食我岂敢以至之言是我自背天地杜食消也○要于遥反重直用反下同】重怒难任背天不祥必归晋君【杜任当也○任音壬】公子絷曰不如杀之无聚慝焉【杜公子絷秦大夫恐夷吾归复相聚为恶○絷张执反又丁立反慝他得反】子桑曰归之而质其大子必得大成【林归惠公而质其大子以为信如此则晋惠感徳自爱其大子必得大成和好于晋○质音致】晋未可灭而杀其君祗以成恶【杜祗适也○祗音支】且史佚有言曰无始祸【杜史佚周武王时大史名佚○佚音逸】无怙乱【杜恃人乱为已利○怙音户】无重怒重怒难任陵人不祥【林恃势陵人与背天等天人一致也】乃许晋平晋侯使却乞告瑕吕饴甥且召之【杜却乞晋大夫也瑕吕饴甥即吕甥也盖姓瑕吕名饴甥字子金晋侯闻秦将许之平故告吕甥召使迎已○饴音怡】子金教之言曰朝国人而以君命赏【杜恐国人不从故先赏之于朝】且告之曰孤虽归辱社稷矣其卜贰圉也【杜贰代也圉惠公大子懐公】众皆哭【杜哀君不还国】晋于是乎作爰田【杜分公田之税应入公者爰之于所赏之众林爰易也○爰于元反】吕甥曰君亡之不恤而羣臣是忧惠之至也将若君何【林言惠公处丧亡在外而不自忧恤而赏赐羣臣忧其匮乏恩惠至厚也国人将何以图吾君】众曰何为而可对曰征缮以辅孺子【杜征赋也缮治也孺子大子圉○孺如喻反】诸侯闻之丧君有君羣臣辑睦甲兵益多好我者劝恶我者惧庶有益乎【林诸侯闻我征缮之事虽丧惠公复有子圉人心和亲国势强盛使诸侯与我为好者有所劝勉与我相恶者有所畏惧庶有利益于我国家○丧息良反辑音集又士八反好呼报反恶乌路反】众说晋于是乎作州兵【五党为州州二千五百家也因此又使州长各缮甲兵○说音悦】初晋献公筮嫁伯姬于秦遇归妹【兑下震上归妹】之暌【兑下离上暌归妹上六爻变而为暌○暌若圭反徐音圭】史苏占之曰不吉【杜史苏晋卜筮之史】其繇曰士刲羊亦无衁也女承筐亦无贶也【林震为长男故称士兑为羊刲羊者士之职刲割刺也衁血也上六与六三正应而两阴相值无复相应故始刲羊无血不足以供祭祀也离为中女故称女离为大腹故称筐承筐者女之职承奉筐篚也离中虚故为虚筐上九居卦之极上无所承亦虚筐之象无贶赐也归妹上六爻辞止言女承筐无实士刲羊无血此盖占繇之辞○繇直救反刲苦圭反衁音荒筐曲方反贶音况本亦作况】西邻责言不可偿也【林兑西方也兑为口舌以兑从震是口舌雷动杜将嫁女于西而遇不吉之卦故知有责让之言不可报偿○责侧介反又如字偿市亮反又音常】归妹之睽犹无相也【杜归妹女嫁之卦睽乖离之象故曰无相相助也○相息亮反】震之离亦离之震【林震为雷离为电故二卦变而气相通】为雷为火为嬴败姬【杜嬴秦姓姬晋姓震为雷离为火火动炽而害其母女嫁反害其家之象故曰为嬴败姬○嬴音盈】车说其輹火焚其旗不利行师败于宗丘【杜輹车下也丘犹邑也震为车离为火上六爻在震则无应故车脱輹在离则失位故火焚旗言皆失车火之用也车败旗焚故不利行师火还害母故败不出国近在宗邑○说吐活反輹音福又音服案车旁着畐音福老子所云三十辐共一毂是也车旁着复音服是车下伏莬】归妹睽孤宼张之弧【杜此睽上九爻辞也处睽之极故曰睽孤失位孤絶故遇宼难而有弓矢之警皆不吉之象】侄其从姑【杜震为木离为火火从木生离为震妹于火为姑谓我侄者我谓之姑谓子圉质秦○侄待结反字林文一反】六年其逋逃归其国而弃其家【杜逋亡也家谓子圉妇懐嬴○逋补吾反】明年其死于高梁之虚【杜惠公死之明年文公入杀怀公于高梁高梁晋地在平阳杨氏县西南凡筮者用周易则其象可推非此而往则临时占者或取于象或取于气或取于时日王相以成其占若尽附防以爻象则构虚而不经故略言其归趣他皆放此○虚去鱼反】及惠公在秦曰先君若从史苏之占吾不及此夫韩简侍曰龟象也筮数也物生而后有象象而后有滋滋而后有数先君之败徳及可数乎史苏是占勿从何益【林龟以象示凡方功又弓之兆皆象也筮以数告凡奇耦老少之数皆数也天地细緼万物化醇故生而后有形象可言男女构精万物化生故象而后滋生益众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故滋而后有数先君所行当致丧败之徳及今言之可一二数之乎占所以知吉凶不能变吉凶故先君败徳当主丧败非由筮数所生从史苏不能损祸勿从不能益祸○夫音扶先君之败徳及絶句可数乎一读及可数乎数色主反】诗曰下民之孽匪降自天僔沓背憎职竞由人【杜诗小雅言民之有邪恶非天所降僔沓面语背相憎疾皆人竞所主作因以讽諌惠公有以召此祸也○孽鱼列反僔尊本反沓徒合反】○震夷伯之庙罪之也于是展氏有隠慝焉【杜隠恶非法所得尊贵罪所不加是以圣人因天地之变自然之妖以感动之知达之主则识先圣之情以自厉中下之主亦信妖祥以不妄神道助教唯此为深】○冬宋人伐曹讨旧怨也【庄十四年曹与诸侯伐宋】○楚败徐于娄林徐恃救也【杜恃齐救林以诸侯罢兵故卒为楚所败】○十月晋阴饴甥防秦伯盟于王城【杜阴饴甥即吕甥也食采于隂故曰隂饴甥王城秦地冯翊临晋县东有王城今名武乡林盟以求成也】秦伯曰晋国和乎对曰不和小人耻失其君而悼丧其亲【杜痛其亲为秦所杀】不惮征缮以立圉也【林不以赋车马治兵甲为难以立大子圉为君○惮徒旦反】曰必报讐宁事戎狄【林寕可事戎狄以为君言欲致死于秦】君子爱其君而知其罪不惮征缮以待秦命【林以待秦归惠公之命】曰必报徳有死无二以此不和【林以君子小人所见各有不同故不和】秦伯曰国谓君何对曰小人慼谓之不免君子恕以为必归【林小人忧慼哀懐谓惠公必不免祸君子持心公恕谓惠公必得反国】小人曰我毒秦秦岂归君【林毒谓三施不报】君子曰我知罪矣秦必归君贰而执之服而舍之徳莫厚焉刑莫威焉服者懐徳贰者畏刑此一役也【杜言还惠公使诸侯威服复可当一事之功○舍如字又音舍】秦可以霸纳而不定废而不立以徳为怨秦不其然【林言秦既纳惠公复执之而不安定其位既执惠公遂废之而不立之为晋君以纳晋侯之徳而为废晋侯之怨秦穆公之志必不肯如此】秦伯曰是吾心也改馆晋侯馈七牢焉【林秦伯喜其言而答曰此言是知我之心也始更晋侯之馆舍加以礼貎杜牛羊豕各一为一牢○馈其位反】蛾析谓庆郑曰盍行乎【蛾析晋大夫也○蛾鱼绮反或作蚁一音五何反析本或作晳星历反盍户腊反】对曰陷君于败【杜谓呼不往误晋师失秦伯】败而不死又使失刑非人臣也【林晋师败而不能死战君归而出奔又使不得正误师之刑非为人臣之道也】臣而不臣行将焉入【林言不为他人所容○焉于防反】十一月晋侯归丁丑杀庆郑而后入【林以见其忌刻终不化也杜丁丑月二十九日】是嵗晋又饥秦伯又饩之粟【杜饩犹馈也以粟饩晋言非籴也○饩许计反】曰吾怨其君而矜其民且吾闻唐叔之封也箕子曰其后必大晋其庸可冀乎【杜唐叔晋始封之君武王之子箕子殷王帝乙之子纣之庶兄林言晋国未可取也】姑树徳焉以待能者于是秦始征晋河东置官司焉【杜征赋也林秦置官司以征河东之赋此即惠公许赂秦以河外列城五之地至是始归之秦也】

左传杜林合注卷十一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僖公三

经【丁丑】十有六年春王正月戊申朔陨石于宋五【杜陨落也闻其陨视之石数之五各随其闻见先后而记之庄七年星陨如见星之陨而坠于四逺若山若水不见在地之騐此则见在地之騐而不见始陨之星史各据事而书○陨十敏反】是月六鹢退飞过宋都【杜是月陨石之月重言是月嫌同日鹢水鸟高飞遇风而退宋人以为灾告于诸侯故书林言是月与陨石同月而不同日也望之六见之鹢察之退飞此亦随闻见先后而记之与上同○是月本或作是日鹢五历反本或作鹢音同六其数也过古禾反】○三月壬申公子季友卒【杜无传称字者贵之公与小敛故书日林自是季氏世为卿】○夏四月丙申鄫季姬卒【无传○鄫似陵反】○秋七月甲子公孙兹卒【无传】○冬十有二月公防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邢侯曹伯于淮【杜临淮郡左右林兵车之防四邢音刑淮音怀】

传十六年春陨石于宋五陨星也【杜但言星则嫌星使石陨故重言陨星林星阳物陨至地则化为石】六鹢退飞过宋都风也【六鹢遇迅风而退飞风高不为物害故不记风之异】周内史叔兴聘于宋宋襄公闻焉曰是何祥也吉凶焉在【杜祥吉凶之先见者襄公以为石陨鹢退能为祸福之始故问其所在○焉于防反】对曰今兹鲁多大丧【杜今兹此嵗林鲁季友公孙兹卒】明年齐有乱君将得诸侯而不终【杜鲁丧齐乱宋襄公不终别以政刑吉凶他占知之】退而告人曰君失问是隂阳之事非吉凶所生也【杜言石陨鹢退阴阳错逆所为非人所生襄公不知阴阳而问人事故曰君失问叔兴自以对非其实恐为有识所讥故退而告人】凶由人吾不敢逆君故也【杜积善余庆积恶余殃故曰吉凶由人君问吉凶不敢逆之故假他占以对】○夏齐伐厉不克救徐而还【杜十五年齐伐厉以救徐】○秋狄侵晋取狐厨受铎涉汾及昆都因晋败也【杜狐厨受铎昆都晋三邑平阳临汾县西北有狐谷亭汾水出太原南入河○狐音胡防直诛反铎徒各反汾扶云反】○王以戎难告于齐齐徴诸侯而戍周【杜十一年戎伐京师以来遂为王室难○难乃旦反】○冬十一月乙卯郑杀子华【终管仲之言事在十年】○十二月防于淮谋鄫且东略也【杜鄫为淮夷所病故林略巡行也终九年宰孔之言】城鄫役人病有夜登丘而呼曰齐有乱不果城而还【杜役人遇厉气不堪久驻故作妖言○呼火故反还音旋】

经【戊寅】十有七年春齐人徐人伐英氏【○英于京反】○夏灭项【杜项国今汝阴项县公在防别遣师灭项不言师讳之林公犹在防而师灭项非公命也此失兵权之渐○项胡讲反鲁灭之也二传以为齐灭】○秋夫人姜氏防齐侯于卞【杜卞今鲁国下县○卞皮彦反】○九月公至自防【公既见执于齐犹以防致者讳之】

○冬十有二月乙亥齐侯小白卒【杜与僖公八同盟赴以名林桓公卒齐乱明年孝公立】

传十七年春齐人为徐伐英氏以报娄林之役也【英氏楚与国娄林役在十五年○为于伪反】○夏晋大子圉为质于秦秦归河东而妻之【杜秦征河东置官司在十五年○圉鱼吕反质音致下同妻七计反下同】惠公之在梁也【林惠公以六年奔梁】梁伯妻之梁嬴孕过期【杜过十月不产懐子曰孕○嬴音盈下同孕以证反过古禾反】卜招父与其子卜之【卜招父梁太卜○招上遥反】其子曰将生一男一女招曰然男为人臣女为人妾故名男曰圉女曰妾【杜圉养马者不聘曰妾】及子圉西质妾为宦女焉【林秦居西方故曰西质妾亦同时宦事秦为妾志招父之言騐○宦音患】○师灭项【杜师鲁师】淮之防公有诸侯之事未归而取项【杜淮防在前年冬诸侯之事防同讲礼之事】齐人以为讨而止公【杜内讳执皆言止】○秋声姜以公故防齐侯于卞【声姜僖公夫人齐女林为僖公被执之故防齐以请僖公】九月公至书曰至自防犹有诸侯之事焉【林犹若有诸侯防同之事焉】且讳之也【耻见执故托防以告庙】○齐侯之夫人三王姬徐嬴蔡姬皆无子齐侯好内【林好女色也○好呼报反】多内宠内嬖如夫人者六人【林妾媵之得嬖宠如夫人礼秩者六人○嬖必计反】长卫姬生武孟【杜武孟公子无亏林有卫二姬故以长少别之○长丁丈反】少卫姬生惠公【杜公子元○少诗照反】郑姬生孝公【杜公子昭】葛嬴生昭公【杜公子潘】密姬生懿公【杜公子商人】宋华子生公子雍【杜华氏之女子姓○华户化反】公与管仲属孝公于宋襄公以为大子雍巫有宠于卫共姬因寺人貂以荐羞于公【杜雍巫雍人名巫即易牙林共姬长卫姬寺人阉宦名貂者有宠于桓公故易牙因之而荐食味于公羞食味也易牙善烹羞故以滋味进○属音烛共音恭本亦作恭貂音雕】亦有宠公许之立武孟【杜易牙既有宠于公为长卫姬请立武孟】管仲卒五公子皆求立冬十月乙亥齐桓公卒【杜乙亥月八日林此言齐桓公不能修身齐家以至身死国乱为天下笑】易牙入与寺人貂因内宠以杀羣吏【杜内宠内官之有权宠者】而立公子无亏孝公奔宋十二月乙亥赴辛巳夜殡【杜六十七日乃殡○殡必刃反】

经【己卯】十有八年春王正月宋公曹伯卫人邾人伐齐【纳孝公】○夏师救齐【无传】○五月戊寅宋师及齐师战于甗齐师败绩【无亏既死曹卫邾先去鲁亦罢归故宋师独与齐战不称宋公不亲战也大崩曰败绩甗齐地○甗鱼免反又鱼偃反又音言一音彦】○狄救齐【无传救四公子之徒】○秋八月丁亥葬齐桓公【杜十一月而葬乱故八月无丁亥日误】○冬邢人狄人伐卫【杜狄称人者史异辞传无义例林狄称人之始】

传十八年春宋襄公以诸侯伐齐【林宋襄公受齐侯管仲立孝公之托孝公又奔在宋故宋以诸侯伐齐纳之】三月齐人杀无亏【杜以说宋】○郑伯始朝于楚【中国无覇故】楚子赐之金【林金铜铁之属】既而悔之与之盟曰无以铸兵【杜楚金利故○铸之树反】故以铸三钟【杜古者以铜为兵传言楚无霸者逺略】○齐人将立孝公不胜四公子之徒遂与宋人战【杜无亏已死故曰四公子○胜音升又升证反】夏五月宋败齐师于甗立孝公而还○秋八月葬齐桓公【孝公立而后得葬】○冬邢人狄人伐卫围菟圃卫侯以国让父兄子弟及朝众曰茍能治之燬请从焉【杜燬卫文公名林卫文公遭狄之祸乃以卫国逊让其诸伯父叔父兄弟及在朝之臣言卫国患害茍父兄诸臣能治卫国之事请从其后也○莬音徒圃布古反又音布燬吁委反】众不可【杜不聼卫侯让】而后师于訾娄【杜訾娄卫邑林盖卫文公以让国激怒国人而后陈师御狄于訾娄之邑○訾子斯反娄句反又钓反】狄师还【杜独言狄还则邢畱距卫言邢所以终为卫所灭】○梁伯益其国而不能实也【杜多筑城邑而无民以实之】命曰新里秦取之【林秦乘其虚而取其地】

经【庚辰】十有九年春王三月宋人执滕子婴齐【杜称人以执宋以罪及民告例在成十五年传例不以民为义书名及不书名皆从赴见宋襄公圗覇○婴于盈反】○夏六月宋公曹人邾人盟于曹南【无传曹虽与盟而犹不服不肯致饩无地主之礼故不以国地而曰曹南所以及秋而见围】鄫子防盟于邾【不及曹南之盟诸侯既罢鄫乃防之于邾故不言如防】己酉邾人执鄫子用之【杜称人以执宋以罪及民告也鄫虽失大国防盟之信然宋用之为罚已虐故直书用之言若用畜产也不书社赴不及也不书宋使邾而以邾自用为文南面之君善恶自专不得托之于他命】○秋宋人围曹【林诸夏围国始此】○卫人伐邢【伐邢在围曹前经书在后从赴】○冬防陈人蔡人楚人郑人盟于齐【杜地于齐齐亦与盟林楚始与夏盟书法如盟幽翟泉谨始也】○梁亡【杜以自亡为文非取者之罪所以恶梁】

传十九年春遂城而居之【豕上年传取新里故不复言秦也为此冬梁亡传】○宋人执滕宣公【林即经书婴齐】○夏宋公使邾文公用鄫子于次睢之社欲以属东夷【杜睢水受汴东经陈畱梁谯沛彭城县入泗此水次有妖神东夷皆社祠之盖杀人而用祭林宋襄公图霸故使邾杀鄫子为犠牲以祭之欲徼福于神以属东夷之众○睢音虽属邾欲反】司马子鱼曰古者六畜不相为用【杜司马子鱼公子目夷也六畜不相为用谓若祭马先不用马林六畜牛马羊犬豕鸡也○畜许又反为于伪反下为人同又如字】小事不用大牲【林谓若衅庙用羊衅门及夹室用鸡之类】而况敢用人乎祭祀以为人也民神之主也用人其谁享之齐桓公存三亡国以属诸侯【杜三亡国鲁卫邢林闵二年立僖城鲁僖元年城邢夷仪二年城卫楚丘或曰城邢城卫城縁陵也以存亡絶之义联属中国之诸侯】义士犹曰薄徳【杜谓欲因乱取鲁缓救邢卫】　今一防而虐二国之君【杜宋公三月以防召诸侯执滕子六月而防盟其月二十三日执鄫子故云一防而虏二国之君】又用诸淫昬之鬼【杜非周社故】将以求霸不亦难乎得死为幸【杜恐其亡国】○秋卫人伐邢以报菟圃之役【杜邢不速退所以独见伐】于是卫大旱卜有事于山川不吉【林有事祭也卜祭山川以祈雨】甯庄子曰昔周饥克殷而年丰今邢方无道诸侯无伯【伯长也林诸侯无伯长以任征讨】天其或者欲使卫讨邢乎从之师兴而雨【林释言伐邢合天意】○宋人围曹讨不服也【曹南盟不修地主之礼故】子鱼言于宋公曰文王闻崇徳乱而伐之军三旬而不降【杜崇崇侯虎○降户江反下同】退修教而复伐之因垒而降【林垒军垒也言不増兵但因旧垒而崇自服○复扶又反一本作而复之伐衍字垒力轨反】诗曰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杜诗大雅言文王之教自近及逺寡妻嫡妻谓大似也刑法也○御如字治也诗音五嫁反迎也】今君徳无乃犹有所阙而以伐人若之何【林此言不正已而正人如之何可以服人】盍姑内省徳乎无阙而后动【○盍胡腊反】○陈穆公请修好于诸侯以无忘齐桓之徳冬盟于齐修桓公之好也【杜宋襄暴虐故思齐桓○好呼报反下同】○梁亡不书其主自取之也【不书取梁者主名】初梁伯好土功亟城而弗处民罢而弗堪则曰某宼将至乃沟公宫【林亟城其邑而无民以居处其地民人罢劳而弗堪其工役则诳其民曰某处之寇盗将至乃堑公宫盖凿池环城公宫杜沟堑○亟欺冀反罢音皮】曰秦将袭我民惧而溃秦遂取梁【林无故而堑其宫惧民不从役乃诳之以秦将掩我之不备民惧秦宼遂恐惧而逃散○溃户外反】经【辛巳】二十年春新作南门【杜鲁城南门也本名稷门僖公更高大之今犹不与诸门同改名高门也言新以易旧言作以兴事皆更造之文也】○夏郜子来朝【无传郜姬姓国○郜古报反字林工竺反】○五月乙巳西宫灾【杜无传西宫公别宫也天火曰灾例在宣十六年】○郑人入滑【杜入例在襄十三年林滑姬姓国○滑于八反】○秋齐人狄人盟于邢○冬楚人伐随

传二十年春新作南门书不时也【失土功之时也】凡启塞从时【门户道桥谓之启城郭墙堑谓之塞皆官民之开闭不可一日而阙故特随壊时而治之今僖公修餙城门非开闭之急故以土功之制讥之传嫌启闭皆从土功之时故别起从时之例○塞素则反】○滑人叛郑而服于卫夏郑公子士泄堵宼帅师入滑【杜公子士郑文公子泄堵宼郑大夫○泄息列反堵丁吕反又音者】○秋齐狄盟于邢为邢谋卫难也【林二国为盟卫伐邢故○为于伪反难乃旦反】于是卫方病邢【林卫自前年伐邢至今常为邢病】○随以汉东诸侯叛楚【林随居汉水之东故以汉东诸侯叛背楚国】冬楚鬭谷于菟帅师伐随取成而还【林取平于随而还师○谷奴口反于音乌菟音徒】君子曰随之见伐不量力也量力而动其过鲜矣善败由已而由人乎哉【林善成也成败无不由已求之也○鲜息浅反下同】诗曰岂不夙夜谓行多露【杜诗名南言岂不欲早暮而行惧多露之濡已以喻违礼而行必有汚辱是亦量宜相时而动之义】○宋襄公欲合诸侯【林宋襄公图霸故欲合诸侯】臧文仲闻之曰以欲从人则可【杜屈己之欲从众之善】以人从欲鲜济【林屈人之情从已之欲少有能济者杜为明年鹿上盟传】

经【壬午】二十有一年春狄侵卫【无传为邢故】○宋人齐人楚人盟于鹿上【杜鹿上宋地汝阴有原鹿县宋为盟主故在齐人上】○夏大旱【雩不获雨故书旱自夏及秋五稼皆不收】○秋宋公楚子陈侯蔡侯郑伯许男曹伯防于盂【杜盂宋地楚始与中国行防礼故称爵林楚始书子宋楚初争长也○盂音于】执宋公以伐宋【杜不言楚执宋公者宋无徳而争盟为诸侯所疾故总见众国共执之文林不言楚执宋公不以夷狄执中国之辞也】○冬公伐邾【无传为邾灭须句故】○楚人使宜申来献防【杜无传献来防也不言宋者秋伐宋冬来献防事不异年从可知不称楚子使来不称君命行礼林楚大夫始见经○献轩建反防在接反】○十有二月癸丑公防诸侯盟于薄释宋公【杜诸侯既与楚兵伐宋宋服故为薄盟以释之公本无防期闻盟而往故书公防诸侯林书诸侯不予楚之専执専释也○薄如字】

传二十一年春宋人为鹿上之盟以求诸侯于楚【林乞灵于楚以求诸侯为霸】楚人许之公子目夷曰小国争盟祸也宋其亡乎幸而后败【林宋小于楚而争为盟主祸难之阶宋其将有灭亡之忧以败军为天幸】○夏大旱公欲焚巫尫【杜巫尫女巫也主祈祷请雨者或以为尫非巫也瘠病之人其面上向俗谓天哀其病恐雨入其鼻故为之旱林公以巫舞雩不雨尫上向致旱欲焚之○尫乌黄反】臧文仲曰非旱僃也修城郭贬食省用务穑劝分此其务也【林修筑城郭则饥民得就食君去盛馔减省用以稼穑为先务如今货种借牛之类劝富民分财粟以赈贫民此五者备旱之先务杜穑俭也○贬彼捡反省所景反】巫尫何为天欲杀之【林杀之可以弭旱是天欲杀之】则如勿生若能为旱焚之滋甚【林焚之则逆天意将愈甚其旱】公从之是嵗也饥而不害【林以饥民得食赈恤有方故虽饥而不为害杜不伤害民】○秋诸侯防宋公于盂子鱼曰祸其在此乎君欲已甚其何以堪之【林宋君之贪欲已甚其何以堪成霸之事言必不堪得诸侯也】于是楚执宋公以伐宋冬防于薄以释之子鱼曰祸犹未也未足以惩君【林子鱼见宋公得释殊无戒惧之心知襄公犹贪诸侯祸尚未已杜为二十二年战传○惩直升反】○任宿须句颛臾风姓也实司大皥与有济之祀【杜司主也大皥伏羲四国伏羲之后故主其祀任今任城县也颛臾在泰山南武阳县东北须句在东平须昌县西北四国封近于济故世祀之○任音壬颛音専臾羊朱反风姓也本或作皆风姓太音泰皥胡老反济子礼反】以服事诸夏【与诸夏同服王事○夏户雅反下同】邾人灭须句须句子来奔因成风也【林成风僖公之母须句之女故须句子因之】成风为之言于公曰崇明祀保小寡周礼也【杜明祀太皥有济之祀保安也林尊崇神明之祭祀保安小国之寡弱周室之典礼也○为于伪反】蛮夷猾夏周祸也【杜此邾灭须句而曰蛮夷昭二十三年叔孙豹曰邾又夷也然则邾虽曹姓之国迫近诸戎杂用夷礼故极言之猾夏乱诸夏林诸侯皆周之臣子故言周室之祸○猾于八反】若封须句【林须句已为邾所灭故劝公封之】是崇皥济而修祀纾祸也【林是尊崇太皥有济而修周室祭祀之礼警蛮夷而纾周室猾夏之祸杜纾嶰也为明年伐邾传○纾音舒】

经【癸未】二十有二年春公伐邾取须句【杜须句虽别国而削弱不能自通为鲁私属若颛臾之比鲁谓之社稷之臣故灭奔及反其君皆略不备书唯书伐邾取须句林春秋严义利之辨茍以为利一以取书之是故虽邾灭须句须句子来奔伐邾取须句反其君焉书取须句鉏莒着丘公立而不抚鄫鄫叛而来书取鄫】○夏宋公卫侯许男滕子伐郑○秋八月丁未及邾人战于升陉【杜升陉鲁地邾人县公胄于鱼门故深耻之不言公又不言师败绩○陉音刑】○冬十有一月己巳朔宋公及楚人战于宋师败绩【杜水名宋伐郑楚救之故战也楚告命不以主帅人数故略称人】

传二十二年春伐邾取须句及其君焉礼也【得恤寡小之礼】○三月郑伯如楚○夏宋公伐郑子鱼曰所谓祸在此矣【杜怒郑至楚故伐之为下泓战起林前年所谓争盟之祸在此役矣盖知楚必救郑也】○初平王之东迁也【杜周幽王为犬戎所灭平王嗣立故东迁洛邑】辛有适伊川见被发而祭于野者【辛有周大夫伊川周地伊水也○被皮寄反】曰不及百年此其戎乎其礼先亡矣【杜被发而祭有象夷狄林中国衣冠之礼先亡知其必为夷狄也】秋秦晋迁陆浑之戎于伊川【杜允姓之戎居陆浑在秦晋西北二国诱而徙之伊川遂从戎号至今为陆浑县也计此去辛有过百年而云不及百年传举其事验不必其年信○浑户门反一音胡因反】○晋大子圉为质于秦将逃归谓嬴氏曰与子归乎【杜嬴氏秦所妻子圉懐嬴也○质音致】对曰子晋大子而辱于秦子之欲归不亦宜乎寡君之使婢子侍执巾栉【杜婢子妇人之卑称也林懐嬴谦言秦君使我陪侍执巾栉之贱役巾以帨手栉以理发皆贱役○栉侧已反】以固子也【林盖欲以安固子之心也】从子而归弃君命也不敢从亦不敢言遂逃归【林不敢从汝而归恐失君臣之义不敢漏泄此言恐伤夫妇之恩传终史苏之占】○富辰言于王曰请召大叔【杜富辰周大夫大叔王子带十二年奔齐○大音泰】诗曰协比其邻昏姻孔云【杜诗小雅言王者为政先和协近亲则昏姻甚相归附也邻犹近也孔甚也云旋也○比毗志反】吾兄弟之不恊焉能怨诸侯之不睦【林子带为襄王之贵介弟尚出奔在外而不能和恊又安能怨四方诸侯之不亲睦于王室哉○焉于防反】王说王子带自齐复归于京师王召之也【传终仲孙湫之言也为二十四年天王出居于郑起○说音悦】○邾人以须句故出师【林邾以取须句之役怨鲁故出师伐鲁】公卑邾不设僃而御之【杜卑小也○御本亦作御音鱼吕反】臧文仲曰国无小不可易也【林既谓之国无有弱小言不可轻易○易以豉反下同】无僃虽众不可恃也【林无战守之备则我师虽众多不可恃以必胜】诗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杜诗小雅言常戒惧兢居陵反本或作矜】○又曰敬之敬之天惟显思【显明也思犹辞也】命不易哉【杜周颂言有国宜敬戒天明临下奉承其命甚难】先王之明徳犹无不难也无不惧也况我小国乎君其无谓邾小蠭虿有毒而况国乎【林我周先王之有明徳奉若天道犹以天命不易为难保犹以战兢临深履薄为惧况鲁之小国未有先王之明徳其可易而忽之乎蜂虿至微之物螫人尚有毒何况邻国甲兵之力比之蠭虿不亦多乎○蠭芳容及本又作螽俗作蜂皆同虿勅迈反一音勅戒反字林作虿丑介反又他割反】弗聼八月丁未公及邾师战于升陉我师败绩邾人获公胄县诸鱼门【杜胄兠鍪鱼门邾城门○升陉本亦作登陉县音】○楚人伐宋以救郑宋公将战大司马固諌曰天之弃商乆矣君将兴之弗可赦也已【杜大司马固庄公之孙公孙固也言君兴天所弃必不可不如赦楚勿与战】弗聼冬十一月己巳朔宋公及楚人战于宋人既成列楚人未既济【杜未尽渡水】司马曰【杜子鱼也】彼众我寡及其未既济也请击之公曰不可既济而未成列又以告公曰未可【林请乘其半济而击之襄公曰不可迫人于险请乘其阵乱而击之襄公曰未可乘人之乱】既陈而后击之宋师败绩公伤股门官歼焉【门官守门者师行则在君左右殱尽也○陈直觐反殱将廉反】国人皆咎公公曰君子不重伤不禽二毛【林言君子之用兵敌人被伤者不忍重伤之杜二毛头白有二色○咎其久反重直用反下同】古之为军也不以阻隘也【不因阻隘以求胜○隘于卖反】寡人虽亡国之余【宋商纣之后】不鼓不成列【林鼓以进兵故不鼓以击不成列之人耻以诈胜】子鱼曰君未知战【林言襄公末知战鬭之道】勍敌之人隘而不列天赞我也【杜勍强也言楚在险隘不得陈列天所以佐宋○勍其京反】阻而鼓之不亦可乎犹有惧焉【杜虽因阻击之犹恐不胜】且今之勍者皆吾敌也虽及胡耉获则取之何有于二毛【林且今之与吾竞强者皆我之仇敌也虽及元老之尊为三军获则取之以归何爱于班白二毛之人杜胡耉元老之称○耉音苟】明耻教战求杀敌也【杜明设刑戮以耻不果】伤未及死如何勿重【杜言尚能害已】若爱重伤则如勿伤爱其二毛则如服焉【杜言茍不欲伤杀敌人则本可不须鬭】三军以利用也【林以利兴军国之用】金鼓以声气也【杜鼓以佐士众之声气林　金钲也鼓以进兵钲以収兵】利而用之阻隘可也声盛致志鼓儳可也【林既以利而兴军国之用迫敌人之隘以利吾国可也既以声盛而致士卒勇鋭之志乘敌人之儳岩未陈阻而鼓之可也○儳仕衔仕减二反】○丙子晨郑文夫人芉氏姜氏劳楚子于柯泽【杜楚子还过郑郑文公夫人芉氏楚女姜氏齐女也柯泽郑地○芉弥尔反楚姓也劳力报反柯音哥】楚子使师缙示之俘馘【杜师缙楚乐师也俘所得囚馘所截耳○缙音晋俘芳扶反馘古获反】君子曰非礼也妇人送迎不出门见兄弟不逾阈【林妇人送迎賔客不出门此言二夫人往劳非礼接见兄弟不逾门限此言芉氏与楚子兄弟也相见非礼杜阈门限○阈音域一音况域反】戎车不迩女器【杜迩近也器物也言俘馘非近妇人之物】丁丑楚子入享于郑【杜为郑所享】九献【用上公之礼九献酒而礼毕】庭实旅百【杜庭中所陈品数百也】加笾豆六品【杜食物六品加于笾豆礼食器】享毕夜出文芉送于军取郑二姬以归【杜二姬文芉女也】叔詹曰【林叔詹郑大夫○詹章亷反】楚王其不没乎【杜不以夀终○没门忽反】为礼卒于无别无别不可谓礼将何以没诸侯是以知其不遂霸也【林受享为礼也而终之以取二甥女是终于尊卑无别多行无礼故知其将不得其死杜言楚子所以师败城濮终为商臣所弑○卒子恤反别彼列反下同】

经【甲申】二十有三年春齐侯伐宋围緍【杜緍宋邑高平昌邑县东南有东緍城○緍亡巾反】　夏五月庚寅宋公兹父卒【杜三同盟○襄公卒子成公王成立】○秋楚人伐陈○冬十有一月杞子卒【杜传例曰不书名未同盟也杞入春秋称侯庄二十七年绌称伯至此用夷礼贬称子林成公卒弟桓公姑容立】

传二十三年春齐侯伐宋围缗以讨其不与盟于齐也【十九年盟于齐以无忘桓公之徳而宋独不防复召齐人共盟鹿上故今讨之○与音预】○夏五月宋襄公卒伤于故也【林战伤股而病以至于死终子鱼之言得死为幸】○秋楚成得臣帅师伐陈讨其贰于宋也【成得臣子玉也】遂取焦夷城顿而还【杜焦今谯县也夷一名城父今谯郡城父县二地皆陈邑顿国今汝阴南顿县○焦子消反】子文以为之功使为令尹【林使子玉代已为令尹】叔伯曰子若国何【杜叔伯楚大夫防吕臣也以为子玉不任令尹】对曰吾以靖国也夫有大功而无贵仕其人能靖者与有几【林言我正欲以安靖楚国夫人有莫大之功而无显贵之仕以处之其人能安靖而不矜功者欤不矜而安靖能有几人言不多也杜言必矜功为乱不可不赏○其人能靖者与絶句与音余几居岂反】○九月晋惠公卒【杜经在明年从赴】懐公命无从亡人【杜懐公子圉亡人重耳】期期而不至无赦【林约朞月而不归杀之无所赦宥○期期上如字下音基本亦作朞】狐突之子毛及偃从重耳在秦弗召【杜偃子犯也○从才用反】冬懐公执狐突曰子来则免【杜未期而执突以不召之故】对曰子之能仕父教之忠古之制也策名委质贰乃辟也【林自子之长能仕于君为父者则教其子以忠于所事此乃古先之法制杜名书于所臣之防屈膝而君事之则不可以贰辟罪也○质如字辟婢亦反】今臣之子名在重耳有年数矣若又召之教之贰也父教子贰何以事君刑之不滥君之明也臣之愿也淫刑以逞谁则无罪【林狐毛狐偃名书重耳之策非一年于此矣若又召之使归是教之懐二心父不教子以忠而教子以贰何以尽事君之道若用刑罚而不滛滥君徳之明我所愿欲若欲滛滥刑罚以快君心谁无辞可加罪○滥力暂反】臣闻命矣乃杀之卜偃称疾不出曰周书有之乃大明服【杜周书康诰言君能大明则民服】已则不明而杀人以逞不亦难乎民不见徳而唯戮是闻其何后之有【言懐公必无后于晋为二十四年杀懐公张本○逞本亦作呈勑景反】○十一月杞成公卒书曰子杞夷也【杜成公始行夷礼以终其身故于卒贬之杞实称伯仲尼以文贬称子故传言书曰子以明之】不书名未同盟也凡诸侯同盟死则赴以名礼也【杜隠七年已见今重不书名者疑降爵故也此凡又为国史承告而书例】赴以名则亦书之【杜谓未同盟】不然则否【谓同盟而不以名告】辟不敏也【杜敏犹审也同盟然后告名赴者之礼也承赴然后书策史官之制也内外之宜不同故传重详其义】○晋公子重耳之及于难也晋人伐诸蒲城【事在五年○难乃旦反】蒲城人欲战重耳不可曰保君父之命而享其生禄【杜享受也保犹恃也林言臣子所恃者以有君父之命而受其养生之禄邑】于是乎得人【林有禄邑而后能聚人】有人而校罪莫大焉【杜校报也林有民人而与君父校胜负其罪莫大于此○校音教】吾其奔也遂奔狄从者狐偃赵衰【杜衰赵夙弟○衰初危反】颠颉魏武子【武子魏犨○颉月结反】司空季子【胥臣臼季也时狐毛贾佗皆从而独举此五人贤而有大功】狄人伐廧咎如【廧咎如赤狄之别种也隗姓○属在良反咎古刀反】获其二女叔隗季隗纳诸公子公子取季隗生伯鯈叔刘以叔隗妻赵衰生盾【杜盾赵宣子○鯈直由反妻七计反下同盾徒本反】将适齐谓季隗曰待我二十五年不来而后嫁对曰我二十五年矣又如是而嫁则就木焉【杜言将死入木不复成嫁】请待子处狄十二年而行【林请终身待子不嫁重耳以五年奔狄至十六年适齐凡十二年而去○请待子絶句】过卫卫文公不礼焉出于五鹿【杜五鹿卫地今卫县西北有地名五鹿阳平元城县东亦有五鹿】乞食于野人野人与之块公子怒欲鞭之子犯曰天赐也【杜得土有固之祥故以为天赐○块苦对及又苦怪反】稽首受而载之【林重耳闻狐偃之言乃稽首礼谢受所予土而载之车】及齐齐桓公妻之【林以宗女姜氏妻重耳】有马二十乘【四马为乘八十匹也○乘防证反下同】公子安之【林以齐为可安不复有四方之志】从者以为不可将行谋于桑下【杜齐桓既卒知孝公不可恃故】蚕妾在其上【林姜氏肓蚕之妾适采桑在其上而闻其谋】以告姜氏姜氏杀之【杜姜氏重耳妻恐孝公怒其去故杀妾以灭口】而谓公子曰子有四方之志其闻之者吾杀之矣公子曰无之姜曰行也懐与安实败名【林怀人之宠与安已之居实足以败壊功名○败必迈反】公子不可姜与子犯谋醉而遣之【林醉重耳以酒使从者载之而去】醒以戈逐子犯【杜无去志故怒○醒星顶反】及曹曹共公闻其骈胁欲观其裸浴薄而观之【杜薄迫也骈胁合干林骈合也胁肋也盖腋下肋骨合比若一裸赤体也肋骨合比非赤体不可见故欲观其裸伺重耳就浴迫近而观之○共音恭闻其骈胁絶句骈薄贤反胁许业反说文骈胁并也广雅云胁干谓之肋通俗云腋下谓之胁欲观如字絶句一读至裸字絶句裸力果戸化二反浴音欲薄如字国语云薄也】僖负羁之妻曰【林僖负羁曹大夫○羁纪宜反】吾观晋公子之从者皆足以相国若以相【若遂以为传相○相息亮反】夫子必反其国【林夫子谓重耳必得复反晋而为君】反其国必得志于诸侯得志于诸侯而诛无礼曹其首也子盍蚤自贰焉【杜自贰自别异于曹○盍户腊反蚤音早】乃馈盘飱寘璧焉【臣无竟外之交故用盘藏璧飱中不欲令人见○馈其贵反送也飱音孙说文云餔也字林云水浇饭也寘之豉反】公子受飱反璧【林受飱以领其意反璧以示不贪】及宋宋襄公赠之以马二十乘【杜赠送也】及郑郑文公亦不礼焉叔詹諌曰臣闻天之所啓人弗及也【杜啓开也林天意所欲闻道之人人皆不可及】晋公子有三焉天其或者将建诸【林重耳有人不可及者三事疑是天意将建立之以为君也】君其礼焉男女同姓其生不蕃晋公子姬出也而至于今一也【林凡男女配合而以同姓者其美先尽故其子孙必不蕃盛故古者娶妻不娶同姓买妾不知其姓则卜之重耳乃犬戎狐姬所生而蕃盛至于今日此天意之可疑者也杜蕃息也○蕃音烦】离外之患而天不靖晋国殆将啓之二也【林遭离骊姬之难出奔在外国而天不安靖晋国祸乱相仍庶几将开道之此天意之可疑者二】有三士足以上人而从之三也【林国语狐偃赵衰贾佗三人皆相材足以居人之上而从重耳以为左右此天意之可疑者三○从如字一音才用反】晋郑同侪【杜侪等也侪壮皆反】其过子弟固将礼焉况天之所啓乎弗聼及楚楚子飨之曰公子若反晋国则何以报不谷【林不谷诸侯谦称言何以报我之徳将以观其志也○过古禾反】对曰子女玉帛则君有之羽毛齿革则君地生焉其波及晋国者君之余也其何以报君【林子女声色之奉玉帛府库之积则楚君之所素有鸟之长羽细毛兽之齿牙皮革则君地之所素产其余波沾溉以及晋国者皆楚君享用之弃物也其将何物以报君徳】曰虽然何以报我对曰若以君之灵得反晋国晋楚治兵遇于中原其辟君三舍若不获命【林三十里为一舍杜三退不得楚止命也】其左执鞭弭右属櫜鞬以与君周旋【杜弭弓末无縁者櫜以受箭鞬以受弓属着也周旋相追逐也○弭莫国反属音烛櫜古刀反鞬九言反】子玉请杀之【杜畏其志大】楚子曰晋公子广而俭【杜志广而体俭】文而有礼【林言虽文华而能约之以礼】其从者肃而寛忠而能力【林遇事肃敬而济之以寛容尽忠事主而加之以勤力】晋侯无亲外内恶之【杜晋侯惠公也林外如秦国内如里平之党无不恶之○恶乌路反】吾闻姬姓唐叔之后其后衰者也其将由晋公子乎天将兴之谁能废之违天必有大咎乃送诸秦秦伯纳女五人懐嬴与焉【杜怀嬴子圉妻子圉諡懐公故号为怀嬴○咎其九反与音预】奉匜沃盥既而挥之【杜匜沃盥器也挥煎也林奉匜以供沃盥既盥而挥匜水湔湎重耳○奉芳勇反匜以支反一音以纸反说文云似羮魁柄中有道可注水盥古缓反挥许韦反】怒曰秦晋匹也何以卑我【林言秦晋匹敌之国也何故不敬吾君而使我奉匜供沃】公子惧降服而囚【去上服自拘囚以谢之】他日公享之子犯曰吾不如衰之文也【杜有文辞也○衰初危反下同】请使衰从公子赋河水【河水逸诗义取河水朝宗于海海喻秦】公赋六月【六月诗小雅道尹吉甫佐宣王征伐喻公子还晋必能匡王国古者礼防因古诗以见意故言赋诗断章也其全称诗篇者多取首章之义他皆放此】赵衰曰重耳拜赐【林君前臣名故名重耳使拜秦赐】公子降拜稽首公降一级而辞焉【杜下阶一级辞公子稽首○级音急】衰曰君称所以佐天子者命重耳重耳敢不拜【杜诗首章言匡王国次章言佐天子故赵衰因通言之为明年秦伯纳之张本】

左传杜林合注卷十二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僖公四

经【乙酉】二十有四年春王正月○夏狄伐郑○秋七月○冬天王出居于郑【杜襄王也天子以天下为家故所在称居天子无外而书出者讥王敝于匹夫之孝不顾天下之重因其辟母弟之难书出言其自絶于周】○晋侯夷吾卒【杜文公定位而后告未同盟而赴以名】

传二十四年春王正月秦伯纳之不书不告入也【杜纳重耳也】及河子犯以璧授公子曰臣负羁絏从君巡于天下【杜覊马覊絏马繮○覊纪宜反说文云马络头也絏息列反说文云系也从才用反又如字】臣之罪甚多矣臣犹知之而况君乎请由此亡公子曰所不与舅氏同心者有如白水【林臣犹自知其罪何况于君而不记臣之罪乎请君自归国我由此而逃去也杜子犯重耳舅也言与舅氏同心之明如此白水犹诗言谓子不信有如皦日】投其璧于河【杜质信于河】济河围令狐入桑泉取臼衰【杜桑泉在河东解县西解县东南有臼城○令力丁反衰初危反】二月甲午晋师军于庐柳【杜懐公遣军距重耳○庐力居反柳力九反】秦伯使公子絷如晋师师退军于郇【林晋师从秦命纳文公故退师杜解县西北有郇城○絷张立反郇音荀】辛丑狐偃及秦晋之大夫盟于郇壬寅公子入于晋师丙午入于曲沃丁未朝于武宫【杜文公之祖武公庙】戊申使杀懐公于高梁不书亦不告也【杜懐公奔高梁高梁在平阳杨县西南再不告者言外诸侯入及见杀亦皆须告乃书于防】吕郤畏偪【吕甥却芮惠公旧臣故畏为文公所偪害○偪音逼】将焚公宫而弑晋侯【林将焚公宫因救火作难而弑晋文公○弑音试又作杀】寺人披请见公使让之且辞焉【林披尝得罪于文公故使人贵之且辞不见○寺本又作侍披普皮反见贤遍反】曰蒲城之役【杜在五年】君命一宿女即至【杜即日至○女音汝下皆同】其后余从狄君以田渭濵【杜田猎○渭音谓水名濵音賔】女为惠公来求杀余命女三宿女中宿至虽有君命何其速也夫袪犹在【杜披所斩文公衣袂也○为于伪反中丁仲反女中宿至或无至字祛起鱼反】女其行乎【林言防女以逺也】对曰臣谓君之入也其知之矣若犹未也又将及难【林谓君之以艰难得国也其知为君之道矣若犹未知为君之道又将及于患难○难乃旦反】君命无二古之制也除君之恶惟力是视蒲人狄人余何有焉【林言我奉君命则为除去君之恶惟视吾力之所能及谓即至蒲次宿至狄当此之时我知为献公惠公而已何有于文公哉○当二君世君为蒲狄之人于我有何义】今君即位其无蒲狄乎【林其无如蒲如狄欲为君害者乎】齐桓公置射钩而使管仲相【杜干时之役管仲射桓公中带钩○射食亦反相息亮反】君若易之何辱命焉【杜言若反齐桓已将自去不须辱君命】行者甚众岂唯刑臣【林惧罪而出奔者甚多岂止我一人而已杜披奄人故称刑臣○甚一本作其】公见之以难告【杜告吕却欲焚公宫】三月晋侯潜防秦伯于王城【林不使吕郤知】己丑晦公宫火瑕甥郤芮不获公乃如河上秦伯诱而杀之晋侯逆夫人嬴氏以归【秦穆公女文嬴也】秦伯送卫于晋三千人实纪纲之仆【杜新有吕郤之难国未辑睦故以兵卫文公请公诸门户仆之事皆秦卒共之为之纪纲】初晋侯之竖头须守藏者也【杜头须一曰里鳬须竖左右小吏林晋文公之守帑藏者○竖上注反藏才浪反下同韩诗外传云晋文公亡过曹里鳬须从因盗重耳资而亡重耳无粮馁不能行介子推割股以食重耳然后能行】其出也窃藏以逃【杜文公出时】尽用以求纳之【杜求纳文公○尽津忍反】及入求见公辞焉以沐谓仆人曰沐则心覆心覆则图反宜吾不得见也【林洗头曰沐沐则头低而心则反覆心主谋尽心既反覆则所图谋者宜亦反覆宜我求见而不得见○见贤遍反覆芳服反】居者为社稷之守行者为羁絏之仆其亦可也何必罪居者【林居者行者皆可以事君何必以居者为有罪○守手又反又如字】国君而讐匹夫惧者甚众矣仆人以告公遽见之【言文公弃小怨所以能安众○甚众本或作其众遽其据反】○狄人归季隗于晋而请其二子【杜二子伯鯈叔刘林请其进退之命】文公妻赵衰生原同屏括楼婴【林文公以女妻赵衰杜原屏楼三子之邑○妻七计反屏步丁反括古活反】赵姬请逆盾与其母【杜赵姬文公女也盾狄女叔隗之子】子余辞【杜子余赵衰字】姬曰得宠而忘旧何以使人【林得新宠而忘旧爱何以使人心悦服】必逆之固请许之来【林叔隗与盾来归至晋】以盾为才固请于公以为嫡子而使其三子下之以叔隗为内子而已下之【杜卿之嫡妻为内子皆非此年事盖因狄人归季隗遂终言叔隗○嫡本亦作适丁历反下遐嫁反】○晋侯赏从亡者介之推不言禄禄亦弗及【介推文公微臣之语助○从才用反介音界推昌谁反】推曰献公之子九人唯君在矣惠懐无亲外内弃之天未絶晋必将有主主晋祀者非君而谁天实置之而二三子以为已力不亦诬乎【林惠公懐公无亲党之援外之亲邻内之臣民皆共弃之天意未忍絶晋之祀必将有君以主其社稷主晋国宗庙社稷之祭祀者非属之文公而谁属天实置立以为晋君而二三从亡之臣乃以复国为已力所致不亦欺天而罔人乎】窃人之财犹谓之盗况贪天之功以为已力乎下义其罪上赏其奸上下相蒙【林贪天之功罪也在下者反以为立君之义贪天之功奸也在上者反以推立君之赏下不知其罪而求之是欺其上上不讨其奸而赏之是欺其下杜蒙欺也】难与处矣其母曰盍亦求之以死谁怼对曰尤而效之罪又甚焉且出怨言不食其食【林不求而死将以谁怨尤过也以彼之贪天为过而又效之求赏知而故犯其罪又甚于不知而冒犯者且我既出怨言谓上下相防难与处矣不当更食共食肉之禄○盍户腊及怼直类反】其母曰亦使知之若何【杜既不求之且欲令推达言于文公】对曰言身之文也身将隐焉用文之是求显也【林是伪隐而有求显达之心○焉于防反】其母曰能如是乎与女偕隐【杜偕俱也○女音汝】遂隐而死晋侯求之不获以緜上为之田曰以志吾过且旌善人【林以绵上之地为介推私田以供祭祀以记吾推赏忘善之过且表介推隐逸不贪之善杜旌表也西河界休县南有地名緜上】○郑之入滑也滑人聼命【入滑在二十年】师还又即卫【言郑师既归又叛郑通好于衞】郑公子士泄堵俞弥帅师伐滑【堵俞弥郑大夫○俞羊朱反弥亡皮反】王使伯服游孙伯如郑请滑【杜二子周大夫】郑伯怨惠王之入而不与厉公爵也又怨襄王之与衞滑也【怨王助卫为滑请】故不聼王命而执二子王怒将以狄伐郑富辰諌曰不可臣闻之大上以徳抚民【杜无亲疏也○聼吐定反而执二子本或作而执其二子其衍字也大音泰】其次亲亲以相及也【杜先亲以及疏推恩以成义】昔周公吊二叔之不咸故封建亲戚以蕃屏周【杜吊伤也咸同也○周公伤夏殷之二叔世疏其亲戚不能同心以至灭亡故广封兄弟建为诸侯以为周室之蕃翰屏蔽或以二叔为管蔡者非盖下文方列管蔡为文昭故不得以二叔为管蔡又管叔蔡叔霍叔三叔不得称二叔○蕃方元反】管蔡郕霍鲁衞毛聃郜雍曹滕毕原鄷郇文之昭也【杜十六国皆文王子也管国在荥阳京县东北雍国在河内山阳县西毕国在长安县西北酆国在始平鄠县东林文王于周为穆穆生昭故曰文之昭○郕音成乃甘反雍于用反酆音丰郇音荀】邗晋应韩武之穆也【杜四国皆武王子应国在襄阳城父县西南韩国在河东郡界河内野王县西北有邗城林武王于周为昭昭生穆故曰武之穆○邗音干】凡蒋邢茅胙祭周公之也【杜嗣也蒋在戈阳期思县高平昌邑县西有茅乡东郡燕县西南有胙亭○蒋将文反茅亡交反胙才故反祭侧界反】召穆公思周徳之不类故纠合宗族于成周而作诗【杜类善也纠收也召穆公周卿士名虎召采地扶风雍县东南有召亭周厉王之时周徳衰防兄弟道缺召穆公于东都收防宗族特作此周公之乐歌常棣诗属小雅○召上照反纠居黝反】曰常棣之华鄂不韡韡【杜常棣棣也鄂鄂然华外貌韡韡光明貌以喻兄弟和睦则强盛而有光辉韡韡然○卾五各反不方九反韡音伟】凡今之人莫如兄弟【言致韡韡之盛莫如亲兄弟】其四章曰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林阋讼争貎言内虽不和然有外侮则同心御之矣此诗乃周公闵管蔡失道而作今富辰以为召穆公所作者盖乐章久废召穆公所作周公乐歌也○阋呼历反毛诗传云狠也御鱼吕反不同侮亡甫反诗作务】如是则兄弟虽有小忿不废懿亲【杜懿美也】今天子不忍小忿以弃郑亲其若之何庸勲亲亲昵近尊贤徳之大者也【杜庸用也昵亲也○昵女乙反】即聋从昧与顽用嚚奸之大者也弃徳崇奸祸之大者也【杜崇聚也○聋鹿工反昧音妹嚚鱼巾反】郑有平惠之勲【平王东迁晋郑是依惠王出奔虢郑纳之是其勲也】又有厉宣之亲【郑始封之祖桓公友周厉王之子宣王之母弟】弃嬖宠而用三良【杜七年杀嬖臣申侯十六年杀宠子子华也　三良叔詹堵叔师叔所谓尊贤】于诸姬为近【林郑居河洛北之姬姓诸侯去周最近所当亲昵】四徳具矣耳不聼五声之和为聋目不别五色之章为昧心不则徳义之经为顽口不道忠信之言为嚚狄皆则之【林五声宫商角徴羽乐之正声也故有耳而不听五声之和谐是其聋也五色苍赤白黑黄五方之正色也故有目而不辨五色之文章是其昧也有得于已之谓徳合宜之谓义故有心而不法徳义之经常是其顽也尽已之谓忠诚实之谓信故有口而不谈道忠信之言是其嚚也狄皆以四者为法则○别彼列反】四奸具矣周之有懿徳也犹曰莫如兄弟故封建之【杜当周公时故言周之有懿徳】其懐柔天下也犹惧有外侮扞御侮者莫如亲亲故以亲屏周【林以同姓诸侯为周屏翰】召穆公亦云【周公作诗召公歌之故言亦云】今周徳既衰于是乎又渝周召以从诸奸无乃不可乎【杜变周召亲兄弟之道林以狄伐郑是从狄之诸奸○渝羊朱反】民未忘祸王又兴之【杜前有子頽之乱中有叔带召狄故曰民未忘祸】其若文武何【言将废文武之功业】王弗聼使頽叔桃子出狄师【杜二子周大夫○桃如字本或作姚亦宜音桃】○夏狄伐郑取栎王徳狄人将以其女为后富辰諌曰不可臣闻之曰报者倦矣施者未厌【林言报人之施者力已倦怠自谓所报已过有劳而望报者未有厌足之心杜施功劳也有劳则望报过甚○栎力狄反施如字厌于艳反又于盐反】狄固贪惏王又啓之【林戎狄之性本自贪惏无厌王又开其无厌之心将以其女为后○惏力南反方言云杀人而取其财曰惏】女徳无极妇怨无终【杜妇女之志近之则不知止足逺之则忿怨无已终犹已也】狄必为患【林言狄贪女怨必为异日之患害】王又弗聼初甘昭公有宠于惠后【杜甘昭公王子带也食邑于甘河南县西南有甘水】惠后将立之未及而卒【林未及立子带而惠后先死】昭公奔齐【杜奔齐在十二年】王复之【杜在二十二年】又通于隗氏【杜隗氏王所立狄后】王替隗氏【杜替废也○替他计反】頽叔桃子曰我实使狄狄其怨我【林我实使狄师伐郑及其女为后今废狄女则狄将以其怨王者而怨我】遂奉大叔以狄师攻王王御士将御之【杜周礼王之御士十二人】王曰先后其谓我何【杜先后惠后也诛大叔恐违先后志】宁使诸侯图之【林盖不欲亲诛叔带】王遂出及坎欿国人纳之【杜坎欿周地在河南巩县东林国人纳襄王于周不聼王出○坎若感反欿大感反】秋頽桃子奉大叔以狄师伐周大败周师获周公忌父原伯毛伯富辰【杜原毛皆采邑林四子皆襄王党】王出适郑处于汜【杜郑南汜也在襄城县南○汜音凡后皆同】大叔以隗氏居于温○郑子华之弟子臧出奔宋【十六年杀子华故】好聚鹬冠【鹬鸟名聚鹬羽以为冠非法之服○好呼报反鹬尹橘反翠鸟也】郑伯闻而恶之【恶其服非法○恶乌路反】使盗诱之八月盗杀之于陈宋之间君子曰服之不衷身之灾也【杜犹适也言衣服之不适其中则灾必及其身○音忠一音丁仲反】诗曰彼己之子不称其服【杜诗曹风刺小人在位言彼人之徳不称其服○已音记称尺证反下同】子臧之服不称也夫【林无徳以称之也○之服一本作之及夫音扶】诗曰自诒伊慼其子臧之谓矣【杜诗小雅诒遗也慼忧也取其自遗忧○诒以支反】夏书曰地平天成称也【杜夏书逸书地平其化天成其施上下相称为宜○夏户雅反后夏书皆放此】○宋及楚平【林宋自于之败与楚不睦至是成公改纪始及楚平】宋成公如楚还入于郑郑伯将享之问礼于皇武子【杜皇武子郑卿】对曰宋先代之后也于周为客天子有事膰焉【杜有事祭宗庙也膰祭肉尊之故赐以祭胙○膰符袁反周礼又作防反音义皆同】有丧拜焉【宋吊周丧王特拜谢之】丰厚可也【林言天子尚尊敬之则郑享宋公宜丰厚其礼】郑伯从之享宋公有加礼也【杜礼物事事加厚善郑能尊先代○享宋公有加絶句礼也一本无也字读总为一句】○冬王使来告难曰不谷不徳得罪于母弟之宠子带鄙在郑地泛【林王引咎自责故云得罪于同母弟以子带为惠后所宠故云宠子带鄙野也言野处于郑国之泛地○难乃旦反下同】敢告叔父【杜天子谓同姓诸侯曰叔父】臧文仲对曰天子蒙尘于外敢不奔问官守【杜官守王之羣臣林天子出奔谓之蒙尘不敢斥尊故言奔问王之官守○守手又反】王使简师父告于晋使左鄢父告于秦【杜二子周大夫鄢于晚反】天子无出【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故无出】书曰天王出居于郑辟母弟之难也【杜叔带襄王同母弟】天子凶服降名礼也【杜凶服素服降名称不谷林得恐惧修省之礼】○郑伯与孔将鉏石甲父侯宣多省视官具于泛【林三子郑大夫省官司具器用○鉏仕居反】而后聼其私政礼也【得先君后已之礼○聼吐定反】○卫人将伐邢礼至曰不得其守国不可得也【杜礼至卫大夫守谓邢正卿国子】我请昆弟仕焉【林我请为卫间谋先以兄弟往邢求仕焉此其为得国子之道】乃往得仕【林果得仕为明年灭邢传】

经【丙戌】二十有五年春王正月丙午衞侯燬灭邢【杜衞邢同姬姓恶其亲亲相灭故称名罪之○燬况委反】○夏四月癸酉衞侯燬卒【杜无传五同盟林文公卒子成公郑立】○宋荡伯姬来逆妇【杜无传伯姬鲁女为宋大夫荡氏妻也自为其子来逆称妇姑存之辞妇人越竟迎妇非礼故书】○宋杀其大夫【无传其事则未闻于例为大夫无罪故不称名】○秋楚人围陈纳顿子于顿【杜顿迫于陈而出奔楚故楚围陈以纳顿子不言遂明一事也子玉称人从告顿子不言归兴师见纳故】○葬衞文公【无传】○冬十有二月癸亥公防卫子莒庆盟于洮【杜洮鲁地卫文公既葬成公不称爵者述父之志降名从未成君故书子以善之莒庆不称氏未赐族○洮吐名反】

传二十五年春衞人伐邢二礼从国子巡城掖以赴外【林礼至兄弟从国子巡城申警守备手掖国子以赴外师】杀之正月丙午衞侯燬灭邢同姓也故名礼至为铭曰余掖杀国子莫余敢止【林言我手掖而杀国子莫我敢止言其勇也恶其不知耻诈以灭同姓而反铭功于器○掖音亦说文云以手持人臂曰掖】○秦伯师于河上将纳王狐偃言于晋侯曰求诸侯莫如勤王【杜勤纳王也】诸侯信之且大义也继文之业而信宣于诸侯今为可矣【杜晋文侯仇为平王侯伯匡辅周室林勤王之信义宣布于诸侯今机防为可乘矣】使卜偃卜之【林此大卜名偃非狐偃也】曰吉遇黄帝战于阪泉之兆【杜黄帝与神农之后姜氏战于阪泉之野胜之今得其兆故以为吉】公曰吾不堪也【文公自以为已当此兆故曰不堪】对曰周礼未改今之王古之帝也【杜言周徳虽衰其命未改今之周王自当帝兆不谓晋林礼天子之礼】公曰筮之筮之遇大有【干下离上大有】之暌【兑下离上暌大有九三变而为暌】曰吉遇公用享于天子之卦【大有九三爻辞也三为三公而得位变而为兑兑为说得位而说故能为王所宴飨也】战克而王享吉孰大焉【林言卜筮协占卜遇阪泉之兆是战克筮得大有九三之卦是王享也】且是卦也【方更总言二卦之义不系于一爻】天为泽以当日天子降心以逆公不亦可乎【干为天兑为泽干变为兑而上当离离为日日之在天垂曜在泽天子在上说心在下是降心逆公之象】大有去暌而复亦其所也【杜言去暌卦还论大有亦有天子降心之象干尊离卑降尊下卑亦其义也】晋侯辞秦师而下【林晋文辞让秦师使还独以晋师顺流而下以纳襄王】三月甲辰次于阳樊右师围温【杜大叔在温故】左师逆王○夏四月丁巳王入于王城取大叔于温杀之于隰城戊午晋侯朝王王飨醴命之宥【杜既行飨礼而设醴酒又加之以币帛以助欢也宥助也○隰音习醴音礼宥音又】请隧弗许【阙地通路曰隧王之葬礼也诸侯皆县柩而下○隧音遂今之延道】曰王章也【章显王者与诸侯异】未有代徳而有二王【林言周徳虽衰天下未有代周之徳者而晋欲拟天子之礼是有二王】亦叔父之所恶也与之阳樊温原攒茅之田晋于是始啓南阳【林此襄王不许晋隧葬而割周四邑以塞晋文之意也晋于是始开南阳之疆土四邑在晋山南河北故曰南阳○恶乌路反攒才官反】阳樊不服围之仓葛呼曰【杜仓葛阳樊人○呼唤故反】徳以柔中国刑以威四夷宜吾不敢服也此谁非王之亲姻其俘之也乃出其民【林言惟徳之善者可以柔懐中国亦惟刑之善者可以威惧四夷晋不尚徳政而尚威刑宜吾之不敢服晋凡居此地者谁非王室之亲戚姻娅若何执拘以为俘囚晋闻仓葛之言知不可强取乃出阳樊之民取其土而已○俘芳夫反】○秋秦晋伐鄀【鄀本在商宻秦楚界上小围其后迁于南郡鄀县○鄀音若字林云楚邑楮斫反】楚鬭克屈御防以申息之师戍商密【杜鬭克申公子仪屈御宼息公子边商宻鄀别邑今南乡丹水县戍守也二子屯兵于析以为商宻援○御鱼吕反】秦人过析隈入而系舆人以围商密昬而傅焉【杜析楚邑一名白羽今南乡析县隈隐蔽之处系舆人诈为克析得其囚俘者昬而傅城不欲令商宻知囚非祈人○过古卧反又音戈析星历反隈乌囘反系音计舆音余傅音附】宵坎血加书伪与子仪子边盟者【杜掘地为坎以埋盟之余血加盟书其上】商密人惧曰秦取析矣戍人反矣【林见囚故疑取析见盟征故疑二子已与众及叛】乃降秦师囚申公子仪息公子边以归【商宻既降析戍亦败故得囚二子○降户江反后皆同】楚令尹子玉追秦师弗及【不复言晋者秦为兵主】遂围陈纳顿子于顿【为顿围陈】○冬晋侯围原【林原亦如阳樊不服故晋文公围原】命三日之粮原不降命去之【林三日期满故命撤围而去之】谍出【杜谍间也○谍音牒】曰原将降矣军吏曰靖待之公曰信国之寳也民之所庇也得原失信何以庇之所亡滋多【林民无信不立故以信庇其身我命三日降原复少待之是得一原而失信于我师无信何以庇民得原所得少失信所失多○庇必利反又音秘】退一舍而原降迁原伯贯于冀【杜伯贯周守原大夫也○贯古乱反】赵衰为原大夫狐溱为温大夫【杜狐溱狐毛之子○溱侧申反】○衞人平莒于我十二月盟于洮修衞文公之好且及莒平也【杜莒以元年郦之役怨鲁卫文公脟平之未及而卒成公追成父志降名以行事故曰修文公之好○好呼报反】○晋侯问原守于寺人勃鞮【杜勃鞮披也○守手又反勃歩忽反鞮丁兮反】对曰昔赵衰以壶飱从径馁而弗食【林飱脯也水浇饭也言赵衰昔者以壶承饭从文公于行役虽饥而不敢食杜言其亷且仁不忘君也径犹行也○飱音孙从才用反旧如字径古定反一读以壶飱从絶句读径为经连下句乖于杜义馁奴罪反饿也】故使处原【从披言也衰虽有大功犹简小善以进之示不遗劳】

经【丁亥】二十有六年春王正月己未公防莒子衞甯速盟于向【杜向莒地甯速衞大夫庄子也○向舒亮反】○齐人侵我西鄙公追齐师至酅弗及【杜公逐齐师逺至齐地故书之齐北谷城县西有地名下○本又作嶲户圭反一音似转反】○夏齐人伐我北鄙【杜孝公未入鲁竟先使微者伐之林此齐侯也其称人何自隐以来以兵加我君大夫将皆书人君将书君自文十五年齐懿公始大夫将书大夫自齐高厚始讫春秋惟邾莒书人】○衞人伐齐○公子遂如楚乞师【杜公子遂鲁卿也乞不保得之辞林乞师始此内乞师不书书乞师于楚志中国之屈于夷狄也】○秋楚人灭夔以夔子归【杜夔楚同姓国今建平秭归县夔有不祀之罪故不讥楚灭同姓○夔求反】○冬楚人伐宋围缗公以楚师伐齐取谷【杜传例曰师能左右之曰以林谷齐地○缗亡巾反】公至自伐齐【无传】

传二十六年春王正月公防莒兹防公【兹防时君之号莒夷无諡以号为称○防普悲反】甯庄子【林即甯速】盟于向寻洮之盟也【洮盟在前年】○齐师侵我西鄙讨是二盟也【杜讨鲁与衞莒为洮向之二盟】○夏齐孝公伐我北鄙衞人伐齐【林卫救鲁故伐齐】洮之盟故也公使展喜犒师【杜劳齐师○犒若报反】使受命于展禽【林使展喜受劳师之辞命于栁下惠】齐侯未入竟展喜从之曰寡君闻君亲举玉趾将辱于敝邑使下臣犒执事【杜言执事不敢斥尊○趾音止足也】齐侯曰鲁人恐乎对曰小人恐矣君子则否【林言小人无知则畏恐也其君子有见识则不畏恐】齐侯曰室如县罄野无青草何恃而不恐【杜如而也时夏四月今之二月野物未成故言居室而资粮县尽在野则无蔬食之物所以当恐○恐曲勇反下同县音罄亦作磬尽也】对曰恃先王之命昔周公大公股肱周室夹辅成王成王劳之而赐之盟曰世世子孙无相害也载在盟府【林言鲁之所恃者以有先王之命所以不恐周公鲁之祖太公齐之祖二公相成王为周室之股肱成王嘉二公之功而慰劳之赐二公以盟齐鲁二国世世之子孙无得相为患害此二句乃载书之辞载在盟书而藏于司盟之府杜载载书也○太音泰下同夹古洽反旧音古协反】太师职之【杜职主也大公为太师兼主司盟之官】桓公是以纠合诸侯而谋其不协【林桓公承齐之绪是以能纠率列国之诸侯有不和协者则防盟以图谋之】弥缝其阙而匡救其灾昭旧职也【林言桓公所以成霸业者昭明大公夹辅之旧职○缝扶容反】及君即位诸侯之望曰其率桓之功【杜率循也】我敝邑用不敢保聚【杜用此旧盟故不聚众保守】曰岂其嗣世九年而弃命废职【林弃先王之命废大公之职】其若先君何君必不然恃此以不恐齐侯乃还○东门襄仲臧文仲如楚乞师【杜襄仲居东门故以为氏臧文仲为襄仲副使故不书林襄仲即公子遂】臧孙见子玉而道之伐齐宋以其不臣也【杜言其不臣事周室可以此罪责而伐之○道音导】○夔子不祀祝融与鬻熊【祝融高辛氏之火正楚之逺祖也鬻熊祝融之十一世孙夔楚之别封故亦世绍其祀○融余忠反鬻音育】楚人让之对曰我先王熊摰有疾鬼神弗赦而自窜于夔【杜熊摰楚嫡子有疾不得嗣位故别封为夔子林熊摰即楚熊渠之中子红立为卾王者也○摰音至窜七乱反字林又于外反】吾是以失楚又何祀焉【杜废其常祀而饰辞文过】秋楚成得臣鬭宜申帅师灭夔以夔子归【杜成得臣令尹子玉也鬭宜申司马子西也】○宋以其善于晋侯也【杜重耳之出也宋襄公赠马二十乘】叛楚即晋【林宋自二十四年朝楚为平至是叛楚即晋】冬楚令尹子玉司马子西帅师伐宋围緍○公以楚师伐齐取谷凡师能左右之曰以【杜左右谓进退在已○左右并如字】寘桓公子雍于谷易牙奉之以为鲁援【雍本与孝公争立故使居谷以偪齐○寘之豉反援于眷反】楚申公叔侯戍之【为二十八年楚子使申叔去谷张本】桓公之子七人为七大夫于楚【言孝公不能抚公族】

左传杜林合注卷十三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僖公五

经【戊子】二十有七年春杞子来朝○夏六月庚寅齐侯昭卒【杜十九年与鲁大夫盟于齐林孝公卒弟昭公潘立】○秋八月乙未葬齐孝公【杜无传三月而葬速】○乙巳公子遂帅师入杞【杜弗地曰入八月无乙巳乙巳九月六日】○冬楚人陈侯蔡侯郑伯许男围宋【杜传言楚子使子玉去宋经书人者耻不得志以微者告犹序诸侯之上楚主兵故林楚序诸侯上而称人嫌予楚以霸也】十有二月甲戍公防诸侯盟于宋【杜无传诸侯伐宋公与楚有好而往防之非后期宋方见围无嫌于与盟故直以宋地】

传二十七年春杞桓公来朝用夷礼故曰子【杜杞先代之后而迫于东夷风俗杂壊言语衣服有时而夷故杞子卒传言其夷也今称朝者始于朝礼终而不全异于介葛卢故唯贬其爵】公卑杞杞不共也【杜杞用夷礼故贱之共音恭○本亦作恭】○夏齐孝公卒有齐怨【杜前年齐再伐鲁】不废丧纪礼也【杜吊赠之数不有废林得交邻之礼】○秋入杞责无礼也【杜责不共也○责无礼本或作责礼也】○楚子将围宋使子文治兵于睽【杜子文时不为令尹故云使治兵习号令也睽楚邑○睽苦圭反又音圭】终朝而毕不戮一人【杜终朝自旦及食时也子文欲委重于子玉故略其事○朝如字戮音六】子玉复治兵于蒍【杜子玉为令尹故蒍楚邑○复扶又反蒍又于委反】终日而毕鞭七人贯三人耳【林以矢穿其耳○贯音官又古乱反】国老皆贺子文子文饮之酒【林国老卿大夫之致仕者也皆贺子文使子玉为令尹能堪其事○饮于鸩反】蒍贾尚幼后至不贺【杜蒍贾伯嬴孙叔敖之父幼少也○嬴音盈】子文问之对曰不知所贺【林言不知所以可贺之由】子之传政于子玉曰以靖国也靖诸内而败诸外所获几何【林述子文二十三年答叔伯之言一时虽获安靖于内而异日骄功生事必致丧败于外言所得不补所丧○传自专反几居岂反】子玉之败子之举也举以败国将何贺焉【林子玉若败楚师于外由子文实举以自代举子玉而以败国事将何足以为贺】子玉刚而无礼不可以治民过三百乘其不能以入矣茍入而贺何后之有【林言子玉力小任重将不能以入其众而治之也茍子玉能入其众而举贺典未为后时而失礼言不胜其任不足贺杜三百乘二万二千五百人○乘绳证反】○冬楚子及诸侯围宋宋公孙固如晋告急【杜公孙固宋庄公孙林即二十二年大司马固】先轸曰报施救患取威定霸于是乎在矣【杜先轸晋下军之佐原轸也林报宋赠马之施救宋被围之患取威重于诸侯定霸业于晋国四事皆在救宋之一举矣○轸之忍反施式豉反】狐偃曰楚始得曹而新昏于卫若伐曹卫楚必救之则齐宋免矣【杜前年楚使申叔侯戍谷以逼齐】于是乎搜于被庐【杜晋常以春搜礼改政令敬其始也被庐晋地林搜治兵也○搜所求反被皮义反庐力居反】作三军【杜闵元年晋献公作二军今复大国之礼】谋元帅【林谘谋于众以谁可当中军大帅之任○帅所类反】赵衰曰郤縠可臣亟闻其言矣说礼乐而敦诗书诗书义之府也礼乐德之则也德义利之本也夏书曰赋纳以言明试以功车服以庸【林言臣数闻郤縠之言其所喜说者礼乐之事其所崇敦者诗书之文诗备美刺善恶书载帝王兴废此义理之府藏也礼以导中乐以导和此德行之法则也德行义理利国利民之本也杜尚书虞夏书也取纳以言观其志也明试以功考其事也车服以庸报其劳也赋犹取也庸功也○縠本又作谷同胡本反亟欺冀反数也说音说】君其试之【林言臣既闻其言君盍明试以功】乃使郤縠将中军郤溱佐之使狐偃将上军让于狐毛而佐之【杜狐毛偃之兄○将子匠反下皆同溱侧巾反】命赵衰为卿【林将下军】让于栾枝先轸【杜栾枝贞子也栾宾之孙○栾鲁官反】使栾枝将下军先轸佐之荀林父御戎魏犫为右【杜荀林父中行桓子】晋侯始入而敎其民二年欲用之【杜二十四年入】子犯曰民未知义未安其居【林无义则茍生用之易至于逃散】于是乎出定襄王【二十五年定襄王以示事君之义】入务利民民懐生矣【林民皆懐生安居知生之可乐】将用之子犯曰民未知信未宣其用【杜宣明也未明于见用之信】于是乎伐原以示之信【杜伐原在二十五年林待三日粮退三十里以示之信】民易资者不求丰焉明徴其辞【林民以货物易资财者不诈以求丰多明定其辞不二价重言信也】公曰可矣乎子犯曰民未知礼未生其共于是乎大搜以示之礼【杜搜顺少长明贵贱】作执秩以正其官【杜执秩主爵秩之官○秩直乙反】民听不惑而后用之【林民知义知信知礼则听上之命而不疑惑然后用民以图霸业如下文所云】出谷戍释宋围【杜楚子使申叔去谷子玉去宋】一战而霸文之教也【杜谓明年战城濮林由晋侯以文徳教民故也】

经【己丑】二十有八年春晋侯侵曹晋侯伐卫【杜再举晋侯者曹卫两来告林晋文公始图霸自此至践土凡五书晋侯予晋以霸也】○公子买戍卫不卒戍刺之【杜公子买鲁大夫子丛也内杀大夫皆书刺言用周礼三刺之法示不枉滥也公实畏晋杀子丛而遂诬丛以废戍罪恐不为远近所信故显书其罪○刺七赐反】楚人救卫○三月丙午晋侯入曹执曹伯畀宋人【杜畀与也执诸侯当以归京师晋欲怒楚使战故以与宋所谓谲而不正○畀必利反】○夏四月己巳晋侯齐师宋师秦师及楚人战于城濮楚师败绩【杜宋公齐国归父秦小子憖既次城濮以师属晋不与战也子玉及陈蔡之师不书楚人耻败告文略也大崩曰败绩林城濮卫地○濮音卜】○楚杀其大夫得臣【杜子玉违其君命以取败称名以杀罪之】○卫侯出奔楚○五月癸丑公防晋侯齐侯宋公蔡侯郑伯卫子莒子盟于践土【杜践土郑地王子虎临盟不同歃故不书卫侯出奔其弟叔武摄位受盟非王命所加从未成君之礼故称子而序郑伯之下经书癸丑月十八日也传书癸亥月二十八日经传必有误○践侣浅反土如字或又音杜】○陈侯如防【杜无传陈本与楚楚败惧而属晋来不及盟故曰如防】○公朝于王所【杜无传王在践土非京师故曰王所林书朝王始此先朝王而后盟是以天子与斯盟也书盟而后朝春春秋不以天子与斯盟之辞也】○六月卫侯郑自楚复归于卫【杜复其位曰复归晋人感叔武之贤而复卫侯卫侯之入由于叔武故以国逆为文例在成十八年】卫元咺出奔晋【杜元咺卫大夫虽为叔武讼诉失君臣之节故无贤文奔例在宣十年○咺况晩反】○陈侯款卒【杜无传凡四同盟林穆公卒子共公朔立】○秋杞伯姬来【杜无傅荘公女归寜曰来】○公子遂如齐【杜无传聘也】○冬公防晋侯齐侯宋公蔡侯郑伯陈子莒子邾人秦人于温【杜陈共公称子先君未葬例在九年宋襄公称子自在本班陈共公称子降在郑下陈懐公称子而在郑上传无义例盖主防所次非褒贬也】○天王狩于河阳【杜晋地今河内有河阳县晋实召王为其辞逆而意顺故经以王狩为辞林晋侯召王以诸侯见是先狩而后防也春秋先书防后书狩者书狩而后防是以天子与斯防也先书防后书狩春秋不以天子与私防之辞也○狩本又作守音同】壬申公朝于王所【杜壬申十月十日有日而无月史阙文】○晋人执卫侯归之于京师【杜称人以执罪及民也例在成十五年诸侯不得相治故归之京师】卫元咺自晋复归于衞【杜元咺与卫侯讼得胜而归从国逆例者明卫侯无道于民国人与元咺】○诸侯遂围许【杜防温诸侯也许比再防不至故因防共伐之】曹伯襄复归于曹【杜晋感侯獳之言而复曹伯故从国逆例】遂防诸侯围许【杜言遂得复而行不归国也】

传二十八年春晋侯将伐曹假道于卫【杜曹在卫东故】卫人弗许还自南河济【杜从汲郡南渡自卫南而东】侵曹伐卫【林无钟鼔曰侵有钟鼓曰伐】正月戊申取五鹿【杜五鹿衞地】○二月晋郤縠卒原轸将中军胥臣佐下军上德也【杜先轸以下军佐超将中军故曰上徳胥臣司空季子○将子匠反胥思徐反】晋侯齐侯盟于敛盂【杜敛孟卫地林齐侯以谷戍之迫故从晋求援○敛徐音亷又力俭反盂音于】卫侯请盟晋人弗许卫侯欲与楚国人不欲故出其君以说于晋卫侯出居于襄牛【林晋文公怨其不礼又不假道故不许卫盟卫人以其君欲从楚故逐出其君以自解说于晋杜襄牛卫地○说音悦或如字】○公子买戍卫【杜晋伐卫卫楚之昏姻鲁欲与楚故戍卫】楚人救卫不克公惧于晋杀子丛以说焉【林楚欲救卫而不能鲁见晋强楚弱故惧晋讨杜召子丛而杀之以谢晋○说音悦】谓楚人曰不卒戍也【杜诈告楚人言子丛不终戍事而归故杀之杀子丛在楚救卫下经在上者救卫赴晩至】○晋侯围曹门焉多死【林攻曹城门晋人多死】曹人尸诸城上【杜磔晋死人于城上】晋侯患之听舆人之谋曰称舍于墓【林晋文公患其摇动军心听众人之计谋顺众心也杜舆众也舍墓为将发冢○舆音余】师迁焉曹人凶惧【杜迁至曹人墓凶凶恐惧声○凶凶勇反】为其所得者棺而出之因其凶也而攻之【林为其所得晋人棺敛其尸而出之于外欲加礼于晋师以免发冢之祸晋师因曹人之凶攻曹之城○棺古患反一音官】三月丙午入曹数之以其不用僖负羁而乘轩者三百人也且曰献状【杜轩大夫车言其无德居位者多故责其功状○轩许言反】令无入僖负羁之宫而免其族报施也【杜报飱璧之施○施始防反】魏犫颠颉怒曰劳之不图报于何有【林二子各有从亡之劳故怒言从亡之劳苦尚不图谋何有于报人之微施○颉户结反】爇僖负羁氏【杜爇烧也○爇如悦反】魏犫伤于胸公欲杀之而爱其材使问且视之病将杀之【杜文公欲讨其违命而爱其有材力使人责问魏犫且视其伤胸之病将待其复命而杀之】魏犫束胸见使者曰以君之灵不有宁也【杜言不以病故自安宁也○见贤遍反使所吏反】距跃三百曲踊三百【杜距跃超越也曲踊跳踊也百犹励也林盖距地向前超跃越物而过凡三次勉励而为之○距音巨跃羊略反三如字又息暂反百音陌下放此】乃舍之【林文公以其有礼乃赦不杀○舍如字又音舍下同】杀颠颉以徇于师立舟之侨以为戎右【杜舟之侨故虢臣闵二年奔晋以代魏犫为先归张本林盖赦魏犫而黜其职○徇似俊反】宋人使门尹般如晋师告急【杜门尹般宋大夫林楚人犹未解围故告急○般音斑】公曰宋人告急舍之则絶【杜与晋絶】告楚不许【林告楚释宋楚又不许盖兵交使在其间此必晋尝为宋请传不备载】我欲战矣齐秦未可若之何【林齐秦二国未肯助我与楚战】先轸曰使宋舍我而赂齐秦【林设计使宋舍晋而以赂求救于齐秦○舍音舍】借之告楚【杜假借齐秦使为宋请○借在亦反】我执曹君而分曹卫之田以赐宋人【林欲以激怒楚师】楚爱曹卫必不许也【杜不许齐秦之请】喜赂怒顽能无战乎【杜言齐秦喜得宋赂而怒楚之顽必自战也不可告请故曰顽】公说执曹伯分曹卫之田以畀宋人【林尽如先轸之计○说音悦畀必利反】楚子入居于申【杜申在方城内故曰入】使申叔去谷【二十六年申叔戌谷】使子玉去宋【林二十七年楚围宋今使撤围而去】曰无从晋师【林言无得从晋师与之争战】晋侯在外十九年矣而果得晋国【杜晋侯生十七年而亡亡十九年而反凡三十六年至此四十矣】险阻艰难备尝之矣民之情伪尽知之矣天假之年【林难险备尝则志虑坚情伪尽知则见识明杜献公之子九人唯文公在故曰天假之年】而除其害【杜除惠懐吕郤】天之所置其可废乎军志曰允当则归【杜军志兵书杜引此盖谓齐秦既为宋请则赦宋而归可谓允当无求过分○当丁浪反】又曰知难而退又曰有德不可敌【林盖谓晋师武臣力难以胜之可以退也晋侯备尝难险尽知情伪为有德不可与之敌也】此三志者晋之谓矣【杜谓今与晋遇当用此三志】子玉使伯棼请战【林伯棼子越椒也鬭伯比之孙请战于楚成王求益师与晋战也○棼扶云反又扶粉反】曰非敢必有功也愿以间执防慝之口【杜间执犹塞也防慝若蒍贾之言谓子玉不能以三百乘入○间间厠之间慝吐得反】王怒【林楚成王怒其不肯去宋而请兵以战】少与之师唯西广东宫与若敖之六卒实从之【林楚子还申遣此兵以就前围宋之众楚有左右广又大子有宫甲分取以给之若敖楚武王之祖父葬若敖者子玉之祖也六卒子玉宗人之兵六百人言不悉师以益之○广古旷反卒子忽反】子玉使宛春告于晋师曰请复卫侯而封曹臣亦释宋之围【林宛春楚大夫杜卫侯未出竟曹伯见执在宋已失位故言复卫封曹○宛于元反又于阮反】子犯曰子玉无礼哉君取一臣取二【杜君取一以释宋围惠晋侯臣取二复曹卫为已功】不可失矣【林言可伐其罪勿失此机防矣】先轸曰子与之定人之谓礼楚一言而定三国我一言而亡之我则无礼何以战乎不许楚言是弃宋也救而弃之谓诸侯何【林先轸以子犯之言为不然故曰子许之言安定人国谓之有礼子玉一言而复卫封曹释宋是安三国晋不许楚则晋亡曹卫楚亦亡宋是亡三国我则无礼可以安定三国何以为战之本乎不许楚复曹卫之言是弃宋不欲楚解围而去救宋而反弃之将为诸侯所怪】楚有三施我有三怨怨讐已多将何以战不如私许复曹卫以携之【林此下乃先轸画防杜私许二国使告絶于楚而后复之携离也○施始防反】执宛春以怒楚既战而后图之【杜须胜负决乃定计】公说乃拘宛春于卫且私许复曹卫曹卫告絶于楚子玉怒从晋师【林从晋师求战也○说音悦拘音俱】晋师退军吏曰以君辟臣辱也且楚师老矣何故退【林以晋君而避子玉故曰以君辟臣且楚师连年在外疲敝已极何故退师避之】子犯曰师直为壮曲为老岂在久乎【林凡用师之道理直为强壮理曲为衰老岂以久出为老乎】微楚之惠不及此【林重耳过楚楚成王有赠送之惠】退三舍辟之所以报也【杜一舍三十里初楚子云若反国何以报我故以退三舍为报】背惠食言以亢其讐【杜亢犹当也讐谓楚也林背楚之惠而自食其避楚之言以当楚人之讐怨○背音佩下同亢苦浪反】我曲楚直其众素饱不可谓老【杜直气盈饱】我退而楚还我将何求若其不还君退臣犯曲在彼矣退三舍楚众欲止子玉不可夏四月戊辰晋侯宋公齐国归父崔夭秦小子憖次于城濮【杜国归父崔夭齐大夫也小子憖秦穆公子也城濮卫地林师过信为次○夭于表反】楚师背酅而舍【杜酅丘陵险阻名林盖楚从晋师舍止之地其背负险此所谓君退臣犯也○酅户圭反】晋侯患之听舆人之诵【杜恐众畏险故听其歌诵】曰原田每每舍其旧而新是谋【杜髙平曰原喻晋君美盛若原田之草每每然可以谋立新功不足念旧惠○每亡回反又梅对反舍音舍】公疑焉【杜疑众谓已背旧谋】子犯曰战也战而捷必得诸侯若其不捷表里山河必无害也【杜晋国外河而内山】公曰若楚惠何栾贞子曰汉阳诸姬楚实尽之【杜贞子栾枝也水北曰阳姬姓之国在汉北者楚尽灭之】思小惠而忘大耻不如战也【林思楚赠送之小惠而忘其灭诸姬之大耻不如与楚一战以决胜负】晋侯梦与楚子搏【杜搏手搏○搏音博】楚子伏已而盬其脑【杜盬啑也林梦搏时楚子伏晋侯之上而以口啑具脑也○盬音古脑乃老反】是以惧子犯曰吉我得天楚伏其罪吾且柔之矣【杜晋侯上向故得天楚子下向地故伏其罪脑所以柔物子犯审见事宜故权言以答梦】子玉使鬭勃请战【杜鬭勃楚大夫】曰请与君之士戏【林以战为戏可见子玉轻用民命】君冯轼而观之得臣与寓目焉【林得臣子玉名杜寓寄也○冯皮氷反轼音式与音预寓音遇】晋侯使栾枝对曰寡君闻命矣楚君之惠未之敢忘是以在此为大夫退其敢当君乎【林言晋君闻楚欲战之命矣楚君皆日赠送之惠中心未敢弭忘是以未敢决战迟回在此大夫谓子玉言为子玉退三舍其何敢辄与君敌乎○为于伪反】既不获命矣【杜不获止命】敢烦大夫谓二三子【杜烦鬭勃令戒勅子玉子西之属】戒尔车乘敬尔君事诘朝将见【杜诘朝平旦林言平旦将以军礼见○乘绳证反下皆同诘起吉反朝如字见如字又贤遍反】晋车七百乘韅靷鞅靽【杜五万二千五百人在背曰韅在胸曰靷在腹曰鞅在后曰靽言驾乘修备林一云着掖皮曰韅轴曰靷颈皮曰鞅絷曰靽○韅许见反王又去见反说文作□靷以忍反鞅于杖反靽音半】晋侯登有莘之虚以观师曰少长有礼其可用也【杜有莘故国名少长犹言大小林登高以观晋师之强弱少者在前长者在后如军礼也○莘所巾反虚丘鱼反少诗照反长丁丈反】遂伐其木以益其兵【杜伐木以益攻战之具舆曳柴亦是也】己巳晋师陈于莘北胥臣以下军之佐当陈蔡子玉以若敖之六卒将中军曰今日必无晋矣子西将左子上将右【林莘北即城濮胥臣佐下军自以其军当陈人蔡人子玉以其宗人之兵六百人为亲兵自卫以将中军子玉自夸其强言今日必尽灭晋师杜子西鬬宜申子上鬬勃○陈直觐反卒子忽反下同将于匠反下同】胥臣蒙马以虎皮先犯陈蔡【林马见虎则伏胥臣以虎皮蒙马欲使楚马见之而惧也】陈蔡奔楚右师溃【杜陈蔡属楚右师○溃户内反】狐毛设二斾而退之【杜斾火旗也又建二斾而退使若大将稍却○斾涛具反】栾枝使舆曳柴而伪遁【杜曳柴起尘诈为众走○遁徒困反】楚师驰之【杜楚师见二斾先退曳柴尘起以为晋师已走故驰而逐之】原轸郤溱以中军公族横击之【林原轸即先轸杜公族公所率之军】狐毛狐偃以上军夹攻子西楚左师溃楚师败绩子玉收其卒而止故不败【杜三军唯中军完是大崩○夹古洽反又音颊】晋师三日馆谷【杜馆舍也食楚军谷三日】及癸酉而还甲午至于衡雍作王宫于践土【杜衡雍郑地今荥阳卷县襄王闻晋战胜自徃劳之故为作宫○雍于用反】乡役之三月【杜乡犹属也城濮役之前三月○乡许亮反又作卿同】郑伯如楚致其师为楚师既败而惧使子人九行成于晋【杜子人氏九名林行成求服也○为于伪反】晋栾枝入盟郑伯五月丙午晋侯及郑伯盟于衡雍丁未献楚俘于王驷介百乘徒兵千【杜驷介四马被甲徒兵步卒○驷音四介音界】郑伯傅王用平礼也【杜傅相也以周平王享晋文侯仇之礼享晋侯】己酉王享醴命晋侯宥【杜既享又命晋侯助以束帛以将厚意】王命尹氏及王子虎内史叔兴父策命晋侯为侯伯【杜以策书命晋侯为伯也周礼九命作伯尹氏王子虎皆王卿士也叔兴父大夫也三官命之以宠晋】赐之大辂之服戎辂之服【林大辂金辂也祭祀所乘其服鷩冕戎辂戎车也兵事所乘其服韦弁○辂音路】彤弓一彤矢百玈弓矢千【杜彤赤弓玈黑弓弓一犬百则矢千弓十矣诸侯赐弓矢然后专征伐○彤徒冬反玈音卢本或作旅字非也矢千本或作玈弓十玈矢千后人専辄加也】秬鬯一卣【杜秬黑黍鬯香酒所以降神卣器名○秬音巨鬯勅亮反卣音酉又音由尔雅云卣中尊也】虎贲三百人【林周礼虎贲氏以虎士三百人先后王而趍侯伯始受此赐○贲音奔】曰王谓叔父敬服王命以绥四国纠逖王慝【林晋与周同姓故称曰叔父敬谨佩服王室之休命以抚绥四方诸侯之国杜逖远也有恶于王者纠而远之○逖勅歴反慝他得反】晋侯三辞从命曰重耳敢再拜稽首奉扬天子之丕显休命【杜稽首首至地丕大也休美也○三息暂反又如字丕普悲反休许虬反】受策以出出入三觐【杜出入犹去来也从来至去凡三见王】卫侯闻楚师败惧出奔楚遂适陈【杜自襄牛出】使元咺奉叔武以受盟【林元咺卫大夫叔武卫侯弟杜奉使摄君事】癸亥王子虎盟诸侯于王庭【杜践王宫之庭书践土别于京师】要言曰皆奬王室无相害也有渝此盟明神殛之俾队其师无克祚国【林载书要约之言使诸侯同心奬助王室无得私相侵害有敢渝变今日盟誓之言则明神共诛殛之使陨坠其师众无能世祚其国家○奬将丈反渝羊朱反殛纪力反本又作极下是殛同俾本亦作卑必尔反队直类反祚才故反】及其孙无有老幼【林曾孙之子曰孙自孙而下无问老幼俱受变盟之祸】君子谓是盟也信【杜合义信】谓晋于是役也能以德攻【杜以文徳教民而后用之○攻如字一音公送反】○初楚子玉自为琼弁玉缨未之服也【杜弁以鹿子皮为之琼美玉之别名次之以饰弁及缨诗云防弁如星林缨所以结于颔下而埀者○琼求营反说文云赤玉弁本又作玣皮彦反】先战梦河神谓已曰畀余【林先城濮未战时子玉自梦有河之神谓已言以弁缨与我○先如字又悉荐反畀必利反与也】余赐女孟诸之麋【杜孟诸宋薮泽水草之交曰麋林盖神言以宋之地利送子玉○女音汝麋亡皮反】弗致也大心与子西使荣黄谏【杜大心子玉之子子西子玉之族子玉刚愎故因荣黄荣黄荣季也林諌子玉使以弁缨祷于河神】弗听荣季曰死而利国犹或为之况琼玉乎是粪土也而可以济师将何爱焉【林言死而可以利国家忠臣义士犹或肯为之况琼弁玉缨之属乎不过粪土之类尔言其不足爱也杜因神之欲以附百姓之愿济师之理○粪弗问反】弗听出告二子曰非神败令尹令尹其不勤民实自败也【杜尽心尽力无所爱惜为勤林盖祷河本无预于战而足以系属民心今子玉吝惜琼玉不为民祷战是无勤民之心实自取祸败】既败王使谓之曰大夫若入其若申息之老何【杜申息二邑子弟皆从子玉而死言何以见其父老】子西孙伯曰得臣将死二臣止之曰君其将以为戮【杜孙伯即大心子玉子也二子以此答王使言欲令子玉往就君戮】及连谷而死【杜至连谷王无赦防故自杀也文十年传曰城濮之役王使止子玉曰无死不及子西亦自杀缢而县絶故得不死王时别遣追前使连谷楚地杀得臣经在践土盟上传在下者说晋事毕而次及楚属文之宜○谷胡木反】晋侯闻之而后喜可知也【杜喜见于顔色】曰莫余毒也已蒍吕臣实为令尹奉已而已不在民矣【林言子玉既死莫有为我之毒害也已蒍吕臣即叔伯代子玉为令尹但能奉已苟幸无过而已杜言其自守无大志】○或诉元咺于卫侯曰立叔武矣其子角从公公使杀之【林诉犹谮也而有缓急之异语曰浸润之谮肤受之愬是谮如水之润物以渐而入诉如风寒之袭人以暴而至此言诉盖暴至也杜角元咺子○从才用反又如字】咺不废命奉夷叔以入守【林咺不敢以子杀之故废卫侯之命奉夷叔以入卫守国夷叔即叔武杜夷谥○守手又反】六月晋人复卫侯【杜以叔武受盟于践土故听卫侯归】甯武子与卫人盟于宛濮【杜武子甯俞也陈留长垣县西南有宛亭近濮水○宛于阮反】曰天祸卫国君臣不协以及此忧也【杜卫侯欲与楚国人不欲故不和也】今天诱其衷【杜衷中也林上天悔祸而诱掖卫人之中心○衷音忠或丁仲反下同】使皆降心以相从也不有居者谁守社稷不有行者谁扞牧圉【杜牛曰牧马曰圉○扞户旦反牧音目】不协之故【林恐居者行者不和协相安之故】用昭乞盟于尔大神以诱天衷【林以诱掖中心之天理】自今日以往既盟之后行者无保其力居者无惧其罪有渝此盟以相及也明神先君是纠是殛【林凡从君出行者无保恃其宣效劳力凡在国不出者无恐惧其遭罹罪戾苟有渝变此盟誓以恶相及司盟之明神与卫国之先君纠正其罪而诛殛其人】国人闻此盟也而后不贰【林然后各安其所无有二心杜传言叔武之贤甯俞之忠卫侯所以书复归】卫侯先期入【杜不信叔武○先悉荐反】甯子先长牂守门以为使也与之乘而入【杜甯子患公之欲速故先入欲安喻国人林长牂卫大夫时为卫守门以甯子为成公使卫共载而入国○牂子郎反使所吏反】公子歂犬华仲前驱【杜卫侯遂驱掩子未备二子卫大夫○歂市专反华户化反又如字】叔武将沐闻君至喜捉髪走出前驱射而杀之公知其无罪也枕之股而哭之【杜公以叔武尸枕其股○射食亦反枕支鸩反】歂犬走出【杜手射叔武故】公使杀之元咺出奔晋【杜元咺以卫侯驱入杀叔武故至晋愬之】○城濮之战晋中军风于泽【杜牛马因风而走皆失之○牛马牝牡相夸曰风】兦大斾之左旃【杜大斾旗名系旐曰斾通帛曰旃○旃章然反尔雅云因章曰旃】祁瞒奸命【杜掌此二事而不修为奸军令○瞒莫干反奸音干】司马杀之以徇于诸侯使茅茷代之师还壬午济河舟之侨先归【林舟之侨为戎右弃其职而先归○茷扶废反侨其骄反】士防摄右【杜权代舟之侨也士防随武子士蒍之孙】秋七月丙申振旅恺以入于晋【林入曰振旅整行列也长者在前少者在后殿师之义也军乐曰恺师出有功则恺歌入国以献于社○恺开在反】献俘授馘饮至大赏【杜献楚俘于庙林授数也数所截耳馘○馘古获反】徴防讨贰【杜徴召诸侯将冬防于温林讨诸侯之有二心者】杀舟之侨以徇于国民于是大服君子谓文公其能刑矣三罪而民服【杜三罪颠颉祁瞒舟之侨】诗云惠此中国以绥四方不失赏刑之谓也【杜诗大雅言赏刑不失则中国受惠四方安靖】○冬防于温讨不服也【杜讨卫许】卫侯与元咺讼【杜争杀叔武事】甯武子为辅鍼庄子为坐士荣为大士【杜大士治狱官也周礼命夫命妇不躬坐狱讼元咺又不宜与其君对坐故使鍼庄子为坐又使卫之忠臣及其狱官质正元咺传曰王叔之宰与伯舆之大夫坐狱于王庭各不身亲盖今长吏有罪先验吏卒之义○鍼其亷反坐如字或音才卧反】卫侯不胜【杜三子辞屈】杀士荣刖鍼庄子谓甯俞忠而免之执卫侯归之于京师寘诸深室【林断足曰刖杜深室别为囚室○刖音月又五割反寘之豉反】甯子职纳橐饘焉【杜甯俞以君在幽隘故亲以衣食为已职槖衣囊饘麋也言其忠至所虑者深○槖音托饘之然反】元咺归于卫立公子瑕【杜瑕卫公子适也】是防也晋侯召王以诸侯见且使王狩【杜晋侯大合诸侯而欲尊事天子以为名义自嫌强大不敢朝周喻王出狩因得尽羣臣之礼皆谲而不正之事○见贤遍反】仲尼曰以臣召君不可以训故书曰天王狩于河阳言非其地也【杜使若天王自狩以失地故书河阳实以属晋非王狩地林水北为阳】且明德也【杜隠其召君之阙欲以明晋之功徳河阳之狩赵盾之弑泄冶之罪皆违凡变例以起大义危疑之理故特称仲尼以明之】壬申公朝于王所【杜执卫侯经在朝王下传在上者告执晚】○丁丑诸侯围许【杜十月十五日有日无月】晋侯有疾曹伯之竖侯獳货筮史【杜竖掌通内外者林曹共公之小臣姓侯名儒纳货赂于晋大史之掌卜筮者】使曰以曹为解【杜以灭曹为解故○解户卖反又古买反】齐桓公为防而封异姓【杜封邢卫】今君为防而灭同姓曹叔振铎文之昭也【杜叔振铎曹始封君文王之子○铎待洛反】先君康叔武之穆也且合诸侯而灭兄弟非礼也【林曹与晋为兄弟之国而晋灭之非盟主之礼也】与卫偕命【杜私许复曹卫】而不与偕复非信也【林已复卫侯而曹不与卫同时俱复非出令之信也】同罪异罚非刑也【林曹卫皆有不礼从楚之罪而卫复曹否非罚罪之刑也】礼以行义信以守礼刑以正邪舍此三者君将若之何公说复曹伯遂防诸侯围许【○邪似嗟反舍音舍说音悦】○晋侯作三行以御狄荀林父将中行屠击将右行先蔑将左行【杜晋置上中下三军今复増置三行以辟天子六军之名三行无佐疑大夫帅○行户郎反将子匠反屠音徒击古狄反一音计蔑亡结反】

左传杜林合注卷十四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僖公六

经【庚寅】二十有九年春介葛卢来【杜介东夷国也在城阳黔陬县葛卢介君名也不称朝不见公且不能行朝礼虽不见公国宾礼之故书○介音戒】公至自围许【杜无传】○夏六月防王人晋人宋人齐人陈人蔡人秦人盟于翟泉【杜翟泉在洛阳城内大仓西南池水也鲁侯讳盟天子大夫诸侯大夫又违礼盟公侯王子虎违礼下盟故不言公防又皆称人○翟直历反】○秋大雨雹【雨十付反传同雹蒲学反】○冬介葛卢来

传二十九年春介葛卢来朝舍于昌衍之上【杜鲁县东南有昌平城○衍以善反】公在防【林时公防围许未返国】馈之刍米礼也【杜嫌公行不当致馈故曰礼也○馈其媿反刍初俱反】○夏公防王子虎晋狐偃宋公孙固齐国归父陈辕涛涂秦小子憖盟于翟泉寻践土之盟且谋伐郑也【杜经书蔡人而传无名氏即微者秦小子憖在蔡下者若宋向戌之后防○辕音袁涛音桃憖鱼觐反】卿不书罪之也【杜晋侯始霸翼戴天子诸侯辑睦王室无虞而王子虎下盟列国以渎大典诸侯大夫上敌公侯亏礼伤教故贬诸大夫讳公与盟】在礼卿不防公侯防伯子男可也【林在防盟之礼公侯爵尊卿不敢敌之防盟大国之卿当小国之君故可以防伯子男诸卿之见贬亦兼有此阙故传重发之】○秋大雨雹为灾也【林周之秋今之五六七月也故为灾】○冬介葛卢来以未见公故复来朝礼之加燕好【杜燕燕礼也好好货也一岁再来故加之○复扶又反好呼报反】介葛卢闻牛鸣曰是生三牺皆用之矣其音云问之而信【林葛卢能识其声曰是牛已生三犊皆为牺用之宗庙之祭矣其声如此试问之牧人果然传言人听或通鸟兽之情○牺许宜反】

经【卒邜】三十年春王正月○夏狄侵齐○秋卫杀其大夫元咺及公子瑕【杜咺见杀称名者讼君求直又先归立公子瑕非国人所与罪之也瑕立经年未防诸侯故不称君】卫侯郑归于卫【杜鲁为之请故从诸侯纳之例例在成十八年】○晋人秦人围郑【杜晋军函陵秦军泛南各使微者围郑故称人林于是秦伯私与郑盟戍郑而去之秦晋之怨自此始】○介人侵萧【杜无传林萧宋附庸国】○冬天王使宰周公来聘【杜周公天子三公兼冢宰也】公子遂如京师遂如晋【杜如京师报宰周公林鲁始聘周聘晋】

传三十年春晋人侵郑以观其可攻与否狄闻晋之有郑虞也夏狄侵齐【林狄以晋有郑之忧乃乘其间隙杜齐晋与国○间间厠之间】○晋侯使医衍酖卫侯【杜衍医名晋侯实怨卫侯欲杀而罪不及死故使医因治疾而加酖毒○衍以善反酖音鸩】甯俞货医使薄其酖不死【杜甯俞视卫侯衣食故得知之】公为之请纳玉于王与晋侯皆十防王许之【杜双玉曰防公本与卫同好故为之请○为于伪反防音角】秋乃释卫侯○卫侯使赂周歂冶厪曰苟能纳我吾使尔为卿【杜恐元咺距已故赂周冶○歂市专反冶音也厪音觐又音谨人名也汉书音义云古勤字也郑氏音勤】周冶杀元咺及子适子仪【林子适即公子瑕杜子仪瑕毋弟不书杀贱也○适丁历反】公入祀先君周冶既服将命【杜服卿服将入庙受命】周歂先入及门遇疾而死【杜及庙门忽遇暴疾而死】冶厪辞卿【杜见周歂死而惧】○九月甲午晋侯秦伯围郑以其无礼于晋【杜文公亡过郑郑不礼之】且贰于楚也晋军函陵秦军泛南【杜此东泛也在荥阳中牟县南】佚之狐言于郑伯曰国危矣若使烛之武见秦君师必退【杜佚之孤烛之武皆郑大夫○佚音逸】公从之辞曰臣之壮也犹不如人今老矣无能为也已【林盖怨其不用而卑辞以拒之也】公曰吾不能早用子今急而求子是寡人之过也然郑亡子亦有不利焉【林若郑国为晋秦所防则子之宗族家室亦有所不免于害】许之夜缒而出【杜缒县城而下○缒丈伪反】见秦伯曰秦晋围郑郑既知亡矣若亡郑而有益于君敢以烦执事【杜执事亦谓秦】越国以鄙远君知其难也【林郑在东秦在西晋居其间杜设得郑以为秦边邑则越晋而难保】焉用亡郑以陪邻【林安用防郑而以其土地陪益邻国邻谓晋也○焉于防反下焉取之同陪蒲冋反】邻之厚君之薄也若舍郑以为东道主行李之往来共其乏困【林郑在东故言东道主行李使人也乏阙也困惫也言供其舍馆资量之阙乏○舍音舍又如字共音恭本亦作供】君亦无所害且君尝为晋君赐矣许君焦瑕朝济而夕设版焉君之所知也【杜晋君谓恵公也焦瑕晋河外五城之二邑朝济河而夕设版筑以距秦言背秦之速○朝如字版音板】夫晋何厌之有既东封郑又欲肆其西封【杜封疆也肆申也林既灭郑以其土地为东方封疆之界又欲申广其西方之封土○厌于盐反】若不阙秦将焉取之阙秦以利晋唯君图之【林阙犹削小也若不削小秦之土地将安所从取之言晋强必为秦害】秦伯说与郑人盟使杞子逢孙扬孙戍之乃还【杜三子秦大夫反为郑守○说音悦】子犯请击之公曰不可微夫人之力不及此【杜请击秦也夫人谓秦穆公夫音扶】因人之力而敝之不仁失其所与不知【林秦不同心而与之共事是失也○知音智】以乱易整不武【杜秦晋和整而还相攻更为乱也】吾其还也亦去之○初郑公子兰出犇晋【杜兰郑穆公】从于晋侯伐郑请无与围郑【林兰自以郑为宗国请于晋文公不与于围郑之役○与音预】许之使待命于东【杜晋东界】郑石甲父侯宣多逆以为大子以求成于晋晋人许之【杜二子郑大夫言穆公所以立】○冬王使周公阅来聘飨【林天子之三公也名阅来聘鲁僖公为设享礼○阅音悦】有昌歜白黒形盐【杜昌歜昌蒲葅白熬稻黑熬黍形盐盐形象虎○歜在感反】辞【林宰阅辞礼】曰国君文足昭也武可畏也则有备物之享以象其德荐五味羞嘉谷盐虎形【杜嘉谷熬稻黍也以象其文也盐虎形以象武也】以献其功吾何以堪之○东门襄仲将聘于周遂初聘于晋【林东门襄仲即公子遂杜公既命襄仲聘周未行故曰将又命自周聘晋故曰遂自入春秋鲁始聘晋故曰初】

经【壬辰】三十有一年春取济西田【杜晋分曹田以赐鲁故不繋曹不用师徒故曰取】○公子遂如晋○夏四月四卜郊不从乃免牲【杜曰卜不从不吉也卜郊不吉故免牲免犹纵也林诸侯之有郊禘东周之僣礼也鲁之郊禘恵公请之犹未率以为常僖公始作颂以夸其盛于是四卜不从犹三望故特书以示讥】犹三望【杜三望分野之星国中山川皆因郊祀望而祭之鲁废郊天而修其小祀故曰犹犹者可止之辞】○秋七月○冬杞伯姬来求妇【杜无传自为其子成昬】○秋围卫十有二月卫迁于帝丘【杜辟狄难也帝丘今东郡濮阳县故帝颛顼之墟故曰帝丘】

传三十一年春取济西田分曹地也【杜二十八年晋文讨曹分其地竟界未定至是乃以赐诸侯】使臧文仲往【林鲁使臧文仲往晋受地】宿于重馆【杜高平方与县西北有重乡城○重直龙反】重馆人告曰晋新得诸侯必亲其共不速行将无及也【林言晋文公新得诸侯为伯必亲防其恭顺有礼之人文仲若不速行则先至者受地已尽后至者将无及于事】从之分曹地自洮以南东傅于济尽曹地也【杜文仲不书请田而已非聘享防同也济水自荥阳东过鲁之西至乐安入海○洮吐刀反傅音附尽津忍反】襄仲如晋拜曹田也○夏四月四卜郊不从乃免牲非礼也【杜诸侯不得郊天鲁以周公故得用天子礼乐故郊为鲁常祀林左氏以郊为鲁之常祀故以不郊免牲为非礼其说未得为正然直解当从其文姑置勿论可也】犹三望亦非礼也【林左氏亦以废郊而望为非】礼不卜常祀【林常祀不卜必以其时】而卜其牲日【杜卜牲与日知吉凶】牛卜日曰牲【杜既得吉日则牛改名曰牲】牲成而卜郊上怠慢也【林盖卜牛在卜日之前今经书免牲则是既得吉日改牛名牲矣方复卜郊之可否是上之人怠于古典而慢渎防】望郊之细也【林望祭山川郊礼之细防者也】不郊亦无望可也○秋晋搜于清原作五军以御狄【杜二十八年晋作三行今罢之更为上下新军河东闻喜县北有清原】赵衰为卿【杜二十七年命赵衰为卿让于栾枝今始从原大夫为新军帅】○冬狄围卫卫迁于帝丘卜曰三百年【林灼曰卜言都帝丘有三百年之安】卫成公梦康叔曰相夺予享【杜相夏后啓之孙居帝丘享祭也○日音越或人实反相息亮反下同】公命祀相甯武子不可曰鬼神非其族类不歆其祀【杜歆犹飨也○歆许金反】杞鄫何事【杜言杞鄫夏后自当祀相】相之不享于此久矣非卫之罪也【杜言帝丘久不祀相非卫所絶】不可以间成王周公之命祀【林成王周公封建诸侯诸侯以受命各有常祀不可以间其祀命○间间厠之间】请改祀命【杜改祀相之命】○郑泄驾恶公子瑕郑伯亦恶之故公子瑕出奔楚【杜瑕文公子传为纳瑕张本泄驾亦郑大夫隐五年泄驾距此九十年疑非一人○恶乌路反下同】

经【癸巳】三十有二年春王正月○夏四月己丑郑伯防卒【杜无传文公也三同盟林文公卒穆公兰立○防在妾反】○卫人侵狄【杜报前年狄围卫】○秋卫人及狄盟【杜不地者就狄庐帐盟】○冬十有二月己夘晋侯重耳卒【杜同盟践土翟泉林晋文公卒子襄公驩立晋襄公继伯】

传三十二年春楚鬭章请平于晋【林楚自城濮与晋不平至是请平】晋阳处父报之晋楚始通【杜阳处父晋大夫晋楚自春秋以来始交使命为和同】○夏狄有乱卫人侵狄狄请平焉秋卫人及狄盟○冬晋文公卒庚辰将殡于曲沃【杜殡窆棺也曲沃有旧宫焉】出绛【杜绛晋都】柩有声如牛【杜如牛呴声○柩其救反礼云在牀曰尸在棺曰柩】卜偃使大夫拜曰君命大事将有西师过轶我击之必大防焉【杜声自柩出故曰君命大事戎事也卜偃闻秦宻谋故因柩声以正众心林秦居西方故言将有西师○过古禾反又古卧反轶直结反又音逸】杞子自郑使告于秦【杜三十年秦使大夫杞子戌郑】曰郑人使我掌其北门之管【杜管籥也】若潜师以来国可得也穆公访诸蹇叔蹇叔曰劳师以袭远非所闻也【杜蹇叔秦大夫林劳顿兵师以掩袭远方之国我未闻其能济事也○蹇纪辇反】师劳力竭远主备之无乃不可乎师知所为郑必知之勤而无所必有悖心【林兵师劳苦其力必尽远方之主必知而为之备言不可以得郑也秦师既知其所欲为之事郑国必得而知之秦兵勤劳而无所得必生悖戾之心害及良善○悖必内反】且行千里其谁不知【林自秦至郑师行千里远渉传播其谁不知师之所为】公辞焉【杜辞不受其言】召孟明西乞白乙使出师于东门之外【杜孟明百里孟明视西乞西乞术白乙白乙丙】蹇叔哭之曰孟子【林呼孟明而告之○孟子本或作孟兮】吾见师之出而不见其入也公使谓之曰尔何知中寿尔墓之木拱矣【杜合手曰拱言其过老悖不可用林人生上寿百二十年中寿百年下寿八十年毁之以为汝但中寿汝墓之木已拱死将至矣○寿音授又如字拱九勇反】蹇叔之子与师哭而送之曰晋人御师必于殽【杜殽在农渑池县西林殽即今之函谷闗○殽本又作崤户交反刘昌宗音豪】殽有二陵焉【杜大阜曰陵】其南陵夏后臯之墓也【杜臯夏桀之祖父○夏户雅反臯古刀反】其北陵文王之所辟风雨也【杜此道在二殽之间南谷中谷深委曲两山相嵚故可以辟风雨古道由此魏武帝西讨巴汉恶其险而更开北山髙道○辟音避】必死是间【杜以其深险故】余收尔骨焉秦师遂东【林郑在秦东故秦师东行杜为明年晋败秦于殽传】经【甲午】三十有三年春王二月秦人入滑【林滑姬姓国灭而书入不能有其地】○齐侯使国归父来聘○夏四月辛巳晋人及姜戎败秦师于殽【杜晋侯讳背丧用兵故通以贱者告姜戎姜姓之戎居晋南鄙戎子驹支之先也晋人角之诸戎犄之不同陈故言及林晋秦七十二年之争始于殽而终于十三国之伐】○癸巳葬晋文公○狄侵齐○公伐邾取訾娄【○訾子斯反】○秋公子遂帅师伐邾○晋人败狄于箕【杜大原阳邑县南有箕城郤缺称人者未为卿】○冬十月公如齐○十有二月公至自齐○乙巳公薨于小寝【杜小寝内寝也乙巳十一月十二日经书十二月误】○陨霜不杀草李梅实【杜无传书时失也周十一月今九月霜当微而重重而不能杀草所以为灾○陨于敏反】○晋人陈人郑人伐许

传三十三年春秦师过周北门左右免胄而下【杜王城之北门冑兠鍪兵车非大将御者在中故左右下御不下○胄直救反】超乘者三百乘【林超乘谓超上车而乘之葢左右免胄而下超乘而上欲其速也○乘绳证反】王孙满尚防观之言于王曰秦师轻而无礼必败【杜谓过天子门不卷甲束兵超乘示勇○轻遣政反下同】轻则寡谋无礼则脱【林轻狂则谋虑必然寡少无礼则待敌必然踈脱杜脱易也○脱他活反】入险而脱又不能谋能无败乎【林入险地而踈脱又无深谋远虑能不为人所败乎】及滑郑商人高将市于周遇之以乘韦先牛十二犒师【林商行贾也姓高名将市易于周道遇秦师乘四也韦熟革也古者将献遗于人必有以先之皆以轻先重此郑商将献年于秦故以四韦先○先悉荐反犒苦报反】曰寡君闻吾子将步师出于敝邑敢犒从者不腆敝邑为从者之淹居则具一日之积行则备一夕之卫【林言知孟明将行师出于郑国敢以十二牛犒劳秦之从者敝邑不甚富厚但为秦从者淹久在外之故若秦师尚留居郑则为秦异一日刍米薪菜之积若秦师径行过郑则为秦备一夕捍御外侮之卫○步犹行也从才用反下同腆他典反为于伪反下同积子赐反】且使遽告于郑【林遽传车犹今之驿逓也告郑使为备○遽其据反】郑穆公使视客馆【林郑得商人之报使人视秦杞子等三大夫戍郑之馆舍】则束载厉兵秣马矣【杜严兵待秦师○秣音末谷马也说文作防云食马谷也】使皇武子辞焉【林郑穆公乃使大夫皇武子谢辞秦大夫戍郑者使去】曰吾子淹久于敝邑唯是脯资饩牵竭矣【杜资粮也生曰饩牵谓牛羊豕○饩许气反牲腥曰饩牲生曰牵】为吾子之将行也【杜示知其情】郑之有原圃犹秦之有具囿也【杜原圃具囿皆囿名○圃布古反】吾子取其麋鹿以闲敝邑若何【杜使秦戍自取麋鹿以为行资令敝邑得闲睱若何犹如何荥阳中牟县西有圃田泽○麋亡悲反闲音闲】杞子奔齐逢孙杨孙奔宋【林杞子即秦大夫戍郑而掌郑人北门之管者知谋泄故奔齐二子亦秦大夫与杞子同戍者同谋不济不敢归秦故亦奔宋】孟明曰郑有备矣不可冀也【林不可冀望其国】攻之不克围之不继【林攻而伐之则有备不可必胜环而围之则兵少奠有后继】吾其还也灭滑而还【林此蹇叔所谓勤而无所必有悖心者也】○齐国庄子来聘【林即国归父】自郊劳至于赠贿礼成而加之以敏【杜迎来曰郊劳送去曰赠贿敏审当于事○劳力报反贿呼罪反】臧文仲言于公曰国子为政齐犹有礼君其朝焉臣闻之服于有礼社稷之卫也【杜为公如齐传】○晋原轸曰秦违蹇叔而以贪勤民天奉我也【杜奉与也林秦违弃蹇叔之忠諌而以贪于得郑勤劳其民是天与我以胜秦之机防○奉扶用反下同】奉不可失敌不可纵纵敌患生违天不祥必伐秦师栾枝曰未报秦施而伐其师其为死君乎【杜言以君死故忘秦施○纵子用反施始豉反下同】先轸曰秦不哀吾丧而伐吾同姓秦则无礼何施之为【杜言秦以无礼加已施不足顾】吾闻之一日纵敌数世之患也谋及子孙可谓死君乎【杜言不可谓背君○数所主反】遂发命遽兴姜戎【林以车起姜戎之兵欲速也】子墨衰绖【林晋文公未葬故襄公称子以凶服从戎故墨染其衰而加绖○衰七雷反绖直结反】梁御戎莱驹为右夏四月辛巳败秦师于殽获百里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以归遂墨以葬文公晋于是始墨【杜后遂常以为俗记礼所由变○莱音来】文嬴请三帅【杜文嬴晋文公始适秦秦穆公所妻夫人襄公嫡母三帅孟明等○嬴音盈帅所类反】曰彼实搆吾二君寡君若得而食之不厌君何辱讨焉使归就戮于秦以逞寡君之志若何【林言彼三帅实交搆我秦晋二君致有今日之败秦君怨此三人若生得而食其肉犹未厌足于腹何辱晋君执而戮之使三帅归秦以就刑戮使秦君得快意戮之如何○厌于艶反又于盐反戮音六选勑领反】公许之先轸朝问秦囚公曰夫人请之吾舍之矣先轸怒曰武夫力而拘诸原妇人暂而免诸国【杜暂犹卒也○拘音俱】堕军实而长宼讐【林堕毁晋国之军实而崇长秦人之宼讐○堕许规反长丁丈反】亡无日矣不顾而唾【林不顾襄公在前而咳唾于地此无礼之甚也○唾他卧反】公使阳处父追之及诸河则在舟中矣释左骖以公命赠孟明【林矫称襄公命已以马赠孟明欲使还拜谢因而执之○骖七南反】孟明稽首【林孟明知其诈乃遥于舟中稽首拜命】曰君之惠不以累臣衅鼓【杜累囚系也杀人以血涂鼓谓之衅鼓○累律追反衅许觐反】使归就戮于秦寡君之以为戮死且不朽【林若秦君治亡师之罪加之以戮此身虽死此心感恩终不朽腐】若从君惠而免之三年将拜君赐【杜意欲报伐晋】秦伯素服郊次【杜待之于郊】乡师而哭曰孤违蹇叔以辱二三子孤之罪也不替孟明孤之过也大夫何罪且吾不以一掩大德【林降名称孤云孤实违弃蹇叔之忠諌致子三帅困辱于晋此皆我之罪戾不废孟明之师而使之取败此皆我之过失孟明何罪之有且三帅皆贤吾终不以一败之小过而掩其终身之大徳○乡许亮反替他计反所景反掩于检反】○狄侵齐因晋丧也【林齐晋之与国因晋有文公之丧也】○公伐邾取訾娄以报升陉之役【杜在二十二年】邾人不设备【林鲁帅退而邾人伏不设战守之备】秋襄仲复伐邾【杜鲁亦因晋以陵小国○复扶又反】○狄伐晋【林乘晋丧】及箕八月戊子晋侯败狄于箕郤缺获白狄子【杜白狄狄别种也故西河郡有白部胡林白狄之君子爵也○箕音基】先轸曰匹夫逞志于君【杜谓不顾而唾】而无讨敢不自讨乎免胄入狄师死焉【林力战而死】狄人归其元【杜元首也】面如生【杜言其有异于人】初臼季使过冀见冀缺耨其妻馌之【杜臼季胥臣也冀晋邑耨锄也野馈曰馌林冀缺即郤缺耨耘苖也○臼具九反使所吏反过古禾及耨乃豆反馌于辄反字林于劫反】敬相待如宾与之归【林胥臣知其贤乃与郤缺俱归晋国】言诸文公曰敬德之聚也能敬必有德德以治民【林唯有德者可以治民】君请用之臣闻之出门如宾【杜如见大宾】承事如祭【杜常谨敬也】仁之则也【林主一如此是为仁之法则】公曰其父有罪可乎【杜缺父冀苪欲杀文公在二十四年】对曰舜之罪也殛鲧其举也兴禹【林鲧湮洪水舜加之罪殛鲧于羽山鲧之子曰禹能治水舜复举而用之】管敬仲桓之贼也实相以济【林管仲射齐桓公中钩故曰贼实相桓公以济伯业】康诰曰父不慈子不只兄不友弟不共不相及也【杜康诰周书祗敬也林言康诰各正其罪不以父罪而及其子弟罪而及其兄也】诗曰采葑采菲无以下体君取节焉可也【杜诗国风也葑菲之菜上善下恶食之者不以其恶而弃其善言可取其善节】文公以为下军大夫反自箕襄公以三命命先且居将中军【杜且居先轸之子其父死敌故进之林周礼三命受位】以再命命先茅之县赏胥臣曰举郤缺子之功也【杜先茅絶后故取其县以赏胥臣林周礼再命受服】以一命命郤缺为卿复与之冀【杜还其父故邑】亦未有军行【杜虽登卿位未有军列】○冬公如齐朝且吊有狄师也【林朝于齐昭公且吊齐为狄所侵】反薨于小寝即安也【杜小寝夫人寝也讥公就所安不终于路寝】○晋陈郑伐许讨其贰于楚也【林讨其从楚不肯服晋】楚令尹子上侵陈蔡【林子上即鬭勃】陈蔡成【杜陈蔡与楚为成】遂伐郑将纳公子瑕【杜三十一年瑕奔楚】门于桔柣之门瑕覆于周氏之汪【林桔柣郑门名杜车倾覆池水中】外仆髠屯禽之以献【林郑之外仆髠髪而名也者禽瑕杀之以其尸献郑伯】文夫人敛而葬之鄫城之下【杜郑文公夫人也鄫城故鄫国在荥阳宻县东北传言穆公所以遂有国】○晋阳处父侵蔡【杜蔡即楚故】楚子上救之与晋师夹泜而军【杜泜水出鲁阳县东经襄城定陵入汝】阳子患之使谓子上曰吾闻之文不犯顺武不违敌【林有文徳者不肯犯顺意谓相约涉水而伐其师是犯顺也文者必不肯为有武德者不肯弃敌意谓相约退舍而自弃去是违敌也武者必不肯为】子若欲战则吾退舍子济而陈【杜欲辟楚使渡成陈而后战】迟速唯命不然纾我【杜纾缓也】老师费财亦无益也【杜师久为老】乃驾以待【林驾马于车以待楚之命】子上欲涉大孙伯曰【林即成大心子玉之子】不可晋人无信半涉而薄我悔败何及不如纾之乃退舍【杜楚退欲使晋渡】阳子宣言曰楚师遁矣遂归楚师亦归太子商臣谮子上曰受晋赂而辟之楚之耻也罪莫大焉王杀子上【杜商臣怨子上止王立已故谮之】○葬僖公缓【杜文公元年经书四月葬僖公僖公实以今年十一月薨并闰七月乃葬故传云缓自此以下遂因说作主祭祀之事文相次也皆当次在经葬僖公下今在此简编倒错】作主非礼也【杜文二年乃作主遂因葬文通讥之】凡君薨葬哭而祔祔而作主特祀于主【材既葬及虞则免丧故曰卒哭哭止也以新死之神祔之于祖尸柩已远孝子思慕故造木主立几筵焉特用丧礼祭祀于寝不同之于宗庙言凡君者谓诸侯以上不通于卿大夫】烝尝禘于庙【杜冬祭曰烝秋祭曰尝新主既立特祀于寝则宗庙四时常祀自如旧也三年礼毕又大禘乃皆同于吉】

左传杜林合注卷十五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文公一【公名兴僖公子母声姜諡法慈惠爱民曰文忠信接礼曰文】

周【襄王二十六年○鲁文公八年襄王崩子顷王立文十四年顷王崩子匡王立】

郑【穆公二年○详见僖公元年】

齐【昭公七年○鲁文公十四年昭公卒子舍立九月舍弑懿公商人立文十八年懿公弑惠公元立】宋【成公十一年○鲁文公七年成公卒昭公杵臼立文十六年昭公弑弟文公鲍立】

晋【襄公继霸二年○鲁文六年襄公卒子灵公夷臯立是年赵盾为政】

卫【成公九年○详见僖公元年】

蔡【庄公二十年○鲁文公十五年庄公卒子文侯申立】

曹【共公二十七年○鲁文公九年共公卒子文公夀立】

滕【详见隐公元年鲁文公十二年滕昭公来朝】

陈【共公六年○鲁文公十三年共公卒子灵公平国立】

杞【详见僖公元年】

薛【详见隐公元年及僖公元年】

莒【鲁文公十八年莒大子仆弑莒公庻其子季佗立】

邾【文公四十一年○鲁文公十三年邾文公卒子定公玃且立】

许【僖公二十九年○鲁文公五年僖公卒昭公锡我立】

小邾【详见僖公元年】

楚【成王四十六年○鲁文公元年冬成王遇弑子穆王商臣立文十年次于厥貉文十三年穆王卒子庄王立楚庄王争霸】

秦【穆公三十四年○秦用孟明以为政鲁文公三年秦伯伐晋济河焚舟遂霸西戎史记穆公三十七年益国十二开地千里天子使召公过贺穆公以金鼓文六年穆公卒子康公防立文十八年康公卒子共公稻立】

吴【详见隐公元年】

越【详见隐公元年】

经【乙未】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杜无传先君未葬而公即位不可旷年无君】○二月癸亥日有食之【杜无传癸亥月一日不书朔官失之】○天王使叔服来防葬【杜叔氏服字诸侯丧天子使大夫防葬礼也】○夏四月丁巳葬我君僖公【杜七月而葬缓】○天王使毛伯来锡公命【杜毛国伯爵诸侯为王卿士者诸侯即位天子赐以命圭合瑞为信僖十一年王赐晋侯命亦其比也林自隐至文六君惟桓文书即位而后书锡命以其自即位也○锡呈歴反】○晋侯伐衞【杜晋襄公先告诸侯而伐衞虽大夫亲伐而称晋侯从告辞也】○叔孙得臣如京师【杜得臣叔牙之孙】○衞人伐晋【林卫孔达为政不共盟主兴兵邻国受讨丧邑故贬称人】○秋公孙敖防晋侯于戚【杜戚衞邑在顿丘衞县西礼卿不防公侯而春秋鲁大夫皆不贬者体例已举故据用鲁史成文而已内称公卒称薨皆用鲁史】○冬十月丁未楚世子商臣弑其君頵【杜商臣穆王也弑君例在宣四年○頵忧伦反又丘伦反】○公孙敖如齐【杜传例曰始聘焉礼也】

传元年春王使内史叔服来防葬公孙敖闻其能相人也【杜公孙敖鲁大夫庆父之子林叔服能视人顔色知吉凶○相息亮反】见其二子焉叔服曰谷也食子难也收子【林谷公孙敖长子文伯也难公孙敖次子惠叔也杜食子奉祭祀供养者也收子葬子身也○见贤遍反食音嗣难乃多反又如字】谷也丰下必有后于鲁国【杜丰下盖面方为八年公孙敖奔莒传】○于是闰三月非礼也【杜于历法闰当在僖公末年误于今年三月置闰盖时达历者所讥】先王之正时也履端于始举正于中归余于终【林日月运转于天犹人之行歩故推历谓之歩历歩历之始以为术之端首谓以十一月一日子初一刻冬至为历首朞之日三百六十有六日日月之行又有迟速而必分为十二月举中气以正月月朔之与月节毎月各剰一日所有余日归余于终积成一月则置之为闰故言归余于终】履端于始序则不愆【杜四时无愆过○愆起防反】举正于中民则不惑【杜斗建不失其次寒暑不失其常故无疑惑】归余于终事则不悖【杜四时得所则事无悖乱○悖必内反】○夏四月丁巳葬僖公【杜传皆不虚载经文而此经孤见知僖公末年传宜在此下】○王使毛伯衞来锡公命【杜衞毛伯字○一本作毛伯衞来锡公命一本作天王使】叔孙得臣如周拜【杜谢赐命】○晋文公之季年【林季末也】诸侯朝晋衞成公不朝使孔达侵郑伐緜訾及匡【杜孔达衞大夫匡在颍川新汲县东北○訾子斯反】晋襄公既祥【杜诸侯虽谅闇亦因祥祭为位而哭】使告于诸侯而伐衞及南阳【杜今河内地】先且居曰【林时为中军帅】效尤祸也【杜尤衞不朝故伐今不朝王是效衞致祸时王在温故劝之○且子余反】请君朝王臣从师晋侯朝王于温先且居胥臣伐衞五月辛酉朔晋师围戚六月戊戌取之获孙昭子【昭子卫大夫食戚邑】卫人使告于陈陈共公曰更伐之我辞之【杜见伐求和不竞大甚故使报伐示已力足以距晋林我为卫以辞谢晋求和○共音恭更古孟反又音庚】卫孔达帅师伐晋君子以为合古者越国而谋【合古之道而失今事霸主之礼故国失其邑身见执辱】○秋晋侯疆戚田故公孙敖防之【杜晋取卫田正其疆界○疆居良反】○初楚子将以商臣为太子访诸令尹子上子上曰君之齿未也【杜齿年也言尚少】而又多爱黜乃乱也【林若已立为太子而又黜之乃取乱之道也】楚国之举恒在少者【杜举立也】且是人也蠭目而豺声忍人也【杜能忍行不义○蠭本又作蜂芳逢反豺仕皆反】不可立也弗听既又欲立王子职而黜太子商臣【杜职商臣庻弟】商臣闻之而未察【林商臣得闻其事而未辨其信否】告其师潘崇曰若之何而察之潘崇曰享江芊而勿敬也【杜江芊成王妹嫁于江○芉亡氏反史记以为成王妾】从之江芊怒曰呼役夫【杜呼发声也役夫贱者称○呼好贺反役夫如字】宜君王之欲杀女而立职也【林言汝无礼如此宜成王之欲废杀女而立王子职○女音汝】告潘崇曰信矣潘崇曰能事诸乎【杜问能事职否】曰不能能行乎曰不能能行大事乎曰能【杜大事谓弑君林此鬭勃所谓忍人也】冬十月以宫甲围成王【杜大子宫甲僖二十八年王以东宫卒从子玉盖取此宫甲】王请食熊蹯而死【杜熊掌难熟冀久将有外救林蹯熊掌也○蹯音烦】弗听丁未王缢諡之曰灵不瞑曰成乃瞑【杜言其忍甚未敛而加恶諡○瞑亡丁反又亡千反】穆王立以其为大子之室与潘崇使为大师且掌环列之尹【杜环列之尹宫衞之官列兵而环王宫○大音泰环如字又音患】○穆伯如齐始聘焉礼也【杜穆伯公孙敖林文公即位始聘齐】凡君即位卿出并聘【林卿出并聘列国】践修旧好要结外援【杜践犹履行也○好呼报反下同要于遥反援于眷反】好事邻国以衞社稷忠信卑让之道也忠徳之正也信徳之固也卑让徳之基也【林尽心为民为忠君徳之正大也尽已尽人为信君徳之坚固也谦卑逊让君徳之基本也因此发凡以明诸侯谅闇则国事皆用吉礼】○殽之役【杜在僖　三十三年】晋人既归秦帅秦大夫及左右皆言于秦伯曰是败也孟明之罪也必杀之秦伯曰是孤之辠也周芮良夫之诗曰大风有隧贪人败类【杜诗大雅隧蹊径也周大夫芮伯刺厉王言贪人之败善类若大风之行毁壊众物所在成蹊径○帅所类反芮如锐反诗大雅桑柔篇隧音遂道也败必迈反】听言则对诵言如醉【杜言昏乱之君不好典诵之言闻之若醉得道听涂说之言则喜而答对○诵似用反】匪用其良覆俾我悖【杜覆反也俾使也不用良臣之言反使我为悖乱○覆芳服反俾本亦作卑必尔反】是贪故也孤之谓矣孤实贪以祸夫子夫子何罪复使为政【杜为明年秦晋战彭衙传○复扶又反】

经【丙申】二年春王二月甲子晋侯及秦师战于彭衙秦师败绩【杜孟明名氏不见非命卿也大崩曰败绩冯翊郃阳县西北有彭衙城林彭衙秦地○衙音牙】○丁丑作僖公主【杜主者殷人以柏周人以栗三年丧终则迁入于庙】○三月乙巳及晋处父盟【杜处父为晋正卿不能匡君以礼而亲与公盟故贬其族族去则非卿故以防人常称为耦以直厌不直不地者盟晋都○朝而遂盟之于是始】○夏六月公孙敖会宋公陈侯郑伯晋士縠盟于垂陇【杜垂陇郑地荥阳县东有陇城士縠出盟诸侯受成于衞故贵而书其氏林大夫而与诸侯敌于是始是故书士縠而后凡役书大夫○縠户木反本亦作縠同陇力勇反】○自十有二月不雨至于秋七月【杜无传周七月今五月也不雨足为灾不书旱五縠犹有收】○八月丁邜大事于大庙跻僖公【杜大事禘也跻升也僖公闵公庻兄继闵而立庙坐宜次闵下今升在闵上故书而讥之时未应吉禘而于大庙行之其讥已明徒以逆祀故特大其事异其文○大庙音泰传同跻子兮反】○冬晋人宋人陈人郑人伐秦【杜四人皆卿秦穆悔过终用孟明故贬四国大夫以尊泰伯】○公子遂如齐纳币【杜传曰礼也僖公丧终此年十一月则纳币在十二月也士昏六礼其一纳采纳徴始有纁束帛诸侯则谓之纳币其礼与士礼不同盖公为大子时已行昏礼也】

传二年春秦孟明视帅师伐晋以报殽之役二月晋侯御之先且居将中军赵衰佐之【杜代郤溱○御鱼吕反将子匠反衰初危反】王官无地御戎【杜代梁】狐鞫居为右【杜鞫居续简伯○鞫九六反】甲子及秦师战于彭衙秦师败绩晋人谓秦拜赐之师【杜以孟明言三年将拜君赐故嗤之】战于殽也晋梁御戎莱驹为右【林原前时事并在僖三十三年】战之明日晋襄公秦囚使莱驹以戈斩之囚呼莱驹失戈狼瞫取戈以斩囚禽之以从公乗遂以为右【林戈刀也禽获也因上文莱驹失戈故言禽之生死皆曰禽因代莱驹为右与公乗战襄公喜其勇遂以为车右○呼火故反瞫尺甚反字林式衽反乗绳证反】箕之役【杜箕役在僖三十三年】先轸黜之而立续简伯狼瞫怒其友曰盍死之瞫曰吾未获死所【杜未得可死处○盍户猎反】其友曰吾与汝为难【林欲共杀先轸○女音汝难乃旦反】瞫曰周志有之勇则害上不登于明堂【杜周志周书也明堂祖庙也所以防功序徳故不义之士不得升】死而不义非勇也共用之谓勇【杜共用死国用○共音恭】吾以勇求右无勇而黜亦其所也【杜言今死而不义更成无勇宜见退】谓上不我知黜而宜乃知我矣【杜言今见黜而合宜则吾不得复言上不我知】子姑待之及彭衙既陈以其属驰秦师死焉【杜属属已兵○陈直觐反】晋师从之大败秦师君子谓狼瞫于是乎君子诗曰君子如怒乱庻遄沮【杜诗大雅遄疾也沮止也林言君子而有所怒祸乱庻几其疾止也○遄市専反沮在汝反】又曰王赫斯怒爰整其旅【杜诗大雅言文王赫然奋怒则整师旅以讨乱○赫火百反】怒不作乱而以从师可谓君子矣○秦伯犹用孟明孟明增修国政重施于民【林秦穆公不以孟明再败犹用之以为政益修治秦国之政事厚施恩惠于民欲用之以报晋○施式防反】赵成子言于诸大夫曰【杜成子赵衰】秦师又至将必辟之惧而增徳不可当也【林言孟明再败能增修其徳秦民必乐为之效死不可敌也○辟音避】诗曰毋念尔祖聿修厥徳【杜诗大雅言念其祖考则宜述修其徳以显之毋念念也○毋音无】孟明念之矣念徳不怠其可敌乎【杜为明年秦人伐晋传】○丁丑作僖公主书不时也【杜过葬十月故曰不时例在僖三十三年】○晋人以公不朝来讨【杜晋以我公即位不朝于晋来治其罪】公如晋夏四月己巳晋人使阳处父盟公以耻之【杜使大夫盟公欲以耻辱鲁也经书三月乙巳经传必有误】书曰及晋处父盟以厌之也【杜厌犹损也晋以非礼盟公故文厌之以示讥○厌于渉反】适晋不书讳之也【杜不书公如晋林以公不得礼于晋故为公讳】○公未至【林公朝晋未归至国】六月穆伯防诸侯及晋司空士縠盟于垂陇晋讨卫故也【杜讨元年卫人伐晋士縠士蒍子林传释我公未归穆伯出防】书士縠堪其事也【杜晋司空非卿也以士縠能堪卿事故书○书士縠或作书曰晋士縠】陈侯为卫请成于晋执孔逹以说【杜陈始与卫谋谓可以强得免今晋不听故更执孔逹以苟免也○为于伪反】○秋八月丁邜大事于大庙跻僖公逆祀也【杜僖是闵兄不得为父子尝为臣位应在下令居闵上故曰逆祀】于是夏父弗忌为宗伯【杜宗伯掌宗庙昭穆之礼○夏户雅反】尊僖公且明见曰吾见新鬼大故鬼小【杜新鬼僖公既为兄死时年又长故鬼闵公死时年少弗忌明言其所见】先大后小顺也跻圣贤明也【杜又以僖公为圣贤】明顺礼也君子以为失礼礼无不顺祀国之大事也而逆之可谓礼乎子虽齐圣不先父食久矣【杜齐肃也臣继君犹子继父林言子虽有齐肃圣明之徳其祭于宗庙不以子先父食○先悉荐反下不先皆同】故禹不先鲧汤不先契【杜鲧禹父契汤十三世祖○鲧古本反契息列反殷始封之君】文武不先不窋【杜不窋后稷子○窋知律反】宋祖帝乙郑祖厉王犹上祖也【杜帝乙防子父厉王郑桓公父二国不以帝乙厉王不肖而犹尊尚之】是以鲁颂曰春秋匪解享祀不忒皇皇后帝皇祖后稷【杜忒差也皇皇羙也后帝天也诗颂僖公　郊祭上天配以后稷○解佳卖反忒他得反】君子曰礼谓其后稷亲而先帝也【林后稷虽亲而先称帝知所尊也】诗曰问我诸姑遂及伯姊【杜诗邶风也衞女思归而不得故愿致问于姑姊林言先致问劳于诸姑然后致问劳及于长姊伯长也】君子曰礼谓其姊亲而先姑也【林长姊虽亲而先问姑知所尊也杜僖亲文公父夏父弗忌欲阿时君先其所亲故传以此二诗深责其意】仲尼曰臧文仲其不仁者三不知者三下展禽【杜展禽栁下惠也文仲知桞下惠之贤而使在下位非已欲立而立人之道○知音智下同】废六闗【杜塞关阳关之属凡六闗所以禁絶末防而废之】妾织蒲三不仁也【杜家人贩席言其与民争利】作虚器【杜谓居蔡山节藻税也有其器而无其位故曰虚】纵逆祀【杜听夏父跻僖公】祀爰居三不知也【杜海鸟曰爰居止于鲁东门外文仲以为神命国人祀之○爰居尔雅一名杂县樊光云似鳯凰爰居事见国语庄子云鲁侯御而觞之于庙】○冬晋先且居宋公子成陈辕选郑公子归生伐秦取汪及彭衙而还以报彭衙之役卿不书为穆公故尊秦也谓之崇徳【林为穆公之贤人诸大夫以尊秦也谓之尊崇有徳○成音城本或作戌音恤选息兖反汪乌黄反为于伪反】○襄仲如齐纳币礼也凡君即位好舅甥修昏姻娶元妃以奉粢盛孝也【杜谓谅闇既终嘉好之事通于外内外内之礼始备此除凶之即位也于是遣卿申好舅甥之国修礼以昏姻也元妃敌夫人奉粢盛供祭祀○好呼报反娶七住反妃芳菲反粢音咨盛音成】孝礼之始也

经【丁酉】三年春王正月叔孙得臣防晋人宋人陈人衞人郑人伐沈沈溃【杜传例曰民逃其上曰溃沈国名也汝南平舆县北有沈亭○沈尸甚反溃户内反】○夏五月王子虎卒【杜不书爵者天王赴也翟泉之盟虽辄假王命周王因以同盟之例为赴林王卿不卒惟王子虎刘卷书】○秦人伐晋【杜晋人耻不出以防者告林济河焚舟晋人不出秦于是始伯西戎】○秋楚人围江○雨螽于宋【杜自上而堕有似于雨宋人以其死为得天祐喜而来告故书○雨于付反传同螽音终】○冬公如晋十有二月己巳公及晋侯盟○晋阳处父帅师伐楚以救江【林晋大夫书帅师于是始自士谷専盟书大夫处父専将书大夫于是常书大夫贬而后人之】传三年春庄叔防诸侯之师伐沈【林庄叔即得臣】以其服于楚也沈溃凡民逃其上曰溃在上曰逃【杜溃众散流移若积水之溃自壊之象也国君轻走羣臣不知其谋与匹夫逃窜无异是以在众曰溃在上曰逃各以类言之】○衞侯如陈拜晋成也【杜二年陈侯为衞请成于晋】○夏四月乙亥王叔文公卒【林文公即王子虎】来赴吊如同盟礼也【杜王子虎与僖公同盟于翟泉文公是同盟之子故赴以名因王子虎异于诸侯王叔又未与文公盟故于此显示体例也经书五月又不书日从赴也】○秦伯伐晋济河焚舟【杜示必死也】取王官及郊【杜王官郊晋地】晋人不出遂自茅津济封殽尸而还【杜茅津在河东大阳县西封埋藏之】遂霸西戎用孟明也君子是以知秦穆公之为君也举人之周也【杜周徧也不偏以一恶弃其善】与人之壹也【杜壹无二心】孟明之臣也其不解也能惧思也【林不以败军而生解怠之心能知惧而思改其所行为○解佳买反下同】子桑之忠也其知人也能举善也【杜子桑公孙枝举孟明者】诗曰于以采蘩于沼于沚于以用之公侯之事秦穆有焉【杜诗国风言沼沚之蘩至薄犹采以共公侯以喻秦穆不遗小善林方者曰沼小者曰沚○蘩音烦沼之绍反沚音止】夙夜匪解以事一人孟明有焉【杜诗大雅羙仲山甫也一人天子也】诒厥孙谋以燕翼子子桑有焉【杜诒遗也燕安也翼成也诗大雅美武王能遗其子孙善谋以安成子孙　言子桑有举善之谋○诒以之反】○秋雨螽于宋队而死也【杜螽飞至宋队地而死若雨○队直类反】○楚师围江晋先仆伐楚以救江【林先仆晋大夫杜晋救江在雨螽下故使围江之经随在雨螽下】○冬晋以江故告于周【杜欲假天子之威以伐楚】王叔桓公晋阳处父伐楚以救江【杜桓公周卿士王叔文公之子桓公不书示威名不亲伐】门于方城遇息公子朱而还【杜子朱楚大夫伐江之帅也闻晋师起而江兵解故晋亦还】○晋人惧其无礼于公也请改盟【杜改二年处父之盟】公如晋及晋侯盟晋侯享公赋菁菁者莪【杜菁菁者莪诗小雅取其既见君子乐且有仪○菁子丁反莪王多反】庄叔以公降拜【杜谢其以公比君子也】曰小国受命于大国敢不慎仪【林襄公赋诗云乐且有仪故鲁答曰敢不慎仪】君贶之以大礼何乐如之抑小国之乐大国之惠也晋侯降辞【杜降堦辞让公】登成拜【杜俱还上成拜礼】公赋嘉乐【杜嘉乐诗大雅义取其显显令徳宜民宜人受禄于天○嘉户嫁反乐如字】经【戊戌】四年春公至自晋【杜无传】○夏逆妇姜于齐【杜称妇有姑之辞】○秋侵齐【杜无传】○秋楚人灭江【杜灭例在文十五年】○晋侯伐秦○卫侯使甯俞来聘【○俞辛朱反】○冬十有一月壬寅夫人风氏薨【杜僖公母风姓也赴同祔姑故称夫人】

传四年春晋人归孔达于衞以为衞之良也故免之【杜二年衞执孔达以说晋】○夏衞侯如晋拜【杜谢归孔达】○曹伯如晋防正【杜防受贡赋之政也传言襄公能继文之业而诸侯服从】○逆妇姜于齐卿不行非礼也【杜礼诸侯有故则使卿逆】君子是以知出姜之不允于鲁也【杜允信也始来不见尊贵故终不为国人所敬信也文公薨而见出故曰出姜】曰贵聘而贱逆之【林公子遂纳币是使贵卿聘逆妇卿不行是使贱者逆】君而畀之立而废之【杜君小君也不以夫人礼迎是卑废之】弃信而壊其主在国必乱在家必亡【林弃纳币之信而壊其内主以鲁国言之则在国必乱其国以宫中言之则在家必亡其家为十八年姜氏归齐张本○壊音怪】不允宜哉诗曰畏天之威于时保之敬主之谓也【杜诗颂言畏天威于是保福禄林此言君以天为主国家以君夫人为主成王畏天即是敬主今鲁不敬其夫人宜出姜之不能保其福禄也】○秋晋侯伐秦围邧新城以报王官之役【杜邧新城秦邑也王官役在前年○邧愿晩反一音元】○楚人灭江秦伯为之降服出次不举过数【杜降服素服也出次辟正寝不举去盛馔邻国之礼有数今秦伯过之○为于伪反下同】大夫谏公曰同盟灭虽不能救敢不矜乎吾自惧也【杜秦江同盟不告故不书○矜居陵反】君子曰诗云惟彼二国其政不获惟此四国爰究爰度其秦穆之谓矣【杜诗大雅言夏商之君政不得人心故四方诸侯皆惧而谋度其政事也言秦穆亦能感江之灭惧而思政爰于也究度皆谋也○究音救度待洛反】○卫甯武子来聘公与之宴为赋湛露及彤弓【杜非礼之常公特命乐人以示意故言为赋湛露彤弓诗小雅○湛直减反彤徒冬反】不辞又不答赋使行人私焉【林行人掌賔客之官鲁人怪之故使行人私问其故】对曰臣以为肄业及之也【杜肄习也鲁人失所赋武子佯不知此其愚不可及林臣以为乐工肄习乐歌自及此诗非为宴臣而设也○肆字又作肆以二反】昔诸侯朝正于王【杜朝而受政教也】王宴乐之于是乎赋湛露则天子当阳诸侯用命也【杜湛露曰湛湛露斯匪阳不晞晞干也言露见日而干犹诸侯禀天子命而行林阳日也○乐音洛晞音希】诸侯敌王所忾而献其功【杜敌犹当也忾恨怒也林言诸侯尽力以当王所恨怒之人献其成功于天子○忾苦爱反】王于是乎赐之彤弓一彤矢百玈弓矢千【林彤弓赤色之弓玈黑色也○玈音卢】以觉报宴【杜觉明也谓诸侯有四夷之功王赐之弓矢又为歌彤弓以明报功宴乐○觉音角】今陪臣来继旧好【杜方论天子之乐故自称陪臣林此尊天子之辞非称陪臣于鲁也○好呼报反】君辱贶之其敢干大礼以自取戾【杜贶赐也干犯也戾罪也林此明已所以不辞亦不答赋之意○贶音况戾力计反】○冬成风薨【杜为明年王使来含赗传】

经【己亥】五年春王正月王使荣叔归含且赗【杜珠玉曰含含口实车马曰赗○含本亦作唅户暗反说文作琀云送终口中玉赗芳鳯反】○三月辛亥葬我小君成风【杜无传反哭成防故曰葬我小君】王使召伯来防葬【杜召伯天子卿也召采地伯爵也来不及葬不讥者不失五月之内林王不称天于追赐桓公见之至是再见贬也桓以少簒长成风以庻乱嫡王道熄矣而庄襄不能正又从而褒赏之是以天命施之天讨也是故皆不称天○召二照反】○夏公孙敖如晋【杜无传】○秦人入鄀【杜入例在十五年○鄀音若】○秋楚人灭六【杜六国今卢江六县】○冬十月甲申许男业卒【杜无传与僖公六同盟林僖公卒昭公锡我立】传五年春王使荣叔来含且赗召昭公来防葬礼也【林成风庄公之妾天子以夫人礼赗之明母以子贵故曰礼】○初鄀叛楚即秦又贰于楚【林鄀楚属国故叛楚就秦既即秦又有贰心而从楚】夏秦人入鄀○六人叛楚即东夷秋楚成大心仲归帅师灭六【杜六楚属国林仲归子家】○冬楚子燮灭蓼【杜蓼国今安丰蓼县○燮息列反蓼音了字或作鄝音同】臧文仲闻六与蓼灭曰臯陶庭坚不祀忽诸徳之不建民之无援哀哉【杜蓼与六皆臯陶后也伤二国之君不能建徳结援大国忽然而亡林庭坚臯陶字○陶音遥】○晋阳处父聘于卫【林四年卫朝于晋故聘以报之】反过甯甯嬴从之【杜甯晋邑汲郡修武县也　嬴逆旅大夫○嬴音盈】及温而还其妻问之嬴曰以刚【林言处父为人纯乎任刚】商书曰沈渐刚克髙明柔克【杜沈渐犹滞溺也髙明犹亢爽也言各当以刚柔胜已本性乃能成全也此在洪范今谓之商书林沈渐尚书作沈潜○渐似廉反】夫子壹之其不没乎【林处父纯一于任刚其不得善终乎】天为刚徳犹不干时【杜寒暑相顺林天秉纯阳故为刚徳犹不干犯四时之序】况在人乎且华而不实怨之所聚也【林言过其行犹草木有华而不结实仇怨必聚防于其身】犯而聚怨不可以定身【杜刚则犯人林不能以先定其身必过实也】余惧不获其利而离其难是以去之【林我惧从处父不获成其身之利离遭也言处父遇祸则我以其党必遭入于难杜为六年晋杀处火传○难乃旦反】○晋赵成子栾贞子霍伯臼季皆卒【杜成子赵衰新上军帅中军佐也贞子栾枝下军帅也霍伯先且居中军帅也臼季胥臣下军佐也为六年搜于夷传】

经【庚子】六年春葬许僖公【杜无传】○夏季孙行父如陈【杜行父季孙友子】○秋季孙行父如晋○八月乙亥晋侯驩卒【杜再同盟林襄公卒明年子灵公夷臯立○驩唤官反】○冬十月公子遂如晋葬晋襄公【杜卿共葬事文襄之制也三月而葬速】○晋杀其大夫阳处父【杜处父侵官宜为国讨故不言贾季杀】○晋狐射姑出奔狄【杜射姑狐偃子贾季也奔例在宣十年○射音亦一音夜】○闰月不告月犹朝于庙【杜诸侯每月必告朔听政因朝宗庙文公以闰非常月故阙不告朔怠慢政事虽朝于庙则如勿朝故曰犹犹者可止之辞○不告月月或作朔误也】

传六年春晋搜于夷舍二军【杜僖三十一年晋搜清原作五军今舍二军复三军之制夷晋地前年四卿卒故搜以谋军帅○舍音舍】使狐射姑将中军【杜代先且居○将子匠反】赵盾佐之【杜代赵衰也赵盾衰子○盾徒本反】阳处父至自温【杜往年聘衞过温今始至】改搜于董易中军【杜易以赵盾为帅射姑佐之河东汾阴县有董亭】阳子成季之属也【杜处父尝为赵衰属大夫】故党于赵氏且谓赵盾能曰使能国之利也是以上之宣子于是乎始为国政【杜自中军佐推而上之使为元帅宣子赵盾諡也中军乃晋政卿】制事典【林制国事之典常】正法罪【林正法罪之轻重】辟刑狱【林理刑狱之淹滞○辟婢亦反后同者更不音】董逋逃【材督窜逃有罪之人○逋补吾反】由质要【林用质要劵契之法】治旧洿【林治旧日洿秽不理之事○洿乌木反又作污同】本秩礼【杜贵贱不失其本】续常职【杜修废官】出滞淹【杜拔贤能也】既成【杜宣子既有成法】以授大傅阳子与大师贾佗使行诸晋国以为常法【林处父时为大傅之官杜贾佗以公族从文公而不在五人之数○大音泰下同佗徒何反】○臧文仲以陈衞之睦也欲求好于陈夏季文子聘于陈【林季文子即行父】且娶焉【杜臣非君命不越竟故因聘而自为娶○好呼报反娶七住反】○秦伯任好卒【杜任好秦穆公名林子康公防立○任音壬】以子车氏之三子奄息仲行鍼虎为殉【杜子车秦大夫氏也以人从葬为殉林秦穆公卒葬雍从死者百七十七人子车氏三子与焉○车音居仲本亦作中音仲行户郎反鍼其亷反殉似俊反杀人从死曰殉字林弋绢反】皆秦之良也国人哀之为之赋黄鸟【杜黄鸟诗秦风义取黄鸟止于桑往来得其所伤三良不然○为于伪反】君子曰秦穆之不为盟主也宜哉死而弃民【林善人者民之望也今杀之以殉葬是弃民之望】先王违世犹诒之法【林古之先王违弃世故犹作法以遗子孙○诒以之反】而况夺之善人乎诗曰人之云亡邦国殄瘁【杜诗大雅言善人亡则国瘁病○瘁似醉反】无善人之谓【林国无善人所以致殄絶瘁病之祸】若之何夺之古之王者知命之不长【林知有生必有死夀命之不可永长○王如字一音于况反】是以并建圣哲【杜建立圣知以司牧民】树之风声【杜因土地风俗为立声敎之法】分之采物【林以旌旗衣服分别其采章物色○分扶问反】着之话言【杜话善也为作善言遗戒○话户快反】为之律度【杜钟律度量所以治历明时】陈之艺极【杜艺准也极中也贡献多少之法传曰贡之无艺又曰贡献无极】引之表仪【杜引道也表仪犹威仪】予之法制【林与天下以吉凶军宾嘉之法制】告之训典【杜训典先王之书】教之防利【杜防恶兴利】委之常秩【杜委任也常秩官司之常职】道之以礼则【林开道天下以礼节法则】使毋失其土宜众赖之而后即命圣王同之【林使民任之无失其土地之所宜众民之于官于士于农工贾者皆依頼其法而后就用上命古先圣王皆同此道】今纵无法以遗后嗣而又收其良以死难以在上矣君子是以知秦之不复东征也【杜不能复征讨东方诸侯为霸主○遗唯季反复扶又反】○秋季文子将聘于晋使求遭丧之礼以行【杜季文子季孙行父也闻晋侯疾故】其人曰将焉用之【杜其人从者○焉于防反】文子曰备豫不虞古之善教也求而无之实难【杜难幸得】过求何害【杜所谓文子三思】○八月乙亥晋襄公卒灵公少【林襄公之子○少诗照反】晋人以难故欲立长君【杜立少君恐有难○难乃旦反长丁丈反下皆同】赵孟曰立公子雍【杜赵孟赵盾也公子雍文公子襄公庻弟杜祁之子】好善而长先君爱之且近于秦秦旧好也置善则固事长则顺立爱则孝结旧则安【林子雍好善而置立之则其位固居长而君事之则其理顺为先君所爱而立之则能尽孝秦晋有舅甥旧好而结之则可久安○好呼报反下皆同】为难故故欲立长君有此四徳者难必抒矣【杜抒除也○抒直吕反又时吕反】贾季曰【林即狐射姑】不如立公子乐【杜乐文公子林怀嬴所生○乐音岳一音活】辰嬴嬖于二君【杜辰嬴怀嬴也二君懐公文公也○嬖必计反】立其子民必安之赵孟曰辰嬴贱班在九人【林言其卑贱班位在九人之下】其子何震之有【杜震威也】且为二嬖淫也为先君子不能求大而出在小国辟也【林不能求仕于大国而仕于陈之小国是辟陋也○辟匹亦反又作僻下同】母淫子辟无威陈小而逺无援将何安焉杜祁以君故让偪姞而上之【杜杜祁杜伯之后祁姓也偪姞姞姓之女生襄公为世子故杜祁让使在已上○祁巨之反偪彼力反姞其吉反又其乙反】以狄故让季隗而已次之故班在四【杜以季隗是文公托狄时妻故复让之然则杜祁本班在二○隗五罪反】先君是以爱其子而仕诸秦为亚卿焉【杜亚次也言其贤故位尊○亚于嫁反】秦大而近足以为援母义子爱足以威民【林杜祁能让偪姞季隗故为有义子雍有宠于文公故为有爱足以威服晋国之民】立之不亦可乎使先蔑士防如秦逆公子雍【杜先蔑士伯也士防随季也】贾季亦使召公子乐于陈赵孟使杀诸郫【杜郫晋地○郫婢支反】○贾季怨阳子之易其班也【杜本中军帅易以为佐】而知其无援于晋也【杜少族多怨】九月贾季使续鞫居杀阳处父【杜鞫居狐氏之族】书曰晋杀其大夫侵官也【杜君已命帅处父易之故曰侵官】○冬十月襄仲如晋葬襄公○十一月丙寅晋杀续简伯【林讨其杀处父也杜简伯续鞫居十一月无丙寅十二月八日也日月必有误】贾季奔狄【杜射姑惧讨而奔】宣子使臾骈送其帑【杜帑妻子也宣子以贾季中军之佐同官故○臾羊朱反骈蒲贤反又蒲丁反帑音奴】夷之搜【林在今年春】贾季戮臾骈【林戮诛也非必杀死凡刑罚皆是时贾季为中军以事诛罚臾骈】臾骈之人欲尽杀贾氏以报焉臾骈曰不可吾闻前志有之曰敌惠敌怨不在后嗣忠之道也【林敌犹对也言有恩惠有怨讐与我敌对者若在后世子孙则为非对非对是迁怒也○尽津忍反】夫子礼于贾季我以其宠报私怨【林赵盾尽礼于贾季而送其妻子宣子使我送帑是宠任我也我反因其宠任以报私怨】毋乃不可乎介人之宠非勇也【杜介因也○介音界】损怨益仇非知也【杜杀季家欲以除怨宣子将复怨已是益仇○知音智】以私害公非忠也释此三者何以事夫子尽具其帑与其器用财贿亲帅扞之送致诸竟【杜扞衞也○扞户且反竟音境】○闰月不告朔非礼也【杜经称告月传称告朔明告月必以朔林非敬授人时之礼】闰以正时【杜四时渐差则致闰以正之】时以作事【杜顺时命事】事以厚生【林事不失时则年谷丰而民生厚】生民之道于是乎在矣【林言其所闗者重】不告闰朔弃时政也【林是弃民之时与国之政也】何以为民【○为如字治也或音于伪反非也】

左传杜林合注卷十六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文公二

经【辛丑】七年春公伐邾○三月甲戌取须句【杜须句鲁之封内属国也僖公反其君之后邾复灭之书取易也例在襄十三年○句其俱反】遂城郚【杜无传因伐邾师以城郚郚鲁邑卞县南有郚城备邾难○郚音吾】○夏四月宋公王臣卒【杜二年与鲁大夫盟于垂陇林成公卒昭公杵臼立○王如字又往方反】○宋人杀其大夫【杜宋人攻昭公并杀　二大夫故以非罪书】○戊子晋人及秦人战于令狐【杜赵盾废嫡而外求君故贬称人晋讳背先蔑而夜薄秦师以战告林令狐秦地○令力呈反】○晋先蔑奔秦【杜不言出在外奔】○狄侵我西鄙○秋八月公防诸侯晋大夫盟于扈【杜扈郑地荥阳卷县西北有扈亭不分别书防人总言诸侯晋大夫盟者公后防而及其盟林不序诸侯散辞也晋于是始失霸也○扈音户】○冬徐伐莒【杜不书将帅徐夷告辞略】公孙敖如莒涖盟【○涖音利又音类】

传七年春公伐邾间晋难也【杜公因霸国有难而侵小○间间厠之间或如字难乃旦反】○三月甲戌取须句寘文公子焉非礼也【杜邾文公子叛在鲁故公使为守须句大夫也絶大皥之祀以与邻国叛臣故曰非礼○寘之豉及下同】○夏四月宋成公卒于是公子成为右师【杜荘公子】公孙友为左师【杜目夷子】乐豫为司马【杜戴公孙】鳞矔为司徒【杜桢公孙○矔古乱反】公子荡为司城【杜桓公子也以武公名废司空为司城】华御事为司冦【杜华元父也传言六卿皆公族昭公不亲信之所以致乱○御鱼吕反本又作御音同】昭公将去羣公子乐豫曰不可公族公室之枝叶也【林公室犹木之本根公族其枝叶也】若去之则本根无所庇廕矣葛藟犹能庇其本根【杜葛之能藟蔓繁滋者以本枝廕庥之多林葛之藟蔓繁滋者犹能庇其根本○去起吕反下同庇必利反又悲位反下同廕本又作荫于鸩反藟本或作蔂力轨反】故君子以为比【杜谓诗人取以喻九族兄弟○比必尔反】况国君乎此谚所谓庇焉而纵寻斧焉者也【林八尺曰寻所以量木者也引俗谚所谓借本之庇而纵放寻以量之斧以伐之者也】必不可君其图之亲之以徳皆股肱也谁敢携贰若之何去之不聴穆襄之族率国人以攻公【杜穆公襄公之子孙昭公所欲去者】杀公孙固公孙郑于公宫【杜二子在公宫故为乱兵所杀】六卿和公室乐豫舍司马以让公子卭【林右师等六卿使穆襄之族与昭公为和卬昭公弟乐豫以已之官逊之此以为和之道○舍音舍下同卬五郎反】昭公即位而葬【林然后宋国复安昭公即君位而葬成公】书曰宋人杀其大夫不称名众也且言非其罪也【杜不称杀者及死者名杀者众故名不可知死者无罪则例不称名】○秦康公送公子雍于晋曰文公之入也无卫故有吕郤之难【杜僖二十四年文公入○难乃旦反】乃多与之徒卫穆嬴日抱太子以啼于朝曰先君何罪其嗣亦何罪舍适嗣不立而外求君将焉寘此【杜穆嬴襄公夫人灵公母也○嬴音盈适本又作嫡同丁历反焉于防反下焉用同】出朝则抱以适赵氏顿首于宣子曰先君奉此子也而属诸子曰【林此述襄公属托之辞○属音烛】此子也才吾受子之赐不才吾唯子之怨【杜欲使宣子教训之】今君虽终言犹在耳【杜在宣子之耳】而弃之若何宣子与诸大夫皆患穆嬴且畏偪【林皆患穆嬴之言有理且畏国人以大义来偪已○偪彼力反】乃背先蔑而立灵公【林初使先蔑逆子雍故言背先蔑　而立灵公即太子夷皋也○背音佩】以御秦师箕郑居守赵盾将中军先克佐之【杜克先且居子代狐射姑○箕音基守手又反将子匠反下同】荀林父佐上军【杜箕郑将上军居守故佐独行】先蔑将下军先都佐之步招御戎戎津为右及堇隂【杜先蔑士防逆公子雍前还晋晋人始以逆雍出军卒然变计立灵公故车右戎御犹在职堇隂晋地○招上遥反堇音谨一音靳】宣子曰我若受秦秦则宾也不受冦也【林言秦送子雍若我受之则当以待宾客之礼待秦若不受秦送子雍则当以治冦敌之法治秦】既不受矣而复缓师秦将生心先人有夺人之心【林秦若知晋已立灵公必将生心谋害晋国先发制人可以夺敌人之战心掩其不备也○复扶又反先悉荐反有夺人之心本或此下有后人待其反误】军之善谋也逐冦如追逃军之善政也训卒利兵秣马蓐食潜师夜起【杜蓐食早食于寝蓐也林潜师衘枚使之无声夜起掩秦之不备○卒子忽反秣音末蓐音辱】戊子败秦师于令狐至于刳首己丑先蔑奔秦士防从之【林从刳首去也令狐在河东当与刳首相接○刳苦胡反】先蔑之使也荀林父止之曰夫人太子犹在而外求君此必不行【林此事必不可行○使所吏反】子以疾辞若何不然将及【杜祸　将及已】摄卿以徃可也何必子同官为寮吾尝同寮敢不尽心乎弗聴为赋板之三章【杜板诗大雅其三章义取刍荛之言犹不可忽况同寮乎僖二十八年林父将中行先蔑将左行○寮本又作僚力雕反为于伪反下为同寮同】又弗聴及亡【林及先蔑奔秦】荀伯尽送其帑及其器用财贿于秦曰为同寮故也【杜荀伯林父】士防在秦三年不见士伯【杜士伯先蔑】其人曰能亡人于国【杜言能与人俱亡于晋国】不能见于此焉用之【杜何用如此】士季曰吾与之同罪【杜俱有迎公子雍之罪】非义之也将何见焉【杜言同罪故同奔非慕先蔑之义而从之何以见先蔑为】及归遂不见【杜责先蔑为正卿而不匡谏且俱出奔恶有党也士防归在十三年】○狄侵我西鄙公使告于晋赵宣子使因贾季问酆舒且让之【林时贾季奔在狄故赵宣子使人因贾季介绍以问劳酆舒杜酆舒狄相让其伐鲁○酆芳忠反】酆舒问于贾季曰赵衰赵盾孰贤对曰赵衰冬日之日也赵盾夏日之日也【杜冬日可爱夏日可畏】○秋八月齐侯宋公卫侯陈侯郑伯许男曹伯防晋赵盾盟于扈晋侯立故也公后至故不书所防凡防诸侯不书所防后也【杜不书所防谓不具列公侯及卿大夫】后至不书其国辟不敏也【林后至则不书其国之主名避不敏于防事也此传还自绎凡例之意】○穆伯娶于莒曰戴已生文伯其娣声已生惠叔【杜穆伯公孙敖也文伯谷也惠叔难也○已音纪一音祀娣大计反】戴已卒又聘于莒莒人以声已辞【林莒人辞以戴已虽死其娣声已尚在当继室】则为襄仲聘焉【林襄仲与公子遂公孙敖从父昆弟○为于伪反下且为自为同】冬徐伐莒莒人来请盟【杜见伐故欲结援】穆伯如莒涖盟且为仲逆及鄢陵登城见之美【杜鄢陵莒邑○鄢于晩反】自为娶之仲请攻之公将许之叔仲惠伯谏【杜惠伯叔牙孙】曰臣闻之兵作于内为乱于外为冦冦犹及人乱自及也【林兵戈之起于国家之内则为内乱于边鄙之外则为外冦冦犹及于他人乱则自及其身】今臣作乱而君不禁以启冦讐【林鲁国有乱则将开冦讐之心】若之何公止之惠伯成之【杜平二子】使仲舍之【杜舍不娶○舍音舍】公孙敖反之【杜还莒女】复为兄弟如初从之【杜为明年公孙敖奔莒传○复音服又扶又反】○晋却缺言于赵宣子曰日卫不睦故取其地【杜日徃日取卫地在元年】今已睦矣可以归之叛而不讨何以示威服而不柔何以示懐【杜柔安也】非威非懐何以示徳无徳何以主盟子为正卿以主诸侯而不务徳将若之何夏书曰【林夏书大禹谟】戒之用休【林休美也人有美徳则以休美警戒之使有无穷之休美休许虬反】董之用威【杜董督也有罪则督之以威刑】劝之以九歌勿使壊【林复以九叙之歌劝勉之使歌咏其事乐以忘劳使九功勿壊】九功之徳皆可歌也谓之九歌六府三事谓之九功水火金木土谷谓之六府【林六者人之府藏也疏凿钻灼鍜铸刻削耕垦播种则六者有无穷之用故谓之府藏】正徳利用厚生谓之三事【林三者国之政事也正民之徳使无偏而无党利民之用使求得而欲遂厚民之生使家给而人足故谓之政事】义而行之【林六府三事皆合其宜而行之】谓之徳礼【杜徳正徳也礼以制财用之节又以厚生民之命】无礼不乐【林若无礼以制财用厚生民则民不乐○乐音洛】所由叛也若吾子之徳莫可歌也其谁来之【杜来犹归也】盍使睦者歌吾子乎【林何不归卫侵田使诸侯之睦于晋者歌咏吾子之徳乎○盍戸腊反】宣子说之【杜为明年晋归郑卫田张本○说音悦】

经【壬寅】八年春王正月○夏四月○秋八月戊申天王崩【林襄王崩子顷王立】○冬十月壬午公子遂防晋赵盾盟于衡雍【杜壬午月五日林衡雍郑地○雍于用反】○乙酉公子遂防雒戎盟于暴【杜乙酉月八日也暴郑地公子遂不受命而盟宜去族善其解国患故称公子以贵之○防雒戎本或作伊雒之戎此后人妄取传文加耳雒音洛】○公孙敖如京师不至而复丙戌奔莒【杜不言出受命而出自外行】○螽【杜无传为灾故书】○宋人杀其大夫司马宋司城来犇【杜司马死不舍节司城奉身而退故皆书官而不名贵之】

传八年春晋侯使解扬归匡戚之田于卫【林解扬晋大夫杜匡本卫邑中属郑孔达伐不能克今晋令郑还卫及取戚田皆见元年○解音蟹】且复致公壻池之封自申至于虎牢之竟【杜公壻池晋君女壻又取卫地以封之今并还卫也申郑地传言赵盾所以能相幼主而盟诸侯○复扶又反壻音细俗作婿竟音境】○夏秦人伐晋取武城以报令狐之役【杜令狐役在七年】○秋襄王崩【杜为公孙敖如周吊传】○晋人以扈之盟来讨【杜前年盟扈公后至】○冬襄仲防晋赵孟盟于衡雍报扈之盟也【林以扈盟后至故盟衡雍以报之】遂防伊雒之戎【杜伊雒之戎将伐鲁公子遂不及复君故专命与之盟】书曰公子遂珍之也【杜珍贵也大夫出竟有可以安社稷利国家者专之可也】○穆伯如周吊丧不至以币犇莒从已氏焉【杜已氏莒女林以吊周之币奔莒从前年还莒之女】○宋襄夫人襄王之姊也昭公不礼焉【杜昭公适祖母】夫人因戴氏之族【杜华乐皇皆戴族】以杀襄公之孙孔叔公孙钟离及大司马公子卭皆昭公之党也司马握节以死故书以官【杜节国之符信也握之以死示不废命】司城荡意诸来奔效节于府人而出【杜效犹致也意诸公子荡之孙放户教反】公以其官逆之皆复之亦书以官皆贵之也【杜卿违】

【从大夫公贤其效节故以本官逆之请宋而复之司城官属悉来奔故言皆复】○夷之搜晋侯将登箕郑父先都【杜登之于上军也夷搜在六年】而使士縠梁益耳将中军【杜士縠本司空○縠户木反将子匠反】先克曰狐赵之勲不可废也【杜狐偃赵衰有从亡之勲】从之【林六年以狐射姑赵盾为中军将佐】先克夺蒯得田于堇隂【杜七年晋御秦师于堇隂以军事夺其田也先克中军佐○蒯苦瞆反】故箕郑父先都士縠梁益耳蒯得作乱【林传着五人作乱之由为明年杀先克张本】经【癸夘】九年春毛伯来求金【杜求金以共葬事虽逾年而未塟故不称王使林求金止此自是鲁虽不修贡周无求矣】○夫人姜氏如齐【杜无传归寜】○二月叔孙得臣如京师辛丑葬襄王【杜卿共葬事礼也林前年公子遂葬襄公今年得臣塟襄王是夷周于晋也】○晋人杀其大夫先都【杜下军佐也以作乱讨故书名】○三月夫人姜氏至自齐【杜无传告于庙】○晋人杀其大夫士縠及箕郑父【杜与先都同罪也】○楚人伐郑【杜楚子师于狠渊不亲伐】○公子遂防晋人宋人卫人许人救郑○夏狄侵齐【杜无传】○秋八月曹伯襄卒【杜无传七年同盟于扈林襄公卒子文公夀立】○九月癸酉地震【杜无传地道安静以动为异故书】○冬楚子使椒来聘【杜称君以使大夫其礼辞与中国同椒不书氏史略文林楚君臣始并见于经】○秦人来归僖公成风之襚【杜衣服曰襚秦辟陋故不称使不称夫人从来者辞○襚音遂说文作裞云赠终者衣被曰裞以此襚为衣死人衣】○葬曹共公【杜无传○共音防】

传九年春王正月己酉使贼杀先克【杜箕郑等所使也乱杀先克不赴故不书】乙丑晋人杀先都梁益耳【杜乙丑正月十九日经书二月从告】毛伯卫来求金非礼也【杜天子不私求财故曰非礼】不书王命未葬也○二月庄叔如周葬襄王【林庄叔即得臣】○三月甲戌晋人杀箕郑父士縠蒯得【杜梁益耳蒯得不书皆非卿】○范山言于楚子曰晋君少不在诸侯北方可图也【杜范山楚大夫林时晋灵公幼小志不在于诸侯楚居南方故言北方诸侯可图也○少诗照反】楚子师于狼渊以伐郑【杜陈师狼渊为伐郑援也颍川颍隂县西有狼陂】囚公子坚公子尨及乐耳【林生获曰囚杜三子郑大夫○尨莫江反】郑及楚平○公子遂防晋赵盾宋华耦卫孔达许大夫救郑不及楚师卿不书缓也以惩不恪【林以惩诸大夫奉命出防而不共恪者杜华耦华父督曽孙公子遂独不在贬者诸鲁事自非指为其国褒贬则皆从国史不同之于他国此春秋大意他皆仿此○惩直升反恪苦各反】○夏楚侵陈克壶丘【杜壶丘陈邑】以其服于晋也○秋楚公子朱自东夷伐陈【杜子朱息公也】陈人败之获公子茷陈惧乃及楚平【杜以小胜大故惧而请平也传言晋君少楚陵中国明年所以有厥貉之防○茷扶废反】○冬楚子越椒来聘执币傲【杜子越椒令尹子文从子傲不敬○傲五报反下同】叔仲惠伯曰是必灭若敖氏之宗傲其先君神弗福也【杜十二年传曰先君之敝器使下臣致诸执事明奉使皆告庙故言傲其先君也为宣四年楚灭若敖氏张本林鬼神害盈而福谦则知越椒之傲神弗福也○仿五刀反】○秦人来归僖公成风之襚礼也【杜秦慕诸夏欲通敬于鲁因有翟泉之盟故追赠僖公并及成风本非鲁方岳同盟无相赴吊之制故不讥其缓而以接好为礼】诸侯相吊贺也虽不当事苟有礼焉书也以无忘旧好【杜送死不及尸故曰不当事书者书于典防垂示子孙使无忘过厚之好】

经【甲辰】十年春王三月辛夘臧孙辰卒【杜无传公与小敛故书日】○夏秦伐晋【杜不称将帅告辞略林狄秦也楚之霸秦之力也于是狄秦夏之变于夷秦为之也又二十年而狄郑又五十年而狄晋狄郑犹可也狄晋甚矣】○楚杀其大夫宜申【杜宜申子酉也谋弑君故书名】○自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杜无传义与二年同】○及苏子盟于女栗【杜女栗地名阙苏子周卿士顷王新立故与鲁盟亲诸侯也○女音汝一音如字】○冬狄侵宋【杜无传】○楚子蔡侯次于厥貉【杜厥貉地名阙将伐宋而未行故书次林以见楚之图伯而未集也是故书次于郎以见齐霸之难书次厥貉以见楚霸之难】

传十年春晋人伐秦取少梁【杜少梁冯翊夏阳县林秦邑○少商照反】夏秦伯伐晋取北徴【林晋邑报少梁也○徴如字三苍云县属冯翊音惩一音张里反】○初楚范巫矞似【杜矞似范邑之巫○矞尹必反】谓成王与子玉子西曰三君皆将强死【林言三君皆将不得以夀终○强其丈反】城濮之役王思之故使止子玉曰毋死不及止子西子西缢而县絶【杜在僖二十八年○濮音卜毋音无缢一跂反县音悬】王使适至遂止之【林传言子西所以不死○使所吏反】使为商公【杜商楚邑今上雒商县林楚僭王其县尹皆称公】防汉泝江将入郢【杜防顺流泝逆流林郢楚都○防悦专反泝息路反郢以井反又以政反】王在渚宫【杜小洲曰渚○渚章吕反】下见之惧而辞【林子西仓卒见王而惧以辞谢王】曰臣免于死又有谗言谓臣将逃臣归死于司败也【杜陈楚名司冦为司败子西畏谗言不敢之商县】王使为工尹【杜掌百工之官】又与子家谋弑穆王穆王闻之五月杀鬭宜申及仲归【杜仲归子家不书非卿】○秋七月及苏子盟于女栗顷王立故也【杜僖十年狄灭温苏子奔卫今复见盖王复之】○陈侯郑伯防楚子于息冬遂及蔡侯次于厥貉【杜陈郑及宋麇子不书者宋郑执卑苟免为楚仆任受役于司马麇子耻之遂逃而归三君失位降爵故不列于诸侯宋郑犹然则陈侯必同也】将以伐宋宋华御事曰楚欲弱我也先为之弱乎何必使诱我我实不能民何罪乃逆楚子劳且聴命【杜时楚欲诱呼宋共战御事华元父○劳力报反】遂道以田盂诸【杜盂诸宋大薮也在梁国睢阳县东北○道音导】宋公为右盂郑伯为左盂【杜盂田猎陈名○盂音于】期思公复遂为右司马【杜复遂楚期思邑公今弋阳期思县】子朱及文之无畏为左司马【林子朱无畏皆楚大夫将猎张两甄故置二左司马然则右司马一人当中央】命夙驾载燧【林命诸侯从田者卑驾马于车载燧以备取火之用○命眉病反燧音遂本又作防】宋公违命【杜不夙驾载燧】无畏抶其仆以徇【林挞宋昭公之御者以徇于诸侯正达命之罚○抶耻乙反徇似俊反】或谓子舟曰国君不可戮也子舟曰当官而行何彊之有【杜子舟无畏字林言当官而行刑罚不当以宋君为强而避之也○舟音州】诗曰刚亦不吐柔亦不茹【杜诗大雅美仲山甫不辟彊御○茹如吕反】毋纵诡随以谨防极【杜诗大雅诡人随人无正心者谨犹愼也防无也极中也○诡九委反】是亦非辟彊也【林此两诗之意皆非见彊御而避之也】敢爱死以乱官乎【杜为宣十四年宋人杀子舟张本】○厥貉之防麇子逃归【杜为明年楚子伐麇传】经【乙巳】十有一年春楚子伐麇【杜讨前年逃厥貉防林楚书君将于是始自是楚师必围灭而后贬人之○麇九伦反】○夏叔仲彭生防晋却缺于承匡【杜承匡宋地在陈留襄邑县西彭生叔仲惠伯郤缺冀缺○叔仲彭生叔又作州本或作叔彭生仲衍字缺立悦反】○秋曹伯来朝○公子遂如宋○狄侵齐○冬十月甲午叔孙得臣败狄于咸【杜咸鲁地○咸音咸】

传十一年春楚子伐麇成大心败麇师于陈渚【杜成大心子玉之子大孙伯也陈渚麇地】潘崇复伐麇至于锡穴【林潘崇楚大师锡穴麇地麇未服故○复扶又反钖音羊或作锡星历反】○夏叔仲惠伯防晋郤缺于承匡谋诸侯之从于楚者【杜九年陈郑及楚平十年宋聴楚命】○秋曹文公来朝即位而来见也【林曹文公九年即位故来见于鲁○见贤遍反】○襄仲聘于宋且言司城荡意诸而复之【杜八年意诸来奔归不书史失之】因贺楚师之不害也【杜徃年楚次厥貉将以伐宋】○鄋瞒侵齐【杜鄋瞒狄国名防风之后漆姓○鄋所求反说文作□云北方长狄国也在夏为防风氏殷为汪芒氏瞒莫干反】遂伐我公卜使叔孙得臣追之吉侯叔夏御庄叔【杜庄叔得臣○夏户雅反】緜房甥为右富父终甥驷乗【杜驷乗四人共车○乗绳证反下同】○冬十月甲午败狄于咸获长狄侨如【杜侨如鄋瞒国之君盖长三丈获侨如不书贱夷狄也○侨本又作乔其骄反长如字又直亮反】富父终甥摏其喉以戈杀之【杜摏犹冲也○摏舒容反喉音侯戈古木反】埋其首于子驹之门【杜子驹鲁郭门骨节非常后世怪之故详其处】以命宣伯【杜得臣待事而名其三子因名宣伯曰侨如以旌其功】初宋武公之世鄋瞒伐宋【杜在春秋前】司徒皇父帅师御之耏斑御皇父充石【杜皇父戴公子充石皇父名御本亦作御鱼吕反耏音而】○公子谷甥为右司冦牛父驷乗以败狄于长丘【杜长丘宋地】获长狄縁斯【杜縁斯侨如之先】皇父之二子死焉【杜皇父与谷甥及牛父皆死故耏斑独受赏】宋公于是以门赏耏斑使食其征【杜门阙门征税也】谓之耏门【林以门赏耏斑故以斑之姓名其门】晋之灭潞也【杜在宣十五年○潞音路】获侨如之弟焚如齐襄公之二年【杜鲁桓之十六年】鄋瞒伐齐齐王子成父获其弟荣如【杜荣如即焚如之弟焚如后死而先说者欲其兄弟伯季相次荣如以鲁桓十六年死至宣十五年一百三嵗其兄犹在传言既长且夀有异于人王子成父齐大夫】埋其首于周首之北门【杜周首齐邑济北谷城县东北有周首亭】卫人获其季弟简如【杜伐齐退走至卫见获】鄋瞒由是遂亡【杜长狄之种絶】○郕太子朱儒自安于夫钟【杜安处也夫钟郕邑○郕音成儒如朱反夫音扶】国人弗徇【杜徇顺也为明年郕伯来奔传○徇侣俊反】

经【丙午】十有二年春王正月郕伯来奔【林此郕太子朱儒也其曰郕伯见鲁以诸侯之礼逆之也是故郕太子朱儒鲁谓之郕伯晋太子州蒲晋谓之晋侯从而书之徒见其悖礼焉者尔】○杞伯来朝【杜复称伯舍夷礼】○二月庚子子叔姬卒【杜既嫁成人虽见出弃犹以恩录其卒】○夏楚人围巢【杜巢吴楚间小国庐江六县东有居巢城】○秋滕子来朝○秦伯使术来聘【杜术不称氏史略文林秦君臣始并见】○冬十有二月戊午晋人秦人战于河曲【杜不书败绩交绥而退不大崩也称人秦晋无功以防者告也皆陈曰战例在庄十一年河曲在河东蒲坂县南】○季孙行父帅师城诸及郓【杜郓莒鲁所争者城阳姑幕县南有员亭员即郓也以其逺偪外国故帅师城之○郓音运】传十二年春郕伯卒【林朱儒之父卒】郕人立君【杜太子自安于外邑故】太子以夫钟与郕邽来奔【杜郕邽亦邑○邽音圭】公以诸侯逆之【林公重土地故以诸侯礼逆之】非礼也【杜非公宠叛人】故书曰郕伯来犇不书地尊诸侯也【林既尊以为诸侯故不复见其窃邑之罪所以深责鲁也】○杞桓公来朝始朝公也【杜公即位始来朝】且请絶叔姬而无絶昬公许之【杜不絶昏立其娣以为夫人不书来归未笄而卒】二月叔姬卒不言杞絶也【杜既许其絶故不言杞】书叔姬言非女也【杜女未嫁而卒不书】○楚令尹大孙伯卒成嘉为令尹【杜若敖曽孙子孔】羣舒叛楚【杜羣舒偃姓舒庸舒鸠之属今庐江南有舒城舒城西南有龙舒】夏子孔执舒子平及宗子遂围巢【杜平舒君名宗巢二国羣舒之属】○秋滕昭公来朝亦始朝公也○秦伯使西乞术来聘且言将伐晋襄仲辞玉【林鲁以秦将伐晋故辞玉】曰君不忘先君之好照临鲁国【林言其光宠鲁国如日月之照临】镇抚其社稷重之以大器寡君敢辞玉【杜大器圭璋也不欲与秦为好故辞玉○好呼报反下皆同重直用反】对曰不腆敝器不足辞也【杜腆厚也○腆他兴反】主人三辞宾答曰寡君愿徼福于周公鲁公以事君【林主人即襄仲宾即西乞术杜徼要也鲁公伯禽也言愿事君以并蒙先君之福○徼古尧反】不腆先君之敝器使下臣致诸执事以为瑞节【杜出聘必告庙故称先君之器林节信也以圭璋为信故言以为瑞节○瑞垂伪反】要结好命【林要约交结二国交好之命】所以借寡君之命结二国之好【杜借荐也○借在夜反】是以敢致之襄仲曰不有君子其能国乎国无陋矣厚贿之【杜贿赠送也○贿呼罪反】○秦为令狐之役故冬秦伯伐晋取羁马【杜令狐役在七年羁马晋邑○为于伪反令力丁反】晋人御之赵盾将中军荀林父佐之【杜林父代先克○将子匠反下皆同】却缺将上军【杜代箕郑】臾骈佐之【杜代林父○骈步边反】栾盾将下军【杜栾枝子代先蔑○栾力官反盾徒本反】胥甲佐之【杜胥臣子代先都】范无恤御戎【杜代步招】以从秦师于河曲臾骈曰秦不能久请深垒固军以待之【林请深沟高垒坚固军屯待秦自退而击之勿与战○垒力轨反】从之秦人欲战秦伯谓士防曰若何而战【杜晋士防七年奔秦】对曰赵氏新出其属曰臾骈必实为此谋将以老我师也【杜臾骈赵盾属大夫新出佐上军】赵有侧室曰穿晋君之壻也【杜侧室支子穿赵夙庶孙○穿音川】有宠而弱不在军事【林君壻故有宠年少故弱未尝涉知军事】好勇而狂且恶臾骈之佐上军也若使轻者肆焉其可【林言若使轻兵暂徃攻之而速退则激怒赵穿可得一战○恶乌路反轻遣政反肆音四】秦伯以璧祈战于河【杜祷求胜】十二月戊午秦军掩晋上军【林秦从士防之计以轻兵掩袭晋之上军】赵穿追之不及【杜上军不动赵穿独追之】反怒曰裹粮坐甲【林裹粮包裹粮食也坐甲战士被甲不得复卧坐而待敌也○裹音果】固敌是求敌至不击将何俟焉军吏曰将有待也【杜待可击】穿曰我不知谋将独出乃以其属出宣子曰秦获穿也获一卿矣【杜僖三十三年晋侯以一命命郤缺为卿不在军帅之数然则晋自有散位从卿者】秦以胜归我何以报乃皆出战交绥【杜司马法曰逐奔不逺从绥不及逐奔不逺则难诱从绥不及则难陷然则古名退军为绥秦晋志未能坚战短兵未至争而两退故曰交绥】秦行人夜戒晋师曰两君之士皆未憖也明日请相见也【杜憖缺也○憖鱼觐反又鱼辖反方言云伤也字林云问也牛吝反】臾骈曰使者目动而言肆惧我也【杜目动心不安言肆声放失常节○使所吏反】将遁矣薄诸河必败之【杜薄迫也○遁徒困反薄蒲莫反下同败卑卖反】胥甲赵穿当军门呼曰死伤未收而弃之不惠也不待期而薄人于险无勇也乃止【杜晋师止为宣元年放胥甲传】秦师夜遁复侵晋入瑕【○复扶又反】○城诸及郓书时也【林得城筑之时】

经【丁未】十有三年春王正月○夏五月壬午陈侯朔卒【杜无传再同盟林共公卒子灵公平国立】○邾子蘧蒢卒【杜未同盟而赴以名林文公卒子定公貜且立○蘧其居反蒢丈居反】○自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杜无传义与二年同】○大室屋壊【杜大庙之室○大音泰传同】○冬公如晋卫侯防公于沓【杜沓地阙○沓徒答反】○狄侵卫【杜无传】○十有二月己丑公及晋侯盟【杜十二月无己丑己丑十一月十一日】○公还自晋郑伯防公于棐【林棐郑地楚次厥貉而晋遂不竞于是公朝晋卫侯防公公还自晋郑伯防公诸夏之惧甚矣○棐劳味反又非尾反】传十三年春晋侯使嘉处瑕以守桃林之塞【杜嘉晋大夫赐其瑕邑令师众守桃林以备秦桃林在农华隂县东潼闗○章亷反塞悉代反】晋人患秦之用士防也【林晋以前年士防为秦画计故患秦用之】夏六卿相见于诸浮【杜诸浮晋地】赵宣子曰随防在秦贾季在狄难日至矣若之何【林随防即士防杜六年贾季奔狄○难乃旦反日人实反】中行桓子曰请复贾季【杜中行桓子荀林父也僖二十八年始将中行故以为氏○行户郎反】能外事【林用贾季能任在外之事】且由旧勲【杜有狐偃之旧勲】郤成子【林即却缺】曰贾季乱且罪大【杜杀阳处父故】不如随防能贱而有耻柔而不犯【林能处卑贱而有亷耻之心虽善柔顺而不可犯以不义】其知足使也且无罪【林其奔秦以迎子雍之故非其罪也○知音智】乃使魏夀余伪以魏叛者以诱士防执其帑于晋使夜逸【杜魏夀余毕万之后帑夀余子○帑音奴】请自归于秦【林夀余请以弘邑自归降于秦】秦伯许之【杜许受其邑】履士防之足于朝【杜蹑士防足欲使行】秦伯师于河西【杜将取魏】魏人在东【杜今河北县于秦为在河之东】寿余曰请东人之能与夫二三有司言者吾与之先【杜欲与晋人在秦者共先告喻魏有司○夫音扶】使士防士防辞曰晋人虎狼也若背其言臣死妻子为戮无益于君不可悔也【林言晋人虎狼之性暴不可测若反背其言不以魏降秦臣徃魏必为晋人所杀妻子留秦必被诛戮无补益于秦君追悔亦不可及杜辞行示巳无去心○背音佩下同】秦伯曰若背其言所不归尔帑者有如河【杜言必归其妻子明白如河林盖康公指河兴士防为誓】乃行绕朝赠之以防【杜防马挝临别授之马挝并示已所防以展情绕朝秦大夫○绕如字又张遥反防本又作防初革反】曰子无谓秦无人吾谋适不用也【杜示已觉其情】既济魏人噪而还【杜喜得士防○噪素报反还音旋】秦人归其帑其处者为刘氏【林秦康公不背指河之誓归士防妻子于晋其处秦不归者别为刘氏杜士防尧后刘累之别族复累之姓】○邾文公卜迁于绎【杜绎邾邑鲁国邹县北有绎山○绎音亦】史曰【林邾大史掌卜者】利于民而不利于君邾子曰苟利于民孤之利也天生民而树之君以利之也民既利矣孤必与焉左右曰命可长也君何弗为邾子曰命在养民【林言国家之命在于养育民人民生厚用利则大命不穷○与音预】死之短长时也民苟利矣迁也吉莫如之【杜左右以一人之命为言文公以百姓之命为主一人之命各有短长不可如何百姓之命乃传世无穷故徙也】遂迁于绎五月邾文公卒君子曰知命【林君子谓邾文公知天命之在民不以死生惑其心所谓知命也】○秋七月大室之屋壊书不共也【杜简慢宗庙使至倾圯故书以见臣子不共】○冬公如晋朝且寻盟【林寻八年衡雍之盟】卫侯防公于沓请平于晋公还郑伯防公于棐亦请平于晋公皆成之【杜郑卫贰于楚畏晋故因公请平】郑伯与公宴于棐子家赋鸿雁【杜子家郑大夫公子归生也鸿雁诗小雅义取侯伯哀恤鳏寡有征行之劳言郑国寡弱欲使鲁侯还晋防之】季文子曰寡君未免于此【杜言亦同有防弱之忧】文子赋四月【杜四月诗小雅义取行役逾时思归祭祀不欲为还晋】子家赋载驰之四章【杜载驰诗鄘风四章从下峩取□国有急欲引大国以救助】文子赋采薇之四章【杜采薇诗小雅取其岂敢定居一月三防许为郑还不敢安居】郑伯拜【杜谢公为行】公答拜

左传杜林合注卷十七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文公三

经【戊申】十有四年【林是年周顷王崩子匡王立春秋皆不书崩】春王正月公至自晋【杜无传告于庙】○邾人伐我南鄙叔彭生帅师伐邾○夏五月乙亥齐侯潘卒【杜七年盟于扈乙亥四月二十九日书五月从赴林昭公卒子舍立○潘判于反】○六月公防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晋赵盾癸酉同盟于新城【杜新城宋地在梁国谷熟县西】秋七月有星孛入于北斗【孛彗也既见而后入北斗非常所有故书之○孛音佩徐扶愦反】○公至自防【无传】○晋人纳捷菑于邾弗克纳【杜邾有成君晋赵盾不度于义而大兴诸侯之师涉邾之竟见辞而退虽有服义之善所兴者广所害者众故贬称人○菑侧其反】○九月甲申公孙敖卒于齐【既许复之故从大夫例书卒】○齐公子商人弑其君舍【舍未逾年而称君者先君既舍已即位弑君例在宣四年林商人弑舍自立是为懿公舍未逾年称君者正商人之罪也】○宋子哀来奔【大夫奔例书名氏贵之故书字】○冬单伯如齐【单伯周卿士为鲁如齐故书○单音善】○齐人执单伯【诸侯无执王使之义故不依行人例】○齐人执子叔姬【叔姬鲁女齐侯舍之母不称夫人自鲁录之父母辞】传十四年春顷王崩周公阅与王孙蘓争政故不赴凡崩薨不赴则不书祸福不告亦不书【奔亡祸也归复福也○顷音倾阅音恱】惩不敬也【杜欲使怠慢者自戒○惩直升反】○邾文公之卒也【在前年】公使吊焉不敬邾人来讨【林邾人来治鲁使不敬之罪】伐我南鄙故惠伯伐邾【林惠伯即叔彭生报南鄙之役也】○子叔姬妃齐昭公生舍叔姬无宠舍无威公子商人骤施于国【杜骤数也商人桓公子○妃音配本亦作配骤仕救反施式防反】而多聚士尽其家贷于公有司以继之【杜家财尽从公及国之有司富者贷○尽津忍反贷音待又音忒】夏五月昭公卒舍即位○邾文公元妃齐姜生定公二妃晋姬生捷菑文公卒邾人立定公捷菑奔晋○六月同盟于新城从于楚者服【杜从楚者陈郑宋】且谋邾也【杜谋纳捷菑】○秋七月乙夘夜齐商人弑舍而让元【杜元商人兄齐惠公也书九月从告七月无乙夘日误○弑本作杀音试】元曰尔求之久矣我能事尔尔不可使多蓄憾【杜不为君则恨多○蓄勑六反本又作畜憾本又作感户暗反】将免我乎尔为之【杜言将复杀我】○有星孛入于北斗周内史叔服曰不出七年宋齐晋之君皆将死乱【杜后三年宋弑昭公五年齐弑懿公七年晋弑灵公史服但言事徴而不论其占固非末学所得详言】○晋赵盾以诸侯之师八百乗纳捷菑于邾【八百乘六万人言力有余○乘绳证反】邾人辞曰齐出貜且长【林貜且定公齐姜所生居长○貜俱缚反徐居碧反且子余反长丁丈反】宣子曰辞顺而弗从不祥乃还【杜立适以长故曰辞顺林传言宣子闻义而服】○周公将与王孙苏讼于晋王叛王孙苏【杜王匡王叛不与】而使尹氏与聃啓讼周公于晋【杜讼理之尹氏周卿士聃啓周大夫○聃乃甘反】赵宣子平王室而复之【杜复使和亲】○楚庄王立【杜穆王子也】子孔潘崇将袭羣舒使公子燮与子仪守而伐舒蓼【即羣舒○燮昔协反守手又反蓼音了】二子作乱城郢而使贼杀子孔不克而还八月二子以楚子出将如商密【杜国语曰楚庄王幼弱子仪为师王子燮为傅○还音旋】庐戢黎及叔麋诱之遂杀鬭克及公子燮【杜庐今襄阳中卢县戢黎庐大夫叔麋其佐鬭克子仪也○庐力于反又音卢戢侧立反麋九伦反】初鬭克囚于秦【在僖二十五年】秦有殽之败【在僖三十三年】而使归求成成而不得志【杜无赏报也】公子燮求令尹而不得故二子作乱【林传言二子作乱之由杜传言楚庄幼弱国内乱所以不能与晋竞】穆伯之从已氏也【在八年○已音纪又音祀】鲁人立文伯【穆伯之子谷也】穆伯生二子于莒而求复文伯以为请襄仲使无朝听命复而不出【杜不得使与听政事终寝于家故出入不书林襄仲与穆伯争妻者使穆伯复国而无朝于君不得使与听鲁国政事穆伯急于复国故听襄仲无朝之命既复国而不出入终寝于家○为如字又于伪反下为请同十五年亦放此】三年而尽室以复适莒文伯疾而请【林及文伯疾病而请立后于君○尽津忍反复扶又反】曰谷之子弱【杜子孟献子年尚少】请立难也【林请立难为孟氏后难谷弟○难乃多反又如字】许之文伯卒立惠叔穆伯请重赂以求复惠叔以为请许之将来九月卒于齐告丧请弗许【请以卿礼】○宋髙哀为萧封人以为卿【杜萧宋附庸仕附庸还升为卿】不义宋公而出遂来奔【杜出而待放从放所来故曰遂】书曰宋子哀来奔贵之也【贵其不食污君之禄辟祸速也】○齐人定懿公使来告难故书以九月【杜齐人不服故三月而后定书以九月明经日月皆从赴○难乃旦反】齐公子元不顺懿公之为政也【林公子元懿公之兄】终不曰公曰夫已氏【犹云某甲○夫音扶已音纪】○襄仲使告于王请以王宠求昭姬于齐【林请借周之恩宠以请齐求归子叔姬】曰杀其子焉用其母请受而罪之冬单伯如齐请子叔姬齐人执之【杜恨鲁恃王势以求女故○焉于防反】又执子叔姬【杜欲以耻辱鲁】

经【己酉】十有五年春季孙行父如晋○三月宋司马华孙来盟【华孙奉使隣国能临事制宜至鲁而后定盟故不称使其官皆从故书司马○华户化反】○夏曹伯来朝○齐人归公孙敖之丧【大夫丧还不书善鲁感子以赦父敦公族之恩崇仁孝之教故特录敖丧归以示义】○六月辛丑朔日有食之鼔用牲于社【杜传例曰非礼也】○单伯至自齐○晋郤缺帅师伐蔡戊申入蔡【杜传例曰获大城曰入林入国书大夫于是始是故自伐书阳处父入书郤缺侵书赵穿由是凡役书大夫】○秋齐人侵我西鄙○季孙行父如晋○冬十有一月诸侯盟于扈【将伐齐晋侯受赂而止故总曰诸侯言不足序列】○十有二月齐人来归子叔姬【齐人以王故来送子叔姬故与直出者异文】○齐侯侵我西鄙遂伐曹入其郛【林兵事言遂必天下之大过也此言遂伐曹以齐始败夏盟晋遂不竞也杜郛郭也○郛音孚】

传十五年【林是年蔡庄侯卒子文侯申立】春季文子如晋为单伯与子叔姬故也【杜因晋请齐○为于伪反下为孟氏同】○三月宋华耦来盟其官皆从之书曰宋司马华孙贵之也【古之盟防必备威仪崇贽币賔主以成礼为敬故传曰卿行旅从春秋时率多不能备仪华孙能率其属以从古典所以敬事而自重使重而事敬则鲁尊而礼笃故贵而不名○从才用反又音如字】公与之宴辞曰君之先臣督得罪于宋殇公名在诸侯之策臣承其祀其敢辱君【杜耦华督曽孙也督弑殇公在桓二年耦自以罪人子孙故不敢屈辱鲁君对共宴防】请承命于亚旅【杜亚旅上大夫也○亚于嫁反】鲁人以为敏【杜无故扬其先祖之罪是不敏鲁人以为敏明君子所不与也】○夏曹伯来朝礼也诸侯五年再相朝以脩王命古之制也【十一年曹伯来朝虽至此乃来亦五年传为东齐侯伐曹张本】○齐人或为孟氏谋【孟氏公孙敖家庆父为长庶故或称孟氏】曰鲁尔亲也饰棺寘诸堂阜【杜堂阜齐鲁竟上地饰棺不殡示无所归○寘之鼔反】鲁必取之从之卞人以告【杜卞人鲁卞邑大夫○卞皮彦反】惠叔犹毁以为请【敖卒则惠叔请之至今期年而犹未已毁过丧礼】立于朝以待命【林立于公朝以待见许之命示哀戚也】许之取而殡之【杜殡于孟氏之寝终叔服之言】齐人送之书曰齐人归公孙敖之丧为孟氏且国故也【为惠叔毁请且国之公族故听其归殡而书之○为于伪反】视共仲【杜制如庆父皆以罪降○共音恭】声已不视帷堂而哭【杜声已惠叔母怨敖从莒女故不视敖丧以帷自蔽于堂而哭○已音纪】襄仲欲勿哭【杜怨敖取其妻】惠伯曰【林即叔彭生】丧亲之终也虽不能始善终可也【林死丧之事此亲戚终天之别也虽襄仲与敖始不相能善送其终可也】史佚有言曰兄弟致美【杜各尽其美义乃终】救乏贺善吊灾祭敬丧哀情虽不同母絶其爱亲之道也【林兄弟之情虽有龃龉不相和同毋絶其天性之至爱亲亲之道也○母音无】子无失道何怨于人襄仲说帅兄弟以哭之他年其二子来【杜敖在莒所生○说音悦】孟献子爱之闻于国【杜献子谷之子仲孙蔑○闻音问或如字下同】或谮之曰将杀子献子以告季文子二子曰夫子以爱我闻我以将杀子闻不亦逺于礼乎逺礼不如死一人门于句鼆一人门于戾丘皆死【杜句鼆戾丘鲁邑有宼攻门二子御之而死林盖欲致死以明其无欲杀献子之心○逺于万反下同句古侯反鼆又作黾莫幸反戾力计反】○六月【林周六月夏之四月也】辛丑朔日有食之鼔用牲于社【林并同庄公二十五年】非礼也【得常鼔之月而于社用牲为非礼】日有食之【林言日食之礼】天子不举【去盛馔而不举乐】伐鼔于社【杜责羣隂伐犹击也】诸侯用币于社【杜社尊于诸侯故请救而不敢责之】伐鼔于朝【杜退自责】以昭事神训民事君【盖天子不举诸侯用币所以事禆尊卑异制所以训民】示有等威古之道也【杜等威威仪之等次】○齐人许单伯请而赦之使来致命【杜以单伯执节不移且畏晋故许之林使单伯来鲁致归子叔姬之命】书曰单伯至自齐贵之也【单伯为鲁拘执既免而不废礼终来致命故贵而告庙】○新城之盟【在前年】蔡人不与【杜不防盟○与音预下同】晋郤缺以上军下军伐蔡【杜兼帅二军】曰君弱不可以怠【杜怠解也】戊申入蔡以城下之盟而还凡胜国曰灭之【杜胜国絶其社稷有其土地●还音旋】获大城焉曰入之【得大都而不有】○秋齐人侵我西鄙故季文子告于晋○冬十一月晋侯宋公卫侯蔡侯陈侯郑伯许男曹伯盟于扈寻新城之盟【林在前年】且谋伐齐也【杜齐执王使且数伐鲁】齐人赂晋侯故不克而还于是有齐难是以公不防【杜明今不序诸侯不以公不防故○难乃旦反】书曰诸侯盟于扈无能为故也【杜恶其受赂不能讨齐】凡诸侯防公不与不书讳君恶也【杜谓国无难不防义事故为恶不书谓不国别序诸侯】与而不书后也【杜谓后期也今贬诸侯似为公讳故传发例以明之】○齐人来归子叔姬王故也【单伯虽见执能守节不移终达王命使叔姬得归】○齐侯侵我西鄙谓诸侯不能也【杜不能讨已】遂伐曹入曹郛讨其来朝也【杜此年夏朝】季文子曰齐侯其不免乎【林言齐懿公必不得以夀终】已则无礼【杜执王使而伐无罪○已音纪】而讨于有礼者曰女何故行礼礼以顺天【林先王制礼本因上天下泽之理故曰顺天○女音汝】天之道也已则反天而又以讨人难以免矣诗曰胡不相畏不畏于天【杜诗小雅○相息亮反又如字】君子之不虐幼贱畏于天也在周颂曰畏天之威于时保之【杜诗周颂言畏天威于是保福禄】不畏于天将何能保以乱取国【林言懿公以篡弑取国】奉礼以守犹惧不终多行无礼弗能在矣【林不能久居人上矣为十八年齐弑商人传○守手又反】

经【庚戌】十有六年春季孙行父防齐侯于阳谷【林齐地】齐侯弗及盟【及与也】○夏五月公四不视朔【林诸侯毎月必告朔听政因朝于庙今公以疾阙不得视二月三月四月五月朔也春秋十二公以疾不视朔非一也义无所取故特举此以表行事因明公之实有疾非诈齐】○六月戊辰公子遂及齐侯盟于郪丘【杜言公疾且以赂故郪丘齐地○郪音西又七西反】○秋八月辛未夫人姜氏薨【僖公夫人文公母也】○毁泉台【泉台台名毁壊之也】○楚人秦人巴人灭庸【○巴必麻反】○冬十有一月宋人弑其君杵臼【称君君无道也例在宣四年林昭公弑弟文公鲍立○杵昌莒反臼强抑反】

传十六年春王正月及齐平【齐前年再伐鲁鲁为受弱故平】公有疾使季文子防齐侯于阳谷请盟齐侯不肯曰请候君间【杜间疾瘳○间如字】○夏五月公四不视朔疾也公使襄仲纳赂于齐侯故盟于郪丘○有蛇自泉宫出入于国如先君之数【林泉宫即泉台自伯禽至僖公十七君此蛇妖数亦十七也○史记鲁世家鲁公伯禽子考公酋弟公熙子幽公宰弟魏公费子厉公跃子献公具子顺公濞弟武公敖子懿公献弟孝公称子惠公弗皇子隠公息姑弟桓公允子庄公周子闵公开兄僖公申十七君魏公世本作徽公顺公一作慎公】秋八月辛未声姜薨毁泉台【鲁人以为蛇妖所出而声姜薨故壊之】○楚大饥戎伐其西南至于阜山师于大林又伐其东南至于阳丘以侵訾枝【戎山夷也大林阳丘訾枝皆楚邑○饥音饥一音机訾子斯反】庸人率羣蛮以叛楚【杜庸今上庸县属楚之小国】麇人率百濮聚于选将伐楚【杜选楚地百濮夷也○麇九伦反濮音卜选息兖反又息恋反】于是申息之北门不啓【杜备中国】楚人谋徙于阪髙【林楚以羣蛮共叛故谋徙于阪髙之险地以避难○阪音反一音扶板反】蒍贾曰不可我能往宼亦能往不如伐庸夫麇与百濮谓我饥不能师故伐我也若我出师必惧而归百濮离居将各走其邑谁暇谋人乃出师旬有五日百濮乃罢【林蒍贾伯嬴也孙叔敖之父杜濮夷无屯聚见难则散归○蒍于委反】自庐以往振廪同食【杜往往伐庸也振发也廪仓也同食上下无异馔也○庐力于反又音卢廪力甚反】次于句澨【杜楚西界地○句古侯反澨市世反】使庐戢黎侵庸【戢黎庐大夫】及庸方城【杜方城庸地上庸县东有方城亭】庸人逐之囚子扬窻【窻戢黎官属○窻初江反】三宿而逸【林被囚三宿而走归】曰庸师众羣蛮聚焉不如复大师【杜还复句澨师】且起王卒合而后进【林与王师合势而后进兵伐庸○卒子忽反】师叔曰不可【师叔楚大夫潘尫也】姑又与之遇以骄之彼骄我怒【林庸屡胜故骄楚屡败故怒】而后可克先君蚡冒所以服陉隰也【杜蚡冒楚武王父陉隰地名○可克或作可击蚡扶粉反冒莫报反史记楚世家云蚡冒卒弟熊逹杀蚡冒子而伐立是为楚武王与杜异陉音刑隰音习】又与之遇七遇皆北【军走曰北○北如字一音佩】唯禆鯈鱼人实逐之【杜禆鯈鱼庸三邑鱼鱼复县今巴东永安县轻楚故但使三邑人逐之○禆婢支反鯈直畱反】庸人曰楚不足与战矣遂不设备楚子乘驿防师于临品【杜驿传车也临品地名○驿人实反】分为二队【杜队部也两道攻之○队徒对反】子越自石溪子贝自仞以伐庸【杜子越鬭椒也石溪仞入庸道○溪苦兮反本又作谿贝补盖反今俗本多作员音云仞人慎反】秦人巴人从楚师羣蛮从楚子盟【杜蛮见楚强故】遂灭庸【传言楚有谋臣所以兴】○宋公子鲍礼于国人【鲍昭公庶弟文公也○鲍步夘反】宋饥竭其粟而贷之【林言鲍之防民也】年自七十以上无不馈诒也时加羞珍异【林羞进也言鲍之养老○上时掌反馈其媿反诒以支瓜又以志反遗也】无日不数于六卿之门【杜数不疏○数音朔】国之材人无不事也【杜有贤材者林言鲍之尊贤】亲自桓以下无不恤也【杜桓鲍之曽祖林言鲍之亲亲】公子鲍美而艶襄夫人欲通之【杜鲍适祖母○艳移騐反】而不可【杜以礼自防闲】乃助之施昭公无道国人奉公子鲍以因夫人于是华元为右师【元华督曽孙代公子成○施式防反】公孙右为左师【林友目夷子】华耦为司马【代公子卬】鳞矔为司徒【林矔桓公孙○矔古乱反】荡意诸为司城公子朝为司寇【代华御字○朝如字】初司城荡卒公孙夀辞司城【寿荡之子】请使意诸为之【杜意诸寿之子】既而告人曰君无道吾官近惧及焉【杜祸及已】弃官则族无所庇子身之贰也姑纾死焉【杜姑且也纾缓也○庇必利反又悲丘反纾音舒】虽亡子犹不亡族【杜已在故也】既【林既卒事也】夫人将使公田孟诸而杀之公知之尽以寳行荡意诸曰盍适诸侯公曰不能其大夫至于君祖母以及国人【杜君祖母诸侯祖母之称谓襄夫人林谓得罪于上下○盍户腊反】诸侯谁纳我且既为人君而又为人臣不如死尽以其寳赐左右而使行【杜行去也】夫人使谓司城去公对曰臣之而逃其难若后君何【言无以事后君○难乃旦反】冬十一月甲寅宋昭公将田孟诸未至夫人王姬使帅甸攻而杀之【杜襄夫人周襄王姊故称王姬帅甸郊甸之师○甸徒遍反】荡意诸死之【杜不书不告】书人宋人弑其君杵臼君无道也【杜始例发于臣之罪今称国人故重明君罪】文公即位使母弟须为司城【代意诸】华耦卒而使荡虺为司马【虺意诸之弟○虺况鬼反】

经【辛亥】十有七年春晋人卫人陈人郑人伐宋【自闵僖以下终于春秋陈侯常在卫侯上今大夫防在卫下传不言陈公孙宁后至则寜位非上卿故也】○夏四月癸亥我小君声姜○齐侯伐我西鄙【西当为北盖经误】六月癸未公及齐侯盟于谷○诸侯防于扈【昭公虽以无道见弑而文公犹宜以弑君受讨故林父伐宋以夫所称人晋侯平宋以无功不序明君虽不君臣不可不臣所以督大教】○秋公至自谷【无传】○冬公子遂如齐

传十七年春晋荀林父卫孔逹陈公孙宁郑石楚伐宋讨曰何故弑君犹立文公而还卿不书失其所也【杜卿不书谓称人林失其所讨之罪】○夏四月癸亥声姜有齐难是以缓【林声姜前年八月薨杜过五月之例○难乃旦反下同】○齐侯伐我北鄙襄仲请盟六月盟于谷【杜晋不能救鲁故请服】○晋侯搜于黄父【杜一名黒壊晋地父音甫】遂复合诸侯于扈平宋也【传不列诸国而言复合则如一十五年防扈之诸侯可知也○复扶又反】公不与防齐难故也书曰诸侯无功也【杜刺欲平宋而复不能○与音预】于是晋侯不见郑伯以为贰于楚也郑子家使执讯而与之书以告赵宣子【杜执讯通讯问之官为书与宣子讯音信】曰寡君即位三年【鲁文二年】召蔡侯而与之事君【林时蔡未服晋故郑召蔡侯与之事晋】九月蔡侯入于敝邑以行【杜行朝晋也】敝邑以侯宣多之难寡君是以不得与蔡侯偕【宣多既立穆公恃宠专权○偕音皆】十一月克减侯宣多而随蔡侯以朝于执事【杜减损也虽未尽而行言汲汲于朝晋】十二年六月归生佐寡君之嫡夷【归生子家名夷太子名○嫡丁歴反】以请陈侯于楚而朝诸君【杜请陈于楚与俱朝晋】十四年七月寡君又朝以蒇陈事【杜蒇勑也勑成前好○蒇勑展反】十五年五月陈侯自敝邑往朝于君往年正月烛之武往朝夷也【杜将夷往朝晋】八月寡君又往朝以陈蔡之密迩于楚而不敢贰焉则敝邑之故也【密迩比近也】虽敝邑之事君何以不免【杜免免罪也】在位之中【林言穆公在君位之中】一朝于襄【杜襄公○朝直遥反】而再见于君【杜君灵公也○见贤遍反】夷与孤之二三臣相及于绛【杜孤之二三臣谓烛之武归生自谓也绛晋国都】虽我小国则蔑以过之矣今大国曰尔未逞吾志敝邑有亡无以加焉【林虽我郑之小国则无以复加此矣今晋国乃曰尔之事我未足以快吾之志愿郑国但有灭亡而已无以复加其事晋之礼】古人有言曰畏首畏尾身其余几【杜言首尾有畏则身中不畏者少林喻郑虽小国北畏晋南畏楚则中间之不畏者少矣○几居岂反】又曰鹿死不择音【林音所茠荫之处古字声同皆相假借言鹿死不择茠荫之所喻郑既灭亡当不择所从之国也】小国之事大国也徳则其人也【以徳加已则以人道相事】不徳则其鹿也铤而走险急何能择【林不加徳而乱以徼之则不免以鹿死不择荫自比林铤疾走貌言急则欲防茠于楚如鹿赴险○铤他顶反】命之罔极亦知亡矣【林言晋命令无所止极郑国亦知不免灭亡之祸】将悉敝赋以待于鯈唯执事命之【鯈晋郑之竟言欲以兵距晋○鯈直留反】文公二年六月壬申朝于齐【杜郑文二年六月壬申鲁庄二十三年六月二十四日】四年二月壬戌为齐侵蔡【杜鲁庄二十五年二月无壬戌壬戌三月二十日○为于伪反】亦获成于楚【杜郑与楚成】居大国之间而从于强令岂其罪也【杜令号令也林此言郑文公背齐从楚亦非其罪盖逺引前事之騐以为近世之证】大国若弗图无所逃命【林晋国若不图恤郑之社稷无所逃于见讨之罪言将叛晋也】晋巩朔行成于郑赵穿公壻池为质焉【赵穿卿也公壻池晋侯女壻○巩九勇反质音致下同】○秋周甘歜败戎于□垂乘其饮酒也【杜歜周大夫□垂周地河南新城县北有垂亭为成元年晋侯平戎于王张本○歜昌欲反□音审】○冬十月郑太子夷石楚为质于晋【林夷灵公也石楚郑大夫为质于晋报赵穿公壻池之质】○襄仲如齐拜谷之盟【林在六月】复曰臣闻齐人将食鲁之麦【林言齐人将伐鲁】以臣观之将不能齐君之语偷臧文仲有言曰民主偷必死【杜偷犹苟且也○偷他侯反】

经【壬子】十有八年春王二月丁丑公薨于台下○秦伯防卒【杜无传未同盟而赴以名林康公卒子共公立○防于耕反】○夏五月戊戌齐人弑其君商人【杜不称盗罪商人林懿公弑兄惠公元立】○六月癸酉我君文公○秋公子遂叔孙得臣如齐【书二卿以两事行非相为介】○冬十月子卒【先君既不称君者鲁人讳弑以未成君书之子在丧之称】○夫人姜氏归于齐○季孙行父如齐【无传】○莒弑其君庻其【称君君无道也】传十八年春齐侯戒师期【将以伐鲁】而有疾医曰不及秋将死公闻之卜曰尚无及期【杜尚庶几也欲令先师期死】惠伯令【杜以卜事告】卜楚丘占之曰齐侯不及期非疾也【林非以疾终将见弑】君亦不闻【杜言君先齐侯终】令有咎【杜言令者亦有凶咎见于卜兆为惠伯死张本】二月丁丑公薨○齐懿公之为公子也与邴歜之父争田弗胜及即位乃掘而刖之【林时邴之父已死乃掘其尸而刖断其足○邴音丙又彼病反歜昌欲反掘其勿反又其月反刖音月又五刮反】而使歜仆【杜仆御也】纳阎軄之妻而使軄骖乘【杜骖乘陪乘○骖七南反乘绳证反】夏五月公游于申池【齐南城西门名申门齐城无池唯此门左右有池疑此即是】二人浴于池歜以扑抶軄【扑棰也抶撃也欲以相感激○扑音卜反字宜从手作木边非也抶勑乙反】軄怒歜曰人夺女妻而不怒一抶女庸何伤軄曰与刖其父而弗能病者何如【杜言不以父刖为病恨○女音汝】乃谋杀懿公纳诸竹中【林纳懿公于申池之竹中传焚申池之竹本是此地有竹也】归舍爵而行【杜饮酒讫乃去言齐人恶懿公二人无所畏○舍音赦置也】齐人立公子元【杜桓公子惠公】○六月文公【林五月而】○秋襄仲庄叔如齐惠公立故且拜也【襄仲贺惠公立庄叔谢齐来防塟】○文公二妃敬嬴生宣公敬嬴嬖而私事襄仲宣公长而属诸襄仲襄仲欲立之叔仲不可【杜叔仲惠伯○嬴音盈嬖必计反长丁丈反属音烛】仲见于齐侯而请之齐侯新立而欲亲鲁许之【○见贤遍反】○冬十月仲杀恶及视而立宣公【杜恶太子视其母弟杀视不书贱之】书曰子卒讳之也仲以君命召惠伯【杜诈以子恶命】其宰公冉务人止之曰入必死叔仲曰死君命可也公冉务人曰若君命可死非君命何听【林若有君命死之可也若非子恶之命虽死而何听○听吐定反】弗听乃入杀而埋之马矢之中【杜惠伯死不书者史畏襄仲不敢书杀惠伯】公冉务人奉其帑以奔蔡既而复叔仲氏【杜不絶其后】○夫人姜氏归于齐大归也【杜恶视之母出姜也嫌与有罪出者异故复发传】将行哭而过市曰天乎仲为不道杀适立庶市人皆哭鲁人谓之哀姜【所谓出姜不允于鲁○过古禾反又古卧反适丁歴反】○莒纪公生大子仆又生季佗爱季佗而黜仆且多行无礼于国【杜纪号也莒夷无諡故有别号○佗徒何反】仆因国人以弑纪公【林大子仆因国人之怒而杀其父】以其寳玉来奔纳诸宣公公命与之邑曰今日必授季文子使司寇出诸竟曰今日必逹【杜未见公而文子出之故来不书○竟音境】公问其故季文子使大史克对曰先大夫臧文仲敎行父事君之礼行父奉以周旋弗敢失队曰见有礼于其君者【林有礼谓恪守名分尽敬于所事之君○大音泰队直类反】事之如孝子之养父母也【林尽其心力而养之○养余亮反】见无礼于其君者【林无礼谓好犯名分悖乱于所事之君】诛之如鹰鹯之逐鸟雀也【林尽其心力而搏之○鹰于陵反鹯之然反说上文仙反字林已僊反】先君周公制周礼曰则以观徳徳以处事事以度功功以食民【林则者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之法则也合此法则为吉徳违此法则为凶徳故以观徳徳之吉凶所以处制事之是非事之是非所以量度功之成否功之成否所以食养民之厚薄○度待洛反下同食音嗣】作誓命曰毁则为贼【杜誓要信也毁则壊法也】掩贼为藏【杜掩匿也】窃贿为盗【杜贿财也】盗器为奸【杜器国用也】主藏之名【以掩贼为名】赖奸之用【杜用奸器也】为大凶徳【林毁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之法则故为大凶徳】有常无赦【杜刑有常】在九刑不忘【杜誓命以下皆九刑之书九刑之书今亡】行父还观莒仆莫可则也【杜还犹周旋○还音旋】孝敬忠信为吉徳盗贼藏奸为凶徳夫莒仆则其孝敬则弑君父矣则其忠信则窃寳玉矣其人则盗贼也其器则奸兆也【杜兆域也】保而利之则主藏也以训则昏民无则焉不度于善而皆在于凶徳是以去之【林若保其人而利其物则是我有主藏之名若以敎训则为昏乱无一事可为民人之法则莒仆不居于孝敬忠信之善而皆在于盗贼藏奸之凶徳是以逐去莒仆而不听少留也○去起吕反】昔髙阳氏有才子八人【髙阳帝颛顼之号八人其苗裔】苍舒隤敳梼戭大临尨降庭坚仲容叔达【此即垂益禹臯陶之伦庭坚即臯陶字○隤徒回反敳五才反一音五回反幸昭音瑰梼直由反韦昭音桃戭以善反汉书作戭韦昭已震反尨莫江反降下江反】齐圣广渊明允笃诚天下之民谓之八恺【杜齐中也渊深也允信也笃厚也恺和也○恺开在反】髙辛氏有才子八人【髙卒帝喾之号八人亦其苗裔】伯奋仲堪叔献季仲伯虎仲熊叔豹季貍【此即稷契朱虎熊罴之伦○奋甫问反熊音雄貍力之反】忠肃共懿宣慈惠和天下之民谓之八元【杜肃敬也懿美也宣徧也林慈爱之出于心者也惠爱之及乎人者也和中节也元善也】此十六族也世济其美不陨其名【杜济成也陨队也○陨于敏反】以至于尧尧不能举舜臣尧举八恺使主后土【后土地官禹作司空平水土即主地之官】以揆百事莫不时序地平天成【杜揆度也成亦平也林以揆度百工之事莫不一时得其次序而无废事水土既平天道亦成○揆葵癸反】举八元使布五敎于四方【契作司徒五教在寛故知契在八元之中】父义母慈兄友弟共子孝内平外成【林内诸夏外夷狄】昔帝鸿氏有不才子【杜帝鸿黄帝也】掩义隠贼好行凶徳丑类恶物顽嚚不友是与比周【林有义之人则掩蔽而不用贼盗之人则隠庇而必用平日所好惟行凶徳凡恶人之不可亲友者则不才子是与之比近而周密杜丑亦恶也○好呼报反嚚鱼巾反心不则徳义之经为顽口不道忠信之言为嚚比毗志反】天下之民谓之浑敦【杜谓驩兠浑敦不开通之貌○浑户本反敦徒本反】少皥氏有不才子【少皥金天氏之号次黄帝○少诗照反皥胡老反】毁信废忠崇饰恶言靖谮庸回服谗搜慝以诬盛徳【林毁坏诚信之道废弃忠直之人崇聚修饰秽恶之言安于谗谮用其回邪行人之谗言求人之隠慝以诬蔑盛徳之士○搜所留反慝地得反】天下之民谓之穷奇【杜谓共工其行穷其好竒○竒其宜反】颛顼氏有不才子不可教训不知话言【杜话善也○话户快反】告之则顽【杜徳义本天心】舍之则嚚【杜不道忠信○舍音赦】傲狠明徳以乱天常【林傲慢狠暴不修明徳以悖乱天地之常理傲五报反狠户垦反】天下之民谓之梼杌【杜谓鲧梼杌顽凶无俦匹之貌○梼徒刀反杌五忽反】此三族也世济其凶増其恶名以至于尧尧不能去【杜方以宣公比尧行父比舜故言尧亦不能去须贤臣而除之○去起吕反下同】缙云氏有不才子【缙云黄帝时官名】贪于饮食冒于货贿侵欲崇侈【林恣已之欲尽人之才贪食甚则侵欲于人贪财甚则崇侈于己】不可盈厌聚敛积实不知纪极不分孤寡不恤穷匮【杜盈满也实财也○厌于艶反匮其媿反】天下之民以比三凶【杜非帝王子孙故别以比三凶】谓之饕餮【贪财为饕贪食为餮○饕他刀反餮他结反】舜臣尧【杜为尧臣】賔于四门【辟四门逹四聪以賔礼众贤】流四凶族【案四凶罪状而流放之】浑敦穷奇梼杌饕餮投诸四裔以御魑魅【杜投弃也裔逺也放之四逺使当魑魅之灾魑魅山林异气所生为人害者○御鱼吕反魑勑知反山神兽形魅亡备反说文作魅云老精物也】是以尧崩而天下如一同心戴舜以为天子以其举十六相去四凶也故虞书数舜之功曰慎徽五典五典克从无违敎也【杜徽美也典常也此八元之功○戴多代反相息亮反去起吕反数色主反徽许归反】曰纳于百揆百揆时序无废事也【杜此八恺之功】曰賔于四门四门穆穆无凶人也【林去四凶之功】舜有大功二十而为天子【杜举十六相去四凶也】今行父虽未获一吉人去一凶矣于舜之功二十之一也庶几免于戾乎【史克激称以辨宣公之惑释行父之志故其言美恶有过辞盖事宜也】○宋武氏之族【林宋武公之子孙○本或作宋武穆之族者后人取下文妄加也】道昭公子将奉司城须以作乱【杜文公弑昭公故武族欲因其子以作乱司城须文公弟○道音导】十二月宋公杀母弟须及昭公子使戴庄桓之族攻武氏于司马子伯之馆【杜戴族华乐也庄族公孙师也桓族向鱼麟荡也司马子伯华耦也】遂出武穆之族【杜穆族党于武氏故】使公孙师为司城【林公孙师庄公之孙代母弟须】公子朝卒使乐吕为司寇以靖国人【杜乐吕戴公子曽孙为宣三年宋师围曹传】

左传杜林合注卷十八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宣公一【公名倭一名接又作委文公子母敬嬴諡法善问周达曰宣】

周【匡王五年○鲁宣公二年匡王崩弟定王立】

郑【穆公三十年○鲁宣公三年穆公卒灵公夷立宣四年灵公弑弟襄公坚立】

齐【惠公元年○鲁宣公十年惠公卒子顷公无野立】

宋【文公三年】

晋【灵公继霸十三年○赵盾为政鲁宣公二年灵公弑成公黒臀立宣八年郤缺为政宣九年成公卒子景公孺立宣十一年荀林父为政宣十六年士防为政宣十七年郤克为政】

卫【成公二十七年○鲁宣公九年成公卒子穆公遫立】

蔡【文公四年○鲁宣公十七年文公卒子景侯固立】

曹【文公十年○鲁宣公十四年文公卒子宣公庐立】

陈【灵公六年○鲁宣公十年灵公弑子成公午立】

杞【桓公二十九年】

薛【详见僖公元年】

莒【季陀元年】

邾【定公六年】

许【昭公十四年○鲁宣公十七年昭公卒灵公立】

小邾【详见僖公元年】

楚【庄王六年○鲁宣公十一年盟辰陵讨陈春秋始子楚庄王以霸宣十一年楚孙叔敖为令尹宣十二年败晋于邲宣十八年庄王卒共王立】

秦【共公元年○鲁宣公四年共公卒桓公立】

吴【详见隠公元年及成公元年】

越【详见隠公元年】

经【癸丑】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无传】○公子遂如齐逆女【杜不讥丧娶者不待贬责而自明也卿为君逆例在文四年】三月遂以夫人妇姜至自齐【称妇有姑之辞不书氏史阙文】○夏季孙行父如齐○晋放其大夫胥甲父于卫【放者受罪黜免宥之以逺】○公防齐侯于平州【杜平州齐地在泰山牟县西】○公子遂如齐○六月齐人取济西田【鲁以赂齐齐人不用司徒故曰取】○秋邾子来朝【无传】○楚子郑人侵陈遂侵宋晋赵盾率师救陈【杜传言救陈宋经无宋字盖阙林侵蔡遂伐楚以见齐霸侵陈遂侵宋以见楚霸○盾徒本反】宋公陈侯卫侯曹伯防晋师于棐林伐郑【杜晋师救陈宋四国君往防之共伐郑也不言防赵盾取于兵防非好防也棐林郑地荣阳宛陵县东南有林乡林此赵盾也大夫而用诸侯之师于是始其曰防晋师则不与大夫用诸侯之辞也○棐芳尾反】○冬晋赵穿帅师侵崇【林自伐书阳处父入书郤缺侵书赵穿而后凡役书大夫○崇本亦作崈】○晋人宋人伐郑

传元年春王正月公子遂如齐逆女尊君命也【诸侯之卿出入称名氏所以尊君命也传于此发者与还文不同故释之】三月遂以夫人妇姜至自齐尊夫人也【杜遂不言公子替其尊称所以成小君之尊也公子当时之宠号非族也故传不言舍族释例论之备矣】○夏季文子如齐纳赂以请防【宣公篡立未列于防故以赂请之】○晋人讨不用命者放胥甲父于卫【杜胥甲下军佐文十二年战河曲不肯薄秦于险林胥甲赵穿当军门呼今胥甲独当罪想赵穿以晋君之壻又赵之侧室故赵盾庇之】而立胥克【克甲之子】先辛奔齐【辛甲之属大夫】○防于平州以定公位【杜簒立者诸侯既与之防则不得复讨臣之杀之与弑君同故公与齐防而位定】○东门襄仲如齐拜成【谢得防也】○六月齐人取济西之田为立公故以赂齐也【杜济西故曹地僖三十一年晋文以分鲁林防平州以定公位故言立公季文子纳赂请防故也○为于伪反】○宋人之弑昭公也【在文十六年】晋荀林父以诸侯之师伐宋【林在文十七年】宋及晋平宋文公受盟于晋又防诸侯于扈将为鲁讨齐【林齐屡伐鲁故将为鲁讨齐】皆取赂而还【文十五年十七年二扈之盟皆受赂】郑穆公曰晋不足与也【林郑于是始背晋】遂受盟于楚陈共公之卒楚人不礼焉【杜卒在文十二年林楚之吊不以礼○共音恭】陈灵公受盟于晋【林十四年盟新城十五十七年两盟扈】秋楚子侵陈遂侵宋晋赵盾率师救陈宋防于棐林以伐郑也楚蒍贾救郑遇于北林【杜与晋师相遇荣阳中牟县西南有林亭在郑北】囚晋解扬晋人乃还【解扬晋大夫○解音蟹】○晋欲求成于秦赵穿曰我侵崇秦急崇必救之【林言我以师侵秦之与国曰崇者秦以崇为急秦必来救崇○秦急崇絶句本或作崇急秦必救之是后人改耳】吾以求成焉【林我因秦来救而求成于秦】冬赵穿侵崇秦弗与成【林秦知其计故弗与成】○晋人伐郑以报北林之役【林报囚解扬】于是晋侯侈赵宣子为政骤谏而不入故不竞于楚【林骤数也数諌灵公而不受故不竞强于楚盖为明年郑伐宋张本○侈昌氏反又尸氏反骤仕救反】

经【甲寅】二年春王三月壬子宋华元帅师及郑公子归生帅师战于大棘宋师败绩获宋华元【杜得大夫生死皆曰获例在昭二十三年大棘在陈留襄邑县南林大夫书战于是始于是凡战书大夫】○秦师伐晋○夏晋人宋人卫人陈人侵郑【杜郑为楚伐宋获其大夫晋赵盾兴诸侯之师将为宋报耻畏楚而还失霸者之义故贬称之】○秋九月乙丑晋赵盾弑其君夷臯【杜灵公不君而称臣以弑者以示良史之法深责执政之臣例在四年林灵公弑成公黒臀立○臯古刀反】○冬十月乙亥天王崩【无传林匡王崩弟定王立】

传二年春郑公子归生受命于楚伐宋【杜受楚命也○受命于楚本或作命于楚】宋华元乐吕御之二月壬子战于大棘宋师败绩囚华元获乐吕【杜乐吕司寇获不书非元帅也获生死通名经言获华元故传特防之曰囚以明其生获故得见赎而还】及甲车四百六十乘【林甲车毎兵车一乘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乘绳证反下同】俘二百五十人馘百人狂狡辂郑人郑人入于井【林俘获也馘取左耳也狂狡宋大夫辂迎也迎而伐之郑人入于井而避之○俘芳夫反馘古获反馘百人或作馘百者人衍字狡古夘反辂五嫁反】倒防而出之获狂狡【林狂狡自倒其防以听郑人之出因倒防反为郑人所获○倒丁老反】君子曰失礼违命宜其为禽也【林失行军之礼违杀敌之命宜为反为人禽获也○宜其为禽一本作宜其禽也】戎昭果毅以听之之谓礼【林戎军制也昭明也军制昭明于上果敢也毅必行也听为常存于耳着于心想闻其政令○毅鱼既反】杀敌为果致果为毅易之戮也【林敢于杀敌果也必行其果敢以致于敌毅也反易其道如狂狡倒防之类受戮之道也】将战华元杀羊食士其御羊斟不与【杜食享也华元杀羊为羮以享战士羊羮阙少故分不及其御羊斟御戎御也○食音嗣斟之金反与音预】及战曰畴昔之羊子为政【杜畴昔犹前日也林为政犹言为主言有无之权在子】今日之事我为政【林言进退之权在我】与入郑师故败君子谓羊斟非人也以其私憾败国殄民【杜憾恨也殄尽也○憾本亦作感户暗反败必迈反又如字殄大典反】于是刑孰大焉诗所谓人之无良者【诗小雅义取不良之人相怨以亡】其羊斟之谓乎残民以逞【林残害宋国之民以快其志○逞勑领反】宋人以兵车百乘【林盖甲士三百人步卒七千二百人】文马百驷【杜画马为文四百匹】以赎华元于郑半入华元逃归【林宋人以华元为贤故赎之兵车文马之赂半入郑国时郑人以宋纳赂之故寛其防守故华元得乘乱逃归】立于门外告而入【告宋城门而后入言不苟】见叔牂曰子之马然也【杜叔牂羊斟也卑贱得先归华元见而慰之○牂子郎反】对曰非马也其人也【杜叔牂知前言以显故不敢让罪】既合而来奔【杜叔牂言毕遂奔鲁合犹答也】宋城华元为植巡功【杜植将主也林华元为筑城之将主巡行察见功役之事○植直吏反】城者讴曰睅其目皤其腹弃甲而复【杜睅出目皤大腹弃甲谓亡师○讴乌侯反睅户板反说文字林云大目也苏林云寝视不安貌皤歩何反】于思于思弃甲复来【于思多鬓之貎○思如字又西才反贾逵云白头貎来力知反又如字以恊上韵】使其骖乘谓之曰牛则有皮犀兕尚多弃甲则那【林言牛有皮可用为甲犀兕之皮尚多皆可用以为军装之饰弃甲则何害杜那犹何也○骖七南反犀音西兕徐履反那乃多反】役人曰从其有皮丹漆若何【林纵使有皮可以为甲何如丹而漆之使益坚固勿弃之若何】华元曰去之夫【林言此役夫】其口众我寡【杜传言华元不吝其咎寛而容众】○秦师伐晋以报崇也【杜伐崇在元年】遂围焦【焦晋河外邑】夏晋赵盾救焦遂自隂地及诸侯之师侵郑【隂地晋河南山北自上洛以东至陆浑】以报大棘之役【林在今年二月】楚鬭椒救郑曰能欲诸侯而恶其难乎【林言能欲诸侯从楚而恶救郑御晋之难○恶乌路反难乃旦反】遂次于郑以待晋师赵盾云彼宗竞于楚待将毙矣【杜竞强也鬬椒若敖之族自文子以来世为令尹○毙婢世反】姑益其疾乃去之【杜欲示弱以骄之传言赵盾所以称人且为四年楚灭若敖氏张本】○晋灵公不君【杜失君道也以明于例应称国以弑】厚敛以雕墙【林厚重也重赋敛于民以雕画墙壁○敛力艳反】从台上弹人而观其辟丸也【林丸弹子也观人之善赶弹丸与否以资笑噱○弹徒丹反】宰夫胹熊蹯不熟杀之寘诸畚使妇人载以过朝【杜畚以草束为之筥属林不欲令人知之故使妇人载以过晋朝○胹音而煮也蹯扶元反寘之防反畚音本】赵盾士季见其手问其故而患之【林士季即士防二臣见宰夫之手露于畚外问妇人以宰夫被杀之故而患灵公之无道○手一本作首】将谏士季曰谏而不入则莫之继也防请先不入则子继之【林言若同谏灵公而不受则莫之或继其后防请先进谏若灵公不受谏则使赵盾为继其后】三进及溜而后视之【三进三伏公不省而又前也公知欲諌故佯不视林溜屋霤即中堂也○溜力救反】曰吾知所过矣将改之稽首而对曰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诗曰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杜诗大雅也言人君之道莫不有其初少能有终者也言谨终如始之难○鲜息浅反少也下同】夫如是则能补过者鲜矣君能有终则社稷之固也岂唯羣臣赖之【林夫如是诗所言可见人有过失而能补其过失者少矣今灵公始虽有过能改过迁善是有终也则安固社稷之道岂惟晋之羣臣之所依赖言天下之所望也】又曰衮职有阙唯仲山甫补之能补过也【杜诗大雅也衮君之上服阙过也言衮服者有过则仲山甫能补之林仲山甫宣王之相○衮古本反】君能补过衮不废矣【杜常服衮也】犹不改宣子骤谏公患之使鉏麑贼之【杜鉏麑晋力士○鉏仕俱反麑音迷一音五兮反】晨往寝门辟矣盛服将朝尚早坐而假寐【杜不解衣冠而睡○辟婢亦反盛音成本或作成睡垂伪反】麑退叹而言曰不忘恭敬民之主也贼民之主不忠弃君之命不信有一于此不如死也触槐而死【杜槐赵盾庭树○槐音懐又音回】秋九月晋侯饮赵盾酒伏甲将攻之其右提弥明知之【杜右车右○饮于鸩反提上支反弥面皮反】趋登曰臣侍君宴过三爵非礼也遂扶以下公嗾夫焉明搏而杀之【林猛犬也灵公嗾使猛犬齧盾想是以嗾犬为兴甲之号○扶扶孚反服防注作跣先典及云徒跣也今杜注本往往而有跣者嗾素口反说文云使犬也服本作防夫音扶五羔反尚书传云大犬也尔雅云狗四尺为搏音博】盾曰弃人用犬虽猛何为【杜责公不养士而更以犬为己用】鬭且出提弥明死之【林因与公之甲士且鬬且出】初宣子田于首山舍于翳桑【杜田猎也翳桑桑之多荫翳者首山在河东蒲坂县东南○翳于计反】见灵辄饿问其病【灵辄晋人】曰不食三日矣食之舍其半问之曰宦三年矣【杜宦学也○食音嗣下同舍音舍】未知母之存否今近焉【杜去家近】请以遗之使尽之而为之箪食与肉【杜箪笥也○遗唯季反箪音丹】寘诸橐以与之既而与为公介【杜灵辄为公甲士○槖他洛反与音预介音界】倒防以御公徒而免之问何故对曰翳桑之饿人也【林言昔饿翳桑母子俱感宣子赐故以此报】问其名居【林问其姓名与其所居】不告而退【杜不望报也】遂自亡也【杜辄亦去】乙丑赵穿攻灵公于桃园【杜穿赵盾之从父昆弟子乙丑九月二十七日○攻如字本或作弑】宣子未出山而复【杜晋竟之山也盾出奔闻公弑而还】太史书曰赵盾弑其君以示于朝宣子曰不然对曰子为正卿亡不越竟反不讨贼非子而谁【林言宣子为晋之正卿其出亡也不越竟而适他国其反国也不讨弑君之贼非子弑君而谁弑之言宣子当其罪也○大音泰】宣子曰呜呼我之懐矣自诒伊慼其我之谓矣【杜逸诗也言人多所怀恋则自遗忧杜言我因懐恋晋国以及此忧】孔子曰董狐古之良史也书法不隠【杜不隠盾之罪】赵宣子古之良大夫也为法受恶【杜善其为法受屈○为于伪反】惜也越竟乃免【杜越竟则君臣之义絶可以不讨贼林杜氏以为越竟则君臣之义絶可以不讨贼遂致议论纷纷或疑以为非孔子之言愚按此越竟乃免当为遂奔他国则弑在出奔之后可免弑君之名非为越竟而反可不讨贼得免弑君之名也上文亡不越竟反不讨贼亦是两事不可与此相牵】宣子使赵穿逆公子黒臀于周而立之【黑臀晋文公子○臀徒门反】壬申朝于武公【杜壬申十月五日既有日而无月冬又在壬申下明传文无较例】○初丽姬之乱【林在僖四年○丽力知反】诅无畜羣公子【杜诅盟誓○诅侧虑反】自是晋无公族【无公子故废公族之官】及成公即位乃宦卿之适子而为之田以为公族【杜宦仕也为置田邑以为公族大夫○适丁歴反】又宦其余子亦为余子【杜余子适子之母弟也亦治余子之政】其庶子为公行【庶子妾子也掌率公戎行○行户郎反下同】晋于是有公族余子公行【杜皆官名】赵盾请以括为公族【杜括赵盾异母弟赵姬之中子屏季也○括古活反】曰君姬氏之爱子也【杜赵姬文公女成公姊也】微君姬氏则臣狄人也公许之【杜盾狄外孙也姬氏逆之以为适事见僖二十四年】冬赵盾为旄车之族【旄车公行之官盾本卿适其子当为公族辟屏季故更掌旄车○旄音毛一本作軞】使屏季以其故族为公族大夫【盾以其故官属与屏季使为衰之适】

经【乙夘】三年春王正月郊牛之口伤改卜牛牛死乃不郊【牛不称牲未卜日】犹三望○匡王【无传四月而速】○楚子伐陆浑之戎○夏楚人侵郑○秋赤狄侵齐【杜无传林赤狄始见经先儒谓唐叔子孙别在狄者】○宋师围曹○冬十月丙戌郑伯兰卒【杜再与文同盟○穆公卒灵公夷立】○郑穆公【无传】

传三年春不郊而望皆非礼也【杜言牛虽伤死当更改卜取其吉者郊不可废也前年冬天王崩未而郊者不以王事废天事礼记曽子问天子崩未殡五祀不行既殡而祭自啓至于反哭五祀之祭不行已而祭】望郊之属也不郊亦无望可也【杜已有例在僖三十一年复发传者嫌牛死与卜不从异】○晋侯伐郑及郔郑及晋平士防入盟【杜郔郑地为夏楚侵郑传○郔音延】○楚子伐陆浑之戎【林在伊川】遂至于雒观兵于周疆【杜雒水出上洛冡领山至河南巩县入河林周都雒阳故楚至伊雒而观兵于周室之疆界○疆居良反】定王使王孙满劳楚子【王孙满周大夫○劳力报反】楚子问鼎之大小轻重焉【杜示欲偪周取天下林鼎禹之九鼎也三代相传以为寳】对曰在徳不在鼎昔夏之方有徳也【杜禹之世】逺方图物【杜图画山川竒异之物而献之】贡金九牧【杜使九州之牧贡金】铸鼎象物【象所图物着之于鼎】百物而为之备使民知神奸【杜图鬼神百物之形使民逆备之】故民入川泽山林【林高流为川卑淤为泽髙峻为山深密为林】不逢不若【杜若顺也林不遇妖怪不顺之物】螭魅罔两【杜螭山神兽形魅怪物罔两水神○螭勑知反魅亡备反木又作鬽罔亡丈反两本作蜽音同说文云罔两山川之精物也】莫能逢之【杜逢遇也林人皆知其情状而善避之故怪莫能遇】用能协于上下以承天休【杜民无灾害则上下和而受天祐】桀有昏徳鼎迁于商载祀六百【杜载祀皆年○载祀尔雅云商曰祀唐虞曰载周曰年夏曰嵗】商纣暴虐鼎迁于周徳之休明虽小重也其奸回昏乱虽大轻也【林当三代君徳休美光明之时则九鼎虽小有徳则重不可迁移及奸慝回邪昏迷暴乱之时则九鼎虽大无徳则轻可迁移○纣直九反】天祚明徳有所底止【杜底致也林言有所致止之时　祚才故反底音防】成王定鼎于郏鄏【杜郏鄏今河南也武王迁之成王定之○郏卜古洽反鄏音辱】世三十卜年七百天所命也【林此盖天祚明徳有所底止之定命】周徳虽衰天命未改鼎之轻重未可问也○夏楚人侵郑郑即晋故也○宋文公即位三年杀母弟须及昭公子武氏之谋也【杜武公谋奉母弟须及昭公子以作乱事在文十八年】使戴桓之族攻武氏于司马子伯之馆尽逐武穆之族【林事竝在文十八年】武穆之族以曹师伐宋秋宋师围曹报武氏之乱也○冬郑穆公卒初郑文公有贱妾曰燕姞【杜姞南燕姓林郑文公穆公父燕姞穆公母○姞其乙反又其吉反】梦天使与已兰【杜兰香草】曰余为伯鯈余而祖也【杜伯鯈南燕祖○鯈直留反】以是为而子【杜以兰为女子名】以兰有国香人服媚之如是【杜媚爱也欲令人爱之如兰】既而文公见之与之兰而御之【林以兰与燕姞使荐寝御】辞曰妾不才幸而有子将不信敢徴兰乎【杜惧将不见信故欲计所赐兰为懐子月数】公曰诺生穆公名之曰兰文公报郑子之妃曰陈妫【杜郑子文公叔父子仪也汉律淫季父之妻曰报○妫九危反】生子华子臧子臧得罪而出【杜出奔宋】诱子华而杀之南里【杜在僖十六年南里郑地】使盗杀子臧于陈宋之间【在僖二十四年】又娶于江生公子士朝于楚楚人酖之及叶而死【杜叶楚地今南阳叶县○酖直荫反叶式涉反】又娶于苏【林苏寰内诸侯】生子瑕子俞弥俞弥早卒泄驾恶瑕文公亦恶之故不立也【杜泄驾郑大夫○俞音愉恶乌路反下同】公逐羣公子公子兰犇晋从晋文公伐郑【在僖三十年○从如字又才用反】石癸曰吾闻姬姞耦其子孙必蕃【林石癸郑大夫杜姞姓宜为姬配耦○癸居揆反蕃音烦下同】姞吉人也后稷之元妃也【姞姓之女为后稷妃周是以兴故曰吉人】今公子兰姞甥也天或啓之必将为君其后必蕃先纳之可以亢宠【林亢极也可以极恃其宠爱○亢苦浪反】与孔将鉏侯宣多纳之盟于大宫而立之【杜大宫郑祖庙○鉏仕俱反大音泰】以与晋平【林此以上并僖三十年事】穆公有疾曰兰死吾其死乎吾所以生也【林我所以生由此梦之祥】刈兰而卒【传言穆氏所以大兴于郑天所啓也○刈鱼废反】

经【丙辰】四年春王正月公及齐侯平莒及郯莒人不肯公伐莒取向【杜莒剡二国相怨故公与齐侯共平之向莒邑东海承县东南有向城逺疑也○郯音谈向舒亮反】○秦伯稻卒【杜无传未同盟林共公卒桓公立○稻徒老反】○夏六月乙酉郑公子归生弑其君夷【杜传例曰称臣臣之罪也子公实弑而书子家罪其权不足也○灵公弑弟襄公坚立】○赤狄侵齐【无传】○秋公如齐公至自齐【杜无传告于庙例在文二年】○冬楚子伐郑

传四年春公及齐侯平莒及郯莒人不肯公伐莒取向非礼也平国以礼不以乱【林平国之道当以礼逊不以兵乱】伐而不治乱也【杜责公不先以礼治之而用伐○治直吏反】以乱平乱何治之有无治何以行礼【林莒郯本兵乱鲁复兵乱平之其乱无由可治既不能治何以行其平国之礼】○楚人献鼋于郑灵公【杜穆公太子夷也林鼋似龞而大○鼋音元】公子宋与子家相见【杜宋子公也子家归生○见贤遍反】子公之食指动【杜第二指也】以示子家曰他日我如此必尝异味及入宰夫将解鼋相视而笑【林二子意公将享大夫故相视而笑以为食指动之騐○解如字一音蟹】公问之【杜问所笑】子家以告及食大夫鼋召子公而弗与也【杜欲使指动无效○食音嗣】子公怒染之于鼎尝之而出公怒欲杀子公【林灵公怒其不逊恐其防扈故欲杀之】子公与子家谋先【杜先公为难○先悉荐反】子家曰畜老犹惮杀之【林言六畜之老者犹以其老而难于杀盖有不忍之心○畜许又反上许六反惮徒旦反难也】而况君乎反谮子家子家惧而从之【谮子家于公】夏弑灵公书曰郑公子归生弑其君夷权不足也【子家权不足以御乱惧谮而从弑君故书以首恶】君子曰人而不武无能达也【初称畜老仁也不讨子公是不武也故不能自通于仁道而陷弑君之罪】凡弑君称君君无道也称臣臣之罪也【杜称君谓唯书君名而称国以弑言众所共絶也称臣者谓书弑者之名以示来世终为不义改杀称弑辟其恶名取有渐也书弑之义释例论之备矣】郑人立子良【杜穆公庶子】辞曰以贤则去疾不足【杜去疾子良名○去起吕反下同】以顺则公子坚长乃立襄公【杜襄公坚也○长丁丈反】襄公将去穆氏【杜逐羣兄弟】而舍子良【杜以其让已○舍音赦下同】子良不可曰穆氏宜存则固愿也若将亡之则亦皆亡去疾何为【杜何为独留】乃舍之皆为大夫○初楚司马子良生子越椒子文曰必杀之【子文子良之兄】是子也熊虎之状而豺狼之声弗杀必灭若敖氏矣【林子文子良皆楚若敖之子孙】谚曰狼子野心是乃狼也其可畜乎【林言豺狼之子心在山野不可驯服此越椒乃豺狼也其可畜而养之乎】子良不可子文以为大慼及将死聚其族曰椒也知政乃速行矣无及于难【林言知政无待其执政之时也○难乃旦反】且泣曰鬼犹求食若敖氏之鬼不其馁而【杜而语助言必馁○馁奴罪反】及令尹子文卒鬭般为令尹【杜般子文之子子扬○般音班】子越为司马【林子越即子越椒】蒍贾为工正谮子扬而杀之子越为令尹已为司马【林工正掌百工之长○贾为椒谮子扬而已得椒处○蒍于委反】子越又恶之【林椒既为令尹又恶蒍贾偪已○恶乌路反】乃以若敖氏之族圄伯嬴于轑阳而杀之【杜圄囚也伯嬴蒍贾也轑阳楚邑林盖子越以其私族囚蒍贾于轑阳而杀之非国讨也○圄鱼吕反嬴音盈轑音辽】遂处蒸野将攻王王以三王之子为质焉弗受【杜烝野楚邑三王文成穆○质音致】师于漳澨【杜漳澨漳水边○漳音章澨市制反】秋七月戊戌楚子与若敖氏战于臯浒【臯浒楚地○浒呼五反】伯棼射王汰辀及鼓跗着于丁宁【杜伯棼越椒也辀车辕汰过也箭过车辕上丁寜钲也林跗所以架鼔箭及于鼔跗也○棼扶云反射食亦反下同汰他末反辀涉留反跗芳跗反着直略反】又射汰辀以贯笠毂【兵车无盖尊者则边人执笠依毂而立以御寒暑名曰笠毂此言箭遇车辕及王之盖○贯古乱反笠音立毂古禾反】师惧退王使巡师曰吾先君文王克息获三矢焉伯棼窃其二尽于是矣【林所以释楚师之惧心】鼔而进之遂灭若敖氏初若敖娶于防【林若敖楚之八世祖杜防国名○防本又作郧音云】生鬭伯比若敖卒从其母畜于郧【杜畜养也○畜许六反】淫于防子之女生子文焉防夫人使弃诸梦中【杜梦泽名江夏安陆县城东南有云梦城○梦音蒙又亡贡反】虎乳之防子田见之惧而归夫人以告【杜告女私通所生】遂使收之楚人谓乳谷谓虎于莵故命之曰鬭谷于莵以其女妻伯比【杜伯比所淫者○縠奴口反于音乌莵音徒妻七计反】实为令尹子文【杜鬬氏始自子文为令尹】其孙箴尹克黄【杜箴尹官名克黄子之子○箴之金反】使于齐还及宋闻乱其人曰不可以入矣箴尹曰弃君之命独谁受之【林言君命使齐不归复命是弃君命也虽奔他国谁独受此弃命之人○使所吏反】君天也天可逃乎遂归复命而自拘于司败【林司败即司寇○拘音俱】王思子文之治楚国也曰子文无后何以劝善使复其所【林使克黄复其所任箴尹之官】改命曰生【杜易其名也林言其更生】○冬楚子伐郑郑未服也【前年楚侵郑不获成故曰未服】

经【丁巳】五年春公如齐○夏公至自齐○秋九月齐高固来逆叔姬【髙固齐大夫不书女归降于诸侯】○叔孙得臣卒【杜无传不书日公不与小敛】○冬齐高固及子叔姬来【杜叔姬宁固反马】○楚人伐郑传五年春公如齐高固使齐侯王公请叔姬焉【杜留公强成昏】○夏公至自齐书过也【公既见止连昏于隣国之臣厌尊毁列累其先君而于庙行饮至之礼故书以示过】○秋九月齐高固来逆女自为也故书曰逆叔姬卿自逆也【杜适诸侯称女适大夫称字所以别尊卑也此春秋新例故称书曰而不言凡也不于庄二十七年发例者嫌见过而成昏因明之○为于伪反】○冬来反马也【礼送女留其送焉谦不敢自安三月庙见遣使反马高固遂与叔姬俱寜故经传具见以示讥】○楚子伐郑陈及楚平晋荀林父救郑伐陈【林陈见楚伐郑故请平于楚楚伐郑故救郑陈从楚故伐陈杜为明年晋卫侵陈传】

经【戊午】六年春晋赵盾卫孙免侵陈○夏四月○秋八月螽【无传】○冬十月

传六年春晋卫侵陈陈即楚故也○夏定王使子服求后于齐【子服周大夫】○秋赤狄伐晋围懐及邢丘【林懐邢丘皆晋邑○邢丘今河内平臯县】晋侯欲伐之中行桓子曰【林即荀林父】使疾其民【杜骄则数战为民所疾】以盈其贯将可殪也【杜殪尽也贯犹习也林民疾其君习俗既满则众莫为用一举击之将可尽殪○贯古患反殪于计反】周书曰殪戎殷【杜周书康诰也义取周武王以兵伐殷尽灭之】此类之谓也【杜为十五年晋灭狄传】○冬召桓公逆王后于齐【召桓公王卿士事不关鲁故不书为成二年王甥舅张本○召上照反】○楚人伐郑取成而还【九年十一年传所称厉之役盖在此】○郑公子曼满与王子伯廖语欲为卿【杜二年郑大夫林曼满欲图郑之卿位○曼音万廖力雕反】伯廖告人曰无徳而贪其在周易丰【离下震上丰】之离【丰上六变而为纯离也周易论变故虽不筮必以变言其义丰上六曰丰其屋蔀其家闗其户阒其无人三嵗不觌凶义取无徳而大其屋不过三嵗必灭亡】弗过之矣【杜不过三年】间一嵗郑人杀之【○间间厠之间】

经【己未】七年春卫侯使孙良夫来盟○夏公防齐侯伐莱【杜传例曰不与谋也莱国今东莱黄县○莱音来】○秋公至自伐莱【无传】○大旱【无传书旱而不书雩雩无功或不雩】○冬公防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于黒壤【○壤如丈反】

传七年春卫孙桓子来盟【杜桓子即良夫】始通且谋防晋也【杜公即位卫始修好】○夏公防齐侯伐莱不与谋也凡师出与谋曰及不与谋曰防【杜与谋者谓同志之国相与讲议利害计成而行之故以相连及为文若不获已应命而出则以外合为文皆据鲁而言师者国之大事存亡之所由故详其举动以例别之○与音预下同】○赤狄侵晋取向隂之禾【杜此无秋字盖阙文晋用桓子谋故纵狄林向隂晋地此时禾苗未熟盖狄以师蹂践取之○向舒亮反】○郑及晋平公子宋之谋也【林宋子公也弑灵公故谋从晋以求媚】故相郑伯以防冬盟于黒壤王叔桓公临之以谋不睦【杜王叔桓公周卿士衔天子之命以监临诸侯不同歃者尊卑之别也○相息亮反】○晋侯之立也【杜在二年】公不朝焉又不使大夫聘晋人止公于防盟于黄父公不与盟以赂免【黄父即黒壤】故黒壤之盟不书【林据经书防不书盟】讳之也【慢盟主以取执止之辱故讳之】

经【庚申】八年春公至自防【杜无传义与五年书过同】○夏六月公子遂如齐至黄乃复【无传盖有疾而还大夫受命而出虽死以尸将事遂以疾还非礼也】○辛巳有事于大庙仲遂卒于垂【杜有事祭也仲遂卒与季同日略书有事为绎张本不言公子因上行还间无异事省文从可知也称字时君所嘉无义例也垂齐地非鲁竟故书地○大音泰传同】壬午犹绎万入去籥【绎又祭陈昨日之礼所以賔尸万舞名籥管也犹者可止之辞鲁人知卿佐之丧不宜作乐而不知废绎故内舞去籥恶其声闻○去起吕反籥羊略反】○戊子夫人嬴氏薨【无传宣公母也】○晋师白狄伐秦【林白狄始见经】○楚人灭舒蓼○秋七月甲子日有食之既【无传月三十日食】○冬十月己丑我小君敬嬴【杜敬諡嬴姓也反哭成故称小君】雨不克庚寅日中而克【克成也】○城平阳【今泰山有平阳县】○楚师伐陈传八年春白狄及晋平夏防晋伐秦【杜经在仲遂卒下从赴】晋人获秦谍杀诸绛市六日而苏【林谍往来间探者绛市晋所都之市也凡死六日而复苏醒盖记异也○谍徒协反间也今谓之细作绛古巷反】○有事于太庙襄仲卒而绎非礼也○楚为众舒叛故伐舒蓼灭之【杜舒蓼二国名○为于伪反】楚子疆之【杜正其界也○疆几良反】及滑汭【杜滑水名林水之隈曲曰汭盖楚拓疆至滑汭之界○滑于八反汭如鋭反一音如恱反】盟吴越而还【杜吴国今吴郡越国今防稽山隂县也传言楚彊吴越服从】○晋胥克有蛊疾【杜惑以丧志按胥克晋下军佐也○蛊音古】郤缺为政【代赵盾】秋废胥克使赵朔佐下军【朔盾之子代胥克为成十七年胥童怨郤氏张本】○冬敬嬴旱无麻始用葛茀【杜记礼变之所由茀所以引柩殡则有之以备大则以下柩○茀方勿反引棺索也】雨不克礼也礼卜先逺日【林卜日先卜逺日】辟不懐也【杜怀思也】○城平阳书时也○陈及晋平【林陈自五年从楚至是始及晋平】楚师伐陈取成而还【杜言晋楚争强】

左传杜林合注卷十九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宣公二

经【辛酉】九年春王正月公如齐【无传】公至自齐【无传】○夏仲孙蔑如京师○齐侯伐莱【无传】○秋取根牟【杜根牟东夷国也今琅邢阳都县东有牟乡林取言公不言公非公命也自宣而下征伐在大夫矣】○八月滕子卒【杜未同盟○昭公卒文公立】○九月晋侯宋公衞侯郑伯曹伯防于扈【林扈郑地】○晋荀林父帅师伐陈○辛酉晋侯黑臀卒于扈【杜卒于竟外故书地四与文同盟九月无辛酉曰误○成公卒子景公儒立】○冬十月癸酉衞侯郑卒【杜无传三与文同盟林成公卒子穆公遫立】宋人围滕【林滕恃晋而宋围滕以见晋霸之衰也】○楚子伐郑○晋郤缺帅师救郑○陈杀其大夫泄冶【杜泄冶直諌于淫乱之朝以取死故不为春秋所贵而书名泄息列反冶音也】

传九年春王使来徴聘【杜徴召也言周征也征聘不书微加讽谕不指斥】○孟献子聘于周王以为有礼厚贿之【林孟献子即仲孙蔑也厚其赠贿之礼○贿呼罪反字林音悔】○秋取根牟言易也【○易以豉反】○滕昭公卒【为宋围滕○传】防于扈讨不睦也【杜谋齐陈】陈侯不防【杜前年与楚成故】晋荀林父以诸侯之师伐陈【杜不书诸侯师林父帅之无将帅】晋侯卒于扈乃还○冬宋人围滕因其丧也○陈灵公与孔宁仪行父通于夏姬皆衷其衵服以戏于朝【杜二子陈夏姬郑穆公女陈大夫御叔妻衷懐也衵服近身衣林诗人所为赋株林泽陂者也○夏户雅反衷音忠王丁仰反衵女乙反一音汝栗反说文云日日所衣裳也】泄冶谏曰公宣滛民无效焉【林言灵公与二宣示滛乱于朝国之人民无所视效以为法则】且闻不令君其纳之【林且所闻非令美之事君其纳藏衵服无示淫乱○闻如字一音问】公曰吾能改矣公告二子二子请杀之公弗禁遂杀泄冶孔子曰诗云民之多辟无自立辟其泄冶之谓乎【杜辟邪也辟法也诗大雅言邪辟之世不可立法国无道危行言孙○禁居鸩反又音金多辟本又作僻匹亦反立辟婢亦反】○楚子为厉之役故伐郑【六年楚伐郑取成于厉既成郑伯迯归事见十一年○为于伪反】晋郤缺救郑郑伯败楚师于桞棼【桞棼郑地○桞力手反棼扶云反】国人皆喜唯子良忧曰是国之灾也【林子良襄公弟弃疾也独以胜楚为忧言以小胜大是郑国之灾也】吾死无日矣【自是晋楚交兵伐郑十二年卒有楚子入郑之祸】

经【壬戌】十年春公如齐公至自齐【无传】○齐人归我济西田【元年以赂齐也不言来公如齐因受之○济子礼反】○夏四月丙辰日有食之【无传不书朔官失之】○己巳齐侯元卒【林未同盟而赴以名林惠公卒子顷公无野立】○齐崔氏出奔衞【齐略见举族出因其告辞以见无罪】○公如齐【林鲁朝于齐止此】○五月公至自齐【无传】○癸已陈夏徴舒弑其君平国【杜徴舒陈大夫也灵公恶不加民故称臣以弑林灵公弑子成公午立○夏户雅反】○六月宋师伐滕○公孙归父如齐齐恵公【杜无传归父襄仲之子】○晋人宋人卫人曹人伐郑【郑及楚平故】○秋天王使王季子来聘【杜王季子者公羊以为天王之母弟然则字季子天子大夫称字○王季子即刘康公周聘止此】○公孙归父帅师伐邾取绎【杜绎邾邑鲁国邹县北有绎山林宣公而下征伐在大夫故自取绎凡取皆不书其人自伐杞凡伐皆不书公○绎音亦】○大水【无传】○季孙行父如齐○冬公孙归父如齐【杜宣公聘齐止此】齐侯使国佐来聘【杜既成君故称君命使林齐鲁之交自是疎矣】○饥【无传有水灾嘉谷不成】○楚子伐郑

传十年春公如齐齐侯以我服故归济西之田【公比年朝齐故】○夏齐恵公卒崔杼有宠于惠公髙国畏其偪也【林崔杼齐大夫髙国二家齐正郷○杼直吕反偪彼力反】公卒而遂之奔衞书曰崔氏非其罪也且告以族不以名【杜典策之法告者皆当书以名今齐特以族告夫子因而存之以示无罪又言且告以族不以名者明春秋有因而用之不皆改旧史】凡诸侯之大夫违【违奔放也】告于诸侯曰某氏之守臣某【杜上某氏者姓下某名○守手又反】失守宗庙【林大夫出奔故言失守其宗庙】敢告所有玉帛之使者则告【○玉帛之使谓聘林言有聘问徃来则告○使所吏反】不然则否【杜恩好不接故亦不告】○公如齐奔丧【公亲奔丧非礼也公出朝防奔丧防皆书如不言其事史之常也】○陈灵公与孔宁仪行父饮酒于夏氏公谓行父曰徴舒似女【林徴舒夏姬子也○女音汝】对曰亦似君征舒病之【杜灵公即位于今十五年徴舒已为卿年大无嫌是公子盖以夏姬淫放故谓其子多似以为戏】公出自其廏射而杀之二子奔楚【○廏居又反射食亦反】○滕人恃晋而不事宋六月宋师伐滕○郑及楚平【杜前年败楚师恐楚深怨故与之平】诸侯之师伐郑取成而还○秋刘康公来报聘【杜报孟献子之聘即王季子也其后食采于刘】○师伐邾取绎【为子家如齐传】○季文子初聘于齐【杜齐侯初即位】○冬子家如齐伐邾故也【鲁侵小恐为齐所讨故徃谢】国武子来报聘【报文子也】○楚子伐郑晋士防救郑逐楚师于颍北【杜颍水出河南阳城至于蔡入淮】诸侯之师戍郑郑子家卒郑人讨幽公之乱斵子家之棺而逐其族【杜以四年弑君故也斵薄其棺不使从礼○斵竹角反】改葬幽公諡之曰灵【林灵公初諡幽公葬不如礼故改葬】

经【癸亥】十有一年春王正月○夏楚子陈侯郑伯盟于辰陵【杜楚复伐郑故受盟也辰陵陈地颍川长平县东南有辰亭林序楚子于陈侯郑伯之上初予楚庄以霸也】○公孙归父防齐人伐莒【无传】○秋晋侯防狄于欑函【以晋侯徃防之故以狄为防主欑函狄地林楚方倡义于天下而晋孜孜于羣狄至徃防焉晋卑甚矣○欑才端反函音咸】○冬十月楚人杀陈夏征舒【经不言楚子而称人讨贼辞也】○丁亥楚子入陈【杜楚子先杀征舒而欲县陈后得申叔时諌乃复封不有其地故书入在杀征舒之后楚入国书爵始此先书杀后书入予楚以讨贼之义也不以利陈累庄王也】

纳公孙宁仪行父于陈【杜二子淫昏乱人也君弑之后能外托楚以求报君之讐内结强援于国故楚庄得平歩而讨陈除弑君之贼于时陈成公播荡于晋定亡君之嗣灵公成丧贼讨国复功足以补过故君子善楚复之】

传十一年春楚子伐郑及栎子良曰晋楚不务徳而兵争与其来者可也晋楚无信我焉得有信乃从楚夏楚盟于辰陵陈郑服也【林言二国不先尚徳而惟以兵争诸侯因其来伐而与之和其亦可也晋楚无信可以主盟我安得有信而不两属于晋楚杜传言楚与晋狎主盟○栎力狄反争争鬬之争焉于防反】○楚左尹子重侵宋【杜子重公子婴齐庄王弟】王待诸郔【郔楚地郔音延】令尹蔿艾猎城沂【杜艾猎孙叔敖也沂楚邑艾五盖反猎力渉反沂鱼依反】使封人虑事【封人其时主筑城者虑事谋虑计功○虑如字一音力于反】以受司徒【司徒掌役】量功命日【杜命作日数】分财用【杜财用筑作具林分之使均】平板榦【杜榦桢也林立榦而后施板以筑之平之使治○榦古旦反】称畚筑【杜量轻重畚盛土器林筑实土器○畚音本】程土物【杜为作程限】议逺迩【杜均劳逸】略基趾【杜趾城足略行也○趾音止】具糇粮【糇干食也○糇音侯粮音良】度有司【杜谋监主度待洛反】　事三旬而成【十日为句】不愆于素【不过素所虑之期也传言叔敖之能使民○愆起防反】○晋郤成子求成于众狄【林郤成子即郤缺】众狄疾赤狄之役遂服于晋【杜赤狄潞氏最强故服役众狄】秋防于欑函众狄服也是行也诸大夫欲召狄郤成子曰吾闻之非徳莫如勤非勤何以求人能勤有继其从之也【杜言非徳足以服人则莫如勤以求之若非勤力何以求人能勤力则有功继之其从狄以求防已】诗曰文王既勤止【诗颂文王勤以创业】文王犹勤况寡徳乎○冬楚子为陈夏氏乱故伐陈【杜十年夏徴舒弑君○为于伪反】谓陈人无动将讨于少西氏【杜少西徴舒之祖子夏之名林告陈人无得轻动拒师言将讨征舒弑君之罪○少师照反】遂入陈杀夏徴舒轘诸栗门【杜轘车裂也栗门陈城门○轘音患】因县陈【杜灭陈以为楚县】陈侯在晋【杜灵公子成公午】申叔时使于齐反复命而退王使让之曰夏徴舒为不道弑其君寡人以诸侯讨而戮之诸侯县公皆庆寡人【林申叔时楚大夫林楚县大夫皆僭称公○使所吏反】女独不庆寡人何故对曰犹可辞乎【林言尚可有辞以自解乎○女音汝】王曰可哉曰夏徴舒弑其君其罪大矣讨而戮之君之义也抑人亦有言曰牵牛以蹊人之田【杜抑辞也蹊径也○蹊音兮】而夺之牛牵牛以蹊者信有罪矣而夺之牛罚已重矣诸侯之从也曰讨有罪也今县陈贪其富也以讨召诸侯而以贪归之无乃不可乎王曰善哉吾未之闻也反之可乎对曰可哉吾侪小人所谓取诸其懐而与之也【叔时谦言小人意浅谓譬如取人物于其懐而还之为愈于不还○侪仕皆反】乃复封陈乡取一人焉以归谓之夏州【杜州乡属示讨夏氏所获也○复扶又反夏户雅反】故书曰楚子入陈纳公孙宁仪行父于陈书有礼也【没其县陈本意全以讨乱存国为文善其得礼】○厉之役郑伯逃归【杜盖在六年传所称楚人伐郑取成而还也】自是楚未得志焉郑既受盟于辰陵又徼事于晋【为明年楚图郑传十年郑及楚平既无其事辰陵盟后郑徼事晋又无端迹传皆特发以明经也自厉之役郑南北两属故未得志九年楚子伐郑不以黑壤兴伐逺称厉之役者恨在厉役此皆传上下相包通之义也○徼古尧反】

经【甲子】十有二年春葬陈灵公【无传贼讨国复二十二月然后得葬】○楚子围郑【前年盟辰陵而又徼事晋故】○夏六月乙卯晋荀林父帅师及楚子战于邲晋师败绩【杜晋上军成陈故书战邲郑地○邲扶必反一音弼】○秋七月○冬十有二月戊寅楚子灭萧【按萧宋附庸国十二月无戊寅戊寅十一月九日】○晋人宋人衞人曹人同盟于清丘【杜晋衞背盟故大夫称人宋华椒承羣伪之言以误其国宋虽有守信之善而椒犹不免讥清丘衞地在今濮阳县东南○书人同盟犹曰人自为盟也书法如恶曹鹿上中国又无霸也】○宋师伐陈衞人救陈【伐背清丘之盟】

传十二年春楚子围郑旬有七日郑人卜行成不吉卜临于大宫【杜临哭也大宫郑祖庙○临力鸠反大音泰】且巷出车吉【出车于巷示将见迁不得安居】国人大临守陴者皆哭【杜陴城上僻倪皆哭所以告楚穷也○陴婢支反徐扶移反】楚子退师郑人修城进复围之三月克之【杜哀其穷哭故为退师而犹不服故复围之九十日○复扶又反】入自皇门至于逵路【杜涂方九轨曰逵○逵求反尔雅云九逹谓之逵说文作馗云九逹道似背故谓之馗逵或馗字】郑伯肉袒牵羊以逆【杜肉袒牵羊示服为臣仆○袒徒旦反】曰孤不天【言不为天所祐】不能事君使君懐怒以及敝邑孤之罪也敢不唯命是聴其俘诸江南以实海濵亦唯命【林楚国土地多在江南故言其俘囚郑以归江南以实南海之滨亦唯楚君之命○俘芳扶反滨音賔】其剪以赐诸侯使臣妾之亦唯命【杜剪削也林其剪削郑以赐从楚之诸侯使郑国之人男为臣女为妾亦唯楚君之命○剪子浅反】若惠顾前好【杜楚郑世有盟誓之好○好呼报反】徼福于厉宣桓武不泯其社稷【杜周厉王宣王郑之所自出也郑桓公武公始封之贤君也愿楚要福于此四君使社稷不泯泯犹灭也○厉宣郑桓公友周厉王之子宣王之母弟桓武郑武公名滑突桓公之子泯弥忍反】使改事君夷于九县【楚灭九国以为县愿得比之○九县庄十四年灭息十六年灭邓僖五年灭十二年灭黄二十六年灭夔文四年灭江五年灭六灭蓼十六年灭庸传称楚武王克权使鬬缗尹之又称文王县申息凡十一国不知何以言九】君之惠也孤之愿也非所敢望也敢布腹心君实图之左右曰不可许也得国无赦王曰其君能下人必能信用其民矣庸可几乎【林言郑之君能肉袒牵羊以下于人必能诚信以用其国之民矣庸可几望得其国乎○下遐嫁反几音冀】退三十里而许之平【杜退一舍以礼郑】潘尫入盟子良出质【潘尫楚大夫子良郑伯弟○尫乌黄反质音致】○夏六月晋师救郑荀林父将中军【杜代郤缺○将子匠反下皆放此】先縠佐之【杜彘季代林父子谷户木反本又作谷同】士防将上军【河曲之役郤缺将上军宣八年代赵盾为政将中军士防代将上军】郤克佐之【郤缺之子代臾骈】赵朔将下军【代栾盾】栾书佐之【栾盾之子代赵朔】赵括赵婴齐为中军大夫【括婴齐皆赵盾异母弟】巩朔韩穿为上军大夫荀首赵同为下军大夫【荀首林父弟赵同赵婴兄○巩九勇反】韩厥为司马【韩万孙】及河闻郑既及楚平桓子欲还曰无及于郑而勦民焉用之【杜桓子林父勦劳也○勦初交反徐子小反焉于防反】楚归而动不后【林待楚师既归而动兵以伐郑未为后时】随武子曰善【杜武子士防】防闻用师观衅而动【林衅罪也○衅许靳反服云闲也】徳刑政事典礼不易不可敌也【林徳刑政事典礼六者无所变易则是国强盛不可敌也】不为是征【言征伐为有罪不为有礼○为于伪反】楚军讨郑怒其贰而哀其卑叛而伐之服而舍之徳刑成矣伐叛刑也柔服徳也二者立矣昔歳入陈【谓讨徴舒】今兹入郑民不罢劳君无怨讟【杜讟诱也言无有怨嗟谤讟于其君者○罢音皮讟徙木反】政有经矣【杜经常也】荆尸而举【荆楚也尸陈也楚武王始更为此陈法遂以为名】商农工贾不败其业而卒乘辑睦【林行商坐贾农主耕种工执技艺各得其业毋有败阙步曰卒车曰乘皆安辑而和睦○贾音古卒子忽反乘绳证反辑音集又七入反】　事不奸矣【杜奸犯也奸音干】蔿敖为宰择楚国之令典　【宰令尹蔿敖孙叔敖○蔿干委反】军行右辕左追蓐【杜在车之右者挟辕为战偹在左者追求草蓐为宿备传曰令尹南辕又曰改乗辕楚陈以辕为主○蓐音辱】前茅虑无【虑无如今军行前有斥候蹹伏皆持以绛及白为幡见骑贼举绛幡见歩贼举白幡备虑有无也茅明也或曰时楚以茅为旌帜】中权后劲【杜中军制谋后以精兵为殿○劲吉政反】百官象物而动军政不戒而备【杜物犹类也戒勑命林楚之百官皆象其物类而后动无妄动也楚之军政不待勅令而先备无不备也】能用典矣其君之举也内姓选于亲外姓选于旧【林内姓之有才者则选于亲戚之中外姓之有才者则选于故旧之中杜言亲踈并用】举不失徳赏不失劳老有加惠【杜赐老则不计劳】旅有施舍【旅客来者施之以惠舍不劳役】君子小人物有服章【杜尊卑别也】贵有常尊贱有等威【林其处贵者有常尊之势分其处贱者有威仪之等差】礼不逆矣徳立刑行政成事时典从礼顺若之何敌之见可而进知难而退军之善政也兼弱攻昧武之善经也子姑整军而经武乎犹有弱而昧者何必楚【林徳以柔服而立刑以伐叛而行政以有经而成事以不奸而得其时稽之典故有从无违揆之礼经有顺无逆若之何而能与楚敌见时之可则进而与争知时之难则退而不校此行军之善政也弱不自振者则兼而有之昧而昏乱者则攻而取之凡用武之善经也言桓子且整顿军旅而经略武备乎天下犹有衰弱而昏昧可攻者何必独与楚争○昧音妹】仲虺有言曰取乱侮亡兼弱也【杜仲虺汤左相薛之祖奚仲之后○虺许鬼反】汋曰于铄王师遵养时晦【杜汋诗颂篇名铄美也言美武王能遵天之道须暗昧者恶积而后取之○汋章略反于音乌铄舒若反】耆昧也【杜耆致也致讨于昧○耆音防昧其夷反】武曰无竞惟烈【杜武诗颂篇名烈业也言武王兼弱取昧故成无疆之业】抚弱耆昧以务烈所可也【杜言当务从武王之功业抚而取之以务烈所絶句】彘子曰不可【杜彘子先谷】晋所以霸师武臣力也今失诸侯不可谓力有敌而不从不可谓武由我失霸不如死【林晋之所以为霸于诸侯以兵师之武勇与羣臣之勤力也今当吾世而失诸侯不可谓之勤力有敌在前而不从之决战不可谓之武勇由我不力不武而失霸业不如决死之为愈】且成师以出闻敌彊而退非夫也【言非丈夫】命为军帅而卒以非夫唯羣子能我弗为也以中军佐济【林言受命于君而为军帅而终之以非丈夫唯羣子能受此辱我不能为此事中军佐彘子所帅故彘子以之先济○帅所类反下同】知庄子曰此师殆哉【杜庄子荀首○知音智】周易有之在师【坎下坤上师】之临【兑下坤上临师初六变而之临】曰师出以律否臧凶【盖此师卦初六爻辞律法否不也○臧子郎反】执事顺成为臧逆为否【林凡执事之人顺命以成其功则为臧善今彘子逆命不顺成故应否臧之凶】众散为弱【杜坎为众今变为兑兑柔弱】川壅为泽【坎为川今变为兑兑为泽是川见壅○壅于勇反本又作壅】有律【林言师之有法】以如已也【如从也法行则人从法法败则法从人坎为法象今为众则散为川则壅是失法之用从人之象】故曰律否臧且律竭也【竭散也坎变为兑是法败】盈而以竭【言水以盈为功以竭则败也】夭且不整所以凶也【水遇夭塞不得正流则竭涸也○夭于表反】不行之谓临【水变为泽乃成临卦泽不行之物】有帅而不从临孰甚焉此之谓矣【临有元帅而不从其命令不行之临孰甚于此杜譬彘子之违命亦不可行】果遇必败彘子尸之虽免而归必有大咎【言若果遇敌师必败衂彘子实主此祸虽幸免而归国必有大殃咎为明年晋杀先谷传】韩献子谓桓子【杜献子韩厥】曰彘子以偏师陷子罪大矣子为元帅师不用命谁之罪也失属亡师为罪已重不如进也【今郑属楚故曰失属彘子以偏师陷故曰亡师】事之不捷恶有所分【杜捷成也】与其专罪六人同之不犹愈乎【言三军皆败则六同罪不得独责元帅】师遂济楚子北师次于郔【林楚荘王以师向北行次郔郑北地○郔音延】沈尹将中军【沈或作寝寝县也今汝隂固始县○沈音审】子重将左子反将右将饮马于河而归【杜子反公子侧○饮于鸠反】闻晋师既济王欲还嬖人伍参欲战【参伍奢之祖父○嬖必计反又甫诣反字林方豉反参七南反】令尹孙叔敖弗欲曰昔歳入陈今兹入郑不无事矣战而不捷参之肉其足食乎【林言前年入陈今年入郑在楚国不为无事劳民矣若与晋战而不胜捷虽食其肉足以雪耻乎】参曰若事之捷孙叔为无谋矣不捷参之肉将在晋军可得食乎令尹南辕反斾【杜回军南乡斾军前大旗○斾蒲贝反】伍参言于王曰晋之从政者新未能行令【林言晋之林父新将中军执晋政未能专行其号令】其佐先縠刚愎不仁未肯用命【杜愎狠也林既刚且狠又无仁心未肯用其上人之命○愎皮逼反】其三帅者专行不获【言其上中下三军之师欲专其所行而不得】聴而无上众谁适从【杜聴彘子赵同赵括则为军无上令众不知所从○适丁歴反】此行也晋师必败且君而逃臣若社稷何【林言晋师号令不一必败且楚王以君而逃晋之诸臣若楚国之社稷何】王病之告令尹改乘辕而北之次于管以待之晋师在敖鄗之间【杜荥阳京县东北有管城敖鄗二山在荥阳县西北○乗绳证反管古缓反管城管叔所封也敖五刀反鄗苦交反】郑皇戌使如晋师曰郑之从楚社稷之故也未有贰心楚师骤胜而骄其师老矣而不设备子撃之郑师为承【杜承继也以郑师为晋后继○戌虽律反使所吏反骤仕救反】楚师必败彘子曰败楚服郑于此在矣必许之栾武子曰【杜武子栾书○败必迈反】楚自克庸以来【在文十六年】其君无日不讨国人而训之【杜讨治也】于民生之不易祸至之无日戒惧之不可以怠【杜于日也曰斯民生理之艰难无日不虞祸患之至警戒恐惧之心不可少有怠忽○易以豉反】在军无日不讨军实而申儆之于胜之不可保纣之百克而卒无后【林及其治兵也无一日不治军资器械而申重儆戒之命曰战胜之不可保恃昔商纣恃其百战百克之威其后武王灭之卒殄其祀○儆敬领反纣直九反】训之以若敖蚡冒筚路蓝缕以启山林【杜若敖蚡冒皆楚之先君筚路柴车蓝缕敝衣言此二君勤俭以启土○蚡扶粉反冒莫报反筚音必蓝力甘反缕力主反】箴之曰民生在勤勤则不匮不可谓骄【杜箴诫林言民之生理惟在勤力勤以治生则不匮乏楚能如此不可谓之骤胜而骄○章金反匮其位反】先大夫子犯有言曰师直为壮曲为老我则不徳而徼怨于楚我曲楚直不可谓老【杜不徳谓以力争诸侯徼要也】其君之戎分为二广【杜君之亲兵○广古旷反下同】广有一卒卒偏之两【杜十五乘为一广司马法百人为卒二十五人为两车十五乘为大偏今广十五乘亦用旧偏法复以二十五人为承副○卒子忽反】右广初驾数及日中左则受之以至于昏【林每日右广鸡鸣而初驾马数其时刻至日向中而止左广则代而受之至于日入昏黄而止】内官序当其夜【杜内官近官序次也○序当其夜一本作序当其次】以待不虞不可谓无备子良郑之良也师叔楚之崇也【杜师叔潘尫为楚人所崇贵】师叔入盟子良在楚楚郑亲矣来劝我战我克则来不克遂徃以我卜也郑不可从【林言郑人来劝我与楚战我若克楚则郑来晋我若不克则郑遂徃从楚是以我卜其去就也郑人之言不可从】赵括赵同曰率师以来唯敌是求克敌得属又何俟必从彘子【林言率师以来救郑惟求胜敌胜楚是克敌国服郑是得属国又将何待】知季曰原屏咎之徒也【杜知季荘子也原赵同屏赵括徒党也咎指彘子○知音智荀首后为智氏屏歩丁反】赵庄子曰栾伯善哉【杜庄子赵朔栾伯武子】实其言必长晋国【林实犹充也言栾书之身行能充此言则当执晋国之政也○长丁丈反】楚少宰如晋师【杜少宰官名○少诗照反下同】曰寡君少遭闵凶不能文【杜闵忧也林言楚荘王立时少小遭楚国忧凶之难不能文饰其辞】闻二先君之出入此行也【杜二先君楚成王穆王】将郑是训定岂敢求罪于晋【林将取郑人而教训安定之谦言岂敢与晋争战而求得罪于晋】二三子无淹乆【杜淹留也】随季对曰昔平王命我先君文侯曰与郑夹辅周室毋废王命今郑不率【杜率遵也○夹古洽反旧古恊反毋音无】寡君使羣臣问诸郑岂敢辱候人【杜候人谓伺候望敌者○候户豆反】敢拜君命之辱彘子以为谄使赵括从而更之曰行人失辞【杜言误对○谄勅检反】寡君使羣臣迁大国之迹于郑【杜迁徙也】曰无辟敌羣臣无所逃命【林言受命如此羣臣无所逃之】楚子又使求成于晋晋人许之盟有日矣【杜有期日】楚许伯御乐伯摄叔为右以致晋师【单车挑战又示不欲崇和以疑晋之羣帅】许伯曰吾闻致师者【林此言御车者致师之道】御靡旌摩垒而还【杜靡旌驱疾也摩近也林近敌人之军垒而还○摩末多反垒力轨反】乐伯曰吾闻致师者【林此言乘车者致师之道】左射以菆【杜左车左也菆矢之善者○射食亦反下同菆侧留反】代御执辔御下两焉掉鞅而还【杜两饰也掉正也言自代其御以执辔使御下车饰马正鞅以示闲暇而还○两或作檷皆力掌反又音亮掉徒吊反鞅于丈反】摄叔曰吾闻致师者【林此言车右致师之道】左入垒折馘执俘而还【林车右入敌人之营垒折馘取其左耳执俘取其俘囚也○折之设反馘古获反】皆行其所闻而复晋人遂之左右角之【杜张两角从旁夹攻之】乐伯左射马而右射人角不能进矢一而已【林乐伯矢尽仅存其一】麋兴于前射麋丽【杜丽着也背之隆高当心者○麋亡悲反】晋鲍癸当其后使摄叔奉麋献焉曰以歳之非时献禽之未至敢膳诸从者【林言以歳之不时献兽之人或者未至敢以此供从者之膳此盖射麋以恐晋师而以善能求免○从才用反】鲍癸止之曰其左善射其右有辞君子也既免【杜止不复逐】晋魏锜求公族未得【林锜魏犨子欲为公族大夫○锜鱼竒反】而怒欲败晋师请致师弗许请使许之遂徃请战而还楚潘党逐之及荥泽见六麋射一麋以顾献曰子有军事兽人无乃不给于鲜敢献于从者【林魏锜见六麋在其前射一麋中之以顾潘党而献之言子有三军之事掌禽兽之人无乃不供给于新杀之鲜敢献于从行者杜荥泽在荥阳县东新杀为鲜见六得一言其不如楚○败必迈反又如字使所吏反荣户扄反射食亦反鲜音仙】叔党命去之【杜叔党潘尫之子○命　去魏锜勿复逐】赵旃求卿未得【杜赵旃穿子】且怒于失楚之致师者【林且怒于失楚乐伯致师之徒】请挑战弗许请召盟许之与魏锜皆命而徃郤献子曰【杜献子郤克】二憾徃矣弗备必败【林言赵旃魏锜二有恨之人徃矣若弗设备必为楚败○憾胡愔反】彘子曰郑人劝战勿敢从也楚人求成弗能好也师无成命多备何为【林言郑皇戌来劝晋战既弗敢从郑人之请楚使人来求成又不能成其和好出师而不能决和战之成命虽多设备欲何所为○好呼报反下同】士季曰备之善若二子怒楚楚人乘我丧师无日矣【杜乘犹登也林楚人卒然进兵乘我不备晋师丧败必不乆矣○丧息浪反】不如备之楚之无恶除备而盟何损于好若以恶来有备不败且虽诸侯相见军衞不彻警也【林若楚人无有恶意则除去兵备而相从为盟何损于二国之好若以恶意而来有兵备亦必不至丧败且虽诸侯以和好之礼相见君行师从故军衞不彻去戒之至也】彘子不可【不肯设备】士季使巩朔韩穿帅七覆于敖前【杜帅将也覆为伏兵七处○覆扶又反】故上军不败赵婴齐使其徒先具舟于河故败而先济潘党既逐魏锜【言魏锜见逐而退】赵旃夜至于楚军【杜二人虽俱受命而行不相随赵旃在后至】席于军门之外使其徒入之【杜布席坐示无所畏也】楚子为乘广三十乘分为左右右广鸡鸣而驾日中而说【林乘广兵车名也说舍也○乘防证反下同说舒鋭反下同】左则受之日入而说许偃御右广养由基为右彭名御左广屈荡为右【杜楚王更迭载之故各有御右○屈居勿反】乙卯王乘在广以逐赵旃赵旃弃车而走林屈荡搏之得其甲裳【衣下曰裳林盖得赵旃之甲裙○搏音博】晋人惧二子之怒楚师也使軘车逆之【杜軘车兵车名○軘徙温反】潘党望其尘使骋而告曰晋师至矣楚人亦惧王之入晋军也遂出陈孙叔曰进之宁我薄人无人薄我诗云元戎十乘以先启行先人也【林楚师既陈而无晋军故孙叔敖使之进兵宁使我师先进迫人无使他人进来迫我杜元戎戎车在前也诗小雅言王者军行必有戎车十乗在前问道先人为备○骋勅景反陈直勤反下同先悉存反下同】　军志曰先人有夺人之心薄之也【林先登制人所以夺敌人之战心迫之使不暇为谋】遂疾进师车驰卒奔【杜车马驰骤歩卒趋走志其速也○卒子忽反下同】乘晋军桓子不知所为鼓于军中曰先济者有赏中军下军争舟舟中之指可掬也【杜两手曰掬言二军争舟故砍断手指在舟中者可以两手掬之言其多也○掬九六反】晋师右移上军未动【杜言余军皆移去唯上军在经所以书战言犹有陈】工尹齐将右拒卒以逐下军【杜工尹齐楚大夫右拒陈多○拒音矩下同】楚子使唐狡与蔡鸠居告唐惠侯【杜二子楚大夫唐属楚之小国义阳安昌县东南有上唐乡○狡古卯反】曰不谷不徳而贪以遇大敌不谷之罪也【述楚子自称不谷言不谷无徳而贪有功以遇晋之大敌此皆我之罪也】然楚不克君之羞也敢借君灵以济楚师【林唐属楚故楚之羞亦唐之羞也杜借犹假借也】使潘党率防阙四十乘【杜防车补阙者○乘防证反下同】从唐侯以为左拒以从上军驹伯曰待诸乎【杜驹伯郤克上军佐也林言且待楚之来与之战乎】随季曰楚师方壮若萃于我吾师必尽【林言楚兵方强盛若萃集以攻于我军则我之上军必尽为所败○萃似醉反】不如收而去之分谤生民不亦可乎【杜同奔为分谤不战为生民】殿其卒而退不败【杜以其所将卒为军后殿○殿多练反】王见右广将从之乘屈荡尸之曰君以此始亦必以终【林言楚王以左广始出亦必以左广终归杜尸止也中易乘则恐军人惑】自是楚之乘广先左【杜以乘左得胜故】晋人或以广队不能进【杜广兵车林车重故不能进○队互类反】楚人惎之脱扄【杜惎教也扄车上兵阑○惎其器反扄古荧反徐公冥反服云扄横木校轮间一曰车前横木也西京赋云旗不脱扄薛综云扄所以止旗也】少进马还又惎之防斾投衡乃出【杜还便旋不进斾大旗也防斾投衡上使不防风差轻】顾曰吾不如大国之数奔也【林晋师既出险乃顾楚人而慢之言我师不熟奔北不如楚为大国数奔之习熟也○数所角反】赵旃以其良马二济其兄与叔父以他马反遇敌不能去【林自以他马驾车而归马钝车迟故遇楚不能疾驱而去】弃车而走林逢大夫与其二子乘【林逢大夫晋人○乘防证反】谓其二子无顾【杜不欲见赵旃】顾曰赵傁在后【杜傁老称也○傁素口反】怒之使下指木曰尸女于是授赵旃绥以免【林逢大夫怒其子违命使其二子下车指木而谓之曰止汝尸于此木绥辔也以车绥授赵旃○女音汝】明日以表尸之【即表所指木取其尸】皆重获在木下【林兄弟累尸而死故重获于木下累直龙反】楚熊负羁囚知防知荘子以其族反之【杜负覊楚大夫知防知荘子之子嗾家兵反还战○防于耕反】厨武子御【杜武子魏锜○厨直诛反】下军之士多从之【杜知荘子下军大夫故】每射抽矢菆纳诸厨子之房【杜抽擢也菆好箭房箭舍林盖知庄子择好　箭而纳诸厨子之箭舍○射食亦反又食夜反】厨子怒曰非子之求而蒲之爱【杜蒲杨桞可以为箭林本为求子而来而反爱杨柳之箭何也】董泽之蒲可胜既乎【林董泽晋泽名其地多出杨栁杜河东闻喜县东北有董池陂既尽也○胜音升】知季曰不以人子吾子其可得乎吾不可以苟射故也【林言不得他人之子我子其可得乎我必择其人而以好箭射之不可苟然而射故也】射连尹襄老获之遂载其尸射公子谷臣囚之以二者还【杜谷臣楚王子○射食亦反下同】及昏楚师军于邲晋之余师不能军【杜不能成营也】宵济亦终夜有声【杜言其兵众将不能用】丙辰楚重至于邲【杜重辎重也○重直勇反又直用反】遂次于衡雍潘党曰君盍筑武军【杜筑军营以彰武功○雍于用反盍户腊反】而收晋尸以为京观【积尸封土其上谓之京观○按观古乱反下同】臣闻克敌必示子孙以无忘武功【杜克胜敌国必留以示子孙使子孙无忘先君之武功】楚子曰非尔所知也夫文止戈为武【杜文字林武字之义以止戈也】武王克商作颂曰载戢干戈载櫜弓矢【引周颂时迈诗戢藏也櫜韬也诗美武王能诛灭暴乱而息兵○戢侧立反櫜古刀反】我求懿徳肆于时夏允王保之【杜肆遂也夏大也言武王既息兵又能求美徳故遂大而信王保天下○夏户雅反】又作武其卒章曰耆定尔功【杜武颂篇名耆致也言武王诛纣致定其功○耆音防】其三曰铺时绎思我徂惟求定【杜其三三篇铺布也绎陈也时是也思辞也颂美武王能布政陈教使天下归徃求安定○铺普吴反徐音敷绎音亦】其六曰绥万邦屡丰年【杜其六六篇绥安也屡数也言武王既安天下数致丰年此三六之数与今诗颂篇次不同盖楚乐歌之次第○屡力住反】夫武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和众丰财者也【杜此武七徳】故使子孙无忘其章【着之篇章使子孙不忘】今我使二国暴骨暴矣观兵以威诸侯兵不戢矣暴而不戢安能保大犹有晋在焉得定功所违民欲犹多民何安焉无徳而强争诸侯何以和众利人之几而安人之乱以为已荣何以丰财【林使晋楚之民暴骨以战是不能禁暴也观兵以威服诸侯是不能戢兵也既暴乱而不能戢兵是不能保大也晋虽败而尚在必来求报是不能定功也用兵则四民失业故所违其欲犹多是不能安民也楚则无徳而恃兵力以争诸侯是不能和众也以人之危而为己利以人之乱而为己安以晋之危乱而胜之以为楚荣兵动则年荒是不能丰财也杜几危也○骨蒲卜反焉于防反强其丈反】武有七徳我无一焉何以示子孙其为先君宫告成事而已武非吾功也【林告服郑胜晋之成事于先君而已盖古者出军必载迁庙之主以行今作先君宫告成事谓祭告所载主于宫中而已筑武军以示子孙非吾之功业也】古者明王伐不敬取其鲸鲵而封之以为大戮于是乎有京观以惩淫慝【杜鲸鲵大鱼名以喻不义之人吞食小国言取而杀之以土封其尸骸以为大戮辱以戒来者于是有京观之号京大也观示也○鲸其京反鲵五兮反惩直升反慝它得反】今罪无所【杜晋罪无所犯也】而民皆尽忠以死君命又可以为京观乎【林言晋之死者非有淫慝可以示戒又何所取以为京观示子孙乎】祀于河作先君宫告成事而还【杜传言楚荘有礼所以遂兴】是役也郑石制实入楚师【按石制郑大夫】将以分郑而立公子鱼臣辛未郑杀仆叔及子服【杜仆叔鱼臣也子服石制也林郑知其谋故杀之以弭祸】君子曰史佚所谓毋怙乱者谓是类也【杜言恃人之乱以要利○佚音逸毋音无怙音户】诗曰乱离瘼矣爰其适归【杜诗小雅离忧也瘼病也爰于也言祸乱忧病于何所归乎叹之○瘼音莫】归于姑乱者也夫【杜恃乱则祸归之○夫音扶】○郑伯许男如楚【为十四年晋伐郑传】○秋晋师归桓子请死晋侯欲许之士贞子諌曰不可【杜贞子士渥浊】城濮之役晋师三日谷【杜在僖二十八年○濮音卜】文公犹有忧色左右曰有喜而忧如有忧而喜乎【林言战胜当喜如有忧而反喜乎言文公忧喜失时】公曰得臣犹在忧未歇也【杜歇尽也林言子玉必思报怨则晋之忧未尽也○歇许竭反】困兽犹鬭况国相乎及楚杀子玉公喜而后可知也【杜喜见于顔色○相息亮反】曰莫余毒也已是晋再克而楚再败也楚是以再世不竞【杜成王至穆王○竞其敬反】今天或者大警晋也【杜警戒也】而又杀林父以重楚胜其无乃乆不竞乎林父之事君也进思尽忠退思补过社稷之衞也若之何杀之【林进諌于君则思尽已之忠退食于公则思补君之过此晋国社稷之扞衞也若之何聴其自尽○重直用反】夫其败也如日月之食焉何损于明【林日月虽食而无伤于本体之明林父虽败而无伤于本体之善】晋侯使复其位【杜言晋景所以不失霸】○冬楚子伐萧宋华椒以蔡人救萧萧人囚熊相宜僚及公子丙王曰勿杀吾退萧人杀之王怒遂围萧萧溃申公巫臣曰【林巫臣楚申县尹○僚子雕反溃户内反】师人多寒王巡三军拊而勉之【杜拊抚慰勉之○拊芳甫反】三军之士皆如挟纩【纩绵也言说以忘寒○扶户牒反纩音旷】遂傅于萧还无杜与司马卯言号申叔展【还无杜萧大夫司马卯申叔展皆楚大夫也无杜素识叔展故因卯呼之○傅音附还音旋卯马鲍反号徐户到反一音户力反】叔展曰有麦麴乎曰无有山鞠穷乎曰无【杜麦麴鞠穷所以御湿欲使无杜逃泥水中无杜不解故曰无军中不敢正言故谬语○麴去六反鞠起弓反】河鱼腹疾奈何【杜叔展言无御湿药将病】曰目于眢井而拯之【杜无杜意解欲入井故使叔展视虚废井而求拯已出溺为拯○眢乌丸反字林云井无水也拯拯救之拯】若为茅绖哭井则已【杜叔展又教结茅以表井须哭乃应以为信○绖直结反已音纪旧音以】明日萧溃申叔视其井则茅绖存焉号而出之【杜号哭也传言萧人无守心○号户刀反】○晋原縠宋华椒衞孔达曹人同盟于清丘【杜原谷先谷】曰恤病讨贰于是卿不书【林经俱称人】不实其言也【宋伐陈衞救之不讨贰也楚伐宋晋不救不恤病也】宋为盟故伐陈【林陈贰于楚故○爲于伪反】衞人救之孔达曰先君有约言焉若大国讨我则死之【杜衞成公与陈共公有旧好故孔逹欲背盟救陈而以死谢晋为十四年衞杀孔达传○约于妙反又如字】

左传杜林合注卷二十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宣公三

经【乙丑】十有三年春齐师伐莒○夏楚子伐宋○秋螽【无传为灾故书】○冬晋杀其大夫先縠【书名以罪讨】

传十三年春齐师伐莒莒恃晋而不事齐故也【林莒近齐而不事齐故齐伐之】○夏楚子伐宋以其救萧也【林救萧在前年】君子曰清丘之盟唯宋可以免焉【宋讨陈之贰今宋见伐晋衞不顾盟以恤宋而经同贬宋大夫嫌华椒之罪累及其国故曰唯宋可以免】○秋赤狄伐晋及清先縠召之也【杜邲战不得志故召狄欲为变清一名清原】○冬晋人讨邲之败与清之师归罪于先縠而杀之尽灭其族君子曰恶之来也已则取之其先縠之谓乎【杜尽灭其族谓诛已甚故曰恶之来也林此言恶不积不足以灭身其先縠之谓也】○清丘之盟晋以卫之救陈也讨焉【杜寻清丘之盟以责卫】使人弗去曰罪无所归将加而师孔逹曰苟利社稷请以我说【杜欲自杀以说晋林孔逹卫正卿○使所吏反说音悦又如字】罪我之由我则为政而亢大国之讨将以谁任【杜亢御也谓御宋讨陈也○亢苦浪反任音壬】我则死之【为明年杀孔逹传】

经【丙寅】十有四年春卫杀其大夫孔逹【书名背盟于大国之罪】○夏五月壬申曹伯夀卒【杜无传文十四年盟新城林文公卒子宣公庐立】○晋侯伐郑○秋九月楚子围宋○葬曹文公【无传】○冬公孙归父防齐侯于谷

传十四年春孔逹缢而死卫人以说于晋而免【以杀告故免于伐○缢一赐反】遂告于诸侯曰寡君有不令之臣逹搆我敝邑于大国既伏其罪矣敢告【林言卫君有不美之臣孔逹使我卫国结怨于晋既伏其罪就刑辟矣杜诸杀大夫亦皆告】卫人以为成劳复室其子【杜以有平国之功故以女妻之○复扶又反】使复其位【杜袭父禄位】○夏晋侯伐郑为邲故也【晋败于邲郑遂属楚○为于伪反】告于诸侯搜焉而还【搜简阅车马】中行桓子之谋也曰示之以整使谋而来【林言治兵示郑人以整使郑自谋而来服晋○行户郎反】郑人惧使子张代子良于楚【杜十二年子良质于楚子张穆公孙】郑伯如楚谋晋故也郑以子良为有礼故召之【杜有让国之礼】○楚子使申舟聘于齐曰无假道于宋【杜申舟无畏】亦使公子冯聘于晋不假道于郑申舟以孟诸之役恶宋【文十年楚子田孟诸无畏扶宋公仆○冯皮冰反恶乌路反】曰郑昭宋聋【杜昭明也聋暗也○聋力工反】晋使不害我则必死【林晋使不假道于郑不害于事我使齐不假道于宋必为所杀○使所吏反下同】王曰杀女我伐之见犀而行【杜犀申舟子以子托王示必死女音汝见贤遍反】及宋宋人止之华元曰过我而不假道鄙我

也鄙我亡也【杜以我比其边鄙是与亡国同○过古卧反又古禾反】杀其使者必伐我伐我亦亡也亡一也乃杀之楚子闻之投袂而起【杜投振也袂袖也○袂靣世反】屦及于窒皇【杜窒皇寝门阙○屦九其反窒直结反】劒及于寝门之外【林劒及门外比窒皇又差逺】车及于蒲胥之市【林蒲胥楚市名屦及窒皇劒及寝门外车及楚市言其速也】秋九月楚子围宋○冬公孙归父防齐侯于谷见晏桓子与之言鲁乐桓子告高宣子【杜桓子晏婴父宣子高固○乐音洛】曰子家其亡乎怀于鲁矣【子家归父字怀思也】怀必贪贪必谋人谋人人亦谋已一国谋之何以不亡【杜一国之人畏其贪而皆谋之何以得不灭亡为十八年归父奔齐传】○孟献子言于公曰臣闻小国之免于大国也聘而献物【杜物玉帛皮币也】于是有庭实旅百【主人亦设笾豆百品实于庭以答宾】朝而献功【杜献其治国若征伐之功于牧伯】于是有容貌采章嘉淑而有加货【容貌威仪容顔也采章车服文章也嘉淑令辞称讃也加货命宥币帛也言往共则来报亦备】谋其不免也诛而荐贿则无及也【林诛责也杜荐进也见责而往则不足解罪】今楚在宋君其图之【林君其图谋所以自免】公说【杜为明年归父防楚子传○说音悦】

经【丁夘】十有五年春公孙归父防楚子于宋【林吾大夫始特防楚】○夏五月宋人及楚人平【杜平者总言二国和故不书其人林凡平不书必闗天下之故也而后书文九年陈平不书宣十年郑平不书昭二十四年宋尝及楚平矣不书必庄王得宋天下将有南北之势始书之】○六月癸夘晋师灭赤狄潞氏以潞子婴儿归【杜潞赤狄之别种潞氏国故称氏子爵也林父称师从告林林父称师灭国之大夫犹贬也是故荀林父灭潞氏不书随防灭申氏不书○潞音路】○秦人伐晋【无传】○王札子杀召伯毛伯【称杀者名两丁相杀之辞两丁相杀则杀者有罪王札子王子札也盖经文倒札字○札侧八反徐侧乙反召上照反】○秋螽【无传○螽音终】○仲孙蔑防齐高固于无娄【无传无娄杞邑】○初税亩【公田之法十取其一今又履其余亩复十收其一故哀公曰二吾犹不足遂以为常故曰初○税始鋭反】○冬蝝生【螽子以冬生遇寒而死故不成螽○蝝税全反字林尹绢反刘歆云蚍蜉子也董仲舒云蝗子】○饥【风雨不和五稼不丰】

传十五年春公孙归父防楚子于宋【杜终前年传】○宋人使乐婴齐告急于晋【林楚自前年秋围宋至今不解故使人告急于晋】晋侯欲救之伯宗曰不可【伯宗晋大夫】古人有言曰虽鞭之长不及马腹【林捶马不及其腹言非所当撃也】天方授楚未可与争虽晋之彊能违天乎谚曰高下在心【杜度时制宜】川泽纳污【林流水为川止水为泽污浊之水无不容纳○污音乌】山薮藏疾【杜山之有林薮毒害者居之○薮素口反】瑾瑜匿瑕【杜匿亦藏也虽美玉之质亦或居藏瑕秽○瑾其斳反瑜羊朱反匿女力反】国君含垢【杜忍垢耻○垢古口反本或作诟音同】天之道也【晋侯耻不救宋故伯宗为说小恶不损大徳之喻】君其待之【杜待楚衰】乃止使解扬如宋使无降楚曰晋师悉起将至矣郑人囚而献诸楚楚子厚赂之使反其言【杜反言晋不救○解音蟹降户江反】不许三而许之登诸楼车使呼宋人而告之【杜楼车车上望橹】遂致其君命【林解扬既见宋人遂以晋君悉师将至之命致之】楚子将杀之使与之言曰尔既许不谷而反之何故非我无信女则弃之速即尔刑对曰臣闻之君能制命为义臣能承命为信信载义而行之为利谋不失利以卫社稷民之主也【林为人君者能制作命令是为合宜之义为人臣者能承顺命令是为共时之信以臣之信载君之义而行之是为国家无疆之利人臣谋国而不失以信载义之利以扞卫其社稷如此则可为万民之主○女音汝】义无二信【欲为义者不行两信】信无二命【欲行信者不受二命】君之赂臣不知命也受命以出有死无霣【林楚子之赂解扬是不知制命之义也臣受君命以出奉使有死而已不敢废队杜霣废队也○霣于敏反】又可赂乎臣之许君以成命也【杜成其君命】死而成命臣之禄也【林为臣而不辱君命以死是能享其天禄也】寡君有信臣【杜已不废命】下臣获考【杜考成也】死又何求楚子舍之以归【林以解扬归于晋】夏五月楚师将去宋【在宋积九月不能服宋故】申犀稽首于王之马前曰毋畏知死而不敢废王命【林申犀申舟之子母畏申舟名也君前臣名故名其父】王弃言焉王不能答【杜未服宋而去故曰弃言】申叔时仆【杜仆御车】曰筑室反耕者宋必聴命从之【杜筑室于宋分兵归田示无去志王从其言】宋人惧使华元夜入楚师登子反之牀起之曰寡君使元以病告【杜兵法因其乡人而用之必先知其守将左右谒者门者舍人之姓名因而利道之华元盖用此术得以自通】曰敝邑易子而食析骸以防【杜防炊也○析思歴反骸户皆反本一作骨防七乱反】虽然城下之盟有以国毙不能从也【杜宁以国毙不从城下盟　毙婢世反】去我三十里唯命是聴子反惧【林子反既为所刧又闻其辞强故惧】与之盟而告王退三十里宋及楚平华元为质盟曰我无尔诈尔无我虞【杜楚不诈宋宋不备楚盟不书不告○质音致】○潞子婴儿之夫人晋景公之姊也酆舒为政而杀之又伤潞子之目【杜酆舒潞相○酆芳忠反】晋侯将伐之诸大夫皆曰不可酆舒有三隽才【杜隽絶异也言有才艺胜人者三○隽音俊】不如待后之人伯宗曰必伐之狄有五罪隽才虽多何补焉不祀一也耆酒二也弃仲章而夺黎氏地三也【杜仲章潞贤人也黎氏黎侯国上党壶国县有黎亭○耆市志反黎礼兮反】虐我伯姬四也伤其君目五也怙其隽才而不以茂徳兹益罪也后之人或者将敬奉徳义以事神人而申固其命【杜审其政令】若之何待之不讨有罪曰将待后后有辞而讨焉毋乃不可乎夫恃才与众亡之道也商纣由之故灭【杜由用也】天反时为灾【杜寒暑易节】地反物为妖【杜羣物失信】民反徳为乱乱则妖灾生【林人有祸乱故羣物失信之妖寒暑失节之灾并生焉】故文反正为乏尽在狄矣【林文字反其正则为乏字灾妖乱乏之理尽在狄矣】晋侯从之六月癸夘晋荀林父败赤狄于曲梁辛亥灭潞【杜曲梁今广平曲梁县也书癸夘从赴】酆舒奔卫卫人归诸晋晋人杀之○王孙苏与召氏毛氏争政【杜三人皆王卿士】使王子捷杀召戴公及毛伯卫【杜王子捷即王世子】卒立召襄【杜襄召戴公之子林不絶召伯之后】○秋七月秦桓公伐晋次于辅氏【杜晋地】壬午晋侯治兵于稷以略狄土【杜略取也稷晋地河东闻喜县西有稷山壬午七月二十九日晋时新破狄土地未安权秦师之弱故别遣魏颗距秦而东行定狄地】立黎侯而还【杜狄夺其地故晋复立之】及雒魏颗败秦师于辅氏【杜晋侯还及雒也雒晋地】获杜回秦之力人也初魏武子有嬖妾无子武子疾命颗曰必嫁是【武子魏犨颗之父○嬖必计反】疾病则曰必以为殉及卒颗嫁之曰疾病则乱吾从其治也【林言疾病则神昏乱我从其治命也○殉似俊反本或作必以殉治直吏反下同】及辅氏之役颗见老人结艸以亢杜回【杜亢御也○亢苦浪反】杜回踬而颠【林杜回履之而踬失足以仆于地○踬陟吏反徐丁四反】故获之夜梦之曰余而所嫁妇人之父也【杜而女也】尔用先人之治命余是以报【杜传举此以示报】○晋侯赏桓子狄臣千室【林以狄臣千家赏荀林父】亦赏士伯以瓜衍之县【杜士伯士贞子○衍以善反】曰吾获狄土子之功也微子吾丧伯氏矣【杜伯桓子字邲之败晋侯将杀林父士伯諌而止○丧息浪反】羊舌职说是赏也【杜职叔向父林以是赏典为可喜悦○说音悦】曰周书所谓庸庸祗祗者谓此物也夫【杜周书康诰庸用也祗敬也物事也言文王能用可用敬可敬○夫音扶】士伯庸中行伯【杜言中行伯可用】君信之亦庸士伯此之谓明徳矣文王所以造周不是过也故诗曰陈钖载周能施也【杜锡赐也诗大雅言文王布陈大利以赐天下故能载行周道福流子孙○施式防反】率是道也其何不济○晋侯使赵同献狄俘于周不敬刘康公曰不及十年原叔必有大咎【杜刘康公王季子也原叔赵同也○俘芳夫反不敬一本作而傲】天夺之魄矣【杜心之精爽是谓魂魄为成八年晋杀赵同传】○初税亩非礼也【林非取民之礼也】谷出不过借【周法民耕百亩分田十亩借民力而治之税不过此】以丰财也【林百姓足君孰与不足此丰财之道也】○冬蝝生饥幸之也【蝝未为灾而书之者幸其冬生不为物害时歳虽饥犹喜而书之】经【戊辰】十有六年春王正月晋人灭赤狄甲氏及留吁【杜甲氏留吁赤狄别种晋既灭潞氏今又并尽其余党士防称人从告○吁况于反】○夏成周宣榭火【杜传例曰人火之也成周洛阳宣榭讲武屋别在洛阳者尔雅曰无室曰榭谓屋歇前】○秋郯伯姬来归【○郯音谈】○冬大有年【无传】

传十六年春晋士防帅师灭赤狄甲氏及留吁铎辰【杜铎辰不书留吁之属○铎待洛反】三月献狄俘【杜献于王也】晋侯请于王戊申以黻冕命士防将中军且为太傅【杜代林父将中军且加以太傅之官黻冕命卿之服太傅孤卿○黻音弗将子匠反大音泰】于是晋国之盗逃奔于秦羊舌职曰吾闻之禹称善人不善人逺此之谓也夫【林言夏禹举用善人不善之人自然逺去晋用士防亦犹禹之用善也夫○逺于万反夫音扶】诗曰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善人在上也【杜言善人居位则无不戒惧○兢居陵反本亦作矜】善人在上则国无幸民【林赏不僭刑不滥也】谚曰民之多幸国之不幸也是无善人之谓也【林赏僭则及滛人刑滥则及善人此国家之不幸也是无善人在上位之谓也○谚音彦】○夏成周宣榭火人火之也凡火人火曰火天火曰灾○秋郯伯姬来归出也【林伯姬鲁女嫁郯者被出故大归也】○为毛召之难故王室复乱【杜毛召难在前年林毛召之党欲报仇故复乱○为于伪反难乃旦反复扶又反】王孙苏奔晋晋人复之【杜毛召之党欲讨苏氏故出奔】○冬晋侯使士防平王室定王享之原襄公相礼【杜原襄公周大夫相佐也○相息亮反】殽烝【杜烝升也升殽于俎○殽户交及烝之承反】武季私问其故【杜享当体荐而殽烝故怪问之武士防谥季其字】王闻之召武子曰季氏而弗闻乎王享有体荐【杜享则半解其体而荐之所以示其俭】宴有折俎【杜体解节折升之于爼物皆可食所以示慈恵也○折之设反】公当享卿当宴王室之礼也【杜公谓诸侯林言士防卿也虽享亦当用宴礼】武子归而讲求典礼以修晋国之法【杜传言典礼之废久】

经【己巳】十有七年春王正月庚子许男锡我卒【杜无传再与文同盟林昭公卒灵公立○锡星歴反】○丁未蔡侯申卒【杜无传未同盟而赴以名丁未四月四日林文公卒子景侯固立】○夏葬许昭公【无传】○葬蔡文公【无传】○六月癸夘日有食之【无传不书朔官失之】○己未公防晋侯卫侯曹伯邾子同盟于断道【杜断道晋地林同盟至新城而再见断道之后不曰同盟者寡矣○断直管反一音短】○秋公至自防【无传】○冬十有一月壬午公弟叔肸卒【杜传例曰公母弟○肸许乙反】

传十七年春晋侯使郤克徴防于齐【征召也欲为断道防】齐顷公帷妇人使观之郤子登妇人笑于房【林帷幙帟也谷梁谓妇人乃萧同叔子顷公之母杜跛而登阶故笑之○顷音倾】献子怒出而誓曰所不此报无能涉河【不复渡河而东】献子先归【林献子即郤克】使栾京庐待命于齐曰不得齐事无复命矣【杜栾京庐郤克之介使得齐之罪乃复命○庐音卢又力于反】郤子至请伐齐晋侯弗许请以其私属又弗许【杜私属家众也为成二年战于鞌传】齐侯使高固晏弱蔡朝南郭偃防【杜晏弱桓子林齐侯不出故使四子往防断道○朝如字】及敛盂高固逃归【杜闻郤克怒故○敛徐音亷一音力渐反盂音于】夏防于断道讨贰也盟于卷楚【杜卷楚即断道○卷音权一音居免反】辞齐人晋人执晏弱于野王执蔡朝于原执南郭偃于温【杜执三子不书非卿野王县今属河内】苗贲皇使见晏桓子【杜贲皇楚鬬椒之子楚灭鬬氏而奔晋食邑于苗地晏弱时在野王故因使而见之○贲扶云反使所吏反下同】归言于晋侯曰夫晏子何罪昔者诸侯事吾先君皆如不逮【杜言汲汲也○逮音代或大计反】举言羣臣不信诸侯皆有贰志【杜举亦皆也】齐君恐不得礼【杜不见礼待】故不出而使四子来左右或沮之【杜沮止也○沮在吕反】曰君不出必执吾使故高子及敛盂而逃夫三子者曰若絶君好宁归死焉【林寜来防而归死于晋○好呼报反】为是犯难而来吾若善逆彼【杜彼齐三人○为于伪反难乃旦反】以懐来者【杜以绥懐诸侯来归于我者】吾又执之以信齐沮【林以信齐人沮止三子之言】吾不既过矣乎过而不改而又久之以成其悔何利之有焉【林久执三子以成三子悔来之心则于晋国亦何利益之有】使反者得辞【杜反者高固谓得不当来之辞】而害来者以惧诸侯将焉用之晋侯缓之逸【杜缓不拘执使得逃去也传言晋不能修礼诸侯所以贰○焉于防反】○秋八月晋师还【林君行师从故断道盟归称晋师还】○范武子将老【杜老致仕初受随故曰随武子后更受范复为范武子】召文子曰燮乎吾闻之喜怒以类者鲜【杜文子士防之子燮其名○燮素协反鲜息浅反】易者实多【杜易迁怒也】诗曰君子如怒乱庶遄沮君子如祉乱庶遄已【杜诗小雅也遄速也沮止也祉福也林如而也○遄市专反祉音耻】君子之喜怒以已乱也弗已者必益之郤子其或者欲已乱于齐乎不然余惧其益之也【林惧郤克畜憾日深必且増益祸乱于齐】余将老使郤子逞其志庶有豸乎【杜豸解也欲使郤子从政快志以止乱○豸本又作鸣直是反或音居牛反非也】尔从二三子唯敬【杜二三子晋诸大夫】乃请老郤献子为政○冬公弟叔肸卒公母弟也凡大子之母弟公在曰公子不在曰弟【林父在则以父为尊故称公子父不在则以兄为尊故称弟】凡称弟皆母弟也【杜此策书之通例也庶弟不得称公弟而母弟或称公子若嘉好之事则仍旧史之文唯相杀害然后据例以示义所以笃亲亲之恩崇友于之好释例论之备矣】

经【庚午】十有八年春晋侯卫世子臧伐齐　【臧子郎反】○公伐杞【林无传自是内不书君将征伐在大夫也宣公而下征伐在大夫是故自伐邾取绎凡取皆不书其人自伐杞凡伐皆不书公】○夏四月○秋七月邾人戕鄫子于鄫【传例曰自外曰戕邾大夫就鄫杀鄫子○戕在良反徐在精反鄫才陵反】○甲戌楚子旅卒【林庄王卒子共王立楚始书卒杜宋同盟而赴以名吴楚之葬僭而不与故絶而不书同之夷蛮以惩求名之伪】○公孙归父如晋○冬十月壬戌公薨于路寝○归父还自晋至笙遂奔齐【大夫还不书春秋之常也今书归父还奔善其能以礼退不书族者非常所及今特书略之笙鲁竟也故不言出○笙音生徐又勑贞反】

传十八年春晋侯卫大子臧伐齐【林大子臧穆公子】至于阳谷齐侯防晋侯盟于缯以公子疆为质于晋晋师还蔡朝南郭偃逃归【杜晋既兴齐盟守者解缓故得逃○缯才陵反质音致】○夏公使如楚乞师欲以伐齐【杜公不事齐齐与晋盟故惧而乞师于楚不书微者行】○秋邾人戕鄫子于鄫凡自虐其君曰弑自外曰戕【杜弑戕皆杀也所以别内外之名弑者积微而起所以相测量非一朝一夕之渐戕者卒暴之名】○楚庄王卒楚师不出既而用晋师【杜成二年战于鞌】楚于是乎有蜀之役【杜在成二年冬蜀鲁地泰山博县西北有蜀亭】○公孙归父以襄仲之立公也有宠【归父襄仲子】欲去三桓以张公室【时三桓强公室弱故欲去之以张大公室○去起吕反张如字一音陟亮反】与公谋而聘于晋欲以晋人去之【林欲借晋之力以去三桓】冬公梦季文子言于朝曰使我杀适立庶以失大援者仲也夫【适谓子恶齐外甥襄仲杀之而立宣公南通于楚既不能固又不能坚事齐晋故云失大援也林季文子怨归父欲去三桓故借此以为之罪○适丁歴反援于眷反夫音扶】臧宣叔怒曰当其时不能治也后之人何罪子欲去之许请去之【杜宣叔文仲子武仲父许其名也时为司冦主行刑言子自以归父害巳欲去者许请为子去之】遂逐东门氏【襄仲居东门故曰东门氏】子家还及笙【杜子家归父字】坛帷复命于介【杜除地为坛而张帷介副也将去使介反命于君○坛音善介音界】既复命袒括髪【林袒衣以麻约髪从初丧之服○袒音但括古活反】即位哭三踊而出【杜依在国丧礼设哭位公薨故】遂奔齐书曰归父还自晋善之也

左传杜林合注卷二十一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成公一【公名黑肱宣公子諡法安民立政曰成】

周【定王十七年○鲁成公五年定王崩子简王立】

郑【襄公十五年○鲁成公四年襄公卒悼公费立成公六年悼公卒弟成公防立】

齐【顷公九年○鲁成公九年顷公卒子灵公环立】

宋【文公二十一年○鲁成公二年文公卒子共公固立成十五年共公卒子平公成立】

晋【景公继霸十年○时郤克为政鲁成公四年栾书为政成十年景公有疾晋人立太子州蒲以为君伐郑是为厉公是年景公卒成十八年厉公弑悼公周立是年韩厥为政】

卫【穆十一年○鲁成公二年穆公卒子定公臧立成十四年定公卒子献公衎立】

蔡【景公二年】

曹【宣公五年○鲁成公十五年宣公卒弟成公负刍立】

滕【文公十年○鲁成公十六年文公卒成公原立】

陈【成公九年】

杞【桓公四十七年】

薛【详见僖公九年】

莒【鲁成公十四年见莒子朱卒一名渠丘公黎北公宻州立又名买主鉏】

邾【定公二十四年○鲁成公十七年定公卒宣公牼立】

许【霛公二年○鲁成公十五年许迁于叶】

小邾【详见僖公元年】

楚【共王元年○鲁成公二年载令尹子重救齐成十六年司马子反将中军子重将左战于鄢陵败绩晋射共王中目楚杀子反】

秦【桓公十五年○鲁成公十四年桓公卒子景公立】

吴【鲁成公七年吴伐郯始见经即吴子寿梦也寿梦一名乗】

越【详见隠公元年】

经【辛未】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无传】○二月辛酉我君宣公【无传】○无冰【无传周二月今之十二月而无冰书冬温】○三月作丘甲【周礼九夫为井四井为邑四邑为丘丘十六井出戎马一匹一匹牛三头四丘为甸甸六十四井出长毂一乗戎马四匹牛十二头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此甸所赋今鲁使丘出之讥重敛故书】○夏臧孙许及晋侯盟于赤棘【晋地】○秋王师败绩于茅戎【茅戎戎别种也不言战王者至尊天下莫之得校故以自败为文不书败地而书茅戎明为茅戎所败书秋从告○茅亡交反史记二传皆作贸】○冬十月

传元年春晋侯使瑕嘉平戎于王【杜平文十七年垂之役詹嘉处瑕故谓之瑕嘉】单襄公如晋拜成【杜单襄公王卿士谢晋为平戎○单音善】刘康公徼戎将遂伐之【杜康公王季子也戎平还欲要其无备○徼古尧反】叔服曰背盟而欺大国此必败【杜叔服周内史林新与戎盟而伐之是背盟晋为平戎而背之是欺大国○背音佩下同】背盟不祥欺大国不义神人弗助将何以胜【杜背盟则得罪于神不为神之所佑欺大国则得罪于人不为人之所义神于人皆不相佑助将何所持而可以胜戎】不聴遂伐茅戎三月癸未败绩于徐吾氏【徐吾氏茅戎之别也】○为齐难故作丘甲【杜前年鲁乞师于楚欲以伐齐楚师不出故惧而作丘甲○难乃旦反】○闻齐将出楚师夏盟于赤棘【杜与晋盟惧齐楚】○秋王人来告败【杜解经所以秋乃书】○冬臧宣叔令修赋缮完【林令鲁国之人修赋车马治完城郭○缮市善反】具守备曰齐楚结好我新与晋盟晋楚争盟齐师必至虽晋人伐齐楚必救之是齐楚同我也【林晋楚二国争为盟主齐既党楚必来伐鲁虽晋为鲁伐齐楚必以结好之故而救齐是齐楚共伐我也杜同共也○守乎又反好呼报反】知难而有备乃可以逞【林逞解也乃可以解于难杜为二年齐侯伐我传】

经【壬申】二年春齐侯伐我北鄙○夏四月丙戌卫孙良夫帅师及齐师战于新筑卫师败绩【杜新筑卫地皆陈曰战大崩曰败绩四月无丙戌丙戌五月一日林卫书大夫帅师于是始○筑音竹】○六月癸酉季孙行父臧孙许叔孙侨如公孙婴齐帅师防晋却克卫孙良夫曺公子首及齐侯战于鞌齐师败绩【杜鲁乞师于晋而不以与谋之例者従盟主之令上行于下非匹敌和成之类例在宣七年曺大夫常不书而书公子首者首命于国备于礼成为卿故也林鞌齐地去齐五百里书鲁四卿是各自为帅也自文之季年而无使价至是而无将佐鲁三家之势成也○侨其骄反却去逆反】○秋七月齐侯使国佐如师己酉及国佐盟于袁娄【杜谷梁曰袁娄去齐五十里林楚屈完来盟于师齐桓公退师而后盟于召陵修礼如楚也齐侯使国佐如师晋却克进师而后盟于袁娄不礼于齐也夫以齐桓公之所不敢而四国之大夫敢为之甚矣鞌战之忿也】○八月壬午宋公鲍卒【杜未同盟而赴以名林文公卒子共公固立○鲍步夘反】○庚寅卫侯速卒【杜宣十七年盟于断道据传庚寅九月七日林穆公卒子定公立】○取汶阳田【晋使齐还鲁故言取不以好得故不言归○汶音问】○冬楚师郑师侵卫【杜于重不书不亲伐】○十有一月公防楚公子婴齐于蜀【杜公与大夫防不贬婴齐者时有许蔡之君故林自屈完以来楚大夫皆无氏族而书公子自婴齐始】○丙申公及楚人秦人宋人陈人卫人郑人齐人曺人邾人薛人鄫人盟于蜀【杜齐在郑下非卿传曰卿不书匮盟也然则楚卿于是始与中国凖自此以下楚卿不书皆贬恶也】

传二年春齐侯伐我北鄙围龙【杜龙鲁邑在泰山博县西南】顷公之嬖人卢蒲就魁门焉【杜攻龙门也○顷音倾嬖必计反魁苦回反】龙人囚之齐侯曰勿杀吾与而盟无入而封【林而汝也我与汝为盟誓无以师入汝之封土】弗聼杀而膊诸城上【膊磔也○膊普各反】齐侯亲鼓士陵城三日取龙遂南侵及巢丘【取龙侵巢丘不书其义未闻】○卫侯使孙良夫石稷甯相向禽将侵齐与齐师遇【杜齐伐鲁还相遇于卫地良夫孙林父之名石稷石碏四世孙甯相甯俞子林未至齐境故言将侵齐○相息亮反向舒亮反】石子欲还孙子曰不可以师伐人遇其师而还将谓君何【林本欲以师伐齐反遇齐师而归将何以答君命】若知不能则如无出今既遇矣不如战也夏有【阙文大新筑战事】石成子曰师败矣子不少湏众惧尽【杜成子石稷也卫师已败而孙良夫复欲战故成子欲使湏救】子丧师徒何以复命皆不对又曰子国卿也陨子辱矣【杜陨见禽获林言良夫乃卫国之臣见获则为卫国之辱○丧息浪反陨于敏反】子以众退我此乃止【林使良夫自以其众而退我止于此为御齐师】且告车来甚众【杜新蔡人救孙桓子故并告令军中】齐师乃止次于鞫居【林齐师知卫救至乃止不敢追杜鞫居卫地○鞫居六反】新筑人仲叔于奚救孙桓子桓子是以免【林于奚守新筑大夫孙桓子即孙良夫】既【言既卒事也】卫人赏之以邑【杜赏于奚】辞请曲县【轩县也周礼天子乐宫县四面诸侯轩县阙南方○县音】繁缨以朝许之【杜繁缨马饰皆诸侯之服林以朝朝于君也○繁步于反】仲尼闻之曰惜也不如多与之邑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杜器车服名爵号】君之所司也【林此器与名乃人君之所司主也】名以出信【杜名位不愆为民所信】信以守器【林动不失信则车服可保】器以藏礼【杜车服所以表尊卑】礼以行义【杜尊卑有礼各得其宜】义以生利【杜得其宜则利生】利以平民【林何以聚人曰财故利所以平民】政之大节也若以假人与人政也政亡则国家従之弗可止也已【林若以器名假借于人是以国家之政而与他人也国既无政则国家従而灭亡弗可救正也已】○孙桓子还于新筑不入【杜不入国】遂如晋乞师臧宣叔亦如晋乞师皆主却献子【杜宣十七年却克至齐为妇人所笑遂怒故鲁卫因之孙桓子臧宣叔皆不以国命各自诣却克故不书】晋侯许之七百乗【五万二干五百人○乗绳证反下同】却子曰此城濮之赋也【杜城濮在僖二十八年○濮音卜】有先君之明与先大夫之肃故捷克于先大夫无能为役【杜无能为之役使】请八百乗许之【杜六万人】却克将中军士燮佐上军【杜范文子代荀庚○将子匠反】栾书将下军【代赵朔】韩厥为司马以救鲁卫臧宣叔逆晋师且道之【林臧宣叔乞师先归故往逆晋师且为晋师向道○道音导】季文子帅师防之及卫地韩献子将斩人却献子驰将救之【林韩献子即韩厥将以军法斩人却克驱驰而往将救止之】至则既斩之矣却子使速以徇告其仆曰吾以分谤也【林却克使韩厥速以徇于军不欲使韩氏独受杀人之谤○徇以俊反】师従齐师于莘【莘齐地○莘所先反】六月壬申师至于靡笄之下【杜靡笄山名○靡如字又音摩笄音鸡】齐侯使请战曰子以君师辱于敝邑不腆敝赋诘朝请见【杜诘朝平旦林言平旦请以军礼相见○腆他典反诘起吉反朝如字下同见贤遍反】对曰晋与鲁卫兄弟也来告曰大国朝夕释憾于敝邑之地【林三国皆姬姓故言兄弟也又大国谓齐敝邑鲁卫自称○憾胡暗反本又作感】寡君不忍使羣臣请于大国无令舆师淹于君地【林晋君不忍鲁卫受伐之惨使羣将帅为鲁卫请命于齐无令晋之众师久淹于齐之土地○令力呈反师如字下同一音所类反】能进不能退【林言晋师能进攻不能退保】君无所辱命【杜言自欲战不复须君命】齐侯曰大夫之许寡人之愿也若其不许亦将见也齐髙固入晋师桀石以投人【杜桀担也】禽之而乗其车【杜既获其人因释己车而载所获者车】系桑本焉以徇齐垒【杜将至齐垒以桑树系车而走欲自异】曰欲勇者贾余余勇【杜贾卖也言已勇有余欲卖之○贾音古】癸酉师陈于鞌邴夏御齐侯逢丑父为右晋解张御却克郑丘缓为右齐侯曰余姑翦灭此而朝食【杜姑且也剪尽也林言我且剪灭此軰而后早食轻敌之甚也○陈直觐反邴音丙又彼命反解音蟹张如字一音直亮反】不介马而驰之【杜甲介也林马不被甲而驰晋师】却克伤于矢流血及屦未絶鼓音【杜中军将自执旗鼓故虽伤而撃鼓不息】曰余病矣张侯曰自始合而矢贯余手及肘余折以御左轮朱殷岂敢言病吾子忍之【杜张侯解张也朱血色血色久则殷殷音近烟今人谓赤黑为殷色言血多汚车轮御犹不敢息林解张凡中两矢折其矢以御兵车○贯古乱反用竹九反折之设反殷于闲反徐于辰反】缓曰【林即郑丘缓】自始合苟有险余必下推车子岂识之然子病矣【杜以其不识已推车○推昌谁反反他回反下推车同】张侯曰师之耳目在吾旗鼓进退従之此车一人殿之可以集事若之何其以病败君之大事也【杜殿镇也集成也林言三军之耳目在吾将军之旗鼓三军皆视我以为进退此戎车一人镇之可以集成胜齐之事如何可以一身之病而败晋君战齐之大事○殿多练反】擐甲执兵固即死也【杜擐贯也即就也林贯甲而执兵器固将以死敌也○擐音患】病未及死吾子勉之左并辔右援枹而鼓马逸不能止师従之【林却克闻张侯之言乃左手并执马辔右手援鼓槌而击鼓戎马奔逸不可复止晋师従郤克之军○并必政反徐方聘反援音爰抱音浮鼓槌也字林云击鼓柄也本亦作浮】齐师败绩逐之三周华不注【杜华不注山名林绕华不注之山凡三匝也○华如字又户化反注之住反】韩厥梦子舆谓已曰且辟左右【杜子舆韩厥父林言且辟车左右两偏】故中御而従齐侯【杜居中代御者自非元帅御者皆在中将在左】邴夏曰射其御者【林邴夏以御者居中故以韩厥为御欲射之】君子也公曰谓之君子而射之非礼也【齐侯不知戎礼○射食亦反下同】射其左越于车下【林射韩厥之车左车左队于车下】射其右毙于车中【林筱射韩厥之车右车右死于军中】綦母张丧车従韩厥曰请寓乗【杜綦母晋大夫寓寄也○綦音其母音无丧息浪反乗绳证反】従左右【林綦母张欲従左右而载】皆肘之使立于后【杜以左右皆死不欲使立其处】韩厥俛定其右【俛俯也右被射仆车中故俯安隠之○俛音勉】逢丑父与公易位【林逢丑父为车右见事急故易位居公之处】将及华泉骖絓于木而止【杜骖马絓也○华户化反絓户絓反一音卦骖七南反】丑父寝于轏中【杜轏士车林轏卧车也丑父寝于其中○轏仕产反字林仕諌反】蛇出于其下以肱击之伤而匿之故不能推车而及【林有蛇出于轏车之下丑父以手肱打蛇伤其肱而藏匿之丑父肱伤故不能推车而为晋师所及○肱古反匿文力反】韩厥执絷马前【杜絷马绊也执之示修臣仆之职○絷张立反】再拜稽首奉觞加璧以进【进觞璧亦以示敬○觞式羊反】曰寡君使羣臣为鲁卫请曰无令舆师陷入君地【杜本但为二国救请不欲乃过入君地谦辞○为于伪反令力呈反】下臣不幸属当戎行无所逃隠【杜属适也林下臣韩厥自称正当戎车之行列无所逃遁而隠避○属音烛行下郎反】且惧奔辟而忝两君臣辱戎士【杜若奔辟则为辱晋君并为齐侯羞故言二君此盖韩厥自处臣仆谦敬之饰言○辟音避徐扶臂反服氏扶赤反】敢告不敏摄官承乏【杜言欲以已不敏摄承空乏従君俱还】丑父使公下如华泉取饮【林时丑父代为齐侯故诈使公下车往华泉取水而饮欲使公因而走逸】郑周父御佐车宛茷为右载齐侯以免【杜佐车副车○宛纡元反茷扶废反】韩厥献丑父却献子将戮之呼曰自今无有代其君任患者有一于此将为戮乎【林仅有我一人代君任患乃以为罪而戮之乎○呼火故反任音壬】却子曰人不难以死免其君我戮之不祥赦之以劝事君者乃免之齐侯免求丑父三入三出【杜重其代已故三入晋军求之○难乃旦反】每出齐师以帅退入于狄卒【齐师大败皆有退心故齐侯轻出其众以帅厉退者遂进入狄卒狄卒者狄人従晋计齐者○卒子忽反下同】狄卒皆抽戈楯冒之以入于卫师卫师免之【杜狄卫畏齐之强故不敢害齐侯皆共免防之○楯食隼反又音允冒亡报反】遂自徐闗入齐侯见保者曰勉之齐师败矣【杜所过城邑皆勉励其守者】辟女子【杜使辟君也齐侯单还故妇人不辟之○辟音避一音扶亦反】女子曰君免乎曰免矣曰鋭司徒免乎曰免矣【杜鋭司徒主鋭兵者○鋭悦嵗反】曰苟君与吾父免矣可若何【言余人不可复如何】乃奔【杜走辟君】齐侯以为有礼【杜先问君后问父故也】既而问之辟司徒之妻也【杜辟司徒主垒壁者○辟音璧必觅反徐甫亦反】予之石窌【杜石窌邑名济北卢县东有地名石窌○窌力救反一音力到反】晋师従齐师入自丘舆击马陉【杜丘舆马陉皆齐邑○陉音刑】齐侯使賔媚人赂以纪甗玉磬与地【杜媚人国佐也甗玉甑皆灭纪所得○媚美异反甗鱼辇反徐音彦又音言字林牛健反】不可则聴客之所为【林客谓晋也】賔媚人致赂晋人不可曰必以萧同叔子为质【同叔萧君之字齐侯外祖父子女也难斥言其母故逺言之○质徐音致下同】而使齐之封内尽东其亩【杜使垄亩东西行○尽津忍反】对曰萧同叔子非他寡君之母也若以匹敌则亦晋君之母也【林若以齐晋匹敌言之则齐君之母亦晋君之母其为君母一也】吾子布大命于诸侯而曰必质其母以为信其若王命何【林先王以孝治天下今质其母是违王命】且是以不孝令也诗曰孝子不匮永锡尔类【杜诗大雅言孝心不乏者又能以孝道长赐其志类】若以不孝令于诸侯其母乃非徳类也乎【杜不以孝徳赐同类】先王疆理天下物土之宜而布其利【杜疆界也理正也物土之宜播殖之物各従王宜】故诗曰我疆我理南东其亩【杜诗小雅或南或东従其土宜】今吾子疆理诸侯而曰尽东其亩而已唯吾子戎车是利【杜晋之伐齐循垄东行易】无顾土宜其无乃非先王之命也乎反先王则不义何以为盟主其晋实有阙【杜阙失】四王之王也【言禹汤文武○王于况反】树徳而济同欲焉【杜树立也济成也林自立明徳而成诸侯之所同欲】五伯之霸也【杜夏伯昆吾商伯大彭豕韦周伯齐桓晋文○或曰齐桓晋文宋襄秦穆楚荘】勤而抚之以役王命【林虽不能立徳以成同欲然皆勤力以抚绥诸侯以奔走服役于王命不敢改先王之制度杜役事也】今吾子求合诸侯以逞无疆之欲【杜疆竟也】诗曰布政优优百禄是遒【诗颂殷汤布政优和故百禄来聚遒聚也○遒在由反又徐子由反】子实不优而弃百禄诸侯何害焉【杜言不能为诸侯害】不然【杜不见许】寡君之命使臣则有辞矣曰子以君师辱于敝邑不腆敝赋以犒従者【战而曰犒为孙辞○使所吏反犒苦报反从才用反】畏君之震师徒挠败【林畏晋君震动之威齐之师徒挠曲丧败○挠乃教反】吾子恵徼齐国之福不冺其社稷使继旧好唯是先君之敝器王地不敢爱子又不许请收合余烬【杜烬火余木○冺弥忍反好呼报反合如字一音閤烬姒刄反】背城借一【杜欲于城下复借一战○背音佩】敝邑之幸亦云従也况其不幸敢不唯命是聴【杜若齐幸而得胜亦云従晋求和而况不幸而又战败敢不唯晋之命是従】鲁卫谏曰齐疾我矣【杜諌却克也】其死亡者皆亲防也子若不许讐我必甚唯子则又何求子得其国寳【杜谓甗碁○防女乙反】我亦得地【杜齐归所侵】而纾于难【杜齐服则难缓○纾音舒缓也一音直吕反难乃旦反】其荣多矣齐晋亦唯天所授岂必晋【林齐晋战胜亦唯天意之所授岂必晋盛可以胜齐】晋人许之对曰羣臣帅赋舆【杜赋舆犹兵车】以为鲁卫请若苟有以借口而复于寡君【杜赋荐复白也○为于伪反借在夜反】君之恵也敢不唯命是聴禽郑自师逆公【禽郑鲁大夫归逆公防晋师】秋七月晋师及齐国佐盟于爰娄使齐人归我汶阳之田【林汶阳之田本鲁地为齐所侵故晋使齐归之于我】公防晋师于上鄍【上鄍地阙公防晋师不书史阙○鄍觅经反】赐三帅先路三命之服【三帅却克士燮栾书已尝受王先路之赐今改而易新并此车所建所服之物○帅所类反】司马司空舆帅正亚旅皆受一命之服【杜晋司马司空皆大夫舆帅主兵车正主斥候亚旅亦大夫也皆鲁侯赐】○八月宋文公卒始厚葬用蜃炭益车马始用殉【杜烧蛤为炭以瘗圹多埋车马用人従葬○蜃市忍反蛤也炭吐旦反殉以俊反】重器备【林重犹多也器备葬器甲兵之备○重直恭反】椁有四阿棺有翰桧【杜四阿四注椁也翰旁饰检上饰皆王礼○椁音郭翰户旦反一音韩桧古外反徐音防】君子谓华元乐举于是乎不臣【林华元乐举皆宋卿】臣治烦去惑者也是以伏死而争今二子者君生则纵其惑【杜谓文十八年杀母弟须○去起吕反争争鬬之争】死又益其侈是弃君于恶也何臣之为【杜若言何用为臣○侈昌氏反又式氏反】○九月卫穆公卒晋三子自役吊焉哭于大门之外【杜师还过卫故因吊之未复命故不敢成礼】卫人逆之【逆于门外设丧位】妇人哭于门内【丧位妇人哭于堂賔在门外故移在门内】送亦如之【林送客礼亦如初至】遂常以葬【至葬行此礼】○楚之讨陈夏氏也【在宣十一年○夏户雅反】荘王欲纳夏姬申公巫臣曰【林巫臣为申县公】不可君召诸侯以讨罪也今纳夏姬贪其色也贪色为淫淫为大罚【林言楚荘王召诸侯而伐陈以讨征纾弑君之罪令纳夏姬于嫔御是贪夏姬之色也贪慕女色则为淫乱淫乱为先王之大罚】周书曰明徳慎罚【杜周书康诰】文王所以造周也明徳务崇之之谓也慎罚务去之之谓也若兴诸侯以取大罚非慎之也【林非先王谨慎刑罚之意】君其图之王乃止子反欲取之巫臣曰是不祥人也是夭子蛮【杜子蛮郑灵公夏姬之兄杀死无后】杀御叔【御叔夏姬之夫亦早死○御鱼据反】弑灵侯【杜陈灵公也】戮夏南【杜夏姬子征舒】出孔仪【林孔寜仪行父】丧陈国【杜楚灭陈○丧息浪反】何不祥如是人生实难其有不获死乎【言死易得无为取夏姬以速之】天下多美妇人何必是子反乃止王以予连尹襄老襄老死于邲不获其尸【杜邲战在宣十二年】其子黑要烝焉【杜黑要襄老子○要一遥反烝之承反】巫臣使道焉曰归吾聘女【杜道夏姬使归郑○道音导女音汝】又使自郑召之曰尸可得也【林巫臣又使人诈自郑来召夏姫言其夫襄老之尸可得也】必来逆之姬以告王王问诸屈巫【杜屈巫巫臣○屈居勿反】对曰其信知防之父成公之嬖也而中行伯之季弟也【杜知防父荀首也中行伯荀林父也邲之战楚人囚知防○知音智防于栟反】新佐中军而善郑皇戌【林荀首佐中军与郑皇戌相善】甚爱此子【杜爱知防也】其必因郑而归王子与襄老之尸以求之【杜王子楚公子縠臣也邲之战荀首囚之林荀首欲得其子其必因郑皇戌以谷臣与襄老之尸求易知防于楚】郑人惧于邲之役而欲求媚于晋其必许之王遣夏姬归将行谓送者曰不得尸吾不反矣巫臣聘诸郑郑伯许之【杜聘夏姬】及共王即位将为阳桥之役【楚伐鲁至阳桥在此年冬○共音恭】使屈巫聘于齐且告师期巫臣尽室以行【林巫臣因出聘尽挈其家室以去】申叔跪従其父将适郢遇之【杜叔跪申叔时之子○跪其委反従才用反郢以井反又以政反】曰异哉夫子有三军之惧而又有桑中之喜宜将窃妻以逃者也【杜桑中卫风淫奔之时林言巫臣往告师期是有三军之惧将淫夏姬是有桑中之喜】及郑使介反币而以夏姬行【杜介副也币聘物○介音界】将奔齐齐师新败曰吾不处不胜之国遂奔晋而因却至【至却克族子】以臣于晋晋人使为邢大夫【邢晋邑○邢音刑】子反请以重币锢之【林欲以重币赂晋禁锢巫臣勿使之仕○锢音固】王曰止其自为谋也则过矣其为吾先君谋也则忠忠社稷之固也所盖多矣【林言巫臣之自为谋与夏姬淫奔则有过失为楚荘王谋勿纳夏姬以贪女色则为忠矣人臣尽忠社稷所由以安固也谏君之恵足以盖覆其淫奔之罪多矣又盖覆也○为于伪反】且彼若能利国家虽重币晋将可乎【杜言不许】若无益于晋晋将弃之何劳锢焉【为七年楚灭武臣族晋南通吴张木】○晋师归范文子后入武子曰无为吾望尔也乎【杜武子王防文子之父盖言文子后入独不为我望汝之切乎】对曰师有功国人喜以逆之先入必属耳目焉是代帅受名也故不敢武子曰吾知免矣【林范文子言晋师新有大功晋国之人喜其有功而往迎之若先入国人必属耳目于我以为皆我之功是我代元帅受有功之名故不敢先入武子喜曰吾知免于祸矣以文子谦逊知其不益已祸○属章欲反后同帅所类反】却伯见公曰子之力也夫对曰君之训也二三子之力也臣何力之有焉【林却伯却克○见贤遍反下同夫音扶】范叔见劳之如却伯对曰庚所命也克之制也燮何力之有焉【林范叔即范文子杜荀庚将上军时不出范文子上军佐代行故称帅以让○劳力报反】栾伯见公亦如之对曰燮之诏也士用命也书何力之有焉【诏告也栾书下军帅故推功上军传言晋将帅克让所以能胜齐】○宣公使求好于楚庄王卒宣公薨不克作好【杜在宣十八年○好呼报反下同】公即位受盟于晋【杜元年盟赤棘】防晋伐齐卫人不行使于楚【杜不聘楚○使所吏反】而亦受盟于晋従于伐齐故楚令尹子重为阳桥之役以救齐【林楚侵鲁及阳桥故曰为杨桥之役以救齐】将起师子重曰君弱【传曰寡人生十年而丧先君共王即位至是二年盖年十二三矣】羣臣不如先大夫师众而后可诗曰济济多士文王以宁【杜诗大雅言文王以众士安○济子礼反】夫文王犹用众况吾侪乎【林文王之圣犹以众士为安况我侪辈去文王甚逺可不恃众以安乎侪侪等○侪仕皆反】且先君庄王属之曰无徳以及逺方莫如恵恤其民而善用之【林楚荘王临终属托羣臣之辞言君无明徳以服逺方诸侯之国莫如加恵抚恤其民而善用其力以争诸侯】乃大户【阅民户口】已责【弃逋责】逮鳏【施及老鳏】救乏赦罪悉师【杜悉起楚师】王卒尽行彭名御戎蔡景公为左许灵公为右【杜王卒尽行故王戎车亦行虽无楚王令二君当左右之位○卒子忽反】二君弱皆强冠之【林欲使摄戎车左右故强冠之使若成人○强其丈反冠古乱反】冬楚师侵卫遂侵我师于蜀【杜公赂之而退故不书侵】使臧孙往【杜臧孙宣叔也林鲁使臧孙往使楚师】辞曰楚逺而久固将矣无功而受名臣不敢【林言楚道逺而又乆出固将自退师奉使无功而虚受退楚之名臣不敢葢臧宣叔不欲使楚而孙辞以求免】楚侵及阳桥【杜阳桥鲁地】孟孙请往赂之【杜楚侵遂深故孟孙请以赂往孟孙献子也】以执斵执鍼织纴【杜执斵匠人执鍼女工织纴织缯布者○斵竹角反鍼之林反红女金反徐而鸩反】皆百人公衡为质【杜公衡成公子○质音致】以请盟楚人许平十一月公及楚公子婴齐蔡侯许男秦右大夫说宋华元陈公孙宁卫孙良夫郑公子去疾及齐国之大夫盟于蜀【杜齐大夫不书其名非卿也○说音悦去起吕反】卿不书匮盟也于是乎畏晋而窃与楚盟故曰匮盟【林匮乏也言匮乏而盟】蔡侯许男不书乗楚车也谓之失位【杜乗楚王车为左右则失位也卿不书则称人诸侯不书皆不见经君臣之别】君子曰位其不可不慎也乎蔡许之君一失其位不得列于诸侯况其下乎【林位大位也言诸侯不可不谨慎于其位也蔡许二国之君一失其位为楚左右不得复在诸侯之列况其下之卿大夫可不谨慎其位乎】诗曰不解于位民之攸塈【杜诗大雅言在上者勤正其位则国安而民恵也攸所也塈息也○解佳卖反塈许器反】其是之谓矣【林言蔡许解怠于位所以不能国安而民息】○楚师及宋公衡逃归臧宣叔曰衡父不忍数年之不宴【杜宴乐也林衡父即公衡言公衡不忍为质于楚数年之不宴乐○数所主反】以弃鲁国国将若之何谁居后之人必有任是夫国弃矣【林逃楚而归是弃鲁国之好居辞也犹言谁与后之人必有当其咎者不知为谁鲁国之事衡父忍弃之矣○居音基任音壬夫音扶】是行也晋辟楚畏其众也君子曰众之不可以已也大夫为政犹以众克况明君而善用其众乎【林言众之不可以止而不用公子婴齐为政犹以楚师之众克遂有功何况英明之君而得众以善用之乎】大誓所谓商兆民离周十人同者众也【杜大誓周书万亿曰兆民离则弱合则成众言殷以散亡周以众兴】○晋侯使巩朔献齐捷于周王弗见使单襄公辞焉曰蛮夷戎狄不式王命【杜式用也○捷在接反】淫湎毁常王命伐之则有献捷王亲受而劳之所以惩不敬劝有功也【林淫于色湎于酒毁壊其典常于是方伯奉王命而征伐之则有献捷于王之礼天子亲受其捷而劝劳之所以惩戒夷狄之不敬劝奬诸侯之有功也○湎面善反劳力报反】兄弟甥舅侵败王略王命伐之告事而已不献其功所以敬亲昵禁淫慝也【林兄弟同姓诸侯甥舅异姓诸侯侵败王室之经略法度方伯奉王命而征伐之告成事于王室而已不以囚获俘馘献功天子所以敬重亲戚昵爱禁止淫乱邪慝也杜滛慝谓虣掠百姓取囚俘也○败必迈反昵女乙反慝他得反】今叔父克遂有功于齐【林天子谓同姓诸侯曰叔父杜克能也】而不使命卿镇抚王室所使来抚余一人而巩伯实来未有职司于王室【林大国三卿其二卿命于天子天子自称曰余一人巩伯即巩朔为上军大夫名位卑微未达于王室】又奸先王之礼【杜谓献齐捷○奸音干】余虽欲于巩伯【杜欲受其献】其敢废旧典以忝叔父夫齐甥舅之国也而大师之后也【杜齐世与周昏故曰甥舅林天公为周大师封于齐故曰大师之后○大音泰】宁不亦淫従其欲以怒叔父抑岂不可谏诲【林言齐岂不亦以淫乱従肆其嗜欲以取怒于晋国抑岂不可谏止而教诲之乃至战伐兵争之惨○従才用反亦作纵】士庄伯不能对【杜荘伯巩朔】王使委于三吏【杜委属也三吏三公也林三公者天子之吏也】礼之如侯伯克敌使大夫告庆之礼降于卿礼一等王以巩伯宴而私贿之【林礼巩朔以侯伯克敌使大夫告庆于周之礼巩朔晋大夫故降于卿礼一等定王既诘巩朔复与之私宴以好贿私结之】使相告之曰非礼也勿籍【杜相相礼者籍书也王畏晋故私宴贿以慰巩朔林言此宴贿皆非礼之正也勿书此以为礼典○相息亮反】

经【癸酉】三年春王正月公防晋侯宋公卫侯曺伯伐郑【杜宋卫未葬而称爵以接邻国非礼也】○辛亥葬卫穆公【无传】○二月公至自伐郑【无传】○甲子新宫灾三日哭【无传三年丧毕宣公神主新入庙故谓之新宫书三日哭善得礼宗庙亲之神灵所凭居而遇灾故哀而哭之】○乙亥葬宋文公【无传七月而葬缓】○夏公如晋○郑公子去疾帅师伐许【林郑始书大夫将】○公至自晋【无传】○秋叔孙侨如帅师围棘【杜棘汶阳田之邑在济北蛇丘县】○大雩【无传以过时书】○晋却克卫孙良夫伐廧咎如【杜赤狄别种○廧在良反咎古刀反】○冬十有一月晋侯使荀庚来聘○卫侯使孙良夫来聘○丙午及荀庚盟丁未及孙良夫盟【杜先晋后卫尊霸主林聘而遂盟之于是始】○郑伐许【杜无传不书将帅告辞略林狄郑也楚之伯郑为之也由齐桓以来争郑于楚桓公卒郑始朝楚诸夏之变于夷郑为乱阶也至辰陵郑帅诸夏而事楚矣败晋于邲盟十四国之君大夫于蜀皆郑为之是故狄秦而后狄郑微秦郑中国无左祍矣】

传三年春诸侯伐郑次于伯牛讨邲之役也【伯牛郑地邲役在宜十二年】遂东侵郑【晋潜军深入】郑公子偃帅师御之【偃穆公子】使东鄙覆诸鄤【杜覆伏兵也林公偃使郑东鄙之人设伏兵于鄤以攻晋师○覆扶又反鄤亡袁反徐武旦反一音万】败诸丘舆【杜鄤丘舆皆郑地晋偏军为郑所败故不书】皇戌如楚献捷【林献丘舆之捷于楚】○夏公如晋拜汶阳之田【前年晋使齐归鲁汶阳田故】○许恃楚而不事郑郑子良伐许【林子良即公子去疾】○晋人归楚公子谷臣与连尹襄老之尸于楚以求知防【杜邲之战楚获知防】于是荀首佐中军矣【杜荀首知防父林佐晋中军故晋人为求其子】故楚人许之王送知防曰子其怨我乎对曰二国治戎臣不才不胜其任以为俘馘执事不以衅鼓【杜以血涂鼓为衅鼓○胜音升俘芳夫反馘古获反衅许觐反】使归即戮君之恵也臣实不才又谁敢怨【言臣实自无才能以至于此又敢归怨于谁人言无所怨也】王曰然则徳我乎对曰二国图其社稷而求纾其民【杜纾缓也林晋楚图谋其安社稷之事而求纾缓其民力○纾音舒】各惩其忿以相宥也【杜宥赦也○惩直升反宥音又】两释累囚以成其好【杜累繋也○累力谁反好呼报反下同】二国有好臣不与及其谁敢徳【林言二国本不为已而和又敢归徳于谁人言亦无所徳也○与音预】王曰子归何以报我对曰臣不任受怨君亦不任受徳无怨无徳不知所报【林任当也言臣不当受怨楚之名楚君亦不当受徳臣之名既不思报怨又不思报徳】王曰虽然必告不谷对曰以君之灵累臣得归骨于晋寡君之以为戮死且不朽【林若晋君戮其不胜任之罪则此身虽死而感楚之恩终不朽腐】若従君之恵而免之以赐君之外臣首【杜称于异国君曰外臣】首其请于寡君而以戮于宗【林得请而以戮于知氏之宗】亦死且不朽若不获命【杜君不许戮】而使嗣宗职【杜嗣其祖宗之位职】次及于事而帅偏师以修封疆【林以次第而及于晋国之政事以修治晋国疆塲之事○疆居良反】虽遇执事【杜遇楚将帅】其弗敢违【杜违辟也】其竭力致死无有二心以尽臣礼所以报也【林当竭尽忠力致效死命以与楚战不敢有携贰之心以尽人臣事君之礼所以报楚之徳不过如此】王曰晋未可与争重为之礼而归之○秋叔孙侨如围棘取汶阳之田【林在前年】棘不服故围之【杜侨如叔孙得臣子】○晋却克卫孙良夫伐廧咎如讨赤狄之余焉【杜宣十五年晋灭赤狄潞氏其余民散入廧咎如故讨之】廧咎如溃上失民也【林民逃其上曰溃杜此传释经之文而经无廧咎如溃葢经阙此四字○溃户内反】○冬十一月晋侯使荀庚来聘且寻盟【杜寻元年赤棘盟荀庚林父之子】卫侯使孙良夫来聘且寻盟【杜寻宣七年盟】公问诸臧宣叔曰中行伯之于晋也其位在三【林中行伯即荀庚以荀林父为晋中行因以为氏故亦谓中行伯晋下卿故位在第三】孙子之于卫也位为上卿将谁先对曰次国之上卿当大国之中中当其下下当其上大夫【杜降一等】小国之上卿当大国之下卿中当其上大夫下当其下大夫【杜降大国二等】上下如是【林其上卿下卿相当如是】古之制也卫在晋不得为次国晋为盟主其将先之【林古制公为大国侯伯为次国子男为小国卫之视晋春秋时以彊弱为大小故卫虽侯爵犹为小国计等则卫为小国上卿与晋大国之下卿名位正敌以盟主故先晋可也】丙午盟晋丁未盟卫礼也【林得大小先后之礼】○十二月甲戌晋作六军【为六军僭王也万二千五百人为军】韩厥赵括巩朔韩穿荀骓赵旃皆为卿赏鞌之功也【杜韩厥为新中军赵括佐之鞌朔为新上军韩穿佐之荀骓为新下军赵旃佐之晋旧自有三军今増此故为六军林赏二年战鞌败齐之功○骓音佳】○齐侯朝于晋将授玉【杜行朝礼林执玉为贽】却克趋进【杜却克以宣十七年笑辱之憾故趋进】曰此行也君为妇人之笑辱也寡君未之敢任【杜言齐侯之来以谢妇人之辱非为修好故云晋君不任当此恵○为于伪反下同任音壬】晋侯享齐侯齐侯视韩厥【杜齐侯鞌之战识韩厥故熟视之】韩厥曰君知厥也乎齐侯曰服改矣【杜戎朝异服也言服改明识其人】韩厥登举爵曰臣之不敢爱死为两君之在此堂也【林爵饮酒器韩厥乃登堂举酒爵言臣之致死力于行阵之间为欲齐晋和好两君之防聚于此堂也】○荀防之在楚也【林荀防即知防】郑贾人有将寘诸褚中以出既谋之未行而楚人归之贾人如晋荀防善视之如实出已【林褚絮也郑之贾人贸易于楚有将藏荀防于褚絮之中以出归晋既与荀防成谋未及行而楚人归知防及郑贾人来晋荀防以礼厚待贾人如真实藏已于褚中以出○贾音古寘之豉反褚中吕反】贾人曰吾无其功敢有其实乎吾小人不可以厚诬君子【林未尝有实出知防之功敢受知防厚礼如有其实乎我商贾小人也不可以一时虚谋重诬君子受其实恵】遂适齐【杜传言知防之贤】

左传杜林合注卷二十二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成公二

经【甲戌】四年春宋公使华元来聘【林宋使聘鲁】○三月壬申郑伯坚卒【杜无传二年大夫盟于蜀壬申二月二十八日　襄公卒悼公费立】○杞伯来朝○夏四月甲寅臧孙许卒【无传】○公如晋○葬郑襄公【无传】○秋公至自晋○冬城郓【无传公欲叛晋故城而为备○郓音运】○郑伯伐许

传四年春宋华元来聘通嗣君也【杜宋共公即位】○杞伯来朝归叔姬故也【杜将出叔姬先备礼朝鲁言其故】○夏公如晋侯侯见公不敬季文子曰晋侯必不免【杜言将不能夀终也后十年陷厠而死】诗曰敬之敬之天惟显思命不易哉【杜诗颂言天道显明受其命甚难不可不敬以奉之○易以防反】夫晋侯之命在诸侯矣可不敬乎【林夫晋侯之受天命在得诸侯而为伯矣敬诸侯则得天命可不尽敬乎】○秋公至自晋欲求成于楚而叛晋【林成公以晋侯不见礼故欲叛晋而求成于楚】季文子曰不可晋虽无道未可叛也国大臣睦而迩于我【杜迩近也】诸侯聴焉未可以贰【杜聴服也】史佚之志有之【杜周文王大史】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楚虽大非吾族也其肯字我乎公乃止【林言凡人之非我宗族俦类者则必不能与我同心楚虽大国与鲁异姓必不肯字爱于我也】○冬十一月郑公孙申帅师疆许田【杜前年郑伐许侵其田今正其界○疆居良反】许人败诸展陂郑伯伐许取鉏任泠敦之田【杜展陂亦许地林郑悼公怒乃亲伐许取许鉏任泠敦之田○陂彼皮反鉏仕居反任音壬泠力丁反】○晋栾书将中军【代却克○将子匠反】荀首佐之士燮佐上军【林荀庚将上军不行故佐独出】以救许伐郑取汜祭【杜汜祭郑地成臯县东有汜水○汜音凡或音祀祭侧介反】楚子反救郑郑伯与许男讼焉【杜于子反前争曲直】皇戍摄郑伯之辞【杜代之对】子反不能决也曰君若辱在寡君寡君与其二三臣共聴两君之所欲成其可知也【林君若屈辱自至楚国楚君与其二三卿士共聴二国之君之所欲为二国之平其可知也成平也】不然侧不足以知二国之成【杜侧子反名为明年许愬郑于楚张本】○晋赵婴通于赵荘姬【杜赵婴赵盾弟荘姬赵朔妻朔盾之子言赵婴通于荘姬是叔父下淫其侄妇】

经【乙亥】五年春王正月杞叔姬来归【出也传在前年】○仲孙蔑如宋○夏叔孙侨如防晋荀首于谷【谷齐地】○梁山崩【杜记异也梁山在冯翊夏阳县北】○秋大水【无传】○冬十有一月己酉天王崩【杜定王崩简王立】○十有二月己丑公防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曺伯邾子杞伯同盟于虫牢【杜虫牢郑地陈留郡封丘县北有桐牢】传五年春原屏放诸齐【杜放赵婴也原同屏季婴之兄林放者宥之以逺也○屏步丁反】婴曰我在故栾氏不作我亡吾二昆其忧哉【林言我仕晋国故栾氏不敢作乱以害赵氏我若出亡原屏其有忧患哉言必为栾氏所害】且人各有能有不能【杜言已虽滛而能今庄姬防赵氏】舍我何害弗聴婴梦天使谓已【林梦上天使人谓已○舍音舍又音赦聴吐丁反】祭余余福女使问诸士贞伯贞伯曰不识也既而告其人【林贞伯不欲显答故对曰不知也既答赵婴使者而贞伯自告其従人○女音汝】曰神福仁而祸淫淫而无罚福也【林言鬼神之道仁爱者降之福滛乱者降之祸所行淫乱而罚不及此即天之所谓福也】祭其得亡乎【杜以得放遣为福】祭之之明曰而亡【为八年晋杀赵同赵括传】○孟献子如宋报华元也【杜前年宋华元来聘】○夏晋荀首如齐逆女故宣伯餫诸谷【林荀首晋次卿宣伯即侨如野馈曰餫运粮馈之敬大国也○餫音郓】○梁山崩晋侯以传召伯宗【杜传驿○传中恋反下同】伯宗辟重曰辟重【林伯宗道遇重载之车使之避已曰辟传车○辟匹亦反徐甫赤反本又作僻曰辟音避】重人曰待我不如捷之速也【杜捷邪出林言车重行迟若待我回避不如传车邪出之为速○捷在妾反】问其所【林伯宗见其言有理因问其所居】曰绛人也问绛事焉曰梁山崩将召伯宗谋之问将若之何曰山有朽壤而崩可若何国主山川【林言山以土壤朽腐故崩不可如何也主谓所主祭言国所主祭者山川也○绛古巷反壤如丈反】故山崩川竭君为之不举【林去盛馔不举乐○为于伪反】降服【捐盛服】乗缦【杜车无文○缦武旦反又莫半反】彻乐【息八音】出次【杜舍于郊】祝币【杜陈玉帛】史辞【林大史修言辞以谢过责己】以礼焉【杜礼山川】其如此而已虽伯宗若之何伯宗请见之【杜见之于晋君○见贤遍反】不可【杜不肯见】遂以告而従之【杜従重人言】○许灵公愬郑伯于楚【前两年郑伐许故】六月郑悼公如楚讼不胜楚人执皇戍及子国【杜以郑伯不直故也子国郑穆公子】故郑伯归使公子偃请成于晋【林郑伯怨楚不直已故请成于晋】秋八月郑伯及晋赵同盟于垂棘【垂棘晋地】○宋公子围龟为质于楚而归【杜围龟文公子○质音致】华元享之请鼓噪以出鼓噪以复入【杜出入辄撃鼓○噪素报反复扶又反】曰习攻华氏宋公杀之【杜葢宣十五年宋楚平后华元使围龟代己为质故怨而欲攻华氏】○冬同盟于虫牢郑服也诸侯谋复防宋公使向为人辞以子灵之难【杜子灵围龟也宋公不欲防以新诛子灵为辞为明年侵宋传○向舒亮反难乃旦反一本无之难二字】○十一月己酉定王崩【经在虫牢盟上传在下月倒错众家传悉无此八字或衍文】

经【丙子】六年春王正月公至自防【无传】○二月辛巳立武宫【鲁人自鞌之功至今无患故筑武军又作先君武公宫以告成事欲以示后世】○取鄟【杜附庸国也○鄟徐音専又市脔反】○卫孙良夫帅师侵宋○夏六月邾子来朝【无传】○公孙婴齐如晋【婴齐叔肹子】○壬申郑伯费卒【杜前年同盟虫牢林悼公卒弟成公睔立○费音秘】○秋仲孙蔑叔孙侨如帅师侵宋○楚公子婴齐帅师伐郑【林楚始书大夫将也自是必围灭也而后贬人之】○冬季孙行父如晋○晋栾书帅师救郑

传六年春郑伯如晋拜成【杜谢前年再盟】子游相【杜子游公子偃○相息亮反下甯相同】授玉于东楹之东【杜礼授玉两楹之间郑伯行疾故东过】士贞伯曰郑伯其死乎自弃也已视流而行速不安其位宜不能久【林视流不端谛也行速不详缓也两楹之间诸侯授玉之位也今东过故言不安其位】○二月季文子以鞌之功立武宫非礼也【宣十二年潘党劝楚子立武军楚子答以武有七徳非已所堪其为先君宫告成事而已今鲁倚晋之功又非霸主而立武宫故讥之】聴于人以救其难不可以立武立武由己非由人也【言请人救难胜非己功○难乃旦反】○取鄟言易也【林不用师徒言易取也○易以豉反】○三月晋伯宗夏阳说卫孙良夫甯相郑人伊雒之戎陆浑蛮氏侵宋【杜夏阳说晋大夫蛮氏戎别种也河南新城县东南有蛮城经惟书卫孙良夫独卫告也○夏户雅反说音悦浑户门反】以其辞防也【辞防在前年】师于鍼卫人不保【杜不守备○鍼其亷反一音针】说欲袭卫曰虽不可入多俘而归有罪不及死【林言虽不可入卫之国多执俘获而归纵使有罪不至当死】伯宗曰不可卫唯信晋故师在其郊而不设备若袭之是弃信也虽多卫俘而晋无信何以求诸侯乃止师还卫人登陴【林城之有陴所以备战鬬也卫人登陴闻夏阳说之谋故○陴毗支反】○晋人谋去故绛【杜着复命新田为绛故谓此故绛】诸大夫皆曰必居郇瑕氏之地【杜郇瑕古国名河东解县西北有郇城○郇音旬】沃饶而近盬【杜盬盐也猗氏县盬池是林言其地沃衍其俗富饶且近盬盐之地○盬音占】国利君乐不可失也【林民富则国享其利国利则君享其乐○乐音洛下谓乐同】韩献子将新中军且为仆大夫【林韩献子即韩厥三年晋作六军韩献子将新中军兼大仆之职○将子匠反】公揖而入献子従公立于寝庭【言韩献子欲进计乃従公而入立于路寝之庭】谓献子曰何如【杜问诸大夫言是非】对曰不可郇瑕氏土薄水浅【杜土薄地下】其恶易觏【杜恶疾疢觏成也○易以豉反觏古豆反】易觏则民愁民愁则垫隘【杜垫隘羸困也林恶疾易成则民人愁叹民人愁叹则必至羸困○垫丁念反隘于卖反】于是乎有沈溺重膇之疾【杜沈溺湿疾重膇足肿○溺乃历反膇治伪反一音直嫓反】不如新田【杜今平阳绛邑县】土厚水深居之不疾【以髙深故】有汾浍以流其恶【杜汾水出太原经绛北西南入河浍水出平阳绛县南西入汾恶垢秽○汾扶云反浍古外反】且民従敎【杜无灾患林其民醇厚従上之敎令】十世之利也【林国君即位为一世此言十世之利取其数之小成也】夫山泽林盬国之寳也【林髙阜为山止水为泽草木为林盐卤为盬四者乃利源所出故为有国之寳】国饶则民骄佚【杜财易致则民骄侈○佚音迭】近寳公室乃贫不可谓乐【林近寳则民皆逐末而不务本贫富不等富者不可増税贫者易致流亡此公室所由以贫困也】公说従之夏四月丁丑晋迁于新田【为季孙如晋传○说音悦】○六月郑悼公卒【终士贞伯之言】○子叔声伯如晋命伐宋【杜晋人命声伯林声伯即婴齐】秋孟献子叔孙宣伯侵宋晋命也○楚子重伐郑郑従晋故也【杜前年従晋盟】○冬季文子如晋贺迁也【林贺晋迁都新田】○晋栾书救郑与楚师遇于绕角【绕角郑地】楚师还晋师遂侵蔡楚公子申公子成以申息之师救蔡【杜申息楚二县】御诸桑隧【杜汝南朗陵县东有桑里在上蔡西南○隧音遂】赵同赵括欲战请于武子武子将许之【杜武子栾书】知荘子【荀首中军佐】范文子【士燮上军佐】韩献子【韩厥新中军将】谏曰不可吾来救郑楚师去我吾遂至于此是迁戮也【林本意为来救郑楚子重还师不与我校吾遂事侵蔡以至于此是因救郑而迁怒以戮蔡】戮而不己又怒楚师战必不克【迁戮不义怒敌难当故不克】虽克不令【言虽胜楚师而不可以号令于众】成师以出而败楚之二县何荣之有焉【杜六军悉出故曰成师以大胜小不足为荣】若不能败为辱已甚不如还也乃遂还于是军帅之欲战者众或谓栾武子曰圣人与众同欲是以济事子盍従众【杜盍何不也○师所类反盍户腊反】子为大政【杜中军元帅】将酌于民者也【杜酌取民心以为政】子之佐十一人【杜六军之卿佐】其不欲战者三人而已【杜知范韩也】欲战者可谓众矣商书曰三人占从二人众故也【杜商书洪范林言今若使三人同占吉凶若二人言吉一人言凶则当従二人所言】武子曰善钧従众【杜钧等也林言所见皆善钧等如一则以其众而従之】夫善众之主也三卿为主可谓众矣【林人心所同然者善故曰众之主也杜三卿皆晋之贤人】从之不亦可乎【传善栾书得从众之义】经【丁丑】七年春王正月鼷鼠食郊牛角改卜牛鼷鼠又食其角乃免牛【无传称牛未十日免放也免牛可也不郊非礼也○鼷音兮】○吴伐郯【林吴始见经吴始入伐中国○郯音谈】○夏五月曺伯来朝○不郊犹三望【无传书不郊犹有事三望非礼】○秋楚公子婴齐帅师伐郑○公防晋侯齐侯宋公卫侯曺伯莒子邾子杞伯救郑○八月戊辰同盟于马陵【杜马陵卫地阳平元城县东南有地名马陵林史记马陵道陿而旁多阻隘可伏兵】公至自防【无传】○吴入州来【杜州来楚邑淮南下蔡县是也林吴楚之交兵不书至是始书之传曰是以始大通吴于上国晋人为之也】○冬大雩【无传书过】○卫孙林父出奔晋

传七年春吴伐郯郯成季文子曰中国不振旅蛮夷入伐而莫之或恤【杜伐整也旅众也林传例出曰治兵入曰振旅此言中国不振旅者葢以晋景自邲之败中国不能振整师旅而归】无吊者也夫【言中国不能相愍恤故夷狄内侵○夫音扶】诗曰不吊昊天乱靡有定其此之谓乎【诗小雅刺在上者不能吊愍下民故号天告乱林言昊天不愍吊下民祸乱靡有定时○昊户老反】有上不吊其谁不受乱【杜上谓霸主林言有伯主而不愍吊小国其谁不被受蛮夷之祸乱】吾亡无日矣君子曰知惧如是斯不亡矣【林谓季文子因吴伐郯而知恐惧修省之道斯不至于灭亡矣】○郑子良相成公以如晋见且拜师【谢前年晋救郑之师为楚伐郑张本○想息亮反见贤遍反】○夏曺宣公来朝○秋楚子重伐郑师于汜【汜郑地在襄城县南○汜音凡】诸侯救郑郑共仲侯羽军楚师【杜二子郑大夫也军楚师攻楚师也○共音恭】囚郧公钟仪【林钟仪是郧县大夫○郧音云】献诸晋八月同盟于马陵寻虫牢之盟且莒服故也【杜虫牢盟在五年莒本属齐齐服故莒従之】晋人以钟仪归囚诸军府【军藏府也为九年晋侯见钟仪张本】○楚围宋之役【在宣十四年】师还子重请取于申吕以为赏田王许之【林申吕楚二邑杜分申吕之田以自赏】申公巫臣曰不可此申吕所以邑也是以为赋以御北方若取之是无申吕也【杜言申吕赖此田成邑耳不得此田则无以出兵赋而二邑壊也○所以邑也一本作所邑也御鱼吕反】晋郑必至于汉王乃止子重是以怨巫臣子反欲取夏姬巫臣止之遂取以行【林事俱载在元年传巫臣与夏姬滛奔并在二年】子反亦怨之及共王即位【杜楚共王以鲁成公元年即位○共音恭】子重子反杀巫臣之族子阎子荡及清尹弗忌【杜皆巫臣子族○阎音盐】及襄公之子黑要【杜以夏姬故并怨黑要○要一遥反】而分其室子重取子阎之室使沈尹与王子罢分子荡之室子反取黑要与清尹之室巫臣自晋遗二子书【杜子重子反○罢音皮下同遗唯季反】曰尔以谗慝贪惏事君而多杀不辜【林谗慝指其谮善贪惏指其分室也○慝他得反惏力舍反】余必使尔罢于奔命以死巫臣请使于吴晋侯许之吴子夀梦说之乃通吴于晋【杜夀梦季札父林先是吴人自安僻陋未甞与中国相通至是巫臣困楚乃通吴于晋○使所吏反梦莫公反说音悦】以两之一卒适吴舍偏两之一焉【杜司马法百人为卒二十五人为两车九乗为小偏十五乗为大偏葢留九乗车及一两二十五人今吴习之○卒子忽反舍音赦旧音舍】与其射御敎吴乗车敎之战陈敎之叛楚【林先是吴末甞射御故巫臣与其射御未甞乗车故巫臣教吴乗车未识战陈之法故巫臣教之战阵吴甞　属楚故巫臣敎之叛楚○陈直觐反】寘其子狐庸焉使为行人于吴吴始伐楚伐巢伐徐【杜巢徐楚属国○寘之豉反】子重奔命【杜救徐巢】马陵之防吴入州来子重自郑奔命【杜因伐郑而行】子重子反于是乎一嵗七奔命【杜吴人一嵗之间七为楚害故子重子反凡七奔命】蛮夷属于楚者吴尽取之是以始大通吴于上国【杜上国诸夏】○卫定公恶孙林父冬孙林父出奔晋【林父孙良夫之子○恶乌路反】卫侯如晋晋反戚焉【杜戚林父邑林父出奔戚随属晋林晋因卫来朝而反其戚邑○戚七犾反】

经【戊寅】八年春晋侯使韩穿来言汶阳之田归之于齐【齐服事晋故晋来语鲁使还二年所取田】○晋栾书帅师侵蔡○公孙婴齐如莒○宋公使华元来聘○夏宋公使公孙夀来纳币【杜昏聘不使卿今华元将命故特书之宋公无主昏者自命之故称使也公孙夀荡意诸之父】○晋杀其大夫赵同赵括【传曰原屏咎之徒也明本不以徳义自居宜其见讨故従告辞而称名】○秋七月天子使召伯来赐公命【杜诸侯即位天子赐以命圭与之合瑞八年乃来缓也天子天王王者之通称林赐命止此】○冬十月癸卯杞叔姬卒【前五年来归者女既适人虽见出弃犹以成人礼书之终为杞伯所葬故称杞叔姬】○晋侯使士燮来聘○叔孙侨如防晋士燮齐人邾人伐郯【先谋而称防盟主之命不同之于列国】○卫人来媵【古者诸侯取适夫人及左右媵各有侄娣皆同姓之国国三人凡九女所以广继嗣也鲁将嫁伯姬于宋故卫来媵之○媵以证反】

传八年春晋侯使韩穿来言汶阳之田归之于齐季文子饯之【杜饯送行饮酒○饯钱浅反送去食也字林子扇反毛诗笺云祖而舍軷饮酒于其侧曰饯】私焉【杜私与之言】曰大国制义以为盟主是以诸侯懐徳畏讨无有贰心【林言大国制合宜之义以为诸侯之盟主是以诸侯懐盟主之恩徳而畏盟主之讨伐不敢有携贰之心】谓汶阳之田敝邑之旧也而用师于齐使归诸敝邑【杜用师鞌之战】今有二命曰归诸齐信以行义义以成命【林人之守信所以行其合宜之义人之守义所以成其惟行不惟反之命令】小国所望而懐也信不可知义无所立【林言守一之信则或予或夺而信不可知言合宜之义则夺鲁予齐而义无所立】四方诸侯其谁不解体【杜言不复肃敬于晋】诗曰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徳【杜爽差也极中也诗卫风妇人怨大夫不一其行喻鲁事晋犹女之事夫不敢过差而晋有罔极之心反二三其徳○行下孟反】七年之中一与一夺二三孰甚焉士之二三犹丧妃耦而况霸主【林丈夫一身也若二三其徳女有怨心犹丧失其妃耦何况晋国实为诸侯之霸主○丧息浪反妃音配】霸主将徳是以【杜以用也林为霸主者将德是用】而二三之其何以长有诸侯乎诗曰犹之未逺是用大简【杜犹图也简谏也诗大雅言王者图事不逺故用大道谏之○长如字一音丁丈反】行父惧晋之不逺犹而失诸侯也是以敢私言之○晋栾书侵蔡【六年未得志故】遂侵楚获申骊【杜申骊楚大夫林生死皆曰获○骊方驰反】楚师之还也【杜谓六年遇于绕角时】晋侵沈获沈子揖初従知范韩也【杜绕角之役栾书従知荘子范文子韩献子之言不与楚战自是常従其谋师出有功故善之沈国今汝南平与县○揖徐音集又于立反】君子曰従善如流宜哉【林言栾书従知范韩之善如流水之赴壑杜宜冇功也如流愈速】诗曰岂弟君子遐不作人【杜遐逺也作用也诗大雅言文王能逺用善人不语助○恺开在反乐也悌徒礼反易也】求善也夫作人斯有功绩矣是行也郑伯将防晋师【杜防伐蔡之师○夫音扶】门于许东门大获焉【杜过许见其无备因攻之】○声伯如莒逆也【自为逆妇而书者因聘而逆妇】○宋华元来聘聘共姬也【杜穆姜之女成公姊妹为宋共公夫人聘不应使卿故传发其事而已○共音恭】○夏宋公使公孙夀来纳币礼也【约币应使卿】○晋赵荘姬为赵婴之亡故谮之于晋侯【杜赵婴亡在五年】曰原屏将为乱栾郤为征【杜栾氏却氏亦征其为乱】六月晋讨赵同赵括武従姬氏畜于公宫【杜赵武庄姬之子荘姬晋成公女畜养也】以其田与祁奚韩厥言于晋侯曰成季之勲宣孟之忠【林成季即赵哀有従晋文公出亡之勲宣孟即赵盾有相晋拥立灵成之忠○祁互之反字林上尸反】而无后为善者其惧矣三代之令王皆数百年保天之禄夫岂无辟王赖前哲以免也【杜言三代亦有邪辟之君但赖其先人以免祸耳○数所主反辟匹亦反哲陟列反】周书曰不敢侮鳏寡所以明徳也【杜周书康诰言文王不侮鳏寡而徳益明欲使晋侯之法文王○无妻曰鳏无夫曰寡厥欲晋景恤赵孤以法文王○侮亡甫反鳏古顽反】乃立武而反其田焉【林以赐祁奚之田复归赵氏】○秋召桓公来赐公命【杜召桓公周卿士林即召伯】○晋侯使申公巫臣如吴假道于莒与渠丘公立于池上【杜渠丘公莒子朱也池城池也渠丘邑名莒县有蘧里】曰城已恶莒子曰辟陋在夷其孰以我为虞【杜虞度也林言莒国僻陋介在蛮夷其孰虞度思并我国○已恶如字己犹大也本或作城已恶矣】对曰夫狡焉【杜狡猾之人○狡交夘反】思启封疆以利社稷者何国蔑有唯然故多大国矣【林唯其如此所以强凌弱众暴寡大国日众○疆居良反唯音维本或作虽后人改也】唯或思或纵也【杜世有思开封疆者有纵其暴掠者莒人当唯此为命】勇夫重闭况国乎【林匹夫之勇而且重闗以待暴客况有国有家而不设备乎杜为明年莒溃传○重直龙反又直勇反闭补计反又蒲结反一音户旦反】○冬杞叔姬卒来归自杞故书【愍其见出来归故书卒也若更适大夫则不复书卒】○晋士燮来聘言伐郯也以其事吴故【七年郯与吴成】公赂之请缓师文子不可【杜文子士燮】曰君命无贰失信不立礼无加货事无二成【林言受君命者不敢有携贰之心失信于君则无以自立朝聘有赠贿之礼无以加货况受赂乎公私之事不能两成】君后诸侯是寡君不得事君也【杜欲与鲁絶○后如字徐音胡豆反】燮将复之【林燮将以鲁请缓师复于晋君】季孙惧使宣伯帅师防伐郯○卫人来媵共姬礼也【林同姓相媵故为有礼】凡诸侯嫁女同姓媵之异姓则否【必以同姓者参骨肉至亲所以息隂讼】经【己夘】九年春王正月杞伯来逆叔姬之丧以归○公防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曺伯莒子杞伯同盟于蒲【杜蒲卫地在长垣县西南】○公至自防【无传】○二月伯姬归于宋【宋不使卿逆非礼】○夏季孙行父如宋致女【女嫁三月又使大夫随加聘问谓之致女所以致成妇礼笃昏姻之好】○晋人来媵【媵伯姬也】○秋七月丙子齐侯无野卒【杜无传五同盟丙子六月一日书七月従赴林顷公卒子灵公环立】○晋人执郑伯【杜郑伯既受盟于蒲又受楚赂防于邓故晋执之称人者晋以无道于民告诸侯例在十五年】○晋栾书帅师伐郑○冬十有一月葬齐顷公【无传○顷音倾】○楚公子婴齐帅师伐莒庚申莒溃【杜民逃其上曰溃】○楚人入郓【杜郓莒别邑也楚偏师入郓故称人林伐称名入称人书法与防蜀盟蜀同】○秦人白狄伐晋○郑人围许○城中城【杜鲁邑也在东海廪丘县西南此闰月城在十一月之后十二月之前故传曰书时】

传九年春杞桓公来逆叔姬之丧请之也【杜叔姬已絶于杞鲁复强请杞使还取葬】杞叔姬卒为杞故也【还为杞妇故卒称杞○为于伪反下为归汶阳同】逆叔姬为我也【杜既弃而复逆其丧明为鲁故○逆叔姬絶句为我也本或无为同】○为归汶阳之田故诸侯贰于晋【杜归田在前年林诸侯不义于晋皆有贰心】晋人惧防于蒲以寻马陵之盟【马陵在七年】季文子谓范文子曰徳则不竞寻盟何为【杜竞强也林言晋不自强于修徳徒寻盟誓何所能为】范文子曰勤以抚之寛以待之坚彊以御之明神以要之柔服而伐贰徳之次也【林勤力以抚诸侯寛恕以待诸侯坚恕强毅以驾御诸侯质信明神以要结诸侯懐柔诸侯之服従者讨伐诸侯之携贰者此数者虽不可比于俢徳抑亦徳之次也○御鱼吕反要一遥反】是行也将始防吴吴人不至【为十五年防钟离传】○二月伯姬归于宋【为致女复命起】○楚人以重赂求郑郑伯防楚公子成于邓【为晋人执郑伯传】○夏季文子如宋致女复命公享之赋韩奕之五章【杜韩奕诗大雅篇名其五章言蹶父嫁女于韩侯为女相所居莫如韩乐文子喻鲁侯有蹶父之德宋公如韩侯宋土如韩乐】穆姜出于房再拜曰大夫勤辱不忘先君以及嗣君施及未亡人【杜穆姜伯姬母闲文子言宋乐喜而出谢其劳妇人夫死自称未亡人○施以豉反】先君犹有望也【言先君亦望文子之若此】敢拜大夫之重勤又赋緑衣之卒章而入【杜緑衣诗风也取其我思古人实获我心喻文子言得已意○重直勇反又直用反】○晋人来媵礼也【杜同姓故】○秋郑伯如晋晋人讨其贰于楚也执诸铜鞮【铜鞮晋别县在上党○鞮丁兮反】栾书伐郑郑人使伯蠲行成【林伯蠲郑行人行成求成于晋也○蠲古反又音圭】晋人杀之非礼也兵交使在其间可也【林非待行人之礼二国以兵相交使者在于两师之间可也林明杀行人例○使所吏反】楚子重侵陈以救郑【杜陈与晋故】○晋侯观于军府见钟仪问之曰南冠而絷者谁也【杜南冠楚冠絷拘执○絷中立反】有司对曰郑人所献楚囚也使税之【杜郑献钟仪在七年税解也○税吐活反徐始鋭反】召而吊之【林召钟仪而吊其被囚】再拜稽首问其族对曰泠人也【杜泠人乐官○泠力丁反依字作伶】公曰能乐乎对曰先父之职官也敢有二事【杜言不敢学他事】使与之琴操南音【杜南音楚声○操七刀反下同】公曰君王何如对曰非小人之所得知也固问之对曰其为大子也师保奉之以朝于婴齐而夕于侧也【杜婴齐令尹子重侧司马子反言其尊卿敬老】不知其他公语范文子文子曰楚囚君子也言称先职不背本也乐操王风不忘旧也【林言称先父之职官是不违背其父祖之本业琴作南风之操是不遗忘其风土之旧俗○语鱼据反背音佩下同】称天子抑无私也【杜舍其近事而逺称少小以示性所自然明至诚】名其二卿尊君也【杜尊晋君也】不背本仁也不忘旧信也无私忠也尊君敏也【林不背本业是为爱亲之仁不忘旧俗是为安上之信无所私党是为尽已之忠尊君卑臣是为临事之敏○敏达也】仁以接事信以守之忠以成之敏以行之事虽大必济【林爱有差等故应接事物当以仁为主信不可易故以信而守之忠无所偏故以忠而成之敏无不达故以敏而行之杜言有此四徳必能成大事】君盍归之使合晋楚之成公従之重为之礼使归求成【杜为下十二月晋楚结成张本○盍户腊反】○冬十一月楚子重自陈伐莒围渠丘渠丘城恶众溃奔莒戊申楚入渠丘【杜月六日○渠丘莒邑】莒人囚楚公子平楚人曰勿杀吾归而俘【林而汝也】莒人杀之楚帅围莒莒城亦恶庚申莒溃【杜月十八日】楚遂入郓莒无备故也【杜终巫臣之言】君子曰恃陋而不备罪之大者也【林自取灭亡故为罪之大】备豫不虞善之大者也【林居安虑危故为善之大】莒恃其陋而不脩城郭浃辰之间而楚克其三都无备也夫【林浃周匝也辰日辰也浃辰葢谓自子至亥周匝十二日也○浃子恊反徐音子答反夫音扶】诗曰虽有丝麻无弃菅蒯虽有姬姜无弃蕉萃凡百君子莫不代匮言备之不可以已也【杜逸诗也林丝可为帛麻可为布菅蒯皆草之可为杂用者言虽有精细之物粗物亦不可弃姬姜大国之女蕉萃贱陋之人言虽有大国之女贱陋之人亦不可弃凡百君子在位之人亦有匮乏之时须得人承代○菅古顔反蒯苦怪反蕉伐遥反萃在醉反匮其位反】○秦人白狄伐晋诸侯贰故也【林诸侯携贰于晋故秦狄乗而伐之】○郑人围许示晋不急君也【林此狄晋执郑伯郑不肯求服于晋而出师以围许葢示晋以不以执君为急也】是则公孙申谋之曰我出师以围许【杜示不畏晋】为将改立君者而纾晋使【杜纾缓也勿亟遣使请晋示欲更立君○为将并如字或作伪将纾音舒使所吏反】晋必归君【杜晋恐郑别立君而执一人无益必归郑伯为明年晋侯归郑伯张本】○城中城书时也○十二月楚子使公子辰如晋报钟仪之使请修好结成【杜钟仪奉晋命归故楚报之○好呼报反】经【庚辰】十年春卫侯之弟黑背帅师侵郑○夏四月五卜郊不従乃不郊【杜无传卜常祀不郊皆非礼故书】○五月公防晋侯齐侯宋公卫侯曺伯伐郑【杜晋侯大子州蒲也称爵见其生代父居位失人子之礼】○齐人来媵【无传媵伯姬也异姓来媵非礼也】○丙午晋侯獳卒【杜六同盟据传丙午六月七日有日无月林景公卒大子州蒲五月先立以伐郑○孺八侯反】○秋七月公如晋○冬十月

传十年春晋侯使籴茷如楚【籴茷晋大夫○籴徐徒吊反一音杜敖反又士吊反茷扶废反一音蒲发反又蒲艾反】报大宰子商之使也【杜子商楚公子辰使在前年○大音泰使所吏反】○卫子叔黑背侵郑晋命也【晋命卫使侵郑】○郑公子班闻叔申之谋【杜改立君之谋林叔申即公孙申也】三月子如立公子繻【杜子如公子班○繻音须】夏四月郑人杀繻立髠顽子如奔许【髠顽郑成公大子○髠苦门反顽如字徐五班反】栾武子曰郑人立君我执一人焉何益不如伐郑而归其君以求成焉晋侯有疾五月晋立大子州蒲以为君而防诸侯伐郑【杜生立子为君此父不父子不子经因书晋侯其恶明】郑子罕赂以襄钟【杜子罕穆公子襄钟郑襄公之庙钟】子然盟于脩泽子驷为质【杜子然子驷皆穆公子荣阳卷县东有修武亭○质音致】辛巳郑伯归【杜郑伯归不书郑不告人】○晋侯梦大厉被发及地搏膺而踊曰杀余孙不义【杜厉鬼也赵氏之先祖也八年晋侯杀赵同赵栝故怒林膺胷也以手搏胷而踊跃○被皮寄反搏音漙踊音勇】余得请于帝矣壊大门及寝门而入公惧入于室又壊户公觉召桑田巫【杜桑田晋邑○壊音怪下同及寝门一本无及字觉古孝反】巫言如梦【杜巫云鬼怒如公所梦】公曰何如曰不食新矣【杜言公不得及食新麦】公疾病求医于秦秦伯使医缓为之【杜缓医名为犹治也】未至公梦疾为二竖子【林景公梦疾病化为二竖子】曰彼良医也惧伤我焉逃之【林恐秦缓治病或能伤害我安所逃避之○惧伤我絶句焉徐于防反一读如字属上句逃之絶句】其一曰居肓之上膏之下若我何【杜肓鬲也心下为膏○肓徐音荒说文云心下鬲上也鬲音革】医至曰疾不可为也在肓之上膏之下攻之不可达之不及药不至焉不可为也【林攻熨灸也言不可以火攻达针也言不可以针达至于用药又不至焉言疾不可治也】公曰良医也厚为之礼而归之六月丙午晋侯欲麦【周六月今四月麦始熟】使甸人献麦【甸人主为公田者○甸徒练反】馈人为之召桑田巫示而杀之【林馈麦之人为景公召桑田之巫以其言不食新故示以新麦而杀之○馈其位反为如字】将食张如厠陷而卒【杜张腹满也林陷于厠中而死竟不及食新麦○张中亮反】小臣有晨梦负公以登天及日中负晋侯出诸厠遂以为殉【传言巫以明术见杀小臣以言梦自祸】○郑伯讨立君者戊申杀叔申叔禽【叔禽叔申弟】君子曰忠为令徳非其人犹不可况不令乎【林言尽忠于君实为美徳若用非其人犹不以为可而见杀何况不美之事乎言叔申为忠不得其人还害身】○秋公如晋【亲吊非礼】晋人止公使送葬于是籴茷未反【是春晋使籴茷至楚结成晋谓鲁贰于楚故留公须籴茷还验其虚实】冬葬晋景公公送葬诸侯莫在鲁人辱之【林鲁人以为耻辱】故不书讳之也【杜讳不书晋楚也】

左传杜林合注卷二十三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成公三

经【辛巳】十有一年春王三月公至自晋【正月公在晋不书讳见止】○晋侯使郤犫来聘己丑及郤犫盟【杜郤犫郤克従父兄弟○犫尺由反】○夏季孙行父如晋○秋叔孙侨如如齐【○侨其骄反】○冬十月传十一年春王三月公至自晋晋人以公为贰于楚故止公公请受盟而后使归【前年七月公如晋吊至是乃得归】郤犫来聘且涖盟【公请受盟故使大夫来临之○涖音利又音类】○声伯之母不聘【声伯之母叔肸之妻不聘无媒礼○聘本亦作娉四政反】穆姜曰吾不以妾为姒【杜昆弟之妻相谓为姒穆姜宣公夫人宣公叔肸同母昆弟林穆姜言不以声伯之母为姒○姒音似】生声伯而出之嫁于齐管于奚生二子而寡以归声伯【林以其所生之子一男一女归于声伯】声伯以其外弟为大夫【杜外弟管于奚之子为鲁大夫】而嫁其外妹于施孝叔【林孝叔鲁恵公五世孙】郤犫来聘求妇于声伯声伯夺施氏妇以与之【林郤犫为其子求妇于声伯声伯畏郤犫无以应命乃夺其外妹已嫁于施孝叔者以与郤氏】妇人曰鸟兽犹不失俪【杜俪耦也林声伯外妹谓其夫言虽鸟兽之微亦能自庇其配耦者○俪力计反】子将若何曰吾不能死亡【林言不与郤犫妇惧其怒致我死亡之祸】妇人遂行生二子于郤氏郤氏亡【林郤氏亡在十七年传言郤犫淫纵所以亡也自此以下皆传终言施氏妇事非在今年事】晋人归之施氏施氏逆诸河沈其二子【杜沈之于河○沈徐直荫反一音如字】妇人怒曰己不能庇其伉俪而亡之【杜伉敌也○己音以又音纪庇必利反又音秘伉苦浪反】又不能字人之孤而杀之【字爱也】将何以终遂誓施氏【杜约誓不复为之妇也】○夏季文子如晋报聘且涖盟也【郤犫文子交盟鲁晋之君其意一也故但书来盟举重略轻】○周公楚恶惠襄之逼也【杜惠王襄王之族○恶乌路反】且与伯与争政【杜伯与周卿士○与音余本亦作与】不胜怒而出及阳樊【阳樊晋地】王使刘子复之盟于鄄而入三日复出奔晋【杜王既复之而复出所以自絶于周为明年周公出奔鄄周邑○鄄音绢】○秋宣伯聘于齐以修前好【杜鞌以前之好○好呼报反】○晋郤至与周争鄇田【杜鄇温别邑今河内懐县西南有鄇人亭○鄇音侯字林音候】王命刘康公单襄公讼诸晋郤至曰温吾故也故不敢失【杜言温郤氏旧邑○单音善】刘子单子曰昔周克商使诸侯抚封【杜各抚有其封内之地】苏忿生以温为司寇与檀伯达封于河【杜苏忿生周武王司寇苏公也与檀伯达俱封于河内○檀徒丹反】苏氏即狄又不能于狄而奔卫【事在僖十年】襄王劳文公而赐之温【杜在僖二十五年○劳力报反】狐氏阳氏先处之【杜狐溱阳处父先食温地】而后及子若治其故则王官之邑也子安得之【林若欲治其故旧所有则温旧为王官之邑郤至安得指温以为故物】晋侯使郤至勿敢争【传言郤至贪所以亡】○宋华元善于令尹子重又善于栾武子闻楚人既许晋籴茷成而使归复命矣【杜在往年○华户化反】冬华元如楚遂如晋合晋楚之成【为明年盟宋西门外张本】○秦晋为成【林秦晋交兵不和至是为成】将防于令狐晋侯先至焉秦伯不肯涉河【林秦桓公见晋侯先至遂懐疑不肯涉河○令力丁反】次于王城使史颗盟晋侯于河东【杜史颗秦大夫○颗苦果反】晋郤犫盟秦伯于河西【杜就盟王城】范文子曰是盟也何益齐盟所以质信也【杜齐一心质成也】防所信之始也始之不従其可质乎【林所地也言约防之所乃二国质信之始始约防所而不能従其何以成信乎】秦伯归而背晋成【为十三年伐秦传背音佩】

经【壬午】十有二年春周公出奔晋○夏公防晋侯卫侯于琐泽【杜琐泽地阙林此晋楚为成也于是晋士燮防楚公子罢许偃盟于宋西门之外不书存中国也○琐素果反依字宜作璅】○秋晋人败狄于交刚【交刚地阙】○冬十月传十二年春王使以周公之难来告书曰周公出奔晋【林周公奔晋前年经书在今年従告也○难乃旦反】凡自周无出周公自出故也【杜天子无外故奔者不言出周公为王所复而自絶于周故书出以非之】○宋华元克合晋楚之成【杜终前年事】夏五月晋士燮防楚公子罢许偃【二子楚大夫○罢音皮】癸亥盟于宋西门之外曰凡晋楚无相加戎好恶同之【林自曰字以下十六句皆为盟载书之辞戎兵也○好恶并如字又上呼报反下乌路反】同恤菑危备救凶患若有害楚则晋伐之在晋楚亦如之交贽往来道路无壅【林若二国有灾害危难则同心拯恤之有凶荒患害则备力以救援之诸侯谋害楚国则晋兴兵为楚伐之此晋与楚同恶诸侯谋害晋国楚亦如约为晋伐之此楚与晋同恶二国交执贽币以通往来道路之间无得壅塞此晋楚二国同好○菑音灾贽之二反壅于勇反】谋其不协而讨不庭【杜讨背叛不来在王庭者】有渝此盟明神殛之【杜殛诛也○渝羊朱反殛本又作极纪力反】俾队其师无克胙国【林胙报也使队失其师众无能享国家之报○俾本又作卑必尔反队直类反胙才故反】郑伯如晋聴成【杜聴犹受也晋楚既成郑往受命】防于琐泽成故也【杜晋既与楚成合诸侯以申成好】○狄人间宋之盟以侵晋而不失备秋晋人败狄于交刚【林乗狄之无备也○间间厠之间】○晋郤至如楚聘【林晋楚既成好故晋使郤至如楚修聘】且涖盟楚子享之子反相为地室而县焉【林为乐室于地之下而悬钟鼓○相息亮反县音】却至将登【杜登堂】金奏作于下【杜击钟而奏乐】惊而走出子反曰日云莫矣【○莫音暮】寡君须矣吾子其入也賔曰【林即郤至】君不忘先君之好施及下臣贶之以大礼重之以备乐【杜贶赐也林赐之以享燕之大礼重之以轩县之备乐○施以豉反重直用反】如天之福两君相见何以代此下臣不敢【林若蒙上天之福使晋楚二国之君以和好相见何以代此为两君相见之礼】子反曰如天之福两君相见无亦唯是一矢以相加遗焉用乐【杜言两君战乃相见无用此乐○遗唯季反焉于防反】寡君须矣吾子其入也賔曰【传诸交让得賔主辞者多曰賔主以明之】若让之以一矢祸之大者其何福之为【林言若二国有相责让之言而以一矢相加遗此祸患之大者岂得以为上天之福】世之治也诸侯间于天子之事则相朝也【杜王事间缺则修私好○治直吏反间音闲】于是乎有享宴之礼享以训共俭【杜享有体荐设几而不倚爵盈而不饮肴干而不食所以训共俭○享许丈反又许亮反本亦作享宴于见反徐于显反】宴以示慈恵【杜宴则折俎相与共食】共俭以行礼而慈恵以布政政以礼成民是以息【林名安其分而得其安息】百官承事朝而不夕【杜国家安静无事故朝治其事而不夕见○朝直遥反徐音朝旦之朝】此公侯之所以扞城其民也【杜扞蔽也言享宴结好邻国所以蔽扞其民○扞戸旦反】故诗曰赳赳武夫公侯干城【诗周南之风赳赳武貌干扞也言公侯之与武夫止于扞难而已○赳居黝反一音居丑反于户旦反又如字】及其乱也诸侯贪冒侵欲不忌争寻常以尽其民【林好财曰贪尽利曰冒侵夺嗜欲无所顾忌杜八尺曰寻倍寻曰常言争尺丈之地以相攻伐○冒莫报反又亡牝反】略其武夫以为己腹心股肱爪牙【杜略取也言世乱则公侯制御武夫以従已志使侵害邻国为搏噬之用无己】故诗曰赳赳武夫公侯腹心【举诗之正以駮乱义诗言治世则武夫能合德公侯外为扞城内制其腹心】天下有道则公侯能为民干城而制其腹心【林上文乃举治世之事以证乱世之事故重言天下有道则公侯能为其民人扞蔽城郭以御外患而自制其腹心之欲非以纵腹心之欲○为于伪反又如字】乱则反之【杜略其武夫以为己腹心爪牙】今吾子之言乱之道也不可以为法然吾子主也至敢不従遂入卒事归以语范文子文子曰无礼必食言吾死无日矣夫【杜言晋楚不能乆和必复相伐为十六年鄢陵战张本○语鱼据反夫音扶本亦无此字】冬楚公子罢如晋聘且涖盟【报郤至】十二月晋侯及楚公子罢盟于赤棘【杜晋地】

经【癸未】十有三年春晋侯使郤锜来乞师【将伐秦也侯伯当召兵而乞师谦辞○锜鱼绮反】○三月公如京师【伐秦道过京师因朝王】○夏五月公自京师遂防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曺伯邾人滕人伐秦○曺伯卢卒于师【杜五同盟林宣公卒成公负刍立○卢力吴反】○秋七月公至自伐秦【无传】○冬葬曺宣公

传十三年春晋侯使郤锜来乞师将事不敬【杜将事致君命】孟献子曰却氏其亡乎礼身之干也敬身之基也却子无基【林礼所以立故在身如树木之有干敬所以守故在身如垣墙之有基却锜不敬是无基也】且先君之嗣卿也受命以求师将社稷是卫而惰弃君命也不亡何为【杜郤锜却克子故曰嗣卿为十七年晋杀却锜○惰徒卧反】○三月公如京师宣伯欲赐【林宣伯即侨如欲王赐已】请先使王以行人之礼礼焉【杜不加厚○使所吏反】孟献子従王以为介而重贿之【介辅相威仪者献子相公以礼故王重赐之○従才用反介音界】公及诸侯朝王遂従刘康公成肃公防晋侯伐秦【杜刘康公王季子刘成二公不书兵不加秦林朝王毕事遂従刘成二公防晋侯伐秦明晋厉公不与朝】成子受脤于社不敬【杜脤宜社之内也盛以脤器故曰脤宜出兵祭社之名○脤市轸反】刘子曰吾闻之民受天地之中以生所谓命也是以有动作礼义威仪之则以定命也【林中者至正大中之理凡民皆受天地大中之理以生所谓上天赋命即此大中之理则法也圣人因天理之自然而为之节文是以有动作礼义威仪之法则所以安定上天所赋之命而使之勿失】能者养之以福【杜养威仪以致福】不能者败以取祸是故君子勤礼小人尽力【林在上君子以勤礼临下为天命在下小人以尽力事上为天命○尽津忍反下同】勤礼莫如致敬尽力莫如敦笃敬在养神笃在守业【林致敬之道在养其神明之舍敦笃之道在守其本然之业】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祀有执膰【林膰祭肉○膰音烦】戎有受脤神之大节也【杜交神之大节】今成子惰弃其命矣【杜惰则失中和之气】其不反乎【杜为成肃公卒于瑕张本】○夏四月戊午晋侯使吕相絶秦【杜吕相魏锜子葢口宣已命○相息亮反】曰昔逮我献公及穆公【杜晋献公秦穆公○逮晋代又大讨反】相好戮力同心申之以盟誓重之以昏姻【林二公盟虽不载于经传然好必有盟可以意晓杜穆公夫人献公之女○好呼报反下同戮音六嵇康力幽反字林音辽】天祸晋国文公如齐恵公如秦【林晋文公以僖五年奔狄处狄十二年而行及齐齐桓公妻之晋恵公奔梁在僖六年秦纳恵公在僖九年杜辟骊姬也不言狄梁举所恃大国】无禄献公即世【林即世卒也在僖九年】穆公不忘旧徳俾我恵公用能奉祀于晋【杜僖十年秦纳恵公】又不能成大勲【林不能始终成就其立惠之大功】而为韩之师【杜僖十五年秦伐晋获恵公】亦悔于厥心用集我文公【林集成也用能成我文公而纳之于晋在僖二十四年】是穆之成也【杜成功于晋】文公躬擐甲胄防履山川【林擐贯也在身曰甲在首曰胄杜草行为防○擐音患防蒲末反】逾越险阻征东之诸侯虞夏商周之而朝诸秦则亦既报旧徳矣【林难下曰险难上曰阻秦居西方故以诸侯为东言东方诸侯皆四代之嗣诸侯朝秦事无所攷想当是时必有往朝于秦者因文致之耳】郑人怒君之疆埸我文公帅诸侯及秦围郑【杜晋自以郑贰于楚故围之郑非侵秦也晋以此诬秦事在僖三十年○疆居良反埸音亦】秦大夫不询于我寡君擅及郑盟【杜询谋也盟者秦伯谦言大夫○询思巡反擅市战反】诸侯疾之将致命于秦【杜致死命而讨秦时无诸侯葢诸侯遥致此意】文公恐惧绥静诸侯秦师克还无害则是我有大造于西也【杜造成也言晋有成功于秦】无禄文公即世【林在僖三十二年】穆为不吊【杜不见吊伤】蔑死我君寡我襄公【林轻蔑文公以已死以襄公新立为寡弱】迭我殽地奸絶我好伐我保城殄灭我费滑【杜伐保城诬之费滑滑国都于费今缑氏县林秦灭滑在僖三十三年○迭直结反徐音逸殽户交反好音于费扶味反滑于八反】散离我兄弟挠乱我同盟【林滑晋同姓国故言离散我兄弟滑郑皆従晋国故云挠乱我同盟○挠乃夘反徐许髙反】倾覆我国家【林谓秦伐滑图郑为欲倾危覆灭晋之国家○覆孚服反下同】我襄公未忘君之旧勲【杜纳文公之勲】而惧社稷之陨是以有殽之师【在僖三十三年○陨于敏反下同】犹愿赦罪于穆公【杜晋欲求解于秦】穆公弗聴而即楚谋我天诱其衷成王陨命【杜秦使鬬克归楚求成事见文十四年文元年楚弑成王】穆公是以不克逞志于我【杜逞快也○逞勅景反】穆襄即世康灵即位【文六年晋襄秦穆皆卒】康公我之自出【杜晋外甥】又欲阙剪我公室倾覆我社稷帅我蝥贼以来荡揺我边疆【林此亦文致之辞阙犹掘也剪截断之也杜蝥贼食禾稼虫名谓秦纳公子雍○阙其月反徐如字蝥莫侯反尔雅虫食苗为蝥食节为贼】我是以有令狐之役【在文七年】康犹不悛入我河曲【杜悛改也林黄河千里而一曲河曲晋地故曰入我河曲○悛七全反】伐我洓川俘我王官【杜洓水出河东闻喜县西南至蒲坂县入河○洓徐息录反又音速俘芳夫反】剪我羁马我是以有河曲之战【在文十二年】东道之不通则是康公絶我好也【杜言康公自絶故不复东通晋】及君之嗣也【杜君秦桓公事在宣五年】我君景公引领西望曰庶抚我乎【林引领犹翘首也杜望秦抚恤晋】君亦不恵称盟【杜不肯称晋望而共盟○称尺证反】利吾有狄难【杜谓晋灭潞氏时○难方旦反】入我河县焚我箕郜芟夷我农功【杜箕郜晋二邑焚火攻之也夷伤也○箕音基一音其郜古报反芟所衘反】防刘我边垂【防刘皆杀也】我是以有辅氏之聚【杜聚众也在宣十五年○聚才喻反】君亦悔祸之延【延长也】而欲徼福于先君献穆【杜晋献秦穆○徼古尧反】使伯车来命我景公【杜伯车秦桓公子】曰吾与女同好弃恶复修旧徳以追念前勲【林言我与女同结新好共弃旧恶再修旧日之徳以追念前人之功勲○女音汝下同好呼报反又如字复音服又扶又反】言誓未就景公即世【林在十年】我寡君是以有令狐之防【令狐防在十一年申厉公之命宜言寡人称君误也】君又不祥【杜祥善也】背弃盟誓【林十一年盟于河西秦伯归而背晋成】白狄及君同州【杜及与也林白狄与秦同居西方雍州】君之仇讐而我之昏姻也【杜季隗廧咎如赤狄之女也自狄伐而获之纳诸文公】君来赐命曰吾与女伐狄寡君不敢顾昏姻畏君之威而受命于吏君有二心于狄曰晋将伐女狄应且憎是用告我【杜言狄虽应答秦而心实憎秦无信○应应对之应】楚人恶君之二三其徳也亦来告我曰【林此曰字以下至以惩不壹皆楚告晋之辞○恶乌路反】秦背令狐之盟而来求盟于我昭告昊天上帝【林以功用谓之天以主宰谓之帝○昊户老反】秦三公楚三王【杜三公穆康共三王成穆庄】曰余虽与晋出入余唯利是视【林曰字下两句乃秦楚誓辞出入犹往来也言秦虽与晋相来往我惟视其利而従之不以诚心与晋】不谷恶其无诚徳是用宣之以惩不壹【林此不谷乃楚共告晋自称○惩直升反】诸侯备闻此言斯是用痛心疾首昵就寡人【杜疾亦痛也防亲也林言诸侯哀心疾首恶秦之甚○防女乙反】寡人帅以聴命唯好是求君若恵顾诸侯矜哀寡人而赐之盟则寡人之愿也其承宁诸侯以退【杜承君之意以寕静诸侯】岂敢徼乱【杜徼要也】君若不施大恵寡人不佞其不能以诸侯退矣【林当以诸侯之兵与秦大战】敢尽布之执事俾执事实图利之【杜俾使也林图度其利害而行之】秦桓公既与晋厉公为令狐之盟而又召狄与楚欲道以伐晋诸侯是以睦于晋【杜晋辞多诬秦故传据此三事以正秦罪○道音导】晋栾书将中军荀庚佐之【杜庚代荀首○将子匠反凡将某军者放此】士燮将上军【代荀庚】郤锜佐之【代士燮】韩厥将下军【代郤锜】荀防佐之【代赵同】赵旃将新军【代韩厥○旃之然反】郤至佐之【代赵括】郤毅御戎栾鍼为右【郤毅郤至弟栾鍼栾书子○鍼其亷反】孟献子曰晋帅乗和师必有大功【帅军帅乗车上○帅所类反乗绳证反】五月丁亥晋师以诸侯之师及秦师战于麻隧秦师败绩获秦成差及不更女父【林战败绩不书者葢以晋禀周命以伐秦师直有功且不使秦得与晋及诸侯战也成差女父皆秦大夫杜不更秦爵战败绩不书以为晋直秦曲则韩役书战时公在师复不须告克获有功亦无所讳葢经文阙漏传文独存○隧音遂差初佳反徐初宜反更音庚女音汝】曺宣公卒于师师遂济泾及侯丽而还【杜泾水出安定东南经扶风京兆髙陆县入渭也○丽力驰反】迓晋侯于新楚【杜迓迎也既战晋侯止新楚故师还过迎之麻隧侯丽新楚皆秦地○迓本又作迎五嫁反】○成肃公卒于瑕【杜终刘子之言瑕晋也】○六月丁夘夜郑公子班自訾求入于大宫不能杀子印子羽【杜訾郑地大宫郑祖庙十年班出奔许今欲还为乱子印子羽皆穆公子○訾子斯反大音泰下同】反军于市【林公子班自訾归屯军于郑国之市】己巳子驷帅国人盟于大宫【子驷穆公子】遂従而尽焚之【林子驷既盟国人遂従公子班之师于市而尽焚烧其市】杀子如子駹孙叔孙知【杜子如公子班子駹班弟孙叔子如子孙知子駹子○駹武邦反】○曺人使公子负刍守使公子欣时逆曺伯之丧【杜二子皆曺宣公庶子○刍初俱反守手又反】秋负刍杀其大子而自立也【杜宣公大子】诸侯乃请讨之晋人以其役之劳请俟他年【林晋人以伐秦従役之劳苦请于晋君俟他年而讨曺】冬葬曺宣公既葬子臧将亡【杜子臧公子欣时】国人皆将従之【杜不义负刍故】成公乃惧【杜成公负刍】告罪且请焉【林告罪于子臧且请留子臧以繋国人之心】乃反而致其邑【林子臧乃反曺国而致其私邑于成公不食其禄为十五年执曺伯传】

经【甲申】十有四年春王正月莒子朱卒【杜无传九年盟于蒲林即渠丘公卒黎比公宻州立】○夏卫孙林父自晋归于卫【晋纳之故曰归】○秋叔孙侨如如齐逆女【成公逆夫人最为得体而经无纳币者文阙絶也】○郑公子喜帅师伐许○九月侨如以夫人妇姜氏至自齐【林妇姜氏有姑之常称也若妾姑则不书氏是故有成风则出姜不氏有敬嬴则穆姜不氏所以别嫡姑也】○冬十月庚寅卫侯臧卒【杜五同盟林定公卒子献公衎立】○秦伯卒【杜无传二年大夫盟于蜀而不赴以名例在隠七年林桓公卒子景公立】

传十四年春卫侯如晋晋侯强见孙林父焉【杜林父以七年奔晋强见欲归之○强其丈反见贤遍反下同】定公不可夏卫侯既归晋侯使却犫送孙林父而见之卫侯欲辞定姜曰不可【杜定姜定公夫人林言不可不受林父】是先君宗卿之嗣也【林林父孙良夫之子是卫同姓之卿之嗣子也】大国又以为请不许将亡虽恶之不犹愈于亡乎君其忍之【杜违大国必见伐故亡○为如字或于伪反恶乌路反】安民而宥宗卿不亦可乎【林不激晋伐则为安民赦林父罪则为宥宗卿○宥音又】卫侯见而复之【杜复林父位】卫侯飨苦成叔【杜成叔却犫】甯恵子相【杜相佐礼恵子甯殖○相息亮反】苦成叔傲甯子曰苦成家其亡乎古之为享食也以观威仪省祸福也故诗曰兕觵其觩防酒思柔【林君有君之威仪臣有臣之威仪故可以观赡其威仪谦抑则受福骄满则受祸故可以省察其祸福杜诗小雅言君子好礼饮酒皆思柔徳虽设兕觵觩然不用以兕角为觵所以罚不敬觩陈设之貌○敝五报反下同食音嗣兄徐辞姊反觵古横反觩徐音蚪又巨彪反又巨秋反】彼交匪傲万福来求【杜彼之交于事而不惰傲乃万福之所求】今夫子傲取祸之道也【林谦者自然受福则傲者自然取祸此必然之理为十七年却氏亡传】○秋宣伯如齐逆女称族尊君命也【林为君逆故称叔孙以尊君命】○八月郑子罕伐许败焉【林子罕即经书公子喜杜为许所败○败必迈反】戊戌郑伯复伐许庚子入其郛【杜郛郭也○复扶又及】许人平以叔申之封【四年郑公孙中疆许田许人败之不得定其封疆今许以是所封田求和于郑】○九月侨如以夫人妇姜氏至自齐舍族尊夫人也【杜舍族谓不称叔孙○舍音舍】故君子曰春秋之称防而显【林称权衡也言春秋书法权衡其轻重辞防而义显○称尺证反】志而晦【志记也晦亦微也谓约言以记事事叙而文微○晦呼内反】婉而成章【婉曲也谓曲屈其辞有所辟讳以示大顺而成篇章○婉怨晩反】尽而不污【谓直言其事尽其事实无所污曲○污忧于反】惩恶而劝善【杜善名必书恶名不灭所以为惩劝】非圣人谁能修之【杜修史防成此五者】○卫侯有疾使孔成子甯恵子立敬姒之子衎以为大子【杜成子孔达之孙敬姒定公妾衎献公○衎徐苦旦反】冬十月卫定公卒夫人姜氏既哭而息见天子之不哀也不内酌饮【杜夫人姜氏即定姜既哭定公而止息见大子衎无哀戚之容痛愤不能食故不纳酌饮○内如字徐音纳】叹曰是夫也将不唯卫国之败其必始于未亡人【林夫贱者之称杜定姜言献公行无礼必从己始下言暴妾使余是也】乌呼天祸卫国也夫吾不获鱄也使主社稷【鱄衎之母弟○夫音扶鱄徐市变反一音専】大夫闻之无不惧孙文子自是不敢舍其重器于卫【林孙文子即林父重器寳器也孙文子惧祸故不敢舍其寳器于卫国○息勇反舍音赦或音舍】尽寘诸戚【杜寘置也戚孙氏邑○寘之豉反】而甚善晋大夫【杜备乱起欲以为援为襄十四年卫侯出奔传】

经【乙酉】十有五年春王二月葬卫定公【无传】○三月乙巳仲婴齐卒【杜无传襄仲子公孙归父弟宣十八年逐东门氏既而又使婴齐绍其后日仲氏】○癸丑公防晋侯卫侯郑伯曺伯宋世子成齐国佐邾人同盟于戚【○成音城】○晋侯执曺伯归于京师【杜不称人以执者曺伯罪不及民归之京师礼也林特书晋侯讨有罪也】○公至自防【无传】○夏六月宋公固卒【杜四同盟林共公卒子平公成立】○楚子伐郑○秋八月庚辰葬宋共公【三月而葬速○共音恭】○宋华元出奔晋宋华元自晋归于宋【明华元欲挟晋以自重故以外纳告】宋杀其大夫山【杜不书氏明背其族林此荡泽称国以杀而山不书氏有司法守之辞也】宋鱼石出奔楚【公子目夷之鲁孙】○冬十有一月叔孙侨如防晋士燮齐髙无咎宋华元卫孙林父郑公子防邾人防吴于钟离【杜吴夷未甞与中国防今始来通晋帅诸侯大夫而防之故殊防明本非同好钟离楚邑淮南县林此防吴之始亦晋以诸侯之大夫防吴之始自是大夫自为防矣○燮息协反咎其九反防音秋】○许迁于叶【杜许畏郑南依楚故以自迁为文叶今南叶县也林传曰叶在楚国方城外之蔽也○叶舒涉反】

传十五年春防于戚讨曺成公也【杜讨其杀大子而自立事在十三年】执而归诸京师书曰晋侯执曺伯不及其民也【林左氏谓曺成公恶不及民故不称人以执此春秋例也愚按称晋侯执曺伯此为讨罪特书不可以例为拘】凡君不道于其民诸侯讨而执之则曰某人执某侯【林此左氏称人之例以为众所欲执也】不然则否【林谓身犯不义者传例自不可废但不可以为拘】诸侯将见子臧于王而立之子臧辞曰前志有之曰圣达节【林志书也节礼节也圣人应天顺人不拘常礼如唐虞禅夏殷周继汤武革命达其礼节无可无不可○见贤遍反】次守节【杜谓贤者】下失节【杜愚者妄动】为君非吾节也虽不能圣敢失守乎遂逃奔宋○夏六月宋共公卒【为下宋乱起】○楚将北师【林楚居南方将争郑卫故曰北师】子囊曰新与晋盟而背之无乃不可乎子反曰敌利则进何盟之有【杜晋楚盟在十二年子囊荘王子公子卣○囊乃郎反】申叔时老矣在申【老归本邑】闻之曰子反必不免信以守礼礼以庇身信礼之亡欲免得乎【林盟誓之信所以守防同之礼防同之礼所以庇卿大夫之身弃信背礼是亡之也言不得免○庇必利反又音秘】楚子侵郑及暴隧【林郑地】遂侵卫及首止【林卫地】郑子罕侵楚取新石【林新石楚邑】栾武子欲报楚韩献子曰无庸【杜庸用也】使重其罪民将叛之【杜背盟数战罪也林楚国之民不直其君则将有叛】无民孰战【为明年晋败楚于鄢陵传】○秋八月葬宋共公于是华元为右师鱼石为左师荡泽为司马【杜荡泽公孙夀之孙荡意诸之子】华喜为司徒【华父督之孙】公孙师为司城【荘公孙】向为人为大司寇鳞朱为少司寇【鳞矔孙○少诗照反下同】向为大宰鱼府为少宰荡泽弱公室杀公子肥【杜轻公室以为弱故杀其枝党肥文公子○音带本又作带太音泰】华元曰我为右师君臣之训师所司也【林几宋国敎训君臣上下之道此右师职守之所司主也】今公室卑而不能正【杜不能讨荡泽】吾罪大矣不能治官敢赖宠乎【林不能治其官守敢倚赖其君之宠禄乎】乃出奔晋二华戴族也司城荘族也【林华元右师华喜司徒宋戴公之子孙公孙师宋荘公之子孙】六官者皆桓族也【杜鱼石荡泽向为人鳞朱向鱼府皆出桓公】鱼石将止华元鱼府曰右师反必讨是无桓氏也【杜恐华元还讨荡泽并及六族】鱼石曰右师苟获反虽许之讨必不敢【杜言畏桓族强】且多大功国人与之不反惧桓氏之无祀于宋也【华元大功克合晋楚之成刼子反以免宋围林恐国人怨桓氏逐华元遂灭其族是不得祭祀于宋国也】右师讨犹有戌在【杜向戌桓公曾孙言其贤华元必不讨○戌音恤】桓氏虽亡必变【杜偏不尽】鱼石自止华元于河上请讨【林华元请讨荡泽】许之乃反使华喜公孙师帅国人攻荡氏杀子山【杜喜师非桓族故使攻之林子山即荡泽】书曰宋杀其大夫山言背其族也【杜荡氏宋公族还害公室故去族以示其罪】鱼石向为人鳞朱向鱼府出舍于睢上【睢水名五大夫畏同族罪及将出奔○睢音虽徐许惟反又音绥】华元使止之不可冬十月华元自止之不可乃反【杜五子不止华元还】鱼府曰今不従不得入矣【不得复入宋】右师视速而言疾有异志焉若不我纳今将驰矣登丘而望之则驰骋而従之【林鱼府乃登髙丘而望华元之归果驰骋而去五大夫亦骋而逐之欲与华元俱归○登丘而望之则驰絶句驰敕景反】则决睢澨闭门登陴矣【林澨水涯也华元已决壊睢水之涯闭宋城门登陴守御○澨市制反陴毗支反】左师二司宼二宰遂出奔楚【林四大夫不书独鱼石告为十八年鱼石复入彭城传】华元使向戌为左师老佐为司马乐裔为司寇以靖国人【老佐戴公五世孙○裔以制反】○晋三郤害伯宗【林晋三却却锜却至却犫也疾害伯宗之贤】谮而杀之及栾弗忌【栾弗忌晋贤大夫】伯州黎奔楚【杜伯宗子○黎力兮反】韩献子曰却氏其不免乎善人天地之纪也而骤絶之不亡何待【杜既杀伯宗又及弗忌故曰骤也为十七年晋杀三却传○骤杜救反】初伯宗每朝其妻必戒之曰盗憎主人民恶其上子好直言必及于难【林言主人非得罪于盗贼而盗贼每憎嫉之上人非得罪于下民而下民每毁恶之直言非有约于祸难而祸难每随及之见虽妇人之言不可废○恶乌路反好呼报反难乃旦反】○十一月防吴于钟离始通吴也【杜始与中国接】○许灵公畏偪于郑请迁于楚辛丑楚公子申迁许于叶

左传杜林合注卷二十四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成公四

经【丙戌】十有六年春王正月雨水冰【无传记寒过节水封着树○雨水冰如字公羊传云雨而水冰也传子付反】○夏四月辛未滕子卒【杜不书名未同盟林文公卒成公原立】○郑公子喜帅师侵宋【杜喜穆公子子罕也】○六月丙寅朔日有食之【无传】○晋侯使栾黡来乞师【杜将伐郑黡栾书子○黡于斩反徐于玷反】○甲午晦晋侯及楚子郑伯战于鄢陵楚子郑师败绩【杜楚师未大崩楚子伤目而退故曰楚子败绩鄢陵郑地今属颍川郡○鄢谒晩反又于建反】○楚杀其大夫公子侧【侧子反背盟无礼卒以败师故书名】○秋公防晋侯齐侯卫侯宋华元邾人于沙随【杜沙随宋地梁国宁陵县北有沙随亭】不见公【不及鄢陵战故不讳者耻于执止】○公至自会【无传】○公会尹子晋侯齐国佐邾人伐郑【杜尹子王卿士子爵林于是始以王臣与伐】○曹伯归自京师【杜为晋侯所赦故书归诸侯归国或书名或不书名或言归自某或言自某归传无义例从告辞】○九月晋人执季孙行父舍之于苕丘【苕丘晋地舍之苕丘明不以归不称行人非使人○苕音条】○冬十月乙亥叔孙侨如出奔齐【杜公未归命国人逐之】○十有二月乙丑季孙行父及晋却犫盟于扈【晋许鲁平故盟】○公至自防【无传伐而以防致史异文】○乙酉刺公子偃【鲁杀大夫皆言刺义取于周礼三刺之法○刺本又作防七赐反尔雅云杀也】

传十六年春楚子自武城使公子成以汝隂之田求成于郑【杜汝水之南近郑地】郑叛晋子驷从楚子盟于武城【杜为晋伐郑起】○夏四月滕文公卒郑子罕伐宋【滕宋之与国郑因滕有丧而伐宋故举滕侯卒侵伐经传异文经从古传言实他皆放此】宋将鉏乐惧败诸汋陂【杜败郑师也乐惧戴公六世孙将鉏乐氏族○鉏仕鱼反汋七药反徐音酌陂彼宜反】退舍于夫渠不儆【宋帅不儆备○夫音扶儆京领反】郑人覆之【林郑人乗其不备覆而掩之○覆徐敷目反又芳又反】败诸汋陵获将鉏乐惧宋恃胜也【杜汋陂夫渠汋陵皆宋地】○卫侯伐郑至于鸣雁为晋故也【杜鸣雁在陈留雍丘县西北○为于伪反】○晋侯将伐郑范文子曰若逞吾愿诸侯皆叛晋可以逞【逞快也晋厉公无道三却骄故欲使诸侯叛冀其惧而思徳】若唯郑叛晋国之忧可立俟也栾武子曰不可以当吾世而失诸侯【林言不可以当我执政之世而失诸侯】必伐郑乃兴师栾书将中军士燮佐之【代苟庚】却锜将上军【代士燮】荀偃佐之【杜代却锜偃荀庚子】韩厥将下军却至佐新军荀防居守【荀防下军佐于是却犫代赵旃将新军新上下军罢矣○守手又反】却犫如卫遂如齐皆乞师焉栾黡来乞师孟献子曰有胜矣【杜卑让有礼故知其将胜楚】戊寅晋师起郑人闻有晋师使告于楚姚句耳与往【杜句耳郑大夫与往非使也为先归张木○句古侯反与音预】楚子救郑司马将中军【杜子反】令尹将左【杜子重】右尹子辛将右【杜公子壬夫】过申子反入见申叔时【叔时老在申○过古禾反】曰师其何如对曰徳【林泽也】刑【林法也】详【林祥也】义【林宜也】礼【林理也】信【林实也】战之器也【杜器犹用也林有此六者则可以战如器用之不可阙】徳以施惠刑以正邪详以事神义以建利礼以顺时信以守物【林徳泽可以施恩恵于民刑法可以正奸邪于国详以事神则休祥降义以建利则利皆得宜人皆知礼则顺时而动不妄人皆知信则守物而事无失○邪似嗟反】民生厚而徳正【杜财足则思无邪林徳以施恵故民生冨厚刑以正邪故民徳归正】用利而事节【杜动不失利则事得其节林义以生利故民用自利祥以事神故祀事有节】时顺而物成【杜羣生得所林礼以顺时故民时皆顺信以守物故百物用成】上下和睦周旋不逆【杜动顺理】求无不具【杜下应上】各知其极【林极中也各知其中无有贰心】故诗曰立我烝民莫匪尔极【杜烝众也极中也诗颂言先王立其民民无不得中正○烝之乗反】是以神降之福时无灾害民生敦厐和同以聴【杜敦厚也厐大也林和同以心惟君上之为聴○厐莫邦反】莫不尽力以从上命致死以补其阙【杜阙战死者】此战之所由克也今楚内弃其民【杜不施惠】而外絶其好【杜义不建利○好呼报反】渎齐盟【杜不详事神○渎徒木反】而食话言【杜信不守物○话户快反】奸时以动【杜礼不顺时周四月今二月妨农业○奸音兼】而疲民以逞【杜刑不正邪而苟快意○疲本亦作罢音皮】民不知信进退罪也人恤所底其谁致死【林民不知君上之信或进或退皆陷罪戾不知所从人各忧恤其所底至之地其谁肯致死力以与晋战○底徐音防又之履反】子其勉之吾不复见子矣【言其必败不反○复见一本无复字复扶又反】姚句耳先归子驷问焉对曰其行速过险而不整速则失志【言不思虑也】不整丧列志失列丧将何以战楚惧不可用也【杜楚救郑之师恐不可用也○丧息浪反下同】五月晋师济河闻楚师将至范文子欲反曰我伪逃楚可以纾忧【杜纾缓也林言我诈为畏怯逃避楚兵君臣修省可以缓晋国之忧○纾音舒】夫合诸侯非吾所能也以遗能者我若羣臣辑睦以事君多矣武子曰不可六月晋楚遇于鄢陵范文子不欲战却至曰韩之战惠公不振旅【杜众散败也在僖十五年○遗唯季反辑音集又七八反】箕之役先轸不反命【杜死于狄也在僖三十三年】邲之师荀伯不复从【杜荀林父奔走不复故道在宣十二年○从徐子容反或如字】皆晋之耻也子亦见先君之事矣【杜见先君成败之事】今我避楚又益耻也文子曰吾先君之亟战也有故【亟数也○亟去吏反】秦狄齐楚皆彊不尽力子孙将弱今三彊服矣【杜齐秦狄】敌楚而已唯圣人能外内无患自非圣人外寕必有内忧盍释楚以为外惧乎【林圣人安不忘危治不忘乱故外患既息内患不生至于中才常主外患既平未有不以骄亢而生在内之忧患者何不姑释楚患不治以为晋君之敌国外患乎】甲午晦楚晨压晋军而陈【杜压乗其未备○压于甲反徐于辄反陈直觐反下同】军吏患之范匄趋进【杜匄士爕子○匄古害反】曰塞井夷灶陈于军中而疏行首【林军屯必凿井结灶以自结今为楚压晋军战地迫狭故自塞其井自平其灶以为战地楚压晋军不可出陈故结陈于晋之军中杜疏行首者当陈前决开营垒为战道○行户郎反又如字】晋楚唯天所授何患焉文子执戈逐之曰国之存亡天也童子何知焉【林其父执戈以逐范匄怒其多言言晋军胜楚是天蹙晋于乱亡晋军不胜是天俾晋以安存童子岂知此意】栾书曰楚师轻窕【林窕亦轻也○窕勑雕反又勑吊反】固垒而待之三日必退退而撃之必获胜焉却至曰楚有六间不可失也其二卿相恶【林子重子反二卿相恶不和一间也○恶如字又乌路反】王卒以旧【林楚王之亲兵罢老不代二间也○卒子忽反下皆同】郑陈而不整【林郑师从楚虽成阵而不整齐三间也】蛮军而不陈【林蛮夷从楚虽成军而不结阵四间也】陈不违晦【林晦月终隂尽兵家所忌今楚压晋军而陈不避晦日五间也】在陈而嚻【杜嚻喧哗也○嚻许骄反徐读曰嗷五髙反】合而加嚻【杜陈合宜静而益有声】各顾其后莫有鬭心【林人恤所底各懐后顾莫有战鬬之心六间也】旧不必良【林王卒以旧必非精兵】以犯天忌我必克之楚子登巢车以望晋军【杜巢车车上为橹○巢说文作轈云兵车髙如巢以望敌也】子重使大宰伯州犂侍于王后【杜州犂晋伯宗子前年奔楚○大音泰】王曰骋而左右何也【林言晋军有骋走者或左或右何也】曰召军吏也【林军吏散居军中故左右走而召之】皆聚于中军矣曰合谋也张幕矣曰防卜于先君也【杜防敬也○幕音莫】彻幕矣曰将发命也甚嚻且尘上矣曰将塞井夷灶而为行也【杜夷平也○上时掌反行户郎反下公行同】皆乗矣左右执兵而下矣曰聴誓也【左将帅右车右○乗绳证反下同】战乎曰未可知也乗而左右皆下矣曰战祷也【杜祷请于鬼神○祷丁老反或丁报反】伯州犂以公卒告王【杜公晋侯林伯州犂晋人知晋之情故以晋侯之卒告其王】苖贲皇在晋侯之侧亦以王卒告【杜贲皇楚鬪椒子宣四年奔晋林贲皇知楚之情故亦以楚王之卒告晋侯○贲扶云反】皆曰国士在且厚不可当也【杜晋侯左右皆以伯州犁在楚知晋之情且谓楚众多故惮合战与苖贲皇意异】苖贲皇言于晋侯曰楚之良在其中军王族而已请分良以撃其左右而三军萃于王卒【林请分晋精兵以撃楚之左右二军既撃楚左右军乃以晋三军聚合而撃楚中军之王卒杜萃集也○萃以醉反】必大败之公筮之史曰吉其卦遇复【杜震下坤上复无变】曰南国防射其元王中厥目【杜此卜者辞也复阳长之卦阳气起于南行推隂故曰南国防也南国势防则离受其咎离为诸侯又为目阳气激南飞矢之象故曰射其元王中厥目○防子六反射食亦反下射之同中丁仲反】国防王伤不败何待公从之【从其言而战】有淖于前【杜淖泥也○淖乃孝反徐徒较反】乃皆左右相违于淖【杜违避也林晋师乃皆左右行相违避于淖】步毅御晋厉公栾鍼为右【步毅即却毅】彭名御楚共王潘党为右石首御郑成公唐苟为右栾范以其族夹公行【杜二族强故在公左右○共音恭夹古洽反】陷于淖栾书将载晋侯【林晋厉公之车陷于泥淖中栾书见公车陷淖故欲载晋侯以行】鍼曰书退国有大任焉得专之【杜在君前故子名其父大任谓元帅之职林言书既当大任又安得専命复为戎御○焉于防反】且侵官冒也【杜载公为侵官○冒莫报反徐莫北反】失官慢也【杜去将而御失官也】离局奸也【杜逺其部曲为离局○离力智反】有三罪焉不可犯也乃掀公以出于淖【杜掀举也○掀徐许言反云捧毂举之则公轩起也又丘近反】癸巳潘尫之党与养由基蹲甲而射之彻七札焉【杜党潘尫之子蹲聚也一发达七札言其能陷坚○尫乌黄反蹲在尊反徐在损反又才言反礼侧八反徐侧乙反】以示王曰君有二臣如此何忧于战【杜二于以射夸王】王怒曰大辱国【杜贱其不尚知谋】诘朝尔射死艺【杜言女以射自多必当以艺死也诘朝犹明朝是战日○朝如字】吕锜梦射月中之退入于泥【吕锜魏锜○射食亦反中丁仲反下皆同】占之曰姬姓日也【杜周世姬姓尊】异姓月也【杜异姓卑】必楚王也射而中之退入于泥亦必死矣【杜锜自入泥亦死象】及战射共王中目王召养由基与之两矢使射吕锜中项伏弢【杜弢弓衣林中吕锜之项伏于弓衣而死○项戸讲反弢他刀反】以一矢复命【杜言一发而中】却至三遇楚子之卒见楚子必下免冑而趋风【林免其首胄而趋走疾如风皆致恭】楚子使工尹襄问之以弓【杜问遗也林工尹楚官名襄楚共王使遗却至以弓答其意】曰方事之殷也【杜殷盛也】有韎韦之跗注君子也【杜韎赤色跗注戎服若袴而属于跗与袴连林韦熟皮也○韎莫拜反又音妹徐莫葢反附方于反注之树反】识见不谷而趋无乃伤乎【杜恐其伤林此皆问劳却至之辞】却至见客免胄承命【林免胄以承楚王之命示敬】曰君之外臣至从寡君之戎事以君之灵间蒙甲胄【间犹近也】不敢拜命【林礼介者不拜介甲也故不敢拜楚君之命】敢告不寕君命之辱【杜以君辱赐命故不敢自安】为事之故敢肃使者【杜言君辱命女问以有军事不得答故肃使者肃手至地若今防○为于为反使所吏反下同】三肃使者而退晋韩厥从郑伯【杜从逐也】其御杜溷罗曰速从之其御屡顾不在马可及也【林郑伯之御屡回顾心不在御马逐之可及○溷戸昏戸本二反】韩厥曰不可以再辱国君乃止【杜二年鞍战韩厥已辱齐侯】却至从郑伯其右茀翰胡曰谍辂之余从之乗而俘以下【杜欲遣轻兵单进以距郑伯车前而自后登其车以执之○茀府勿反翰徐音韩谍音牒辂五嫁反乗绳证反】却至曰伤国君有刑亦止石首曰卫懿公唯不去其旗是以败于荧乃内旌于弢中【荧战在闵二年○去起吕反荧戸扃反旌音精】唐苟谓石首曰子在君侧败者壹大我不如子子以君免我请止乃死【杜败者壹大谓君大崩也言石首亦君之亲臣而执御与车右不同故首当御君以退已当死职】楚师薄于险【杜薄迫也】叔山冉谓养由基曰【林叔山冉楚人】虽君有命为国故子必射【杜王有死艺命○冉如炎反为于伪反】乃射再发尽殪【林殪死也言所射尽死矢无虚发○殪于计反】叔山冉搏人以投中车折轼晋师乃止【林叔山冉以手搏晋人以投其车中晋人之车而折其轼杜言二子皆有过人之能○搏音搏中丁仲反折之设反又市列反试音式】囚楚公子茷【为却至见譛张本○茷扶废反】栾鍼见子重之旌请曰楚人谓夫旌子重之麾也彼其子重也【林言楚人请夫所见之旌旗令尹子重之麾节也彼其子重之所在也○夫音扶麾许危反】曰臣之使于楚也子重问晋国之勇臣对曰好以众整【林言晋国好以整齐军旅为勇○使所吏反好乎报反下皆同】曰又何如【杜又问其余】臣对曰好以暇【林虽急遽之中好以闲暇为勇】今两国治戎行人不使不可谓整临事而食言不可谓暇【林兵交使在其间今不使行人使于楚不可谓之整齐如一临事而消食其好整之言不可谓之闲暇不迫】请摄饮焉【杜摄持也持饮往饮子重】公许之使行人执榼承饮造于子重【林榼饮器杜承奉也○榼苦腊反造七报反】曰寡君乏使使鍼御持矛是以不得犒从者使某摄饮【林使行人致辞车右主撃刺持矛其职也故云使栾鍼侍君而持矛某行人名○犒若报反从才用反】子重曰夫子甞与吾言于楚必是故也不亦识乎【林不亦识于礼乎杜知其以往言好暇故致饮】受而饮之免使者而复鼓【林免脱也既脱使者而复鸣鼓】旦而战见星未巳子反命军吏察夷伤【杜夷亦伤也】补卒乗【杜补死亡○乗绳登反下同】缮甲兵【杜缮治也】展车马【杜展陈也】鸡鸣而食唯命是聴【复欲战】晋人患之苖贲皇徇曰搜乗补卒【林搜阅车乗补益士卒○徇似俊反搜所留反】秣马利兵【林秣谷战马修利兵器○秣音末】脩陈固列【林修明行陈坚固伍列○陈直觐反又如字】蓐食申祷【林食于寝蓐之间申重祈祝○蓐音辱】明日复战乃逸楚囚【杜逸纵也】王闻之召子反谋谷阳竖献饮于子反子反醉而不能见【谷阳子反内竖○见贤遍反】王曰天败楚也夫余不可以待乃宵遁晋入楚军三日谷【杜食楚粟三日也○夫音扶】范文子立于戎马之前曰君幼诸臣不佞【佞才也】何以及此君其戒之【一戒勿骄】周书曰惟命不于常有徳之谓【杜周书康诰言胜无常命惟徳是与】楚师还及瑕【杜瑕楚地】王使谓子反曰先大夫之覆师徒者君不在【杜谓子玉败城濮时王不在军○覆芳服反】子无以为过不谷之罪也【林言今共王自在军中子反无以为己之过杜王引过亦所以责子反】子反再拜稽首曰君赐臣死死且不朽臣之卒实奔臣之罪也【林时子反为中军帅故言臣之卒实奔○卒从此己前皆子忽反】子重使谓子反曰初陨师徒者而亦闻之矣盍图之【林而汝也言初时子玉陨丧师徒汝亦闻子玉自杀之事矣何不图谋其事今自杀也杜终二卿相恶○陨于敏反盍户腊反】对曰虽微先大夫有之大夫命侧侧敢不义【林大夫谓子重也侧子反名言虽无先大夫子玉自杀之事子重以义责我已敢不引义自裁】侧亡君师敢忘其死王使止之弗及而卒战之曰齐国佐髙无咎至于师【无咎髙固子】卫侯出于卫【林卫献公亦以是日出师于卫】公出于壊隤【杜壊隤鲁邑齐卫皆后非独鲁明晋以侨如故不见公○壊户怪反徐音懐隤走回反】宣伯通于穆姜【林宣伯即侨如杜穆姜成公母】欲去季孟而取其室【杜季文子孟献子】将行【林成公将去防晋师】穆姜送公而使逐二子公以晋难告【杜防晋伐郑○难乃旦反】曰请反而聴命姜怒公子偃公子鉏趋过【杜二子公庶弟○鉏仕居反】指之曰女不可是皆君也【言欲废公更立君○女音汝】公待于坏隤申宫儆备设守而后行是以后【林申重公宫儆戒守备设置留守而后去防晋师是以后于晋楚战期○儆京领反守手又反】使孟献子守于公宫【林此即上文所谓设守】秋防于沙随谋伐郑也【郑犹未服】宣伯使告却犫曰鲁侯待于坏隤以待胜者【林观晋楚之胜负待胜者以从之】却犫将新军且为公族大夫以主东诸侯【杜主齐鲁之属】取货于宣伯而诉公于晋侯【林诉犹谮也而有缓急之异此诉公于晋侯葢肤受也】晋侯不见公○曺人请于晋曰自我先君宣公即世【在十三年】国人曰若之何忧犹未弭【弭息也既葬国人皆将从子臧所谓忧未息○弭亡氏反】而又讨我寡君【杜前年晋侯执曺伯】以亡曺国社稷之镇公子【杜谓子臧逃奔宋】是大泯曺也【杜泯灭也】先君无乃有罪乎【言今君无罪而见讨得无以先君故】若有罪则君列诸防矣【诸侯虽有簒弑之罪侯伯已与之防则不复讨前年防于戚曺伯在列盟毕乃执之故曺人以为无罪】君唯不遗徳刑以伯诸侯岂独遗诸敝邑敢私布之【林遗失也言晋君惟不失其德刑以为诸侯方伯岂独以执曺伯之故而失德刑于敝邑杜为曺伯归不以名告传○伯如字又音霸】○七月公防尹武公及诸侯伐郑将行姜又命公如初【林姜即穆姜杜复欲使公逐季孟】公又申守而行诸侯之师次于郑西我师次于督扬不敢过郑【杜督扬郑东地林畏郑强故不敢过郑○守手又反过古卧反又古禾反】子叔声伯使叔孙豹请逆于晋师【豹叔孙侨如弟也侨如于是遂作乱豹因奔齐】为食于郑郊【林声伯为食于郑之郊】师逆以至【声伯戒叔孙以必须所逆晋师至乃食】声伯四日不食以待之食使者而后食【林晋逆四日不至声伯凡四日不食以待之使者豹之介及晋逆既至声伯又先食豹之介而后声伯自食言其忠也○食音嗣使所吏反】诸侯迁于制田【杜荧杨宛陵县东有制泽林伐郑之师迁屯于此】知武子佐下军【杜武子荀防】以诸侯之师侵陈至于鸣鹿【杜陈国式平县西南有鹿邑】遂侵蔡未反【杜侵陈蔡不书公不与】诸侯迁于颍上戊午郑子罕宵军之【林郑子罕以夜攻诸侯之军】宋齐卫皆失军【杜将士与军相失宋卫不书后也】曺人复请于晋晋侯谓子臧反吾归而君【以曺人重子臧故】子臧反曺伯归【杜子臧自宋还】子臧尽致其邑与卿而不出【林子臧尽致其禄邑与卿之职守于君而不出仕】○宣伯使告却犫曰鲁之有季孟犹晋之有栾范也政令于是乎成【林言鲁国政令成于季孟犹晋国政令成于栾范】今其谋曰晋政多门不可从也【林言晋国政令不一出于多门不可从其命令】寜事齐楚有亡而已蔑从晋矣【蔑无也】若欲得志于鲁请止行父而杀之【杜行父季文子也】我毙蔑也【蔑孟献子时留守公宫○毙婢世反】而事晋蔑有贰矣【林无有贰心也】鲁不贰小国必睦不然归必叛矣九月晋人执季文子于苕丘【林用侨如之谮】公还待于郓【郓鲁西邑东郡廪丘县东有郓城】使子叔声伯请季孙于晋却犫曰苟去仲孙蔑而止季孙行父吾与子国亲于公室【杜亲鲁甚于晋公室○去起吕反】对曰侨如之情子必闻之矣【杜闻其淫慝情】若去蔑与行父是大弃鲁国而罪寡君也若犹不弃而恵徼周公之福使寡君得事晋君则夫二人者鲁国社稷之臣也【林二子存亡闗于鲁之社稷故谓鲁国社稷之臣○夫音扶】若朝亡之鲁必夕亡【林夕随之亡属于他国○朝如字】以鲁之宻迩仇雠【杜仇雠谓齐楚】亡而为雠治之何及【杜言鲁属齐楚则还为晋雠】却犫曰吾为子请邑对曰婴齐鲁之常也【林却犫喜声伯之言故欲为声伯请益禄邑婴齐声伯名杜贱官○为于为反】敢介大国以求厚焉【林敢因介于晋之大国以自求富贵】承寡君之命以请【承奉也】若得所请吾子之赐多矣又何求范文子谓栾武子曰季孙于鲁相二君矣【杜二君宣成○相息亮反】妾不衣帛马不食粟可不谓忠乎信谗慝而弃忠良若诸侯何【林谓受侨如之谮执季孙之贤必为诸侯之所讥也○衣于既反食旧如字对上句应作嗣音】子叔婴齐奉君命无私【杜不受却犫请邑】谋国家不贰【杜谓四日不食以坚事晋】图其身不忘其君【辞邑不食皆先君而后身】若虚其请是弃善人也【林善人谓声伯】子其图之乃许鲁平赦季孙冬十月出叔孙侨如而盟之侨如奔齐【诸大夫共盟以侨如为戒】十二月季孙及却犫盟于扈归刺公子偃【偃与鉏俱为姜所指而独杀偃偃与谋】召叔孙豹于齐而立之【杜近此七月声伯侵豹请逆于晋闻鲁人将讨侨如豹乃辟其难先奔齐生二子而鲁乃召之故襄二年豹始见经传于此因言其终】○齐声孟子通侨如【杜声孟子齐灵公母宋女】使立于髙国之间【杜位比二卿】侨如曰不可以再罪【林侨如自以在鲁淫于穆姜得罪不可在齐再以滛于声孟子得罪】奔卫亦间于卿【传亦终言侨如之佞○间徐音间厠之间读者或如字】○晋侯使却至献楚捷于周与单襄公语骤称其伐【杜伐功也】单子语诸大夫曰温季其亡乎【林温季即却至食邑于温季其字言将有灭亡之祸○语鱼据反】位于七人之下【杜佐新军位在八】而求掩其上【杜称已之伐掩上功】怨之所聚乱之本也多怨而阶乱何以在位【林积怨而多是阶他人为乱何以久在其位言必亡也】夏书曰怨岂在明不见是图【杜逸书也不见细防也林夏书五子之歌言民怨岂在于明白之时当及其未见而图度之○见贤遍反又如字】将慎其细也今而明之其可乎【杜言却至显称已功所以明怨咎林为明年晋杀三却传】

经【丁亥】十有七年春卫北宫括帅师侵郑【杜括成公曾孙○括古活反】○夏公防尹子单子晋侯齐侯宋公卫侯曺伯邾人伐郑【杜晋未能服郑故假天子威周使二卿防之晋为兵主而犹先尹单尊王命也单伯称子葢降爵】○六月乙酉同盟于柯陵【杜柯陵郑西地言同盟尹单与盟之辞也○柯古河反】○秋公至自防【无传】○齐髙无咎出奔莒○九月辛丑用郊【无传九月郊祭非礼明矣书用郊従史文】○晋侯使荀防来乞师【无传将伐郑】○冬公防单子晋侯宋公卫侯曺伯齐人邾人伐郑【杜郑犹未服故也】○十有一月公至自伐郑【无传】○壬申公孙婴齐卒于貍脤【杜十一月无壬申日误也貍脤阙○貍力之反脤市轸反】○十有二月丁巳朔日有食之【无传】○邾子貜且卒【杜无传五同盟林定公卒宣公牼立○貜俱反徐居碧反且字余反】○晋杀其大夫却锜却犫却至○楚人灭舒庸

传十七年春王正月郑子驷侵晋虚滑【虚滑晋二邑滑故滑国为秦所灭时属晋后属周○虚起居反】卫北宫括救晋侵郑至于髙氏【杜不书救以侵告髙氏在阳翟县西南】夏五月郑大子髠顽侯獳为质于楚【林侯獳郑大夫郑惧晋故使二子为质于楚○髠苦门反獳乃侯反质音致】楚公子成公子寅戍郑【林楚使二子戍郑以备晋】○公防尹武公单襄公及诸侯伐郑自戏童至于曲侑【杜今新汲县治曲洧城临洧水○戏许宜反洧于轨反】晋范文子反自鄢陵【杜前年鄢陵战还】使其祝宗祈死【杜祝宗主祭祀祈祷者林祝大祝宗宗人】曰君骄侈而克敌是天益其疾也【林言晋厉公本自骄侈而又克胜强敌是天益晋侯骄侈之疾也○侈尺氏反又尸氏反】难将作矣爱我者唯祝我使我速死无及于难范氏之福也六月戊辰士燮卒【传言厉公无道故贤臣忧惧因祷自裁○难乃旦反下同祝之又反】○乙酉同盟于柯陵寻戚之盟也【戚盟在十五年】○楚子重救郑师于首止【林首止卫地】诸侯还【畏楚强】○齐庆克通于声孟子与妇人蒙衣乗辇而入于闳【杜庆克庆封父蒙衣亦为妇人服与妇人相冒闳巷门○与如字徐音预闳音宏】鲍牵见之以告国武子【鲍牵鲍叔牙之曾孙】武子召庆克而谓之【林召庆克而告之使改其所为】庆克久不出【杜慙卧于家夫人所以怪之】而告夫人曰国子谪我【谪遣责也○谪直革反】夫人怒国子相灵公以防【杜防伐郑○相息亮反下同】髙鲍处守【杜髙无咎鲍牵○守手又反】及还将至闭门而索客【杜搜索备奸人○索所白反】孟子诉之曰髙鲍将不纳君而立公子角国子知之【角顷公子】秋七月壬寅刖鲍牵而逐髙无咎无咎奔莒髙弱以卢叛【林断足为刖杜弱无咎子卢髙氏邑○刖音月又五刮反】齐人来召鲍国而立之【杜国牵之弟文子】初鲍国去鲍氏而来为施孝叔臣【林先时鲍国去齐鲍氏而来鲁为施孝叔家臣】施氏卜宰匡句须吉【杜卜立冢宰林匡句须亦施氏家臣卜兆告吉○句其俱反】施氏之宰有百室之邑【林施氏有百室之邑以为其家宰禄邑】与匡句须邑使为宰以让鲍国而致邑焉【林匡句须以宰让逊鲍国且致其邑不受】施孝叔曰子实吉对曰能与忠良吉孰大焉【林能以职位逊与忠良其为吉莫大于此】鲍国相施氏忠故齐人取以为鲍氏后仲尼曰鲍荘子之知不如葵葵犹能卫其足【杜葵倾叶向日以蔽其根言鲍牵居乱不能危行言孙○知音智】○冬诸侯伐郑【杜前夏未得志故】十月庚午围郑楚公子申救郑师于汝上十一月诸侯还【不书围畏楚救不成围而还】初声伯梦涉洹【杜洹水出汲郡林虑县东北至魏郡长乐县入清水○洹音桓一音桓今上俗音袁】或与己琼瑰食之【杜琼玉瑰珠也食珠玉含象○琼求营反瑰古回反】泣而为琼瑰盈其懐【杜泪下化为珠玉满其怀】从而歌之曰济洹之水赠我以琼瑰归乎归乎琼瑰盈吾懐乎【社从就也梦中为此歌林再言归乎必死之兆】惧不敢占也还自郑壬申至于貍脤而占之曰余恐死故不敢占也今众繁而従余三年矣无伤也【林众人繁多而从于我又过三年矣言其梦无伤于己或应在他事】言之之莫而卒【杜传戒数占梦○莫音暮】○齐侯使崔杼为大夫使庆克佐之帅师围卢【杜讨髙弱○杼直吕反】国佐从诸侯围郑以难请而归【杜请于诸侯○难乃旦反下同】遂如卢师杀庆克以谷叛【杜疾克淫乱故杀之】齐侯与之盟于徐闗而复之十二月卢降使国胜告难于晋待命于清【杜胜国佐子使以髙氏难告晋齐欲讨国佐故留其子于外清阳平乐县是为明年杀国佐传○降户江反】○晋厉公侈多外嬖【杜外嬖爱幸大夫○嬖必计反】反自鄢陵欲尽去羣大夫而立其左右【林自鄢陵役归愈骄侈欲尽去晋之诸大夫而立其嬖幸左右之人杜终如士燮言○去起吕反】胥童以胥克之废也怨却氏【杜童胥克之子宣八年却缺废胥克】而嬖于厉公却锜夺夷阳五田五亦嬖于厉公却犫与长鱼矫争田执而梏之【杜梏械也林足械曰梏○矫居表反梏古毒反】与其父母妻子同一辕【杜繋之车辕】既【林既卒事也】矫亦嬖于厉公栾书怨却至以其不从已而败楚师也欲废之【杜鄢陵战栾书欲固垒却至言楚有六闲以取胜也】使楚公子茷告公曰此战也却至实召寡君【杜鄢陵战晋囚公子茷以归却至尝使　楚故言却至实召楚君】以东师之未至也【杜齐鲁卫之师】与军帅之不具也曰此必败【杜荀防佐下军居守却犫将新军乞师故言不具林以东方诸侯之师未至晋之军帅不备却至且曰此役晋必败○帅所类反】吾因奉孙周以事君【林孙周晋襄公曾孙悼公也言却欲因晋败立孙周以事楚君】公告栾书书曰其有焉不然岂其死之不恤而受敌使乎【杜谓鄢陵战时楚子问却至以弓○使所吏反】君盍尝使诸周而察之【杜尝试也林言晋君何不试使却至奉使于周室而察其有无欲奉孙周之意时孙周在周故云○盍戸腊反使所吏反又如字】却至聘于周栾书使孙周见之公使觇之信【杜觇伺也林果见有却至孙周交通之迹○觇勑防反】遂怨却至厉公田与妇人先杀而饮酒后使大夫杀【休田猎之礼尊者先杀杜传言厉公无道先妇人而后卿佐】却至奉豕【杜进之于公】寺人孟张夺之【杜寺人奄士】却至射而杀之公曰季子欺余【杜季子却至公反以为却至夺孟张豕○射食亦反】厉公将作难【林将作祸难去诸大夫】胥童曰必先三却族大多怨【林其族既大又且多怨】去大族不偪【杜不偪公室○偪彼力反下同】敌多怨有庸【杜计多怨者易有功】公曰然郤氏闻之却锜欲攻公曰虽死君必危【林言虽无攻而死厉公亦必危亡】却至曰人所以立信知勇也信不叛君知不害民勇不作乱失兹三者其谁与我死而多怨将安用之【杜言俱死无多用其怨咎○知音智下同】君实有臣而杀之其谓君何【林言不可如君何】我之有罪吾死后矣若杀不辜将失其民【林我若有罪而见杀吾之死已晚矣若杀无罪之人则民心不服君将自失其民】欲安得乎【杜言不得安君位】待命而已受君之禄是以聚党有党而争命罪孰大焉【林言人臣受其君之爵禄故以余禄聚其私党既有私党而与其君争一旦之死命其为罪孰大于此传言却至无反心】壬午胥童夷羊五帅甲八百将攻郤氏【杜八百人】长鱼矫请无用众公使清沸魋助之【杜沸魋亦嬖人○沸甫味反魋徒回反】抽戈结衽【杜衽裳际○衽而甚反徐而鸩反】而伪讼者【林伪若二人将讼曲直于却氏者】三却将谋于榭【杜榭讲武堂】矫以戈杀驹伯苦成叔于其位【杜位所坐处也驹伯却锜苦成叔却犫】温季曰逃威也遂趋【却至本意欲禀君命而死今矫等不以君命而来故欲逃凶贼为害故曰威言可畏也或曰畏当为藏】矫及诸其车以戈杀之皆尸诸朝【杜陈其尸于朝】胥童以甲刧栾书中行偃于朝矫曰不杀二子忧必及君【林言二子必为公害】公曰一朝而尸三卿余不忍益也对曰人将忍君【杜人谓书与偃○朝如字】臣闻乱在外为奸在内为轨御奸以徳【杜德缓逺○御鱼吕反下同】御轨以刑【杜刑治近】不施而杀不可谓徳臣偪而不讨不可谓刑【杜不施徳于三却而遽杀之不可谓御奸之徳栾范偪君而不能讨不可谓御轨之刑○施如字或式豉反】徳刑不立奸轨并至臣请行遂出奔狄【杜行去也林长鱼矫请去以避祸】公使辞于二子【杜辞谢书与偃】曰寡人有讨于却氏却氏既伏其辜矣大夫无辱其复职位【杜胥童刼而执之故云辱】皆再拜稽首曰君讨有罪而免臣于死君之恵也二臣虽死敢忘君徳乃皆归公使胥童为卿公游于匠丽氏【杜匠丽嬖大夫家】栾书中行偃遂执公焉召士匄士匄辞【杜辞不往】召韩厥韩厥辞曰昔吾畜于赵氏孟姬之谗吾能违兵【杜畜养也违去也韩厥少为赵盾所待养及孟姬之乱晋将讨赵氏而厥去其兵示不与党言此者明已无所偏助孟姬乱在八年林孟姬即赵荘姬】古人有言曰杀老牛莫之敢尸而况君乎二三子不能事君焉用厥也【林尸主也言老牛而杀之犹莫之敢主而况国君之尊乎二三子不能事其君而欲杀之安欲召我为也○焉防防反】○舒庸人以楚师之败也【杜败于鄢陵舒庸东夷国】道吴人围巢伐驾围厘虺【杜巢驾厘虺楚四邑○道音导下同驾如字一音加厘力之反虺许鬼反】遂恃吴而不设备楚公子槖师袭舒庸灭之【○槖他洛反】○闰月乙夘晦栾书中行偃杀胥童【杜以其刼已故】民不与却氏胥童道君为乱故皆书曰晋杀其大夫【杜厉公以私欲杀三却而三却死不以无罪书书偃以家怨害胥童而胥童受国讨又明却氏失民胥童道乱宜其为国戮】

经【戊子】十有八年春王正月晋杀其大夫胥童【传在前年经在今春从告】○庚申晋弑其君州蒲【杜不称臣君无道林厉公弑悼公周立】○齐杀其大夫国佐【国武子】○公如晋○夏楚子郑伯伐宋宋鱼石复入于彭城【杜传例曰以恶入也彭城宋邑今彭城县○复扶又反】○公至自晋○晋侯使士匄来聘○秋杞伯来朝○八月邾子来朝○筑鹿囿【筑墙为鹿苑○囿音又】○己丑公薨于路寝○冬楚人郑人侵宋【杜子重先遣轻军侵宋故称人而不言伐】○晋侯使士鲂来乞师【○鲂音房】○十有二月仲孙蔑防晋侯宋公卫侯邾子齐崔杼同盟于虚朾【杜虚朾地阙○虚起居反朾他工反】○丁未葬我君成公

传十八年春王正月庚申晋栾书中行偃使程滑弑厉公【程滑晋大夫】葬之于翼东门之外以车一乗【林翼晋故都杜言不以君礼葬诸侯葬车七乗○乗绳证反】使荀防士鲂逆周子于京师而立之【杜悼公周】生十四年矣大夫逆于清原周子曰孤始愿不及此虽及此岂非天乎【杜言有命】抑人之求君使出命也立而不从将安用君【林言人之所以求君将使其君出命令以治国既立为君而不从其命令则安用立君为哉】二三子用我今日否亦今日共而从君神之所福也【林恭敬事君而从其命臣尽臣道此鬼神之所福祐也传言其少有才所以能自固】对曰羣臣之愿也敢不惟命是聴庚午盟而入【杜与诸大夫盟】馆于伯子同氏【杜晋大夫家馆舍也】辛巳朝于武宫【杜武公曲沃始命君】逐不臣者七人【杜夷羊五之属】周子有兄而无慧不能辨菽麦故不可立【杜菽大豆也豆麦殊形易别故以为痴者之证不慧葢世所谓曰痴林传着悼公所以立○菽音叔】○齐为庆氏之难【前年国佐杀庆克○为于伪反难乃旦反】故甲申晦【林故字当属上句杜注属下句姑从之】齐侯使士蕐免以戈杀国佐于内宫之朝【蕐免齐大夫内宫夫人宫】师逃于夫人之宫【杜防兵内宫恐不胜】书曰齐杀其大夫国佐弃命【林以国佐弃防伐郑之命而先归】专杀以谷叛故也【言国佐本疾淫乱杀庆克齐以是讨之嫌其罪不及死故传明言其三罪】使清人杀国胜【杜胜国佐子前年待命于清者】国弱来奔【弱胜之弟】王湫奔莱【杜湫国佐党○湫子小反莱音来】庆封为大夫庆佐为司宼【杜封佐皆庆克子】旣【林旣卒事也】齐侯反国弱使嗣国氏礼也【佐之罪不及不祀】○二月乙酉朔晋悼公卽位于朝【朝庙五日而即位也厉公杀絶故悼公不以嗣子居丧】始命百官【杜始为政】施舍己责【施恩惠舍劳役止逋责○施如字又始防反】逮鳏寡【杜惠及微林无妻曰鳏无夫曰寡穷而无告之人○鳏古顽反】振废滞【杜起旧德】匡乏困救灾患【匡亦救也】禁淫慝薄赋敛宥罪戾【杜宥寛也○慝他得反敛力验反宥音又戾力制反】节器用【杜节省也】时用民【使民以时】欲无犯时【林不纵私欲以夺农时】使魏相士鲂魏颉赵武为卿【杜相魏锜子鲂士防子颉魏颗子武赵朔子此四人其父祖皆有劳于晋国○相息亮反颉户结反】荀家荀防【林二荀杜注不言其所出】栾黡韩无忌为公族大夫使训卿之子弟共俭孝弟【杜无忌韩厥子林国语荀家惇防荀防文敏黡也果敢无忌镇静使兹四人为之】使士渥浊为大傅使修范武子之法【杜渥浊士贞子武子为景公大傅林范武子即士防作执秩之法故使士贞子修之国语君知士贞子帅志博闻宣惠于教使为大○渥于角反】右行辛为司空使修士蔿之法【杜辛将右行因以为氏林士蔿献公司空使修建都邑起宫室经沟洫之法国语知右行辛能以数宣物定功也使为元司空○行户郎反蔿于委反】弁纠御戎校正属焉【杜弁纠栾纠也校正主马官林国语知栾纠之能御以和于政使为戎御○弁皮彦反纠居黝反校月孝反】使训诸御知义【杜戎士尚节义】荀賔为右司士属焉【杜司士车右之官林国语知荀賔之有力而不暴也使为戎右】使训勇力之士时使【杜勇力皆车右也勇力多不顺命故训之以共时之使】卿无共御立军尉以摄之【杜省卿戎御令军尉摄御而已】祁奚为中军尉羊舌职佐之【林国语知祁奚之果而不淫也使为元尉知羊舌职之聪敏肃给也使佐之】魏绛为司马【杜魏犫子也林国语知魏绛之勇而不乱也使为元司马】张老为候奄【林奄中军主斥候之官国语知张老之智而不诈也使为元侯】铎遏寇为上军尉籍偃为之司马【杜偃籍谈父为上军司马林国语知铎遏宼之恭敬而侵疆也使为舆尉知籍偃之惇帅旧职而恭给也使为舆司马○铎待洛反遏于葛反徐音谒】使训卒乘亲以听命【杜相亲以听上命○卒子忽反乘绳证反下同】程郑为乘马御六驺属焉使训羣驺知礼【杜程郑荀氏别族乘马御乗车之仆也六驺六闲之驺周礼诸侯有六闲马乘车尚礼容故训羣驺使知礼林国语知程郑端而不淫好谏不隐使为赞仆○驺侧留反】凡六官之长皆民誉也【林皆民之所誉望者也杜大国三卿晋时置六卿为军帅故总举六官则知羣官无非其人○长丁丈反】举不失职官不易方【杜官守其业无相逾易】爵不逾德【杜量德授爵】师不陵正旅不偪师【杜正军将命卿也师二千五百人之师也旅五百人之帅也言上下有礼不相陵偪】民无谤言所以复霸也【杜此以上通言悼公所行未必皆在卽位之年○复扶又反】○公如晋朝嗣君也○夏六月郑伯侵宋及曹门外【杜曹门宋城门】遂防楚子伐宋取朝郏楚子辛郑皇辰侵城郜取幽丘同伐彭城【杜朝郏城郜幽丘皆宋邑林彭城亦宋邑吴晋徃来之道也○朝如字郏古洽反郜古报反】纳宋鱼石向为人鳞朱向带鱼府焉【杜五子以十五年出奔楚独书鱼石为帅告】以三百乘戍之而还书曰复入【恶其依阻大国以兵威还故书复入○乘绳证反】凡去其国国逆而立之曰入【林谓身本无位本国迎而立之以继人后故书曰入】复其位曰复归【林谓身本有位本国迎而复其位故书曰复归○复音服又扶又反】诸侯纳之曰归【谓诸侯以言语告请而纳之有位无位皆曰归】以恶曰复入【谓身为戎首称兵入伐害国殄民者也此四条所以明外内之援辨逆顺之辞通君臣有国有家之大例】宋人患之【林宋人以楚纳五大夫于彭城为患害】西鉏吾曰何也【西鉏吾宋大夫○鉏仕居反徐在居反吾音鱼】若楚人与吾同恶以德于我吾固事之也不敢贰矣【林不令之臣天下所同恶若楚人与我同恶鱼石等以施恩德于我我感楚德则坚固事楚也不敢有携贰之心矣】大国无厌鄙我犹憾【言巳事之则以我为鄙邑犹憾不足此吾患也○厌于盐反憾戸暗反】不然而收吾憎使赞其政【林收我国所憎嫉之人以为己用杜谓不同恶鱼石而用之使佐政】以间吾衅亦吾患也今将崇诸侯之奸而披其地【杜崇长也谓楚今取彭城以封鱼石披犹分也○间如字又间厠之间衅许觐反披曾彼反长丁丈反】以塞夷庚【夷庚吴晋往来之要道楚封鱼石于彭城欲以絶吴晋之道】逞奸而携服毒诸侯而惧吴晋吾庸多矣非吾忧也【杜使奸邪者得快其志而服从者皆有携心毒害诸侯而隔吴晋之道使之恐惧吾之有功多矣非宋国之忧患也】且事晋何为晋必恤之【杜言宋常事晋何为顾有此患难】○公至自晋晋范宣子来聘且拜朝也【杜拜谢公朝】君子谓晋于是乎有礼【杜有卑让之礼】○秋杞桓公来朝劳公且问晋故公以晋君语之【杜语其德政○劳力报反语鱼据反】杞伯于是骤朝于晋而请为昏【为平公不彻乐张本】○七月宋老佐蕐喜围彭城老佐卒焉【言所以不克彭城】○八月邾宣公来朝即位而来见也【○见贤遍反】○筑鹿囿书不时也【杜非士功时】○己丑公薨于路寝言道也【在路寝得君薨之道】○冬十一月楚子重救彭城伐宋【杜使偏师与郑人侵宋子重为后镇】宋蕐元如晋告急韩献子为政【于是栾书卒韩厥代将中军】曰欲求得人必先勤之【林言晋欲求得诸侯之从己必先勤恤其急】成霸安疆自宋始矣【林昔者晋文公成就霸业而致安疆之功僖二十八年亦以救宋始事故败楚遂成数世之伯】晋侯师于台谷以救宋【台谷地阙○台勑才反一音台】遇楚师于靡角之谷楚师还【杜畏晋强也靡角宋地】○晋士鲂来乞师【杜将救宋】季文子问师数于臧武仲【武仲宣叔之子】对曰伐郑之役知伯实来下军之佐也【杜知伯荀防】今彘季亦佐下军【杜彘季士鲂○彘直例反】如伐郑可也【伐郑在十七年】事大国无失班爵而加敬焉礼也【林事大国之道无失班爵之序而加恭敬于其使者此事大国之礼】从之【杜从武仲言】○十二月孟献子防于虚朾谋救宋也宋人辞诸侯而请师以围彭城【杜不敢烦诸侯故但请其师为襄元年围彭城传】孟献子请于诸侯而先归防葬○丁未葬我君成公书顺也【杜薨于路寝五月而葬国家安静世适承嗣故曰书顺也】

左传杜林合注卷二十五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襄公一【公名午成公子母定姒諡法因事有功曰襄辟土有德曰襄】

周【简王十四年○鲁襄公元年简王崩子灵王立襄二十八年灵王崩子景王立】

郑【成公十三年○鲁襄公二年成公卒子僖公髠顽立襄七年僖公卒简公嘉立】

齐【灵公十年○鲁襄公十九年灵公卒子庄公光立襄二十五年庄公弑弟景公杵臼立】

宋【平公四年】

晋【悼公复霸元年○韩厥为政襄七年知防为政襄十一年防于萧鱼服郑襄十三年荀偃为政襄十五年悼公卒子平公彪立襄十九年士匄为政襄二十五年赵武为政襄二十七年晋楚盟于宋南北分霸始此】

卫【献公五年○鲁襄公十四年献公奔齐卫立公孙剽是为殇公襄二十六年殇公弑献公复归于卫襄公二十九年献公卒子襄公立】

蔡【景公二十年○鲁襄公三十年景公弑子灵公般立】

曹【成公六年○鲁襄公十八年成公卒子武公膝立】

滕【成公三年】

陈【成公二十七年○鲁襄公四年成公卒子哀公弱立】

杞【桓公六十五年○鲁襄公六年桓公卒子孝公匄立襄二十三年孝公卒弟文公益姑立】

薛【详见僖公元年】

莒【黎比公五年○鲁襄公十六年晋执黎比公襄三十二年黎比公弑子展舆立】

邾【宣公二年○鲁襄公十六年晋执宣公襄十七年宣公卒悼公华立襄十九年晋执悼公】

许【灵公十八年○鲁襄公二十六年灵公卒于楚悼公买立】

小邾【鲁襄公七年小邾穆公来朝】

楚【共王十九年○子重为令尹鲁襄公三年子重伐吴卒子辛为令尹襄五年楚杀子辛子囊为令尹襄十三年共王卒子康王昨立襄十五年子庚为令尹襄二十一年子南为令尹二十二年防子冯为令尹襄二十五年子木为令尹襄二十八年康王卒郏敖麋立】

秦【景公五年】

吴【寿梦十四年○鲁襄公十二年夀梦卒诸樊立一名遏襄二十五年遏门于巢卒余祭立一名载襄二十九年余祭卒夷昩立一名余昧】

越【详见隐公元年及昭公元年】

经【己丑】元年春王正月公卽位【无传于是公年四岁】○仲孙蔑防晋栾黡宋华元衞甯殖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围宋彭城【林讨鱼石也杜鲁与谋于虚杼而书防者禀命霸主非匹敌故】○夏晋韩厥帅师伐郑○仲孙蔑防齐崔杼曹人邾人杞人次于鄫【杜鄫郑地在陈留襄邑县东南书次兵不加郑次鄫以待晋师林书次从晋而未决也亦以见复霸之难○鄫才陵反】○秋楚公子壬夫帅师侵宋○九月辛酉天王崩【杜无传辛酉九月十五日林简王崩子灵王立】○邾子来朝○冬卫侯使公孙剽来聘【杜剽子叔黑背子○剽匹妙反字林匹召反】○晋侯使荀防来聘【杜冬者十月初也王崩赴未至皆未闻丧故各得行朝聘之礼而传善之】

传元年春己亥围宋彭城【杜下有二月则此己亥为正月正月无己亥日误】非宋地追书也【成十八年楚取彭城以封鱼石故曰非宋地夫子治春秋追书系之宋】于是为宋讨鱼石故称宋且不登叛人也【登成也不与其专邑叛君故使彭城还繋宋○为于伪反】谓之宋志【称宋亦以成宋志】彭城降晋晋人以宋五大夫在彭城者归寘诸瓠丘【杜彭城降不书贱略之瓠丘晋地河东东垣县东南有壶丘五大夫鱼石向为人鳞朱向带鱼府○降戸江反寘之防反瓠徐侯吴反又户故反】齐人不防彭城晋人以为讨二月齐太子光为质于晋【光齐灵公太子○质音致】○夏五月晋韩厥荀偃帅诸侯之师伐郑入其郛【荀偃不书非元帅○郛芳夫反】败其徒兵于洧上【杜徒兵步兵洧水出密县东南至长平入颍林败郑徒步之兵于洧水之上非车战也○洧于轨反】于是东诸侯之师次于鄫以待晋师【杜齐鲁曹邾杞】晋师自郑以鄫之师侵楚焦夷及陈【杜于是孟献子自鄫先归不与侵陈楚故不书○焦如字徐在尧反】晋侯衞侯次于戚以为之援【杜为韩厥援】○秋楚子辛救郑侵宋吕留【杜吕留二县今属彭城郡】郑子然侵宋取犬丘【杜谯国鄼县东北有犬丘城迂廻疑】○九月邾子来朝礼也【林邾宣公林襄公新立故曰礼也】○冬衞子叔【林卽公孙剽】晋知武子【林卽知防】来聘礼也凡诸侯卽位小国朝之【杜小事大】大国聘焉【杜大字小】以继好结信谋事补阙礼之大者也【林继先君之好结二国之信谋国家之事补过阙之举杜阙犹过也礼以安国家利民人为大○好呼报反】

经【庚寅】二年春王正月葬简王【无传五月而葬速】○郑师伐宋【书伐从告】○夏五月庚寅夫人姜氏薨【林襄公适母也】○六月庚辰郑伯睔卒【杜未与襄同盟而赴以名庚辰七月九日书六月经误林成公卒子僖公髠顽立○睔古囷反徐胡叔反】○晋师宋师卫甯殖侵郑【杜宋虽非卿师重故叙衞上○殖市力反】○秋七月仲孙蔑防晋荀防宋蕐元衞孙林父曹人邾人于戚○己丑葬我小君齐姜【齐諡也三月而葬速○齐如字諡法执心克庄曰齐或音侧皆反非】○叔孙豹如宋【杜豹于此始自齐还为卿】○冬仲孙蔑防晋荀防齐崔杼宋华元衞孙林父曹人邾人滕人薛人小邾人于戚遂城虎牢【杜以偪郑林虎牢一名北制在汉为荥阳成臯】○楚杀其大夫公子申

传二年春郑师侵宋楚令也【林楚以宋降彭城故令郑人侵宋】○齐侯伐莱莱人使正舆子赂夙沙卫以索马牛皆百匹【林莱东夷小国正舆子莱大夫夙沙卫齐寺人索简择好者○莱音来舆音余索所白反】齐师乃还君子是以知齐灵公之为灵也【林国之大事莫大于用兵今进退系于寺人之口君子是以知灵公之为灵者諡法乱而不损曰灵言諡应其行也】○夏齐姜薨初穆姜使择美槚【槚梓之属○槚古雅反木名】以自为榇与颂琴【杜榇棺也颂琴琴名犹言雅琴皆欲以送终○榇初觐反】季文子取以葬君子曰非礼也礼无所逆妇养姑者也亏姑以成妇逆莫大焉【杜穆姜成公母齐姜成公妇林季文子取穆姜所为之榇与琴以葬齐姜非尊事君祖母之礼礼以顺为敬故无所逆为妇之道将以奉养其姑者也今取穆姜之榇琴以葬齐姜是亏姑以成妇其为不顺莫大于此○养徐余亮反】诗曰其惟哲人告之话言顺德之行【杜诗大雅哲知也话善也言知者行事无不顺○话户怪反】季孙于是为不哲矣【杜言逆德○一本作不为哲矣】且姜氏君之妣也【襄公适母故曰君之妣○妣必履反】诗曰为酒为醴烝畀祖妣以洽百礼降福孔偕【杜诗周颂烝进也畀与也偕徧也言敬事祖妣则鬼神降福季氏葬姜氏不以礼是不敬祖妣○烝之承反畀必利反洽户夹反】○齐侯使诸姜宗妇来送葬【杜宗妇同姓大夫之妇妇人越疆送葬非礼】召莱子【林莱姜姓故召之】莱子不防故晏弱城东阳以偪之【杜为六年灭莱传东阳齐竟上邑】○郑成公疾子驷请息肩于晋【杜欲辟楚役以担喻】公曰楚君以郑故亲集矢于其目【谓鄢陵战晋射楚王目】非异人任寡人也【杜言楚子任此患不为他人盖在己○非异人任絶句任音壬一读至人字絶句】若背之是弃力与言其谁防我【林若背楚从晋是弃楚救郑之力与盟誓之言其谁肯与我亲防○背音佩弃力服本作弃功防女乙反徐乃吉反】免寡人【林免寡人弃过背言之力】唯二三子○秋七月庚辰郑伯睔卒于是子罕当国【摄君事】子驷为政【为政卿】子国为司马晋师侵郑【杜晋伐丧非礼】诸大夫欲从晋子驷曰官命未改【杜成公未葬嗣君未免丧故言未改不欲违先君意】○防于戚谋郑故也【杜郑人叛晋谋讨之】孟献子曰请城虎牢以偪郑【虎牢旧郑邑今属晋】知武子曰善鄫之防吾子闻崔子之言今不来矣【杜元年孟献子与齐崔杼次于鄫崔杼有不服晋之言献子以告知武子】滕薛小邾之不至皆齐故也【杜三国齐之属】寡君之忧不唯郑【杜言复忧齐叛】防将复于寡君而请于齐【杜以城事自晋君而请齐防之欲以观齐志】得请而告吾子之功也【得请谓齐人应命告诸侯防筑虎牢】若不得请事将在齐【杜将伐齐】吾子之请诸侯之福也【城虎牢足以服郑息征伐】岂唯寡君赖之【传言荀防能用善谋】○穆叔聘于宋通嗣君也【林襄公新立通好于宋】○冬复防于戚齐崔武子及滕薛小邾之大夫皆防知武子之言故也【林崔武子即崔杼杜武子言事将在齐齐人惧帅小国而防之】遂城虎牢郑人乃成【如孟献子之谋】○楚公子申为右司马多受小国之赂以偪子重子辛【杜偪夺其权势】楚人杀之故书曰楚杀其大夫公子申【杜言所以致国讨之文】

经【辛卯】三年春楚公子婴齐帅师伐吴【林楚始伐吴】○公如晋○夏四月壬戌公及晋侯盟于长樗【林长樗晋地杜晋侯出其国都与公盟于外○樗勑居反】○公至自晋【无传不以长樗至本非防】○六月公防单子晋侯宋公卫侯郑伯莒子邾子齐世子光己未同盟于鸡泽【林鸡泽卫地杜鸡泽在广平曲梁县西南周灵王新即位使王官伯出与诸侯盟以安王室故无讥○单音善】陈侯使袁侨如防【杜陈疾楚政而来属晋本非召防而自来故言如防○侨其骄反】戊寅叔孙豹及诸侯之大夫及陈袁侨盟【杜诸侯既盟袁侨乃至故使大夫别与之盟言诸侯之大夫则在鸡泽之诸侯也殊袁侨者明诸侯大夫所以盟盟袁侨也据传盟在秋长历推戊寅七月十三日经误林诸侯在而大夫自为盟于是始】○秋公至自防【无传】○冬晋荀防帅师伐许

传三年春楚子重伐吴为简之师【简选练也】克鸠兹至于衡山【鸠兹吴邑在丹阳芜湖县东今臯夷也衡山在吴兴乌程县南】使邓廖帅组甲三百被练三千【杜组甲被练皆战备也组甲漆甲成组文被练练袍○廖力雕反组音祖下皆同被皮义反】以侵吴吴人要而击之【林子重止于衡山使邓廖师之以侵吴吴人要其中路而击之○要于遥反】获邓廖其能免者组甲八十被练三百而已子重归既饮至三日吴人伐楚取驾驾良邑也邓廖亦楚之良也君子谓子重于是役也所获不如所亡【杜当时君子】楚人以是咎子重子重病之遂遇心疾而卒【林楚人以挑衅生事归咎于子重子重亦以是为己之病杜忧恚故成心疾○咎其九反】○公如晋始朝也【杜公即位而朝】○夏盟于长樗孟献子相公稽首【杜相仪也稽首首至地○相息亮反】知武子曰天子在而君辱稽首寡君惧矣【杜稽首事天子之礼】孟献子曰以敝邑介在东表密迩仇雠【杜仇雠谓齐楚与晋争○介音界】寡君将君是望【林望晋君以安国家定社稷】敢不稽首【传言献子能固事盟主】○晋为郑服故且欲修吴好【郑服在前年○为于伪反好呼报反】将合诸侯使士匄告于齐曰寡君使匄以歳之不易不虞之不戒寡君愿与一二兄弟相见【杜列国之君相谓兄弟林言晋君使匄奉使以岁事之多难不可虞度之事不可戒备愿与列国之君相见○易以防反】以谋不协请君临之使匄乞盟齐侯欲勿许而难为不协【林齐灵公欲不许士匄之请而难自为不和协】乃盟于耏外【杜与士匄盟耏水名○耏音而】○祁奚请老【杜老致仕】晋侯问嗣焉【杜嗣续其职者】称解狐其雠也将立之而卒【杜解狐卒○解音蟹】又问焉对曰午也可【午祁奚子】于是羊舌职死矣晋侯曰孰可以代之对曰赤也可【杜赤职之子伯华】于是使祁午为中军尉羊舌赤佐之【杜各代其父】君子谓祁奚于是能举善矣称其雠不为谄立其子不为比举其偏不为党【杜谄媚也偏属也林称解狐不为谄佞以媚其雠立祁午不为亲比以私其子称羊舌赤不为阿党以与其偏○谄他捡反比毗志反】商书曰无偏无党王道荡荡【杜商书洪范也荡荡平正无私】其祁奚之谓矣解狐得举【杜未得位故曰得举】祁午得位伯华得官【林官亦位耳文势之变】建一官而三物成【杜一官军尉物事也林建立一军尉之官而得位得举得官三事皆成】能举善也夫唯善故能举其类【林惟祁奚为善人故能举其善类○夫音扶絶句一读以夫为下句首】诗云惟其有之是以似之祁奚有焉【杜诗小雅言唯有德之人能举似己者】○六月公防单顷公及诸侯己未同盟于鸡泽【杜单顷公王卿士林晋悼公复霸假宠于周故单子防盟于鸡泽】晋侯使荀防逆吴子于淮上【林吴通中国道自淮南故晋使逆吴子于淮上】吴子不至【杜道逺多难】○楚子辛为令尹侵欲于小国陈成公使袁侨如防求成【杜患楚侵也袁侨涛涂四世孙】晋侯使和组父告于诸侯【杜告陈服】秋叔孙豹及诸侯之大夫及陈侨盟陈请服也【杜其君不来使大夫盟之匹敌之宜】○晋侯之弟扬干乱行于曲梁【杜行陈次林曲梁晋地○行戸郎反】魏绛戮其仆【姓仆御也】晋侯怒谓羊舌赤曰合诸侯以为荣也扬干为戮何辱如之必杀魏绛无失也【林言合诸侯为防盟以为晋国之荣也扬干乃为三军戮何耻辱如之必杀魏绛以报此耻为我执之勿失也】对曰绛无贰志事君不辟难有罪不逃刑其将来辞何辱命焉【林言魏绛无携贰之志其事君也患难有所不辟不为苟生其有罪也刑罸有所不逃不为苟免其将自来陈其辞状何辱君命使人执之】言终魏绛至授仆人书【杜仆人晋侯御仆】将伏剑士鲂张老止之公读其书曰日君乏使使臣斯司马【林斯此也使臣为此司马之官】臣闻师众以顺为武【杜顺莫敢违林行师御众以顺承上命莫敢拒违见为威武】军事有死无犯为敬【杜守官行法虽死不敢有违】君合诸侯臣敢不敬君师不武执事不敬罪莫大焉臣惧其死以及扬干无所逃罪【林今君之师众违命乱行是不武也臣治军事畏死废法是不敬也二者之罪莫大于此臣惧不讨而有死罪又以此罪累及扬干是罪重将无所逃也杜惧自犯不武不敬之罪】不能致训至于用钺【杜用钺斩扬干之仆○钺音越】臣之罪重敢有不从以怒君心【杜言不敢不从戮】请归死于司宼【致尸于司宼使戮之】公跣而出【林悼公感悟乃匆遽不暇蹑履跣足走出】曰寡人之言亲爱也吾子之讨军礼也寡人有弟弗能敎训使干大命【林使干犯军旅之大命令○跣先典反】寡人之过也子无重寡人之过【杜魏绛死为重过○重直用反】敢以为请【请使无死】晋侯以魏绛为能以刑佐民矣【林以魏绛刑当其罪能以刑佐治民之事】反役【林反自鸡泽之杀】与之礼食使佐新军【杜羣臣旅防今欲显绛故特为设礼食○食音嗣又如字】张老为中军司马【代魏绛】士富为奄【杜代张老士富士防别族】○楚司马公子何忌侵陈陈叛故也○许灵公事楚不防于鸡泽冬晋知武子帅师伐许

经【壬辰】四年春王三月己酉陈侯午卒【杜前年大夫盟鸡泽三月无己酉日误林成公卒子哀公弱立】○夏叔孙豹如晋○秋七月戊子夫人姒氏薨【成公妾襄公母姒杞姓】○葬陈成公【无传】○八月辛亥葬我小君定姒【无传定諡也赴同祔姑反哭成丧皆以正夫人礼母以子贵逾月而葬速】○冬公如晋○陈人围顿

传四年春楚师为陈叛故犹在繁阳【前年何忌之师侵陈今犹未还繁阳楚地在汝南鲖阳县南○为于伪反】韩献子患之言于朝曰文王帅殷之叛国以事纣唯知时也【杜知时未可争】今我易之难哉【林今我未能服楚而反易文王之道与楚争陈时之不可难以济哉】三月陈成公卒楚人将伐陈闻丧乃止【军礼不伐丧】陈人不聴命【杜不聴楚命】臧武仲闻之曰陈不服于楚必亡大国行礼焉而不服在大犹有咎而况小乎【林言楚不伐陈丧以行礼于陈而犹不服于有礼虽在大国犹有凶咎而况小国乎○咎其九反】夏楚彭名侵陈陈无礼故焉【杜为下陈围顿传】○穆叔如晋【林卽叔孙豹】报知武子之聘也【武子聘在元年】晋侯享之金奏肆夏之三不拜【肆夏乐曲名周礼以钟鼔奏九夏其二曰肆夏一名樊三曰韶夏一名遏四曰纳夏一名渠盖击钟而奏此三夏曲○夏户雅反九夏一曰王夏二曰肆夏三曰韶夏四曰纳夏五曰章夏六曰齐夏七曰族夏八月陔夏九曰骜夏肆夏一名樊国语云金奏肆夏樊遏渠后遂分为三夏之别名吕叔玉云肆夏时迈也樊遏执竞也渠思丈也】工歌文王之三又不拜【杜工乐人也文王之三大雅之首文王大明绵】歌鹿鸣之三三拜【杜小雅之首鹿鸣四牡皇皇者华林每歌一曲则穆叔一拜谢】韩献子使行人子员问之【行人通使之官○员音云】曰子以君命辱于敝邑先君之礼借之以乐以辱吾子【杜借荐也○借在夜反】吾子舍其大而重拜其细【林舍肆夏文王之大者不拜而三起拜谢于鹿鸣三篇之细○舍音舍重直用反下皆同】敢问何礼也对曰三夏天子所以享元侯也使臣弗敢与闻【杜元侯牧伯○与音预】文王两君相见之乐也臣不敢及【杜及与也文王之三皆称文王之德受命作周故诸侯防同以相乐】鹿鸣君所以嘉寡君也敢不拜嘉【杜晋以叔孙为嘉賔故歌鹿鸣之诗取其我有嘉賔叔孙奉君命而来嘉叔孙乃所以嘉鲁君林谢晋君嘉己之意此所以一拜】四牡君所以劳使臣也敢不重拜【杜诗言使臣乘四牡騑騑然行不止勤劳也晋以叔孙来聘故以此劳之林谢晋君劳己之意所以再拜○劳力报反】皇皇者华君敎使臣曰必谘于周【杜皇皇者华君遣使臣之诗言忠臣奉使能光辉君命如华之皇皇然又当谘于忠信以补己不及忠信为周其诗曰周爰谘诹周爰谘谋周爰谘度周爰谘询言必于忠信之人谘此四事】臣闻之访问于善为咨【林此句乃总说诗中谘字之义言访问善道乃谓之咨】咨亲为询【杜问亲戚之义】咨礼为度【杜问礼宜】咨事为诹【杜问政事】咨难为谋【杜问患难○难乃旦反】臣获五善敢不重拜【杜五善为谘询度诹谋林谢晋君敎己之意此所以三拜】○秋定姒薨不嫔于庙无榇不虞【杜榇亲身棺季孙以定姒本贱既无器备议其防制欲殡不过庙又不反哭林虞祭也】匠庆谓季文子【匠庆鲁大夫】曰子为正卿而小君之丧不成【杜谓如季孙所议则为夫人礼不成】不终君也【慢其母是不终事君之道】君长谁受其咎【言襄公长将责季孙○长丁丈反】初季孙为己树六槚于蒲圃东门之外【杜蒲圃场圃名季文子树槚欲自为榇○为于伪反】匠庆请木【杜为定姒作榇】季孙曰略【不以道取为略】匠庆用蒲圃之槚季孙不御【杜御止也传言遂得成礼故经无异文○御鱼吕反】君子曰志所谓多行无礼必自及也其是之谓乎【林此言始则季文子无礼于穆姜取其榇及颂琴以葬齐姜终则匠庆无礼于季孙取其树槚以葬定姒脗合多行无礼必自及也之助语】○冬公如晋听政【受贡赋多少之政】晋侯享公公请属鄫【杜鄫小国也欲得使属鲁如湏句颛防之比使助鲁出贡赋公时年七嵗盖相者为之言鄫今琅邪鄫县】晋侯不许孟献子曰以寡君之密迩于仇雠而愿固事君无失官命【林言以鲁国之密迩于齐楚仇雠之国而愿坚固一心以事晋君无失晋官徴发之命】鄫无赋于司马【杜晋司马文掌诸侯之赋】为执事朝夕之命敝邑敝邑褊小阙而为罪【杜阙不共也○褊必浅反】寡君是以愿借助焉【借鄫以自助○借子亦反】晋侯许之【为明年叔孙豹鄫世子巫如晋传】○楚人使顿间陈而侵伐之故陈人围顿【间伺间缺○间间厠之间】○无终子嘉父使孟乐如晋【无终山戎国名孟乐其使臣林子爵也嘉父其君名】因魏庄子纳虎豹之皮以请和诸戎【杜欲戎与晋和庄子魏绛】晋侯曰戎狄无亲而贪不如伐之魏绛曰诸侯新服陈新来和将观于我我德则睦否则携贰劳师于戎而楚伐陈必弗能救是弃陈也诸华必叛【杜劳顿晋师以伐戎而楚若伐陈国则晋必不能救陈是弃絶陈国之好也中国诸侯见晋不救陈必皆背叛】戎禽兽也获戎失华无乃不可乎夏训有之曰有穷后羿【杜夏训夏书有穷国名后君也羿有穷君之号○夏户雅反下皆同羿音诣】公曰后羿何如【怪其言不次故问之】对曰昔有夏之方衰也后羿自鉏迁于穷石因夏民以代夏政【杜禹孙大康淫放失国夏人立其弟仲康仲康亦微弱仲康卒子相立羿遂代相号曰有穷鉏羿本国名○鉏仕居反】恃其射也【杜羿善射】不修民事而淫于原兽【杜淫放原野】弃武罗伯因熊髠尨圉【杜四子皆羿之贤臣○髠苦门反尨莫邦反圉鱼吕反】而用寒浞寒浞伯明氏之谗子弟也【林寒国名浞人名伯明寒国君名寒浞乃伯明氏好谗之子弟杜寒国北海平夀县东有寒亭○浞仕角反徐在角反】伯明后寒弃之夷羿收之【林伯明之君恶其好谗寒弃之而不用夷羿之氏也羿善其好谗收录而为己用】信而使之以为己相浞行媚于内【杜内宫人】而施赂于外愚弄其民【杜欺罔之】而虞羿于田【杜乐之以游田】树之诈慝以取其国家【杜树立也○慝他得反】外内咸服【杜信浞诈】羿犹不悛【杜悛改也○悛七全反】将归自田【杜羿猎还】家众杀而亨之以食其子【林羿之家众为浞杀羿而烹煮之以羿之肉食羿之子○亨曽彭反煮也食音嗣】其子不忍食诸死于穷门【杜杀之于国门】靡奔有鬲氏【杜靡夏遗臣事羿者有鬲国名今平原鬲县○鬲音革】浞因羿室【杜就其妃妾】生浇及豷恃其谗慝诈伪而不德于民使浇用师灭斟灌及斟寻氏【杜二国夏同姓诸侯仲康之子后相所依乐安夀光县东南有灌亭北海平夀县东南有斟亭○浇五吊反豷许器反斟之林反灌古乱反】处浇于过处豷于戈【杜过戈皆国名东莱掖县北有过乡戈在宋郑之间○过古何反掖音亦】靡自有鬲氏收二国之烬【杜烬遗民林收斟灌斟寻二国余民之烬○烬才刃反】以灭浞而立少康【少康夏后相之子○少诗照反】少康灭浇于过后杼灭豷于戈【杜后杼少康子○杼直吕反】有穷由是遂亡失人故也【杜浞因羿室故不改有穷之号】昔周辛甲之为太史也命百官官箴王阙【杜辛甲周武王大史阙过也使百官各为箴辞戒王过○箴之林反】于虞人之箴【杜虞人掌田猎】曰芒芒禹迹画为九州【林自此曰字以下连十五句皆虞箴之辞杜芒芒逺貌画分也○芒莫郎反画乎麦反】经啓九道【杜啓开九州之道】民有寝庙兽有茂草各有攸处德用不扰【林民人之属则有寝以安其生有庙以祀其死禽兽之属则有茂草以楼其形杜人神各有所归故德不乱○扰如小反】在帝夷羿冒于原兽【杜冒贪也○冒莫报反又亡北反】亡其国恤而思其麀牡【林忘其国家之忧恤而思念田猎麀鹿之牡杜言但念猎○麀音忧鹿牡也牡茂后反】武不可重【杜重犹数也林言有国家者不可数重武事○重直用反下同】用不恢于夏家【羿以好武虽有夏家而不能恢大之】兽臣司原敢告仆夫【杜兽臣虞人告仆夫不敢斥尊】虞箴如是可不惩乎于是晋侯好田故魏绛及之【杜及后羿事】公曰然则莫如和戎乎对曰和戎有五利焉戎狄荐居贵货易土【杜荐聚也易犹轻也林以货财为贵重以土地为轻易○荐在荐反又才逊反或云草也易以豉反】土可贾焉一也【林其土地所产可资商贾○贾音古】边鄙不耸民狎其野穑人成功二也【杜耸惧狎习也林晋之边鄙与戎为和更不恐惧民皆狎习于其田野耕曰农敛曰穑收敛之人成其嵗功○耸息勇反】戎狄事晋四邻振动诸侯威懐三也【林四方诸侯皆畏威而懐德】以德绥戎师徒不勤甲兵不顿四也【杜顿壊也】鉴于后羿而用德度【杜以后羿为鉴戒林用明德为诸侯度】逺至迩安五也君其图之公说使魏绛盟诸戎修民事田以时【杜修农民三时之事四时之田猎皆于农隙不夺农时林传言晋侯能用善谋○说音悦】○冬十月邾人莒人伐鄫臧纥救鄫莒邾败于狐骀【杜臧纥武仲也鄫属鲁故救之狐骀邾地鲁国蕃县东南有目台亭○纥恨发反骀徒来反徐勑才反】国人逆丧者皆髽鲁于是乎始髽【杜髽麻髪合结也遭丧者多故不能备凶服髽而已林着丧礼之始变○髽侧瓜反】国人诵之曰臧之狐裘败我于狐骀【臧纥时服狐裘】我君小子朱儒是使朱儒朱儒使我败于邾【杜襄公幼弱故曰小子臧纥短小故曰朱儒败不书鲁人讳之林重呼朱儒言其知小无能为】

经【癸巳】五年春公至自晋○夏郑伯使公子发来聘【杜发子产父】○叔孙豹鄫世子巫如晋【杜比鲁大夫故书巫如晋】○仲孙蔑卫孙林父防吴于善道【杜鲁卫俱受命于晋故不言及吴先在善道二大夫徃防之故曰防吴善道地关】○秋大雩○楚杀其大夫公子壬夫【林书名罪其贪】○公防晋侯宋公陈侯衞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齐世子光吴人鄫人于戚【杜穆叔使鄫人听命于防故鄫见经不复殊吴者吴来防于戚林于是盟于戚吴初与诸侯盟也不书盟于晋讳也吴晋之盟春秋终讳之见哀十三年】公至自防【无传】○冬戍陈【杜诸侯在戚防皆受命戍陈各还国遣戍不复有告命故独书鲁戍林戍不书惟悼公之戍陈郑也特书之】○楚公子贞帅师伐陈公防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齐世子光救陈十有二月公至自救陈【无传】○辛未季孙行父卒

传五年春公至自晋【公在晋既听属鄫闻其见伐遥命臧纥出救故传称经公至以明之】○王使王叔陈生愬戎于晋【杜王叔周卿士也戎陵虣周室故告愬于盟主○愬悉路反】晋人执之士鲂如京师言王叔之贰于戎也【杜王叔反有二心于戎失奉使之义故晋执之】○夏郑子国来聘通嗣君也【郑僖公初即位】○穆叔觌鄫太子于晋以成属鄫【杜觌见也前年请属鄫故将鄫太子巫如晋以成之○觌直歴反】书曰叔孙豹鄫太子巫如晋言比诸鲁大夫也【杜豹与巫俱受命于鲁故经不书及比之鲁大夫】○吴子使寿越如晋【夀越吴大夫】辞不防于鸡泽之故【三年防鸡泽吴不至今来谢之】且请听诸侯之好【杜更请防好呼报反】○晋人将为之合诸侯使鲁卫先防吴且告防期【以其道逺故使鲁卫先告期○为于伪反】故孟献子孙文子防吴于善道【二子皆受晋命而行】○秋大雩旱也【雩夏祭所以祈甘雨若旱则又修其礼故虽秋雩非书过也然经与故雩同文是以传每释之日旱也雩而获雨故书雩而不书旱】○楚人讨陈叛故【杜讨治也】曰由令尹子辛实侵欲焉【林言陈之叛由令尹子辛侵欲无艺所致】乃杀之书曰楚杀其大夫公子壬夫贪也君子谓楚共王于是不刑【陈之叛楚罪在子辛共王既不能素明法敎陈叛之日又不能严断威刑以谢小国而拥其罪人兴兵致讨加礼于陈而陈恨弥笃乃怨而归罪子辛子辛之贪虽足以取死然其王用刑为失其节故言不刑○共音恭】诗曰周道挺挺我心扃扃讲事不令集人来定【杜逸诗也挺挺正直也扃扃明察也讲谋也言谋事不善当聚致贤人以定之○挺他顶反扃工迥反徐孔颖反】己则无信而杀人以逞不亦难乎【杜共王伐宋封鱼石背盟败于鄢陵杀子反公子申及壬夫八年之中戮杀三卿欲以属诸侯故君子以为不可】夏书曰成允成功【亦逸书也允信也言信成然后有成功】○九月丙午盟于戚防吴且命戍陈也【杜公及其防而不书盟非公后防盖不以盟告庙】穆叔以属鄫为不利使鄫大夫听命于防【杜鄫近鲁竟故欲以为属国既而与莒有忿鲁不能救恐致谴责故复乞还之传言鄫人所以见于戚防】○楚子囊为令尹【杜公子贞○囊乃郎反】范宣子曰我丧陈矣楚人讨贰而立子囊必改行【杜改子辛所行○丧息浪反行如字徐下孟反】而疾讨陈【疾急也】陈近于楚民朝夕急能无徃乎【林陈之土地既近于楚其国之民危急之患在于朝夕能无往从于楚乎】有陈非吾事也无之而后可【杜言晋力不能及陈故七年陈侯逃归】冬诸侯戍陈【杜备楚】子囊伐陈十一月甲午防于城棣以救之【杜公及救陈而不及防故不书城棣城棣郑地陈留酸县西南有棣城○棣力计反一音徒妹反】○季文子卒大夫入敛公在位【杜在阼阶西乡】宰庀家器为葬备【杜庀具也林季氏之宰庀其家器为丧葬之备○庀匹婢反】无衣帛之妾无食粟之马无藏金玉无重器备【杜器备谓珍寳甲兵之物○衣于既反食如字又音嗣重如字又直龙反】君子是以知季文子之忠于公室也【林君子观季文子恭俭于其私家可知其忠爱于公室】相三君矣而无私积可不谓忠乎【林非成公忘私不能及此可谓忠矣○相息亮反积子赐反】

经【甲午】六年春王三月壬午杞伯姑容卒【林桓公卒子孝公匄立】○夏宋华弱来奔【杜华椒孙】○秋葬杞桓公【无传】○滕子来朝○莒人灭鄫○冬叔孙豹如邾○季孙宿如晋【行父之子】十有二月齐侯灭莱【杜书十二月从告】

传六年春杞桓公卒始赴以名同盟故也【杜杞入春秋未甞书名桓公三与成同盟故赴以名】○宋华弱与乐辔少相狎长相优又相谤也【杜狎亲习也优调戏也林华弱乐辔皆宋大夫调戏之过辄相谤也○少诗照反狎户甲反长丁丈反】子荡怒以弓梏华弱于朝【杜子荡乐辔也张弓以贯其颈若械之在手故曰梏○梏古毒反】平公见之曰司武而梏于朝难以胜矣【司武司马言其懦弱不足以胜敌○懦乃乱反又乃卧反】遂逐之夏宋华弱来奔司城子罕曰同罪异罚非刑也专戮于朝罪孰大焉【林言乐辔与华弱相狎相优其罪本同一逐一否其罚乃异非用刑平一之道且乐辔专辄以弓梏戮华弱于朝无君之罪孰大于此】遂逐子荡子荡射子罕之门曰几日而不我从【杜言我射女门女亦当以不胜任见逐林几日言不乆也○射食亦反几居岂反】子罕善之如初【杜言子罕虽见辱不追忿所以得安】○秋滕成公来朝始朝公也【林滕子即位始朝襄公】○莒人灭鄫鄫恃赂也【鄫有贡赋之赂在鲁恃之而慢莒故灭之】○冬穆叔如邾聘且修平【平四年狐骀战】○晋人以鄫故来讨曰何故亡鄫【杜鄫属鲁恃赂而慢莒鲁不致力辅助无何以还晋寻便见灭故晋责鲁】季武子如晋见且听命【林季武子即季孙宿杜始代父为卿见大国且谢亡鄫听命受罪○见贤遍反】○十一月齐侯灭莱莱恃谋也【杜赂夙沙卫之谋也事在二年】于郑子国之来聘也四月晏弱城东阳而遂围莱【杜子国聘在五年二年晏弱城东阳至五年四月复托治城因遂围莱】甲寅堙之环城傅于堞【杜堞女墙也堙土山也周城为土山及女墙○堙音因环户关反又音患傅音附堞音牒亦谓之陴倪徐养涉反】及杞桓公卒之月【杜此年三月】乙未王湫帅师及正舆子棠人军齐师【杜王湫故齐人成十八年奔莱正舆子莱大夫棠莱邑也北海即墨县有棠乡三人帅别邑兵来解围○湫子小反徐子鸟反】齐师大败之【杜败湫等】丁未入莱莱共公浮柔奔棠【林浮柔莱共公名○共音恭】正舆子王湫奔莒莒人杀之【林莒附齐故杀正舆子王湫】四月陈无宇献莱宗器于襄宫【杜无宇桓子陈桓元孙襄宫齐襄公庙】晏弱围棠十一月丙辰而灭之迁莱于郳【迁莱子于郳国○郳五兮反】高厚崔杼定其田【杜定其疆界高厚高固子】

经【乙未】七年春郯子来朝【○郯音谈】○夏四月三卜郊不从乃免牲【称牲既卜日也卜郊又非礼也】○小邾子来朝○城费【杜南遗假事难而城之林费季氏邑自城费而季氏始强○费音秘】○秋季孙宿如卫○八月螽【无传为灾故书】○冬十月卫侯使孙林父来聘壬戌及孙林父盟○楚公子贞帅师围陈○十有二月公防晋侯宋公陈侯衞侯曹伯莒子邾子于鄬【杜谋救陈陈侯逃归不成救故不书救也鄬郑地○鄬于轨反】○郑伯髠顽如防未见诸侯丙戍卒于鄵【杜实为子驷所弑以疟疾赴故不书弑称名为书卒同盟故也如防防于鄬也未见诸侯未至防所而死鄵郑地不欲再称郑伯故约文上其名于防上林僖公弑简公嘉立○鄵七报反又采南反】○陈侯逃归【杜畏楚逃晋而归林自是凡防同无陈矣】

传七年春郯子来朝始朝公也【林郯子至此始朝于鲁】○夏四月三卜郊不从乃免牲孟献子曰吾乃今而后知有卜筮夫郊祀后稷以祈农事也【郊祀后稷以配天后稷周始祖能播殖者】是故啓蛰而郊郊而后耕今既耕而卜郊宜其不从也【杜啓蛰夏正建寅之月耕谓春分林周四月是建卯之月既春分而后卜郊宜卜筮之不从也言已过时○蛰直立反】○南遗为费宰叔仲昭伯为隧正【杜隧正主役徒昭伯叔仲惠伯之孙○隧音遂】欲善季氏而求媚于南遗谓遗请城费【杜使遗请城】吾多与而役故季氏城费【传言禄去公室季氏所以强】○小邾穆公来朝亦始朝公也【杜亦郯子也】○秋季武子如卫报子叔之聘且辞缓报非贰也【杜子叔聘在元年言国家多难故不时报林子叔即公孙剽】○冬十月晋韩献子告老公族穆子有废疾【穆子韩厥长子成十八年为公族大夫】将立之【代厥为卿】辞曰诗曰岂不夙夜谓行多露【诗言虽欲早夜而行惧多露之濡已义取非礼不可妄行】又曰弗躬弗亲庶民弗信【杜诗小雅言讥在位者不躬亲政事则庶民不奉信其命言已有疾不能躬亲政事】无忌不才让其可乎请立起也【林言已无才能以位避让贤者可乎杜无忌穆子名起无忌弟宣子也】与田苏游而曰好仁【杜田苏晋贤人苏言起好仁○好呼报反下同】诗曰靖共尔位好是正直神之听之介尔景福【杜靖安也介助也景大也诗小雅言君子当思不出其位求正直之人与之并立如是则神明顺之致大福也○共音恭】恤民为德【靖共其位所以恤民】正直为正【杜正己心】正曲为直【杜正人曲】参和为仁【杜德正直三者备乃为仁○参七南反或音三】如是则神听之介福降之立之不亦可乎【杜言起有此三徳故可立】庚戌使宣子朝【林使韩起为卿而朝于君】遂老【杜韩厥致仕】晋侯谓韩无忌仁使掌公族大夫【林无忌能让所以为仁掌主也穆子初为公族大夫令使主之为师长也】○卫公文子来聘且拜武子之言【杜缓报非贰之言】而寻孙桓子之盟【盟在成三年】公登亦登【礼登阶臣后君一等】叔孙穆子相趋进曰诸侯之防寡君未尝后卫君【杜敌体并登○相息亮反下同】今吾子不后寡君寡君未知所过【林寡君未知何所过失而致有此不逊】吾子其少安【安徐也】孙子无辞亦无悛容【杜悛改也○悛七全反】穆叔曰孙子必亡为臣而君过而不悛亡之本也【林为人臣而与国君抗礼有过而不悛改此灭亡之本也】诗曰退食自公委蛇委蛇【杜委蛇顺貌诗召南言人臣自公门入私门无不顺礼○委于危反蛇以支反下同】谓从者也【杜从顺行】衡而委蛇必折【杜衡横也横不顺道必毁折为十四年林父逐君起本】○楚子囊围陈防于鄬以救之【杜晋防诸侯】○郑僖公之为太子也于成之十六年【杜鲁成公】与子罕适晋不礼焉又与子丰适楚亦不礼焉【子丰穆公子】及其元年朝于晋【郑僖元年鲁襄三年】子丰欲愬诸晋而废之子罕止之及将防于鄬子驷相又不礼焉侍者谏不听又谏杀之及鄵子驷使贼夜弑僖公而以疟疾赴于诸侯【传言经所以不书弑】简公生五年奉而立之【杜僖公子】○陈人患楚【楚围陈故】庆虎庆寅谓楚人曰吾使公子黄徃而执之【二庆陈执政大夫公子黄哀公弟】楚人从之【杜为执黄】二庆使告陈侯于防【杜鄬之防】曰楚人执公子黄矣君若不来羣臣不忍社稷宗庙惧有二图【杜背君属楚】陈侯逃归【杜鄬防所以不书救】

左传杜林合注卷二十六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襄公二

经【丙申】八年春王正月公如晋○夏葬郑僖公【无传】○郑人侵蔡获蔡公子燮【杜郑子国称人刺其无故侵蔡以生国患燮蔡庄公子○燮息协反】○季孙宿防晋侯郑伯齐人宋人卫人邾人于邢丘【时公在晋晋悼难劳诸侯唯使大夫听命故季孙在防而公先归○邢徐音刑】○公至自晋【无传】○莒人伐我东鄙○秋九月大雩○冬楚公子贞帅师伐郑○晋侯使士匄来聘

传八年春公如晋朝且听朝聘之数【晋悼复修霸业故朝而禀其多少】○郑羣公子以僖公之死也谋子驷子驷先之【林谋杀子驷而讨其罪子驷乃先羣公子作难○先悉荐反又如字】夏四月庚辰辟杀子狐子熙子侯子丁【杜辟罪也加罪以戮之○辟婢亦反熙许其反徐音怡】孙击孙恶出奔卫【杜二孙子狐之子】○庚寅郑子国子耳侵蔡获蔡司马公子燮【杜郑侵蔡欲以求媚于晋子耳子良之子不言败唯以获告】郑人皆喜唯子产不顺【子产子国子不顺众而喜】曰小国无文徳而有武功祸莫大焉楚人来讨能勿从乎从之晋师必至晋楚伐郑自今郑国不四五年弗得宁矣子国怒之曰尔何知国有大命而有正卿童子言焉将为戮矣【杜大命起师行军之命】○五月甲辰防于邢丘以命朝聘之数使诸侯之大夫听命季孙宿齐髙厚宋向戌卫殖诸大夫防之【杜晋难重烦诸侯故使大夫听命】郑伯献捷于防故亲听命【杜献蔡捷也】大夫不书尊晋侯也【晋悼复文襄之业制朝聘之节俭而有礼徳义可尊故退诸侯大夫以崇之】○莒人伐我东鄙以疆鄫田【莒既灭鄫鲁侵其西界故伐鲁东鄙以正其封疆○疆居良反】○秋九月大雩旱也○冬楚子囊伐郑讨其侵蔡也【林果如子产之言】子驷子国子耳欲从楚子孔子蟜子展欲待晋【杜待晋来救子孔穆公子子蟜子游子子展子罕子○蟜居表反】子驷曰周诗有之曰俟河之清人寿防何【杜逸诗也言人寿促而河清迟喻晋之不可待林黄河水浊一千年而一清○寿音授或如字几居岂反】兆云询多职竞作罗【杜兆卜询谋也职主也言既卜且谋多则竞作罗网之难无成功】谋之多族民之多违【杜族家也林郑之主谋多有族类民各有心多相违戾】事滋无成【杜兹益也】民急矣姑从楚以纾吾民【材纾缓也以纾吾民之死○纾音舒】晋师至吾又从之敬共币帛以待来者小国之道也牺牲玉帛待于二竟【林牺牲以为盟玉帛以讲防杜二竟晋楚界上○共音恭竟音境】以待彊者而庇民焉宼不为害民不罢病不亦可乎【林以待晋楚兵力之疆者而服从之以庇吾民晋楚之宼无侵暴之患害郑国之民无争战之罢病○庇必利反又音秘不同罢音皮】子展曰小所以事大信也小国无信兵乱日至亡无日矣五防之信【杜谓三年防鸡泽五年防戚又防城棣七年防鄬八年防邢丘】今将背之虽楚救我将安用之【杜言失信得楚不足贵○背音佩】亲我无成【林晋以郑为同姓之亲反不与成】鄙我是欲【杜楚欲以郑为鄙邑而反欲与成】不可从也【杜言子驷不可从】不如待晋晋君方明四军无阙八卿和睦必不弃郑【杜四军谓上中下新军也军有二卿】楚师辽逺粮食将尽必将速归何患焉舍之闻之【舍之子展名】杖莫如信完守以老楚杖信以待晋不亦可乎【林人之可倚杖者莫如诚信完全守备以老楚师倚杖诚信以待晋救如此不亦可乎○杖直亮反守手又反或如字下同】子驷曰诗云谋夫孔多是用不集【杜诗小雅孔甚也集就也言人欲为政是非相乱而不成】发言盈庭谁敢执其咎【杜言谋者多若有不善无适受其咎○咎其九反下同】如匪行迈谋是用不得于道【杜匪彼也行迈谋谋于路人也不得于道众无适从】请从楚騑也受其咎【林騑子驷名子驷决于从楚故请受从楚不当之咎○騑芳非反】乃及楚平使王子伯骈告于晋【杜伯骈郑大夫○骈扶贤反】曰君命敝邑修而车赋儆而师徒以讨乱略蔡人不从敝邑之人不敢宁处悉索敝赋以讨于蔡【林言晋尝命郑邑修治汝之车兵儆戒汝之师旅徒众以讨治作乱而侵略之人蔡人不从晋之命合郑国之君臣不敢安居悉尽敝邑之兵赋以讨蔡人不服之罪杜索尽也○索悉各反】获司马夑献于邢丘今楚来讨曰女何故称兵于蔡【杜称举也○女音汝】焚我郊保【郭外曰郊保守也】冯陵我城郭【杜冯追也林城外曰郭○冯皮水反】敝邑之众夫妇男女不遑啓处以相救也【遑暇也啓跪也】翦焉倾覆无所控告【杜翦尽也控引也林言尽有倾危覆灭之忧无所控引而告诉○覆芳服反控苦贡反】民死亡者非其父兄即其子弟夫人愁痛【林凡民之死亡于敌者非其家之父兄长上即其家之子弟卑幼夫人犹人人也○夫音扶】不知所庇民知穷困而受盟于楚孤也与其二三臣不能禁止【杜郑伯】不敢不告知武子使行人子员对之曰君有楚命【杜见讨之命】亦不使一介行李告于寡君【一介独使也行李行人也○介古贺反】而即安于楚【林受盟于楚以就便安】君之所欲也谁敢违君寡君将帅诸侯以见于城下唯君图之【为明年晋伐郑传○见贤遍反或如字】○晋范宣子来聘且拜公之辱【杜谢公此春朝】告将用师于郑公享之宣子赋摽有梅【杜摽有梅诗召南摽落也梅盛极则落诗人以兴女色盛则有衰众士求之宜及其时宣子欲鲁及时共讨郑取其汲汲相赴○摽徐扶妙反又扶表反】季武子曰谁敢哉【杜言谁敢不从命】今譬于草木寡君在君君之臭味也【林如草木香气滋味之同者杜言同类】欢以承命何时之有【林迟速惟命何拘于时】武子赋角弓【杜角弓诗小雅取其兄弟婚姻无相逺矣】宾将出武子赋彤弓【彤弓天子赐有功诸侯之诗欲使晋君继文之业复受彤弓于王○彤徒冬反】宣子曰城濮之役【在僖二十八年○濮音卜】我先君文公献功于衡雍受彤弓于襄王以为子孙藏【藏之以示子孙○雍于用反藏如字徐才浪反】匄也先君守官之嗣也敢不承命【杜言已嗣其父祖为先君守官不敢废命欲匡晋君】君子以为知礼【彤弓之义义在晋君故范匄受之所谓知礼】

经【丁酉】九年春宋灾【天火曰灾来告故书】○夏季孙宿如晋○五月辛酉夫人姜氏薨【成公母】○秋八月癸未葬我小君穆姜【无传四月而葬速】○冬公防晋侯宋公卫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齐世子光伐郑十有二月己亥同盟于戏【杜伐郑而书同盟则郑受盟可知传言十一月己亥以长历推之十二月无己亥经误○戏音羲郑地】○楚子伐郑

传九年春宋灾乐喜为司城以为政【乐喜子罕也为政卿知将有火灾素戒为备火之政】使伯氏司里【杜伯氏宋大夫司里里宰】火所未至彻小屋涂大屋【林小屋易彻故彻之以开火道大屋难彻就涂之以杀火势】陈畚挶具绠缶【畚篑笼挶土轝绠汲索缶汲器○畚音本革器也挶九录反绠古杏反缶方九反】备水器【杜盆缶之属】量轻重【杜计人力所任】蓄水潦积土涂巡丈城缮守备【杜巡行也丈度也缮治也行度守备之处恐因灾有乱○蓄敕不反潦音老】表火道【火起则从其所趣标表之】使华臣具正徒【华臣华元子为司徒正徒役徒也司徒之所主也】令隧正纳郊保奔火所【隧正官名也五县为隧纳聚郊野保守之民使随火所起往救之○隧音遂】使华阅讨右官官庀其司【杜亦华元之后代元为右师讨治也庀具也使具其官属○庀芳婢反】向戌讨左亦如之【杜向戌左师】使乐遄庀刑器亦如之【杜乐遄司宼刑器刑书林亦具其官属如左右师○遄市专反】使皇郧命校正出马工正出车备甲兵庀武守【杜皇郑皇父充石之后校正主马工正主车使各备其官○郧音云校戸教反出如字徐尺遂反守手又反下同】使西鉏吾庀府守【杜鉏吾大宰也府六官之典○吾音鱼】令司宫巷伯儆宫【杜司宫奄臣巷伯寺人皆掌宫内之事】二师令四卿正敬享【林二师左右二师也卿正卿大夫也二师令四卿之大夫敬用享祀】祝宗用马于四墉祀盘庚于西门之外【杜祝大祝宗宗人墉城也用马祭于四城以禳火盘庚殷王宋之逺祖城积阴之气故祀之凡天灾有币无牲用马祀盘庚皆非礼】晋侯问于士弱【杜弱士渥浊之子庄子】曰吾闻之宋灾于是乎知有天道何故【杜问宋何故自知天道将灾】对曰古之火正或食于心或食于咮以出内火是故咮为鹑火心为大火【林古之火正掌火有功封为上公祀为贵神心大火东方星也咮鹑火南方栁星也或以火正配食于大火之心星或以火正配食于鹑火之栁星季春建辰之月鹑火星昏在南方则令民放火是谓出火季秋建戌之月大火星伏在日下夜不得见则禁民放火是谓内火○咮竹又反徐丁遘反出如字徐尺遂反内如字徐音纳鹑音纯】陶唐氏之火正阏伯居商丘【陶唐尧有天下号阏伯髙辛氏之子传曰迁阏伯于商丘主辰辰大火也今为宋星然则商丘在宋地○阏于葛反】祀大火而火纪时焉【杜谓出内火时】相土因之故商主大火【杜相土契孙商之祖也始代阏伯之后居商丘祀大火○相息亮反】商人阅其祸败之衅必始于火是以曰知其有天道也【杜阅犹数也商人数所更历恒多火灾宋是殷商之后故知天道之灾必火林日字不必疆为之说○衅许靳反】公曰可必乎对曰在道国乱无象不可知也【林在其君行道与否耳国无道则祸乱生殊无一定之象或多难以兴其邦或无难以丧其邦不可必知】○夏季武子如晋报宣子之聘也【宣子聘在八年】○穆姜薨于东宫【太子宫也穆姜淫侨如欲废成公故徙居东宫事在成十六年】始往而筮之遇艮之八【杜艮下艮上周礼大卜掌三易然则杂用连山归藏周易二易皆以七八为占故言遇艮之八林遇艮之八前后说者皆不通遂疆指为连山归藏周易独朱文公曰是谓艮之随盖五爻皆变推二得易故不变愚按干爻七九坤爻六八此其大凡也然干爻用九而不用七坤爻用六而不用八用九故老阳变为少阴用六故老阴变而为少阳不用七八故少阴少阳不变此言遇艮之八盖艮卦六爻三上以九变初四五以六变惟二得八不变文公之说直发明先儒所未到○艮古根反】史曰是谓艮之随【杜震下兑上随史疑占易遇八为不利故更以周易古变爻得随卦而论之林此变卦盖艮五爻皆变为随】随其出也【林史谓随非闲固之卦有出之义】君必速出【林君谓穆姜必速出不久居东宫】姜曰亡【亡犹无也○亡如字或音无】是于周易曰随元亨利贞无咎【杜易筮皆以变者占遇一爻变义异则论彖故姜亦以彖为占也史据周易故指言周易以折之】元体之长也亨嘉之防也利义之和也贞事之干也体仁足以长人嘉徳足以合礼利物足以和义贞固足以干事然故不可诬也是以虽随无咎【林元始也元之为义于时为春于徳为元于五常为仁故曰体之长亨通也亨之为义于时为夏于徳为亨于五常为礼故曰嘉美之防也利宜也利之为义于时为秋于徳为利于五常为义故曰利宜之和也贞正也贞之为义于时为冬于徳为贞于五常为智故曰贞事之干也体仁体元也比而效之谓之体体法于干之仁乃为君长之道足以长人也得防通之嘉乃合于礼也不合礼则非礼岂得为嘉又安得亨乎和于义乃能利物岂有不得其宜而能利物乎贞固所以能干事也杜言不诬四徳乃遇随无咎明无四徳者则为淫而相随非吉事○长丁少反嘉徳易作嘉防】今我妇人而与于乱固在下位而有不仁不可谓元不靖国家不可谓亨作而害身不可谓利弃位而姣不可谓贞【林妇人卑于大夫固在下位而有淫乱不仁之事不可谓之体元欲废成公去季孟是不安靖其国家不可谓之亨嘉作乱而自害其身幽废于东宫不可谓之利物弃夫人之位而与侨如淫姣不可谓之贞固杜姣淫之别名○与音预姣户交反徐如字移叔反音效】有四徳者随而无咎我皆无之岂随也哉我则取恶能无咎乎必死于此弗得出矣【传言穆姜辩而不德】○秦景公使士雃乞师于楚【林士雃秦大夫○雃苦田反】将以伐晋楚子许之子囊曰不可当今吾不能与晋争晋君类能而使之【林随人所能各以其类而任使之】举不失选【杜得所选○选息恋反】官不易方【林方犹官也所官之人不变其宜】其卿让于善【杜让胜已者】其大夫不失守【杜各任其职】其上竞于教【杜奉上命】其庶人力于农穑【种曰农收曰穑】商工皂不知迁业【林商贸迁有无者工执伎者皂为仆厮投者杜四民不杂】韩厥老矣知防禀焉以为政【林伐韩厥将中军咨禀韩厥以为晋政】范匄少于中行偃而上之使佐中军【林偃迁匄居已上使匄佐中军偃将上军○少诗照反下同行户郎反】韩起少于栾黡而栾黡士鲂上之使佐上军【林黡鲂让起起佐上军黡将下军鲂佐之○黡于斩反】魏綘多功以赵武为贤而为之佐【林武将新军綘佐新军】君明臣忠上让下竞【尊官相让劳职力竞】当是时也晋不可敌事之而后可君其图之王曰吾既许之矣虽不及晋必将出师【林虽不及晋国必将出师以践其言】秋楚子师于武城以为秦援【林武城楚地】秦人侵晋晋饥弗能报也【杜为十年晋伐秦传】○冬十月诸侯伐郑【郑从楚也】庚午季武子齐崔杼宋皇郧从荀防士匄门于鄟门【杜郑城门也三国从中军○鄟音专】卫北宫括曹人邾人从荀偃韩起门于师之梁【杜师之梁亦郑城门三国从上军】滕人薛人从栾黡士鲂门于北门【杜二国从下军】杞人郳人从赵武魏綘斩行栗【杜二国从新军行栗表道树○行如字行道也】甲戌师于汜【杜众军还聚汜汜郑地东汜○汜音凡】令于诸侯曰修器备【杜兵器战备】盛糇粮【杜糇干食○盛音成糇音侯】归老幼【示将久师】居疾于虎牢【杜诸侯已围郑虎牢故使诸军疾病息其中】肆围郑【林肆缓也眚过也肆赦宥军之有过者而后围郑杜不事围郑逆服不成围○眚生领反徐所幸反】郑人恐乃行成【杜与晋成也○恐丘勇反】中行献子曰遂围之以待楚人之救也而与之战不然无成【杜献子荀偃也恐楚救郑郑复属之】知武子曰许之盟而还师以敝楚人【敝罢也】吾三分四军【杜分四军为三部】与诸侯之锐以逆来者【杜来者楚也】于我未病楚不能矣【晋各一动而楚三来故曰不能】犹愈于战【杜胜聚战】暴骨以逞不可以争【言争当以谋不可以暴骨○暴蒲卜反徐扶沃反】大劳未艾君子劳心小人劳力先王之制也【杜艾息也言当从劳心之劳艾鱼废反又五盖反】诸侯皆不欲战乃许郑成十一月己亥同盟于戏郑服也【杜郑服故言同盟】将盟郑六卿公子騑【子驷】公子发【子国】公子嘉【子孔】公孙辄【子耳】公孙虿【子蟜○虿敕迈反】公孙舍之【子展】及其大夫门子皆从郑伯【杜门子卿之适子○从才用反】晋士庄子为载书【杜庄子士弱载书盟书】曰自今日既盟之后郑国而不唯晋命是听而或有异志者有如此盟【林如违盟之罚】公子騑趋进曰天祸郑国使介居二大国之间【介犹间也○介音界】大国不加徳音而乱以要之【杜谓以兵乱之力强要郑○要一遥反下同】使其鬼神不获歆其禋祀其民人不获享其士利夫妇辛苦垫隘无所底告【垫隘犹委顿底至也○歆许今反垫丁念反隘于懈反底音旨】自今日既盟之后郑国而不唯有礼与彊可以庇民者是从而敢有异志者亦如之【林亦如此盟誓之罚○庇必利反】荀偃曰改载书【杜子驷亦以所言载于防故欲改之】公孙舍之曰昭大神要言焉【杜要誓以告神】若可改也大国亦可叛也【林若载书之言可改则大国之人亦可得而叛】知武子谓献子曰我实不徳而要人以盟岂礼也哉非礼何以主盟姑盟而退修徳息师而来终必获郑何必今日我之不徳民将弃我岂唯郑若能休和逺人将至何恃于郑【林言我实无徳可以服郑而疆要郑人以为盟誓岂礼之所当然也哉既非有礼何以主诸侯之盟不如且为盟而退修我之徳安我之众而来讨郑终久必得服郑何必欲速在于今日我若终于无徳晋国之民亦将弃我岂唯郑国不肯服晋若能休诸侯之力以和其心逺方之人犹将来至岂恃一郑以为安哉○休许纠反】乃盟而还【杜遂两用载书】○晋人不得志于郑以诸侯复伐之十二月癸亥门其三门【杜三门鄟门师之梁北门也癸亥月五日晋果三分其军各攻一门○复扶又反】闰月戊寅济于阴阪侵郑【杜以长历参校上下此年不得有闰月戊寅戊寅是十二月二十日疑闰月当为门五日五字上与门合为闰则后学者自然转日为月晋人三番四军更攻郑门门各五日晋各一攻郑三受敌欲以苦之癸亥去戊寅十六日以癸亥始攻攻辄五日凡十五日郑故不服而去明日戊寅济于阴阪复侵郑外邑阴阪洧津○闰月依注读为门五日阪音反又扶板反】次于阴口而还【阴口郑地名】子孔曰晋师可击也师老而劳且有归志必大克之子展曰不可【传言子展能守信】○公送晋侯晋侯以公宴于河上问公年【林襄公幼小未冠故问公年】季武子对曰防于沙随之岁寡君以生【林沙随在成十六年】晋侯曰十二年矣是谓一终一星终也【杜岁星十二歳而一周天】国君十五而生子冠而生子礼也【杜冠成人之礼故必冠而后生子○冠古乱反下皆同】君可以冠矣大夫盍为冠具【林大夫谓季武子何不为鲁君加冠之具】武子对曰君冠必以祼享之礼行之【杜祼谓灌鬯酒也享祭先君也○盍户腊反祼古乱反】以金石之乐节之【以钟磬为举动之节】以先君之祧处之【林诸侯以始祖之庙为祧必加冠于先君之庙○祧他雕反】今寡君在行未可具也请及兄弟之国而假备焉【林鲁君在于行役未可具备此等礼乐之文还及同姓兄弟之国假借钟磬之备以行礼】晋侯曰诺公还及卫冠于成公之庙【杜成公今卫献公之曽祖父也】假钟磬焉礼也【林得冠礼之正】○楚子伐郑【与晋成故也】子驷将及楚平子孔子蟜曰与大国盟口血未干而背之可乎子驷子展曰吾盟固云唯彊是从今楚师至晋不我救则楚彊矣盟誓之言岂敢背之【林盟誓言惟强是从岂敢背叛其言】且要盟无质神弗临也【林质主也】所临唯信【林神之所临惟在于有信】信者言之瑞也【杜瑞符也】善之主也是故临之【杜神临之】明神不蠲要盟背之可也【林明神不以要盟为蠲洁背戏之盟可也杜蠲洁也】乃及楚平公子罢戎入盟同盟于中分【杜中分郑城中里名罢戎楚大夫○罢音皮徐音被中如字徐音于仲反】楚庄夫人卒【杜共王母】王未能定郑而归○晋侯归谋所以息民魏綘请施舍【施恩恵舍劳杀】输积聚以贷【林输尽其积聚以贷借于民积子赐反下同聚才住反贷仲代反】自公以下苟有积者尽出之国无滞积【杜散在民】亦无困人【杜不匮乏】公无禁利【杜与民共】亦无贪民【杜礼让行】祈以币更【杜祈祷于神以币易牲】宾以特牲【杜务崇省】器用不作【林器用仍旧不作新巧】车服从给【杜足给事也】行之期年国乃有节【林晋国上下乃有节度】三驾而楚不能与争【杜三驾三兴师谓十年师于牛首十一年师于向其秋观兵于郑东门自是郑遂服○期音基本亦作朞】

经【戊戌】十年春公防晋侯宋公卫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齐世子光防吴于柤【杜吴子在柤晋以诸侯往防之故曰防吴吴不称子従所称也柤楚地○柤庄加反】○夏五月甲午遂灭偪阳【杜偪阳妘姓国今彭城阳县也因柤防而灭之故曰遂林此通吴晋往来之道也○偪徐甫自反又彼力反】○公至自防【无传】○楚公子贞郑公孙辄帅师伐宋○晋师伐秦【杜荀防不书不亲兵也】○秋莒人伐我东鄙○公防晋侯宋公卫侯曹伯莒子邾子齐世子光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郑【杜齐世子光先至于师为盟主所尊故在滕上林此三驾之一】○冬盗杀郑公子騑公子发公孙辄【杜非国讨当两称名氏杀者非卿故称盗以盗为文故不得言其大夫林盗贱者也以贱者而一曰杀三卿郑之失政甚矣是故书盗自此始】○戌郑虎牢【明伐郑诸侯各受晋命戍虎牢不复为告命故独书鲁戍而不叙诸侯林向也曰虎牢今也曰郑虎牢何不系之郑者为天下城之也系之郑者为郑戌之也是故楚丘不系之卫缘陵不系之杞梁山沙麓不繋之晋皆非一国之辞也郱鄑郚系之杞彭城系之宋皆一国之乱也】○楚公子贞帅师救郑【林楚数救郑矣寅元年蒍贾二年闗椒成九年子重十六年楚子十七年子重公子申皆不书至是始书救郑以为晋悼复伯楚欲救而不能也是故书救陈见晋之终失陈书救郑见楚之终失郑云尔】○公至自伐郑【无传】传十年春防于柤防吴子寿梦也【杜夀梦吴子乗○梦莫公反】三月癸丑齐高厚相大子光以先防诸侯于钟离不敬【杜吴子未至光从东道与东诸侯防遇非本期地故不书防髙厚髙固子也癸丑月二十六日○相息亮反下同】士庄子曰髙子相大子以防诸侯将社稷是卫而皆不敬【杜厚与光俱不敬】弃社稷也其将不免乎【为十九年齐杀髙厚二十五年弑其君光传】夏四月戊午防于柤【经书春书始行也戊午月一日】○晋荀偃士匄请伐偪阳而封宋向戌焉【林向戊宋大夫以宋常事晋而向戌有贤行故欲封之为附庸】荀防曰城小而固胜之不武弗胜为笑固请丙寅围之弗克【丙寅四月九日】孟氏之臣秦董父辇重如役【杜堇父孟献子家臣步挽重车以从师○董徐音谨】偪阳人啓门诸侯之士门焉【杜见门开故攻之】县门发【林县门盖城门之捍发之以通上下此偪阳人发县门以闭攻门之士○县音下同】郰人纥抉之以出门者【杜门者诸侯之士在门内者也纥郰邑大夫仲尼父叔梁纥也郰邑鲁县东南莝城是也言纥多力抉举县门出在内者○郰侧留反纥恨发反抉乌宂反徐古宂反出如字又尺遂反】狄虒弥建大车之轮而蒙之以甲以为橹【杜狄虒弥鲁人也蒙覆也橹大楯林盖以大车轮蒙甲代大楯之用以示有力○虒音斯橹音鲁】左执之右拔防以成一队【林虒弥左手执车轮蒙甲之橹右手自拔一防自当一队杜百人为队○队徒对反徐徒猥反】孟献子曰诗所谓有力如虎者也【杜诗邶风也】主人县布堇父登之及堞而絶之【林偪阳人县布于城外以试外勇者秦堇父缘所县布以登其城偪阳人伺其登城如及女墙则絶断其布○堞音牒徐养涉反】队则又县之苏而复上者三【林堇父既队城下则又县其布以试之堇父苏醒复縁布而上城者三次○队直类反上时掌反三息暂反又如字】主人辞焉乃退【杜主人嘉其勇故辞谢不复县布】带其断以徇于军三日【杜带其断布以示勇○断徒乱反徇似俊反】诸侯之师久于偪阳荀偃士匄请于荀防曰水潦将降惧不能归【杜向夏恐有久雨从丙寅至庚寅二十五日故曰久○潦音老】请班师【班还也】知伯怒【杜知伯荀防○知音智】投之以机出于其间【出偃匄之间】曰女成二事而后告余【杜二事伐偪阳封向戌○女音汝下同】余恐乱命以不女违【杜既成改之为乱命】女既勤君而兴诸侯牵帅老夫以至于此既无武守而又欲易余罪【林既无武功可以执守而又欲变易其罪于我】曰是实班师不然克矣【杜谓偃匄将言尔】余羸老也可重任乎【杜不任受女此责○羸劣危反重直用反任音壬】七日不克必尔乎取之【杜言当取女以谢不克之罪】五日庚寅【月四日】荀偃士匄帅卒攻偪阳亲受矢石【躬在矢石间○卒子忍反】甲午灭之【月八日】书曰遂灭偪阳言自防也【言其因防以灭国非之也】以与向戌向戌辞曰君若犹辱镇抚宋国而以偪阳光啓寡君羣臣安矣其何贶如之【杜言见赐之厚无过此】若専赐臣是臣兴诸侯以自封也其何罪大焉敢以死请乃予宋公宋公享晋侯于楚丘请以桑林【桑林殷天子之乐名】荀防辞【杜辞让之】荀偃士匄曰诸侯宋鲁【林言诸侯之有宋鲁二国】于是观礼【林宋王者后鲁以周公故皆用天子礼乐故可观】鲁有禘乐宾祭用之【禘三年大祭则作四代之乐别祭羣公则用诸侯乐○禘大计反】宋以桑林享君不亦可乎【林言鲁得以禘乐待宾客而宋得以桑林享晋君】舞师题以旌夏【林舞师乐师也杜旌夏大旌也题识也以大旌表识其行列○题大兮反夏户雅反】晋侯惧而退入于房【杜旌夏非常卒见之人心偶有所畏林房更衣之舍】去旌卒享而还及着雍疾【杜晋侯疾也着壅晋地○着徐都虑反壅于用反】卜桑林见【杜祟见于卜兆○见贤遍及】荀偃士匄欲奔请祷焉【杜奔走还宋祷谢】荀防不可曰我辞礼矣彼则以之【杜以用也林言我辞桑林之礼矣宋则用之】犹有鬼神于彼加之【言自当加罪于宋】晋侯有间【间疾差也】以偪阳子归【林子爵也】献于武宫谓之夷俘【讳俘中国故谓之夷○俘芳夫反】偪阳妘姓也使周内史选其族嗣纳诸霍人礼也【杜霍晋邑内史掌爵禄废置者使选偪阳宗族贤者令居霍奉妘姓之祀善不灭姓故曰礼也使周史者示有王命】师归孟献子以秦堇父为右【杜嘉其勇力】生秦丕兹【林堇父生子名丕兹○一本作秦不兹】事仲尼【言堇父以力相尚子事仲尼以德相髙】○六月楚子囊郑子耳伐宋师于訾毋【杜宋地○訾子斯反毋音无】庚午围宋门于桐门【林不成围而攻其城门桐门宋城门名】○晋荀防伐秦报其侵也【杜侵在九年】○卫侯救宋【杜卫献公从晋故救宋】师于襄牛郑子展曰必伐卫不然是不与楚也得罪于晋又得罪于楚国将若之何【林言必以师伐卫若不伐卫是不専心与楚也既有二心而得罪于晋国又不専心而得罪于楚国将如郑国何】子驷曰国病矣【师数出疲病也】子展曰得罪于二大国必亡病不犹愈于亡乎诸大夫皆以为然故郑皇耳帅师侵卫楚令也【杜亦兼受楚之勑命也皇耳皇武子】孙文子卜追之献兆于定姜姜氏问繇【杜繇兆辞○繇直救反】曰兆如山陵有夫出征而丧其雄【林言繇辞曰兆如山陵之多有大夫出往征讨之事而丧失其大夫雄大夫之象○丧息浪反下同】姜氏曰征者丧雄御冦之利也【林言出征之夫而丧失其雄此御冦者之所利也○御鱼吕反】大夫图之行人追之孙蒯获郑皇耳于犬丘【蒯孙林父子○蒯苦怪反】○秋七月楚子囊郑子耳侵我西鄙【于鲁无所耻讳而不书其义未闻】还围萧八月丙寅克【杜萧宋邑】九月子耳侵宋北鄙孟献子曰郑其有灾乎师竞已甚【林竞争竞也言郑师伐鲁围萧克萧侵宋争竞已甚】周犹不堪竞况郑乎【杜周谓天王】有灾其执政之三士乎【郑简公幼少子驷子国子耳秉政故知三士任其祸也为下盗杀三大夫传】○莒人间诸侯之有事也故伐我东鄙【杜诸侯有讨郑之事○间间厠之间】○诸侯伐郑齐崔杼使大子光先至于师故长于滕【大子宜宾之以上卿而今晋悼以一时之宜令在滕侯上故传从而释之○长丁丈反】己酉师于牛首【杜郑也】○初子驷与尉止有争将御诸侯之师而黜其车【杜御牛首师也黜减损林子驷以私憾黜减尉止之车】尉止获又与之争【杜获囚俘】子驷抑尉止曰尔车非礼也【杜言女车犹多过制】遂弗使献【杜不使献所获】初子驷为田洫司氏堵氏侯氏子师氏皆丧田焉【杜洫田畔沟也子驷为田洫以正封疆而侵四族田○洫况域反堵音赌或丁古反丧息浪反下同】故五族聚羣不逞之人因公子之徒以作乱【杜八年子驷所杀公子熙等之党】于是子驷当国【摄君事也】子国为司马子耳为司空子孔为司徒冬十月戊辰尉止司臣侯晋堵女父子师仆帅贼以入晨攻执政于西宫之朝【杜公宫】杀子驷子国子耳劫郑伯以如北宫子孔知之故不死【子孔公子嘉也知难不告利得其处也为十九年杀公子嘉传】书曰盗言无大夫焉【杜尉止等五人皆士也大夫谓卿】子西闻盗不儆而出【杜子西公孙夏子驷子林不儆戒守备而出○儆音景】尸而追盗【杜先临尸而追贼】盗入于北宫乃归授甲臣妾多逃器用多丧子产闻盗【杜子国子】为门者【置守门】庀羣司【杜具众官○庀匹婢反】闭府库慎闭藏完守备成列而后出兵车十七乘【千二百七十五人○藏才浪反又如字守手又反乘绳证反】尸而攻盗于北宫子蟜帅国人助之杀尉止子师仆盗众尽死侯晋奔晋堵女父司臣尉翩司齐奔宋【尉翩尉止子司齐司臣子○翩音篇】子孔当国【代子驷】为载书以位序听政辟【杜自羣卿诸司各守其职位以受执政之法不得与朝政林辟法也○辟婢亦反】大夫诸司门子弗顺将诛之【子孔欲诛不顺者】子产止之请为之焚书【既止子孔又劝令烧除载书○为于为反】子孔不可曰为书以定国众怒而焚之是众为政也国不亦难乎【杜难以至治】子产曰众怒难犯专欲难成合二难以安国危之道也不如焚书以安众子得所欲【杜欲为政也】众亦得安不亦可乎専欲无成犯众兴祸子必从之【林専一已之欲不得成功犯众人之怒必兴祸难子必从众以焚载书】乃焚书于仓门之外众而后定【杜不于朝内烧欲使逺近见所烧】○诸侯之师城虎牢而戌之晋师城梧及制【杜欲以偪郑也不书成鲁不与也梧制皆郑旧地○梧音吾】士鲂魏綘戌之书曰戌郑虎牢非郑地也言将归焉【杜二年晋城虎牢而居之今郑复叛故修其城而置戌郑服则欲以还郑故夫子追书系之于郑以见晋志】郑及晋平○楚子囊救郑十一月诸侯之师还郑而南至于阳陵【杜还绕也阳陵郑地○还戸闗反徐音患】楚师不退知武子欲退曰今我逃楚楚必骄骄则可与战矣【杜武子荀防林言今我逃避楚师楚必骄侈自大骄则不修守备可以与楚战矣】栾黡曰逃楚晋之耻也合诸侯以益耻不如死我将独进师遂进己亥与楚师夹颍而军【杜颍水出城阳至下蔡入淮】子蟜曰【杜公孙虿】诸侯既有成行必不战矣【杜言有成去之志】从之将退不从亦退【从犹服也】退楚必围我犹将退也【林楚见晋退必来围郑晋虽见楚围郑犹将退师而去】不如从楚亦以退之【杜以退楚】宵涉颍与楚人盟【杜夜渡畏晋知之】栾黡欲伐郑师【杜伐涉颍者】荀防不可曰我实不能御楚又不能庇郑郑何罪不如致怨焉而还【杜致怨为后伐之资○御鱼吕反庇必利反】今伐其师楚必救之战而不克为诸侯笑克不可命【胜负难要不可命以必克】不如还也丁未诸侯之师还侵郑北鄙而归【杜欲以致怨】楚人亦还【杜郑服故也】○王叔陈生与伯舆争政【二子王卿上○舆本又作与音同】王右伯舆【右助也○右音又】王叔陈生怒而出奔及河王复之【欲奔晋】杀史姣以说焉【杜说王叔也○姣古卯反说音悦又如字】不入遂处之【杜处叔河上】晋侯使士匄平王室王叔与伯舆讼焉【杜争曲直】王叔之宰【宰家臣】与伯舆之大夫瑕禽【瑕禽伯舆属大夫】坐狱于王庭【狱讼也周礼命夫命妇不躬坐狱讼故使宰与属大夫对争曲直】士匄听之王叔之宰曰筚门闺窦之人而皆陵其上其难为上矣【杜筚门柴门闺窦小户穿壁为户上锐下方状如圭也言伯舆微贱之家○筚音必闺音圭亦作圭窦音豆】瑕禽曰昔平王东迁吾七姓从王牲用备具王赖之而赐之骍旄之盟【杜平王徙时大臣从者有七姓伯舆之祖皆在其中主为王备牺牲其祭祀王恃其用故与之盟使世守其职骍旄赤牛也举骍旄者言得重盟使世守其职骍旄赤牛也举骍旄者言得重盟不以犬鸡○从才用反又如字骍息营反字林许营反旄音毛】曰世世无失职若筚门闺窦其能来东底乎且王何赖焉【言我若贫贱何能来东使王恃其用而与之盟邪底至也○底音旨】今自王叔之相也政以贿成【林随财贿之多少以制其政○相息亮反下同贿呼罪反】而刑放于宠【林视宠臣之厚簿以専其刑】官之师旅不胜其富【师旅之长皆受赂○胜音升】吾能无筚门闺窦乎【言王叔之属富故使吾贫】唯大国图之【杜图犹议也】下而无直【林在下而无求直之地】则何谓正矣【正者不失下之直○何或作可误也】范宣子曰天子所右寡君亦右之所左亦左之【宣子知伯舆直不欲自専故推之于王○右音又左音佐左右亦位如字】使王叔氏与伯舆合要【杜合要辞】王叔氏不能举其契【杜理曲无以为答故不能举其契要之辞○契苦计反】王叔犇晋不书不告也单靖公为卿士以相王室【代王叔】

左传杜林合注卷二十七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襄公三

经【已亥】十有一年春王正月作三军【林増立中军万二千五百人为军此志三家分公室之始】○夏四月四卜郊不从乃不郊【无传】○郑公孙舍之帅师侵宋○公防晋侯宋公卫侯曹伯齐世子光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郑【杜世子光至复在莒子之先故晋悼亦进之林此悼公三驾之二】○秋七月己未同盟于亳城北【亳城郑地伐郑而书同盟郑与盟可知○亳蒲洛反】○公至自伐郑【无传】○楚子郑伯伐宋○公防晋侯宋公卫侯曹伯齐世子光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郑【杜晋遂尊光林此悼公三驾之三】防于萧鱼【杜郑服而诸侯防萧鱼郑地林伐郑而防萧鱼序绩也自是郑不叛晋者二十四年】○公至自防【杜无传以防至者观兵而不果侵伐】○楚人执郑行人良霄【杜良霄公孙辄子伯有也○霄音消】○冬秦人伐晋

传十一年春季武子将作三军【鲁本无中军唯上下二军皆属于公有事三卿更帅以征伐季氏欲专其民人故假立中军因以改作】告叔孙穆子曰请为三军各征其军【征赋税也三家各征其军之家属】穆子曰政将及子子必不能【杜政者霸国之政令礼大国三军鲁次国而为大国之制贡赋必重故忧不能堪】武子固请之穆子曰然则盟诸【杜穆子知季氏将复变易故盟之】乃盟诸僖闳【在僖宫之门○闵音宏】诅诸五父之衢【杜五父衢道名在鲁国东南诅以祸福之言相要○诅侧虑反父音甫衢其俱反】正月作三军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杜三分国民众】三子各毁其乘【杜壊其军乘分以足成三军○乘绳证反】季氏使其乘之人以其役邑入者无征【杜使军乗之人率其邑役入季氏者无公征】不入者倍征【不入季氏者则使公家倍征之设利病欲駈使入已故昭五年传曰季氏尽征之民辟倍征故尽属季氏】孟氏使半为臣若子若弟【杜取其子弟之半也四分其乘之人以三归公而取其一】叔孙氏使尽为臣【尽取子弟以其父兄归公】不然不舍【制军分民不如是则三家不舍其故而改作也此盖三家盟诅之本言○舍音舍】○郑人患晋楚之故诸大夫曰不从晋国几亡【林自八年侵蔡获燮以来晋楚交伐郑国至今未巳杜几近也○几音机徐音几】楚弱于晋晋不吾疾也【林疾急也言晋不急于争郑】晋疾楚将辟之何为而使晋师致死于我楚弗敢敌而后可固与也【林若晋急来争郑楚将避逃不敢与争当作何计而使晋师致死力以争郑楚畏晋强不敢与之为敌而后郑可固与晋】子展曰与宋为恶诸侯必至吾从之盟楚师至吾又从之则晋怒甚矣晋能骤来楚将不能吾乃固与晋大夫说之使疆场之司恶于宋【杜使守疆场之吏侵犯宋○说音悦疆居良反场音亦】宋向戌侵郑大获子展曰师而伐宋可矣若我伐宋诸侯之伐我必疾吾乃听命焉且告于楚楚师至吾又与之盟而重赂晋师乃免矣【杜言如此乃免于晋楚之难】夏郑子展侵宋【杜欲以致诸侯】○四月诸侯伐郑已亥齐太子光宋向戌先至于郑门于东门【传释齐太子光所以序莒上也向戌不书宋公在防故】其莫【杜其日之暮○莫音暮】晋荀防至于西郊东侵旧许【许之旧国郑新邑】卫孙林父侵其北鄙六月诸侯防于北林师于向【杜向地在颍川长社县东北○向舒亮反】右还次于琐【杜北行而西为右还荥阳宛陵县西有琐侯亭○琐素果反】围郑观兵于西门【观示也】西济于济隧【济隧水名○济子礼反隧音遂】郑人惧乃行成秋七月同盟于亳范宣子曰不慎必失诸侯【杜慎敬威仪谨辞令】诸侯道敝而无成能无贰乎【林诸侯数伐郑罢敝于道路而无成功】乃盟载书曰凡我同盟毋蕰年【林蕰积年谷而不分灾○毋音无下皆同蕰纡粉反】毋壅利【杜専山川之利○壅于勇反】毋保奸【杜藏罪人】毋留慝【杜速去恶○慝他得反下同】救灾患恤祸乱同好恶奬王室【杜奬助也○好恶并如字又上呼报反下乌路反奬将丈反】或间兹命司慎司盟名山名川【二司天神○闲间厠之间】羣神羣祀【杜羣祀在祀典者】先王先公【杜先王诸侯之太祖宋祖帝乙郑祖厉王之比也先公始封君】七姓十二国之祖【七姓晋鲁卫郑曹滕姬姓邾小邾曹姓宋子姓齐姜姓莒已姓杞姒姓薛任姓实十三国言十二误也】明神殛之【杜殛诛也○殛纪力反】俾失其民队命亡氏踣其国家【杜踣毙也○队直类反踣蒲北反徐敷豆反】○楚子囊乞旅于秦【乞师旅于秦】秦右大夫詹帅师从楚子将以伐郑郑伯逆之丙子伐宋【郑逆服故更伐宋也秦师不书不与伐宋而还○詹之廉反】○九月诸侯悉师以复伐郑【此夏诸侯皆复来故曰悉师】郑人使良霄大宰石防如楚告将服于晋曰孤以社稷之故不能怀君君若能以玉帛绥晋不然则武震以摄威之孤之愿也楚人执之书曰行人言使人也【书行人言非使人之罪古者兵交使在其间所以通命示整或执杀之皆以为讥也既成而后告故书在萧鱼下石防为介故不书○防勑略反摄如字又之涉反使所吏反】○诸侯之师观兵于郑东门郑人使王子伯骈行成甲戌晋赵武入盟郑伯冬十月丁亥郑子展出盟晋侯【杜二盟不书不告】十二月戊寅防于萧鱼【杜经书秋史失之】庚辰赦郑囚皆礼而归之纳斥【杜不相备也○斥徐音尺又昌夜反】禁侵掠【林诸侯各止侵掠务相信厚】晋侯使叔告于诸侯【杜叔叔向也告诸侯亦使赦郑囚○掠音亮许乙反】公使臧孙纥对曰凡我同盟小国有罪大国致讨苟有以借手鲜不赦宥寡君闻命矣【杜言晋封小国有借手之功则赦其罪人徳义如是不敢不承命○借在夜反鲜息浅反宥音又】○郑人赂晋侯以师悝师触师蠲【悝触蠲皆乐师名○悝苦回反蠲古反又音圭】广车軘车淳十五乘甲兵备【杜广车軘车皆兵车名淳耦也林广軘车相耦允十五乗○广古旷反軘徒温反淳述伦反徐之伦反乗绳证反下同】凡兵车百乘【他兵车及广軘共百乗】歌钟二肆【肆列也县钟十六为一肆二肆三十二枚○肆音四】及其镈磬【镈磬皆乐器○镈音博】女乐二八【十六人】晋侯以乐之半赐魏绛曰子教寡人和诸戎狄以正诸华【在四年】八年之中九合诸侯如乐之和无所不谐【杜谐亦和也○九合诸侯谓五年防戚又防城棣救陈七年防戚八年防刑丘九年盟于戏十年防柤又伐郑戌虎牢十一年同盟亳城此又防萧鱼】请与子乐之【杜共此乐○乐音洛一音岳】辞曰夫和戎狄国之福也八年之中九合诸侯诸侯无慝【林诸侯无邪慝之行】君之灵也二三子之劳也臣何力之有焉抑臣愿君安其乐而思其终也诗曰乐只君子殿天子之邦【杜诗小雅也谓诸侯有乐美之徳可以镇抚天子之邦殿镇也○殿都遍反下同】乐只君子福禄攸同【攸所也】便蕃左右亦是帅从【便蕃数也言逺人相帅来服从便蕃然在左右○蕃音烦】夫乐以安徳义以处之礼以行之信以守之仁以厉之而后可以殿邦国同福禄来逺人所谓乐也【林乐以导和故可以安和心中之徳义者宜也故可以处置天下之事礼者理也故可顺理以行其教令信者实也故可慤实以守其所行仁者忠厚之至也故可以仁厚饬厉其风俗五徳皆备而后可以镇安邦国同受上天之福禄怀来逺方之人所谓乐也以徳为主非但金石】书曰居安思危【逸书】思则有备有备无患【林先事而思则事事有其备先事而备则忧患自无】敢以此规【杜规正公】公曰子之教敢不承命抑微子寡人无以待戎【杜待遇接纳】不能济河【林晋有戎患则日虞四竟之狎耸不能济河而南服郑】夫赏国之典也藏在盟府【司盟之府有赏功之制】不可废也【林君不可废而不用臣不可废而不受】子其受之魏绛于是乎始有金石之乐礼也【礼大夫有功则赐乐】○秦庶长鲍庶长武帅师伐晋以救郑【杜庶长秦爵也不书救郑已属晋无所救○长丁丈反】鲍先入晋地士鲂御之少秦师而弗设备【林士鲂以庶长鲍之师少弱而弗设战守之备○御鱼吕反】壬午武济自辅氏【杜从辅氏渡河】与鲍交伐晋师己丑秦晋战于栎晋师败绩易秦故也【杜不书败绩晋耻易秦而败故不告也栎晋地○栎力的反徐失灼反易以豉反】

经【庚子】十有二年春王三月莒人伐我东鄙围台【杜琅邪费县南有台亭○台勑才反又音台又翼之反】季孙宿帅师救台遂入郓【郓莒邑○郓音运】○夏晋侯使士鲂来聘○秋九月吴子乘卒【杜五年防于戚公不与盟而赴以名林夀梦卒子诸樊立吴始书卒】○冬楚公子贞帅师侵宋○公如晋

传十二年春莒人伐我东鄙围台【林台鲁东鄙邑】季武子救台遂入郓【杜乘胜入郓报见伐】取其钟以为公盘【林盘食器也以钟之金铸为襄公之盘器】○夏晋士鲂来聘且拜师【杜谢前年伐郑师】○秋吴子寿梦卒【杜夀梦吴子之号】临于周庙礼也【林临哭也杜周庙文王庙也周公出文王故鲁立其庙吴始通故曰礼○临力荫反下同】凡诸侯之丧异姓临于外【杜于城外向其国】同姓于宗庙【杜所出王之庙】同宗于祖庙【杜始封君之庙】同族于祢庙【杜父庙也同族谓髙祖以下○祢乃礼反】是故鲁为诸姬临于周庙【杜诸姬同姓国○为干伪反下皆同】为邢凡蒋茅胙祭临于周公之庙【杜即祖庙也六国皆周公之支子别封为国共祖周公○邢音刑蒋将丈反案富辰所称邢在蒋下今传在凡上未知何者为是胙才故反祭恻界反徐知字】○冬楚子囊秦庶长无地伐宋师于杨梁以报晋之取郑也【林无地庶长名杜取郑在前年梁国雎阳县东有地名杨梁○长丁丈反下同】○灵王求后于齐齐侯问对于晏桓子桓子对曰先王之礼辞有之【林言先王讲礼之辞命有之】天子求后于诸侯诸侯对曰夫妇所生若而人【杜不敢誉亦不敢毁故曰若如人】妾妇之子若而人【杜言非适也】无女而有姊妹及姑姊妹则曰先守某公之遗女若而人齐侯许昏王使阴里结之【阴里周大夫结成也为十五年刘夏逆王后传○守手又反】○公如晋朝且拜士鲂之辱礼也【杜士鲂聘在此年夏嫌君臣不敌故曰礼】○秦嬴归于楚【林秦景公妹为楚共王夫人归嫁也○嬴音盈】楚司马子庚聘于秦为夫人宁礼也【杜子庚庄王子午也诸侯夫人父母既没归宁使卿故曰礼】

经【辛丑】十有三年春公至自晋○夏取邿【杜邿小国也任城亢父县有邿亭传例曰书取言易也○邿音诗】○秋九月庚辰楚子审卒【杜共王也成二年大夫盟于蜀林共王卒子康王昭立】○冬城防【林防臧氏邑】

传十三年春公至自晋孟献子书劳于庙礼也【杜书勲劳于策也桓二年传曰公至自唐告于庙也凡公行告于宗庙反行饮至舍爵防勲马礼也桓十六年传又曰公至自伐郑以饮至之礼也然则还告庙及饮至及书劳三事偏行一礼则亦书至悉阙乃不书至传因献子之事以发明凡例释例详之】○夏邿乱分为三【杜国分为三部志力各异】师救邿遂取之【鲁师也经不称师不满二千五百人传通言之】凡书取言易也【不用师徒及用师徒而不劳虽国亦曰取】用大师焉曰灭【敌人距战斩获俘馘用力难重虽邑亦曰灭】弗地曰入【谓胜其国邑不有其地】○荀防士鲂卒【林荀防中军将士鲂下军佐】晋侯搜于緜上以治兵【为将命军帅也必搜而命之所以与众共】使士匄将中军辞曰伯游长【杜伯游荀偃○长丁丈反】昔臣习于知伯是以佐之非能贤也【七年韩厥老知防代将中军士匄佐之匄今将让故谓尔时之举不以已贤事见九年】请从伯游荀偃将中军【杜代荀防】士匄佐之【位如故】使韩起将上军辞以赵武又使栾黡【杜以武位卑故不聴更命黡】辞曰臣不如韩起韩起愿上赵武君其听之使赵武将上军【武自新军超四等代荀偃】韩起佐之【位如故】栾黡将下军魏绛佐之【杜黡亦如故绛自新军佐超一等代士鲂】新军无帅【杜将佐皆迁】晋侯难其人使其什吏率其卒乗官属以从于下军礼也【得慎举之礼○难乃且反或如字什音十卒子忽反乗绳证反】晋国之民是以大和诸侯遂睦君子曰让礼之主也范宣子让其下皆让栾黡为汰弗敢违也晋国以平数世赖之刑善也夫【林范宣子始以中军让其下诸卿皆从而让虽以栾黡最为汰侈亦让韩起弗敢违戾晋国之政所以和平数世子弟犹足倚赖刑法也言士每以逊让为羣臣法至善也○汰音泰数所主反夫音扶】一人刑善百姓休和可不务乎【林一人以善而示法于众百姓化于善皆休美而和平可不以行善为先务乎】书曰一人有庆兆民赖之其宁惟永其是之谓乎【杜周书吕刑也一人天子也宁安也永长也义取上有好善之庆则下赖其福】周之兴也其诗曰仪刑文王万邦作孚【杜诗大雅言文王善用法故能为万国所信孚信也】言刑善也及其衰也其诗曰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杜诗小雅刺幽王役使不均故从事者怨恨称已之劳以为独贤无让心】言不让也世之治也君子尚能而让其下【杜能者在下位则贵尚而让之】小人农力以事其上是以上下有礼而谗慝黜逺由不争也谓之懿徳及其乱也君子称其功以加小人【杜加陵也君子在位者○逺于万反又如字】小人伐其技以冯君子【杜冯亦陵也自称其能为伐○技其绮反冯皮氷反】是以上下无礼乱虐并生由争善也【争自善也】谓之昬徳国家之敝恒必由之【杜传言晋之所以兴】○楚子疾告大夫曰不谷不徳少主社稷生十年而丧先君未及习师保之教训而应受多福【林师保皆教太子官言少小未及习熟教训多福谓为君○少诗照反丧息浪反】是以不徳而亡师于鄢【杜鄢在成十六年○鄢音偃】以辱社稷为大夫忧其多矣【林大也既辱且忧大众多】若以大夫之灵获保首领以殁于地唯是春秋窀穸之事【杜窀厚也穸夜也厚夜犹长夜春秋谓祭祀长夜谓葬埋○殁音没窀张伦反又徒门反穸音夕】所以从先君于祢庙者【杜从先君代为襧庙】请为灵若厉【欲受恶諡以归先君也乱而不损曰灵戮杀不辜曰厉】大夫择焉莫对及五命乃许秋楚共王卒子囊谋諡大夫曰君有命矣子囊曰君命以共若之何毁之【林言君临终之命其辞甚恭若之何以恶諡而毁灭之○共音恭下同】赫赫楚国而君临之抚有蛮夷奄征南海以属诸夏而知其过可不谓共乎请諡之共大夫从之【杜传言子囊之善】○吴侵楚养由基奔命子庚以师继之【杜子庚楚司马】养叔曰吴乘我丧谓我不能师也【杜养叔养由基也】必易我而不戒【戒备也○易以防反】子为三覆以待我【杜覆伏兵林令子庚设伏兵三处以待我师○覆扶又反】我请诱之子庚从之战于庸浦【杜庸浦楚地○浦判五反】大败吴师获公子党君子以吴为不吊【杜不用天道相吊恤】诗曰不吊昊天乱靡有定【杜言不为昊天所恤则致罪也为明年防向传】○冬城防书事时也【土功虽有常节通以事闻为时】于是将早城臧武仲请俟毕农事礼也【林得城筑之礼】○郑良霄太宰石防犹在楚【杜十一年楚人执之至今】石防言于子囊曰先王卜征五年【杜先征五年而卜吉凶也征谓巡守征行】而歳习其祥祥习则行【杜五年五卜皆同吉乃巡狩】不习则増修徳而改卜【不习谓卜不吉○不习则増絶句一本无増字则连下总为句】今楚实不竞行人何罪【杜不能修徳与晋竞】止郑一卿以除其偪【杜一卿谓良霄】使睦而疾楚以固于晋焉用之【位不偪则大臣睦怨疾楚则事晋固○焉于防反】使归而废其使【杜行而见执于楚郑又遂坚事晋是郑废本见使之意○其使所之反】怨其君以疾其大夫而相牵引也【林使相牵引令郑国不和而事晋不固】不犹愈乎楚人归之

经【壬寅】十有四年春王正月季孙宿叔老防晋士匄齐人宋人卫人郑公孙虿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防吴于向【林叔老声伯子也鲁使二卿防晋敬事霸国晋人自是轻鲁币而益敬其使故叔老虽介亦列于防也齐崔杼宋华闵卫北宫括在防惰慢不摄故贬称人盖欲以督率诸侯奬成霸功也吴来在向诸侯防之故曰防吴向郑地】○二月乙未朔日有食之【无传】○夏四月叔孙豹防晋荀偃齐人宋人卫北宫括郑公孙虿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伐秦【杜齐宋大夫不书义与向同林晋秦兵争始于韩而终于十三国之伐】○己未卫侯出奔齐【杜诸侯之防书孙逐卫侯春秋以其自取奔亡之祸故诸侯失国者皆不书逐君之贼也不书名从告林献公出奔卫人立公孙剽】○莒人侵我东鄙【无传报入郓】○秋楚公子贞帅师伐吴○冬季孙宿防晋士匄宋华阅卫孙林父郑公孙虿莒人邾人于戚【林戚孙林父邑于是卫孙林父立公孙剽而晋防于戚以定之襄昭之际大夫无君之祸晋为之也悼公之徳衰矣】

传十四年春吴告败于晋【杜前年为楚所败】防于向为吴谋楚故也【谋为吴伐楚○为于伪反】范宣子数吴之不徳也以退吴人【杜吴伐楚丧故以为不徳数而遣之卒不为伐楚】执莒公子务娄【在位不书非卿○务徐莫侯反又如字娄力侯反或力俱反】以其通楚使也【莒贰于楚故比年伐鲁○使所吏反】将执戎子驹支【驹支戎子名】范宣子亲数诸朝【行之所在亦设朝位】曰来姜戎氏昔秦人迫逐乃祖吾离于瓜州【四岳之后皆姜姓又别为允姓瓜州地在今炖煌○迫音百瓜古华反】乃祖吾离被苫盖【林盖苫之别名杜言汝祖无氊裘可衣所被服者苫盖也○被曽皮反苫式占反盖戸腊反尔雅曰自盖谓之苫】蒙荆棘以来归我先君【林汝祖无土地可居所蒙冒者荆棘也】我先君恵公有不腆之田【腆厚也○腆他典反】与女剖分而食之【中分为剖○女音汝下同剖曽口反】今诸侯之事我寡君不如昔者盖言语漏泄则职女之由【杜职主也林由汝诸戎实主漏泄○泄息列反徐以世反】诘朝之事尔无与焉【杜诘朝明旦不使复得与防事○诘起吉反朝如字与音预亦同】与将执女对曰昔秦人负恃其众贪于土地逐我诸戎恵公蠲其大徳【杜蠲明也林明其存亡继絶之大徳】谓我诸戎是四岳之裔胄也【四岳尧时方伯姜姓也裔逺也冑后也○裔以制反胄直又反】母是翦弃【杜翦削也○母音无】赐我南鄙之田狐狸所居豺狼所嘷我诸戎除翦其荆棘驱其狐狸豺狼以为先君不侵不叛之臣至于今不贰【林言其地荒秽皆狐狸所居处其地辟野皆豺狼所嘷啸我诸戎除刬翦削其荆棘而耕种之驱逐其狐狸豺狼而居处之以臣事晋之先君不内侵亦不外叛至于今日不敢携贰○貍力之反豺仕皆反嘷户羔反】昔文公与秦伐郑秦人窃与郑盟而舍戌焉【杜在僖二十年】于是乎有殽之师【在僖三十三年○殽户交反】晋御其上戎亢其下【亢犹当也○亢苦浪反】秦师不复我诸戎实然【林殽之战秦人匹马只轮无返者我诸戎效力攻秦实使之然】譬如捕鹿晋人角之诸戎掎之【林角者当其头也掎者踣其足也○捕音步徐又音赋掎居绮反】与晋踣之【杜踣僵也○踣蒲北反又敷豆反】戎何以不免自是以来晋之百役与我诸戎相继于时【言给晋役不旷时】以从执政犹殽志也【杜意常如殽无中二也】岂敢离逷今官之师旅无乃实有所阙以携诸侯而罪我诸戎我诸戎饮食衣服不与华同贽币不通言语不达何恶之能为【林诸戎饮食腥羶之味衣服氊毳之服不与中国同其嗜好执贽奠币不通中国之礼交言接语不达中国之俗何能漏泄言语为恶于晋○逷他历反】不与于防亦无瞢焉【瞢闷也○与音预瞢莫赠反徐武登反又武忠反】赋青蝇而退【杜青蝇诗小雅取其恺悌君子无信谗言○蝇以仍反】宣子辞焉【杜辞谢】使即事于防成恺悌也【成恺悌不信谗也不书者戎为晋属不得特达】于是子叔齐子为季武子介以防自是晋人轻鲁币而益敬其使【杜齐子叔老字也言晋敬鲁使经所以并书二卿○使所吏反】○吴子诸樊既除丧【诸樊吴子乗之长子也乘卒至此春已七月既葬而除丧】将立季札【杜札诸樊少弟○札侧八反】季札辞曰曹宣公之卒也诸侯与曹人不义曹君【杜曹君公子负刍也杀大子而自立事在成十三年】将立子臧【其事在成十五年】子臧去之遂弗为也以成曹君【林子臧遂奔宋不肯为君成十六年晋归曹伯】君子曰能守节君义嗣也【杜诸樊适子故曰义嗣】谁敢奸君有国非吾节也札虽不才愿附于子臧以无失节固立之弃其室而耕乃舍之【传言季札之让且明吴兄弟相○奸音干】○夏诸侯之大夫从晋侯伐秦以报栎之役也【栎役在十一年】晋侯待于竟使六卿帅诸侯之师以进【杜言经所以不称晋侯○竟音境】及泾不济【杜诸侯之师不肯渡也泾水出安定朝那县至京兆髙陆县入渭】叔向见叔孙穆子穆子赋匏有苦叶【杜诗邶风也义取于深则厉浅则揭言已志在于必济○匏白交反】叔向退而具舟鲁人莒人先济郑子蟜见卫北宫懿子曰与人而不固取恶莫甚焉若社稷何【林子蟜即公孙虿懿子即北公括言与人同伐而持心不固不肯济水取恶于人莫甚于此】懿子说二子见诸侯之师而劝之济济泾而次【杜传言北宫括所以书于伐秦○说音悦】秦人毒泾上流师人多死【杜饮毒水故】郑司马子蟜帅郑师以进师皆从之至于棫林【杜棫林秦地○棫位逼反徐十自反又于鞠反】不获成焉【杜秦不服】荀偃令曰鸡鸣而驾塞井夷灶【示不反】唯余马首是瞻【言进退从已】栾黡曰晋国之命未是有也余马首欲东乃归【黡恶偃自专故弃之归】下军从之【林黡将下军故下军从之归】左史谓魏庄子曰不待中行伯乎【杜中行伯荀偃也庄子魏绛也左史晋大夫】庄子曰夫子命从帅【杜夫子谓荀偃林言荀偃命马首是瞻是使人各从其帅○帅所类反下同】栾伯吾帅也吾将从之从帅所以待夫子也【杜以从命为待也栾黡下军帅庄子为佐故曰吾帅】伯游曰吾令实过悔之何及多遗秦禽【杜军帅不和恐多为秦所禽获○遗唯季反】乃命大还晋人谓之迁延之役【迁延却退】栾鍼曰此役也报栎之败也役又无功晋之耻也吾有二位于戎路【杜栾鍼栾黡弟也二位谓黡将下军鍼为戎右】敢不耻乎与士鞅驰秦师死焉士鞅反【杜鞅士匃子】栾黡谓士匄曰余弟不欲往而子召之余弟死而子来是而子杀余之弟也弗逐余亦将杀之士鞅奔秦【杜栾黡汰侈诬逐士鞅也而女也】于是齐崔杼宋华阅仲江防伐秦不书惰也【杜临事惰慢不修也仲江宋公孙师之子】向之防亦如之【林向之防书齐人宋人亦如此义】卫北宫括不书于向【亦惰】书于伐秦摄也【能自摄整从郑子蟜俱济泾】秦伯问于士鞅曰晋大夫其谁先亡对曰其栾氏乎秦伯曰以其汰乎对曰然栾黡汰虐已甚犹可以免其在盈乎【盈黡之子】秦伯曰何故对曰武子之徳在民如周人之思召公焉爱其甘棠况其子乎【杜武子栾书黡之父也召公奭听讼于甘棠之下周人思之不害其树而作勿伐之诗在召南林言晋人之思栾书如周人之思召公周人犹爱召公之树何况晋人而不爱栾书之子○召上照反】栾黡死盈之善未能及人武子所施没矣而黡之怨实章将于是乎在秦伯以为知言为之请于晋而复之【杜为传二十一年晋灭栾氏张本○施如字又始豉反为之于伪反】○卫献公戒孙文子恵子食【杜勅戒二子欲共宴食】皆服而朝【杜服朝服待命于朝】日旰不召【旰晏也○旰古且反】而射鸿于囿二子从之【杜从公于囿○射食亦反】不释皮冠而与之言【杜皮冠田猎之冠也既不释冠又不与食】二子怒孙文子如戚【杜戚孙文子邑】孙蒯入使【杜孙蒯孙文子之子○使所吏反又如字】公饮之酒使大师歌巧言之卒章【杜巧言诗小雅其卒章曰彼何人斯居何之麋无拳无勇职为乱阶戚卫河上邑公欲以喻文子居河上而为乱大师掌乐大夫○饮于鸩反】大师辞师曹请为之【杜辞以为不可师曹乐人】初公有嬖妾使师曹诲之琴【杜诲教也○嬖必计反】师曹鞭之公怒鞭师曹三百故师曹欲歌之以怒孙子以报公公使歌之遂诵之【林师曹既歌恐孙蒯不解故遂诵言之】蒯惧告文子文子曰君忌我矣弗先必死【杜欲先公作乱】并帑于戚【林帑妻子也乃并妻子皆居于戚○并必政反帑音奴】而入见蘧伯玉曰君之暴虐子所知也大惧社稷之倾覆将若之何【杜伯玉蘧瑗○蘧其居反覆芳服反】对曰君制其国臣敢奸之【杜奸犹犯也】虽奸之庸知愈乎【杜言逐君更立未知当差否】遂行从近闗出【杜惧难作欲速出竟】公使子蟜子伯子皮与孙子盟于丘宫孙子皆杀之【杜三子卫羣公子疑孙子故盟之丘公近戚地○蟜居表反】四月己未子展奔齐【子展卫献公弟】公如鄄【杜鄄卫地○鄄音绢】使子行于孙子孙子又杀之【杜使往请和也子行羣公子】公出奔齐孙氏追之败公徒于阿泽【杜济北东阿县西南有大泽】鄄人执之【杜公徒因败散还故为公执之】初尹公佗学射于庾公差庾公差学射于公孙卞二子追公【杜二子佗与差为孙氏逐公○佗徒何反差初佳反徐初宜反】公孙丁御公【杜为公御也】子鱼曰射为背师不射为戮射为礼乎【杜子鱼庾公差礼射不求中○射食亦反下同皆音侃】射两軥而还【杜軥车轭卷者○軥其俱反徐古豆反】尹公佗曰子为师我则逺矣乃反之【杜佗不从丁学故言逺始与公差俱退悔而独逺射丁○为于伪反】公孙丁授公辔而射之贯臂【杜贯佗臂○贯古乱反一音官】子鲜从公【子鲜公母弟○鲜音仙】及竟公使祝宗告亡且告无罪【杜告宗庙也】定姜曰无神何告若有不可诬也【杜诬欺也定姜公适母林言若无鬼神尚何所告若有鬼神不可欺诬也】有罪若何告无舍大臣而与小臣谋一罪也先君有冡卿以为师保而蔑之二罪也【杜谓不释皮冠之比○舍音舍】余以巾栉事先君而暴妾使余三罪也【林巾悦手者栉理髪者言我事定公为夫人而暴虐使我如遇婢妾○栉侧乙反】告亡而已无告无罪【杜时姜在国故不使得告无罪】公使厚成叔吊于卫曰寡君使瘠闻君不抚社稷而越在他竟【杜越逺也瘠厚成叔名○瘠在亦反】若之何不吊以同盟之故使瘠敢私于执事【杜执事卫诸大夫】曰有君不吊有臣不敏君不赦宥臣亦不帅职増淫发泄其若之何【林为人君而不吊恤为臣之难为人臣而不敏达为君之难君既不赦宥其臣之过失臣亦不帅循其臣之职分君臣如此増其淫慝发泄而为逐君之事其将如之何哉○泄息列反】卫人使大叔仪对【杜大叔仪卫大夫○大音泰】曰羣臣不佞得罪于寡君寡君不以即刑而悼弃之【林不以羣臣就于刑戮乃自伤悼违弃之而去】以为君忧君不忘先君之好辱吊羣臣又重恤之【林重恤谓愍其不达也○好呼报反重直用反下同】敢拜君命之辱重拜大贶【杜谢重恤之赐】厚孙归【林厚孙即厚成叔】复命语臧武仲曰卫君其必归乎有大叔仪以守【杜守于国○语鱼据反守手又反】有母弟以出或抚其内或营其外【林母弟即子鲜大叔仪镇抚于其内母弟经营于其外○鱄徐市恋反又音専】能无归乎齐人以郲寄卫侯【郲齐所灭郲国○郲音来】及其复也以郲粮归【林言其贪】右宰谷从而逃归卫人将杀之【杜谷卫大夫也以其从君故欲杀之○从才用反又如字】辞曰余不说初矣【言初从君非说之不获已耳○说音悦下同】余狐裘而羔袖【林以狐为裘至美也以羔为袖则有少恶喻已一身尽美虽从君以出其恶不多○神在又反】乃赦之卫人立公孙剽【杜剽穆公孙林是为殇公○剽匹妙反又甫遥反字林父召反】孙林父甯殖相之以听命于诸侯【杜听盟防之命相息亮反】卫侯在郲臧纥如齐唁卫侯【林吊失国曰唁○唁鱼变反】卫侯与之言虐【林卫侯与臧武仲言皆暴虐之事】退而告其人曰卫侯其不得入矣其言粪土也亡而不变何以复国【林其言皆践踏羣臣如土芥者也既亡而不改变其志何以为反国之本杜武仲不书未为卿】子展子鲜闻之见臧纥与之言道【杜顺道理】臧孙说【林臧孙即臧武仲】谓其人曰卫君必入夫二子者或挽之或推之欲无入得乎【林前牵为挽后送为推杜为二十六年卫侯归传○挽音晚推如字又他回反】○师归自伐秦晋侯舍新军礼也【林晋悼公废新军不用得侯国置军之礼○舍音舍下同】成国不过半天子之军【林成国大国也军制不过居天子之半】周为六军诸侯之大者三军可也于是知朔生盈而死【杜朔知防之长子盈朔弟也盈生而朔死○知音智】盈生六年而武子卒彘裘亦幼皆未可立也新军无帅故舍之【杜裘士鲂子也十三年荀防士鲂卒其子皆幼未任为卿故新军无帅遂舍之○彘直例反帅所类反】○师旷侍于晋侯【师旷晋乐太师名】晋侯曰卫人出其君不亦甚乎对曰或者其君实甚良君将赏善而刑淫养民如子盖之如天容之如地民奉其君爱之如父母仰之如日月敬之如神明畏之如雷霆其可出乎夫君神之主而民之望也【林奉祭祀故为神之主施徳恵故系民之望○出如字徐音黜霆徒丁反又音挺本又作电】若困民之主【林困苦其民以主其国】匮神乏祀百姓絶望社稷无主将安用之弗去何为天生民而立之君使司牧之勿使失性【林使司主万民而牧养之勿使其民失其性情之正○去起吕反】有君而为之贰【杜贰卿佐】使师保之勿使过度【林使为师为保以辅导其君之德业勿使其君越于法度之外】是故天子有公诸侯有卿卿置侧室【杜侧室支子之官】大夫有贰宗【杜贰宗宗子之副贰者】士有朋友庶人工商皂牧圉皆有亲昵【林执技艺曰工通货贿曰商造成事曰皂属于吏曰养牛曰牧养马曰圉○昵女乙反】以相辅佐也善则赏之【杜赏谓宣扬】过则匡之【杜匡正也】患则救之【杜救其难也】失则革之【杜革更也】自王以下各有父子兄弟以补察其政【杜补其愆过察其得失】史为书【杜谓大史之官】瞽为诗【瞽盲者为诗以风刺】工诵箴谏【工乐人也诵箴谏之辞○箴之林反】大夫规诲【规正諌诲其君】士传言【杜士卑不得径达闻君过失传告大失○传直専反】庶人谤【庶人不与政闻君过则诽谤】商旅于市【旅陈也陈其货物以示时所贵尚】百工献艺【献其技艺以喻政事】故夏书曰遒人以木铎徇于路【林举夏书征篇杜逸书遒人行人之官也木铎木舌金铃徇于路求歌谣之言○遒在由反徐在幽反】官师相规【官师大夫自相规正】工执艺事以諌【杜所谓献艺】正月孟春于是乎有之谏失常也【杜有道人徇路之事杜恐人君失其常度故諌之也】天之爱民甚矣岂其使一人肆于民上【肆放也】以从其淫而弃天地之性必不然矣【杜传善师旷能因问尽言○从子用反或作纵】○秋楚子为庸浦之役故【在前年○为于伪反】子囊师于棠以伐吴吴不出而还子囊殿【杜殿军后○殿多练反】以吴为不能而弗儆吴人自臯舟之隘要而击之【臯舟吴险阨之道○隘于懈反要一遥反】楚人不能相救吴人败之获楚公子宣谷【传言不备不可以师】○王使刘定公赐齐侯命【杜将昏于齐故也定公刘夏位贱以能而使之传称諡举其终】曰昔伯舅太公右我先王股肱周室师保万民世胙大师以表东海【杜胙报也表显也谓显封东海以报太师之功○右音又胙才故反】王室之不坏繄伯舅是赖【杜繄发声○壊如字服本作懐繄乌兮反】今余命女环【环齐灵公名○女音汝环户闗反】兹率舅氏之典纂乃祖考无忝乃旧敬之哉无废朕命【杜纂继也因昏而加褒显传言王室不能命有功】○晋侯问卫故于中行献子【杜问卫逐君当讨否献子荀偃】对曰不如因而定之卫有君矣【杜谓剽已立】伐之未可以得志而勤诸侯史佚有言曰因重而抚之【重不可移就抚安之○佚音逸】仲虺有言曰亡者侮之乱者取之推亡固存国之道也【杜仲虺汤左相林亡者人侮之乱者人取之因其亡而推之因其存而固之此国家之常道也○虺许鬼反】君其定卫以待时乎【杜待其昏乱之时乃伐之】冬防于戚谋定卫也【定立剽】○范宣子假羽毛于齐而弗归齐人始贰【析羽为旌王者游车之所建齐私有之因谓之羽毛宣子闻而借观之】○楚子囊还自伐吴卒将死遗言谓子庚必城郢【林子庚司马公子午也当代子囊为令尹故子囊遗言令必城郢盖楚徙都郢未有城郭公子燮公子仪因筑城为乱事未得讫子囊欲讫而未暇故遗言见意】君子谓子囊忠君薨不防増其名【杜谓前年諡君为共】将死不防卫社稷可不谓忠乎忠民之望也诗曰行归于周万民所望忠也【杜诗小雅忠信为周言徳行归于忠信即为万民所瞻望○行下孟反】

左传杜林合注卷二十八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襄公四

经【癸卯】十有五年春宋公使向戌来聘二月己亥及向戌盟于刘○刘夏逆王后于齐【刘采地夏名也天子卿书字刘夏非卿故书名天子无外所命则成故不言逆女】○夏齐侯伐我北鄙围成公救成至遇【无传遇鲁地书至遇公畏齐不敢至成】○季孙宿叔孙豹帅师城成郛【传齐故夏城非例所讥】○秋八月丁巳日有食之【杜无传八月无丁巳丁巳七月一日也日月必有误】○邾人伐我南鄙○冬十有一月癸亥晋侯周卒【凡四同盟○悼公卒子平公彪立】

传十五年春宋向戌来聘且寻盟【报二年豹之聘寻十一年亳之盟】见孟献子尤其室【尤责过也】曰子有令闻而美其室非所望也对曰我在晋吾兄为之毁之重劳且不敢间【传言献子友于兄且不隠其实○闻音问重直用反间间厠之间】○官师从单靖公逆王后于齐卿不行非礼也【杜官师刘夏也天子官师非卿也刘夏独过鲁告昏故不书单靖公天子不亲昏使上卿逆而公监之故曰卿不行非礼】○楚公子午为令尹【林公子午即子庚杜代子囊】公子罢戎为右尹蒍子冯为大司马【杜子冯叔敖从子○罢音皮蒍于委反冯皮氷反】公子橐师为右司马公子成为左司马屈到为莫敖【杜屈到屈荡子○槖音托成音城屈居勿反】公子追舒为箴尹【杜追舒庄王子子南○箴之林反】屈荡为连尹养由基为宫廐尹以靖国人君子谓楚于是乎能官人官人国之急也能官人则民无觎心【杜无觊觎以求幸○廐徐音救觎羊朱反觎音喻】诗云嗟我怀人寘彼周行能官人也【杜诗周南也寘置也行列也周徧也诗人嗟叹言我思得贤人置之徧于列位则是后妃之志以官人为急○寘之豉反行户郎反下同】王及公侯伯子男甸采卫大夫各居其列所谓周行也【杜言自王以下诸侯大夫各任其职则是诗人周行之志也甸采卫五服之名也天子所居千里日圻其外曰侯服次曰向服次曰男服次曰采服次曰卫服五百里为一服不言侯男略举也】○郑尉氏司氏之乱其余盗在宋【乱在十年】郑人以子西伯有子产之故纳赂于宋【林郑人以三子之父皆为尉氏所杀故纳赂于宋以请余盗】以马四十乘【百六十匹○乘绳证反下同】与师筏师慧【乐师也筏慧其名○筏扶废反徐音伐】三月公孙黑为质焉【公孙黑子晢○质音致】司城子罕以堵女父尉翩司齐与之良司臣而逸之【林以司臣为贤而放之○女音汝】托诸季武子武子寘诸卞【言子罕以司臣托季氏○卞皮彦反】郑人醢之三人也【杜三人堵女父尉翩司齐林别言三人以见司臣独存】师慧过宋朝将私焉【私小便】其相曰朝也【相师者○相息亮反下同】慧曰无人焉【林言无人焉可以便旋】相曰朝也何故无人慧曰必无人焉若犹有人岂其以千乘之相易淫乐之蒙必无人焉故也【杜千乗相谓子产等也言不为子产杀三盗得赂而归之是重淫乐而轻相国○易以豉反轻也蒙音蒙】子罕闻之固请而归之【言子罕能改过】○夏齐侯围成贰于晋故也【杜不畏霸王故敢伐鲁】于是乎城成郛【林郛郭也于是鲁城成郛以备齐】○秋邾人伐我南鄙【亦贰于晋故】使告于晋晋将为防以讨邾莒【杜十二年十四年莒人伐鲁未之讨也】晋侯有疾乃止冬晋公卒遂不克防【为明年防溴梁传】○郑公孙夏如晋奔丧子蟜送葬【杜夏子西也言诸侯畏晋故卿共葬】○宋人或得玉献诸子罕子罕弗受献玉者曰以示玉人【杜玉人能治玉者】玉人以为宝也故敢献之子罕曰我以不贪为宝尔以玉为宝若以与我皆丧宝也不若人有其宝稽首而告曰小人怀璧不可以越乡【言必为盗所害○丧息浪反】纳此以请死也【杜请免死】子罕寘诸其里使玉人为之攻之【杜攻治也】富而后使复其所【林卖玉得富而后使或人归于其所居】○十二月郑人夺堵狗之妻而归诸范氏【林堵狗者女父之族狗娶于晋范氏郑人既诛女父畏狗因范氏而作乱故夺其妻归范氏先絶之传言郑之有谋○堵音者狗或作苟】

经【甲辰】十有六年春王正月葬晋悼公【逾月而葬速也】○三月公防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溴梁【杜不书髙厚逃归故也溴水出河内轵县东南至温入河○溴古閴反徐公壁反】○戊寅大夫盟【杜诸大夫本欲盟髙厚髙厚逃归故遂自共盟鸡泽会重序诸侯今此间无异事即上诸侯大夫可知林凡伯在焉而但曰诸侯者无伯也君在焉而但曰大夫者无君也是故自文而下盟于扈防于扈则有斥言诸侯而不序自襄而下溴梁之盟则有斥言大夫而不序】○晋人执莒子邾子以归【杜邾莒二国数侵鲁又无道于其民故称人以执而以归京师非礼也○执以归始此】○齐人伐我北鄙【无传齐二晋故】○夏公至自防【无传】○五月甲子地震【无传】○叔老防郑伯晋荀偃卫甯殖宋人伐许【杜荀偃主兵当序郑上方示叔老可以防郑伯故荀偃在下林郑非主兵也则曷为书郑伯春秋不以大夫主诸侯则推而属之郑也春秋之大义夷夏之主君臣之分而已是故僖十九年盟于齐陈非主盟也不以夷狄主中国则书防陈今年伐许郑非主兵也不以大夫主诸侯则书防郑】○秋齐侯伐我北鄙围郕【○郕音成】○大雩【无传书过】○冬叔孙豹如晋

传十六年春葬晋悼公平公即位【平公悼公子彪】羊舌为傅【肸叔向也代士渥浊○许吉反】张君臣为中军司马【张老子代其父】祁奚韩襄栾盈士鞅为公族大夫【祁奚去中军尉为公族大夫去剧职就闲官韩襄无忌子也】虞丘书为乘马御【代程郑○乘绳证反】改服修官烝于曲沃【既葬改丧服修官选贤能曲沃晋祖庙烝冬祭也诸侯五月而葬既葬卒哭作主然后烝祭于庙今晋逾月葬作主而烝祭传言晋将有溴梁之防故速葬】警守而下防于溴梁【林警戒晋国守备顺河东行故曰下○警居领反守手又反】命归侵田【杜诸侯相攻取之田】以我故执邾宣公莒犂比公【犂比莒子号也十二年十四年莒人侵鲁前年邾人伐鲁晋将为鲁讨之悼公卒不克防故平公终其事○犂徐力私反又力兮反比音毗】且曰通齐楚之使【杜邾莒在齐楚往来道中故并以此责之经书执在大夫盟下既盟而后告○使所吏反】○晋侯与诸侯宴于温使诸大夫舞【林使诸侯之大夫起舞以助欢宴】曰歌诗必类【歌古诗当使各从义类】齐髙厚之诗不类【齐有二心故】荀偃怒且曰诸侯有异志矣使诸大夫盟髙厚髙厚逃归【齐为大国髙厚若此知小国必当有从者】于是叔孙豹晋荀偃宋向戌卫殖郑公孙虿小邾之大失盟曰同讨不庭【杜自曹以下大夫不书故传举小邾以包之林凡诸侯朝聘皆成礼于庭中故欲同讨不来庭服者○向舒亮反戌音恤虿勑迈反】○许男请迁于晋【杜许欲叛楚】诸侯遂迁许许大夫不可晋人归诸侯【唯以其师讨许之不肯迁】郑子蟜闻将伐许遂相郑伯以从诸侯之师【杜郑与许有宿怨故其君亲行○蟜居表反相息亮反】穆叔从公【杜从公归○从才用反又如字】齐子帅师防晋荀偃【林齐子即叔老】书曰防郑伯为夷故也【杜夷平也春秋于鲁事所记不与外事同者客主之言所以为文固当异也鲁卿毎防公侯春秋无讥故于此示例不先书主兵之荀偃而书后至之郑伯时皆诸侯大夫义取皆平故得会郑伯林杜氏谓不先书主兵之荀偃而书后至郑伯义取皆平故得防郑伯然于义无取当以经注止齐之说为正】夏六月次于棫林庚寅伐许次于函氏【杜棫林函氏皆许地○棫为逼反徐于目反函音咸】晋荀偃栾黡帅师伐楚以报宋扬梁之役【晋师独进扬梁役在十二年○黡于斩反】楚公子格帅师及晋师战于湛阪【杜襄城昆阳县北有湛水东入汝○湛市林反又直斩反阪音反徐扶板反】楚师败绩晋师遂侵方城之外【杜不书不告】复伐许而还【许未迁故○复扶又反】○秋齐侯围成【成鲁孟氏邑贰晋故伐鲁】孟孺子速徼之【杜孟献子之子庄子速也徼要也○徼古尧反】齐侯曰是好勇去之以为之名【林齐灵公言孟庄子好勇以师去之不与之战以成其名○好呼报反】速遂塞海陉而还【杜海陉鲁隘道○陉音刑徐古定及】○冬穆叔如晋聘且言齐故【言齐再伐鲁】晋人曰以寡君之未禘祀【禘祀三年丧毕之吉祭○禘大计反】与民之未息【新伐许及楚】不然不敢忘穆叔曰以齐人之朝夕释憾于敝邑之地是以大请【林是以大有请于晋国○朝夕如字下同憾户暗反】敝邑之急朝不及夕引领西望曰庶几乎【庶几晋来救】比执事之闲恐无及也【林若欲待晋国闲暇之时恐鲁已亡无及于事○比必利反间音闲】见中行献子赋圻父【杜圻父诗小雅周司马掌封畿之兵甲故谓之圻父诗人责圻父为王爪牙不修其职使百姓受困苦之忧而无所止居○行户郎反圻其依反父音甫】献子曰偃知罪矣敢不从执事以同恤社稷而使鲁及此【林及此无所止居之祸】见范宣子赋鸿雁之卒章【杜鸿鴈诗小雅卒章曰鸿鴈于飞哀鸣嗸嗸唯此哲人谓我劬劳言鲁忧困嗸嗸然若鸿鴈之失所大曰鸿小曰鴈】宣子曰匄在此敢使鲁无鸠乎【林鸠集也岂敢使鲁无所鸠集如鸿雁卒章所云乎○匄古害反鸠居牛反】经【乙巳】十有七年春王二月庚午邾子牼卒【杜无传宣公也四同盟宣公卒悼公华立○牼苦耕反徐戸耕反】○宋人伐陈○夏卫石买帅师伐曹【买石稷子】○秋齐侯伐我北鄙围桃【鲁弁县东南有桃虚】髙厚帅师伐我北鄙围防【林伐我大夫将书大夫始此自隠以来齐伐我皆书人若君将书君自文十五年始大夫将书大夫自髙厚始】○九月大雩【无传书过】○宋华臣出奔陈【杜暴乱宗室惧而出奔窦以冬出书秋者以始作乱时来告○华戸化反】○冬邾人伐我南鄙传十七年春宋庄朝伐陈获司徒卬卑宋也【杜司徒卬陈大夫卑宋不设备○朝如字凡人名字皆放此卬五郎反】○卫孙蒯田于曹隧【杜越境而猎孙蒯林父之子○蒯苦怪反隧音遂】饮马于重丘【重丘曹邑○饮于鸩反重直龙反】毁其瓶【林或以瓶为饮器但于饮马义类不相干未知是否】重丘人闭门而訽之【訽骂也○訽呼豆反】曰亲逐而君尔父为厉【杜厉恶鬼林父逐君在十四年前而汝也言孙蒯之父亲逐汝君死当为厉鬼】是之不忧而何以田为夏卫石买孙蒯伐曹取重丘【杜孙蒯不书非卿】曹人愬于晋【为明年晋人执石买传○愬悉路反】○齐人以其未得志于我故【前年围成辟孟孺子】秋齐侯伐我北鄙围桃髙厚围臧纥于防【防臧纥邑○纥恨发反】师自阳闗逆臧孙至于旅松【林鲁师自阳闗往逆臧纥杜阳闗在泰山钜平县东旅松近防地也鲁师畏齐不敢至防】郰叔纥臧畴臧贾帅甲三百宵犯齐师送之而复【杜郰叔纥叔梁纥臧畴臧贾臧纥之昆弟也三子与臧纥共在防故夜送臧纥于旅松而复还守防○郰侧留反】齐师去之【杜失臧纥故】齐人获臧坚【坚臧纥之族】齐侯使夙沙卫唁之且曰无死【使无自杀○言音彦】坚稽首曰拜命之辱抑君赐不终姑又使其刑臣礼于士以杙抉其伤而死【杜言使贱人来唁已是恵赐不终也夙沙卫奄人故谓之刑臣林杙小木也椽属臧坚义不受辱乃以杙自抉其所伤而死木杙羊职反扶乌穴反徐古穴反】○冬邾人伐我南鄙为齐故也【齐未得志于鲁故邾助之○为于伪反】宋华阅卒华臣弱臯比之室【杜臣阅之弟臯比阅之子弱侵易之也○比音毗】使贼杀其宰华吴贼六人以铍杀诸卢门合

左师之后【杜卢门宋城门合向戌邑后屋后林铍刀剑属○铍普皮反】左师惧曰老夫无罪贼曰臯比私有讨于吴遂幽其妻【林向戌见贼而惧言已无罪贼谬言臯比私有讨于华吴遂幽闭华吴之妻】曰畀余而大璧【林畀与也而汝也言与我以汝大璧玉】宋公闻之曰臣也不唯其宗室是暴大乱宋国之政【林华臣与华阅为兄弟故言不惟侵暴其宗室使贼私杀华吴是大乱宋国之政刑】必逐之左师曰臣也亦卿也大臣不顺国之耻也不如盖之【林言华臣亦宋之卿也国有大臣不相从顺此国家之耻辱不如掩盖其罪勿问】乃舍之左师为已短防苟过华臣之门必骋【林策马捶也向戌悔其初谋之失乃自为短马捶助御鞭马恶华臣不欲俱相见故过其门必驰聘而去○骋敕领反】十一月甲午国人逐瘈狗瘈狗入于华臣氏国人从之华臣惧遂奔陈【林瘈狗征狗也杜华臣心不自安见逐狗而惊走○瘈徐居世反一音制】○宋皇国父为大宰为平公筑台妨于农收【杜周十一月今九月收敛时○大音泰为于伪反妨音房】子罕请俟农功之毕公弗许筑者讴曰泽门之晳实兴我役【泽门宋东城南门也皇国父白晳而居近泽门○讴乌侯反晳星历反徐思益反】邑中之黔实慰我心【子罕黑色而居邑中○黔徐音琴又其廉反】子罕闻之亲执扑【杜扑杖○扑普卜反】以行筑者而抶其不勉者曰吾侪小人皆有阖庐以辟燥湿寒暑【杜抶决罚也林阖谓门戸闭塞○行下孟反抶耻乙反阖戸腊反庐力居反】今君为一台而不速成何以为役【杜役事也】讴者乃止【林讴者本为子罕有缓役之请今见其督役遂疑其过言乃止不讴】或问其故子罕曰宋国区区而有诅有祝祸之本也【林言以区区不足道之宋国而有诅兴役者有祝缓役者诅祝不同则喜恶不同此祸乱之本也传善子罕分谤○区丘于反诅茌虑反祝之又反】○齐晏桓子卒【杜晏婴父也】晏婴麤缞斩【杜斩不絶之也缞在胸前麤三升布○缞七雷反】苴绖带杖菅屦【苴麻之有子者取其麤也杖竹杖菅屦草屦○苴七徐反绖直结反以苴麻为绖及带杖礼记云苴杖竹也菅古顔反屦九具反】食鬻居倚庐寝苫枕草【此礼与士丧礼略同其异惟枕草耳然枕苫亦非丧服正文○鬻之六反谓朝一溢米暮一溢米倚于绮反庐倚东墙而为之故曰倚庐苦伤廉反编草也枕之鸩反王俭云夏枕苫冬枕草】其老曰非大夫之礼也【时之所行士及大夫缞服各有不同晏子为大夫而行士礼其家臣不解故讥之】曰唯卿为大夫【杜晏子恶直已以斥时失礼故孙辞略答家老林诸侯之制降于天子一等故惟卿然后得用大夫之礼晏子自言已乃大夫也视士故不当用大夫之礼】

经【丙午】十有八年春白狄来【不言朝不能行朝礼】○夏晋人执卫行人石买【石买即是伐曹者宜即惩治本罪而晋因其为行人之使执之故书行人以罪晋】○秋齐师伐我北鄙【不书齐侯齐侯不入竟】○冬十月公防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同盟齐【杜齐数行不义诸侯同心俱围之林同围齐非但晋志也自围齐之后晋师无君将虽大夫之师出无与于诸夏之义矣】曹伯负刍卒于师【无传礼当与许男同三同盟○刍初俱反】○楚公子午帅师伐郑

传十八年春白狄始来【白狄狄之别名未尝与鲁接故曰始】○夏晋侯执卫行人石买于长子执孙蒯于纯留【杜长子纯留二县今皆属上党郡孙蒯不书父在位蒯非卿○长丁丈反或如字纯徒温反或如字地理志作屯】为曹故也【杜前年卫伐曹○为于为反】○秋齐侯伐我北鄙中行献子将伐齐梦与厉公讼弗胜【厉公献子所弑者】公以戈击之首队于前跪而戴之奉之以走见梗阳之巫臯【杜梗阳晋邑在太原晋阳县南臯巫名也梦并见之○队直位反跪其委反奉芳勇反梗古杏反】他日见诸道与之言同【巫亦梦见献子与厉公讼】巫曰今兹主必死若有事于东方则可以逞【林主大夫之称齐居东方有事谓伐齐也巫知献子有死征故劝使决意伐齐】献子许诺晋侯伐齐将济河献子以朱丝系玉二防【双玉曰瑴○防古学反】而祷曰齐环怙恃其险负其众庶【杜环齐灵公名负依也○估音户】弃好背盟陵虐神主【杜神主民也谓数伐鲁残民人○好呼报反背音佩】曽臣彪将率诸侯以讨焉【杜彪晋平公名称臣者明上有天子以谦告神曾臣犹未臣】其官臣偃实先后之【杜守官之臣偃献子名○先悉荐反后户豆反】苟捷有功无作神羞【杜羞耻也】官臣偃无敢复济【偃信巫前故以死自誓】唯尔有神裁之沈玉而济【林沈玉于河以质信于神而后济○沈音鸩或如字】冬十月防于鲁济寻溴梁之言同伐齐【溴梁在十六年盟曰同讨不庭○济子礼反】齐侯御诸平阴堑防门而守之广里【杜平阴城在济北庐县东北其城南有防防有门于门外作堑横行广一里故经书围○堑七艳反广古旷反】夙沙卫曰不能战莫如守险【谓防门不足为险】弗听诸侯之士门焉齐人多死范宣子告析文子【析文子齐大夫子家】曰吾知子敢匿情乎【林言我与子相知不敢隠匿其情实○匿女力反】鲁人莒人皆请以车千乘自其乡八【林千乘十万五千人鲁莒在齐之东言自其乡八盖自东道以八齐○乗绳证反】既许之矣【林晋既许鲁莒之请】若入君必失国子盍图之子家以告公公恐晏婴闻之曰君固无勇而又闻是弗能久矣【不能久敌晋】齐侯登巫山以望晋师【林巫山正卢县东北】晋人使司马斥山泽之险虽所不至必斾而疏陈之【杜斥也疏建旌旗以为陈示众也○斥音尺又昌夜反斾步盖反陈直觐反】使乘车者左实右伪以斾先【杜伪以衣服为人形也建斾以先驱】舆曳柴而从之【杜舆众也众曳柴从车后而扬尘】齐侯见之畏其众也乃脱归【脱不张旗帜○脱勑活反又他外反】丙寅晦齐师夜遁师旷告晋侯曰鸟乌之声乐齐师其遁【杜鸟乌得空营故乐也○遁徒固反乐音洛】邢伯告中行伯【杜邢伯晋大夫邢侯也中行伯献子】曰有班马之声【林班别也夜遁马不相见故作离别声】齐师其遁叔向告晋侯曰城上有乌齐师其遁【林兵众守城乌不敢止今齐城上有乌齐师其必遁走】十一月丁夘朔入平阴遂从齐师夙沙卫连大车以塞隧而殿【林以大车连相塞隧道而殿军后此卫所欲守险○殿都练反下同】殖绰郭最曰子殿国师齐之辱也【林殖绰郭最齐之勇士杜奄人殿师故以为辱○最徐子防反】子姑先乎乃代之殿卫杀马于隘以塞道【杜恨二子故塞其道欲使晋得之○隘于懈反】晋州绰及之射殖绰中肩两矢夹脰【脰颈也○射食亦反中下仲反夹古洽反或古协反脰音豆】曰止将为三军获【林生为三军俘获】不止将取其衷【杜不止复欲射两矢中央○衷音忠】顾曰为私誓州绰曰有如日【杜言必不杀女明如日】乃弛弓而自后缚之【杜反缚之○弛式氏反本又作施音同】其右具丙【杜州绰之右】亦舍兵【林右主击刺故舍兵○舍音舍】而缚郭最皆衿甲面缚【林皆不解甲反缚惟露其面○衿其鸩反】坐于中军之鼓下晋人欲逐归者鲁卫请攻险【杜险固城守者】己夘荀偃士匄以中军克京兹【杜在平阴城东南】乙酉魏绛栾盈以下军克邿【栾黡死其子盈佐下军平阴西有邿山○邿音诗】赵武韩起以上军围卢【林卢齐邑】弗克十二月戊戌及秦周伐雍门之萩【秦周鲁大夫赵武及之其伐萩也雍门齐城门○雍于用反萩音秋】范鞅门于雍门其御追喜以戈杀犬于门中【杜杀犬示间暇】孟庄子斩其橁以为公琴【杜庄子孺子速也橁木名○橁勑伦反又相伦反】己亥焚雍门及西郭南郭刘难士弱率诸侯之师焚申池之竹木【林二子晋大夫申池齐南城西门齐城无池惟北门有池文十八年杀懿公纳诸竹中其地多竹木○难乃多反又如字】壬寅焚东郭北郭范鞅门于扬门【齐西门】州绰门于东闾【齐东门】左骖迫还于东门中以枚数阖【林州绰之左骖追还于齐东门之中杜枚马檛也阖门扇也数其板示不恐○骖七南反还音旋一音患数所主反阖户腊反】齐侯驾将走邮棠【邮棠齐邑○邮音尤】太子与郭荣扣马【杜太子光也荣齐大夫○扣音口】曰师速而疾略也【言欲略行其地无久攻意】将退矣君何惧焉且社稷之主不可以轻轻则失众君必待之将犯之大子抽劒断鞅乃止【林齐侯将犯之而行太子恐齐侯不止乃抽劒断乘马之鞅齐侯乃止不奔在马腹曰鞅○轻遣政反断音短】甲辰东侵及潍南及沂【杜潍水在东莞东北至北海都昌县入海沂水出东莞葢县至下邳入泗○潍本又作维音同沂鱼依反】○郑子孔欲去诸大夫【林子孔即公子嘉杜欲専权】将叛晋而起楚师以去之【林知晋不舆已故将叛晋而起楚师伐郑借楚力以去之】使告子庚子庚弗许【杜子庚楚令尹公子午】楚子闻之使扬豚尹宜【林扬豚邑大夫名宜○豚徒门反】告子庚曰国人谓不谷主社稷而不出师死不从礼【杜不能承先君之业死不得从先君之隆礼】不谷即位于今五年【林即位在十四年】师徒不出人其以不谷为自逸而忘先君之业矣【杜谓己未尝统师自出】大夫图之其若之何子庚叹曰君王其谓午怀安乎吾以利社稷也【杜言君王其谓我怀土而安逸乎所以不许郑人之请者正以休息楚国而利社稷也】见使者稽首而对曰诸侯方睦于晋臣请尝之【杜尝试其难易也○使所吏反】若可君而继之不可收师而退可以无害君亦无辱【杜若郑可攻楚君则以师继其后若不可攻臣请收兵而归可以不为楚之患害楚君亦不至亲出以受耻辱】子庚帅师治兵于汾【杜襄城县东北有汾丘城○汾扶云反】于是子蟜伯有子张从郑伯伐齐【杜子张公孙黒肱】子孔子展子西守二子知子孔之谋【二子子展子西○守手又反下同】完守入保【完城郭内保守】子孔不敢防楚师【林子孔见二子有备故不敢出防楚师】楚师伐郑次于鱼陵【杜鱼陵鱼齿山也在南阳犨县北郑地】右师城上棘遂涉颍次于旃然【杜将涉颍故于水边权筑小城以为进退之备旃然水出荥阳成臯县束入汴○旃之然反】蒍子冯公子格率锐师侵费滑胥靡献于雍梁【杜胥靡献于雍梁皆郑邑河南阳翟县东北有雍氏城○蒍本又作防干委反冯皮氷反费扶味反滑了八反雍于用反】右回梅山【林楚师右回郑之梅山杜在荥阳密县东北○回如字徐胡猥反】侵郑东北至于虫牢而反子庚门于纯门信于城下而还【信再宿也○纯如字又市荀反】涉于鱼齿之下【鱼齿山之下有滍水故言涉】甚雨及之【林甚雨及于楚师】楚师多冻役徒几尽晋人闻有楚师师矌曰不害吾骤歌北风又歌南风南风不竞【杜歌者吹律以咏八风南风音微故曰不竞也师矌唯歌南北风者听晋楚之强弱○冻丁弄反几音祈】多死声【林南风之中又多肃杀之声】楚必无功董叔曰【林晋大夫】天道多在西北【歳在豕韦月又建亥故曰多在西北】南师不时必无功【不时谓触岁月】叔向曰在其君之徳也【言夫时地利不如人和】

经【丁未】十有九年春王正月诸侯盟于祝柯【前年围齐之诸侯也祝柯县今属济南郡○柯古多反】晋人执邾子【称人以执恶及民也】○公至自伐齐【无传】○取邾田自漷水【杜取邾田以漷水为界也漷水出东海合郷县西南经鲁国至髙平湖陆县入泗○漷好虢反徐音郭又虎伯反字林口郭口获二反】○季孙宿如晋○葬曹成公【无传】○夏卫孙林父帅师伐齐○秋七月辛夘齐侯环卒【杜世子光三与鲁同盟林灵公卒子庄公光立】○晋士匄帅师侵齐至谷闻齐侯卒乃还【详录所至及还者善得礼】○八月丙辰仲孙蔑卒【无传】○齐杀其大夫髙厚○郑杀其大夫公子嘉○冬葬齐灵公【无传】○城西郛【鲁西郭○郛若夫反】○叔孙豹防晋士匄于柯【杜魏郡内黄县东北有柯城】○城武城【杜泰山南武城县】

十九年春诸侯还自沂上盟于督扬曰大毋侵小【督扬即祝柯也○毋音旡】执邾悼公以其伐我故【伐鲁在十七年】遂次于泗上疆我田【杜正邾鲁之界也泗水名○疆居良反】取邾田自漷水归之于我【邾田在漷水北今更以漷为界故曰取邾田】晋侯先归公享晋六卿于蒲圃【杜六卿过鲁】赐之三命之服军尉司马司空舆尉奄皆受一命之服【杜如鞍战还之赐唯无先辂】贿荀偃束锦加璧乘马先吴寿梦之鼎【荀偃中军元帅故特贿之五匹为束四马为乘寿梦吴子乘也献鼎于鲁因以为名古之献物必有以先今以璧马为鼎之先○乘绳证反先悉荐反又如字梦莫公反】荀偃瘅疽生疡于头【杜瘅疽恶创林疡疸属在头曰疡荀偃既患恶创又生疡于头○瘅丁但反徐音旦疽七徐反疡音羊】济河及着雍病目出【林因病痛而目睛努出○着张虑反雍于用反】大夫先归者皆反士匄请见弗内请后曰郑甥可【杜士匄中军佐故问后也郑甥荀吴其母郑女见贤遍反】二月甲寅卒而视不可含【杜目开口噤○视如字徐市至反含户暗反下同】宣子盥而抚之曰事吴敢不如事主犹视【杜大夫称主林言不合其心目犹开视○盥音管】栾怀子曰其为未卒事于齐故也乎【杜怀子栾盈○为于僞反】乃复抚之曰主苟终所不嗣事于齐者有如河乃瞑受含【杜嗣续也○瞑亡丁反又亡千反桓谭以为荀偃病而目出初死其目未合尸冷乃合非其有所知也传因其异而记之耳】宣子出曰吾浅之为丈夫也【自愧以私待人】○晋栾鲂帅师从卫孙文子伐齐【为怀子之言故也栾鲂栾氏族不书兵并林父不别告也经书夏从告】○季武子如晋拜师【杜谢讨齐】晋侯享之范宣子为政【代荀偃将中军】赋黍苗【杜黍苗诗小雅美召伯劳来诸侯如阴雨之长黍苗也喻晋君忧劳鲁国犹召伯】季武子兴再拜稽首曰小国之仰大国也如百谷之仰膏雨焉若常膏之其天下辑睦岂唯敝邑赋六月【六月尹吉甫佐天子征伐之诗以晋侯比吉甫出征以匡王国○仰如字徐五亮反下同膏如字徐古报反辑音集】○季武子以所得于齐之兵作林钟而铭鲁功焉【林钟律名铸钟应林钟因以为】声名臧武仲谓季孙曰非礼也夫铭天子令徳【天子铭徳不铭功】诸侯言时计功【杜举得时动有功则可铭也】大夫称伐【铭其功伐之劳】今称伐则下等也计功则借人也【林今林钟铭功若从称伐之例则三等之中此为最下若欲计其功劳则借晋之力非已功也○借如字又积亦反】言时则妨民多矣何以为铭且夫大伐小取其所得以作彛器【杜彛常也谓钟鼎为宗庙之常器○夫音扶彛以之反】铭其功烈以示子孙昭明徳而惩无礼也【杜昭已之明徳而惩戒他人之无礼】今将借人之力以救其死若之何铭之小国幸于大国【杜以胜大国为幸】而昭所获焉以怒之亡之道也【林昭明其所获之兵器以取怒大国是乃危亡之道为城西郛武城传】○齐侯娶于鲁曰颜懿姬无子其侄鬷声姬生光以为太子【杜兄子曰侄颜鬷皆二姬母姓因以为号懿声皆諡○侄直结反鬷子公反】诸子仲子戎子戎子嬖【诸子诸妾姓子者二子皆宋女○嬖必计反】仲子生牙属诸戎子【材仲子以戎子嬖幸故以所生子托之○属之蜀反】戎子请以为大子许之【齐侯许之】仲子曰不可废常不祥【废立嫡之常】间诸侯难【林间诸侯之列事难成也○间间侧之间】光之立也列于诸侯矣【杜列诸侯之防】今无故而废之是专黜诸侯【谓光已有诸侯之尊】而以难犯不祥也【林又以难成之事而犯不善】君必悔之公曰在我而已遂东太子光【杜废而徙之东鄙】使髙厚傅牙以为大子夙沙卫为少傅齐侯疾崔杼微逆光疾病而立之光杀戎子【林崔杼使征服迎故大子光灵公疾病而立光以为君光怨戎子废已故杀之○少诗照反杼直吕反】尸诸朝非礼也妇人无刑【无黥刖之刑】虽有刑不在朝市【杜谓犯死刑者犹不暴尸】夏五月壬辰晦齐灵公卒【经书七月辛夘光定位而后起】庄公即位【大子光也】执公子牙于句渎之丘以夙沙卫易已卫奔髙唐以叛【杜光谓卫教公易已髙唐在祝柯县西北○句古侯反渎音豆】○晋士匄侵齐及谷闻丧而还礼也【杜礼之常不必待君命林礼不伐丧故善其还师】○于四月丁未【于此年四月】郑公孙虿卒赴于晋大夫范宣子言于晋侯以其善于伐秦也【十四年晋伐秦子蟜见诸侯师而劝之济泾】六月晋侯请于王王追赐之大路使以行礼也【杜大路天子所赐车之总名以行葬礼传言大夫有功则赐服路】○秋八月齐崔杼杀髙厚于洒蓝而兼其室【林髙厚为公子牙太傅故杀之林洒蓝齐地○洒色买反徐所绮反蓝力甘反】书曰齐杀其大夫从君于昏也【传解经不言崔杼杀而为国讨文】○郑子孔之为政也专【杜专权】国人患之乃讨西宫之难【十年尉止等作难西宫子孔知而不言○难乃旦反下同】与纯门之师【前年子孔召楚师至纯门】子孔当罪以其甲及子革子良氏之甲守【杜以自守也○守手又反下同】甲辰子展子西率国人伐之杀子孔而分其室书曰郑杀其大夫专也【亦以国讨为文】子然子孔宋子之子也【子然子华父】士子孔圭妫之子也【杜宋子圭妫皆郑穆公妾士子孔子良父○妫居危反】圭妫之班亚宋子而相亲也【○亚次也】士子孔亦相亲也【林二毋相亲故士子孔与子然子孔亦甚相亲爱】僖之四年子然卒【杜郑僖四年鲁襄六年】简之元年士子孔卒【杜鲁襄八年】司徒孔实相子革子良之室【杜司徒孔即子孔林司徒孔与二父相亲故相助其子○相息亮反】三室如一【杜言同心】故及于难【杜故二子并及难】子革子良出奔楚子革为右尹【林子革即郑舟为楚右尹之官】郑人使子展当国子西听政立子产为卿【林简公犹幼故大夫当国】○齐庆封围髙唐弗克【杜夙沙卫以叛故围之】冬十一月齐侯围之见卫在城上号之乃下【杜卫下与齐侯语○号徐胡报反召也又戸刀反】问守备焉以无备告揖之乃登【杜齐侯以卫告诚揖而礼之欲生之也卫志于战死故不顺齐侯之揖而还登城】闻师将傅食髙唐人殖绰工偻防夜缒纳师【杜殖绰工偻防齐大夫因其防食夜缒城纳齐师○傅音附食音嗣偻力侯反缒直伪反】醢卫于军【○醢音海】○城西郛惧齐也【杜前年与晋伐齐又铸其器为钟故惧】○齐及晋平盟于大隧【大隧地阙○隧音遂】故穆叔防范宣子于柯【齐晋平鲁惧齐故为柯防以自固】穆叔见叔向赋载驰之四章【四章曰控于大邦谁因谁极控引也取其欲引大国以自救助】叔向曰敢不承命【叔向度齐未肯以盟服故许救齐】○穆叔归曰齐犹未也不可以不惧【林言齐犹未服于晋不可以不知所惧】乃城武城○卫石共子卒【杜石买○共音恭】悼子不哀【杜买之子石恶】孔成子曰是谓蹷其本【杜蹷犹拔也林孔成子卫大夫言父死不哀是谓拔其本○蹷其月反又居卫反】必不有其宗【为二十八年石恶出奔传】

经【戊申】二十年春王正月辛亥仲孙速防莒人盟于向【向莒邑○向舒亮反】○夏六月庚申公防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盟于澶渊【杜澶渊在顿丘县南今名繁汗此卫地又近戚田○澶市然反】○秋公至自防【无传】○仲孙速帅师伐邾○蔡杀其大夫公子燮【庄公子】蔡公子履出奔楚【夑母弟也】陈侯之弟黄出奔楚【称弟明无罪也】○叔老如齐○冬十月丙辰朔日有食之【无传】○季孙宿如宋

左传杜林合注卷二十九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襄公五

经【己酉】二十有一年【林是年十一月庚子孔子生何休注作己夘岁】春王正月公如晋○邾庶其以漆闾丘来奔【杜二邑在髙平南平阳县东北有漆乡西北有显闾亭以邑出为叛适鲁而言来奔内外之辞林于是公犹在晋季孙宿纳之也○漆徐音七闾力于反】○夏公至自晋【无传】○秋晋栾盈出奔楚【盈不能防闲其母以取奔亡称名罪之】○九月庚戌朔日有食之【无传】○冬十月庚辰朔日有食之【无传】○曹伯来朝○公会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于商任【商任地阙○任音壬】

传二十一年春公如晋拜师及取邾田也【杜谢十八年伐齐之师漷水之田】○邾庶其以漆闾丘来奔【庶其邾大夫】季武子以公姑姊妻之【杜计公不得有未嫁始姊盖寡者二人公姑姊林以公之始及姊是二人也或曰列女传称梁有节姑妹渭父之姊也此云姑姊是父之姊也一人耳以杜氏为误案成一年楚侵及阳桥孟孙往赂以公衡为质杜云衡成公子也楚师及宋公衡逃归臧宣叔曾云衡父不忍数年之不宴以弃鲁国则公衡之年下计犹十七八成公是其父固当三十有余矣成二年至此三十八嵗姑又成公之姊则年近七十矣假令公衡非成公之子犹是成公之弟成五年伯姬归于宋伯者长称九年始嫁则为成公之妹成公不得有姊矣若成公别有庶长之姊以成公公衡之年推之亦不复堪嫁故知二人也唯公羊以成公即位年防据左氏成四年传云公如晋晋侯见公不敬公归欲求成于楚得季文子谏而止此非年防也反覆推之杜氏不误○妻七计反下同】皆有赐于其従者【林皆有尝赐于庶其之従亡者○従才用反下同】于是鲁多盗季孙谓臧武仲曰子盍诘盗【诘治也○诘起吉反】武仲曰不可诘也纥又不能季孙曰我有四封而诘其盗何故不可子为司宼将盗是务去若之何不能武仲曰子召外盗而大礼焉何以止吾盗【杜吾谓国中○去起吕反下皆同】子为正卿而来外盗使纥去之将何以能庶其窃邑于邾以来子以姬氏妻之而与之邑【杜使食漆闾丘】其従者皆有赐焉若大盗礼焉以君之姑姊与其大邑【林大盗谓庶其则礼貌而嫁以君之姑及姊与之食邑】其次皁牧舆马【杜其次庶其之従者林给其贱役従皁至牧凡八等之人○皁在早反凡八等之人谓皁舆僚仆台圉牧也】其小者衣裳劒带【林其小如従者之微贱亦以衣裳劒带赐之】是赏盗也赏而去之其或难焉【林赏其大盗去其小盗或者其难去焉】纥也闻之在上位者洒濯其心壹以待人轨度其信可明征也【林冼涤其利欲之私心専台以待乎人其法皆一度于信前后所行皆可明騐○洒西礼反濯直角反度待洛反】而后可以治人夫上之所为民之归也上所不为而民或为之是以加刑罚焉而莫敢不惩若上之所为而民亦为之乃其所也【林若上之人赏盗而喜其所为则下之人亦为盗以肆其所为亦其所宜然也】又可禁乎夏书曰念兹在兹【此逸书也兹此也谓行此事当念使可施之于此】释兹在兹【释除也谓欲有所治除于人亦当顾已得无亦有之】名言兹在兹【名此事言此事亦皆当令可施于此】允出兹在兹【允信也信出于此则善亦在此】惟帝念功【言帝念功则功成也】将谓由已壹也【言非但意念而已当须信已诚至】信由已壹而后功可念也【林诚信之道由已専壹而后念功则功可成】庶其非卿也以地来虽贱必书重地也【重地故书其人其人书则恶名彰以惩不义】○齐侯使庆佐为大夫【庆佐崔杼党】复讨公子牙之党执公子买于句渎之丘公子鉏来奔叔孙还奔燕【三子齐公族言荘公斥逐亲戚以成崔庆之势终有弑杀之祸○鉏仕居反还音旋】○夏楚子庚卒楚子使防子冯为令尹访于申叔豫【杜叔豫叔时姑置防子冯私问于叔豫】叔豫曰国多宠而王弱【言弱政教而贵人强】微国不可为也遂以疾辞方暑阙地下氷而牀焉【林掘地下氷其中而安牀于上○阙求月反】重茧衣裘鲜食而寝【杜茧绵衣林重绵衣裘示其寒少食而寝示其弱○茧古典反衣于既反鲜息浅反少也下鲜过同】楚子使医视之复曰瘠则甚矣【杜瘠瘦也○瘠在亦反】而血气未动【杜言无疾】乃使子南为令尹【杜子南公子追舒也为二十二年杀追舒传】○栾桓子娶于范宣子生懐子【杜桓子栾黡懐子盈也】范鞅以其亡也怨栾氏【十四年栾黡疆逐范鞅使奔秦】故与栾盈为公族大夫【林十六年士鞅栾盈同为公族大夫】而不相能桓子卒栾祁与其老州宾通【杜栾祁桓子妻范宣子女盈之母也范氏尧后祁姓林老栾氏之家臣也○能如字徐乃代反】防亡室矣【杜言乱甚○防其依反】懐子患之祁惧其讨也【林惧其治州賔之罪】愬诸宣子曰盈将为乱以范氏为死桓主而専政矣【林桓主即栾黡大夫称主也谓栾盈以范氏欺栾黡为已死而専晋国之政】曰吾父逐鞅也不怒而以宠报之【林栾黡尝逐范鞅宣子不为栾黡责怒范鞅而反与鞅宠位】又与吾同官而専之【杜同为公族大夫而鞅専其权势】吾父死而益富【林自栾黡死而范宣子益富强】死吾父而専于国有死而已吾蔑従之矣【假言宣子専政盈欲以死作难】其谋如是惧害于主吾不敢不言范鞅为之徴【林范鞅素怨懐子故证其有此谋】懐子好施士多归之宣子畏其多士也信之【杜范宣子畏栾懐子之多得士心遂信栾祁士鞅之谮○好呼报反施式防反】懐子为下卿【杜下军佐】宣子使城着而遂逐之【杜着晋邑在外易逐○着直据反又张虑反】秋栾盈出奔楚宣子杀箕遗黄渊嘉父司空靖邴豫董叔邴师申书羊古虎叔罴【十子皆晋大夫栾盈之党也羊舌虎叔向弟○邴音丙罴彼皮反】囚伯华叔向籍偃【籍偃上军司马】人谓叔向曰子离于罪其为不知乎【杜离丽也林讥其受囚而不能去○知音智下同】叔向曰与其死亡若何【杜言虽囚何若于死亡】诗曰优防游哉聊以卒嵗知也【杜诗小雅言君子优游于衰世所以辟害卒其寿是亦知也○诗小雅案今小雅无此全句唯采菽诗云优哉游哉亦是戾矣】乐王鲋见叔向曰吾为子请叔向弗应出不拜【杜乐王驸晋大夫乐桓子○鲋音附】其人皆咎叔向叔向曰必祁大夫【杜祁大夫祁奚也食邑于祁因以为氏祁县今属大原】室老闻之【杜室老即叔向之家臣】曰乐王鲋言于君无不行【杜其言皆得行】求赦吾子吾子不许【杜谓不应出不拜】祁大夫所不能也【杜不能动君】而曰必由之何也叔向曰乐王鲋従君者也何能行祁大夫外举不弃讐内举不失亲其独遗我乎【林言乐王鲋不能匡正其君以顺従为悦者也何能必行其言祁大夫之举贤也其举于外不弃解狐之讐其举于内不失祁午之亲其独肯遗弃于我乎】诗曰有觉徳行四国顺之【杜诗大雅言徳行直则天下顺之○行下孟反】夫子觉者也【林夫子谓祁大夫杜觉较然正直】晋侯问叔向之罪于乐王鲋对曰不弃其亲其有焉【杜言叔向笃亲亲必与叔虎同谋林葢乐王鲋恨叔向不应不拜故以此对】于是祁奚老矣【杜老去公族大夫】闻之乗驲而见宣子【林驲车也○驲人实反】曰诗曰恵我无疆子孙保之【林诗周颂也言文武有恵训之徳加于百姓故子孙保頼之○疆居良反】书曰圣有謩勲明征定保【杜逸书謩谋也勲功也言圣哲有谋功者当明信定安之○謩莫胡反勲如字书作训】夫谋而鲜过恵训不倦者叔向有焉【杜谋鲜过有謩勲也恵训不倦恵我无疆也】社稷之固也犹将十世宥之以劝能者【林十成数故言十世之后子孙有罪犹将加以寛宥以劝勉才能之士○宥音又】今壹不免其身以弃社稷【林壹以弟故不免叔向之身以弃絶社稷之所倚赖】不亦惑乎鲧殛而禹兴【杜言不以父罪废其子○鲧古本反殛纪力反】伊尹放太甲而相之卒无怨色【杜太甲汤孙也荒淫失度伊尹放之桐宫三年改悔而复之而无恨心言不以一怨妨大徳○大音泰相息亮反】管蔡为戮周公右王【言兄弟罪不相及○右音又】若之何其以虎也弃社稷【林如之何以叔虎之故而弃社稷之所倚赖】子为善谁敢不勉多杀何为宣子说与之乗以言诸公而免之【杜共载入见公○说音悦乗绳证反】不见叔向而归【杜言为国非私叔向也】叔向亦不告免焉而朝【杜不告谢之明不为已】初叔向之母妬叔虎之母美而不使【不使见叔向父○妬丁故反】其子皆谏其母其母曰深山大泽实生龙蛇【杜言非常之地多生非常之物】彼美余惧其生龙蛇以祸女女敝族也【杜敝衰壤也龙蛇喻奇怪也○女汝汝】国多大宠不仁人间之不亦难乎余何爱焉【林晋国六卿専权多大宠爱而有奇怪残暴不仁之人间厠其间不亦难以免于祸乎我又何爱于此委而不使见于父哉】使往视寝生叔虎美而有勇力栾懐子嬖之故羊舌氏之族及于难栾盈过于周周西鄙掠之【林栾盈奔楚道过周地周西鄙之人刼掠其财物○难乃旦反掠音亮】辞于行人【杜王行人也】曰天子陪臣盈【诸侯之臣称于天子曰陪臣】得罪于王之守臣【范宣子为王所命故曰守臣○守手又反】将逃罪罪重于郊甸【重得罪于郊甸谓为郊甸所侵掠也郭外曰郊郊外曰甸○重直用反甸徒练反】无所伏窜敢布其死【布陈也】昔陪臣书能输力于王室王施恵焉【杜输力谓辅相晋国以翼戴天子林天子施恵赐之命服】其子黡不能保任其父之劳大君若不弃书之力亡臣犹有所逃【大君谓天王○任音壬】若弃书之力而思黡之罪臣戮余也【杜罪戮之余】将归死于尉氏【杜尉氏讨奸之官】不敢还矣敢布四体唯大君命焉【杜布四体言无所隠】王曰尤而效之其又甚焉【尤晋逐盈而自掠之是效尤】使司徒禁掠栾氏者归所取焉【林司徒以刑教民掌追胥盗贼之事故使禁掠栾氏者归其所掠取之财物】使出诸轘辕【杜送迎賔客之官也轘辕关在缑氏县东南○辕音袁】○冬曺武公来朝始见也【即位三年始来见公】○防于商任锢栾氏也【禁锢栾盈使诸侯不得受○锢音固】齐侯卫侯不敬叔向曰二君者必不免防朝礼之经也礼政之舆也政身之守也【林礼以防朝而定故防朝为礼之常经政须礼而行故礼为政之舆政存则身安故政为身之守卫】怠礼失政失政不立是以乱也【为二十五年齐弑光二十六年卫弑剽传】○知起中行喜州绰邢蒯出奔齐【四子晋大夫○知音智行户郎反蒯苦怪反】皆栾氏之党也乐王鲋谓范宣子曰盍反州绰邢蒯勇士也宣子曰彼栾氏之勇也余何获焉【杜言不为已用】王鲋曰子为彼栾氏乃亦子之勇也【杜言子待之如栾氏亦为子用也】○齐荘公朝指殖绰郭最曰是寡人之雄也【林雄犹勇也】州绰曰君以为雄谁敢不雄然臣不敏平隂之役先二子鸣【十八年晋伐齐及平阴州绰获殖绰郭最故自比于鸡鬬胜而先呜○先悉荐反】荘公为勇爵【设爵位以命勇士】殖绰郭最欲与焉【自以为勇○与音预丁同】州绰曰东闾之役臣左骖迫还于门中识其枚数【杜识门板数亦在十八年○枚本亦作板】其可以与于此乎公曰子为晋君也【林言子之勇乃为晋君非为齐也○为干伪反反】曰臣为新【林言臣但为仆人尚新未得效勇耳】然二子者譬于禽兽臣食其肉而寝处其皮矣【譬言尝射得之○言未足以为勇也】

经【庚戌】二十有二年春王正月公至自防【无传】○夏四月○秋七月辛酉叔老卒【无传子叔齐子】○冬公防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曺伯莒子邾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沙随【林沙随宋地】○公至自防【无传】○楚杀其大夫公子追舒【林子南也书名者宠近小人贪而多马为国所患】

传二十二年春臧武仲如晋【公频与晋侯外防今各将罢还鲁之守卿遣武仲为公谢不敏故不书】雨过御叔御叔在其邑将饮酒【林御叔鲁御邑大夫武仲过之遇雨○过古禾反御鱼吕反又鱼据反】曰焉用圣人【武仲多知时人谓之圣○焉于防反】我将饮酒而已雨行何以圣为【杜言我但欲饮酒而已无所用圣人且武仲出行而遇雨不知晴雨何以为知且圣也】穆叔闻之曰不可使也而傲使人【林言御叔不任使四方而傲慢武仲承命出使之人○傲五报反使人所吏反】国之蠧也令倍其赋【古者家有国邑故以重赋为罚传言穆叔能用教○蠧下故反】○夏晋人征朝于郑【杜召郑使朝】郑人使少正公孙侨对【杜少正郑卿官也公孙侨子产○少诗照反侨其骄反】曰在晋先君悼公九年我寡君于是即位【杜鲁襄八年】即位八月【即位年之八月】而我先大夫子驷従寡君以朝于执事执事不礼于寡君【杜言朝执事谦不敢斥晋侯】寡君惧因是行也我二年六月朝于楚【杜因朝晋不见礼生朝楚心】晋是以有戏之役【在九年○戯许宜反】楚人犹竞而申礼于敝邑敝邑欲従执事而惧为大尤【林竞强也是年冬楚伐郑谓申礼于郑葢饰词尤过也言郑人虽欲从晋而惧为大过】曰晋其谓我不共有礼是以不敢携贰于楚【林言音其将责郑不共顺于有礼之国是以不敢携离而冇贰心于楚○共音恭】我四年三月先大夫子蟜又従寡君以观衅于楚【杜实朝言观衅饰乱也言欲往视楚知可去否】晋于是乎有萧鱼之役【在十一年】谓我敝邑迩在晋国譬诸草木吾臭味也【杜晋郑同姓故】而何敢差池【杜差池不齐一○差初宜反又初佳反一音七河反池徐本作沱直知反又徒河反】楚亦不竞寡君尽其土实【杜土地所有】重之以宗器【杜宗庙礼乐之器钟罄之属○重直用反】以受齐盟【杜齐同也】遂帅羣臣随于执事以防嵗终【言朝正于晋】贰于楚者子侯石孟归而讨之【杜石孟石防林葢饰词也其实郑使石防告絶于楚楚人执之】湨梁之明年【林湨梁在十六年明年则十七年矣】子蟜老矣公孙夏従寡君以朝于君见于尝酎【杜酒之新熟重者为酎甞新饮酒为尝酎林葢郑伯见于晋君尝酎之时○见贤遍反又如字酎直又反】与执燔焉【林燔祭肉也与执燔肉以助祭○与音预燔又作膰音烦】间二年闻君将靖东夏【杜谓二十年澶渊盟○间间厠之间又如字】四月又朝以聴事期【杜先澶渊二月往朝以聴防期】不朝之间【林其间不朝于晋之时】无嵗不聘无役不従以大国政令之无常国家罢病不虞荐至【杜荐仍也○罢音皮荐音荐反】无日不惕岂敢忘职【惕惧也○惕他历反】大国若安定之其朝夕在廷何辱命焉【杜言自将往不须来召】若不恤其患而以为口实【口实但有其言而已】其无乃不堪任命而剪为仇讐【杜剪削也谓见剥削不堪命则成仇讐○任音壬】敝邑是惧其敢忘君命委诸执事执事实重图之【传言子产有辞所以免大国之讨】○秋栾盈自楚适齐晏平仲言于齐侯曰商任之防受命于晋【杜受锢栾氏之命】今纳栾氏将安用之小所以事大信也失信不立君其图之弗聴退告陈文子曰君人执信臣人执共忠信笃敬上下同之天之道也君自弃也弗能乆矣【为二十五年齐弑其君光传】○九月郑公孙黑肱有疾归邑于公【杜黑肱子张】召室老宗人立段【杜段子石黑肱子】而使黜官薄祭【杜使其子段减黜其官无多受职省薄其祭无多用牲】祭以特羊殷以少牢【杜四时祭以一羊三年盛祭祀羊豕殷盛也】足以共祀尽归其余邑【林食邑足以供祭祀之外尽归其余于公○尽津忍反】曰吾闻之生于乱世贵而能贫民无求焉可以后亡【林位虽贵而能不极其富国之贫民无所求欲于我可以免祸而死亡在他人后】敬共事君与二三子生在敬戒不在富也【人之所以保其生者在于共敬而戒谨不在于极其富有也】己巳伯张卒君子曰善哉诗曰慎尔侯度用戒不虞郑子张其有焉【杜诗大雅侯维也义取慎法度戒未然】○冬防于沙随复锢栾氏也【晋知栾盈在齐故复锢也】栾盈犹在齐晏子曰祸将作矣齐将伐晋不可以不惧【为明年齐伐晋传】○楚观起有宠于令尹子南【林子南即公子追舒】未益禄而有马数十乗【林禄少而马多葢观起恃其宠爱招权纳贿所致杜言子南偏宠观起令富○数所主反乗绳证反】楚人患之王将讨焉子南之子弃疾为王御士【杜御王车者】王每见之必泣弃疾曰君三泣臣矣敢问谁之罪也【林言康王凡三见臣而泣矣敢问所以泣者其罪在谁】王曰令尹之不能尔所知也国将讨焉尔其居乎【杜问能止事我否】对曰父戮子居君焉用之泄命重刑臣亦不为【杜漏泄君命罪之重○焉于防反下焉皆同】王遂杀子南于朝轘观起于四竟【杜轘车裂以徇○轘音患竟音境下同】子南之臣谓弃疾请徙子尸于朝【林子谓子南盖欲犯命取殡】曰君臣有礼唯二三子【林言君之杀臣臣之事君皆有礼制唯二三家臣其少忍之杜不欲犯命移尸】三日弃疾请尸王许之既葬其徒曰行乎【行去也】曰吾与杀吾父行将焉入【林弃疾言我知王欲杀子南而不告是与杀吾父虽去他国将安所欲言无所容○与音预杀如字一音弑】曰然则臣王乎曰弃父事讐吾弗忍也【于事是讐于实是君故虽谓讐而不敢报】遂缢而死【传讥康王与人子谋其父失君臣之义○缢一赐反】复使防子冯为令尹公子齮为司马屈建为莫敖【屈建子木也○齮五绮反屈居勿反】有宠于防子者八人皆无禄而多马他日朝与申叔豫言弗应而退従之入于人中【杜申叔辟防子不欲与语】又従之遂归【杜申叔遂归其家】退朝见之【杜防子就申叔家见之】曰子三困我于朝【林子谓申叔不应入人中遂归凡三困辱我于朝】吾惧不敢不见吾过子姑告我何疾我也对曰吾不免是惧何敢告子【言吾与子并罪故不敢与子语○见贤遍反】曰【可何】故对曰昔观起有宠于子南子南得罪观起车裂何故不惧自御而归不能当道【林防子闻申叔之言惶惧自御其车而归意不在御故不能当道】至【林防子冯归至其家】谓八人者曰吾见申叔夫子所谓生死而肉骨也【杜已死复生白骨更肉】知我者如夫子则可【杜夫子为申叔也如夫子谓以义匡已】不然请止【杜止不相知】辞八人者而后王安之【杜辞遣之】○十二月郑游昄将如晋【游昄公孙虿子○昄普扳反】未出竟遭逆妻者夺之以馆于邑【林路遇迎妻以归其家者夺其妻舍止其邑不复行】丁巳其夫攻子明杀之以其妻行【林子明即游昄杜十二月无丁巳丁巳十一月十四日也】子展废良而立大叔【按良游昄子大叔昄弟○大音泰】曰国卿君之贰也民之主也不可以苟请舍子明之类【杜子明之罪而良又不贤故○舍音舍】求亡妻者使复其所使游氏勿怨【林求亡妻而杀子明者使复其所居使游昄之家勿怨亡妻者葢郑国不讨専杀之人所以抑疆扶弱临时之宜】曰无昭恶也【杜交怨则久之不修益明也】

经【辛亥】二十有三年春王二月癸酉朔日有食之【无传】○三月己巳杞伯匄卒【杜五同盟林孝公卒弟文公姑容立○姑古害反】○夏邾畀我来奔【无传畀我是庶其之党同有窃邑叛君之罪来奔故书○畀必利反】○葬杞孝公【无传】○陈杀其大夫庆虎及庆寅【书名皆罪其専国叛君言及史异辞无义例】○陈侯之弟黄自楚归于陈【诸侯纳之曰归黄至楚自理得直故为楚所纳】○晋栾盈复入于晋【以恶入曰复入】入于曲沃【兵败奔曲沃据曲沃众还与君争非欲出附他国故不言叛】○秋齐侯伐卫遂伐晋【杜两事故言遂林此以其书遂何齐始伐盟主也自袁娄以来齐世従晋于是始叛则晋伯衰而诸侯二矣晋之衰诸夏之忧】○八月叔孙豹帅帅救晋次于雍榆【豹救晋待命于雍榆故书次雍榆晋地汲郡朝歌县东有雍城林次而后救匿其救之之形也救而先次宣其救之之声也自救晋而天下益多故矣盟于宋而南北之势成防于申而淮夷至战于鸡父而吴之败者六国于越入吴春秋终焉葢于是焉始故谨而书之也是故是救盟主他救皆不书如昭二十一年晋以诸侯之师救宋三十年楚救徐之类皆不书以为不足书也○雍于用反】○己夘仲孙速卒【孟荘子也】○冬十月乙亥臧孙纥出奔邾【书名者阿顺季氏为之废长立少以取奔亡罪之】○晋人杀栾盈○齐侯袭莒【按轻行掩其不备曰袭因伐晋还袭莒不言遂者间有事耳春秋书袭者此特笔也】

传二十三年春杞孝公卒晋悼夫人丧之【杜悼夫人晋平公母杞孝公姊妹林以兄弟之礼丧之○丧如字徐息浪反】平公不彻乐非礼也【不彻去也】礼为邻国阙【礼诸侯絶期故以邻国责之○为于伪反下同】○陈侯如楚【徃朝也】公子黄愬二庆于楚楚人召之【杜二庆虎及寅也二十年二庆谮黄黄奔楚自理今陈侯往楚了信黄为召二庆○愬悉路反】使庆乐往杀之【庆乐二庆之族二庆畏诛故不敢自往○使庆乐往絶句】庆氏以陈叛【杜因陈侯在楚而叛之不书叛不以告】夏屈建従陈侯围陈陈人城【杜治城以距君屈建楚莫敖○従才用反又如字】板队而杀人役人相命各杀其长【杜筑城之版坠地庆氏忿其不用心遂杀筑人执役之人怨庆氏杀人乃相告作乱各杀其队伍之长○队直类反长丁丈反】遂杀庆虎庆寅楚人纳公子黄君子谓庆氏不义不可肆也【林肆放也言不可放在人上】故书曰惟命不于常【杜周书康诰言有义则存无义则亡】○晋将嫁女于吴齐侯使析归父媵之以藩载栾盈及其士【林以藩车之有障蔽者载栾盈及其腹心瓜牙之士使若媵妾在其中○析星历反媵以证反藩方元反】纳诸曲沃【栾盈邑也】栾盈夜见胥午而告之【杜胥午守曲沃大夫夜见不欲使人知】对曰不可天之所废谁能兴之子必不免吾非爱死也知不集也【杜集成也○知音智又如字】盈曰虽然因子而死吾无悔矣【杜言因胥午举事无成而死我亦无所悔恨】我实不天子无咎焉【林言我虽不为天所祐子无天咎故可因】许诺伏之而觞曲沃人【杜胥午匿盈而饮其众】乐作午言曰今也得栾孺子何如【杜孺子栾盈名言今也得栾盈何以处之】对曰得主而为之死犹不死也【杜主谓栾盈】皆叹有泣者爵行又言【林爵行饮酒胥午又以栾盈为言】皆曰得主何贰之有【林言得栾盈何敢复有二心】盈出偏拜之【谢众之思巳】四月栾盈帅曲沃之甲因魏献子以昼入绛【杜献子魏舒绛晋国都林以昼入绛轻兵掩晋之不备也】初栾盈佐魏荘子于下军【杜荘子魏绛献子之父】献子私焉故因之【杜私相亲爱林魏献子以事私请托于栾盈】赵氏以原屏之难怨栾氏【杜成八年荘姫谮之栾郤为徴○屏薄轻反难乃旦反】韩赵方睦【杜韩起让赵武故和睦】中行氏以伐秦之役怨栾氏【十四年晋伐秦栾黡违荀偃命曰余马首欲东】而固与范氏和亲【杜范宣子佐中行偃于中军】知悼子少而聴于中行氏【杜悼子知防之子荀盈也少年十七知氏中行氏同祖故相聴従○知音智少诗照反】程郑嬖于公【杜郑亦荀氏宗○嬖必计反】唯魏氏及七舆大夫与之【杜七舆官名唯魏献子及七舆大夫与栾盈为好】乐王鲋侍坐于范宣子或告曰栾氏至矣宣子惧桓子曰奉君以走固宫必无害也【杜桓子乐王鲋林固宫宫之有台观守备者○鲋音附走如字一音奏】且栾氏多怨子为政栾氏自外子在位其利多矣既有利权又执民柄【林宣子既有晋国财利之权又执赏罚生民之柄】将何惧焉栾氏所得其唯魏氏乎而可强取也夫克乱在权子无懈矣【林魏献子虽与栾盈其心未固可以强刼而取之夫克胜祸乱之道在于有权宣子无懈怠于用权可矣○强其大反懈佳买反】公有姻丧【杜夫人有杞丧】王鲋使宣子墨缞冒绖【杜晋自殽战还遂常墨缞○缞七雷反绖直结反冒绖以绖冒其首也一云缞冒绖三者皆墨之】二妇人辇以如公【杜恐栾氏有内应距之故为妇人服而入】奉公以如固宫范鞅逆魏舒【林鞅宣子子杜用王鲋计欲强取之】则成列既乗【林魏献子之兵成行列既乗车○乗绳证反】将逆栾氏矣趋进曰栾氏帅贼以入鞅之父与二三子在君所矣【杜二三子诸大夫】使鞅逆吾子鞅请骖乗持带【骖乗必持带备堕队】遂超乗【杜跳上献子车】右抚剑左援带【杜刼之○援音袁】命驱之出仆请【林范鞅命驱车出献子之仆请其所至】鞅曰之公【杜之往也言往公所】宣子逆诸阶【杜逆献子也】执其手赂之以曲沃【杜恐不与已同心】初斐豹也着于丹书【杜葢犯罪没为官奴以丹书其罪○斐音非又芳匪反】栾氏之力臣曰督戎国人惧之斐豹谓宣子曰苟焚丹书我杀督戎宣子喜曰而杀之所不请于君焚丹书者有如日【林而汝也杜言不负要明如日】乃出豹而闭之【林闭着门外】督戎従之逾隠而待之【林隠短墙也杜督戎见斐豹出门従之拒战斐豹乃过短墙而待其至】督戎逾入豹自后撃而杀之范氏之徒在台后【杜公台之后】栾氏乗公门【欲乗登也】宣子谓鞅曰矢及君屋死之【林言贼之矢已及君屋令其致死力战】鞅用劔以帅卒【杜用劒短兵接敌欲致死○卒子忽反】栾氏退摄车従之【杜鞅摄宣子戎车】遇栾乐【乐盈之族】曰乐免之【林范鞅吁其名而谓之曰乐免之言不免汝】死将讼女于天【杜言虽死犹不舎女罪○女音汝】乐射之不中又注【杜注属矢于也○射食亦反中丁仲反】则乗槐本而覆【杜乐乐车轹槐而覆○槐音懐覆芳服反】或以防钩之断肘而死栾鲂伤栾盈奔曲沃晋人围之【鲂栾氏族○断音短肘音九反】○秋齐侯伐卫先驱谷荣御王孙挥召扬为右【杜先驱前锋军○召士照反】申驱成秩御莒恒申鲜虞之传摰为右【杜申驱次前军传摰申鲜虞之子○鲜音仙摰音至】曺开御戎晏父戎为右【杜公御右也○父音甫】贰广上之登御邢公卢蒲癸为右【杜贰广公副车○广古旷反邢音刑】启牢成御襄罢师狼蘧疏为右【左翼曰启○牢鲁刀反一作罕罢音皮徐音彼又皮买反蘧其居反】胠商子车御侯朝桓跳为右【右翼曰胠○胠起居反徐音胁朝如字又直遥反跳徒雕反】大殿商子游御夏之御宼崔如为右【杜大殷后军○殷都练反御鱼吕反】烛庸之越驷乗【杜四人共乗殿车也传其载此言荘公废旧臣任武力○乗绳证反】自卫将遂伐晋晏平仲曰君恃勇力以伐盟主若不济国之福也不徳而有功忧必及君【林无文徳而有武功忧患必将及君之身言必以骄纵致忧患】崔杼諌曰不可臣闻之小国间大国之败而毁焉【林言齐间晋有栾盈之祸而伐之○间闲厠之间又如字】必受其咎君其图之弗聴陈文子见崔武子【林文子陈完之孙须无武子崔杼也】曰将如君何【杜言君将伐晋如之何】武子曰吾言于君君弗聴也以为盟主而利其难羣臣若急君于何有【林言有急不能顾君欲弑之以说晋难乃且反】子姑止之文子退告其人曰崔子将死乎谓君甚而又过之【弑君之恶过于背盟主】不得其死过君以义犹自抑也况以恶乎【林所行之义有过于君人臣之道犹自抑损不敢求过况欲以恶过其君乎】齐侯遂伐晋取朝歌【杜朝歌今属汲郡】为二队入孟门登大行【杜二队分兵为二部孟门晋隘道大行山在河内郡北○队徒对反徐徒猥反大音泰行徐户郎反又如字】张武军于荧庭【杜张武军谓筑垒壁荧庭晋地○荧户扃反】戍郫邵【杜取晋邑而守之○郫婢之反】封少水【封晋尸于少水以为京观○少诗照反下同】以报平隂之役乃还【平隂役在十八年】赵胜帅东阳之师以追之获晏牦【杜赵胜赵防之子东阳晋之山东魏郡广平以北晏牦齐大夫○胜音升又申证反牦力之反徐音来】○八月叔孙豹帅师救晋次于雍榆礼也【救盟主故曰礼】○季武子无适子公弥长而爱悼子欲立之【杜公弥公鉏悼子纥也○适丁歴反长丁丈反下皆同】访于申丰【申丰季氏属大夫】曰弥与纥吾皆爱之欲择才焉而立之【林难言立少故言欲立有才者】申丰趋退归尽室将行他日又访焉对曰其然将具敝车而行【杜其然犹必尔林言已将具敝车而去不敢与闻○敝婢世反徐扶灭反】乃止【杜止不立纥】访于臧纥臧纥曰饮我酒吾为子立之季氏饮大夫酒臧纥为客【杜为上賔○饮于鸠反下皆同吾为于伪反】既献【已献酒】臧孙命北面重席新樽絜之【杜命设重席于堂上北面酒樽既新复澡洁之○重直恭反樽音尊】召悼子降逆之大夫皆起【杜臧孙下迎悼子】及旅而召公鉏【杜献酬礼毕而通行为旅】使与之齿【杜使従庶子之礼列在悼子之下】季孙失色【恐公鉏不従】季氏以公鉏为马正【杜马正家司马】愠而不出【杜公鉏怨怒而不肯出○愠纡运反】闵子马见之【杜闵子马闵马父】曰子无然祸福无门惟人所召为人子者患不孝不患无所【杜所位处】敬共父命何常之有【言废置在父无常位也】若能孝敬富倍季氏可也【林父宠之则可富】奸回不轨祸倍下民可也【杜祸甚于贫贱】公鉏然之敬共朝夕恪居官次【杜次舍也恪谨居守司马官舍○恪苦各反】季孙喜使饮已酒而以具往尽舍防【林使公鉏为武子设燕礼季武子以享燕之具往公鉏家尽弃其具以与公鉏旃之也○舍音舍】故公鉏氏富又出为公左宰【杜出季氏家臣仕于公】孟孙恶臧孙【杜不相善○恶乌赂反下同】季孙爱之【杜爱其成已志】孟氏之御驺丰防好羯也【杜羯孟庄子之庶子孺子秩之弟孝伯也○驺侧留反防都箪见又之亷反好呼报反羯居竭反】曰従余言必为孟孙【杜为孟孙后】再三云【林丰防再三为羯言之】羯従之孟荘子疾丰防谓公鉏苟立羯请讐臧氏【使孟氏与公鉏共憎臧孙】公鉏谓季孙曰孺子秩固其所也【杜言孟孙死孺子秩为其长于固所当立也】若羯立则季氏信有力于臧氏矣【杜臧氏因季孙之欲而为定之犹为有力今若専立孟氏之少则季氏有力过于臧氏】弗应己夘孟孙卒公鉏奉羯立于户侧【杜戸侧丧主】季孙至入哭而出曰秩焉在公鉏曰羯在此矣季孙曰孺子长公鉏曰何长之有唯其才也【季孙废鉏立纥云欲择才故以此答之○焉于防反】且夫子之命也【林夫子谓孟庄子遂诬以为孟庄子之命】遂立羯秩奔邾臧孙入哭甚哀多涕【林哀甚则涕多】出其御曰孟孙之恶子也而哀如是季孙若死其若之何臧孙曰季孙之爱我疾疢也【杜常志相顺従身之害○疢耻忍反】孟孙之恶我药石也【常志相违戾犹药石之疗疾】美疢不如恶石夫石犹生我【杜愈已疾也】疢之美其毒兹多孟孙死吾亡无日矣【林愚按此乃臧武仲废鉏立纥作不顺于先及见公鉏废秩立羯则知祸将及已哭甚哀多涕葢冇所感而伤之也其御不解而问故据理以答之此其所以为多知也】孟氏闭门告于季孙曰臧氏将为乱不使我葬【杜欲为公鉏讐臧氏】季孙不信臧孙闻之戒【戒为备也】冬十月孟氏将辟借除于臧氏【杜辟穿藏也于臧氏借人除葬道○辟婢亦反徐甫亦反借徐音借又如字】臧孙使正夫助之【杜正夫隧正】除于东门甲従已而视之【杜畏孟氏故従甲士视作者○従才用反又如字】孟氏又告季孙季孙怒命攻臧氏【杜见其有甲故】乙亥臧纥斩鹿门之闗以出奔邾【杜鲁南城东门】初臧宣叔娶于铸生贾及为而死【杜铸国济北蛇丘县所治林铸女生二子贾及为而铸女死○娶七住反铸之树反】继室以其侄【杜女子为兄弟之子为侄○侄大结反又丈一反】穆姜之姨子也【侄穆姜姨母之子与穆姜为姨昆弟】生纥长于公宫姜氏爱之故立之【杜立为宣叔嗣】臧贾臧为出在铸【杜还舅氏也】臧武仲自邾使告臧贾且致大蔡焉【杜大蔡大○大蔡名也一云出蔡地因以为名】曰纥不佞失守宗祧【林近祖庙为宗逺祖庙为祧○祧他雕反】敢告不吊【杜不为天所吊恤】纥之罪不及不祀【杜言应有后】子以大蔡纳请其可【杜请为先人立后】贾曰是家之祸也非子之过也贾闻命矣再拜受使为以纳请【杜贾使为为已请】遂自为也【杜为自为请】臧孙如防【防臧孙邑】使来告曰纥非能害也知不足也【言使甲従已但虑事浅耳○知音智】非敢私请【为其先人请也】苟守先祀无废二勲【杜二勲文仲宣叔林王功曰勲】敢不辟邑【林敢不辟防邑而去杜据邑请后故孔子以为要君】乃立臧为臧纥致防而奔齐【杜鲁従其请乃立臧为为臧氏后臧纥得立后乃致其邑而奔齐】其人曰【杜防邑之人】其盟我乎【谓陈其罪恶盟请大夫以为戒】臧孙曰无辞【废长立少季孙所忌故谓无辞以罪已】将盟臧氏季孙召外史掌恶臣而问盟首焉【恶臣谓奔亡者盟首载书之章首】对曰盟东门氏也【林在宣公十八年】曰毋或如东门遂不聴公命杀适立庶【文公命立子恶公子遂杀之立宣公○毋音无聴口定反适丁歴反】盟叔孙氏也【林在成公十六年】曰毋或如叔孙侨如欲废国常荡覆公室【谓谮公与季孟于晋○覆芳服反】季孙曰臧孙之罪皆不及此孟椒曰盍以其犯门斩闗【林言何不以其犯鹿门之禁斩关以出之罪而盟之】季孙用之乃盟臧氏曰无或如臧孙纥干国之纪犯门斩闗【干亦犯也】臧孙闻之曰国有人焉谁居其孟椒乎【杜孟椒孟献子之孙子服惠伯居犹与也○居音基】○晋人克栾盈于曲沃【林得隽曰克传言克栾盈见盈之隽杰非常也】尽杀栾氏之族党栾鲂出奔宋书曰晋人杀栾盈不言大夫言自外也【杜自外犯君而入非复晋大夫】○齐侯还自晋不入【不入国】遂袭莒门于且于【且于莒邑○且于余反】伤股而退【杜齐侯伤】明日将复战期于夀舒【寿舒莒地】杞殖华还载甲夜入且于之隧宿于莒郊【杜二子齐大夫且于隧狭路○苑市力反华胡化反还音旋】明日先遇莒子于蒲侯氏【蒲侯氏近莒之邑】莒子重赂之使无死曰请有盟【欲以盟要二子无致死战】华周对曰贪货弃命亦君所恶也【杜华周即华还林贪莒子之贿赂弃齐君之命令有臣如此亦莒子所恶也】昏而受命日未中而遽弃之何以事君莒子亲鼓之従而伐之获杞梁【杞梁即杞殖】莒人行成【杜胜大国益惧故行成】齐侯归遇杞梁之妻于郊【杜梁战死妻行迎丧】使吊之辞曰殖之有罪何辱命焉【杜言若有罪不足吊】若免于罪犹有先人之敝庐在下妾不得与郊吊【杜妇人无外事故下犹贱也○庐力居反与音预】齐侯吊诸其室【传善妇人有礼】○齐侯将为臧纥田【杜与之田邑】臧孙闻之见齐侯与之言伐晋【齐侯自道伐晋之功○臧孙闻之见齐侯絶句一读以见字絶句齐侯向下读】对曰多则多矣【林战功曰多上多字战功也下多字多少也言伐晋之战功则不为少矣】抑君似鼠夫鼠昼伏夜动不穴于寝庙畏人故也今君闻晋之乱而后作焉宁将事之非鼠如何乃弗与田【林夫鼠之为物画则藏伏夜方出动寝庙人多鼠不即以为巢宂惟其畏人所以如此今君闻晋有栾盈之乱而后起兵伐乱若晋国安寕将服事之非鼠之所为而何杜臧孙知齐侯将败不欲受其邑故以比鼠欲使怒而止】仲尼曰知之难也有臧武仲之知【杜谓能辟齐祸○知音智】而不容于鲁国抑有由也作不顺而施不恕也【林循理为顺如心为恕武仲废长立少是作事不顺而施事不恕也】夏书曰念兹在兹【杜逸书也念此事在此身言行事当常念如在巳身也】顺事恕施也

左传杜林合注卷三十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襄公六

经【壬子】二十有四年春叔孙豹如晋【贺克栾氏】○仲孙羯帅师侵齐○夏楚子伐吴○秋七月甲子朔日有食之既【无传】○齐崔杼帅师伐莒○大水【无传】○八月癸巳朔日有食之【无传】○公防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曺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夷仪○冬楚子蔡侯陈侯许男伐郑○公至自防【无传】○陈鍼宜咎出奔楚【陈敬仲八世孙庆氏之党书名恶之也○钺其亷反】○叔孙豹如京师○大饥【林无传大饥者一○饥居疑反又音机】

传二十四年春穆叔如晋范宣子逆之问焉曰古人有言曰死而不朽何谓也穆叔未对宣子曰昔匄之祖自虞以上为陶唐氏【杜陶唐尧所治地大原晋阳县也终虞之世以为号故曰自虞以上○上时掌反】在夏为御龙氏【杜谓刘累也事见昭二十九年】在商为豕韦氏【杜豕韦国名东郡白马县东南有韦城】在周为唐杜氏【杜唐杜二国名殷未豕韦国于唐周成主灭唐迁之于杜为杜伯杜伯之子隰叔奔晋四世及士防食邑于范复为范氏林今京兆杜县】晋主夏盟为范氏其是之谓乎【晋为诸夏盟主范氏复为之佐言巳世为兴家】穆叔曰以豹所闻此之谓世禄非不朽也鲁有先大夫曰臧文仲既没其言立【杜立谓不废絶】其是之谓乎豹闻之大上有立徳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林大上谓黄帝尧舜立徳以垂世范其次如禹稷立功以垂世则其次如史佚周任臧文仲立言以垂世教○大音泰】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若夫保姓受氏以守宗祊【祊庙门○祊布彭反】世不絶祀无国无之禄之大者不可谓不朽【传善穆叔之知言】○范宣子为政诸侯之币重郑人病之二月郑伯如晋子产寓书于子西以告宣子【杜寓寄也林子西相郑伯如晋故子产寄书于子西以劝告宣子】曰子为晋国四邻诸侯不闻令徳而闻重币侨也惑之侨闻君子长国家者非无贿之患而无令名之难夫诸侯之贿聚于公室则诸侯贰【杜贰离也林君生骄侈必致诸侯之离贰○长丁丈反难如字又方旦反】若吾子赖之则晋国贰【杜赖恃用之林执政骄侈必致晋国之离贰】诸侯贰则晋国壊晋国贰则子之家壊何没没也【林没没沈灭也书何必沈灭于货贿如此○没如字一音妹】将焉用贿夫令名徳之舆也【杜徳须令名以逺闻○焉于防反】徳国家之基也【林美德植国家以久立故为国之基】有基无壊无亦是务乎【林有徳以为基故国家不坏劝宣子必以徳为先务】有徳则乐乐则能久【林有徳在身则乐与人同乐与人同则能久居其位○乐并音洛】诗云乐只君子邦家之基有令徳也夫【杜小雅言君子乐美其道为邦家之基所以济令徳○夫音扶下同】上帝临女无贰尔心有令名也夫【杜诗大雅言武王为天所临不敢懐贰心所以济今名○女音汝】恕思以明徳则令名载而行之是以逺至迩安【林忠恕存心而自明其徳则令名如舆载美徳而行是以逺人慕徳而来至迩人懐徳而安靖】母宁使人谓子子实生我【杜无寜寜也林言宣子实生养于我○母音无】而谓子浚我以生乎【杜浚取也言取我财以自生○浚思后反】象有齿以焚其身贿也【杜焚毙也○焚扶云反服云焚读曰偾偾僵也】宣子说乃轻币是行也郑伯朝晋为重币故且请伐陈也郑伯稽首宣子辞【杜宣子为晋侯辞不敢受稽首○说音悦为子伪反】子西相曰以陈国之介恃大国而陵虐于敝邑【杜介因也大国楚也○相息亮反】寡君是以请罪焉【杜请得罪于陈也】敢不稽首【为明年郑入陈传】○孟孝伯侵齐【杜孟孝伯即仲孙羯】晋故也【前年齐伐晋鲁为晋报侵】○夏楚子为舟师以伐吴【杜舟师水军】不为军政【不设赏罚之差】无功而还【为下吴召舒鸠起本】○齐侯既伐晋而惧将欲见楚子楚子使防启疆如齐聘且请期【杜请防期○疆其良反又居良反】齐社搜军实使客观之【杜祭社因阅数军器以示防启疆○搜所求反】陈文子曰【林即陈须无】齐将有冦吾闻之兵不戢必取其族【杜戢藏也族类也取其族还自害也】○秋齐侯闻将有晋师【杜夷仪之师】使陈无宇从防启疆如楚辞且乞师【林陈无宇齐大夫杜辞有晋师未得相见】崔杼帅师送之遂伐莒侵介根【杜介根莒邑今城阳黔陬县东北计基城是也齐既与莒平因兵出侵之言无信也】○防于夷仪将以伐齐故不克【杜晋合诸侯以报前年见伐】○冬楚子伐郑以救齐门于东门次于棘泽【杜以齐无宇乞师故也】诸侯还救郑【林夷仪诸侯】晋侯使张骼辅跞致楚师求御于郑【林二子晋大夫致师挑战杜欲得郑人自御知其地利故也○骼庚百反又古洛反跞立狄及徐音洛】郑人卜宛射犬吉【杜射犬郑公孙○宛于元反射食亦反徐神石反】子太叔戒之曰大国之人不可与也【杜言不可与等也欲使卑下之太叔游吉○大音泰】对曰无有众寡其上一也【杜言在已上者有常分无大小国之异】大叔曰不然部娄无松栢【杜部娄小阜松栢大木喻小国异于大国○部蒲口反徐扶苟反娄本或作塿路口反徐力侯反】二子在幄坐射犬于外【杜二子张骼辅跞幄帐也○幄于角反】既食而后食之【林言二子不为之礼○后嗣音食】使御广车而行【杜广车兵车○广古旷反】已皆乘乘车【乘车安车○乘防证反下同】将及楚师而后从之乘【林将近及楚师而后二子同射犬乘兵车】皆踞转而鼔琴【林转衣装也二子皆箕踞衣装而鼔琴示闲暇○踞居虑反转张恋反下同】近不告而驰之【杜射犬恨故近敌不告而驰】皆取胄于櫜而胄入垒皆下搏人以投収禽挟囚【林胄兠鍪也二子取胄于櫜中而加于首入楚营垒三子皆下车手搏楚人以投其车収其禽获挟其囚虏○櫜古毛反搏音博徐甫各反挟音协】弗待而出【杜射犬又不待二子】皆超乘抽弓而射【林二子皆超乘而登车各抽弓而射楚人】既免复踞转而鼔琴曰公孙同乘兄弟也【杜言同乘义如兄弟】胡再不谋【杜谓不告而驰不待而出】对曰曩者志入而已今则怯也【林言曩者不告而驰志于入垒今则怯敌故不待而出○曩奴党反向也怯去业反】皆笑曰公孙之亟也【杜亟急也言其性急不能受屈○亟居力反】○楚子自棘泽还使防启疆帅师送陈无宇【传言相楚固相齐也】○吴人为楚舟师之役故【在此年夏○为于伪反】召舒鸠人舒鸠人叛楚【杜舒鸠楚属国召欲与共伐楚】楚子师于荒浦【荒浦舒鸠地○浦叛五反】使沈尹夀与师祁犂让之【林二子楚大夫楚子先使二子责让舒鸠人○犂力兮反又利之反】舒鸠子敬逆二子而告无之【林告二子以无叛楚之事】且请受盟二子复命王欲伐之防子曰不可【杜令尹防子冯】彼告不叛且请受盟而又伐之伐无罪也姑归息民以待其卒【杜卒终也林且归楚以安息吾民以待其终之叛否】卒而不贰吾又何求若犹叛我无辞有庸乃还【林若舒鸠终不携贰我又何求于舒鸠若犹叛楚与吴则以兵讨之彼自无辞而我有功庸矣杜为明年楚灭舒鸠传】○陈人复讨庆氏之党鍼宜咎出奔楚【杜言宜咎所以称名】○齐人城郏【郏王城也于是谷雒鬬毁王宫齐叛晋欲求媚于天子故为王城之○郏古洽反】穆叔如周聘且贺城王嘉其有礼也赐之大路【大路天子所赐车之总名为昭四年叔孙以所赐路张本】○晋侯嬖程郑使佐下军【杜代栾盈也】郑行人公孙挥如晋聘【杜挥子羽也】程郑问焉曰敢问降阶何由【杜问自降下之道】子羽不能对归以语然明【杜然明鬷蔑○语鱼据反】然明曰是将死矣不然将亡贵而知惧惧而思降乃得其阶【林言程郑殆将死矣若其不死将出亡凡人贵而知畏惧惧其高危则思降下乃得其道○阶犹道也】下人而已又何问焉【林不过降下于人而已此最易知又何必问○下户嫁反】且夫既登而求降阶者知人也【林且夫人既登贵位而知降下之道者明智之人乃能思降○夫音扶知音智】不在程郑其有亡衅乎不然其有惑疾【林若不在程郑之身其家将有出亡之衅若其不亡其必程郑身有惑易防志之疾】将死而忧也【林郑本小人其必将死而忧始问降阶之道为明年程郑卒张本】

经【癸丑】二十有五年春齐崔杼帅师伐我北鄙○夏五月乙亥齐崔杼杀其君光【杜齐侯虽背盟主未有无道于民故书臣罪崔杼也林庄公弑弟景公杵自立】○公防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曺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夷仪○六月壬子郑公孙舎之帅师八陈【杜子产之言陈以不义见入故舍之无讥释例详之】○秋八月己巳诸侯同盟于重丘【杜夷仪之诸侯也重丘齐地己巳七月十一日经误○重直龙反】○公至自防【无传】○卫侯入于夷仪【夷仪本邢地卫灭邢而为卫邑晋愍卫衎失国使卫分之一邑书入者自外而入之辞非国逆之例】○楚屈建帅师灭舒鸠【传在卫侯入夷仪上经在下从告】○冬郑公孙夏帅师伐陈【陈犹未服】○十有二月吴子遏伐楚门于巢卒【杜遏诸樊也为巢守臣所弑不书弑者楚人不获其尸吴以卒告未同盟而赴以名林诸樊卒余祭立○遏于葛反徐音谒】

左传杜林合注卷三十一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襄公七

防于夷仪之歳齐人城郏【在二十四年不直言防夷仪者别二十五年夷仪防○郏古洽反】其五月秦晋为城【林自十四年十三国伐秦二国不平至今年始为平】晋韩起如秦涖盟秦伯车如晋涖盟【杜伯车秦伯之弟鍼也○涖音利又音类车音居】成而不结【杜不结固也为后年修成起本当继前年之未而特跳此者传写失之】经【甲寅】二十有六年春王二月辛卯卫甯喜弑其君剽【杜殇公弑献公复归卫○剽匹妙反】○卫孙林父入于戚以叛【杜衎虽未居位林父専邑背国犹为叛也○书叛始于此凡叛贱者不书是故成十七年齐髙无咎之子弱以卢叛襄一十九年齐髙止之子竪以卢叛不书必卿佐而后书然宋鱼石入于彭城晋栾盈入于曲沃未可以书叛必若卫孙林父而后可以书叛必不能讨者也】○甲午卫侯衎复归于卫【复其位曰复归名与不名传无义例】○夏晋侯使荀吴来聘【吴苟偃子】○公防晋人郑良霄宋人曺人于澶渊【杜乡防公侯皆应贬方贲宋向戌后期书良霄以駮之若皆称人则嫌向戌直以防公贬之○澶渊近戚地葢以讨卫而疆戚田也○澶市延反】○秋宋公杀其世子痤【称君以杀恶其父子相残害○痤未禾反】○晋人执卫甯喜○八月壬午许男甯卒于楚【杜未同而而赴以名林灵公卒悼公立】○冬楚子蔡侯陈侯伐郑○许灵公

传二十六年春秦伯之弟鍼如晋修成【杜修防夷仪歳之成】叔向命召行人子员【欲使答秦命○员音云】行人子朱曰朱也当御【林子朱亦晋行人杜御进也言次当行】三云叔向不应子朱怒曰班爵同【杜同为大夫】何以黜朱于朝【林谓三不应杜黜退也】抚剑从之【欲从叔向也】叔向曰秦晋不和久矣今日之事幸而集【言集成也】晋国赖之不集三军骨子员道二国之言无私子常易之奸以事君者吾所能御也拂衣从之【林谓子朱之为行人常变易其往来之言凡拂奸邪之心以事其君者我之所能御止不畏也拂衣褰裳也○蒲卜反徐扶沃反道音导御鱼吕反】人救之平公曰晋其庶乎【杜庶防于治】吾臣之所争者大【林言叔向子朱所争者公忿非私怒也】师旷曰公室惧卑臣不心竞而力争【襄谓二子不心竞为忠而抚剑拂衣】不务徳而争善【林不以徳之厚薄为先而争谓所行为善】私欲已侈能无卑乎【杜私欲侈则公义废】○卫献公使子鲜为复【杜使为已求反国林子鲜即母弟鱄也○鲜音仙为于伪反】辞【杜辞不能】敬姒强命之【杜敬姒献公及子鲜之母○姒音姒强其丈反】对曰君无信臣惧不免敬姒曰虽然以吾故也【林言虽献公不可托以我之故必为求之】许诺初献公使与甯喜言【杜言复国】甯喜曰必子鲜在不然必败【子鲜贤国人信之必欲使在其间】故公使子鲜子鲜不获命于敬姒【林子鲜受敬姒强命不获已】以公命与甯喜言曰苟反政由甯氏祭则寡人【林言苟献公得反卫国卫国之政事皆与甯喜已伹欲守其祭祀而已】甯喜告蘧伯玉伯玉曰瑗不得闻君之出敢闻其入【林敢不敢也言已不知献公因何出奔亦不敢闻献公因何而入○蘧其居反瑗于眷反又于万反】遂行从近关出【林据十四年孙氏欲逐献公蘧伯玉从近关出今年甯喜欲复献公蘧伯玉又从近关出其全身逺害如此】告右宰谷【杜卫大夫】右宰谷曰不可获罪于两君【前出献公今弑剽】天下谁畜之【畜犹容也○畜许六反】悼子曰吾受命于先人不可以贰【杜悼子甯喜也受命在二十年】谷曰我请使焉而观之【杜观知可还否○使所吏反】遂见公于夷仪反曰君淹恤在外十二年矣【杜淹久也林书卫献公淹留忧恤在于外国自十四年出奔至今凡十二年○见贤遍反又如字淹于亷反徐于严反】而无忧色亦无寛言【林无忧戚之顔色亦无寛暇之言语】犹夫人也【言其为人犹如故○夫音扶】若不已死无日矣【已止也】悼子曰子鲜在右宰谷曰子鲜在何益多而能亡于我何为【林子鲜若欲践言多不过能出亡于我果何所为】悼子曰虽然弗可以已孙文子在戚【林文子即林父在其私邑】孙嘉聘于齐孙襄居守【杜二子孙文子之子○守毛又反】二月庚寅甯喜右宰谷伐孙氏不克伯国伤【杜伯国孙襄也父兄皆不在故乘弱攻之】甯子出舍于郊【杜欲奔】伯国死孙氏夜哭国人召甯子甯子复攻孙氏克之辛夘杀子叔及大子角【子叔卫侯剽言子叔剽无諡故】书曰甯喜弑其君剽言罪之在甯氏也【嫌受父命纳旧君无罪故发之】○孙林父以戚如晋【杜以邑属晋】书曰入于戚以叛罪孙氏也臣之禄君实有之义则进否则奉身而退専禄以周旋戮也【林専据其禄邑出入与之周旋此罪戮之大者林父事剽而衎入义可以退唯以専邑自随为罪故传发之】○甲午卫侯入书曰复归国纳之也【本晋纳之夷仪今从夷仪入国嫌若晋所纳故发国纳之例言国之所纳而复其位】大夫逆于竟者执其手而与之言道逆者自车揖之【林献公敬心渐衰故自车而揖之○竟音境】逆于门者颔之而已【杜颔揺其头言衎骄心易生○颔戸感反】公至使让大叔文子曰寡人淹恤在外二三子皆使寡人朝夕闻卫国之言【杜二三子诸大夫林言朝夕皆来相存问○大音泰】吾子独不在寡人【杜在存问之公闻文子答寗喜之言故忿之】古人有言曰非所怨勿怨寡人怨矣【杜所怨在亲亲】对曰臣知罪矣臣不佞不能负羁絏以从扞牧圉臣之罪一也【林羁马繮絏繋也养牛日牧养马曰圉○羁居宦反絏息列反扞户干反圉鱼吕反】有出者有居者【杜出谓衎居谓剽也】臣不能贰通外内之言以事君臣之罪二也有二罪敢忘其死乃行从近闗出公使止之【林献公寻悔其言使止大叔文子勿出奔传言卫侯不能安和大臣】○卫人侵戚东鄙【以林父叛故】孙氏愬于晋晋戍茅氏【茅氏戚东鄙○愬息路反】殖绰伐茅氏杀晋戍三百人【殖绰齐人今来在卫】孙蒯追之弗敢撃文子曰厉之不如【杜厉恶鬼也林盖比殖绰为恶鬼而责其子反不之如】遂从卫师败之圉【杜蒯感父言更还逐殖绰圉卫地】雍鉏获殖绰【雍鉏孙氏臣】复愬于晋【为下晋讨卫张本】○郑伯赏入陈之功【入陈在前年】三月甲寅朔享子展【林子展为元帅故郑伯享之】赐之先路三命之服【杜先路次路皆王所赐车之总名葢请之于王】先八邑【林以路及命服为邑先八邑三十二井○先徐悉荐反下同或如字】赐子产次路再命之服先六邑【林二十四井也】子产辞邑曰自上以下隆杀以两礼也【林自上而至于下其隆杀皆以尔为数此礼之定制也○杀所界反】臣之位在四【上卿子展次卿子西十一年良霄见经十九年乃立子产为卿故位在四】且子展之功也臣不敢及赏礼请辞邑【杜赏礼以礼见赏谓六邑也】公固予之乃受三邑【杜位次当受二邑以公固与之故受三邑】公孙挥曰子产其将知政矣【杜知国政】让不失礼【林逊让而不失其班次之礼】○晋人为孙氏故召诸侯将以讨卫也夏中行穆子来聘【林穆子即荀吴○为于伪反】召公也【杜召公为澶渊防】○楚子秦人侵吴及雩娄闻吴有备而还【雩娄今属安丰郡○雩音于徐况于反韦昭音虚或一呼反娄如字徐力俱反如淳音楼】遂侵郑五月至于城麇郑皇颉戍之【杜皇颉郑大夫守城麇之邑○麇九伦反颉戸结反】出与楚师战败【林言楚师秦不与战】穿封戌囚皇颉公子围与之争之【林公子围共王子灵王也与穿封戌争所获之囚○戍音恤】正于伯州犁【杜正曲直也】伯州犁曰请问于囚乃立囚【林乃立皇颉于庭而问之】伯州犁曰所争君子也其何不知【杜言王子围及穿封戌皆非细人易别识也】上其手曰夫子为王子围寡君之贵介弟也【林伯州犁乃髙举其手作势指王子围以示皇颉夫子亦尊王子围之辞介大也言其乃楚君之贵宠大弟也○上时掌反】下其手曰此子为穿封戌方城外之县尹也谁获子【林复下埀其手作势指穿封戌以示皇颉此子亦卑穿封戌之辞言戍乃楚方城外之县尹也观伯州犁听说之间其手势心口言语轻重皆道囚意使曲证玉子围获已以媚权要】囚曰颉遇王子弱焉【林皇颉已解其意杜弱败也言为王子所得】戍怒抽戈逐王子围弗及楚人以皇颉归印堇父与皇颉戍城麇【印堇父郑大夫○堇音谨】楚人囚之【林楚人败城麇之师并囚印堇父】以献于秦郑人取货于印氏以请之【林郑人使印氏出货贿请赎堇父于秦】子太叔为令正【杜主作辞令之正】以为请【林以货为请○为于伪反又如字】子产曰不获【杜谓大叔辞以货请堇父必不得】受楚之功而取货于郑不可谓国秦不其然【杜受楚献功大名也以货免之小利故谓秦不尔】若曰拜君之勤郑国微君之恵楚师其犹在敝邑之城下其可【林其辞如此归功于秦则堇父可得】弗从遂行秦人不予更币从子产而后获之【杜更遣使执币用子产辞乃得堇父传称子产之善】○六月公防晋赵武宋向戌郑良霄曺人于澶渊以讨卫疆戚田【杜正戚之封疆○疆居良反】取卫西鄙懿氏六十以与孙氏【杜戚城西北五十里有懿城因姓以名城取田六十并也】赵武不书尊公也【杜罪武防公侯○左氏以为赵武防公侯故贬书人以尊鲁公义例颇浅愚按澶渊之防为臣讨君武之罪也贬书晋人其义甚明】向戌不书后也【谓后防期】郑先宋不失所也【杜如期至】于是卫侯防之【杜晋将执之不得与防故不书】晋人执甯喜北宫遗使女齐以先归【杜讨其弑君伐孙氏也遗北宫括之子女齐司马侯归晋而后告诸侯故经书在秋○女音汝】卫侯如晋晋人执而囚之于士弱氏【士弱晋主狱大夫】秋七月齐侯郑伯为卫侯故如晋【欲共请之○为于伪反下同】晋侯兼享之晋侯赋嘉乐【杜嘉乐诗大雅取其嘉乐君子显显令徳宜民宜人受禄于天○嘉户嫁反】国景子相齐侯【杜景子国弱○相息亮反下同】赋蓼萧【杜蓼萧诗小雅言大平泽及逺若露之在萧以喻晋君恩泽及诸侯○蓼音六】子展相郑伯赋缁衣【杜缁衣诗郑风义取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言不敢违逺于晋○缁侧其反】叔向命晋侯拜二君曰寡君敢拜齐君之安民先君之宗祧也敢拜郑君之不二也【杜蓼萧缁衣二诗所趣各不同故拜二君辞异○祧他雕反】国子使晏平仲私于叔向【杜私与叔向语】曰晋君宣其令徳于诸侯恤其患而补其阙正其违而治其烦【林忧恤其灾患而补益其阙失匡正其违邪而讨治其烦劳】所以为盟主也今为臣执君若之何【杜谓晋为林父执卫侯】叔向告赵文子文子以告晋侯晋侯言卫侯之罪使叔向告二君【言自以杀晋戍三百人为罪不以林父故】国子赋辔之柔矣【逸诗见周书义取寛政以安诸侯若柔辔之御刚马】子展赋将仲子兮【杜将仲子诗郑风义取众言可畏卫侯虽别有罪而众人犹谓晋为臣执君○将七羊反本亦无兮字此依诗序】晋侯乃许归卫侯叔向曰郑七穆罕氏其后亡者也子展俭而壹【杜子展郑子罕之子居身俭而用心壹郑穆公十一子子然二子孔三族已亡子羽不为卿故唯言七穆○郑七穆谓子展公孙舍之罕氏也子西公孙夏驷氏也子产公孙侨国氏也伯有良霄良氏也子大叔游吉游氏也子石公孙段丰氏也伯石印段印氏也穆公十一子谓子良公子去疾也子罕公子喜也子驷公子騑也子国公子发也子孔公子嘉也子游公子偃也子丰也子印也子羽也子然也士子孔也子然二子孔已亡子羽不为卿故止七也】○初宋芮司徒生女子【杜苪司徒宋大夫○苪鋭鋭反】赤而毛叶诸堤下【林色赤而体生毛畏其异相故弃诸堤下○堤丁兮反】共姬之妾取以入【共姫宋伯姫也○共音恭】名之曰弃【林取见弃之义】长而羙平公入夕【林平公共姫子也入宫夕见其母○长丁丈反】共姬与之食公见弃也而视之尤【尤甚也】姬纳诸御嬖生佐【杜佐元公】恶而婉【杜佐貌恶而心顺○婉纡阮反】大子痤羙而狠【貌羙而心狼戾○狠胡垦反】合左师畏而恶之【林合左师向戌○恶鸟路反下皆同】寺人恵墙伊戾为大子内师而无宠【恵墙氏伊戾名○戾力计反】秋楚客聘于晋过宋【杜上已有秋复发传者中间有初不言秋则嫌楚客过在他年】大子知之请野享之【林大子痤与楚客相知请于宋公欲野享楚客】公使往伊戾请从之公曰夫不恶女乎【杜夫谓大子也○夫音扶女音汝】对曰小人之事君子也恶之不敢逺好之不敢近敬以待命敢有贰心乎纵有共其外莫共其内【杜伊戾为大子内师不行恐内侍废阙○逺于万反好呼报反共音恭】臣请往也遣之至则欿用牲加书征之【林伊戾诈作盟处掘地作欿用牲加盟书为大子反征騐也○欿口感反】而骋告公【杜骋驰也○骋勑景反】曰大子将为乱既与楚客盟矣公曰为我子又何求对曰欲速【杜言欲速得公位】公使视之则信有焉【谓有盟征也】问诸夫人与左师【杜夫人佐母弃也】则皆曰固闻之【林言固闻大子欲反】公囚大子大子曰唯佐也能免我【杜以其婉也】召而使请曰日中不来吾知死矣左师闻之聒而与之语【杜聒讙也欲使佐失期○聒古活反下同】过期乃缢而死佐为大子公徐闻其无罪也乃亨伊戾左师见夫人之歩马者【杜歩马习马○缢一赐反亨普彭及】问之对曰君夫人氏也【林言君夫人氏之马也】左师曰谁为君夫人余胡弗知【林向成谬言不知谁为君夫人氏我何不知其姓氏葢弃非平公之嫡夫人】圉人归以告夫人夫人使馈之锦与马先之以玉【以玉为锦马之先○馈其位反先悉荐反又如字】曰君之妾弃使某献左师改命曰君夫人而后再拜稽首受之【杜左师令使者改命也传言宋公阍左师谀大子所以无罪而死】○郑伯归自晋【杜请卫侯归】使子西如晋聘辞曰寡君来烦执事惧不免于戾【言自惧失敬于大国而得罪】使夏谢不敏【夏子西名】君子曰善事大国【将求于人必先下之言郑所以能自安】○初楚伍参与蔡大师子朝友其子伍举与声子相善也【杜声子子朝之子伍举子胥祖父椒举也○朝如字】伍举娶于王子牟王子牟为申公而亡【林王子牟为申县公得罪而出亡○牟亡侯反为如字旧于为反】楚人曰伍举实送之伍举奔郑将遂奔晋【林伍举王子年之壻故谓伍举实送之出亡伍举惧祸故出奔郑郑不足恃故自郑将奔晋】声子将如晋遇之于郑郊班荆相与食而言复故【林班布也布荆籍地而坐相与饮食朋友世亲故共议归楚事】声子曰子行也吾必复子及宋向戌将平晋楚【杜平在明年】声子通使于晋【杜为国通平事】还如楚令尹子木与之语问晋故焉【杜故事也】且曰晋大夫与楚孰贤对曰晋卿不如楚其大夫则贤皆卿材也如杞梓皮革自楚往也【林言晋卿之贤不如楚卿之贤晋之大夫则贤于楚其材皆可为卿譬如木之杞梓兽之皮革皆产于楚而用于晋○杞音起梓音子】虽楚有材晋实用之【杜言楚亡臣多在晋】子木曰夫独无族姻乎【夫谓晋】对曰虽有而用楚材实多【林言晋虽有宗族与姻亲而用楚之贤材居多】归生闻之【杜归生声子名】善为国者赏不僭而刑不滥赏僭则惧及淫人刑滥则惧及善人若不幸而过寜僭无滥与其失善寜其利淫无善人则国从之【杜从之亡也○僭子念反下皆同滥力暂反】诗曰人之云亡邦国殄瘁无善人之谓也【杜诗大雅殄尽也瘁病也○殄徒典反瘁在醉反】故夏书曰与其杀不辜寜失不经惧失善也【杜逸书也言与其刑滥而及于无辜之人寜失刑而不用经常之法惧失善人之用也】啇颂有之曰不僭不滥不敢怠皇命于下国封建厥福【杜诗商颂言殷汤赏不僭差刑不滥溢不敢怠解自寛暇故能为下国所命为天子林福禄巩固如封建之永世也】此汤所以获天福也古之治民者劝赏而畏刑【杜乐行赏而惮用刑】恤民不倦赏以春夏刑以秋冬【杜顺天时】是以将赏为之加膳加膳则饫赐【杜饫餍也酒食赐下无不饫足所谓加膳也○为于伪反下同饫于据反】此以知其劝赏也【林即此喜心可以知其乐于用赏】将刑为之不举不举则彻乐【杜不举盛馔○彻去也不举之道则声乐之类慆心娱且皆不忍闻】此以知其畏刑也【林即此忧心可以知其惮于用刑】夙兴夜寐朝夕临政此以知其恤民也【林即此勤劳可以知其勤恤民隠】三者礼之大节也有礼无败今楚多淫刑其大夫逃死于四方而为之谋主以害楚国不可救疗所谓不能也【杜疗治也所谓楚人不能用其材也】子仪之乱析公奔晋【在文十四年】晋人寘诸戎车之殿以为谋主【杜殿后军○寘之鼓反殿多练反】绕角之役晋将遁矣析公曰楚师轻窕易震荡也若多鼔钧声以夜军之【林言楚军不能持重茍震恐揺荡使乱其军多撃军鼔钧同其声夜攻楚军使不知虚实○窕勑尧反又通吊反易以鼓反钧音均徐居旬反】楚师必遁晋人从之楚师宵溃晋侯侵蔡袭沈获其君败申息之师于桑隧获申丽而还【杜成六年晋栾书救郑与楚师遇于绕角楚师还晋侵沈获沈子八年复侵楚败申息获申丽林据成六年楚公子申公子成以申息之师救蔡御诸桑隧栾书不战而还成八年传只载栾书侵蔡遂侵楚获申骊却不载桑隧之败但既获申骊则败申息之师晓然在八年特桑隧之名偶同传不详载○丽力驰反】郑于是不敢南靣楚失华夏则析公之为也雍子之父兄谮雍子君与大夫不善是也【林雍子之事无所考证想是雍子诸父诸兄共谮雍子善能也是正也君与大人信其父兄不能正其曲直】雍子奔晋晋人与之鄐【杜鄐晋邑○鄐许六反徐超六反】以为谋主彭城之役晋楚遇于靡角之谷【杜在成十八年】晋将遁矣雍子发命于军曰归老防反孤疾二人役归一人【林一家有二人从役者则听其一人归家】简兵搜乘【杜简择搜阅○搜所留反乘防证反】秣马蓐食师陈焚次【林谷秣战马食于寝蓐杜次舍也焚舍示必死○秣音末蓐音辱陈直觐反】明日将战行归者而逸楚囚【林凡军中老幼孤疾应归者皆遣之行而纵楚之被囚者使得走逸欲楚知之】楚师宵溃晋降彭城而归诸宋以鱼石归【杜在元年○降戸江反】楚失东夷子辛死之则雍子之为也【楚东小国及陈见楚不能救彭城皆叛五年楚人讨陈叛故杀令尹子辛】子反与子灵争夏姫【杜子灵巫臣】而雍害其事【子反亦雍害巫臣不使得取夏姫○雍于勇反】子灵奔晋晋人与之邢【杜邢晋邑○邢音刑】以为谋主扞御北狄通吴于晋教吴叛楚教之乘车射御驱侵【言教吴以中国阵法】使其子狐庸为吴行人焉吴于是伐巢【按巢属楚小国】取驾克棘入州来【杜驾棘皆楚邑谯国鄼县东北有棘亭】楚罢于奔命至今为患则子灵之为也【杜事见成七年○罢音皮】若敖之乱伯贲之子贲皇奔晋晋人与之苖【杜若敖乱在宣四年苖晋下邑林伯贲即鬬椒○贲扶云反下同】以为谋主鄢陵之役【在城十六年○鄢音偃】楚晨压晋军而陈晋将遁矣苖贲皇曰楚师之良在其中军王族而已【杜言楚之精卒唯在中军○压于甲反徐于輙反陈直觐反下同】若塞井夷灶成陈以当之【杜塞井夷灶以为陈】栾范易行以诿之【栾书时将中军范变佐之易行谓简易兵备欲令楚贪已不复顾二穆之兵○易以豉及下同贾音亦行户郎反下同贾音衡】中行二郤必克二穆【郤锜时将上军中行偃佐之郤至佐新军令此三人分良以攻二穆之兵楚子重子辛皆出穆王故曰二穆】吾乃四萃于其王族必大败之【杜四萃四面集攻之○萃在醉反】晋人从之楚师大败王夷师熸【林夷伤也吴楚之间谓火灭为熸葢射共王中目大败楚师也○熸子潜反】子反死之【林楚杀子反并在城十八年】郑叛吴兴楚失诸侯则苖贲皇之为也子木曰是皆然矣声子曰今又有甚于此椒举娶于申公子牟子牟得戾而亡君大夫谓椒举女实遗之惧而奔郑引领南望曰庶防赦余亦弗图也【杜言楚亦不以为意○女音汝】今在晋矣晋人将与之县以比叔向【杜以举材能比叔向】彼若谋害楚国岂不为患子木惧言诸王益其爵禄而复之声子使椒鸣逆之【椒鸣伍举子传言声子有辞伍举所以得反子孙复仕于楚】○许灵公如楚请伐郑【十六年晋伐许他国皆大夫独郑伯自行故许恚欲报之】曰师不兴孤不归矣八月卒于楚楚子曰不伐郑何以求诸侯【林言许灵公以死请师而我不能为之伐郑懈怠如此何以求诸侯而主霸业】冬十月楚子伐郑【杜为许】郑人将御之子产曰晋楚将平诸侯将和【杜和在明年】楚王是故昧于一来【杜昧犹贪冒】不如使逞而归乃易成也【杜逞快也】夫小人之性衅于勇啬于祸以足其性而求名焉者非国家之利也若何从之【杜衅动也啬贪也言郑之欲与楚战者皆衅勇贪名之人非能为国计虑久利不可从也○衅许觐反足子住反又如字】子展说不御冦十二月乙酉入南里堕其城【杜南里郑邑○说音悦堕许规反】渉于乐氏【乐氏津门】门于师之梁【杜郑城门】县门发获九人焉【林郑人发县门而御攻者获楚攻门者九人○县音】渉于汜而归【于汜城下涉汝水南归○汜音几徐扶严反】而后许灵公【卒灵公之志而后之】○卫人归卫姫于晋乃释卫侯【杜卫侯以女说晋而后得免】君子是以知平公之失政也【林重女色而轻齐郑之请此平公之失政传言晋之衰】○晋韩宣子聘于周王使请事【杜问何事来聘】对曰晋士起将归时事于宰旅无他事矣【杜赵宣子名礼诸侯大夫入天子国称士时事四时贡职宰旅冢宰之下士言献职贡于宰旅不取斥尊】王闻之曰韩氏其昌阜于晋乎辞不失旧【杜阜大也传言周衰诸侯莫能如礼唯韩起不失旧】○齐人城郏之歳【在二十四年】其夏齐乌余以廪丘奔晋【杜乌余齐大夫廪丘今东郡廪丘县故城是○廪力甚反】袭卫羊角取之【杜今廪丘县所治羊角城是】遂袭我髙鱼【杜髙鱼城在廪丘县东北】有大雨自其窦入【雨故水窦间○窦音豆】介于其库【入髙鱼库而介其甲】以登其城克而取之【杜取鲁髙鱼无所讳而不书其义未闻】又取邑于宋于是范宣子卒【杜宣子范匄】诸侯弗能治也【林诸侯以范匄新死不能治乌余之罪】及赵文子为政乃卒治之文子言于晋侯曰晋为盟主诸侯或相侵也则讨而使归其地今乌余之邑皆讨类也【杜言于比类宜见讨】而贪之是无以为盟主也请归之【林请以其地归于诸侯】公曰诺孰可使也对曰胥梁带能无用师晋侯使往【胥梁带晋大夫能无用师言有权谋】

经【乙卯】二十有七年春齐侯使庆封来聘【景公即位通嗣君也】○夏叔孙豹防晋赵武楚屈建蔡公孙归生卫石恶陈孔奂郑良霄许人曺人于宋【杜按传防者十四国齐秦不交相见邾滕为私属皆不与盟宋为主人地于宋则与盟可知故经唯序九国大夫楚先晋歃而书先晋贵信也陈于晋防常在卫上孔奂非上郷故在石恶下○晋楚始同主夏盟也以诸侯分为晋楚之从而交相见于是始则是南北二伯也天下之大变也于溴梁而无君臣之分于宋而无夷夏之辨昭定哀之春秋将以终于吴越焉尔矣○奂呼乱反】○卫杀其大夫甯喜【杜甯喜弑剽立衎衎今虽不以弑剽致讨于大义宜追讨之故经以国讨为辞书名也书宋防下乃从赴】○卫侯之弟鱄出奔晋【按卫侯始者云政由甯氏祭则寡人而今复患其専缓答免余既负其前信且不能友于贤弟使至出奔故书弟以罪兄○鱄市转反又音専】○秋七月辛巳豹及诸侯之大夫盟于宋【杜夏防之大夫也豹不倚顺以显弱命之君而辨小是以自从故以违命贬之释例论之备矣林于是晋楚争先乃先楚人则其书先晋何春秋不以夷狄先中国也自来以来晋不専主盟矣虢之盟读旧书加于牲上而已至剸陵则齐主诸侯至臯鼬则鲁及诸侯晋之不足以主夏盟自宋始宋之盟赵武之偷也孔子曰庭燎之礼自齐桓公始也大夫之奏肆夏自赵文子始也此王霸之所以兴衰也】○冬十有二月乙亥朔日有食之【今长历推十二月朔非十二月传曰辰在申再失閠若是十二月则为三失闰故知经误】

传二十七年春胥梁带使诸防邑者具车徒以受地必周【杜诸防邑谓齐鲁宋也周宻也必宻来勿以受地为名○防息浪反】使乌余具车徒以受封【乌余以地来故诈许封之】乌余以其众出【杜出受封也】使诸侯伪效乌余之封者【杜效致也使齐鲁宋伪若致邑封乌余者】而遂执之尽获之【皆获其徒众】皆取其邑而归诸侯诸侯是以睦于晋【传言赵文子贤故平公虽失政而诸侯犹睦】○齐庆封来聘其车羙孟孙谓叔孙曰庆季之车不亦羙乎【杜季庆封字】叔孙曰豹闻之服羙不称必以恶终羙车何为叔孙与庆封食不敬为赋相鼠亦不知也【杜相鼠诗鄘风日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庆封不知此诗为已言其闇甚为明年庆封来奔传○称尺证反为赋于伪反相息亮反】○卫甯喜専公患之公孙免余请杀之【免余卫大夫】公曰微甯子不及此【及此反国也】吾与之言矣【杜言政由甯氏】事未可知祗成恶名【杜恐伐之未必胜祗适也○祗音支】止也对曰臣杀之君勿与知乃与公孙无地公孙臣谋【二公孙卫大夫○与音预】使攻甯氏弗克皆死【杜无地及臣皆死】公曰臣也无罪父子死余矣【献公出时公孙臣之父为孙氏所杀】夏免余复攻甯氏杀甯喜及右宰谷尸诸朝【杜谷不书非卿也】石恶将防宋之盟受命而出衣其尸枕之股而哭之欲敛以亡惧不免且曰受命矣乃行【林石恶寗喜之党杜行防于宋为明年石恶奔传○衣与既反桃之鸠反敛力验反】子鲜曰逐我者出【杜谓孙林父】纳我者死【杜谓甯喜】赏罚无章何以沮劝君失其信而国无刑【林章明也在献公则失政由寗氏之信在卫国则无沮恶劝善之刑】不亦难乎【杜难以治国】且鱄实使之【杜使甯喜纳君】遂出奔晋公使止之不可【杜不晋留】及河又使止之止使者而盟于河【杜誓不还○使所吏反】托于木门【木门晋邑】不郷卫国而坐【杜怨之深也○郷许亮反】木门大夫劝之仕不可曰仕而废其事罪也从之昭吾所以出也将谁愬乎【杜从之谓治其事也事治则明已出欲仕无所自愬○愬悉路反】吾不可以立于人之朝矣终身不仕【杜自誓不仕终身】公防之如税服终身【税即繐也防服繐衰裳缕细而希非五服之常本无月数痛愍于鲜故特为此服此服无月数而献公寻薨故言终身○防息郎反又息浪反税徐读曰繐音歳服吐外反】公予免余邑六十辞曰唯卿备百官臣六十矣下有上禄乱也【此一乘之邑非四井之邑论语称千室又云十室明通称】臣弗敢闻且甯子唯多邑故死臣惧死之速及也公固与之受其半以为少师公使为卿辞曰大叔仪不贰能赞大事【杜赞佐也○少诗照反】君其命之乃使文子为卿【杜文子大叔仪】○宋向戌善于赵文子又善于令尹子木欲弭诸侯之兵以为名【欲获息民之名○弭武婢反】如晋告赵孟赵孟谋于诸大夫韩宣子曰兵民之残也财用之蠧【杜蠧害物之虫○蠧丁故反】小国之大菑也将或弭之虽曰不可必将许之【杜言虽知兵不得久弭今不可不许○菑音灾】弗许楚将许之以召诸侯则我失为盟主矣晋人许之如楚楚亦许之如齐齐亦难之陈文子曰晋楚许之我焉得已且人曰弭兵而我弗许则固携吾民矣将焉用之齐人许之告于秦秦亦许之皆告于小国为防于宋五月甲辰晋赵武至于宋丙午郑良霄至六月丁未朔宋人享赵文子叔向为介司马置折爼礼也【杜折爼体解节折升之于爼合郷享宴之礼故曰礼也周礼司马掌防同之事○难乃旦反焉于防反下皆同折之设反徐音制爼庄吕反】仲尼使举是礼也以为多文辞【宋向戌自羙弭兵之意敬逆赵武赵武叔向因享宴之防展賔主之辞故仲尼以为多文辞○举谓记录之也】戊申叔孙豹齐庆封陈须无卫石恶至【杜须无陈文子】甲寅晋荀盈从赵武至【赵武命盈追已故言从赵武后武遣盈如楚】丙辰邾悼公至【小国故君自来】壬戌楚公子黑肱先至成言于晋【杜时令尹子木止陈遣黑肱就晋大夫成盟载之言两相然可】丁卯宋向戊如陈从子木成言于楚【林楚子木止陈故向戊如陈杜就于陈成楚之要言】戊辰滕成公至【亦小国君自来】子木谓向戌请晋楚之从交相见也【杜使诸侯从晋楚者更相朝见】庚午向戌复于赵孟赵孟曰晋楚齐秦匹也晋之不能于齐犹楚之不能于秦也【杜不能服而使之】楚君若能使秦君辱于敝邑寡君敢不固请于齐【杜请齐使朝楚】壬申左师复言于子木子木使驲谒诸王【杜驲也谒告也○驲人实反】王曰释齐秦他国请相见也【杜经所以不书齐秦】秋七月戊寅左师至【杜从陈还】是夜也【林向戊还之夜】赵孟及子晳盟以齐言【杜子晳公子黑肱素要齐其言至盟时不得复讼争】庚辰子木至自陈陈孔奂蔡公孙归生至【杜二国大夫与子木俱至】曺许之大夫皆至以藩为军【林诸国各以藩篱为军不筑营主示不相思○藩方元反】晋楚各处其偏【晋处北楚处南】伯夙谓赵孟【杜伯夙荀盈】曰楚氛甚恶惧难【林氛气也言楚有袭晋之气恐有患难○气芳云反】赵孟曰吾左还入于宋若我何【杜营在宋北东头为上故晋营在东有急可左回入宋东门】辛巳将盟于宋西门之外楚人甲【杜甲在衣中欲因防撃晋○音忠又丁仲反】伯州犁曰合诸侯之师以为不信无乃不可乎夫诸侯望信于楚是以来服若不信是弃其所以服诸侯也固请释甲子木曰晋楚无信久矣事利而已苟得志焉焉用有信大宰退【杜大宰伯州犁】告人曰令尹将死矣不及三年求逞志而弃信志将逞乎志以发言言以出信信以立志【林志者气之帅也志之所之然后发而为言言无实不祥言之所出必以信为之主民无信不立信着于人乃能成立其志】参以定之【杜志言信三者具而后身安存】信亡何以及三【林志言信其数三故知其不能及三年为明年子木死起本】赵孟患楚衷甲以告叔向叔向曰无害也匹夫一为不信犹不可单毙其死【林言微贱之人一为不信之事犹不可立于世尽毙踣其死杜单尽也毙踣也○单音丹毙婢世反】若合诸侯之卿以为不信必不捷矣食言者不病【不病者单毙于死】非子之患也【杜楚食言当死晋不食言故无患】夫以信召人而以僭济之【林僭不信也济成也○僭子念反】必莫之与也安能害我且吾因宋以守病【杜为楚所病则欲入宋城】则夫能致死与宋致死虽倍楚可也【宋为地主致死助我则力可倍楚○夫如是或音扶】子何惧焉又不及是【林言不幸而死】曰弭兵以召诸侯而称兵以害我【称举也】吾庸多矣非所患也【晋独取信故其功多】季武子使谓叔孙以公命曰视邾滕【杜两事晋楚则贡赋重故欲比小国季武子恐叔孙不从其言假公命以敦之】既而齐人请邾宋人请滕皆不与盟【杜私属二国故○与音预】叔孙曰邾滕人之私也我列国也何故视之宋卫吾匹也乃盟【林乃视宋卫以受盟】故不书其族言违命也【杜季孙専政于国鲁君非得有命今君唯以此命告豹豹宜崇大顺以显弱命之君而遂其下是故贬之】晋楚争先【杜争先歃血】晋人曰晋固为诸侯盟主未有先晋者也楚人曰子言晋楚匹也若晋常先是楚弱也且晋楚狎主诸侯之盟也久矣【杜狎更也○先悉荐反或如字狎古甲反】岂専在晋叔向谓赵孟曰诸侯归晋之徳只非归其尸盟也【杜只语辞也尸主也言诸侯之所以归晋以其有徳也非归晋之能主盟也○只之氏反】子务徳无争先且诸侯盟小国固必有尸盟者楚为晋细不亦可乎【林诸侯为盟小国固必有尸盟主辨具者楚欲尸盟自同于小国任晋之细事不亦可从其请乎】乃先楚人书先晋晋有信也【杜葢孔子追正之】壬午宋公兼享晋楚之大夫赵孟为客【杜客一坐所尊故季孙饮大夫酒臧纥为客】子木与之言弗能对使叔向侍言焉子木亦不能对也乙酉宋公及诸侯之大夫盟于蒙门之外【杜前盟诸大夫不敢敌公礼也今宋公以近在其国故谦而重盟重盟故不书蒙门宋城门】子木问于赵孟曰范武子之徳何如【杜士防贤闻于诸侯故问之】对曰夫子之家事治言于晋国无隠情其祝史陈信于鬼神无愧辞【林夫子谓范武子身修家齐故事无不治所行之事皆可告人故情无所隠祝大祝史大史陈其馨香徳足副之故辞无所媿】子木归以语王王曰尚矣哉【尚上也○语鱼据反下同】能歆神人【歆享也使神享其祭人懐其徳】宜其光辅五君以为盟主也【杜五君谓文襄灵成景】子木又语王曰宜晋之伯也有叔冋以佐其卿楚无以当之不可与争晋荀盈遂如楚涖盟【重结晋楚之好】郑伯享赵孟于垂陇【杜自宋还过郑○陇力勇反】子展伯有子西子产子大叔二子石从【杜二子石印叚公孙段○从寸用反】赵孟曰七子从君以宠武也请皆赋以卒君贶武亦以观七子之志【歌诗以言志故武亦以观七子向皆之志】子展赋草虫【杜草虫诗召南曰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木既觏止我心则降以赵孟为君子】赵孟曰善哉民之主也【在上不忘降故可以主民】抑武也不足以当之【杜辞君子】伯有赋鹑之贲贲【杜鹑之贲贲诗鄘风卫人刺其君淫乱鹑鹊之不若义取人之无良我以为兄我以为君也○鹑顺伦反贵音奔】赵孟曰牀笫之言不逾阈况在野乎非使人之所得闻也【杜笫箦也此诗刺淫乱故云牀笫之言阈门限使人赵孟自谓○笫侧里反阈音域徐况逼反使所吏反】子西赋黍苖之四章【杜黍苖诗小雅四章曰肃肃谢功召伯营之烈烈征师召伯成之比赵孟于召伯】赵孟曰寡君在武何能焉【推善于其君】子产赋隰桑【杜隰桑诗小雅义取思见君子尽心以事之曰既见君子其乐如何】赵孟曰武请受其卒章【卒章曰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赵武欲子产之见规诲】子大叔赋野有蔓草【杜野有蔓草诗郑风取其邂逅相遇适我愿兮○蔓音万】赵孟曰吾子之惠也【大叔喜于相遇故赵孟受其惠】印段赋蟋蟀【杜蟋蟀诗唐风曰无以大康职思其居好乐无荒良士瞿瞿言瞿瞿然顾礼仪○蟀所律反】赵孟曰善哉保家之主也吾有望矣【能戒惧不荒所以保家】公孙段赋桑扈【杜桑扈诗小雅义取君子有礼文故能受天之祜】赵孟曰匪交匪敖福将焉往【杜此桑扈诗卒章赵孟因以取义○敖五报反焉于防反下同】若保是言也欲辞福禄得乎卒享文子告叔向曰伯有将为戮矣诗以言志志诬其上而公怨之以为賔荣【杜言诬则郑伯未有其实赵孟倡赋诗以自宠故言公怨之以为賔荣林伯有之诗讥刺郑故公怨之】其能久乎幸而后亡【言必先亡】叔向曰然已侈【林伯有汰侈已甚】所谓不及五稔者夫子之谓矣【林稔年丰熟也谷一熟故谓一年夫子谓伯有杜为三十年郑杀良霄传○稔而甚反】文子曰其余皆数世之主也子展其后亡者也在上不忘降【谓赋草虫曰我心则降○数所主反】印氏其次也乐而不荒【谓赋蟋蟀曰好乐无荒】乐以安民【林乐与民同故民得其安】不滛以使之【林不淫纵其欲以虐使之】后亡不亦可乎○宋左师请赏曰请免死之邑【杜欲宋君称功加厚赏故谦言免死之邑也】公与之邑六十【林此亦非四井之邑说与上文与免余邑六十同】以示子罕【林以赏典示宋子罕】子罕曰凡诸侯小国晋楚所以兵威之畏而后上下慈和慈和而后能安靖其国家以事大国所以存也无威则骄骄则乱生乱生必灭所以亡也【林有所畏惧而后大小上下慈爱而和顺慈爱和顺而后国家赖以安靖以听大国之政令此大小所以常安存也无威则骄纵易生骄纵则祸乱则灭亡随之此大小所以至灭亡也】天生五材【杜金木水火土也】民并用之废一不可谁能去兵兵之设久矣所以威不轨而昭文徳也圣人以兴【杜谓汤武】乱人以废【杜谓桀纣】废兴存亡昏明之术皆兵之由也而子求去之不亦诬乎以诬道蔽诸侯【林以诬罔之道欺蔽诸侯】罪莫大焉纵无大讨而又求赏无厌之甚也削而投之【杜削赏左师之书○厌于盐反徐于亷反】左师辞邑向氏欲攻司城【杜司城子罕】左师曰我将亡夫子存我【林言我邑多将有灭亡之祸子罕责我以义是存我也】徳莫大焉又可攻乎君子曰彼已之子邦之司直【杜诗郑风司主也○彼已之子此子也言其为邦国主直道者○已音记】乐喜之谓乎【杜乐喜子罕也善其不阿向戌】何以恤我我其收之【杜逸诗恤忧也收取也林言何以忧恤而规儆于我我则收取此言以为药石】向戌之谓乎【杜善向戌能知其过】○齐崔杼生成及疆【林崔杼先取妻生子曰成曰疆】而寡【杜偏防曰寡寡持也】娶东郭姜【林事在二十五年】生明东郭姜以孤入【林无父曰孤葢东郭姜以先夫之子自随】曰棠无咎【无咎棠公之子】与东郭偃相崔氏【林偃东郭姜之弟葢崔杼既取姜遂以姜弟及前夫之子为家相○相息亮反】崔成有疾而废之【杜有恶疾也】而立明成请老于崔【杜济南东朝阳县西北有崔氏城成欲居崔邑以终老】崔子许之偃与无咎弗子曰崔宗邑也必在宗主【杜宗邑宗庙所在宗主谓崔明】成与疆怒将杀之【林成不得邑疆成之亲母弟故与俱怒将杀偃与无咎】告庆封曰夫子之身亦子所知也唯无咎与偃是从父兄莫得进矣大恐害夫子敢以告【杜夫子谓崔杼林言其身事亦庆封之所素知也崔杼平日唯棠无咎与东郭偃之言是从凡崔氏诸父诸兄皆莫得进用矣大恐贻害于崔杼之身崔庆同功一体故敢以此告之】庆封曰子姑退吾图之告卢蒲嫳【嫳庆封属大夫封以成疆之言告嫳○嫳普结反徐敷结反】卢蒲嫳曰彼君之讐也天或者将弃彼矣彼实家乱子何病焉【杜君谓齐庄公为崔杼所弑林彼谓崔杼实其家有难将何以彼为病】崔之薄庆之厚也【杜崔败则庆専权】他日又告【杜成疆复告】庆封曰苟利夫子必去之难吾助女【林言苟有利于崔氏必去偃与无咎若有他难我助汝去之○难力旦反女音汝】九月庚辰崔成崔疆杀东郭偃棠无咎于崔氏之朝崔子怒而出其众皆逃求人使驾不得使圉人驾寺人御而出【圉人养马者寺人奄士】且曰崔氏有福止余犹可【恐灭家祸不止其身】遂见庆封庆封曰崔庆一也【杜言如一家】是何敢然【言是崔成崔疆何故敢如此】请为子讨之使卢蒲嫳帅甲以攻崔氏崔氏堞其宫而守之【林堞短垣使其众居短垣内以守○为于伪反下同堞音牒徐养渉反】弗克使国人助之遂灭崔氏杀成与疆而尽俘其家其妻缢【杜妻东郭姜】嫳复命于崔子且御而归之【嫳为崔子御】至则无归矣乃缢【终入于其宫不见其妻凶】崔明夜辟诸大墓【林辟开也开先人之以藏之○辟婢亦反徐甫亦反】辛巳崔明来奔庆封当国【杜当国秉政】○楚防罢如晋涖盟【杜罢令尹子荡报荀盈也○罢音皮】晋侯享之将出赋既醉【杜既醉诗大雅曰既醉以酒既饱以徳君子万年介尔景福以羙晋侯比之太平君子也】叔向曰防氏之有后于楚国也宜哉承君命不忘敏子荡将知政矣敏以事君必能养民【林敏逹以事其君必能为君牧养其民】政其焉往【言政必归之】○崔氏之乱【杜在二十五年】申鲜虞来奔仆赁于野【林申鲜虞庄公之党来奔鲁贫无资为人仆赁于鲁之野○赁女鸩反】以防庄公【为齐庄公服防○防如字又思浪反】冬楚人召之遂如楚为右尹【传言楚能用贤】○十一月乙亥朔日有食之辰在申司历过也再失闰矣【谓斗建指申周十一月今之九月斗当建戍而在申故知再失闰也文十一年三月甲子至今年七十一歳应有二十六闰今长历推得二十四閠通计少再閠释例言之详矣】

左传杜林合注卷三十二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襄公八

经【丙辰】二十有八年春无冰【前年知其再失闰顿置两闰以应天正故此年正月建子得以无冰为灾而书】○夏卫石恶出奔晋【寗喜之党书名恶之】○邾子来朝○秋八月大雩○仲孙羯如晋【告将朝楚○羯居谒反】○冬齐庆封来奔【崔柕之党耆酒荒淫而出书名罪之自鲁奔吴不书以絶位不为卿】○十有一月公如楚【杜为宋之盟故朝楚林于是公及宋公陈侯郑伯许男如楚诸夏之君旅见于楚始于此是故书公朝王所以见王业之衰书公如楚以见伯业之衰】○十有二月甲寅天王崩【林灵王崩景王立】○乙未楚子昭卒【杜十二月无乙未日误林康王卒郏敖立】传二十八年春无冰梓慎曰今兹宋郑其饥乎【杜梓慎鲁大夫今年郑游吉宋向戌言之明年饥甚传乃详其事○梓音子】岁在星纪而淫于枵【杜岁岁星也星纪在丑斗牛之次枵在子虚危之次十八年晋董叔曰天道多在西北是岁星在亥至此年十一岁故在星纪明年乃当在枵今已在枵淫行失次○枵许骄反】以有时菑隂不堪阳【杜时菑无冰也盛隂用事而温无冰是隂不胜阳地气发泄○菑音灾】蛇乗龙【蛇武之宿虚危之星龙岁星岁星木也木为青龙失次出虚危下为蛇所乘】龙宋郑之星也【岁星本位在东方东方房心为宋角亢为郑故以龙为宋郑之星】宋郑必饥枵虚中也【杜枵三宿虚星在其中】枵耗名也土虚而民耗不饥何为【岁为宋郑之星今失常淫入虚耗之次时复无冰地气发泄故曰士虚民耗○耗呼报反】○夏齐侯陈侯蔡侯北燕伯杞伯胡子沈子白狄朝于晋宋之盟故也【杜陈侯蔡侯胡子沈子楚属也宋盟日晋楚之从交相见故朝晋燕国今蓟县林宋盟在二十七年○燕乌贤反】齐侯将行庆封曰我不与盟何为于晋【杜以宋盟释齐秦故言齐不与盟何为而朝于晋○与音预下同】陈文子曰先事后贿礼也【事大国当先从其政事而后荐贿以副已心】小事大未获事焉从之如志礼也【杜言当从大国请事以顺其志】虽不与盟敢叛晋乎重丘之盟未可忘也子其劝行【重丘盟在二十五年○重直龙反】○卫人讨甯氏之党故石恶出奔晋卫人立其从子圃以守石氏之祀礼也【石恶之先石碏有大功于卫国恶之罪不及不祀故曰礼○从才用反】○邾悼公来朝时事也【传言来朝非宋盟宋盟唯施于朝晋楚】○秋八月大雩旱也【林为旱而雩非过时也】○蔡侯归自晋入于郑郑伯享之不敬子产曰蔡侯其不免乎【杜不免祸】日其过此也【杜在日至晋时○过古未反又古卧反】君使子展廷劳于东门之外而傲【杜廷往也○廷于况反后同劳力报反傲五报反下同】吾曰犹将更之今还受享而惰乃其心也【林是不敬乃出其中心】君小国事大国而惰傲以为已心将得死乎【林为小国之君服大国之事而以怠惰骄傲为已之常心将得善终而死乎○惰徒卧反】若不免必繇其子其为君也淫而不父【杜通太子班之妻】侨闻之如是者恒有子祸【林凡人之所为如此者祸乱常起于父子之间为三十年蔡世子班弑其君传】○孟孝伯如晋告将为宋之盟故如楚也【林孟孝伯即仲孙羯杜鲁晋属故告晋而行○为于伪反】蔡侯之如晋也郑伯使游吉如楚及汉楚人还之【林游吉即子大叔楚人不受游吉之使而命之还】曰宋之盟君实亲辱【杜君谓郑伯】今吾子来寡君谓吾子姑还吾将使驲奔问诸晋而以告【林驲车也杜问郑君应来朝否○驲人实反】子大叔曰宋之盟君命将利小国而亦使安定其社稷镇抚其民人以礼承天之休此君之宪令而小国之望也【林言在宋之盟楚君之命将以弭兵为小国之利亦使小国解兵释甲得以安定其社稷服田力穑得以镇抚其民人使得兴其礼逊以承受上天之福禄此楚君之宪章命令而小国之所仰望于楚者也杜宪法也】寡君是故使吉奉其皮币【聘用乘皮束帛】以岁之不易聘于下执事【杜言岁有饥荒之难故郑伯不得自朝楚○易以防反】今执事有命曰女何与政令之有【林言汝小国大夫何得与楚国之政令○女音汝与音预】必使而君弃而封守【林而汝也】跋涉山川【林草行为防水行为渉○防自末反】蒙犯霜露以逞君心小国将君是望敢不唯命是听无乃非盟载之言以阙君徳而执事有不利焉小国是惧【林失徳则诸侯背楚亦将为楚君不利小国恐惧正坐于此】不然其何劳之敢惮子大叔归复命告子展曰楚子将死矣不修其政徳而贪昧于诸侯以逞其愿欲久得乎周易有之在复【震下坤上复】之颐【震下艮上颐复上六变得颐○颐以之反】曰迷复凶【复上六爻辞也复反也极阴反阳之卦上处极位迷而复反失道已逺逺而无应故凶】其楚子之谓乎欲复其愿【杜谓欲得郑朝以复其愿】而弃其本【杜不修徳】复归无所是谓迷复【失道已逺又无所归】能无凶乎君其往也送葬而归以快楚心【杜言楚子必死君往当送其葬】楚不防十年未能恤诸侯也【杜几近也言失道逺者复之亦难○防居依反又音祈】吾乃休吾民矣【杜休息也言楚不能复为害】禆灶曰今兹周王及楚子皆将死【禆灶郑大夫○禆避支反】岁弃其次而旅于明年之次以害鸟帑周楚恶之【杜旅客处也岁星弃星纪之次客在枵岁星所在其国有福失次于北祸冲在南南为朱鸟鸟尾曰帑鹑火鹑尾周楚之分故周王楚子受其咎俱论岁星过次梓慎则曰宋郑饥禆灶则曰周楚王死传故备举以示卜占惟人所在○帑音奴恶如字又乌路反】○九月郑游吉如晋告将朝于楚以从宋之盟子产相郑伯以如楚舎不为坛【至敌国郊除地封土为坛以受郊劳○相怠亮反下同坛徒丹反】外仆言曰昔先大夫相先君适四国未尝不为坛【杜外仆掌次舎者】自是至今亦皆循之今子草舎无乃不可乎子产曰大适小则为坛小适大苟舎而已焉用坛侨闻之大适小有五美宥其罪戾赦其过失救其菑患赏其徳刑【杜刑法也○焉于防反下同菑音灾】敎其不及小国不困懐服如归是故作坛以昭其功宣告后人无怠于徳【杜怠解也】小适大有五恶说其罪戾【杜自解说也】请其不足【杜请谢其不足惟恐被谴】行其政事【奉行大国之政】共其职贡从其时命【言从朝防之命○共音恭】不然则重其币帛以贺其福而吊其凶皆小国之祸也焉用作坛以昭其祸所以告子孙无昭祸焉可也【杜无昭祸以告子孙】○齐庆封好田而耆酒与庆舎政【杜舍庆封子庆封当国不自为政以付舍○好呼报反耆市志反】则以其内实迁于卢蒲嫳氏【杜内实寳物妻妾也移而居嫳家】易内而饮酒数日【林庆封与卢蒲嫳交易其内人而饮酒数日不已○数所主反】国迁朝焉【杜就于卢蒲氏朝见封】使诸亡人得贼者以告而反之【杜亡人辟崔氏难出奔者林能捕执得盗贼以贼告而反其身使以功赎已罪】故反卢蒲癸癸臣子之【林卢蒲癸庄公党以告贼得反子之即庆舍卢蒲癸臣事之】有宠妻之【杜子之以其女妻癸○妻七计反】庆舍之士谓卢蒲癸曰男女辨姓子不辟宗何也【辨别也别姓而后可相取庆氏卢蒲氏皆姜姓】曰宗不余辟【杜言舍欲妻已】余独焉辟之赋诗断章余取所求焉恶识宗【杜言已苟欲有求于庆氏不能复顾礼譬如赋诗者取其一章而已○断音短恶音乌】癸言王何而反之二人皆嬖【杜二子皆庄公党二十五年崔氏弑庄公癸何出奔今还求宠于庆氏欲为庄公报讐○嬖必计反下同】使执寝戈而先后之【寝戈亲近兵杖○先悉荐反后戸豆反】公膳日双鸡【杜卿大夫之膳食○膳市战反谓公家供卿大夫之常膳】饔人窃更之以鹜御者知之则去其肉而以其洎馈【御进食者饔人御者欲使诸大夫怒庆氏减其膳葢卢蒲癸王何之谋○骛徐音木鸭也洎其器反肉汁也说文云洎灌釡也字林已莅反】子雅子尾怒【二子皆惠公孙】庆封告卢蒲嫳【杜以二子怒告嫳】卢蒲嫳曰譬之如禽兽吾寝处之矣【杜言能杀而席其皮】使析归父告晏平仲【杜欲与其谋子雅子尾】平仲曰婴之众不足用也知无能谋也言弗敢出有盟可也【林言其兵众不足用以讨乱其知谋不足用以虑事不敢出言以泄庆氏之谋请为盟以誓不敢泄○知音智】子家曰子之言云【杜子家析归父】又焉用盟告北郭子车【杜子车齐大夫】子车曰人各有以事君非佐之所能也【杜佐子车名○言凡人各有材能以事其君非佐之材所能及】陈文子谓桓子【杜桓子文子之子无宇】曰祸将作矣吾其何得【林言齐之祸乱将起矣我其当得何物】对曰得庆氏之木百车于庄【庆封时有此木积于六轨之道】文子曰可慎守也已【林善其子不志于货财言可慎守其家也】卢蒲癸王何卜攻庆氏示子之兆【林以兆示庆舍】曰或卜攻讐敢献其兆【林敢献兆请问其吉凶】子之曰克见血【林主杀戮见血】冬十月庆封田于莱陈无宇从丙辰文子使召之请曰无宇之母疾病请归【林诈言其母疾病请先归视其母○莱音来从才用反】庆季卜之【杜季庆封林为无宇卜母疾病】示之兆曰死奉而泣【杜无宇泣○奉芳勇反】乃使归庆嗣闻之【嗣庆封之族】曰祸将作矣谓子家速归【子家庆封字】祸作必于尝【杜尝秋祭】归犹可及也子家弗听亦无悛志【悛改悟也○悛七全反】子息曰亡矣幸而获在吴越【杜子息庆嗣】陈无宇济水而戕舟发梁【林戕害其舟楫发壊其桥梁不欲庆封得救难○戕在羊反】卢蒲姜谓癸曰有事而不告我必不防矣【杜姜癸妻庆舍女】癸告之【杜告欲杀庆舍】姜曰夫子愎莫之止将不出我请止之【夫子谓庆舍○愎皮逼反】癸曰诺十一月乙亥尝于太公之庙庆舍涖事【林临祭事○天音泰】卢蒲姜告之且止之弗听曰谁敢者【林庆舍之女告其父以有变且止其父勿出临祭庆舍不从言谁敢为乱者以此见其愎也】遂如公【杜至公所】麻婴为尸【为祭尸】庆集为上献【上献先献者○集戸结反】卢蒲癸王何执寝戈【林二人执亲兵以从庆舍】庆氏以其甲环公宫【林庙在公宫之肉故庆氏以其私甲环卫公宫○环如字徐音忠】陈氏鲍氏之圉人为优【林陈鲍二氏养马人为优俳之献○优于求反】庆氏之马善惊士皆释甲束马【杜束绊之也】而饮酒且观优至于鱼里【林鱼里里名优在鱼里就观之】栾髙陈鲍之徒介庆氏之甲【杜栾子雅髙子尾陈陈须无鲍鲍国林介因也庆氏之士释甲而观优故四族因庆氏之甲】子尾抽桷撃扉三【桷椽也扉门阖也以桷撃扉为期○桷音角扉音非门扇也】卢蒲癸自后刺子之王何以戈击之解其左肩犹援庙桷动于甍【杜甍屋栋林庆舍虽伤重犹能援大庙之掾动于屋角○刺七亦反援音爰甍亡耕反】以俎壶投杀人而后死【林俎壶皆祭器杜言其多力】遂杀庆绳麻婴【杜庆绳庆集】公惧鲍国曰羣臣为君故也【杜言欲尊公室非为乱阶○为于伪反】须无以公归税服而如内宫【林税祭服而往内宫言公惧于外难○税叶活反又如字】庆封归遇告乱者丁亥伐西门弗克还伐北门克之入伐内宫【林陈鲍在公所故】弗克反陈于岳【岳里名○陈直觐反】请战弗许遂来奔献车于季武子美泽可以鉴【杜光鉴形也】展庄叔见之【杜鲁大夫】曰车甚泽人必瘁宜其亡也【林竭民力而为车人必困瘁竭人以奉已宜其灭亡也○瘁在罪反】叔孙穆子食庆封庆封汜祭【礼食有祭示有所先也汜祭逺散所祭不共○食音嗣汜芳剑反】穆子不说使工为之诵茅鸱【工乐师茅防逸诗刺不敬○说音悦防人之反】亦不知既而齐人来让【杜譲鲁受庆封】奔吴吴勾余予之朱方【杜勾余吴子夷未也朱方吴邑○勾古侯反下勾渎同】聚其族焉而居之富于其旧子服惠伯谓叔孙曰天殆富淫人庆封又富矣穆子曰善人富谓之赏淫人富谓之殃天其殃之也其将聚而殱旃【杜殱尽也旃之也为昭四年杀庆封传○殱子潜反】○癸巳天王崩未来赴亦未书【林经书十二月甲寅】礼也【嫌时已闻丧当书故发例】○崔氏之乱丧羣公子故鉏在鲁叔孙还在燕贾在句渎之丘【在襄二十一年○丧息浪反鉏仕居反公子鉏也凟音豆】及庆氏亡皆召之具其器用而反其邑焉【皆反还也】与晏子邶殿其鄙六十【杜邶殿齐别都以邶殿边鄙六十邑与晏婴○邶蒲对反殿多荐反又如字】弗受子尾曰富人之所欲也何独弗欲对曰庆氏之邑足欲故亡【林庆封邑多厌足其欲骄侈横生故有灭亡之祸】吾邑不足欲也益之以邶殿乃足欲足欲亡无日矣在外不得宰吾一邑【林若奔亡在外国虽我之一邑亦不可得而宰制】不受邶殿非恶富也恐失富也且夫富如布帛之有幅焉为之制度使无迁也【林如织布帛须有幅尺为之制度使其富不可迁移○恶鸟路反夫音扶幅音福】夫民生厚而用利【林生理丰厚财用利益】于是乎正徳以幅之【杜言厚利皆人之所欲唯正徳可以为之幅】使无黜嫚【杜黜犹故也○黜勑作反嫚音慢】谓之幅利【杜谓用利之幅尺】利过则为败【林利过骄生祸败必至】吾不敢贪多所谓幅也与北郭佐邑六十受之与子雅邑辞多受少与子尾邑受而稍致之【杜致还公】公以为忠故有宠释卢蒲嫳于北竟【释放也○竟音境】求崔杼之尸将戮之不得叔孙穆子曰必得之武王有乱臣十人【乱治也】崔杼其有乎不十人不足以葬【葬必须十人崔氏不能令十人同心故必得】既崔氏之臣曰与我其拱璧【杜崔氏大璧○拱居勇反徐音恭】吾献其柩于是得之十二月乙亥朔齐人迁庄公殡于大寝【杜更殡之于路寝也十二月戊戌朔乙亥误林二十五年崔氏侧庄公于北郭今始迁其柩】以其棺尸崔杼于市【崔氏弑庄公又葬不如礼故以庄公棺着崔杼尸边以章其罪】国人犹知之皆曰崔子也【杜始求崔杼之尸不得故传云国人皆知之】○为宋之盟故公及宋公陈侯郑伯许男如楚公过郑郑伯不在【杜已在楚○为干伪反过古禾反】伯有廷劳于黄崖不敬【杜荥阳宛陵县西有黄水西南至新郑城西入洧○劳力报反】穆叔曰伯有无戾于郑郑必有大咎【杜伯有不受戮必还为郑国害】敬民之主也而弃之何以承守【言无以承先祖守其家】郑人不讨必受其辜济泽之阿【杜言薄土○齐子礼反】行潦之苹藻【杜言贱菜○潦音老苹音频藻音早】寘诸宗室【杜荐宗庙】季兰尸之敬也【杜言取苹藻之菜于阿泽之中使服兰之女而为之主神犹享之以其敬也】敬可弃乎【杜为三十年郑杀良霄传】及汉楚康王卒公欲反叔仲昭伯曰我楚国之为岂为一人行也【杜昭伯叔仲带林言我之朝楚为楚国而来岂为康王一人而来○为于伪反下同】子服惠伯曰君子有逺虑小人从迩【杜迩近也】饥寒之不恤谁遑其后【杜遑睱也林目前饥寒尚不忧恤谁睱忧其后】不如姑归也叔孙穆子曰叔仲子专之矣【杜言足专任】子服子始学者也【此言未识逺】荣成伯曰逺图者忠也【杜成伯荣驾鹅】公遂行【杜从昭伯谋】宋向戌曰我一人之为非为楚也饥寒之不恤谁能恤楚姑归而息民待其立君而为之备宋公遂反○楚屈建卒赵文子丧之如同盟礼也【杜未盟有甲之隙不以此废好故曰礼○丧如字又息浪反】○王人来告丧问崩日以甲寅告【林实十一月癸巳崩而以十二月甲寅告】故书之以征过也【征审也此缓告非有事宜直臣子怠慢故于此发例○徴音真本作惩误】

经【癸巳】二十有九年春王正月公在楚【杜公在外阙朝正之礼甚多而唯书此一年者鲁公如楚既非常比公又逾年故发此一事以明常也】○夏五月公至自楚○庚午卫侯衎卒【杜无传四同盟林献公卒子襄公立○衎苦旦反】○阍弑吴子余祭【杜阍守门者下贱非士故不言盗林余祭卒夷昧立一名余昧○阍音昏祭侧界反】○仲孙羯防晋荀盈齐高止宋华定卫世叔仪郑公孙段曹人莒人滕人薛人小邾人城杞【杜公孙段伯石也三十年伯有死乃命为卿今盖以摄卿行○羯居谒反】○晋侯使士鞅来聘○杞子来盟【杜杞复称子用夷礼也林传曰书曰子贱之也凡来盟皆大夫也杞伯亲之故贱之也杞虽称子矣前乎此夷仪之防称伯后乎此卒复称伯来盟特称子见春秋之贬诸侯也春秋之褒贬君大夫莫备于隠桓庄之世成襄而下舍杞子无削其爵者舍楚子防无生名之者经之变文也】○吴子使札来聘【杜吴子余祭既遣札聘上国而后死札以六月到鲁未闻丧也不称公子其礼未同于上国林吴始聘始书子始君臣并见吴骤强也○札侧八反】○秋九月葬卫献公【无传】○齐高止出奔北燕【杜止髙厚之子杜北燕始见经○燕音烟】○冬仲孙羯如晋

传二十九年春王正月公在楚释不朝正于朝也【释解也告庙在楚解公所以不朝正】楚人使公亲禭【诸侯有遣使赗禭之礼今楚欲依遣使之比○禭音遂说文云衣死人衣】公患之穆叔曰袚殡而襚则布币也【先使巫袚除殡之凶邪而行襚礼与朝而布币无异○袚音拂徐音废】乃使巫以桃茢先袚殡【茢黍穰○茢音列徐音例郑注周礼云茢苕箒】楚人弗禁既而悔之【礼君临臣丧乃袚殡故楚悔之】○二月癸卯齐人葬庄公于北郭【杜兵死不入兆城故葬北郭】○夏四月葬楚康王【林经不书葬略夷狄也】公及陈侯郑伯许男送葬至于西门之外诸侯之大夫皆至于墓楚郏敖即位【郏敖康王子熊麇也○郏古治反】王子围为令尹【围康王弟】郑行人子羽曰是谓不宜必代之昌松栢之下其草不殖【杜言楚君弱令尹强物不两盛为昭元年围弑郏敖起本】公还及方城季武子取卞【杜取卞邑以自益○卞皮产反】使公冶问【杜问公起居公冶季氏属大夫○冶音也】玺书追而与之【杜玺印也○玺音徙广雅云卬谓之玺说文作玺从上云玉者印也籕文从王】曰【林书辞曰】闻守卞者将叛臣师徒以讨之既得之矣敢告【林饰辞】公冶致使而退【杜致季氏使命○使所吏反】及舍而后闻取卞【杜发书乃闻之】公曰欲之而言叛祗见疏也【杜言季氏欲得卞而欺我言叛益疏我○只音支】公问公冶曰吾可以入乎【以季氏疏已故不敢入】对曰君实有国谁敢违君公与公冶冕服【杜以卿服冕赏之】固辞强之而后受公欲无入荣成伯赋式微乃归【杜式微诗风曰式微式微胡不归式用也义取寄寓之微陋劝公归也○强其丈反】五月公至自楚公冶致其邑于季氏【杜本从季氏得邑故还之】而终不入焉【杜不入季孙家】曰欺其君何必使余【林言季氏欲欺其君以取邑何必使我往使】季孙见之则言季氏如他日不见则终不言季氏【林季武子若就其家见之则公冶言季氏政事如前日若不见季武子则已不肯复言季氏政事】及疾聚其臣【杜大夫家臣】曰我死必无以冕服敛非徳赏也【言公畏季氏而赏其使非以我有徳○敛力验反】且无使季氏葬我【林不义李氏欺君故生不入季氏之家死不受季氏之葬】○葬灵王【杜不书鲁不防】郑上卿有事【林时郑简公在楚郑上卿有居守之事】子展使印段往伯有曰弱不可【印段年少官卑】子展曰与其莫往弱不犹愈乎【林言与其不遣人往周防葬官卑年少犹愈于不往也】诗云王事靡盬不遑启处【杜诗小雅盬不坚固也启跪也言王事无不坚固故不暇跪处○盬音古】东西南北谁敢宁处【杜谓上卿】坚事晋楚以蕃王室也【杜言我固事晋楚乃所以蕃屏王室○蕃芳元反】王事无旷何常之有【林供王室之事无有旷失足矣亦有何常法】遂使印段如周【传言周哀卑于晋楚】○吴人伐越获俘焉以为阍【林吴刖越俘之足以为阍人】使守舟吴子余祭观舟阍以刀弑之【杜言以刀○近刑人】○郑子展卒子皮印位【林子皮即罕虎代父为上卿】于是郑饥而未及麦民病【林民病于乏食】子皮以子展之命饩国人粟戸一锺【林饩犹馈也因在丧故以父命也六斛四斗曰钟】是以得郑国之民故罕氏常掌国政以为二卿宋司城子罕闻之曰邻于善民之望也【林言邻近于善人民亦望君为善】宋亦饥请于平公出公粟以贷使大夫皆贷司城氏贷而不书【林司城氏即子罕氏货而不书于策施而不以为徳也○贷他代反下同】为大夫之无者贷【林子罕为宋大夫之无粟者贷】宋无饥人叔向闻之曰郑之罕【林郑子皮氏○向许丈反】宋之乐【林宋子罕氏】其后亡者也二者其皆得国乎【林得掌国政】民之归也施而不徳乐氏加焉其以宋升降乎【杜升降随宋盛衰】○晋平公杞出也【林晋平公母杞女】故治杞【杜治理其地修其城】六月知悼子合诸侯之大夫以城杞孟孝伯防之郑子大叔与伯石往【杜大叔不书不亲事林知悼子即晋荀盈孟孝伯即仲孙羯子大叔即游吉伯石即公孙段○知音智大叔音泰下同】子大叔见大叔文子【杜文子卫大叔仪】与之语文子曰甚乎其城杞也子大叔曰若之何哉晋国不恤周宗之阙而夏肄是屏【杜周宗诸姬也夏肄杞也肄余也屏城也○肄以二反诗传云斩而复生曰肄方言云枿余也秦晋之间日肄】其弃诸姬亦可知也已诸姬是弃其谁归之【林晋姬姓也弃我诸姬所厚者薄其谁望晋而归之】吉也闻之弃同即异是谓离徳诗曰协比其邻昏姻孔云【杜诗小雅言王者和恊近亲则昏姻甚归附也林孔甚也云犹旋旋归之○比毘志反】晋不邻矣其谁云之【杜晋不恤邻近之亲其谁旋旋而归之】○齐髙子容与宋司徒见知伯女齐相礼【杜子容髙止也司徒华定也知伯荀盈也女齐司马侯也相礼侍威仪也○女音汝相息亮反】賔出司马侯言于知伯曰二子皆将不免子容专【専自是也】司徒侈【林侈骄纵也○侈昌氏反】皆亡家之主也知伯曰何如【杜言二子祸福之迟速何如】对曰专则速及【言速及祸也】侈将以其力毙【杜力尽而自毙○毙其世反】专则人实毙之将及矣【为此秋髙止出奔燕昭二十年华定出奔陈传○専则人实毙之絶句】○范献子来聘拜城杞也【杜范献子即士鞅林谢鲁为杞城】公享之展庄叔执币【杜公将以酬宾】射者三耦【二人为耦○耦五口反】公臣不足取于家臣家臣展瑕展玉父为一耦公臣公巫召伯仲顔庄叔为一耦鄫鼓父党叔为一耦【杜言公室卑微公臣不能备于三耦○召上昭反鄫才陵反党音掌】○晋侯使司马女叔侯来治杞田【杜司马女叔侯即司马侯杜使鲁归前侵杞田所归少故不书】弗尽归也晋悼夫人愠曰齐也取货【杜夫人平公母杞女也谓叔侯取货于鲁故不尽归杞田○愠纡运反】先君若有知也不尚取之【不尚叔侯之取货】公告叔侯叔侯曰虞虢焦滑霍韩魏皆姬姓也【杜八国皆晋所灭焦在陕县属平阳郡○虢瓜百反滑乎八反】晋是以大若非侵小将何所取武献以下兼国多矣【武公献公晋始盛之君】谁得治之杞夏余也而即东夷【杜行夷礼】鲁周公之后也而睦于晋以杞封鲁犹可而何有焉【杜以杞土地加封于鲁于理犹可何有尽归杞伯】鲁之于晋也职贡不乏玩好时至公卿大夫相继于朝史不絶书【杜书鲁之朝聘○好呼报反下同】府无虚月【杜无月不受鲁贡】如是可矣何必瘠鲁以肥杞且先君而有知也毋宁夫人而焉用老臣【杜言先君毋宁怪夫人之所为无用责我○瘠在亦反毋音无焉于防反】○杞文公来盟【鲁归其田故来盟】书曰子贱之也【贱其用夷礼】○吴公子札来聘见叔孙穆子说之谓穆子曰子其不得死乎【杜不得以夀死○说音悦】好善而不能择人【林心虽好善而智不能决择人之贤否】吾闻君子务在择人吾子为鲁宗卿而任其大政不慎举何以堪之祸必及子【为昭四年竖牛作乱起本】请观于周乐【鲁以周公故有天子礼乐】使工为之歌周南召南【杜此皆各依其本国歌所常用声曲○召上照反】曰美哉【杜美其声】始基之矣【周南召南王化之基】犹未也【犹有商纣未尽善也】然怒而不怨矣【杜未能安乐然其音不怨怒】为之歌邶鄘卫【杜武王伐纣分其地为三监三监叛周公灭之更封康叔并三监之地故三国尽被康叔之化○鄘音庸】曰美哉渊乎忧而不困者也【渊深也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因卫康叔武公徳化深逺虽遭宣公淫乱懿公灭亡民犹秉义不至于困】吾闻卫康叔武公之徳如是是其卫风乎【康叔周公弟武公康叔九世孙皆卫之令徳君也听声以为别故有疑言】为之歌王【杜王黍离也幽王过西戎之祸平王东迁王政不行于天下风俗下与诸候同故不为雅】曰美哉思而不惧其周之东乎【宗周陨灭故忧思犹有先王之遗风故不惧】为之歌郑【杜诗第七】曰美哉其细已甚民弗堪也是其先亡乎【既美其有治政之音讥其烦碎知不能乆】为之歌齐【杜诗第八】曰美哉泱乎大风也哉【杜泱泱大之声○泱于良反又于浪反韦昭于康反】表东海者其大公乎【杜大公封齐为东海之表式○大音泰】国未可量也【杜言其或将复兴】为之歌豳【杜诗第十五豳周之旧国在新平漆县东北○豳彼贫反】曰美哉荡乎乐而不淫其周公之东乎【杜荡乎荡然也乐而不淫言有节周公遭管蔡之变东征三年为成王陈后稷先公不敢荒淫以成王业故言其周公之东乎○乐音岳又音洛下放此】为之歌秦【杜诗第十一后仲尼刚定故不同】曰此之谓夏声夫能夏则大大之至也其周之旧乎【杜秦本在西戎汧陇之西秦仲始有车马礼乐去戎狄之音而有诸夏之声故谓之夏声及襄公佐周平王东迁而受其故地故曰周之旧】为之歌魏【杜诗第九魏姬姓国闵元年晋献公灭之】曰美哉沨沨乎大而婉险而易行以徳辅此则明主也【杜沨沨中庸之声婉约也险当为俭字之误也大而约则险节易行惜其国小无明君也○沨扶弓反徐敷剑反韦昭音凡婉纡阮反险依注音俭易以豉反】为之歌唐【杜诗第十○此晋诗也而谓之唐本唐叔虞始封之地】曰思深哉其有陶唐氏之遗民乎不然何忧之逺也【杜晋本唐地故有尧之遗风忧深思逺情发于声○思息嗣反】非令徳之后谁能若是为之歌陈【杜诗第十二】曰国无主其能久乎【杜淫声放荡无所畏忌故曰国无主】自鄫以下无讥焉【杜鄫第十三曹第十四言季子闻此二国歌不复讥论之以其微也○鄫古外反】为之歌小雅【小雅小正亦乐歌之常】曰美哉思而不贰【思文武之徳无贰叛之心】怨而不言【杜怨商纣之政而能忍而不言】其周徳之衰乎【林衰小也此周徳尚小之时乎】犹有先王之遗民焉【杜谓有殷王余俗故未大】为之歌大雅【大雅陈文王之徳以正天下】曰广哉熈熈乎【杜熈熈和乐声】曲而有直体【杜其声委曲而有正直之体】其文王之徳乎【雅颂所以咏盛徳形容故伹歌其美者不皆歌变雅】为之歌颂【颂者以其成功告于神明】曰至矣哉【杜言道备】直而不倨【杜直者易至于倨傲故以不傲为徳○倨音据徐音居】曲而不屈【林曲者易至于屈挠故以不挠为徳】迩而不偪【林近者易至于偪害故以不害为徳○偪彼力反】逺而不携【林逺者易至于携贰故以不贰为徳】迁而不淫复而不厌【林迁动者淫荡之渐以徳自守不过荡矣反复者厌弃之渐以徳自守常日新矣○厌于端反又于瞻反】哀而不愁【杜知命】乐而不荒【杜节之以礼】用而不匮【杜徳大】广而不宣【杜不自显】施而不费【杜因民所利而利之○施始防反费芳味反】取而不贪【杜义然后取】处而不底【林守之以道虽复止处不底滞也○底丁礼反】行而不流【林制之以义虽常运行不流放也】五声和【宫商角徴羽谓之五声】八风平【八方之气谓之八风】节有度守有序【八音克谐节有度也无相夺伦守有序也】盛徳之所同也【颂有殷鲁故曰盛徳之所同】见舞象箾南籥者【象箾舞所执南籥以籥舞也皆文王之乐○箾音朔籥羊略反】曰美哉犹有憾【杜美哉美其容也文王恨不及已致太平○憾戸暗反】见舞大武者【杜武王乐】曰美哉周之盛也其若此乎见舞韶濩者【杜殷汤乐○韶上昭及濩音防徐戸郭反】曰圣人之也而犹有慙徳【杜慙于始伐】圣人之难也【林圣人处世变之难也】见舞大夏者【杜禹之乐】曰美哉勤而不徳非禹其谁能修之【杜尽力沟洫勤也林勤劳水土而不自矜其徳非禹之圣谁能修治其功】见舞韶箾者【杜舜乐○箾音箫】曰徳至矣哉大矣如天之无不帱也【帱覆也○帱徒报反】如地之无不载也虽甚盛徳其蔑以加于此矣观止矣若有他乐吾不敢请已【杜鲁用四代之乐故及韶箾而季子知其终也季札贤明才博在吴虽已渉见此乐歌之文然末闻中国推声故请作周乐欲听其声然后依声以参时政知其兴衰也闻秦诗谓之夏声闻颂曰五声和八风平皆论声以参政也舞毕知其乐终是素知其篇数】其出聘也通嗣君也【杜吴子余祭嗣立】故遂聘于齐说晏平仲谓之曰子速纳邑与政【杜纳归之公○说音悦下皆同】无邑无政乃免于难齐国之政将有所归未获所归难未歇也【歇尽也○难乃且反下皆同歇许谒反】故晏子因陈桓子以纳政与邑是以免于栾高之难【林乐子雅高子尾难在昭八年】聘于郑见子产如旧相识【杜见如故交二子相知以心也】与之缟带子产献纻衣焉【杜大带也吴地贵缟郑地贵纻故各献已所贵示损已而不为彼货利○缟古老反徐古到反缯也纻直吕反】谓子产曰郑之执政侈难将至矣政必及子子为政慎之以礼不然郑国将败【杜侈谓伯有林明年子晳果杀伯有】适卫说蘧瑗【林蘧伯玉○瑗于眷反】史狗【史朝之子文子】史防【史鱼○防音秋】公子荆【林字南楚】公叔发【公叔文子】公子朝曰卫多君子未有患也自卫如晋将宿于戚【戚孙文子之邑】闻钟声焉【林闻孙文子奏乐击钟之声】曰异哉吾闻之也辩而不徳必加于戮【杜辩犹争也】夫子获罪于君以在此【杜孙文子以戚叛】惧犹不足而又何乐夫子之在此也犹燕之巢于幕上【杜言至危】君又在殡而可以乐乎【林卫献公卒未葬礼为旧君有服岂可作乐】遂去之【杜不止宿】文子闻之终身不听琴瑟【杜闻义能改】适晋说赵文子韩宣子魏献子曰晋国其萃于三族乎【杜言晋国之政事将集于三家○萃在薛反】说叔向将行谓叔向曰吾子勉之君侈而多良【林晋君汰侈而多自贤其臣】大夫皆富政将在家【杜富必厚施故政在家】吾子好直必思自免于难○秋九月齐公孙虿公孙灶放其大夫高止于北燕【杜虿子尾灶子雅放者宥之以逺○虿楚迈反】乙未出书曰出奔罪髙止也【杜实放书奔所以示罪】髙止好以事自为功且专故难及之【林髙止好掠人之善以为已功且专权故祸难及于其身杜好呼报反】○冬孟孝伯如晋报范叔也【范叔士鞅也此年夏来聘】○为髙氏之难故髙竖以卢叛【竖髙止子○为于伪反竖上主反】十月庚寅闾邱婴帅师围卢髙竖曰苟使髙氏有后请致邑【杜还邑于君】齐人立敬仲之曾孙酀【杜敬仲髙傒○酀于显反】良敬仲也【杜良犹贤也】十一月乙卯髙竖致卢而出奔晋晋人城緜而寘旃【杜晋人善其致邑林旃犹之也○寘之防反旃之然反】○郑伯有使公孙黑如楚【杜黑子晳】辞曰楚郑方恶而使余往是杀余也伯有曰世行也【杜言女世为行人】子晳曰可则往难则已何世之有伯有将强使之子晳怒将伐伯有氏大夫和之十二月己巳郑大夫盟于伯有氏禆谌曰是盟也其与几何【杜言不能久也禆谌郑大夫○强其丈反禆婢支反谌市林反与如字或音预几居岂反】诗曰君子屡盟乱是用长【杜举小雅巧言诗屡盟则无信无信则情疏此祸乱所以滋长也○屡力住反】今是长乱之道也祸未歇也必三年而后能纾【纾解也○长丁丈反下同纾直吕反徐音舒】然明曰政将焉往禆谌曰善之代不善天命也其焉辟子产【言政必归子产○焉于防反下同】举不逾等则位班也【子产位班次应知政】择善而举则世隆也【林子产之徳为世所髙】天又除之夺伯有魄【杜丧其精神为子产驱除】子西即世将焉辟之天祸郑久矣其必使子产息之乃犹可以戾【戾定也】不然将亡矣

左传杜林合注卷三十三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襄公九

经【戊午】三十年春王正月楚子使防罢来聘【林郏敖书楚子防罢书名氏俨然无异于中国矣○罢音皮】○夏四月蔡世子般弑其君固【按景公弑灵公般立○般音班】○五月甲午宋灾【天火曰灾】○宋伯姫卒○天王杀其弟佞夫【称弟以恶王残骨肉】○王子瑕奔晋【不言出奔周无外】○秋七月叔弓如宋葬宋共姫【共姫从夫諡也叔弓叔老之子卿共葬事礼过厚三月而葬速○共音恭】○郑良霄出奔许【耆酒荒淫书名罪之】自许入于郑【不言复入独还无兵】○郑人杀良霄○冬十月葬蔡景公【无传】○晋人齐人宋人卫人郑人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防于澶渊宋灾故【杜防未有言其事者此言宋灾故以恶宋人不克己自责而出防求财○诸候之大夫不序晋不足以为盟主也晋之不足以主盟自宋始传言不书鲁大夫讳之也○澶古然反】传三十年春王正月楚子使防罢来聘通嗣君也【郏敖即位】穆叔问王子之为政何如【杜王子圉为令尹】对曰吾侪小人食而听事犹惧不给命而不免于戾焉与知政【林言我軰小人食其禄而听其政事犹恐不给于君之命令而不能免于罪戾安能与知楚国之政事○侪土皆反焉于防反与音预下同】固问焉不告穆叔告大夫曰楚令尹将有大事子荡将与焉【林言王子圉将有弑君之大事子荡即防罢将与其事】助之匿其情矣【林防罢不言其为政是助子围藏匿其邪慝之情矣葢子圉素责郏敖微弱诸候皆知其将为乱故穆叔问之○慝其乙反】○子产相郑伯以如晋叔向问郑国之政焉对曰吾得见与否在此歳也【林言祸乱方兴死生未可必得见不得见未可知决在今年○相息亮反】驷良方争未知所成【驷氏子晳也良氏伯有也】若有所成吾得见乃可知也【林若得所平我不死而得见乃可知其政之所归】叔向曰不既和矣乎【林前平大夫已与两家为和盟于伯有氏】对曰伯有侈而愎【杜愎狠也○愎彼力反】子晳好在人上莫能相下也虽其和也犹相积恶也恶至无日矣【杜为此年秋良霄出奔传○好呼报反下遐稼反】○二月癸未晋悼夫人食舆人之城杞者【杜舆众也城杞在徃年○食音嗣】绛县人或年长矣无子而徃与于食【林以无子息故自受役向自受役故今亦自徃受享○长下丈反】有与疑年使之年【林将有所与见其年老疑其年使言其年】曰臣小人也不知纪年臣生之歳正月甲子朔四百有四十五甲子矣其季于今三之一也【杜所称正月谓夏正月也林其未至于今自甲子甲戌至癸未凡二十日故为三分六甲之一】吏走问诸朝【因皆不知故问之】师旷曰鲁叔仲惠伯防郤成子于承匡之歳也【杜在文十一年林老人以是嵗生】是歳也【林兼言此年事】狄伐鲁叔孙庄叔于是乎败狄于咸获长狄侨如及虺也豹也而皆以名其子七十三年矣【杜叔孙侨如叔孙豹皆取长狄名林自乙巳至今年戊午七十四年而言七十三年以甲子计之也○咸音咸侨其骄反虺虚鬼反】史赵曰【林晋大史名赵】亥有二首六身下二如身是其日数也【林古亥字二画在上三人在下故以二为首以二为身下亥字上二画防置身傍始身当为亥字此是老人始生至今之日数也葢以二首为二万六身为六千六百六十日也】士文伯曰然则二万六千六百有六旬也【杜文伯士弱子林此说四百四十五甲子其季于今三之一也之日数四百四十五甲子合得二万六千七百日以其未三分六甲之一故少四十日实得二万六千六百六十日也】赵孟问其县大夫则其属也【杜属赵武】召之而谢过焉【林赵孟以老人为贤故召而见之且谢已不知人之过】曰武不才任君之大事以晋国之多虞不能由吾子【由用也】使吾子辱在泥涂乆矣武之罪也敢谢不才遂仕之使助为政辞以老与之田使为君复陶【杜复陶王衣服之官○复音服又音福】以为绛县师【杜县师掌地域辨其夫家人民】而废其舆尉【林以绛县舆尉之官役使孤老而废其职】于是鲁使者在晋归以语诸大夫季武子曰晋未可媮也【杜媮薄也○使所吏反语鱼据反媮他候反】有赵孟以为大夫有伯瑕以为佐【杜伯瑕士文伯】有史赵师旷而咨度焉有叔向女齐以师保其君其朝多君子其庸可媮乎勉事之而后可【传言晋所以强不失诸候且明历也○度待洛反】○夏四月己亥郑伯及其大夫盟【杜驷良争故】君子是以知郑难之不已也【杜郑伯微弱不能制其臣下君臣诅盟故曰乱未巳○难乃旦　反　○】蔡景侯为大子般娶于楚通焉大子弑景侯【杜终子产言有子祸也○为干伪反】○初王儋季卒【儋季周灵王弟○儋丁甘反】其子括将见王而叹【杜括除服见灵王入朝而叹○括古活反见贤遍反】单公子愆期为灵王御士【林愆期周卿士单公子也○单音善愆起防反】过诸廷【愆期行过王廷】闻其叹而言曰【林此曰字以下述儋括之言】乌乎必有此夫【欲有此朝廷之权○夫音扶】入以告王且曰必杀之不慼而愿大视躁而足髙心在他矣不杀必害【林顔容不慼面志愿甚大目视躁疾而举足其髙儋括之心有他图矣不杀儋括必为王室之害○躁早报反】王曰童子何知【林童子谓愆期】及灵王崩儋括欲立王子佞夫【佞夫灵王子景王弟】佞夫弗知戊子儋括围蒍逐成愆【林蒍周邑成愆蒍邑大夫○蒍干委反】成愆奔平畤【平畤周邑○畤音止又音市】五月癸巳尹言多刘毅单蔑甘巩成杀佞夫【五子周大夫○过音戈巩力勇反】括瑕廖奔晋【杜括廖不书贱也林瑕廖皆儋括之党○廖力雕反又敕留反】书曰天王杀其弟佞夫罪在王也【杜佞夫不知故经书在宋灾下从赴】○或叫于宋大庙【叫呼也○叫古吊反大音泰】曰譆譆出出【譆譆热也出出戒伯姬○譆许其反出如字】鸟鸣于亳社【杜殷社】如曰譆譆【皆火妖也】甲午宋大灾宋伯姫卒待姆也【杜姆女师林伯姫待姆而后下堂故为火所焚而死○姆音茂字林亡又反一音母】君子谓宋共姫女而不妇【林言共姫知为女之道而不知为妇之道】女待人【杜待人而行】妇义事也【杜义从宜也伯姫时年六十左右】○六月郑子产如陈涖盟归复命告大夫曰陈亡国也不可与也【不可与结好】聚禾粟缮城郭恃此二者而不抚其民【林恃此木粟之多城郭之固二者而不抚恤其民人则城非不髙池非不深禾粟非不多必有委而去之之患矣○缮上战反】其君弱植公子侈大子卑大夫敖政多门【杜政不由一人○植直吏反又时力反敖五报反】以介于大国【介间也】能无亡乎不过十年矣【为昭八年楚灭陈传】○秋七月叔弓如宋葬共姫也【伤伯姫之遇灾故使卿共葬○共音恭】○郑伯有耆酒为窟室【杜窟室地室○耆市志反窟口忽反】而夜饮酒击钟焉朝至未己【林为长夜之饮奏乐于地室之中至天明伯有之家臣来朝者已至而饮酒犹未巳】朝者曰公焉在【杜家臣故谓伯有为公○焉于防反】其人曰吾公在壑谷【杜壑谷窟室○壑呼洛反】皆自朝布路而罢【杜布路分散○罢皮买反徐扶彼反】既而朝【杜伯有朝郑君】则又将使子晳如楚【○前年既和今又欲强使子晳奉使于楚】归而饮酒庚子子晳以驷氏之甲伐而焚之伯有奔雍梁【雍梁郑地○雍于用反】醒而后知之【林及伯有酒醒而后知家毁身出○醒星顶反】遂奔许大夫聚谋【林郑大夫聚谋所以处驷良之道】子皮曰仲虺之志【仲虺汤左相】云乱者取之亡者侮之推亡固存【林灭亡者推而蹶之安存者固而重之】国之利也罕驷丰同生【罕子皮驷子晳丰公孙叚也三家本同母兄弟】伯有汰侈故不免【杜三家同出而伯有孤特又汰侈所以亡○汰音泰】人谓子产就直助彊【林时人或告子产当就子晳之直助三家之强以共攻伯有】子产曰岂为我徒【杜徒党也言不以驷良为党】国之祸难谁知所敝【林国家之有祸难谁能预知其所终敝】或主彊直难乃不生【杜言能强能直则可弭难今三家未能则伯有方争○难乃旦反下同】姑存吾所【杜欲以无所附着为所】辛丑子产敛伯有氏之死者而殡之不及谋而遂行【杜不与于国谋○敛力艳反下同】印叚从之【林义子产】子皮止之众曰人不我顺何止焉【林人谓子产也言其不顺驷氏又何必止而留之】子皮曰夫子礼于死者况生者乎【林夫子谓子产加礼于死者为之殡敛则其加礼于我生者可知】遂自止之壬寅子产入癸卯子石入【杜子石印叚】皆受盟于子晳氏乙巳郑伯及其大夫盟于大宫【杜大宫祖庙】盟国人于师之梁之外【师之梁郑城门】伯有闻郑人之盟已也怒闻子皮之甲不与攻已也喜曰子皮与我矣癸丑晨自墓门之渎入【墓门郑城门○渎音豆】因马师颉介于襄库以伐旧北门【林颉即羽颉子羽孙也为马师之官介甲也用襄库之兵甲以伐郑伯之旧北门○颉戸结反】驷带率国人以伐之【杜驷带子西子晳之宗主】皆召子产【杜驷氏伯有俱召】子产曰兄弟而及此吾从天所与【林子晳伯有皆子产兄弟○兄弟恩等故无所偏助】伯有死于羊肆【杜羊肆市列】子产禭之枕之股而哭之敛而殡诸伯有之臣在市侧者既而葬诸斗城【杜斗城郑地名○禭音遂枕之鸠反】子驷氏欲攻子产子皮怒之曰礼国之干也杀有礼祸莫大焉乃止【杜敛葬伯有为冇礼】于是游吉如晋还闻难不入【惧祸并及○难乃旦反】复命于介【杜介副使也】八月甲子奔晋驷带追之及酸枣与子上盟用两珪质于河【杜子上驷带也沈珪于河为信也酸枣陈留县○质如字又音致】使公孙肸入盟大夫已已复归【杜游吉归也○肸许乙反】书曰郑人杀良霄不称大夫言自外入也【既出位絶非复郑大夫】于子蟜之卒也【杜子蟜公孙虿卒在十九年○蟜居表反】将葬公孙挥与禆灶晨防事焉【杜防葬事】过伯有氏其门上生莠子羽曰其莠犹在乎【杜子羽公孙挥以莠喻伯有伯有侈知其不能乆存○莠羊九反草也】于是歳在降娄降娄中而旦【杜降娄奎娄也周七月今五月降娄中而天明○降户江反下同】禆灶指之曰犹可以终歳【杜指降娄也歳星十二年而一终】歳不及此次也已【林歳星不再及此降娄之次伯有必先亡也】及其亡也歳在娵訾之日【林娵訾营室东壁二十八年歳星滛在枵今三十年在娵訾是歳星停在枵二年○娵子湏反訾子斯反】其明年乃及降娄【杜果如禆灶歳不及此次之言】仆展从伯有与之皆死【仆展郑大夫伯有党】羽颉出奔晋为任大夫【杜羽颉马师颉任晋县今属广平郡○任音壬】鸡泽之防【在三年】郑乐成奔楚遂适晋羽颉因之与之比而事赵文子言伐郑之说焉以宋之盟故不可【宋盟约弭兵故○比毗志反】子皮以公孙鉏为马师【杜鉏子罕之子代羽颉】○楚公子围杀大司马蒍掩而取其室【蒍掩二十五年为大司马】申无宇曰王子必不免【无宇芋尹】善人国之主也王子相楚国将善是封殖而虐之是祸国也且司马令尹之偏【偏佐也○相息亮反】而王之四体也【杜俱殷肱也】絶民之主去身之偏艾王之体以祸其国无不祥大焉何以得免【杜为赂十三年楚弑灵王传○艾鱼废反】○为宋灾故诸候之大夫防以谋归宋财【林谋以财归宋县其灾患○为于伪反】冬十月叔孙豹防晋赵武齐公孙虿宋向戌衞北宫佗【佗北宫括之子○佗徒河反】郑罕虎【杜虎子皮】及小邾之大夫防于澶渊既而无归于宋故不书其人君子曰信其不可不慎乎澶渊之防卿不书不信也夫诸侯之上卿防而不信宠名皆弃不信之不可也如是【林宠谓族也族与名皆弃不书○夫音扶】诗曰文王陟降在帝左右信之谓也【杜诗大雅言文主所以能上接天下接人动顺帝者唯以信】又曰淑慎尔止无载尔伪【杜逸诗也言当善慎举止无载行诈伪】不信之谓也【林恐其不信不合于天徳也】书曰某人某人防于澶渊宋灾故尤之也【传云既而无归所以释诸候大夫之不书也又云宋灾故尤之所以释向戌之并贬也戍为正卿深致火灾烧杀其夫人未闻克已之意而以求财合诸侯故与不归财者同文】不书鲁大夫讳之也【向戌既以灾求财诸大夫许而不归客主皆贬君子以尊尊之义也君亲有隠故略不书鲁大夫以示例】○郑子皮授子产政【伯有死子皮知政以子产贤故让之】辞曰国小而偪【杜偪近大国○偪彼力反】族大宠多【林公族盛大而恃宠者多】不可为也【为犹治也】子皮曰虎帅以听谁敢犯子【林虎子皮名言虎帅公族以听命谁敢犯子之命令】子善相之国无小【杜言在治政】小能事大国乃寛【言为大所恤故也】子产为政有事伯石赂与之邑【杜伯石公孙叚有事欲使之】子大叔曰国皆其国也奚独赂焉【杜言郑大夫共忧郑国事何为独赂之】子产曰无欲实难【言人不能无欲】皆得其欲以从其事而要其成非我有成其在人乎【林若人皆得其所欲以从国家之事而要责其成功事既有成乃出于我岂在于他人乎○要一遥反】何爱于邑邑将焉徃【杜言犹在国○焉于防反】子大叔曰若四国何【杜恐为四邻所笑】子产曰非相违也而相从也【杜言赂以邑欲为和顺】四国何尤焉【○尤怪也】郑书有之【杜郑国史书】曰安定国家必大焉先【杜先和大族而后国家安】姑先安大以待其所归【杜要其成也】既伯石惧而归邑卒与之【杜卒终也】伯有既死使大史命伯石为卿辞大史退则请命焉【杜请大史更命已】复命之又辞如是三乃受防入拜【杜伯石乃受策命以入拜谢于君○三息暂反又如字】子产是以恶其为人也【杜恶其虚饰○恶乌路反】使次已位【畏其作乱故宠之】子产使都鄙有章【杜国都及邉鄙车服尊卑各有分部】上下有服【公卿大夫服不相逾】田有封洫【杜封疆也洫沟也】庐井有伍【杜庐舍也九夫为井使五家相保】大人之忠俭者【杜谓卿大夫】从而与之泰侈者因而毙之【杜因其有罪而毙踣之】丰卷将祭请田焉弗许【林丰卷字子张将祭于家请田猎以供祭○卷眷勉反徐居阮反】曰唯君用鲜【杜鲜野兽】众给而已【杜众臣祭以刍豢为足】子张怒【杜子张丰卷】退而徴役【出召兵欲攻子产】子产奔晋子皮止之而逐丰卷丰卷奔晋子产请其田里【杜请于公不没入】三年而复之反其田里及其入焉【杜田里所收入】从政一年舆人诵之曰取我衣冠而禇之【杜禇畜也奢侈者畏法故畜藏○禇张吕反】取我田畴而伍之【林并畔为畴兼并者失志故取田畴而伍结之】孰杀子产吾其与之及三年又诵之曰我有子弟子产诲之我有田畴子产殖之【杜殖生也○殖时力反徐是力反】子产而死谁其嗣之【杜嗣续也传言郑所以兴】经【己未】三十有一年春王正月○夏六月辛巳公薨于楚宫【公不居先君之路寝而安所乐失其所也】○秋九月癸巳子野卒【不书葬未成君】○己亥仲孙羯卒○冬十月滕子来防葬【杜诸侯防葬非礼林诸侯来防葬于是始】○癸酉葬我君襄公○十有一月莒人弑其君密州【杜不称弑者主名君无道也○犂比公弑展舆立】

传三十一年春王正月穆叔至自防【杜澶渊防还】见孟孝伯语之曰赵孟将死矣其语偷不似民主【杜偷苟且○语鱼据反下同】且年未盈五十而谆谆焉如八九十者弗能久矣【杜成二年战于鞌赵朔已死于是赵文子始生至襄三十年防澶渊葢年四十七八故言未盈五十林谆谆郑重之貌○谆之闰反又之纯反】若赵孟死为政者其韩子乎【杜韩子韩起】吾子盍与季孙言之可以树善【林使季武子早与韩宣子树立交道之善○盍户腊反】君子也【言韩起有君子之徳】晋君将失政矣若不树焉使早备鲁【使韩子早为鲁备】既而政在大夫【林晋君失政则散在诸大夫之家】韩子懦弱大夫多贪求欲无厌齐楚未足与也【林鲁不堪晋求虽欲改事齐楚未有足恃者○懦乃乱反厌于盐反】鲁其惧哉孝伯曰人生防何谁能无偷朝不及夕将安用树穆叔出而告人曰孟孙将死矣吾语诸赵孟之偷也而又甚焉【杜言朝不及夕偷之甚也○防岂居反】又与季孙语晋故【如与孟孙言】季孙不从及赵文子卒【在昭元年】晋公室卑政在侈家韩宣子为政不能图诸侯鲁不堪晋求谗慝多是以有平丘之防【平丘防在昭十三年晋人执季孙意如】○齐子尾害闾丘婴欲杀之【林子尾即公孙虿以闾丘婴为已害欲以计杀婴】使帅师以伐阳州【阳州鲁地】我问师故【鲁以师徃问齐何故伐我】夏五月子尾杀闾丘婴以说于我师【杜言伐鲁者婴所为也伐阳州不书不成伐○说如字】工偻洒渻灶孔虺贾寅出奔莒【四子婴之党○偻力反洒所蟹反旧所绮反渻生领反虺许鬼反】出羣公子【为昭十年栾髙之难复羣公子起本】○公作楚宫【杜适楚好其宫归而作之】穆叔曰大誓云民之所欲天必从之【今尚书大誓亦无此文故诸儒疑之○大音泰】君欲楚也夫故作其宫【林襄公欲从楚故好楚而作其宫○夫音扶】若不复适楚必死是宫也六月辛巳公薨于楚宫叔仲带窃其拱璧【杜拱璧公大璧】以与御人纳诸其懐而从取之由是得罪【杜得罪谓鲁人薄之故子孙不得志于鲁】○立胡女敬归之子子野【胡归姓之国敬归襄公妾】次于季氏秋九月癸巳卒毁也【过哀毁瘠以致灭性】○己亥孟孝伯卒【终穆叔言】○立敬归之娣齐归之子公子禂【杜齐諡禂昭公名○娣大计反禂直由反】穆叔不欲曰大子死有母弟则立之无则立长【杜立庻子则以年○长丁丈反】年钧择贤义钧则卜古之道也【杜先人事后卜筮也义钧谓贤等】非适嗣何必娣之子【杜言子野非适嗣○适丁歴反】且是人也居防而不哀在慼而有嘉容是谓不度不度之人鲜不为患若果立之必为季氏忧【林其后二十五年果攻季氏○鲜息浅反】武子不听卒立之比及葬三易衰衰衽如故衰【林衰丧服也昭公所衣衰輙弊凡三次更易新者衽裳下也衰已三易其裳下复如旧衰可见其嬉戯无度○比必利反三如字又息暂反衰七雷反社而甚反徐而鸠反】于是昭公十九年矣【林昭公立时巳年十九歳】犹有童心君子是以知其不能终也【为昭二十五年公孙于齐传】○冬十月滕成公来防葬惰而多涕【惰不敬也○惰徒卧反涕他礼反】子服惠伯曰滕君将死矣怠于其位而哀已甚兆于死所矣【杜有死兆】能无从乎【林能无从之而死乎为昭三年滕子卒传】○癸酉葬襄公○公薨之月子产相郑伯以如晋晋候以我防未之见也子产使尽壊其舘之垣而纳车马焉士文伯让之曰敝邑以政刑之不修宼盗充斥【杜充满斥见言其多○相息亮反尽津忍反壊音怪下皆同舘古乱反字从食字○云客舍也旁作舍非垣音袁墙也】无若诸侯之属辱在寡君者何是以令吏人完客所馆【杜馆舍也○令力呈反】髙其闬闳【林闬闾也里门曰闬闳门也衡门谓之闳○闬戸旦反闳获耕反】厚其墙垣以无忧客使【杜无令客使忧宼盗○使所吏反】今吾子壊之虽从者能戒其若异客何【林虽郑之从者知所戒备他国賔客来者何以待之○从才用反下同】以敝邑之为盟主缮完葺墙【杜葺覆也○葺侵入反徐音集又子入反谓以革覆墙】以待賔客若皆毁之其何以共命寡君使匄请命【林士文伯名匄字伯瑕与范宣子士匄同族同名杜请问毁垣之命○共音恭匄本作焉古害反】对曰以敝邑小介于大国【介问也○必以反】诛求无时【杜诛责也】是以不敢寜居悉索敝赋以来防时事【杜随时来朝防○索所白反又悉名反】逢执事之不闲而未得见又不获闻命未知见时不敢输币亦不敢暴露其输之则君之府实也非荐陈之不敢输也【林荐陈犹献见也不敢以非礼输纳于府库○闲音闵见贤遍反暴歩下反下同】其暴露之则恐燥湿之不时而朽蠧以重敝邑之罪侨闻文公之为盟主也【杜侨子产名文公晋重耳○燥素早反蠧丁故反虫败也重直用反下同侨其骄反】宫室卑庳无观台榭以崇大诸侯之馆馆如公寝库廐缮修司宫以时平易道路【林晋君所居宫室务从卑小惟诸侯之馆舎则崇大之馆中藏币之库养马之廐莫不缮治修葺司空掌邦土故使之以时平治道路又易治也○庳音婢亦音卑观古乱反土高曰台有木曰榭廐九又反易以豉反】圬人以时塓馆宫室【杜圬人涂者塓涂也○圬圬同音乌塓莫历反】诸侯賔至甸设庭燎【杜庭燎设火于庭○燎力妙反徐力遥反庭燎大烛】仆人巡宫【杜巡宫行夜】车马有所【杜有所处】賔从有代【杜代客役】巾车脂辖【巾车主车之官○辖户瞎反】人牧圉各瞻其事【林各瞻视客之所为以供其事】百官之属各展其物【杜展陈也谓羣官各陈其物以待賔】公不留賔而亦无废事【賔得速去则事不废】忧乐同之事则巡之【林賔之忧乐晋则同其好恶事之得失晋则巡其当否杜巡行也○乐音洛】教其不知而恤其不足賔至如归无宁菑患【林賔至客馆百用备给如归私家见遇如此宁当复有菑患邪无宁宁也○菑音灾】不畏宼盗而亦不患燥湿今铜鞮之宫数里【林铜鞮晋离宫○鞮丁兮反数所主反】而诸侯舍于人【馆舍如人舍】门不容车而不可逾越【杜门墙之内迫迮又有墙垣之限】盗贼公行而夭疠不戒【杜疠犹灾也言水潦无时】賔见无时命不可知【林召见之命不可知测○见贤遍反】若又勿壊是无所藏币以重罪也敢请执事将何所命之【问晋命已所正之宜】虽君之有鲁防亦敝邑之忧也【言郑与鲁亦有同姓之忧】若获荐币【杜荐进也】修垣而行【杜行去也】君之惠也敢惮勤劳文伯复命【杜反命于晋君】赵文子曰信【杜信如子产言】我实不徳而以人之垣以赢诸【林赢受也所以受诸馆舍之垣墙诚如徒所居○赢音盈】是吾罪也使士文伯谢不敏焉晋见郑伯有加礼【杜礼加敬】厚其宴好而归之乃筑诸之馆叔向曰辞之不可以已也如是夫子产有辞诸頼之若之何其释辞也【林诸皆恃頼之以得改筑馆舍○好呼报反夫音扶读者以其夫为下句首】诗曰辞之辑矣民之协矣辞之绎矣民之莫矣【杜诗大雅言辞辑睦则民恊同辞说绎则民安定莫犹也○辑音集又七八反绎音亦】其知之矣【谓诗人知辞之有益】○郑子皮使印叚如楚【林时郑伯在晋故言子皮使印叚如楚】以适晋告礼也【得事大国之礼】○莒犂比公生去疾及展舆【杜犂比莒子密州之号○犂力私反又力兮反比音毘】既立展舆【杜立以为世子】又废之犂此公虐国人患之十一月展舆因国人以攻莒子弑之乃立【杜展舆立为君】去疾奔齐齐出也【林母齐女也】展舆吴出也【为明年奔吴传】书曰莒人弑其君买朱鉏【杜买朱鉏密州之字】言罪之在也【杜罪在鉏也传始例申明君臣书弑今者父子　故重复明例　○】吴子使屈狐庸聘于晋【狐庸巫臣之子也成七年适吴为行人○屈居勿反】通路也【通吴晋之路】赵文子问焉曰延州来季子其果立乎【杜延州来季札邑】巢陨诸樊【在二十五年○陨于敏反】阍戕戴吴【杜在二十九年戴吴余祭○阍音昏戕在良及】天似啓之何如对曰不立是二王之命也【林言此乃诸樊戴吴之天命当死】非啓季子也若天所啓其在今嗣君乎【嗣若谓夷昧】甚徳而度【林徳行修而度量广】徳不失民【杜民归徳】度不失事【杜审事情】民亲而事有序其天所啓也有吴国者必此君之子孙实终之季子守节者也虽有国不立【杜言其三光虽欲传国与之终不肯立】○十二月北宫文子相卫襄公以如楚【杜文子北宫佗襄公献公子○相息亮反】宋之盟故也【杜晋楚之从交相见也】过郑印叚廷劳于棐林如聘礼而以劳辞【杜用聘礼而用郊劳之辞○过古禾反廷于况反劳力报反下同棐芳尾反】文子入聘【杜报印叚】子羽为行人冯简子与子大叔逆客【杜逆文子】事毕而出言于衞侯曰郑有礼其数世之福也其无大国之讨乎诗云谁能执热逝不以濯【杜诗大雅濯以水濯手○数所主反濯直角反】礼之于政如热之有濯也濯以救热【林有礼以节其政如有濯以救其热】何患之有【杜此以上文子辞】子产之从政也择能而使之冯简子能断大事子大叔美秀而文【杜其貌美其才秀○断丁乱反下同】公孙挥能知四国之为【杜知诸侯所欲为】而辨于其大夫之族姓班位贵贱能否而又善为辞令【林凡诸侯之臣族姓之同异班位之髙下人物之贵贱才具之能否皆能辨别又且长于应对】禆谌能谋谋于野则获谋于邑则否【林谋于寛闲之野则得其所谋谋于喧嚣之邑则不得其所谋此其才性之敝○禆婢支反谌市林反】郑国将有诸侯之事子产乃问四国之为于子羽且使多为辞令与禆谋乘以适野使谋可否而告冯简子使断之事成乃授子大叔使行之以应对賔客是以鲜有败事北宫文子所谓有礼也【杜传迹子产行事北宫文子之言○乘防证反鲜息浅反】○郑人游于乡校【乡之学校也○校戸孝反下同郑国谓学为校】以论执政【杜论其得失】然明谓子产曰毁乡校如何【杜患人于中谤议国政】子产曰何为夫人朝夕退而游焉以议执政之善否【林早见曰朝暮见曰夕○夫音扶下同朝直遥反书如字】其所善者吾则行之其所恶者吾则改之是吾师也若之何毁之我闻忠善以损怨【杜为忠善则怨谤息○恶乌路反又如字】不闻作威以防怨【杜欲毁乡校即作威】岂不遽止然犹防川【遽畏惧也】大决所犯伤人必多吾不克救也不如小决使道【杜道通也○道音导】不如吾闻而药之也【杜以为已药石】然明曰蔑也今而后知吾子之信可事也小人实不才若果行此其郑国实頼之岂唯二三臣仲尼闻是语也曰以是观之人谓子产不仁吾不信也【杜仲尼以二十二年生于是十歳长而后闻之】○子皮欲使尹何为邑【为邑大夫】子产曰少未知可否【尹何年少○少诗照反】子皮曰愿吾爱之不吾叛也【杜愿谨善也○愿音愿】使夫徃而学焉夫亦愈知治矣【杜夫谓尹何】子产曰不可人之爱人求利之也今吾子爱人则以政【杜以政与之】犹未能操刀而使割也其伤实多【杜多自伤○操七刀反】子之爱人伤之而已其谁敢求爱于子子于郑国栋也栋折榱崩侨将厌焉敢不尽言【杜榱椽也栋所以架椽楝毁折则椽崩壊屋壊则人将覆压故言侨将压焉○欀所追反厌于甲反徐于輙反下同】子有美锦不使人学制焉【杜制裁也○制音制】大官大邑身之所庇也而使学者制焉其为美锦不亦多乎【杜言宫邑之重多于美锦○庇必利反又音秘】侨闻学而后入政未闻以政学者也若果行此必有所害譬如田猎射御贯则能获禽【杜贯习也○贯古患反】若未尝登车射御则败绩厌覆是惧何暇思获子皮曰善哉虎不敏吾闻君子务知大者逺者小人务知小者近者我小人也衣服附在吾身我知而慎之大官大邑所以庇身也我逺而慢之【杜慢易也○覆芳服反】微子之言吾不知也他日我曰子为郑国我为吾家以庇焉其可也今而后知不足【自知谋虑不足谋其家】自今请虽吾家听子而行子产曰人心之不同如其面焉吾岂敢谓子面如吾面乎抑心所谓危亦以告也【林子面不如吾面吾心岂如子心安敢使子之家事皆听我而后行也抑我心以此事为危而不安则亦不敢不告于子】子皮以为忠故委政焉子产是以能为郑国【杜传言子产之治乃子皮之力】○衞侯在楚北宫文子见令尹围之威仪言于衞侯曰令尹似君矣将有他志【言语赡视行步不常】虽获其志不能终也【林虽使得遂篡国之志必不善终】诗云靡不有初鲜克有终终之实难令尹其将不免公曰子何以知之对曰诗云敬慎威仪惟民之则令尹无威仪民无则焉民所不则以在民上不可以终【林民之所不取法而居民上以君临之不可以善保其终○鲜息浅反】公曰善哉何谓威仪对曰有威而可畏谓之威有仪而可象谓之仪君有君之威仪其臣畏而爱之则而象之故能有其国家令闻长世【林畏而爱之则非暴虐之威法而象之则非具文之仪故能保有其国家美名埀世永逺无穷○闻音问】臣有臣之威仪其下畏而爱之【林不言则而象之承上文也】故能守其官职保族宜家顺是以下皆如是是以上下能相固也【林顺是君臣以下至于父子兄弟夫妇朋友士农工商皂牧圉各有威仪是以上下相安坚固如此】衞诗曰威仪棣棣不可选也【杜诗邶风棣棣富而闲也选数也○此邶风刺卫顷公故曰卫诗棣直计反】言君臣上下父子兄弟内外大小皆有威仪也周诗曰朋友攸摄摄以威仪【杜诗大雅攸所也摄佐也】言朋友之道必相教训以威仪也周书数文王之徳【杜逸书此举周书太誓篇】曰大国畏其力小国懐其徳言畏而爱之也【林此觧书以证上文畏而爱之之说】诗云不识不知顺帝之则言则而象之也【杜大雅又言文王行事无所斟酌唯在则象上天林此觧诗以证上文则而象之之说】纣囚文王七年诸侯皆从之囚纣于是乎惧而归之可谓爱之文王伐崇再驾而降为臣【杜文王闻崇徳乱而伐之三旬不降退修教而复伐之因垒而降○降戸江反】蛮夷帅服可谓畏之文王之功天下诵而歌舞之可谓则之文王之行至今为法可谓象之有威仪也【林此以下详言君子之威仪○行下孟反下同】故君子在位可畏施舍可爱进退可度周旋可则容止可观作事可法徳行可象声气可乐动作有文言语有章以临其下谓之有威仪也【林度则法皆法也五言之者文法之变○乐音洛又音岳】

左传杜林合注卷三十四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昭公一【公名裯襄公子母齐归在位二十五年逊于齐在外八年凡三十三年薨于干諡法威仪恭明曰昭】

周【景王四年○鲁昭公二十二年景王崩王猛立是年卒王室乱弟敬王立昭二十三年尹氏立王子朝昭二十六年敬王入于成周王子朝出奔楚】

郑【简公二十五年○鲁昭公十二年简公卒子定公立昭二十八年定公卒子献公虿立】

齐【景公七年】

宋【平公三十五年○鲁昭公十年平公卒子元公佐立昭二十五年元公卒子景公头曼立】

晋【平公十七年○晋赵武为政鲁昭公元年冬赵武卒韩起为政鲁昭公十年平公卒子昭公夷立鲁昭公十六年晋昭公卒子顷公去疾立昭二十八年魏舒为政昭三十年顷公卒子定公午立】

卫【襄公三年○鲁昭公七年襄公卒子灵公元立】

蔡【灵公三年○鲁昭公十一年楚杀蔡灵公灭蔡昭十三年楚平王封蔡蔡侯庐立是为平公昭二十年平公卒大子朱立昭二十一年朱奔楚平公弟悼公东国立昭二十三年悼公卒弟昭公申立】

曺【武公十四年○鲁昭公十四年武公卒子平公须立昭十八年平公卒子悼公午立昭二十七年悼公卒弟声公野立昭三十二年平公弟通弑声公代立是为隐公】

滕【成公三十五年○鲁昭公三年成公卒悼公宁立昭二十八年悼公卒顷公结立】

陈【哀公二十八年○鲁昭公八年哀公卒楚灭陈昭十三年楚平王封陈陈侯吴立是为恵公】杞【文公九年○鲁昭公六年文公卒弟平公郁厘立昭二十四年平公卒子悼公成立】

薛【鲁昭三十一年见薛献公谷卒自入春秋来薛始书名子襄公定立】

莒【展舆元年○鲁昭公元年齐纳莒公子去疾是为着丘公展舆奔吴昭十四年着丘公卒子郊公立是年奔齐着丘公弟庚舆立是为共公昭二十三年庚舆来奔齐纳郊公】

邾【悼公十五年○鲁昭公元年悼公卒庄公穿立】

许【悼公六年○鲁昭公九年迁于夷昭十八年迁于白羽昭十九年悼公弑斯立】

小邾【穆公二十一年○鲁昭公十七年小邾穆公来朝】

楚【郏敖四年○鲁昭公元年楚围弑郏敖而自立改名虔是为灵王楚防罢为令尹昭十三年灵王弑平王居立即弃疾使子旂为令尹昭十四年杀成然子瑕为令尹昭二十三年子常为令尹昭二十三年平王卒子昭王轸立】

秦【景公三十六年○鲁昭公五年景公卒子哀公立】

吴【夷昧三年○鲁昭公十五年夷昩卒子王僚立昭二十七年僚弑阖庐立一名光诸樊子】

越【鲁昭公五年越防楚伐吴始见经即书人】

经【庚申】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无传】○叔孙豹防晋赵武楚公子围齐国弱宋向戌衞齐恶陈公子招蔡公孙归生郑罕虎许人曹人于虢【杜招实陈侯母弟不称弟者义与庄二十五年公子友同今读旧书则楚当先晋而先书赵武者亦取宋盟贵武之信故尚之也卫在陈蔡上先至于防○招常遥反虢瓜百反】○三月取郓【杜不称将卑师少书取言易也○于是季孙宿伐莒取郓则书法何以异于宣十年归父伐邾归父伐邾犹公命也此专取邑而已○郓音运】○夏秦伯之弟鍼出奔晋【称弟罪秦伯○鍼其廉反】○六月丁巳邾子华卒【杜无传三同盟○悼公卒庄公穿立】○晋荀吴帅师败狄于大卤【杜大卤太原晋阳县林晋自悼公以来狄师不出败狄至是而再见其再见何晋弥衰也至伐鲜虞春秋遂狄晋矣○大如字徐音泰卤音鲁谷梁传云中国曰太原夷狄曰大卤】○秋莒去疾自齐入于莒【杜国逆而立之曰入○前言齐无知弑其君后言齐小白入于齐前言莒人弑其君后言去疾入于莒则不与弑之辞也前言衞入于齐陈乞弑其君与弑之辞也辞有先后罪有大小故曰属辞比事春秋教也○去起吕反】○莒展舆出奔吴【杜弑君贼未防诸故不称爵】○叔弓帅师疆郓田【春取郓今正其封疆○疆居良反】○葬邾悼公【无传】○冬十有一月己酉楚子麋卒【楚以痛疾赴故不书弑○麋九伦反】楚公子比出奔晋【书名罪之】

传元年春楚公子围聘于郑且娶于公孙段氏伍举为介【林叚子石也○伍举椒举介副也】将入馆【杜就客舍】郑人恶之【知楚懐诈○恶乌路反】使行人子羽与之言乃馆于外【杜舍城外】既聘将以众逆【○以兵入逆妇】子产患之使子羽辞曰以敝邑小不足以容从者请墠听命【杜欲于城外除地为墠行昏礼○必浅反下同从才用反墠音善】令尹命大宰伯州犂对曰【林令尹即公子围伯州犂时从行故使对答子羽】君辱贶寡大夫围谓围将使丰氏抚有而室【杜丰氏公孙段也言将使公孙段之女抚有汝之室家】围布几筵告于庄共之庙而来【庄王围之祖共王围之父○共音恭】若野赐之【林若于城外为墠是赐之于郊野】是委君贶于草莽也是寡大夫不得列于诸卿也【杜言不得从卿礼】不宁唯是又使围防其先君【杜防欺也告先君而来不得成礼于女氏之庙故以为欺先君】将不得为寡君老【大臣称老惧辱而黜退】其蔑以复矣唯大夫图之子羽曰小国无罪恃实其罪【杜恃大国而无备则是罪】将恃大国之安靖已而无乃包藏祸心以图之【林郑之婚楚本欲恃楚以安靖其国家今楚以兵入逆无乃包藏祸心以图袭郑】小国失恃而惩诸使莫不憾者距违君命而有所壅塞不行是惧【杜言已失所恃则诸惩恨以距君命壅塞不行所惧唯此】不然蔽邑馆人之属也【杜馆人守舍人也】其敢爱丰氏之祧【杜祧逺祖庙○祧他雕反】伍举知其有备也请櫜而入【杜埀櫜示无弓○櫜古刀反衣衣也】许之正月乙未入逆而出遂防于虢【杜虢郑地】寻宋之盟也【宋盟在襄二十七年】祁午谓赵文子曰宋之盟楚人得志于晋【杜得志谓先防午祁奚子】今令尹之不信诸之所闻也子弗戒愳又如宋【杜恐楚复得志】子木之信称于诸犹诈晋而驾焉【杜驾犹陵也诈谓衷甲○驾如字又音加下同】况不信之尤者乎【尤甚也】楚重得志于晋晋之耻也【林重再也○重直用反】子相晋国以为盟主于今七年矣【杜襄二十五年始为政以春言故云七年○相息亮反】再合诸侯【襄二十五年防夷仪二十六年防澶渊】三合大夫【杜襄二十七年防于宋三十年防澶渊及今防虢也】服齐狄宁东夏【杜襄二十八年齐侯白狄朝晋林齐狄服则东方诸皆安】平秦乱【襄二十六年秦晋为成】城淳于【襄二十九年城杞之淳于杞迁都○淳音纯】师徒不顿国家不罢民无谤讟【讟诽也○罢音皮讟音独】诸无怨天无大灾子之力也有令名矣而终之以耻午也是惧吾子其不可以不戒文子曰武受赐矣【杜受午言】然宋之盟子木有祸人之心武有仁人之心是楚所以驾于晋也【林子木称兵是有祸人之心武欲弭兵是有爱人之心此楚所以得志陵驾于晋】今武犹是心也楚又行僭【僭不信○僭子念反下同】非所害也武将信以为本循而行之譬如农夫是穮是蓘【林穮耘也壅苖为蓘○穮彼骄反蓘古本反】虽有饥馑必有丰年【杜言耕鉏不以水旱息必获丰年之收林以喻守信者有所屈必有所伸○仅其靳反】且吾闻之能信不为人下吾未能也【自恐未能信也】诗曰不僭不贼鲜不为则信也【杜诗大雅僭不信贼害人也○鲜息浅反】能为人则者不为人下矣吾不能是难楚不为患楚令尹围请用牲读旧书加于牲上而已【杜旧书宋之盟书楚恐晋先防故欲从旧书加于牲上不歃血经所以不书盟○难乃旦反】晋人许之三月甲辰盟楚公子围设服离衞【杜设君服二人执戈陈于前以自衞离陈也】叔孙穆子曰楚公子美矣君哉【杜美服似君】郑子皮曰二执戈者前矣【礼国君行有二执戈者在前】蔡子家曰蒲宫有前不亦可乎【杜公子围在防特缉蒲为王殿屋屏蔽以自殊异言既造王宫而居之虽服君服无所怪也】楚伯州犂曰此行也辞而假之寡君【林言公子围此役尝以辞令假借君服于楚君杜间诸大夫讥之故言假以饰令尹过】郑行人挥曰假不反矣【杜言将遂为君】伯州犂曰子姑忧子晳之欲背诞也【襄三十年郑子晳杀伯有背命放诞将为国难言子且自忧此无为忧令尹不反戈○背音佩诞音但】子羽曰当璧犹在假而不反子其无忧乎【杜子羽行人挥当璧谓弃疾事在昭十三年言弃疾有当璧之命围虽取国犹将有难不无忧也】齐国子曰吾代二子愍矣【杜国子国弱也二子谓王子围及伯州犂围此冬便簒位不能自终州犂亦寻为围所杀故言可愍】陈公子招曰不忧何成二子乐矣【杜言以忧生事事成而乐○乐音洛下同】衞齐子曰苟或知之虽忧何害【杜齐子齐恶言先知为备虽有忧难无所损害】宋合左师曰大国令小国共吾知共而已【杜共承大国命不能知其祸福○共音恭】晋乐王鲋曰小旻之卒章善矣吾从之【杜小旻诗小雅其卒章义取非唯暴虎冯河之可畏也不敬小人亦危殆王鲋从斯义故不敢讥议公子围○鲋音附旻亡巾反】退防子羽谓子皮曰叔孙绞而婉【杜绞切也讥议似君反谓之美故曰婉○绞古卯反姺纡阮反】宋左师简而礼【无所臧否故曰简共事大国故曰礼】乐王鲋字而敬【字爱也不犯凶人所以自爱敬】子与子家持之【杜子子皮子家蔡公孙归生持之言无所取与】皆保世之主也齐衞陈大夫其不免乎国子代人忧子招乐忧齐子虽忧弗害【林国弱云代二子愍故为代人忧陈公子招云不忧何成二子乐矣是以忧为乐卫齐恶云虽忧何害是以忧为无害】夫弗及而忧与可忧而乐与忧而弗害皆取忧之道也忧必及之大誓曰民之所欲天必从之【杜逸书】三大夫兆忧忧能无至乎【言开忧兆也】言以知物其是之谓矣【杜物类也察言以知祸福之类八年陈招杀大子国弱齐恶当身各无患】○季武子伐莒取郓【兵未加莒而郓服故书取而不言伐】莒人告于防楚告于晋曰寻盟未退【杜寻弭兵之盟】而鲁伐莒渎齐盟【林渎慢齐一之盟】请戮其使【杜时叔孙豹在防欲戮之○使所吏反下同】乐桓子相赵文子【杜桓子乐王鲋相佐也○相息亮反】欲求货于叔孙而为之请使请带焉【杜难指求货故以带为辞○为子伪反】弗与梁其踁曰货以藩身子何爱焉【杜踁叔孙家臣林言人之有货贿所以藩衞其身如藩篱然何爱于货不以免祸○踁戸定反藩方元反】叔孙曰诸之防衞社稷也我以货免鲁必受师【言不戮其使必伐其国】是祸之也何衞之为人之有墙以蔽恶也【喻已为国衞如墙为人蔽】墙之隙壊谁之咎也【林既为垣墙而有隙可窥有壊可逾是不能蔽恶其咎在墙也○隙去逆反】衞而恶之吾又甚焉【林既为国衞而露其恶则吾之罪又甚于墙】虽怨季孙鲁国何罪【杜怨季孙之伐莒】叔出季处有自来矣吾又谁怨【杜季孙守国叔孙出使所从来乆今遇此戮无所怨也】然鲋也贿弗与不已召使者裂裳帛而与之曰带其矣【言带尽故裂裳示不相逆○贿呼罪反】赵孟闻之曰临患不忘国忠也【杜谓言鲁国何罪】思难不越官信也【杜谓言叔出季处○难乃旦反下同】图国忘死贞也【杜谓不以货免】谋主三者义也【杜三者忠信贞】有是四者又可戮乎【杜并义而四】乃请诸楚曰鲁虽有罪其执事不辟难【执事谓叔孙】畏威而敬命矣【谓不敢辟戮】子若免之以观左右可也若子羣吏处不辟汚【杜污劳事○汚音乌下同】出不逃难【杜不苟免】其何患之有患之所生汚而不治难而不守所由来也能是二者又何患焉不靖其能其谁从之【杜安靖贤能则众附从】鲁叔孙豹可谓能矣请免之以靖能者子防而赦有罪【杜不伐于鲁】又赏其贤【○赦叔孙】诸其谁不欣焉望楚而归之视逺如迩【林视楚之逺如在近境不惮勤劳以事楚国】疆之邑一彼一此何常之有【言今哀世疆场无定主○疆居良反音昜】王伯之令也【杜言三王五伯有令命时】引其封疆【杜引正也正封界】而树之官【杜树立也立官以守国】举之表旗【杜旌旗以表贵贱】而着之制令【为诸侯作制度法令使不得相侵犯】过则有刑犹不可壹于是乎虞有三苗【三苗饕餮于三危者】夏有观扈【杜观国今顿丘衞县扈在始平鄠县书序曰啓与有扈战于甘之野○观音馆旧音官扈音戸】商有姺邳【杜二国商诸邳今下邳县○姺西典反又西礼反邳皮悲反】周有徐奄【二国皆嬴姓书序曰成王伐淮夷遂践奄徐即淮夷】自无令王诸逐进【逐犹竞也】狎主齐盟其又可壹乎【杜彊弱无常故更主盟○狎戸甲反】恤大舎小足以为盟主【林忧恤其大者如篡弑灭亡之祸舎弃其小者如战伐侵夺之事】又焉用之【杜焉用治小事○焉于防反】封疆之削何国蔑有主齐之盟者谁能辩焉【杜辨治也】吴濮有衅楚之执事岂其顾盟【杜吴在东濮在南今建宁郡南有濮夷衅过也○言濮有过于楚楚之为执政者岂有顾弭兵之盟不称兵以治其过○濮音卜衅许靳反】莒之疆事楚勿与知诸无烦不亦可乎莒鲁争郓为日久矣苟无大害于其社稷可无亢也【林苟不为莒国社稷之大害不必亢御之可也○舆音预亢苦浪反徐音刚】去烦宥善莫不竞劝【林去烦细之事宥善良之人则人莫不争劝于为善】子其图之固请楚人许之乃免叔孙令尹享赵孟赋大明之首章【杜大明诗大雅首章言文王明明照于下故能赫赫盛于上令尹意在首章故特称首章以自光大】赵孟赋小宛之二章【杜小宛诗小雅二章取其各敬尔仪天命不又言天命一去不可复还以戒令尹○宛纡阮反】事毕赵孟谓叔向曰令尹自以为王矣何如【问将能成否】对曰王弱令尹彊其可哉【杜言可成】虽可不终赵孟曰何故对曰彊以克弱而安之彊不义也【林以臣之彊胜君之弱而安之以为当然是臣彊而不义】不义而彊其毙必速诗曰赫赫宗周褒姒灭之彊不义也【杜诗小雅褒如周幽王后幽王惑焉而不行义遂至灭亡言虽赫赫盛彊不义足以灭之】令尹为王必求诸晋少懦矣【杜懦弱也○懦乃乱反】诸将徃若获诸侯其虐滋甚【滋益也】民弗堪也将何以终夫以彊取【杜取不以道】不义而克必以为道道以淫虐弗可久已矣【林身既不义而又克胜必以不义为道以淫纵暴虐为常道不能久居天位也已为十二年楚弑灵王传】○夏四月赵孟叔豹曹大夫入于郑【杜防罢过郑】郑伯兼享之子皮戒赵孟【戒享期】礼终赵孟赋瓠叶【杜受所戒礼毕而赋诗瓠叶诗小雅义取古人不以微薄废礼虽瓠叶兔首犹与賔客享之○瓠户故反】子皮遂戒穆叔且告之【杜告以赵孟赋瓠叶】穆叔曰赵孟欲一献【杜瓠叶诗义取薄物而以献酧知欲一献】子其从之子皮曰敢乎【杜言不敢】穆叔曰夫人之所欲也又何不敢【杜夫人赵孟○夫音扶】及享具五献之笾豆于幕下【朝聘之制大国之卿五献】私于子产【杜私语】曰武请于冡宰矣【杜冡宰子皮请谓赋瓠叶】乃用一献赵孟为客礼终乃宴【卿防公享宴皆折爼不体荐】穆叔赋鹊巢【杜鹊巢诗召南言鹊有巢而鸠居之喻晋君有国赵孟治之】赵孟曰武不堪也又赋采蘩【杜亦诗召南义取蘩菜薄物可以荐公享其信不求其厚○蘩音烦】曰小国为蘩大国省穑而用之其何实非命【杜穆叔言小国微薄犹蘩菜大国能省爱用之而不弃则何敢不从命穑爱也○省所景反徐所幸反】子皮赋野有死麕之卒章【杜野有死麕诗召南卒章曰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脱脱安徐帨佩巾义取君子徐以礼来无使我失节而使狗惊吠喻赵孟以义抚诸无以非礼相加陵○麕九伦反】赵孟赋常棣【杜常棣诗小雅取其凡今之人莫如兄弟言欲亲兄弟之国○棣直计反】且曰吾兄弟比以安尨也可使无吠【林受子皮之诗言我兄弟比合以安靖尨狗可使无惊吠之恐○比毘志反尨武江反】穆叔子皮及曹大夫兴拜【杜三大夫皆兄弟国兴起也】举兕爵曰小国頼子知免于戾矣【杜兕爵所以罸不敬言小国防赵孟徳比以安自知免此罸戮○兕徐履反戾力计反下同】饮酒乐赵孟出曰吾不复此矣【杜不复见此乐○乐音洛】○天王使刘定公劳赵孟于颍馆于雒汭【杜王周景王定公刘夏颍水出阳城县雒汭在河南巩县南水曲流为汭○劳力报反下同颍营井反汭如鋭反】刘子曰美哉禹功【杜见河雒而思禹功】明徳逺矣微禹吾其鱼乎吾与子弁冕端委以治民临诸禹之力也【杜弁冕冠也端委礼衣言今得共服冠冕有国家者皆由禹之功】子盍亦逺绩禹功而大庇民乎【杜劝赵孟使纂禹功○盍戸猎反绩或作续庇必利反又音秘】对曰老夫罪戾是惧焉能恤逺吾侪偷食朝不谋夕何其长也【言欲苟免目前不能念长久○焉于防反下同】刘子归以语王曰谚所谓老将知而耄及之者【杜八十曰耄耄乱也林言人至老当有智识而耄乱反及之○语鱼防反知音智耄莫报反】其赵孟之谓乎为晋正卿以主诸而侪于隶人朝不谋夕【杜言其自比于贱人而无恤民之心】弃神人矣【民为神主不恤民故神人皆去】神怒民叛何以能乆赵孟不复年矣【杜言将死不复见明年】神怒不歆其祀民叛不即其事【林神所忿怒不歆享其祭祀民所怨叛不即就其事功】祀事不从又何以年【为此冬赵孟卒起本】○叔孙归【杜虢防归】曽天御季孙以劳之旦及日中不出【杜恨季孙伐莒使已几被戮○天于非反】曽夭谓曽阜【曽阜叔孙家臣○阜扶九反】曰旦及日中吾知罪矣鲁以相忍为国也【林言鲁国褊小但以能相容忍故立国不为人所叛】忍其外不忍其内焉用之【欲受楚戮是忍其外日中不出是不忍其内】阜曰数月于外【言叔孙劳役在外数月○数所主反】一旦于是庸何伤【林言季孙一旦相待于此用何伤害】贾而欲赢而恶嚣乎【言譬如商贾求赢利者不得恶谊嚣之声○贾音古赢音盈恶乌路反下同嚣许骄反徐五髙反】阜谓叔孙曰可以出矣叔孙指楹曰虽恶是其可去乎乃出见之【杜楹柱也以喻鲁有季孙犹屋有柱】○郑徐吾犯之妹美【杜犯郑大夫】公孙楚聘之矣【杜楚子南穆公孙】公孙黑又使强委禽焉【禽鴈也纳采用鳫○强其丈反】犯惧告子产子产曰是国无政非子之患也【林言此乃郑国政令不正所致非徐吾氏之忧】唯所欲与犯请于二子请使女择焉皆许之子晳盛饰入布币而出【杜布陈贽币子晳公孙黒】子南戎服入左右射超乘而出女自房观之曰子晳信美矣抑子南夫也【杜言丈夫乘绳证反】夫夫妇妇所谓顺也适子南氏子晳怒既而櫜甲以见子南欲杀之而取其妻子南知之执戈逐之及冲击之以戈【杜冲交道】子晳伤而归告大夫曰我好见之不知其有异志也故伤大夫皆谋之子产曰直钧防贱有罪罪在楚也【杜先聘子南直也子南用戈子晳直也子产力未能讨故钧其事归罪于楚○好如字又呼报反直钧音均絶句】乃执子南而数之曰国之大节有五女皆奸之【奸犯也○女音汝下皆同奸音干】畏君之威听其政尊其贵事其长养其亲五者所以为国也今君在国女用兵焉不畏威也奸国之纪不听政也【杜奸国之纪谓伤人○长丁丈反养如字下同】子晳上大夫女嬖大夫而弗下之不尊贵也幼而不忌不事长也【杜忌畏也○嬖必计反下戸嫁反】兵其从兄【林子晳子南之从父兄也而以兵伤之○从如字又才用反】不养亲也君曰余不女忍杀宥女以逺勉速行乎无重而罪【林称郑伯之命言我不忍遽然而便杀汝始从寛宥放汝于逺地女可自勉速行逺去无增重汝之罪○重直用反又直勇反】五月庚辰郑放游楚于吴【林游楚即公孙楚子南也】子产咨于太叔【大叔游楚之兄子】大叔曰吉不能亢身焉能亢宗【杜亢蔽也○亢苦浪反】彼国政也非私难也【林彼谓子南被逐乃国之政令非私家之患难也○难乃且反】子图郑利则行之又何疑焉周公杀管叔而蔡蔡叔【杜蔡放也○昔周公摄政二叔流言周公乃辟管叔于商囚蔡叔于郭邻○上蔡字素葛反说文作音同云□散之也下蔡叔如字】夫岂不爱王室故也吉若获戾子将行之何有于诸游【为二年郑杀公孙黑传○夫音扶】○秦后子有宠于桓如二君于景【杜后子秦桓公子景公母弟鍼也其权宠如两君】其母曰弗去惧选【选数也恐景公数其罪而加戮○选息转反徐素短反下同】癸卯鍼适晋其车千乘书曰秦伯之弟鍼出奔晋罪秦伯也【杜罪失敎○乘绳证反下同】后子享晋侯【为晋侯设享礼】造舟于河【造舟为梁通秦晋之道○造七报反李廵注尔雅云比其船而度也郭云并舟为桥】十里舎车【杜一舎八乘为八反之备】自雍及绛【林雍秦都绛晋都杜雍绛相去千里用车八百乘○雍于用反】归取酬币【杜备九献之仪始礼自赍其一故续送其八酧酒币】终事八反【每十里以八乘车各以次载币相授而还不径至故言八反千里用车八百乘其二百乘以自随故言千乘传言秦鍼之出极奢富以成礼欲尽敬于所赴】司马侯问焉曰子之车尽于此而已乎对曰此之谓多矣若能少此吾何以得见【言已坐车多故出奔○见贤遍反】女叔齐以告公【杜叔齐司马侯○女音汝】且曰秦公子必归臣闻君子能知其过必有令图令图天所赞也后子见赵孟赵孟曰吾子其曷归【杜问何时当归】对曰鍼惧选于寡君是以在此将待嗣君赵孟曰秦君何如对曰无道赵孟曰亡乎对曰何为一世无道国未艾也【杜艾絶也林先君之徳泽在人心国未艾絶也○艾鱼废反】国于天地有与立焉【言欲辅助之者多】不数世淫弗能毙也赵孟曰天乎对曰有焉赵孟曰其几何对曰鍼闻之国无道而年谷和熟天赞之也【杜赞佐助也○几居岂反下同】鲜不五稔【杜鲜少也少尚当歴五年多则不啻○鲜息浅反稔而甚反】赵孟视荫曰朝夕不相及谁能待五【杜荫日景也赵孟意衰以日景自喻故言朝夕不相及谁能待五○荫于金反】后子出而告人曰赵孟将死矣主民翫歳而愒日【林翫愒皆贪也言执政为民之主　而贪翫岁日○翫五唤反愒苦盖反】其与几何【言不能久○与如字又音预】○郑为游楚故【杜游楚子南○为于伪反】六月丁巳郑伯及其大夫盟于公孙段氏罕虎公孙侨公孙段印段游吉驷带私盟于闺门之外实薰隧【杜闺门郑城门薰隧门外道名实之者为明年子产数子晳罪称薰隧盟起本○闺音圭薰许云反隧音遂】公孙黑彊与于盟使大史书其名且曰七子【自欲同于六卿故曰七子○彊其丈反与音预】子产弗讨【杜子晳彊讨之恐乱国】○晋中行穆子败无终及羣狄于大原【杜即大卤也无终山戎○大音泰】崇卒也【杜崇聚也○卒子忽反下同】将战魏舒曰彼徒我车所遇又阨【言地险不便车○阨本又作隘于懈反】以什共车必克【更增十人以当一车之用○共音恭】困诸阨又克【车每困于阨道今去车故为必克】请皆卒【去车为歩卒】自我始乃毁车以为行【魏舒先自毁其属车为步陈○行户即反】五乘为三伍【乘车者车三人五乘十五人今改去车更以五人为伍分为三伍○乘绳证反】荀吴之嬖人不肻即卒斩以徇【杜魏舒辄斩之荀吴不恨所以能立功○徇辞俊反】为五陈以相离【林制步卒为五陈互相救援盖以道阨难于用众故临时之宜制为五陈不相聨属易于进退如下文所云】两于前伍于后专为右角参为左角偏为前拒【林其居前之陈名日两一也其居后之陈名曰伍二也其右军之陈名曰专三也其左军之陈名曰参四也其前拒之陈名曰偏五也此皆临时处置之名○拒九甫反】以诱之翟人笑之【笑其失常】未陈而薄之【林乘狄人未陈迫而击之】大败之【传言荀吴能用善谋】○莒展舆立而夺羣公子秩公子召去疾于齐【按前年去疾奔齐今羣公子怒展舆故召欲立之】秋齐公子鉏纳去疾【齐虽纳去疾莒人先召之故从国逆例书入】展舆奔吴【杜吴外孙】○叔弓帅师疆郓田因莒乱也【此春取郓今正其疆界○疆居良反】于是莒务娄瞀胡及公子灭明以大厖与常仪靡奔齐【杜二子展舆党大厖常仪靡莒二邑○务如字又音谋一音无瞀音茂一音谋厖武江反】君子曰莒展之不立【林莒展即展舆不终立为君】弃人也夫【夺羣公子秩是弃人○夫音扶】人可弃乎诗曰无竞维人善矣【杜诗周颂言惟得人则国家彊○竞彊也言莫彊于用人】○晋侯有疾郑伯使公孙侨如晋聘且问疾叔向问焉曰寡君之疾病卜人曰实沈台骀为祟史莫之知敢问此何神也子产曰昔髙辛氏有二子伯曰阏伯季曰实沈【杜髙辛帝喾○骀他才反祟息遂反阏于葛反】居于旷林不相能也【旷林地阙○能如字又奴代反】日寻干戈以相征讨【杜寻用也】后帝不臧【杜后帝尧也臧善也○不善二子所为】迁阏伯于商丘主辰【杜商丘宋地主祀辰星辰大火也】商人是因故辰为商星【杜商人汤先相土封商丘因阏伯故国祀辰星】迁实沈于大夏主参【杜大夏今晋阳县林参水星也主祀参星○参所林反】唐人是因以服事夏商【杜唐人若刘累之等累迁鲁县此在大夏】其季世曰唐叔虞【杜唐人之季世其君曰叔虞】当武王邑姜方震大叔【邑姜武王后齐大公之女懐胎为震大叔成王之弟叔虞○震本又作娠之慎反又音申大音泰下同】梦帝谓己余命而子曰虞【杜帝天取唐君之名】将与之唐属诸参【林属诸参星之分野】而蕃育其子孙及生有文在其手曰虞遂以命之及成王灭唐而封大叔焉故参为晋星【叔虞封唐是为晋侯○属之王反蕃音烦】由是观之则实沈参神也昔金天氏有裔子曰昧为防师生允格台骀【杜金天氏帝少皥裔逺也防水官昧为水官之长○裔以制反】台骀能业其官【林纂昧之业】宣汾洮【宣犹通也汾洮二水名○汾扶云反洮他刀反】障大泽【杜陂障之○障之尚反又音章】以处大原【大原音阳也台骀之所居】帝用嘉之封诸汾川【杜帝颛顼】沈姒蓐黄实守其祀【四国台骀之后○沈音审姒音以】今晋主汾而灭之矣【杜灭四国】由是观之则台骀汾神也抑此二者不及君身【林抑此二神所降灾福不及国君之身生其疾病】山川之神则水旱疠疫之灾于是乎禜之【杜有水旱之灾则禜祭山川之神若台骀者周礼四曰禜祭为营攅用币以祈福祥○疠音例疫音役禜音咏徐音荣】日月星辰之神则雪霜风雨之不时于是乎禜之【杜星辰之神若实沈者】若君身则亦出入饮食哀乐之事也山川星辰之神又何为焉【杜言实沈台骀不为君疾○乐音洛】侨闻之君子有四时朝以听政昼以访问夕以修令夜以安身【杜一日之中君子分为四时各治其事且气清明又事之始故以听治国政日中为市众之所聚故以访问可否日之所为夕而念之故以修节号令夜气所存良心可复安故安息身体】于是乎节宣其气【宣散也】勿使有所壅闭湫底以露其体【林壅谓气止而不行闭谓气塞而不通湫谓气聚而不散底谓气泄而不快露羸也节宣失时则血气集滞而肌体羸露也○湫子小反】【徐音秋底丁礼反】兹心不爽而昏乱百度【杜兹此也爽明也百度百事之节】今无乃壹之【言同四时】【也】则生疾矣侨又闻之内官不及同姓【杜内官嫔御】其生不殖【林殖长也盖男女同姓虽有生产不能长殖】美先尽矣则相生疾【杜同姓之相与先美矣美极则尽尽则生疾】君子是以恶之故志曰买妾不知其姓则卜之【林卜而得吉必非同姓者矣○恶如字又乌路反】违此二者古之所慎也【杜壹四时取同姓二者古人所慎】男女辨姓礼之大司也【杜辨别也】今君内实有四姬焉【杜同姓姬四人】其无乃是也乎【林其毋乃由是生疾乎】若由是二者弗可为也已【为治也】四姬有省犹可无则必生疾矣【林言平公平时若据异姓去同姓于四姬进御犹有减省则病犹可已若无减省则必美尽而生疾矣○省所景反徐所幸反】叔向曰善哉肸未之闻也此皆然矣叔向出行人挥送之【杜送叔向】叔向问郑故焉且问子晳对曰其与几何【杜言将败不久○与如字又音预几岂居反】无礼而好陵人怙富而卑其上【林无礼而刚故好陵犯于人怙富而骄故敢卑弱其上○好呼报反怙音戸】弗能久矣【为明年郑杀公孙黑传】晋侯闻子产之言曰博物君子也重贿之晋侯求医于秦秦伯使医和视之曰疾不可为也是谓近女室疾如蛊【杜蛊惑疾○蛊音古】非鬼非食【林非由鬼神非由饮食】惑以丧志【杜惑女色而失志○丧息浪反】良臣将死天命不祐【杜良臣不匡救君过故将死而不为天所祐○祐昔又】公曰女不可近乎对曰节之【林言女色非不可近伹当有节】先王之乐所以节百事也故有五节【杜五声之节】迟速本末以相及【林其为声也由迟而速由本而未以成中和之声】中声以降五降之后不容弹矣【林降罢退也此谓先王之乐得中声声成而罢退五降而息不容弹作○降音绛下同或戸江反弹徒丹反又徒且反】于是有烦手淫声慆堙心耳乃忘平和君子弗听也【林五降不息则襍声并奏非弹之正是为烦手非声之正是为淫声慆藏其心堙塞其耳乃忘平和之声所为郑衞之声○慆吐刀反下同堙音因】物亦如之【言百事皆如乐不可失节】至于烦乃舎也巳无以生疾【杜烦不舍则生疾○舍音舍】君子之近琴瑟以仪节也非以慆心也【杜为心之节仪使动不过度】天有六气【谓阴阳风雨晦明也】降生五味【谓金味辛木味酸水味咸火味苦土味甘皆由阴阳风雨而生】发为五色【辛色白酸色青咸色黑苦色赤甘色黄发见也】征为五声【言白声商青声角黑声羽赤声征黄声宫征验也】淫生六疾【杜淫过也滋味声色所以养人然过则生害】六气曰阴阳风雨晦明也分为四时序为五节【杜六气之化分而序之则成四时得五行之节】过则为菑阴淫寒疾【寒过则为冷○菑音灾下同】阳淫热疾【热过则喘渴】风淫末疾【杜未四支也风为缓急】雨淫腹疾【杜雨湿之气为泄注】晦淫惑疾【晦夜生为晏寝过节则心惑乱】明淫心疾【明昼也思虑烦多心劳生疾】女阳物而晦时淫则生内热惑蛊之疾【杜女常随男故言阳物家道常在夜故言晦时林以其阳淫故生内热之疾以其晦淫故生惑蛊之疾】今君不节不时能无及此乎【林好乐既无其节宴寝不有其时能无至此不可治疗之疾乎】出告赵孟赵孟曰谁当良臣对曰主是谓矣主相晋国于今八年晋国无乱诸侯无阙可谓良矣和闻之国之大臣荣其宠禄任其大节有菑祸兴而无改焉必受其咎【林享君之尊宠厚禄以为已荣受君之政事节度以为已任国家将有失道之祸而不能改行以救其灾必自受其咎殃○相自亮反】今君至于淫以生疾将不能图恤社稷祸孰大焉主不能御吾是以云也【林赵孟身为大臣不能格君而御止之我是以云赵孟将死也】赵孟曰何谓蛊对曰淫溺惑乱之所生也【杜溺沈没于嗜欲】于文皿虫为蛊【杜文字也皿器也器受虫害者为蛊○血命景反字林音猛】谷之飞亦为蛊【言谷久积则变为飞虫名曰蛊】在周易女惑男风落山谓之蛊【杜巽下艮上蛊林巽为长女艮为少男少男而说长女非匹蛊惑之象巽为风艮为山山木为风所落蛊壊之象】皆同物也【林物犹类也言此三者为蛊皆同物类也】赵孟曰良医也厚其礼而归之【杜赠贿之礼】○楚公子围使公子黑肱伯州犂城犨栎郏【杜黑肱王子围之弟子晳也犨县属南阳郏县属襄城栎今河南阳翟县三邑本郑地○犨尺州反栎音歴徐失灼反郏古洽反】郑人惧子产曰不害令尹将行大事【林令尹即公子围谓将弑】而先除二子也【杜二子谓黒肱伯州犂】祸不及郑何患焉冬楚公子围将聘于郑伍举为介未出竟闻王有疾而还伍举遂聘十一月己酉公子围至入问王疾缢而杀之【杜缢绞也孙卿曰以冠缨绞之长历推己酉十二月六日经传皆言十一月月误也○竟音境缢一鼔反】遂杀其二子幕及平夏【杜皆郏敖子】右尹子干出奔晋【杜子干王子比】宫廐尹子晳出奔郑【杜因筑城而去○廏居又反】杀大宰伯州犂于郏【林因州犂城卯而杀之】葬王于郏谓之郏敖【杜郏放楚子麋林楚人谓未成君为敖】使赴于郑伍举问应为后之辞焉【言伍举时奉使在郑问使者以应立为楚后之辞】对曰寡大夫围伍举更之曰共王之子围为长【言伍举更赴辞使从礼此告终称嗣不以簒弑赴诸侯○其音恭长丁丈反】子干奔晋从车五乘叔向使与秦公子同食【杜食禄同○从才用反乘绳证反下同】皆百人之饩【百人一卒也其禄足百人○饩许气反】赵文曰秦公子富【杜谓秦鍼富强秩禄不宜与子干同】叔向曰底禄以徳【林底致也徳之厚薄致禄因也○底音防】徳钧以年年同以尊公子以国【林徳厚薄钧则以年齿为髙下年长幼同则以尊卑为髙下皆公子也则以其国大小为髙下】不闻以富且夫以千乘去其国彊御己甚诗曰不侮鳏寡不畏彊御【杜诗大雅侮陵也○夫音扶鳏古顔反】秦楚匹也使后子与子干齿【杜以年齿为髙下而坐】辞曰鍼惧选楚公子不获是以皆来亦唯命【杜不获不得自安言俱奔事有优劣唯主人命所处谦辞】且臣与羁齿无乃不可乎【后子先来仕欲自同于晋臣为主人子干后来奔以为羁旅之客】史佚有言曰非羁何忌【林忌敬也言不敬羁客当谁敬哉秦鍼欲谦辞以自别】楚灵王即位防罢为令尹防启彊为大宰【杜灵王公子围也即位易名熊防○罢音皮彊其良反又居良反】郑游吉如楚葬郏敖且聘立君归谓子产曰具行器矣楚王汰侈而自说其事必合诸侯吾往无日矣【林言可具如楚之器备灵王骄汰奢侈且自喜其彊而不义之事必合诸侯以图伯业我往防楚必不久矣○汰音泰说音悦又始悦反】子产曰不数年未能也【林不数年之后未能合诸侯也为四年防申○数所主反】○十二月晋既烝【烝冬祭也】赵孟适南阳将防孟子余【孟子余赵衰赵武之曽祖其庙在于晋之南阳温县往防祭之】甲辰朔烝于温【杜赵氏烝祭甲辰十二月朔晋既烝赵孟乃烝其家庙则晋烝当在甲辰之前言十二月月误】庚戌卒【杜十二月七日终刘定公秦后子之言】郑伯如晋吊及雍乃复【杜吊赵氏盖赵氏辞之而还言大夫彊诸侯畏而吊之○雍于用反】

左传杜林合注卷三十五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昭公二

经【辛酉】二年春晋侯使韩起来聘○夏叔弓如晋【叔弓叔老子】○秋郑杀其大夫公孙黑【书名恶之薰隧盟子产不讨遂以为卿故书之】○冬公如晋至河乃复【吊少姜也晋人辞之故还】○季孙宿如晋【杜致襚服也公实以秋行冬还乃书】

传二年春晋侯使韩宣子来聘【杜公即位故林韩宣子即韩起】且告为政而来见礼也【杜代赵武为政虽盟主而修好周盟故曰礼○见贤遍反】观书于大史氏见易象与鲁春秋曰周礼尽在鲁矣【杜易象上下经之象辞鲁春秋史记之策书春秋遵周公之典以序事故曰周礼尽在鲁矣】吾乃今知周公之德与周之所以王也【易象春秋文王周公之制当此时儒道废诸国多阙唯鲁备故宣子适鲁而说之○王之况反】公享之季武子赋緜之卒章【杜緜诗大雅卒章义取文王有四臣故能以緜緜致兴盛以晋侯比文王以韩子比四辅】韩子赋角弓【杜角弓诗小雅取其兄弟昏姻无胥逺矣言兄弟之国宜相亲】季武子拜曰敢拜子之弥缝敝邑寡君有望矣【杜弥缝犹补合也谓以兄弟之义○缝扶恭反】武子赋节之卒章【杜节诗小雅卒章取式讹尔心以畜万邦以言晋徳可以畜万邦○节才结反徐如字】既享宴于季氏有嘉树焉宣子誉之【杜誉其好也○誉音余】武子曰宿敢不封殖此树以无忘角弓【杜封厚也殖长也】遂赋甘棠【杜甘棠诗召南召伯息于甘棠之下诗人思之而爱其树武子欲封殖嘉树如甘棠以宣子比召伯】宣子曰起不堪也无以及召公宣子遂如齐纳币【杜为平公聘少姜】见子雅子雅召子旗【子旗子雅之子】使见宣子宣子曰非保家之主也不臣【杜志气亢林亢极将有无君之心○见贤遍反下同】见子尾子尾见彊【彊子尾之子】宣子谓之如子旗【杜亦不臣】大夫多笑之【林齐诸大夫笑其遏言】唯晏子信之曰夫子君子也【杜夫子韩起】君子有信其有以知之矣【为十年齐栾施高彊来奔张本】自齐聘于卫卫侯享之北宫文子赋淇澳【杜淇澳诗卫风美武公也言宣子有武公之徳○淇音其澳于六反】宣子赋木瓜【杜木瓜亦卫风义取于欲厚报以为好】○夏四月韩须如齐逆女【须韩起之子逆少姜】齐陈无宇送女致少姜少姜有宠于晋侯晋侯谓之少齐【杜为立别号所有宠异之○少诗照反】谓陈无宇非卿【杜欲使齐以适夫人礼送少姜】执诸中都【杜中都晋邑在西河界休县东南】少姜为之请曰送从逆班【林班列也言送女当从逆女之班】畏大国也犹有所易是以乱作【杜韩须公族大夫陈无宇上大夫言齐畏晋改易礼制使上大夫送遂致此执辱之罪盖少姜谦以示讥】○叔弓聘于晋报宣子也【杜此春韩宣子来聘】晋侯使郊劳【聘礼賔至近郊君使卿劳之○劳力报反】辞曰寡君使弓来继旧好固曰女无敢为宾彻命于执事敝邑矣【杜彻达也○女音汝下同】敢辱郊使请辞【杜辞郊劳○使所使反下同】致馆辞曰寡君命下臣来继旧好好合使成臣之禄也【杜已通君命则于得为荣禄】敢辱大馆【杜敢不敢】叔向曰子叔子知礼哉【林子叔子即叔弓】吾闻之曰忠信礼之器也卑让礼之宗也【杜宗犹主也】辞不忘国忠信也【杜谓称旧好】先国后已卑让也【杜始称敝邑之先国也次称臣之禄后已也】诗曰敬慎威仪以近有徳夫子近徳矣【杜诗大雅林夫子谓叔弓】○秋郑公孙黑将作乱欲去游氏而代其位【游氏大叔之族黑为游楚所伤故欲害其族】伤疾作而不果【杜前年游楚所击创】驷氏与诸大夫欲杀之【驷氏黑之族】子产在鄙闻之惧弗及乗遽而至【林遽传车驿马也乗遽欲速至也○遽其据反】使吏数之【杜责数其罪】曰伯有之乱【杜在襄二十年】以大国之事而未尔讨也【杜务共大国之命不腵治女罪】尔有乱心无厌国不女堪专伐伯有而罪一也昆弟争室而罪二也【杜谓争徐吾犯之妹○厌于盐反】薰隧之盟【杜在元年六月】女矫君位而罪三也【谓使大史书七子○矫居表反】有死罪三何以堪之不速死大刑将至再拜稽首辞曰死在朝夕【林言已伤重不久将死】无助天为虐子产曰人谁不死凶人不终命也作凶事为凶人不助天其助凶人乎请以印为禇师【杜印子晳之子禇师市官○禇张吕反】子产曰印也若才君将任之不才将朝夕从女女罪之不恤而又何诗焉不速死司防将至七月壬寅缢尸诸周氏之衢【林衢道也陈子晳之尸于衢道以示戮】加木焉【书其罪于木以加尸上】○晋少姜卒公如晋及河晋侯使士文伯来辞曰非伉俪也【杜晋侯溺于所幸为少姜行夫人之服故诸侯吊不敢以私烦诸侯故止之○伉若浪反俪力计反】请君无辱公还季孙宿遂致服焉【杜致少姜之襚服公以末秋行始冬还还乃书之放经在冬】叔向言陈无宇于晋侯曰彼何罪【杜彼无宇】君使公族逆之齐使上大夫送之犹曰不共君求以贪【林送过逆班犹以齐为不共是晋之求于齐已过于贪】国则不共【逆卑于送是晋国不共】而执其使君刑已颇何以为盟主【杜颇不平○使所吏反颇普多反】且少姜有辞【杜谓请无字之辞】冬十月陈无宇归【杜晋侯赦之】○十一月郑印段如晋吊【杜吊少姜】

经【壬戌】三年春王正月丁未滕子原卒【杜襄二十五年盟重丘林成公卒悼公寜立】○夏叔弓如滕○五月葬滕成公【卿共小国之葬礼过厚葬襄公滕子来防故鲁厚报之】○秋小邾子来朝○八月大雩○冬大雨雹【无传记灾○雨于付反雹蒲学反】○北燕伯款出奔齐【不书大夫逐之而言奔罪之也书名从告】

传三年春王正月郑游吉如晋送少姜之葬梁丙与张趯见之【二子晋大夫○趯他历反】梁丙曰甚矣哉子之为此来也【杜卿共妾葬过礼甚○为于伪反】子太叔曰将得已乎【言不得止】昔文襄之霸也【杜晋文公襄公】其务不烦诸侯令诸侯三嵗而聘五嵗而朝有事而防不协而盟【杜明王之制嵗聘问朝在十二年今简之】君薨大夫吊卿共葬事夫人士吊大夫送葬【先王之制诸侯之丧士吊大夫送葬在三十年盖时俗过制故文襄虽节之犹过于古】足以昭礼命事谋阙而已【杜朝聘以昭礼盟防以谋阙命事则总朝聘盟防而言之】无加命矣【杜命有常】今嬖宠之丧不敢择位而数于守适【杜不敢以其位卑而令礼数如守适夫人然则时适夫人之丧吊送之礼己过文襄之制○数所具反徐所主反适丁歴反下同】唯惧获戾岂敢惮烦少姜有宠而死齐必继室【杜继室复荐女】今兹吾又将来贺不唯此行也张趯曰善哉吾得闻此数也然自今子其无事矣譬如火焉【杜火心星】火中寒暑乃退【杜心以季夏昏中而暑退季冬旦中而寒退】此其极也能无退乎【杜季夏暑极季冬寒极极则必退理之必然以喻晋强之极宜渐衰弱】晋将失诸侯诸侯求烦不获【杜言将不能复烦诸侯】二大夫退子太叔告人曰张趯有知其犹在君子之后乎【林君子为专者讳亲者讳讥其不为晋讳故在君子之后也○知音智】○丁未滕子原卒同盟故书名【杜同盟于襄之世亦应从同盟之礼故传发之】○齐侯使晏婴请继室于晋【复以女继少姜】曰寡君使婴曰寡人愿事君朝夕不倦将奉质币以无失时则国家多难是以不获【杜不得自来○质之二反又扣字难乃旦反】不腆先君之适【杜谓少姜○腆他燕反】以备内官焜燿寡人之望【杜焜明也燿照也○焜胡本反又音昆耀羊照反】则又无禄早世陨命寡人失望君若不忘先君之好恵顾齐国辱收寡人徼福于大公丁公【杜徼要也二公齐先君言收恤寡人则先君舆之福也○陨于敏反好呼报反徼古尧反大音泰】照临敝邑镇抚其社稷则犹有先君之适【杜适夫人之女】及遗姑姊妹【遗余也】若而人【杜言如常人不敢誉】君若不弃敝邑而辱使董振择之以备嫔嫡寡人之望也【杜董正也振整也嫔嫱媍官○振之刃反一音真】韩宣子使叔向对曰寡君之愿也寡君不能独任其社稷之事未有伉俪在缞绖之中是以未敢请【制夫人之服则葬讫君臣乃释服○任音壬缞上雷反绖直结反】君有辱命恵莫大焉若恵顾敝邑抚有晋国赐之内主岂唯寡君举羣臣实受其贶其自唐叔以下实宠嘉之【杜唐叔晋之祖】既成昏【许昏成】晏子受礼【杜受賔享之礼】叔向从之宴相与语叔向曰齐其柯如【杜问兴衰】晏子曰此季世也吾弗知齐其为陈氏矣【杜不知其他唯知齐将为陈氏○吾弗知絶句】公弃其民而归于陈氏【杜弃民不恤】齐旧四量豆区釜钟【林此四等量之别名○量音亮下同区乌侯反】四升为豆各自其四以登于釜【杜四豆为区区斗六升四区为釜釜六斗四升登成也林自豆而区自区而釜各加其四而成釜之数】釜十则钟【杜六斛四斗】陈氏三量【林豆区釜三等之董】皆登一焉钟乃大矣【林登加也加一谓加旧量之一也以五升为豆五豆为区五区为釡则区二斗釜八斗钟八斛】以家量贷而以公量收之【杜贷厚而收薄○贷他代反】山木如市弗加于山鱼盐蜃蛤弗加于海【林如徃也山木徃卖于市价如在山不加贵海之杂利徃卖于市价如在海不加贵○蜃食轸反蛤古答反】民参其力二入于公而衣食其一【林齐国之民三分其力役之所得其二分入于公而共衣食其一分言公重赋敛○参七南反又音三】公聚朽蠧而三老冻馁【杜三老谓上寿中寿下寿皆八十已上不见养过○聚在喻反又在主反】国之诸市屦贱踊贵【杜踊刖足者屦言刑多○屦九具反踊音勇】民人痛疾而或燠休之【杜燠休痛念之声谓陈氏也○燠于喻反又于六反休虚喻反徐许留反贾云燠厚也休美也】其爱之如父母而归之如流水欲无获民将焉辟之箕伯直柄虞遂伯戏【四人皆舜后陈氏之先○焉于防反戏许宜反】其相胡公大姬已在齐矣【杜胡公四人之后周始封陈之祖大姬其妃也言陈氏虽为人臣然将有国其先祖鬼神已与胡公共在齐○相息亮反大音泰】叔向曰然虽吾公室今亦季世也戎马不驾卿无军行【林晋国衰弱不能征讨故戎车不复驾马晋政离散不能统一故诸卿不备军行○行戸郎反】公乗无人卒列无长【杜百人为卒言人皆非其人非其长○乗绳证反卒子忽反长丁丈反】庶民罢敝而宫室滋侈【杜滋益也○罢音皮】道殣相望【饥死为殣○殣音觐】而女富溢尤【林嬖宠女家富贵过甚】民闻公命如逃宼讐栾郤胥原狐续庆伯降在皁【杜人姓晋旧臣之族也皁贱官】政在家门【杜大夫专政】民无所依君日不悛以乐慆忧【杜慆藏也悛改也林以逸乐之过藏忧患之萌○悛七全反乐音洛又音岳慆他刀反】公室之卑其何日之有【杜言今日】谗鼎之铭【杜谗鼎名也○谗仕咸反服示疾谗之鼎也】曰昧旦防显后世犹怠【杜昧旦早起也防大也言夙兴以务大显后世犹解怠○昧音妹防普悲反】况日不悛其能久乎晏子曰子将若何【杜问何以免此难】叔向曰晋之公族尽矣闻之公室将卑其宗族枝叶先落则公从之【林国家之有宗族如树木之有枝叶也本将拨枝叶必先衰落公族衰落则国家从之○许乙反】之宗十一族【杜同祖为宗】唯羊舌氏在而已又无子【无贤子】公室无度【杜无法度】幸而得死【杜言得以寿终为幸】岂其获祀【杜言必不祀】初景公欲更晏子之宅曰子之宅近市湫隘嚣尘不可以居【湫下隘小嚣声尘土○湫子小反徐音秋又在酒反隘于卖反嚣许骄反又五髙反】请更诸爽垲者【杜爽明垲燥○垲苦代反】辞曰君之先臣容焉【杜先臣晏子之先人】臣不足以嗣之于臣侈矣【杜侈奢也】且小人近市朝夕得所求小人之利也敢烦里旅【杜旅众也不敢劳众为已宅】公笑曰子近市识贵贱乎对曰既利之敢不识乎公曰何贵何贱于是景公繁于刑【杜繁多也】有鬻踊者故对曰踊贵屦贱既已告于君故与叔向语而称之【传防晏子令不与张趯同讥○鬻羊六反卖也】景公为是省于刑君子曰仁人之言其利博哉晏子一言而齐侯省刑诗曰君子如祉乱庶遄已【杜诗小雅如行也祉福也遄疾也言君子行福则庶几乱疾止也○为干伪反省所景反下同祉音耻遄市专反】其是之谓乎及晏子如晋公更其宅反则成矣既拜【杜拜谢新宅】乃毁之而为里室皆如其旧【杜本坏里室以大晏子之宅故复之○坏音怪】则使宅人反之【林使其宅之人各还其故室】且诗曰非宅是卜唯邻是卜【杜卜良邻○谚音彦】二三子先卜邻矣【二三子谓邻人】违卜不祥君子不犯非礼【去俭即奢为非礼】小人不犯不祥【林违卜迁居为不祥】古之制也吾敢违诸乎卒复其旧宅【林卒复其隣人之旧宅】公弗许因陈桓子以请乃许之【传言齐晋之衰贤臣怀忧且言陈氏之兴】○夏四月郑伯如晋公孙段相甚敬而卑礼无违者晋侯嘉焉授之以策【杜策赐命之书○相息亮反】曰子丰有劳于晋国【子丰段之父】余闻而弗忘赐女州田【杜州县今属河内郡○女音汝】以胙乃旧勲【林以胙报汝父旧日之勲劳】伯石再拜稽首受策以出君子曰礼其人之急也乎【林言人莫急于礼】伯石之汰也【杜汰骄也○汰音泰】一为礼于晋犹荷其禄况以礼终始乎诗曰人而无礼胡不遄死其是之谓乎【林反证伯石有礼可取○荷戸可反任也】初州县栾豹之邑也【杜栾豹盈族】及栾氏亡【林在襄二十三年】范宣子赵文子韩宣子皆欲之文子曰温吾县也【州本属温温赵氏邑】二宣子曰自郤称以别三传矣【杜郤称晋大夫始受州自是州与温别至今传三家○称尺证反以别絶句传直尊反】晋之别县不唯州谁获治之【杜言县邑既别甚多无有得追而治取之】文子病之乃舍之二子曰吾不可以正议而自与也【林言我不可以正议责人而自取其邑○舍音赦又音舍下同】皆舍之及文子为政赵获曰可以取州矣【获赵文子之子】文子曰退【使获退也】二子之言义也【杜二子二宣子也】违义祸也余不能治余县又焉用州【林我若招祸且将不能治我之县又安用州为哉○焉于防反】其以徼祸也君子曰弗知实难【杜患不知祸所起】知而弗从祸莫大焉有言州必死【杜有敢言取州者坐以死罪】丰氏故主韩氏【故犹旧也丰氏至晋旧以韩氏为主人】伯石之获州也韩宣子为之请之为其复取之之故【后若还晋因自欲取之为十年丰氏归州张本○为于伪反】○五月叔弓如滕葬滕成公子服椒为介及郊遇懿伯之忌敬子不入【杜忌怨也懿伯椒之叔父敬子叔弓也叔弓礼椒为之辟仇】恵伯曰公事有公利无私忌椒请先入乃先受馆敬子从之【杜恵伯子服椒也传言叔弓之有礼】○晋韩起如齐逆女【杜为平公逆】公孙虿为少姜之有宠也以其子更公女而嫁公子【更嫁公女○虿敕迈反】人谓宣子子尾欺晋晋胡受之宣子曰我欲得齐而逺其宠宠将来乎【杜宠谓子尾林我欲得齐人之心子尾有宠于齐而我反疎逺之子尾其将以齐归我乎○逺于万反】○秋七月郑罕虎如晋贺夫人且告曰楚人日徴敝邑以不朝立王之故【杜楚灵王新立】敝邑之徃则畏执事其谓寡君而固有外心其不徃则宋之盟云【杜云交相见】进退罪也【林徃朝则恐得罪于晋不徃则恐得罪于楚】寡君使虎布之【杜布陈也】宣子使叔向对曰君若辱有寡君在楚何害【林言郑君若有心服事晋君虽在楚国何害于好】修宋盟也君苟思盟寡君乃知免于戾矣君若不有寡君虽朝夕辱于敝邑寡君猜焉【猜疑也○猜七才反】君实有心何辱命焉【杜言若有事晋心至楚可不须告】君其徃也苟有寡君在楚犹在晋也张趯使谓大叔曰自子之归也【归在此年春】小人粪除先人之敝庐曰子其将来今子皮实来小人失望大叔曰吉贱不获来【杜贱非上卿】畏大国尊夫人也且孟曰而将无事吉庶几焉【杜孟张趯也庶几如趯言】○小邾穆公来朝季武子欲卑之【不欲以诸侯礼待之】穆叔曰不可曹滕二邾实不忘我好敬以逆之犹惧其贰又卑一睦焉【一睦谓小邾】逆羣好也【林是不顺和好而逆众心也○好呼报反】其如旧而加敬焉志曰能敬无灾又曰敬逆来者天所福也季孙从之○八月大雩旱也○齐侯田于莒【杜莒齐东竟】卢蒲嫳见泣且请曰余髪如此种种余奚能为【杜嫳庆封之党襄二十八年放之于竟种种短也自言衰老不能复为害○嫳普结反又因舌反见贤遍反种章勇反】公曰诺吾告二子【杜二子子雅子尾】归而告之子尾欲复之子雅不可曰彼其髪短而心甚长其或寝处我矣【林彼谓卢蒲嫳其髪虽短而心之所图甚长襄二十八年卢蒲嫳谓子雅子尾譬如禽兽吾寝处之矣故子雅谓其不可测以此为对】九月子雅放卢蒲嫳于北燕【杜恐其复作乱】○燕简公多嬖宠欲去诸大夫而立其宠人冬燕大夫比以杀公之外嬖【杜比相亲比○比毘志反】公惧奔齐书曰北燕伯款出奔齐罪之也【款罪轻于卫衎重于蔡朱故举中示例】○十月郑伯如楚子产相楚子享之赋吉日【杜吉日诗小雅宣王田猎之诗楚王欲与郑伯共田故赋之○相息亮反】既享子产乃具田备王以田江南之梦【楚之云梦跨江南北○梦如字徐莫公反】○齐公孙灶卒【杜灶子雅】司马灶见晏子【司马灶齐大夫】曰又丧子雅矣晏子曰惜也子旗不免殆哉【林子旗子雅之子其父既死子旗必不免于危殆也杜以其不臣○丧息浪反】姜族弱矣而妫将始昌【杜妫陈氏○妫九危反】二恵竞爽犹可【林子雅子尾皆齐恵公之孙竞彊也爽明也言子雅子尾二恵彊明犹可以为国】又弱一个焉姜其危哉【林宗族公室之枝叶也姜之公族衰落国必危矣故齐终为陈氏所有○个古贺反】

经【癸亥】四年春王正月大雨雹【当雪而雹故以为灾而书之○雨于付反传同雹蒲学反】○夏楚子蔡侯陈侯郑伯许男徐子滕子顿子胡子沈子小邾子宋世子佐淮夷防于申【杜楚灵王始合诸侯林楚专合诸侯始此以楚庄之贤辰陵之盟从之者陈郑焉耳申之防合十有二国楚之得志于中国未有盛于此时也○沈音审】○楚人执徐子【杜称人以执以不道于其民告林书执徐子危防申之诸侯也】○秋七月楚子蔡侯陈侯许男顿子胡子沈子淮夷伐吴【杜因申防以伐吴不言诸侯者郑徐滕小邾宋不在故也胡国汝阴县西北有胡城】执齐庆封杀之【楚子欲行霸为齐讨庆封故称齐】遂灭赖○九月取鄫【鄫莒邑传例曰克邑不用师徒曰取○鄫才陵反】○冬十有二月乙卯叔孙豹卒

传四年春王正月许男如楚楚子止之【欲与俱田】遂止郑伯复田江南许男与焉【杜前年楚子已与郑伯田江南故言复○与音预】使椒举如晋求诸侯【林楚灵王欲专防诸侯使椒举徃晋求之】二君待之【杜二君郑许】椒举致命曰寡君使举曰日君有恵赐盟于宋【宋盟在襄二十七年】曰晋楚之从交相见也以嵗之不易【杜不易言有难○易以豉反】寡人愿结驩于二三君【杜欲得诸侯谋事补阙○驩唤端反】使举请问君若苟无四方之虞【杜虞度也○间音闲又如字】则愿假宠以请于诸侯【杜欲借君之威宠以致诸侯】晋侯欲勿许司马侯曰不可楚王方侈天或者欲逞其心以厚其毒而降之罚未可知也其使能终亦未可知也晋楚唯天所相【杜相助也○逞勅景反相息亮反】不可与争君其许之而修徳以待其归【杜增修晋徳以待楚君之所归】若归于徳吾犹将事之况诸侯乎若适淫虐楚将弃之【林虽楚国犹将弃之不以为君】吾又谁与争公曰晋有三不殆其何敌之有【殆危也○殆直改反】国险而多马齐楚多难【林表里山河是国险也冀北产马是多马也齐楚多簒弑之祸是多难也】有是三者何乡而不济对曰恃险与马而虞邻国之难是三殆也四岳【林东岳岱山在兖州西岳华山在雍州南岳卫山在荆州北岳恒山在冀州○乡许亮反】三涂【林山名大行轘辕崤黾也在河南陆浑县南】阳城【在阳城县城北】大室【杜在河南阳城县西南林即中岳嵩高山也在豫州○大音泰下同】荆山【在新城汴乡县南】中南【在始平武功县南】九州之险也是不一姓【杜虽是天下至险无徳则灭亡】冀之北土【燕代】马之所生无兴国焉恃险与马不可以为固也从古以然是以先王务修徳音以亨神人【林亨通也幽则徳通于神明则徳通于人○亨许庚反】不闻其务险与马也邻国之难不可虞也或多难以固其国啓其疆土或无难以丧其国失其守宇【杜于国则四垂为字○疆居良反丧息浪反下同】若何虞难齐有仲孙之难而获桓公至今赖之【杜仲孙公孙无知事在庄九年】晋有里防之难而获文公是以为盟主【里克防郑事在僖九年】卫邢无难敌亦丧之【闵二年狄灭卫僖二十五年卫灭邢○邢音刑】故人之难不可虞也恃此三者而不修政徳亡于不暇又何能济君其许之纣作淫虐文王恵和殷是以陨周是以兴夫岂争诸侯【林殷以不徳而陨灭周以有徳而兴盛兴亡惟在于徳岂在争诸侯哉】乃许楚使使叔向对曰寡君有社稷之事是以不获春秋时见【杜言不得自徃谦辞○使所吏反见贤遍反】诸侯君实有之何辱命焉椒举遂请昏【盖楚子遣举时兼使求昏】晋侯许之楚子问于子产【林子产时从郑简公在楚故楚子问之】曰晋其许我诸侯乎对曰许君晋君少安不在诸侯【杜安于小小不能逺图】其大夫多求【杜贪也】莫匡其君在宋之盟又曰如一【晋楚同也】若不许君将焉用之【焉用宋盟○焉于防反】王曰诸侯其来乎对曰必来从宋之盟承君之欢不畏大国【杜大国晋也】何故不来不来者其鲁卫曹邾乎曹畏宋邾畏鲁鲁卫偪于齐而亲于晋唯是不来其余君之所及也谁敢不至【杜言楚威力所能及○偪彼力反】王曰然则吾所求者无不可乎对曰求逞于人不可【逞快也求人以快意人必达之】与人同欲尽济【杜为下防申传】○大雨雹季武子问于申丰曰雹可御乎【杜御止也申丰鲁大夫】对曰圣人在上无雹虽有不为灾古者日在北陆而藏氷【陆道也谓夏十二月日在虚危氷坚而藏之】西陆朝觌而出之【杜谓夏三月日在昴毕蛰虫出而用氷春分之中奎星朝见东方○朝如字觌徒历反】其藏氷也深山穷谷固隂沍寒于是乎取之【林深山穷谷氷之所积固隂沍寒阳之所郁杜沍闭也必取积险之氷所以达道其气使不为灾○沍户故反】其出之也朝之禄位宾食丧祭于是乎用之【林朝廷之臣食禄在位者公私皆得用氷不独其君之用】其藏之也黑牡秬黍以享司寒【杜黑牡黑牲也秬黑黍也司寒冥北方之神故物皆用黑有事于氷故祭其神○牡筏后反秬音巨】其出之也桃弧棘矢以除其灾【杜桃弧棘箭所以攘除凶邪将御至尊故○弧音胡】其出入也时食肉之禄氷皆与焉【杜食肉之禄谓在朝廷治其职事就官食者○与音预】大夫命妇丧浴用氷【杜命妇大夫妻林天时向热则丧浴皆得用氷】祭寒而藏之【杜享司寒】献羔而啓之【杜谓二月春分献羔祭韭始开氷室】公始用之【杜公先用优尊】火出而毕赋【火星昏见东方谓三月四月中】自命夫命妇至于老疾无不受氷【杜老致仕在家者】山人取之县人传之【杜山人虞官县人遂属○传直专反】舆人纳之隶人藏之【杜舆隶皆贱官】夫水以风壮【杜水因风寒而坚】而以风出【顺春风而散用】其藏之也周【杜周密也】其用之也徧【杜及老疾】则冬无愆阳【杜愆过也谓冬温】夏无伏隂【杜伏隂谓夏寒】春无凄风【凄寒也○凄七西反】秋无苦雨【杜霖雨为人所患苦】雷出不震【杜震霆也】无菑霜雹疠疾不降【杜疠恶气也林时和故疠疾不降○菑音灾下同疠音例】民不天札【短折为天天死为札○札侧八反又音戏】今藏川池之氷弃而不用【杜既不藏深山穷谷之氷又大出不毕赋有余则弃之】风不越而杀雷不发而震【杜越散也言隂阳失序雷风为害○杀如字又色界反】雹之为菑谁能御之七月之卒章藏氷之道也【杜七月诗豳风卒章曰二之日凿氷冲冲谓十二月凿而取之三之日纳于凌隂凌隂氷室也四之日其蚤献羔祭韭谓二月春分蚤开氷室以荐宗庙】○夏诸侯如楚鲁卫曹邾不防曹邾自以为难公辞以时祭卫侯辞以疾【杜如子产言○难乃旦反】郑伯先待于申【林自楚先至防地】六月丙午楚子合诸侯于申椒举言于楚子曰臣闻诸侯无归礼以为归【林诸侯无常依归惟有礼者乃依归之】今君始得诸侯其慎礼矣霸之济否在此防也夏啓有钧台之享【杜啓禹子也河南阳翟县南有钧台陂盖啓享诸侯于此】商汤有景亳之命【河南巩县西南有汤亭或言亳即偃师○亳步各反】周武有孟津之誓【将伐纣也】成有岐阳之搜【杜周成王归自奄大搜于岐山之阳岐山在扶风美阳县西北】康有酆宫之朝【杜酆在始平鄠县东有灵台康王于是朝诸侯○酆芳弓反】穆有涂山之防【杜周穆王防诸侯于涂山涂山在寿春东北】齐桓有召陵之师【在僖四年○召上照反】晋文有践土之盟【在僖二十八年】君其何用【林君谓灵王当于六王二公之事择用何礼】宋向戌郑公孙侨在诸侯之良也君其选焉【杜选择所用○向舒亮反戍音恤侨其骄反】王曰吾用齐桓【用防召陵之礼】王使问礼于左师与子产左师曰小国习之大国用之敢不荐闻【言所闻谦示所未行】献公合诸侯之礼六【杜其礼六仪也宋爵公故献公礼】子产曰小国共职敢不荐守献伯子男防公之礼六【杜郑伯爵故献伯子男防公之礼其礼同所从言之异○共音恭守手又反】君子谓合左师善守先代子产善相小国王使椒举侍于后以规过【杜规正二子之过○相息亮反】卒事不规王问其故对曰礼吾未见者有六焉又何以规【杜左师子产所献六礼楚皆未尝行】宋太子佐后至王田于武城久而弗见椒举请辞焉【请王辞谢之】王使徃曰属有宗祧之事于武城【杜言为宗庙田猎○属章玉反适也祧他肜反】寡君将堕币焉敢谢后见【杜恨其后至故言将因诸侯防布币乃相见经并书宋太子佐知此言在防前○堕诗规反布也输反见如字又贤遍反】徐子吴出也以为贰焉故执诸申【言楚子以疑罪执诸侯】楚子示诸侯侈【杜自奢侈】椒举曰夫六王二公之事【六王啓汤武成康穆也二公齐桓晋文】皆所以示诸侯礼也诸侯所由用命也夏桀为仍之防有缗叛之【杜仍缗皆国名○缗亡中反】商纣为黎之搜东夷叛之【黎东夷国名】周幽为大室之盟戎狄叛之【杜大室中岳】皆所以示诸侯汰也诸侯所由弃命也今君以汰无乃不济乎王弗聴子产见左师曰吾不患楚矣汰而愎谏【林愎狠也汰侈而愎狠以拒谏诤○愎皮逼反】不过十年【林十数之小成也故知其不能过十年】左师曰然不十年侈其恶不逺逺恶而后弃【恶及逺方则人弃之】善亦如之徳逺而后兴【林善不积不足以成名故亦如恶久而复兴杜为十三年楚弑其君传】○秋七月楚子以诸侯伐吴宋大子郑伯先归【经所以更叙诸侯也时晋之属国皆归独言二国者郑伯久于楚宋太子不得时见故慰遣之】宋华费遂郑大夫从【杜从伐吴以答见慰○费扶味反从才用反】使屈申围朱方【朱方吴邑齐庆封所封也屈申屈荡之子○屈居勿反】八月甲申克之执齐庆封而尽灭其族【杜庆封以襄二十八年奔吴八月无甲申日误林楚假大义为齐讨庆封故尽灭庆氏之族】将戮庆封椒举曰臣闻无瑕者可以戮人庆封唯逆命是以在此【杜逆命谓性不恭顺】其肯从于戮乎【杜言不肯黙而从戮】播于诸侯焉用之【林播扬也将戮庆封而日播扬其恶于诸侯安用如此○焉于防反】王弗聴负之斧钺以徇于诸侯【林使庆封自负斧钺以徇告于诸侯使以为戒】使言曰无或如齐庆封弑其君弱其孤以盟其大夫【杜齐崔杼弑君庆封其党也故以弑君罪责之林襄二十五年盟于大宫日不与崔庆者】庆封曰无或如楚共王之庶子围弑其君兄之子麋而代之以盟诸侯王使速杀之遂以诸侯灭赖赖子面缚衔璧士袒舆榇从之造于中军【林赖子赖之君自缚惟露其面手缚故口衔璧以为质士袒衣舆载棺以从赖子之后示归死中军王所将故造焉○共音恭榇初觐反造七报反】王问诸椒举对曰成王克许【在僖六年】许僖公如是王亲释其缚受其璧焚其榇王从之【杜从举言○缚如字旧扶卧反】还赖于鄢【杜鄢楚邑○鄢于晩及又于建反】楚子欲迁许于赖使鬭韦龟与公子弃疾城之而还【杜为许城也韦龟子文之孙】申无宇曰楚祸之首将在此矣召诸侯而来伐国而克城竟莫校【杜谓筑城于外竟诸侯无与争○竟音境】王心不违【林王之欲心莫有违者】民其居乎【杜言将有事不得安也】民之不处其谁堪之不堪王命乃祸乱也○九月取鄫言易也莒乱着丘公立而不抚鄫鄫叛而来故曰取凡克邑不用师徒曰取【杜着丘公去疾也不书奔者溃散而来将帅微也重发创者以通叛而自来○易以豉反着直居反徐直据反】○郑子产作丘赋【丘十六井当出马一匹牛三头今子产别赋其田如鲁之田赋田赋在哀十一年】国人谤之【杜谤毁也】曰其父死于路【谓子国为尉氏所杀】已为虿尾【林谓子产重赋毒害百姓如蜂虿之尾】以令于国国将若之何子寛以告【子寛郑大夫】子产曰何害苟利社稷死生以之【杜以用也】且吾闻为善者不改其度故能有济也民不可逞度不可改【杜度法也林欲为善者不改其所守之法度故能有成功民心不可使之逞快法度不可使之改变】诗曰礼义不愆何恤于人言【杜逸诗子产自以为权制济国于礼义无愆】吾不迁矣【杜迁移也】浑罕曰国氏其先亡乎【杜浑罕子寛林国氏以子产父字为氏也言其敛怨于民先亡○浑侯温反罕许但反】君子作法于凉其敝犹贪【林凉薄也言君子作法什一取民敛从其薄其流敝犹至于贪○凉音良徐音亮】作法于贪敝将若之何【言不可久行】姬在列者【杜在列国也】蔡及曹滕其先亡乎偪而无礼【林蔡偪楚曹滕偪宋又无礼以为之本】郑先卫亡偪而无法【林郑偪于晋楚而无法以为之备】政不率法而制于心民各有心何上之有【子产权时救急浑罕讥以正道】○冬吴伐楚入棘栎麻【杜棘栎麻皆楚东鄙邑谯国鄼县东北有棘亭汝隂新蔡县东北有栎亭○栎力狄反徐失灼反】以报朱方之役【未方役在此年秋】楚沈尹射奔命于夏汭【夏汭汉水曲入江今夏口也吴兵在东北楚盛兵在东南以絶其后○射食夜反又食亦反汭如鋭反】箴尹宜咎城钟离【宜咎本陈大夫襄二十四年奔楚○箴之林反】防啓疆城巢然丹城州来【然丹郑穆公孙襄十九年奔楚○防子委反疆其良反又居良反】东国水不可以城【杜东国郡赖之故国也时大水不可兴城筑之役】彭生罢赖之师【杜彭生楚大失罢鬬韦龟城赖之师○罢皮买反徐甫绮反】○初穆子去叔孙氏及庚宗【杜成十六年辟侨如之难奔齐庚宗鲁地】遇妇人使私为食而宿焉问其行告之故哭而送之【杜妇人闻而哭之】适齐娶于国氏【国氏齐正卿姜姓】生孟丙仲壬梦天压已弗胜【林穆子梦天坠压已力不能胜○压于申反又于輙反胜音升下同】顾而见人黑而上偻【林色黑而肩上偻伛○偻力主反】深目而豭喙【林目深而口象猪○豭音加喙许秽反】号之曰牛助余乃胜之旦而皆召其徒无之【杜徒从者林穆子夜梦既旦皆召其徒党而视之无人相貌名牛与所梦相似○号胡到反又戸刀反下同】且曰志之【杜志识也】及宣伯奔齐馈之【杜宣伯侨如穆子之兄成十六年奔齐穆子馈宣伯○馈求位反饷也】宣伯曰鲁以先子之故【杜先子宣伯生人】将存吾宗必召女召女何如对曰愿之久矣【杜兄始为乱已则有今日之愿盖忿言○女音汝下同】鲁人召之不告而归【林不告侨如而归】既立【杜在齐生孟丙仲壬鲁召之立为卿襄二年始见经】所宿庚宗之妇人献以雉【杜献穆子】问其姓【杜问有子否○女生日姓姓谓子也】对曰余子长矣能奉雉而从我矣【杜襄二年竖牛五六嵗○长丁丈反下同奉芳勇反】召而见之则所梦也未问其名号之曰牛【林试号其名曰牛以验所梦】曰唯皆召其徒使视之遂使为竖【竖小臣也传言从梦未必吉○唯维癸反徐以永反】有宠【林穆子以牛应梦故宠爱之】长使为政【杜为家政】公孙明知叔孙于齐【杜公孙明齐大夫子明也与叔孙相亲知】归未逆国姜子明取之【○国姜孟仲母○姜七佳反又如字】故怒其子长而后使逆之【杜子孟丙仲壬】田于丘莸【林穆子田猎于丘莸之地○莸音由】遂遇疾焉竖牛欲乱其室而有之强与孟盟不可【杜欲使从已孟不肯○强其丈反下同】叔孙为孟钟【林叔孙为其子孟丙铸钟○为于伪反又如字】曰尔未际【杜际接也孟未与诸大夫相接也】飨大夫以落之【以豭猪血衅钟曰落】既具【杜飨礼具】使竖牛请日【杜请飨日】入弗谒【杜谒白也林竖牛既入弗谒告于叔孙】出命之日【杜许命日】及宾至闻钟声【林叔孙不知享宾闻钟声而怪之】牛曰孟有北妇人之客【杜北妇人国姜也客谓公孙明林盖竖牛投穆子所忌谓孟丙享公孙明以落钟】怒将徃牛止之宾出使拘而杀诸外【杜杀孟丙】牛又强与仲盟不可仲与公御莱书观于公【杜莱书公御士名仲与之私游观于公宫○莱音来观古乱反又如字】公与之环【林赐玉环】使牛入示之【林仲壬使竖牛以赐环入示叔孙】入不示出命佩之牛谓叔孙见仲而何【杜而何如何○见贤遍反下同】叔孙曰何为【杜怪牛言】曰不见既自见矣【杜言仲已自徃见公】公与之环而佩之矣遂逐之奔齐疾急命召仲牛许而不召杜泄见告之饥渇授之戈【杜杜泄叔孙氏宰也牛不食叔孙叔孙怒欲使杜泄杀之○泄息列反】对曰求之而至又何去焉【杜言求食可得无为去竖牛盖杜泄力不能去设辞以勉】竖牛曰夫子疾病不欲见人使寘馈于个而退【杜寘置也个东西厢○寘之豉反个东贺反】牛弗进则置虚命彻【杜冩器令空示若叔孙已食命去之】十二月癸丑叔孙不食乙卯卒【杜二日絶粮】牛立昭子而相之【昭子豹之庶子叔孙婼也○相息亮反】公使杜泄葬叔孙竖牛赂叔仲昭子与南遗【杜昭子叔仲带也南遗季氏家臣】使恶杜泄于季孙而去之【杜憎泄不与已同志○恶乌路反】杜泄将以路葬且尽卿礼【杜路王所赐叔孙车】南遗谓季孙曰叔孙未乗路葬焉用之且冢卿无路介卿以葬不亦左乎【杜卿谓季孙介次也左不便○焉于防反下同左如字旧音佐】季孙曰然使杜泄舍路【杜舍置也○舍式夜反或音舍】不可曰夫子受命于朝而聘于王【杜在襄二十四年夫子谓叔孙】王思旧勲而赐之路【杜感其有礼以念其先人】复命而致之君【杜豹不敢自乗】君不敢逆王命而复赐之使三官书之吾子为司徒实书名【杜谓季孙也书名定位号】夫子为司马与工正书服【杜谓叔孙也服车服之器工正所书】孟孙为司空以书勲【杜勲功也】今死而弗以是弃君命也书在公府而弗以是废三官也【杜书名书服书勲皆在公府而弗用是废三官之所书也】若命服生弗敢服死又不以将焉用之乃使以葬季孙谋去中军竖牛曰夫子固欲去之【杜诬叔孙以媚季孙】

左传杜林合注卷三十六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昭公三

经【甲子】五年春王正月舍中军【林襄十一年始主中军至是舍之舍中军从祀先公皆善辞也非国史无以知舍中军为季氏専鲁从祀先公为阳虎専季氏也○舍音舍传同】○楚杀其大夫屈申【书名罪之】○公如晋○夏莒牟夷以牟娄友防兹来奔【杜城阳平昌县西南有防亭姑幕县东北有兹亭林牟娄防兹莒三邑○牟亡侯反】○秋七月公至自晋○戊辰叔弓帅师败莒布于蚡泉【蚡泉鲁地○蚡扶粉反】○秦伯卒【杜无传不书名未同盟林景公卒子哀公卒】○冬楚子蔡侯陈侯许男顿子沈子徐人越人伐吴【林越始见经而常夀过得称人越骤强也通吴以疲楚者晋谋之失也通越以困吴者楚谋之失也】

传五年春王正月舍中军卑公室也【罢中军季孙称左师孟氏称右师叔孙氏则自以知孙为军名】毁中军于施氏成诸臧氏【杜季孙不欲亲其议勑二家防诸大夫发毁置之计又取其令名○臧子郎反】初作中军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三家各有一军家属】季氏尽征之【无所入于公】叔孙氏臣其子弟【以父兄归公】孟氏取其半焉【复以子弟之半归公】及其舍之也四分公室季氏择二【杜简择取二分】二子各一皆尽征之而贡于公【杜国人尽属三家三家随时献公而已】以书使杜泄告于殡【杜告叔孙之柩○殡必刃反】曰子固欲毁中军既毁之矣故告杜泄曰夫子唯不欲毁也故盟诸僖闳诅诸五父之衢【昔在襄十一年○诅侧虑反】受其书而投之【杜投掷也林受季孙之书而投弃之不以告】帅士而哭之【痛叔孙之见诬】叔仲子谓季孙曰【林叔仲子即叔仲带受竖牛赂恶杜泄者】带受命于子叔孙曰葬鲜者自西门【不以寿终为鲜西门非鲁朝正门○鲜音仙徐息浅反】季孙命杜泄【杜命使从西门】杜泄曰卿丧自朝鲁礼也【杜从生存朝觐之正路】吾子为国政未改礼而又迁之【林吾子谓季孙为鲁国之政未改典礼而又迁易其法】羣臣惧死不敢自也【自从也】既葬而行【杜善杜泄能辟祸】仲至自齐【林仲壬闻父丧而来】季孙欲立之南遗曰叔孙氏厚则季氏薄彼实家乱子勿与知不亦可乎南遗使国人助竖牛以攻诸大库之庭【攻仲壬也鲁城内有大庭氏之虚于其上作库○与音预】司宫射之中目而死竖牛取东鄙三十邑以与南遗【杜取叔孙氏邑○射食亦反中丁仲反】昭子即位朝其家众曰竖牛祸叔孙氏使乱大从【杜使从于乱林使乱大和顺之道○从如字】杀适立庶又披其邑将以赦罪【披析也谓以邑与南遗昭子不知竖牛饿杀其父故但言其见罪○适丁历反披普皮反】罪莫大焉必速杀之竖牛惧奔齐孟仲之子【林孟丙仲壬之子】杀诸塞闗之外【杜齐鲁界上阙○塞悉代反】投其首于宁风之棘上【宁风齐地】仲尼曰叔孙昭子之不劳不可能也【杜不以立已为功劳据其所言善之时鲁人不以饯死语昭子】周任有言曰为政者不赏私劳不罚私怨诗云有觉徳行四国顺之【杜诗大雅觉直也言徳行直则四方顺从之○任音壬行下孟反】初穆子之生也庄叔以周易筮之【杜庄叔穆子父得臣也】遇明夷【离下坤上明夷】之谦【艮下坤上谦明夷初九变为谦】以示卜楚丘【杜楚丘卜人姓名】曰是将行【林此子主先出奔】而归为子祀【杜奉祭祀】以谗人入其名曰牛卒以馁死明夷日也【林雏为日明入地中故为夷伤】日之数十【杜甲至癸】故有十时亦当十位【日中当王食时当公平旦为卿鸡鸣为士夜半为皂人定为舆黄昏为隶日入为僚脯时为仆日昳为台隅中日出阙不在第尊王公旷其位】自王以下其二为公其三为卿【林王天子也天子至尊故居盛位公诸侯降于天子故其位居于第二卿大夫也降于诸侯故其位居于第三】日上其中【杜日中盛明故以当王】食日为二【杜公位】旦日为三【杜卿位】明夷之谦明而未融其当旦乎【杜融朗也离在坤下日在地中之象又变为谦谦道卑退故曰明而未融日明未融故曰其当旦乎】故曰为子祀【杜庄叔卿也卜豹为卿故知为子祀】日之谦当鸟故曰明夷于飞【杜离为日为鸟离变为谦日光不足故当鸟鸟飞行故曰于飞】明而未融故曰垂其翼【于日为未融于乌为垂翼】象日之动【林日动物也虽有夷伤其动不爽君子象之】故曰君子于行【明夷初九得位有应君子象也在明伤之世居谦下之位故将辟难而行】当三在旦故曰三日不食【旦位在三又非食时故日三日不食】离火也艮山也离为火火焚山山败【林离属南方故为火离变为艮为火焚山火焚山则革木焦枯山败可知】于人为言【艮为言】败言为谗【杜为离所焚故言败】故曰有攸徃主人有言言必谗也【杜离变为艮故言有所徃徃而见烧故主人有言言而见败故必谗言】纯离为牛【仕易离上离下离畜牝牛吉故言纯离为牛】世乱谗胜胜将适离故曰其名曰牛【杜离焚山则离胜譬世乱则谗胜山焚则离独存故知名牛也竖牛非牝牛故不吉】谦不足飞不翔【杜谦道冲退故飞不逺翔】垂不峻翼不广【杜峻髙也翼垂下故不能广逺】故曰其为子后乎【杜不逺翔故知不逺去】吾子亚卿也抑少不终【杜旦日正卿之位庄叔父子世为亚卿位不足以终尽卦体盖引而致之】○楚子以屈申为贰于吴乃杀之【杜造生贰心】以屈生为莫敖【杜生屈建子】使与令尹子荡如晋逆女【林子荡即防罢】过郑郑伯劳子荡于汜劳屈生于菟氏【林汜菟氏皆郑地所以别劳二使者尽敬也○过古禾反劳力报反后皆同汜扶严反菟大胡反】晋侯送女于邢丘子产相郑伯防晋侯于邢丘【杜传言楚强诸侯畏敬其使○相息亮反】○公如晋【即位而徃见】自郊劳至于赠贿【杜来有郊劳去有赠贿】无失礼【杜揖让之礼】晋侯谓女叔齐曰【林女叔齐即司马侯○女音汝】鲁侯不亦善于礼乎对曰鲁侯焉知礼公曰何为自郊劳至于赠贿礼无违者何故不知对曰是仪也不可谓礼【林言揖让进退此仪文也不可谓之礼经○焉于防反】礼所以守其国行其政令无失其民者也今政令在家【林在大夫】不能取也有子家羁弗能用也【杜羁庄公孙懿伯也林此言昭公不知礼无以守其国家○羁居宜反】奸大国之盟【林奸犯元年防虢之盟】陵虐小国【谓伐莒取郓】利人之难【杜谓徃年莒乱而取鄫○难乃旦反下同】不知其私【杜不自知有私难林此言昭公不知礼无以行其政令】公室四分民食于他【他谓三家也言鲁君与民无异】思莫在公不图其终【杜无为公谋终始者林此言昭公不知礼尽失其民○思息吏反谓羣臣虑也又如字】为国君难将及身不恤其所礼之本末将于此乎在【在恤民与忧国】而屑屑焉习仪以亟【杜言以习仪为急○屑先结反亟纪力反】言善于礼不亦逺乎君子谓叔侯于是乎知礼【杜时晋侯亦失政叔齐以此讽諌】○晋韩宣子如楚送女叔向为介郑子皮子大叔劳诸索氏【杜河南城臯县东有大索城○大音泰索悉洛反】大叔谓叔向曰楚王汰侈已甚子其戒之叔向曰汰侈已甚身之灾也焉能及人若奉吾币帛慎吾威仪守之以信行之以礼敬始而思终终无不复【林事虽已终皆可复行○焉于防反】从而不失仪【杜从顺也】敬而不失威道之以训辞奉之以旧法【林先王训辞道之以通其意奉使旧法奉之以致其命】考之以先王【杜以先王之礼成其好】度之以二国【度晋楚之势而行之○度待洛反】虽汰侈若我何及楚楚子朝其大夫曰晋君仇敌也苟得志焉无恤其他今其来者上卿上大夫也若吾以韩起为阍【杜刖足使守门○阍音昏】以羊舌为司宫【杜加宫刑○许乙反】足以辱晋吾亦得志矣可乎大夫莫对防啓疆曰可苟有其备何故不可耻匹夫不可以无备况耻国乎是以圣王务行礼不求耻人朝聘有珪【林朝聘之礼皆以珪为信上公圭九寸聘珪八寸侯伯珪七寸聘珪六寸子男琮璧五寸聘璧四寸臣降于君一等也】享頫有璋【林享頳服云献也以为献国所有杜云享也以为既朝聘而享享頫见也其义皆通有璋执璋以行礼也○视他吊反徐他雕反】小有述职【林诸侯适天子曰述职述所治国之功职也】大有巡功【林天子巡守曰巡功巡所守之功绩也】设机而不倚爵盈而不饮【林朝聘之礼有设机进爵之时朝礼虽亡而聘礼有其略也聘义曰聘射之礼至大礼也质明而始行事日几中而后礼成非强有力者弗能行也故设机而不倚酒清人渇而不敢饮肉败人馁而不敢食故爵盈而不饮杜言务行礼○机音几】宴有好货【宴饮以货为好衣服车马在容所无○好呼执反】飱有陪鼎【熟食为飱陪加也加鼎所以厚殷勤○飱音孙】入有郊劳【宾至逆劳之于郊】出有赠贿【杜去则赠之以货贿】礼之至也国家之败失之道也则祸乱兴【杜失朝聘晏好之道】城濮之役【在僖二十八年】晋无楚备以败于邲【在宣十二年言兵祸始于城濮○邲皮必反】邲之役楚无晋备以败于鄢【在成十六年○鄢于晩反】自鄢以来晋不失备而加之以礼重之以睦【杜君臣和也○重直用反】是以楚弗能报而求亲焉既获姻亲又欲耻之以召冦讐备之若何【杜言何以为备】谁其重此【杜重怨也】若有其人耻之可也【杜谓有贤人以敌晋则可耻之】若其未有君亦图之晋之事君臣曰可矣求诸侯而麇至【杜麇羣也○麇丘陨反又其陨反】求昏而荐女【杜荐进也】君亲送之【林晋平公亲送女至于邢丘】上卿及上大夫致之犹欲耻之君其亦有备矣不然奈何韩起之下赵成中行吴魏舒范鞅知盈【杜五卿位在韩起之下皆三军之将佐也成赵武之子吴荀偃之子○行户郎反鞅于丈反知音智】羊舌之下祁午张趯籍谈女齐梁丙张骼辅跞苗贲皇皆诸侯之选也【杜言非凡人○趯他历反骼古百反或音各跞力狄反音各反贲扶云反一音悉变反】韩襄为公族大夫韩须受命而使矣【襄韩无忌子也为公族大夫须起之门子年虽防已任出使○使所吏反】箕襄邢带叔禽叔椒子羽皆大家也韩赋七邑【林韩襄起之兄子箕襄邢带二人韩氏族韩须叔禽叔椒子羽四人皆韩起子凡七人人一邑】皆成县也【杜成县赋百乗也】羊舌四族皆彊家也【铜鞮伯华叔向叔鱼叔虎兄弟四人】晋人若丧韩起杨五卿八大夫【五卿赵成以下八大夫祁午以下○丧息浪反叔向本羊舌氏食采于于杨故又号杨】辅韩须杨石【石叔向子食我也】因其十家九县【杜韩氏七羊舌氏四而言十家举大数也羊舌四家其二县故但言彊家】长毂七百【长毂戎车也县百乗】其余四十县遗守四干【计遗守国者尚有四千乗○遗唯季反】奋其武怒以报其大耻伯华谋之【杜伯华叔向兄】中行伯魏舒帅之【杜伯中行吴】其蔑不济矣君将以亲易怨【杜失婚姻之亲】实无礼以速冦而未有其备使羣臣徃遗之禽【林使楚之羣臣徃遗晋之禽获】以逞君心何不可之有【林反说何有不可言其甚不可也】王曰不谷之过也大夫无辱【杜谢防啓疆】厚为韩子礼王欲敖叔向以其所不知而不能【言叔向之多知○敖五报反所不知絶句】亦厚其礼韩起反郑伯劳诸圉【圉郑地名】辞不敢见礼也【杜奉使君命未反故○见贤遍反】○郑罕虎如齐娶于子尾氏【杜自为逆也】晏子骤见之陈桓子问其故对曰能用善人民之主也【杜谓授子产政】○夏莒牟夷以牟娄及防兹来奔牟夷非卿而书尊地也【尊重也重地故书以名其人终为不义】莒人愬于晋【杜愬鲁受牟夷○愬悉路反】晋侯欲止公范献子曰不可人朝而执之诱也讨不以师而诱以成之惰也为盟主而犯此二者无乃不可乎请归之闲而以师讨之【杜闲暇也○闲音闲又如字】乃归公秋七月公至自晋莒人来讨【杜讨受牟夷】不设备【林莒人不设攻战之备】戊辰叔弓败诸蚡泉莒未陈也【嫌君臣异故重发例○陈直觐反】○冬十月楚子以诸侯及东夷伐吴以报棘栎麻之役【役在四年】防射以繁之师防于夏汭【林防射楚大夫杜防楚子○射食夜反又食亦反】越大夫常夀过帅师防楚子于琐【琐楚地○过古禾反】闻吴师出防啓疆帅师从之【杜从吴师也】遽不设备吴人败诸鹊岸【庐江舒县有鹊尾渚○遽其据反】楚子以驲至于罗汭【杜驲也罗水名○驲人实反】吴子使其弟蹶由犒师【杜犒劳○蹶居卫反犒苦报反】楚人执之将以衅鼓王使问焉曰女卜来吉乎对曰吉寡君闻君将治兵于敝邑卜之以守龟【林卜之以守国之龟○女音汝守手又反下同】曰余亟使人犒师请行以观王怒之疾徐而为之备尚克知之【林言我急使人徃劳楚师以观楚王忿怒之缓急而为之战守之备庶几能知其意言吴卜龟如此○亟纪力反】龟兆告吉曰克可知也【林卜龟之辞止此】君若驩焉好逆使臣兹敝邑休怠【杜林解也○好呼报反使所吏反下并同】而忘其死亡无日矣今君奋焉震电冯怒【杜冯盛也林奋发盛怒如雷震电制○冯皮水反】虐执使臣将以衅鼓则吴知所备矣敝邑虽羸若早修完【杜完器备○羸力危反】其可以息师【杜息兴之师】难易有备【林度事势之难易而有其备○易以防反】可谓吉矣且吴社稷是卜岂为一人使臣获衅军鼓而敝邑知备以御不虞其为吉孰大焉国之守龟其何事不卜【言常卜○岂为于伪反】一臧一否其谁能常之【林不可必其常吉○否悲矣反旧方育反】城濮之兆其报在邲【杜城濮战楚卜吉其效乃在邲】今此行也其庸有报志【杜言吴有报楚意】乃弗杀楚师济于罗汭沈尹赤防楚子【林沈尹赤楚大夫】次于莱山防射帅繁之师先入南怀楚师从之及汝清【杜南懐汝清皆楚界】吴不可入【杜有备】楚子遂观兵于坻箕之山【杜观示也○坻直夷反】是行也吴早设备楚无功而还以蹶由归楚子惧吴使沈尹射待命于巢防啓疆待命于雩娄礼也【杜善有备○雩音于徐泥于反娄力侯反徐力俱反】○秦后子复归于秦【杜元年奔晋】景公卒故也【终五稔之言】

经【乙丑】六年春王正月杞伯益姑卒【杜再同盟林文公卒平公立】○葬秦景公○夏季孙宿如晋○葬杞文公【无传】○宋华合比出奔卫【杜合比事君不以道自取奔亡书名罪之○华户化反比如字又昆志反】○秋九月大雩○楚防罢帅师伐吴【○罢音皮】○冬叔弓如楚○齐侯伐北燕

传六年春王正月杞文公卒吊如同盟礼也【杜鲁怨杞因晋取其田而今不废丧纪故礼之】大夫如秦葬景公礼也【合先王士吊大夫送葬之礼】○二月郑人铸刑书【铸刑书于鼎以为国之常法】叔向使诒子产书【杜诒遗也○诒以之反】曰始吾有虞于子【虞度也言准度子产以为已法】今则已矣【已止也】昔先王议事以制不为刑辟惧民之有争心也【杜临事制刑不豫设法也法豫设则民知争端○辟婢亦反下皆同】犹不可禁御是故闲之以义纠之以政行之以礼守之以信奉之以仁【林防闲以义使得其宜纠举以政使莫不正施行以礼使莫不敬讳守以信使莫不实奉养乏以仁心使若民若物各得其所】制为禄位以劝其从【杜劝从教】严防刑罚以威其淫【杜淫放也○防丁乱反下同】惧其未也【林惧其未尽治民之道】故诲之以忠耸之以行【杜声惧也○耸息勇反行下孟反】敎之以务【杜时所急】使之以和【杜说以使民】临之以敬涖之以彊【施之于事为涖○涖音利又音类】防之以刚【杜义防恩】犹求圣哲之上明察之官【上公王也官卿大夫也】忠信之长慈恵之师民于是乎可任使也而不生祸乱【林礼义洋溢祸乱消弭○长丁丈反】民知有辟则不忌于上【权移于法故民不畏上】并有争心以征于书而徼幸以成之【杜因危文以生争缘徼幸以成其巧伪○徼古尧反巧如字又苦孝反】弗可为矣【杜如此则有罪者或至幸免无罪者或堕飞文民不可得以治也】夏有乱政而作禹刑商有乱政而作汤刑【杜夏商之乱着禹汤之法言不能议事以制】周有乱政而作九刑【杜周之衰亦为刑书谓之九刑林按书吕刑周穆王享国百年耄荒度作刑以告四方恐即此也】三辟之兴皆叔世也【杜言刑书不起于始盛之世】今吾子相郑国作封洫【在襄三十年○相息亮反】立谤政【杜作丘赋在四年】制参辟铸刑书【杜制参辟谓用三代之末法○参七南反一音三】将以靖民不亦难乎诗曰仪式刑文王之徳日靖四方【杜诗颂言文王以徳为仪式故能日有安靖四方之功刑法也】又曰仪刑文王万邦作孚【杜诗大雅言文王作仪法为天下所信孚信也】如是何辟之有【杜言诗唯以徳兴信不以刑也】民知争端矣将弃礼而征于书【杜以刑书为徴】锥刀之末将尽争之【杜锥刀末喻小事】乱狱滋丰贿赂并行【林或以贿赂文致人罪或以贿赂幸脱刑辟】终子之世郑其败乎闻之国将亡必多制【杜数改法】其此之谓乎复书曰若吾子之言【杜复报也】侨不才不能及子孙吾以救世也既不承命敢忘大恵【林言我无才能不能为后世子孙虑吾以救当世之弊也既不能承顺教命改其所为敢忘叔向箴戒之大恵】士文伯曰火见郑其火乎【火心星也周五月昏见○见贤遍反】火未出而作火以铸刑器【刑器鼎也】藏争辟焉【林藏争罪之法也】火如象之不火何为【杜象类也同气相求火未出而用火相感而致灾】○夏季孙宿如晋拜莒田也【谢前年受牟夷邑不见讨】晋侯享之有加笾【笾豆之数多于常礼】武子退使行人告曰小国之事大国也苟免于讨不敢求贶【杜贶赐也】得贶不过三献【周礼大夫三献】今豆有加下臣弗堪【林下臣季武子自谓言弗能当此贶赐】无乃戾也【杜惧以不堪为罪】韩宣子曰寡君以为驩也【杜以加礼致驩心○驩音欢】对曰寡君犹未敢【杜未敢当此加也】况下臣君之也敢闻加贶固请彻加而后卒事晋人以为知礼重其好货【杜晏好之货○好呼报反】○宋寺人柳有宠【杜有宠于平公○柳良久反寺人名】大子佐恶之华合比曰我杀之【杜欲以求媚大子○恶乌路反】柳闻之乃坎用牲埋书【林掘地为坎用牲埋盟书诈为盟处】而告公曰合比将纳亡人之族【亡人华臣也襄十七年奔卫】既盟于北郭矣公使视之有焉遂逐华合比合比犇卫于是华亥欲代右师【杜亥合比弟欲得合比处】乃与寺人栁比从为之徴曰闻之久矣【杜闻合比欲纳华臣○比昆志反】公使代之【代合比为右师】见于左师【杜左师向戍○见贤遍反又如字】左师曰女夫也必亡【杜夫谓华亥○女音汝下同夫方于反】女丧而宗室于人何有人亦于女何有【杜言合比与汝同宗汝忍丧而亡之所厚者薄无所不薄且何有于他人出乎尔者反乎尔者也故人亦不能有爱于汝○丧息浪反】诗曰宗子维城毋俾城坏毋独斯畏【杜诗大雅林言宗子之固若城毋使宗室衰落若城之有堕坏城坏则藩屏皆坏独居则亲戚叛之可畏者至矣】女其畏哉【为二十年华亥出奔传】○六月丙戌郑灾【终士文伯之言】○楚公子弃疾如晋报韩子也【报前年送女】过郑郑罕虎公孙侨游吉从郑伯以劳诸柤辞不敢见【杜不敢当国君之劳柤郑地○过古卧反又古禾反从才用反或如字劳力报反下同相侧加反见贤遍反下同】固请见之见如见王【见郑伯如见楚王言弃疾共而有礼】以其乗马八匹私面【私见郑伯○乗绳证反】见子皮如上卿【如见楚卿】以马六匹见子产以马四匹见子大叔以马二匹【降杀以两】禁刍牧采樵【林禁止刍牧牛羊者采樵供焚者】不入田【不犯田种】不樵树不采蓺【林不伐嘉树为樵不采蓺种为刍】不抽屋不强匄誓曰有犯命者君子废小人降【君子则废黜不得居位小人则退给下剧也○强其丈反又其良反匄音盖乞也】舍不为暴主不慁宾【杜慁患也林其所舍止不为暴虐主人不以宾客为患○慁户困反】徃来如是郑三卿皆知其将为王也【林三卿罕虎公孙侨游吉皆知弃疾将为楚王以其爱人也】韩宣子之适楚也【林前年如楚致女】楚人弗逆公子弃疾及晋竟晋侯将亦弗逆叔向曰楚辟我衷【杜辟邪也衷正也○竟音境辟匹亦反下同衷音忠】若何效辟诗曰尔之教矣民胥效矣【杜诗小雅言上教下效】从我而已焉用效人之辟书曰圣作则【杜逸书则法也○焉于防反】无宁以喜人为则【无宁宁也】而则人之辟乎匹夫为善民犹则之况国君乎晋侯说乃逆之【传言叔向知礼○说音悦】○秋九月大雩旱也○徐仪楚聘于楚【仪楚徐大夫】楚子执之逃归惧其叛也使防泄伐徐【防泄楚大夫○泄息列反】吴人救之令尹子荡帅师伐吴师于豫章而次于干谿【杜干谿在谯国城父县南楚东竟】吴人败其师于房钟【房钟吴地】获宫廐尹弃疾【林鬬韦龟之父非公子弃疾也○廐九又反】子荡归罪于防泄而杀之【林归罪于防泄以其始祸伐徐也杜不以败告故不书】○冬叔弓如楚且吊败也【杜吊为吴所败】○十一月齐侯如晋请伐北燕也【告盟主】士匄相士鞅逆诸河礼也【林士匄即士文伯杜士匄晋大夫相为介得敬逆来者之礼○相息亮反鞅于丈反】晋侯许之十二月齐侯遂伐北燕将纳简公【杜简公北燕伯三年出奔齐】晏子曰不入【林言北燕简公不得入国】燕有君矣民不贰吾君贿左右谄谀作大事不以信未尝可也【为明年暨齐平传○谒敇检反谀羊朱反】

经【丙寅】七年春王正月暨齐平【杜暨与也燕与齐平前年冬齐伐燕间无异事故不重言燕从可知林平不书必鬬天下之大故而后书是故昭定而下春秋多罪齐书伐卫遂伐晋同围齐袭莒暨齐平盟平咸次于伍氏皆特笔也夫子曰齐景公有马千驷死之日民无得而称焉盖不予齐也○暨其器反传同】○三月公如楚○叔孙婼如齐涖盟【无传公将逺适楚故叔孙如齐寻旧好○婼敕略反】○夏四月甲辰朔日有食之○秋入月戊辰卫侯恶卒【杜元年大夫盟于虢林襄公卒子灵公元立】○九月公至自楚○冬十有一月癸未季孙宿卒○十有二月癸亥葬卫襄公

传七年春王正月暨齐平齐求之也【齐伐燕燕人赂之反从求平如晏子言】癸巳齐侯次于虢【虢燕竟○虢百反】燕人行成曰敝邑知辠敢不聴命先君之敝器请以谢辠【敝器瑶罋玉椟之属】公孙晳曰受服而退俟衅而动可也【杜晳齐大夫林燕人已服始受而退俟燕衅隙而后再动其亦可也○晳星历反徐思益反衅许觐反】二月戊午盟于濡上【杜濡水出髙阳县东北至河间郑县入易水○濡音须又女于反】燕人归燕姬【杜嫁女与齐侯】赂以瑶罋玉椟斚耳【瑶玉也椟匮也斚耳玉爵○斚古雅反一音嫁礼记夏曰醆殷曰斚周曰爵】不克而还【林不克纳简公而归】○楚子之为令尹也为王旌以田【析羽为旌王旌游至于轸】芋尹无宇防之【林断子圉之旌○芋于付反断音短】曰一国两君其谁堪之及即位为章华之宫纳亡人以实之【杜章华南郡华容县】无宇之阍入焉【有罪亡入章华宫】无宇执之有司弗与【杜王有司也】曰执人于王宫其罪大矣执而谒诸王【林执无宇也杜谒告也】王将饮酒【遇其欢也】无宇辞曰天子经略【杜经营天下略有四海故曰经略】诸侯正封【杜封疆有定分】古之制也封略之内何非君土食土之毛谁非君臣【杜毛草也林君者天子诸侯之总名】故诗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杜诗小雅滨涯也】天有十日【杜甲至癸】人有十等【杜天至台】下所以事上上所以共神也故王臣公【林臣者服属之以为臣也下皆同○共音防】公臣大夫大夫臣士士臣皁皁臣舆舆臣隶隶臣僚僚臣仆仆臣台【林士谓能理庶事卓谓造成事也舆众也谓佐皁举众事也隶谓隶属于吏也僚劳也谓供劳事也仆仆竖生藏者也台给台下厮役所谓人之十等也】马有圉牛有牧【养马曰圉养牛曰牧】以待百事今有司曰女胡执人于王宫将焉执之【林如此则将安所执其逃亡之臣○女音汝焉于防反】周文王之法曰有亡荒阅【荒大也阅搜也有亡人当大搜其众】所以得天下也吾先君文王【杜楚文王】作仆区之法【仆区刑书名○区乌侯反徐如字服云仆隠也区匿也为隠匿亡人之法也】曰盗所隠器【杜隠盗所得器】与盗同罪所以封汝也【杜行善法故能啓疆北至汝水】若从有司是无所执逃臣也逃而舍之是无陪台也王事毋乃阙乎【林臣仆逃亡而遂舍止之则皆将相帅而逃亡是无陪台之臣也国家之事无乃有所废阙乎】昔武王数纣之辠以告诸侯曰纣为天下逋逃主萃渊薮【杜萃聚也天下逋逃悉以纣为渊薮集而归之林亡人归纣如鱼集于深渊兽集于大薮也○数色具反又色主反逋布吴反薮素口反】故夫致死焉【杜人欲致死讨纣○夫音扶又方于反】君王始求诸侯而则纣无乃不可乎若以二文之法取之盗有所在矣【林言王亦为盗】王曰取而臣以徃【林言取汝之臣阍人以去】盗有宠未可得也【林盗有宠灵王戏言若以二文之法指我为盗则我方有宠于君未可得而取也杜为葬灵王张本】遂赦之【杜赦无宇】○楚子成章华之台愿与诸侯落之【杜宫室始成祭之为落台今在华容城内】大宰防啓疆曰臣能得鲁侯防啓疆来召公辞曰昔先君成公命我先大夫婴齐【林婴齐楚令尹子重也】曰吾不忘先君之好将使衡父照临楚国【林成二年鲁使公衡为质于楚以请盟故言照临楚国○好呼报反】镇抚其社稷以辑宁尔民婴齐受命于蜀【杜蜀盟在成二年○辑音集】奉承以来弗敢失陨而致诸宗祧【林言奉成公此语以告宗庙○祧他雕反】曰我先君共王引领北望【林楚居南方故引领北向以望中原○共音恭】日月以冀【杜冀鲁朝】传序相授于今四王矣【杜四王共康郯敖及灵王○传直专反】嘉恵未至唯襄公之辱临我丧【杜襄公二十八年知楚临康王丧】孤与其二三臣悼心失图【林哀感之中其心伤悼失所图谋杜在哀丧故】社稷之不皇况能怀思君徳【杜皇暇也言有大丧多不暇】今君若步玉趾辱见寡君【趾足也】宠灵楚国以信蜀之役【林以示于蜀之言有信】致君之嘉恵是寡君既受贶矣何蜀之敢望【杜言但欲使君来不敢望如蜀复有质子】其先君鬼神实嘉赖之岂唯寡君君若不来使臣请问行期【问鲁见伐之期使所吏反】寡君将承质币而见于蜀以请先君之贶【杜请问也以问成公所赐何不践言○质音至徐之二反又如字见贤遍反】公将徃梦襄公祖【杜祖祭道神】梓慎曰君不果行襄公之适楚也梦周公祖而行今襄公实祖君其不行子服恵伯曰行先君未尝适楚故周公祖以道之【林先君谓襄公○道音导下同】襄公适楚矣而祖以道君不行何之【林之去也】三月公如楚郑伯劳于师之梁【杜郑城门○劳力报反下同】孟僖子为介不能相仪【杜僖子仲孙貜○相息亮反】及楚不能答郊劳【为下僖子病不能相礼张本】○夏四月甲辰朔日有食之晋侯问于士文伯曰谁将当日食对曰鲁卫恶之【杜受其凶恶○恶如字】卫大鲁小公曰何故对曰去卫地如鲁地【杜卫地豕韦也鲁地降娄也日食于豕韦之末及降娄之始乃息故祸在卫大在鲁小也周四月今二月故日在降娄】于是有灾鲁实受之【杜灾发于卫而鲁受其余祸】其大咎其卫君乎鲁将上卿【林其卫君实当此咎鲁将上卿当之杜八月卫侯卒十一月李孙宿卒】公曰诗所谓彼日而食于何不臧者何也【杜感日食而问诗】对曰不善政之谓也国无政不用善则自取谪于日月之灾【林言所谓不臧者不善政之所感召也国无善政不能信用善人则自取言谪于天而有日月薄食之灾○谪直革反】故政不可不慎也务三而已一曰择人【杜择贤人】二曰因民【因民所利而利之】三曰从时【杜顺四时之所务】○晋人来治杞田【前女叔侯不尽归今公适楚晋人恨故复来治杞田】季孙将以成与之【成孟氏邑本杞田】谢息为孟孙守不可【杜谢息僖子家臣○为于伪反守手又反下同】曰人有言曰虽有挈缾之知守不假器礼也【杜挈缾汲者喻小知为人守器犹知不以借人○挈苦结反缾蒲丁反知音智】夫子从君而守臣丧邑【夫子谓孟僖子从公如楚○丧息浪反】虽吾子亦有猜焉【杜言季孙亦将疑我不忠○猜七才反】季孙曰君之在楚于晋罪也【言晋罪君之至楚】又不聴晋鲁罪重矣晋师必至吾无以待之不如与之间晋而取诸杞【晋问隙可复伐杞取之○间如字】吾与子桃【杜晋国汴县东南有桃虚】成反谁敢有之是得二成也【林他日取成而归必复归之孟氏谁敢有此成邑是孟氏得桃并成为二也】鲁无忧而孟孙益邑子何病焉辞以无山【林谢息又辞以为桃邑无山】与之莱柞【杜莱柞二山○柞子洛反又音昨】乃迁于桃【杜谢息迁也】晋人为杞取成【不书非公命】○楚子享公于新台【杜章华台也】使长鬛者相【鬛须也欲先夸鲁侯○鬛力辄反相息亮反】好以大屈【杜晏好之赐大屈弓名○好呼报反屈居勿反大屈贾云良金可以为劒出大屈也】既而悔之防啓疆闻之见公公语之【林昭公以所赐告之○见贤遍反语鱼据反】拜贺公曰何贺对曰齐与晋越欲此久矣寡君无适与也而诸君君其备御三邻【言齐晋越将伐鲁而取之○适下历反传直专反】慎守宝矣敢不贺乎公惧乃反之【杜传言楚灵不信所以不终】○郑子产聘于晋晋侯有疾韩宣子逆客【林逆迎也客谓子产】私焉【杜私语】曰寡君寝疾于今三月矣并走羣望【晋所望祀山川皆走徃祈祷】有加而无瘳【林病势有加增无瘳减】今梦黄熊入于寝门其何厉鬼也对曰以君之明子为大政其何厉之有昔尧殛鲧于羽山【羽山在东海祝其县西南○瘳敕留反熊音雄兽名亦作能三足鼈也解者云兽非入水之物故是鼈也案说文及字林皆云能熊属足似鹿殛记力反鲧古本反】其神化为黄熊以入于羽渊实为夏郊三代祀之【鲧禹父夏家郊祭之历殷周二代又通在羣臣之数非见祀】晋为盟主其或者未之祀也乎【言周衰晋为盟主得佐天子杞羣神】韩子祀夏郊【祀鲧】晋侯有间【间差也】赐子产莒之二方鼎【方鼎莒所贡】子产为丰施归州田于韩宣子【林丰施郑公孙段之子三年晋以州田赐段今段卒故子产归之于晋○为于伪反下为初言同】曰日君以夫公孙段为能任其事而赐之州田今无禄早世不获久享君徳其子弗敢有不敢以闻于君私致诸子【此年正月公孙段卒○夫音扶任音壬下同】宣子辞子产曰古人有言曰其父析薪其子弗克负荷【林言其父析木而为薪其子不能背负肩荷以归其家荷担也以防薄喻贵重○荷何可反又音河】施将惧不能任其先人之禄其况能任大国之赐纵吾子为政而可后之人若属有疆埸之言敝邑获戾【杜恐后代宣子者将以郑取晋邑罪郑○属音烛疆居良反埸音亦】而丰氏受其大讨【林丰施之家遽有此邑必受大讨】吾子取州是免敝邑于戾而建置丰氏也敢以为请【杜传言子产贞而不谅】宣子受之以告晋侯晋侯以与宣子宣子为初言【初言谓与赵文子争州田】病有之【林以有取州田为已病】以易原县于乐大心【林乐大心宋大夫原晋邑以赐乐大心】○郑人相惊以伯有曰伯有至矣则皆走不知所徃【杜襄三十年郑人杀伯有言其男至】铸刑书之嵗二月【在前年】或梦伯有介而行【杜介甲也】曰【林此曰字以下至又将杀段也皆梦伯有言】壬子余将杀带也【杜驷带助子晳杀伯有壬子六年三月三日】明年壬寅余又将杀段也【杜公孙段丰氏党人壬寅此年正月二十八日】及壬子驷带卒国人益惧齐燕平之月【杜此年正月】壬寅公孙段卒国人愈惧其明月子产立公孙泄及良止以抚之乃止【杜公孙泄子孔之子也襄十九年郑杀子孔良止伯有子也立以为大夫使有宗庙○泄息列反】子大叔问其故子产曰鬼有所归乃不为厉吾为之归也【林言鬼有宗庙则得其所鬼乃不为恶厉以害于民我立二人使有宗庙以为之依归也】太叔曰公孙泄何为【杜子孔不为厉问何为复立泄】子产曰说也为身无义而图说【伯有无义以妖鬼故立之恐惑民并立泄使若自以大义存诛絶之后者以解悦民心○说如字徐始鋭反】从政有所反之以取媚也【杜民不可使知之故治政或当反道以求媚于民】不媚不信【林说而后信之民苟不说不信之招也】不信民不从也【林信而后从其言民苟不信不从之渐也】及子产适晋赵景子问焉【景子晋中军佐赵成】曰伯有犹能为鬼乎子产曰能人生始化曰魄【林魄形也始化为形其神形曰魄此有生之初也○魄普白反】既生魄阳曰魂【林魄属静主静至静生动阳也魄阳为气其神气曰魂此既生之后也】用物精多则魂魄彊【杜物权势林居移气故魂彊养移体故魄彊】是以有精爽至于神明【杜爽明也林精者神之未着爽者神之未融是以积精而至于神积爽而至于明】匹夫匹妇彊死其魂魄犹能冯依于人以为淫厉【杜彊死不病也人谓匹夫匹妇贱身○彊其丈反冯皮水反下同】况良霄我先君穆公之胄子良之孙子耳之子敝邑之卿从政三世矣【林去疾輙良霄三世执郑政】郑虽无腆【杜腆厚也○腆他典反】抑谚曰蕞尔国【蕞小貌○萧在最反】而三世执其政柄其用物也宏矣其取精也多矣【林其用权势则甚宏大其致精爽则甚众多】其族又大所冯厚矣【杜良霄魂魄所冯者贵重】而彊死能为鬼不亦宜乎【传言子产之博敏】○子皮之族饮酒无度【相尚以奢相困以酒】故马师氏与子皮氏有恶【杜马师氏公孙诅之子竿叔也襄三十年马师颉出奔公孙诅代之为马师与子皮俱同一族】齐师还自燕之月【杜在此年二月】罕朔杀罕魋【杜魋子皮弟○魋徒曰反】罕朔奔晋韩宣子问其位于子产【杜问朔可使在何位】子产曰君之羁臣【林谓罕朔出奔乃晋君羁旅之臣】苟得容以逃死何位之敢择卿违从大夫之位【杜谓以礼去者降位一等】罪人以其罪降【杜罪重则降多】古之制也朔于敝邑亚大夫也其官马师也【杜大夫位马师职】获戾而逃唯执政所寘之得免其死为恵大矣又敢求位宣子为子产之敏也使从嬖大夫【杜嬖大夫下大夫也罕朔本亚大夫今从下大夫但降一等不以罪降○为子于伪反】○秋八月卫襄公卒晋大夫言于范献子曰卫事晋为睦【杜睦和也】晋不礼焉庇其贼人而取其地【杜贼人孙林父其地戚也林谓襄二十六年晋疆戚田取懿氏邑六十以与林父○庇必利反又音秘】故诸侯贰诗曰防鸰在原兄弟急难【杜诗小雅防鸰虽梁也飞则鸣行则采喻兄弟相救于急难不可自舍○防精亦反鸰力丁反难如字又乃旦反】又曰死丧之威兄弟孔怀【杜威畏也言有死丧则兄弟宜相怀思】兄弟之不睦于是乎不吊【杜不相吊恤】况逺人谁敢归之今又不礼于卫之嗣【嗣新君也】卫必叛我是絶诸侯也献子以告韩宣子宣子说使献子如卫吊且反戚田【传言戚田所由还卫○说音悦】卫齐恶告丧于周且请命王使成简公如卫吊【杜简公王卿士也】且追命襄公曰叔父陟恪在我先王之左右以佐事上帝【杜陟登也恪敬也帝天也叔父谓襄公命如今之哀策○恪苦各反】余敢忘髙圉亚圉【二圉周之先也为殷诸侯亦受殷王追命者】○九月公至自楚孟僖子病不能相礼【杜不能相礼答郊劳以此为已病○相息亮反】乃讲学之【杜讲习也】苟能礼者从之及其将死也【杜二十四年孟僖子卒传终言之】召其大夫【杜僖子属大夫】曰礼人之干也无礼无以立【林人之有礼如木之有干人无礼无以立其身木无干无以立其形】吾闻将有达者曰孔丘【杜僖子卒时孔丘年三十五】圣人之后也【杜圣人殷汤】而灭于宋【孔子六代祖孔父嘉为宋督所杀其子奔鲁】其祖弗父何以有宋而授厉公【杜弗父何孔父嘉之高祖宋闵公之子厉公之兄何适嗣当立以让厉公】及正考父【林弗父何之曽孙孔父嘉之父也】佐戴武宣【杜三人皆宋君】三命兹益共【杜三命上卿也言位髙益共】故其鼎铭云【杜考父庙之鼎】一命而偻再命而伛三命而俯【杜俯共于伛伛共于偻○偻力主反伛纡羽反】循墙而走【杜言不敢妄行】亦莫余敢侮【杜其共如是亦不敢侮慢之】饘于是鬻于是以糊余口【杜于是鼎中为饘鬻饘鬻糊属言至俭○饘之然反鬻之六反孙炎云淖麇也糊音胡】其共也如是臧孙纥有言【杜纥武仲也】曰圣人有明徳者若不当世其后必有达人【杜圣人之后有明徳而不当大位谓正考父】今其将在孔丘乎我若获没【杜得以寿终】必属说与何忌于夫子使事之【杜说南宫敬叔何忌孟懿子皆僖子之子林夫子谓仲尼○属音烛】而学礼焉以定其位【杜知礼则位安】故孟懿子与南宫敬叔师事仲尼仲尼曰能补过者君子也诗曰君子是则是效【杜诗小雅】孟僖子可则效已矣【杜孟僖子能补过合此诗则效之义】○单献公弃亲用羁【杜献公周卿士单靖公之子顷公之孙羁寄客也○单音善】冬十月辛酉襄顷之族杀献公而立成公【杜襄公顷公之父成公献公弟○顷音倾】○十一月季武子卒晋侯谓伯瑕【杜伯瑕士文伯】曰吾所问日食从矣可常乎【杜卫侯武子皆卒故林言我此年四月所问日食灾福皆顺从子之言可常必不差否】对曰不可六物不同【林嵗时日月星辰各异其时】民心不壹【杜政教殊】事序不类【杜有变易】官职不则【治官居职非一法】同始异终胡可常也诗曰或燕燕居息或憔悴事国【杜诗小雅林燕燕安闲貌言同为王臣或安闲而居息或憔悴以从国事○憔在遥反诗作尽瘁】其异终也如是公曰何谓六物对曰嵗时日月星辰是谓也公曰多语寡人辰而莫同何谓辰【林言详以告我凡谓之辰如北辰大辰之类其义莫同何者谓之辰○语鱼据反】对曰日月之防是谓辰【杜一嵗日月十二防所防谓之辰】故以配日【谓以子丑配甲乙】○卫襄公夫人姜氏无子【杜姜氏宣姜】嬖人婤姶生孟絷孔成子梦康叔谓已立元【杜成子卫卿孔达之孙烝鉏也元孟絷弟梦时元未生○婤音周又直周反姶乌答反絷张立反】余使羁之孙圉与史苟相之【杜羁烝鉏子苟史朝子○羁居宜反相息亮反下同】史朝亦梦康叔谓已余将命而子苟与孔烝鉏之曾孙圉相元史朝见成子告之梦梦协【杜协合也】晋韩宣子为政聘于诸侯之嵗【在二年】婤姶生子名之曰元孟絷之足不良弱行【跛也】孔成子以周易筮之曰元尚享卫国主其社稷【杜令蓍辞林尚庶几也言元庶几享有卫国能主卫之社稷】遇屯【震下坎上屯○屯张伦反】又曰余尚立絷尚克嘉之【林嘉善也庶几絷能善于元】遇屯之比【杜坤下坎上比屯初九爻变○比昆志反】以示史朝史朝曰元亨又何疑焉【北周易曰屯元亨○亨许庚反】成子曰非长之谓乎【杜言屯之元亨谓年长非谓名元○长丁丈反】对曰康叔名之可谓长矣【杜善之长也】孟非人也将不列于宗不可谓长【杜足跛非全人不可列为宗主】且其繇曰利建侯【杜繇卦辞○繇直又反】嗣吉何建建非嗣也【林嗣子有常位故无所卜又无所建今以位不定卜嗣得吉则当从吉而建之也】二卦皆云【谓再得屯卦皆有建侯之文】子其建之康叔命之二卦告之筮袭于梦武王所用也弗从何为【杜外传云大誓曰朕梦协朕卜袭于休祥戎商必克此武王辞】弱足者居【跛则偏弱居其家不能行】侯主社稷临祭祀奉民人事鬼神从防朝又焉得居各以所利不亦可乎【孟跛利居元吉利建○焉于防反】故孔成子立灵公十二月癸亥葬卫襄公【杜灵公元也】

左传杜林合注卷三十七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昭公四

经【丁卯】八年春陈侯之弟招杀陈世子偃师【以首恶从杀例故称弟又称世子○招常遥反】○夏四月辛丑陈侯溺卒【杜襄二十七年大夫盟于宋林哀公卒是年灭陈十三年楚平王复封陈惠公吴立】○叔弓如晋○楚人执陈行人于征师杀之【称行人明非行人罪○于古舟反】○陈公子留出奔郑【留为昭所立未成君而出奔】○秋搜于红【杜革车千乗不言大者经文阙也红鲁地沛国萧县西有红亭逺疑林书搜始此搜狩不书必违礼而后书于是舍中军四分公室季氏择一二子各一皆尽征之而贡于公搜于红地自根牟至于商卫革车千乗皆三家之师也自是以屡搜三家所以辉武焉尔是故桓庄之狩必言公昭定之搜不言公矣○搜所求反红户东反】○陈人杀其大夫公子过【与招共杀偃师书名罪之○过古禾反】○大雩【无传不旱而秋雩过也】○冬十月壬午楚师灭陈【杜不称将帅不以告壬午月十八日】执陈公子招放之于越【无传复称公子兄已卒】杀陈孔奂【无传招之党楚杀之○奂呼乱反】○葬陈哀公【嬖人袁克葬之鲁徃防故书】

传八年春石言于晋魏榆【林晋魏邑之榆地有石忽作人言】晋侯问于师旷曰石何故言对曰石不能言或冯焉【杜谓有精神冯依石而言○冯皮氷反】不然民聴滥也【林滥夫也谓石本不言民聴之失妄为言也】抑臣又闻之【抑疑辞】曰作事不时【林兴作土木之事妨害民时】怨讟动于民则有非言之物而言【林乖气致异时则有不能言之物而作人言○讟徒木反】今宫室崇侈民力雕尽【杜雕伤也】怨讟竝作莫保其性【性命也民不敢自保其性命】石言不亦宜乎于是晋侯方筑虒祈之宫【杜虒祈地名在绛西四十里临汾水○虒音斯】叔向曰子野之言君子哉【杜子野师旷字】君子之言信而有征故怨逺于其身【杜怨咎逺其身也○逺于万反】小人之言僭而无征故怨咎及之诗曰哀哉不能言匪舌是出唯躬是瘁【杜诗小雅也不能言谓不知言理以尝言见退者其言非不从舌出以僭而无知自取瘁病故哀之○僭子念反出如字又尺遂反】哿矣能言巧言如流俾躬处休其是之谓乎【杜哿嘉也巧言如流谓非正言而顺叙以听言见答者言其可嘉以信而有征自取安逸师旷此言缘问流转终归于谏故以比巧言如流也当叔向时诗义如此故与今说诗者小异○哿古可反毛诗传云可也】是宫也成诸侯必叛君必有咎夫子知之矣【谓十年晋侯彪卒传】○陈哀公元妃郑姬生悼太子偃师【杜元妃嫡夫人也】二妃生公子留下妃生公子胜二妃嬖留有宠属诸司徒招与公子过【杜招及过皆哀公弟也○属音烛】哀公有废疾三月甲申公子招公子过杀悼太子偃师而立公子留○夏四月辛亥哀公缢【杜忧患自缢经书辛丑从赴○缢一防反】干征师赴于我【于征师陈大夫】且告有立君公子胜愬之于楚【杜以招过杀偃师告愬也】楚人执而杀之【杀于征师】公子留奔郑书曰陈侯之弟招杀陈世子偃师罪在招也【林言招有专杀之非】楚人执陈行人于征师杀之罪不在行人也【疑为招赴楚当同罪故重发之】○叔弓如晋贺虒祁也【贺宫成】游吉相郑伯以如晋亦贺虒祁也史赵见子大叔曰甚哉其相防也【杜蒙欺也林言郑伯来贺宫成实甚相欺○相郑息亮反】可吊也而又贺之【杜穷土木兴怨谤是可吊也】子大叔曰若何吊也其非唯我贺将天下实贺【杜言诸侯畏晋非独郑】○秋大搜于红自根牟至于商卫革车千乗【杜大搜数军实简车马也根牟鲁东界琅琊阳都县有牟乡商宋地鲁西竟卫宋卫也言千乗明大搜且见鲁众之大数也○乗绳证反】○七月甲戌齐子尾卒子旗欲治其室【杜子旗乐施也欲并治子尾之家政】丁丑杀梁婴【梁婴子尾家宰】八月庚戌逐子成子工子车【杜三子齐大夫子尾之属子成顷公子固也子工成之弟铸也子车顷公之孙防也】皆来奔【杜不书非乡】而立子良氏之宰【杜子良子尾之子髙彊也于旗为子良立宰】其臣曰【杜子尾之家臣】孺子长矣【杜孺子谓子良○长丁丈反】而相吾室欲兼我也【杜兼拜也】授甲将攻之陈桓子善于子尾亦授甲将助之【林陈桓子亦授甲于其家之徒众将助子尾氏以攻子旗】或告子旗子旗不信则数人告将徃又数人告于道【林子旗不信或人之言则数人接续来告子旗将徃子尾氏之家又数人接续告变于道路○数色主反下同】遂如陈氏桓子将出矣闻之而还【杜闻子旗至】游服而逆之【杜去戎备着常游戏之衣】请命【杜问桓子所至】对曰闻彊氏授甲将攻子子闻诸【林彊氏即髙彊子良也子谓子旗】曰弗闻子盍亦授甲无宇请从【林桓子诈谓子旗子何不亦授甲我请从子攻彊氏杜无宇桓子名○盍胡腊反下同从才用反】子旗曰子胡然彼孺子也吾诲之犹惧其不济吾又宠秩之【谓为之立宰】其若先人何【林先人谓子尾子雅先世相好今若相攻何以见其先人】子盍谓之【杜谓之使无攻我】周书曰恵不恵茂不茂【杜周书康诰也言当施恵于不患者劝勉于不勉者茂勉也】康叔所以服宏大也【杜服行也】桓子稽颡曰顷灵福子【林顷公灵公栾氏所事之君言其降福于子○稽音啓】吾犹有望【杜望子旗恵及已】遂和之如初【杜和栾髙二家】○陈公子招归罪于公子过而杀之【杜言招所以不死而得放】○九月楚公子弃疾帅师奉孙吴围陈【杜孙吴悼太子偃师之子恵公】宋戴恶防之【戴恶宋大夫】冬十一月壬午灭陈【壬午十月十八日传言十一月误】舆嬖袁克杀马毁玉以葬【舆众也袁克嬖人之贵者欲以非礼厚葬哀公】楚人将杀之请寘之【林袁克请置马玉不用】既又请私【林既置马王袁克又请私尽君臣恩】私于幄加绖于颡而逃【杜幄帐也逃不欲为楚臣○幄于角反绖直结反】使穿封戎为陈公【杜戌楚大夫灭陈为县使戍为县公○戌音恤】曰城麇之役不谄【杜城麇役在襄二十六年戌与灵王争皇颉○麇九伦反谄敇检反】侍饮酒于王王曰城麇之役女知寡人之及此女其辟寡人乎【杜及此谓为王○女音汝下同】对曰若知君之及此臣必致死礼以息楚【杜息宁静也林言若蚤知灵王篡位为君我必为郏敖尽臣礼致死以杀君以宁息楚国之祸】晋侯问于史赵曰陈其遂亡乎对曰未也公曰何故对曰陈颛顼之族也【陈祖舜舜出颛顼】嵗在鹑火【林歳歳星也鹑火南方栁星午位○鹑市春反】是以卒灭陈将如之【杜颛顼氏以嵗在鹑火而灭火盛而水灭林陈颛顼之后将如颛顼之数】今在析木之津犹将复由【杜箕斗之闲有天汉故谓之析木之津由用也林今嵗星在寅位故陈犹将复用】且陈氏得政于齐而后陈卒亡【杜物莫能两盛林齐陈氏乃陈敬仲之后】自幕至于瞽瞍无违命【幕舜之生瞽瞍舜父从幕至瞽瞍间无违天命废絶者○瞍素口反】舜重之以明徳寘徳于遂【遂舜后盖殷之兴存舜之后而封遂言舜徳乃至于遂○重直用反】遂世守之及胡公不淫故周赐之姓使祀虞帝【杜胡公满遂之后也事周武王赐姓曰妫封诸陈绍舜后】臣闻盛徳必百世祀虞之世祀未也继守将在齐【林自舜至今未及百世之数继陈以守舜之祀者必将在齐】其兆既存矣【言陈氏兴盛于齐形兆已见】经【戊辰】九年春叔弓防楚子于陈【杜以事徃非行防礼林于是叔弓及宋华亥郑游吉卫赵黡防楚子于陈诸夏之大夫旅见于楚于是始举鲁以见其余也】○许迁于夷【许畏郑欲迁故以自迁为文】○夏四月陈灾【天火曰灾陈既已灭降为楚县而书陈灾者犹晋之梁山沙鹿崩不书晋灾害繋于所灾所害故以所在为名】○秋仲孙貜如齐【○貜居防反】○冬筑郎囿【林囿苑也筑苑于郎也】

传九年春叔弓宋华亥郑游吉卫赵黡防楚子于陈【楚子在陈故四国大夫徃非盟主所召不行防神故不总书○黡于灭反】○二月庚申楚公子弃疾迁许于夷实城父【此时改城父为夷故实之城父县属谯郡】取州来淮北之田以益之【益许田】伍举授许男田然丹迁城父人于陈【林伍举奉新国之土地图籍以授之许男然丹即右尹子华楚以城父之地迁许又迁城父人于陈故地】以夷濮西田益之【以夷田在濮水西者与城父人○濮音卜】迁方城外人于许【杜成十五年许迁于叶因谓之许今许迁于夷故以方城外人实其处传言灵王使民不安】○周甘人与晋阎嘉争阎田【杜甘人甘大夫襄也阎嘉晋阎县大夫○阎以廉反】晋梁丙张趯率隂戎伐颍【杜隂戎陆浑之戎颍周邑○趯他历反】王使詹桓伯辞于晋【杜辞责让之桓伯周大夫】曰我自夏以后稷魏骀芮岐毕吾西土也【杜在夏世以后稷功受此五国为西土之长骀在始平武功县所治厘城岐在扶风美阳县西北○骀他来反依字应作郃芮如鋭反】及武王克商蒲姑商奄吾东土也【林二国在东方杜乐安博昌县北有蒲姑城○蒲如字一音薄奄于检反】巴濮楚邓吾南土也【林四国在南方】萧慎燕亳吾北土也【林三固在北方杜肃慎北夷在莵北三千余里○燕于贤反亳歩各反】吾何迩封之有【杜迩近也林我周封疆外薄四海何近之有】文武成康之建母弟以蕃屏周亦其废队是为【为后世废队兄弟之国当救济之○蕃方元反屏必井反队直类反为于伪反】岂如弁髦而因以敝之【林童子弁髦始冠必以弁盖缁布冠也故谓之弁髦既三加冠成礼而弃其始冠缁布之冠永不复用故言因以敝之○弁皮彦反髦音毛】先王居梼杌于四裔以御螭魅【言梼杌略举四凶之一下言四裔则三苖在其中○螭敇知反】故允姓之奸居于瓜州【杜允姓隂戎之祖与三苖俱放三危者瓜州今敦煌】伯父恵公归自秦而诱以来【杜偻十五年晋恵公自秦归二十三年秦晋迁陆浑之戎于伊川】使偪我诸姬入我郊甸【林邑外为郊郊外为甸言戎取周郊甸之地】则戎焉取之【林若非恵公诱戎则戎安得取周之地○马于防反又如字】戎有中国谁之咎也【杜咎在晋】后稷封殖天下今戎制之不亦难乎【杜后稷修封疆殖五谷今戎得之唯以畜牧○殖时力反】伯父图之我在伯父犹衣服之有冠冕木水之有本原民人之有谋主也【杜民人谋主宗族之师长林衣服必有冠冕然后贵重木水必有本原然后久长民人必有宗族师长然后亲疎长幼各得其序】伯父若裂冠毁冕防本塞原専弃谋主虽戎狄其何有余一人【杜伯父犹然则虽戎狄无所可责晋率阴戎伐周邑故云然林余一人周王自称也】叔向谓宣子曰文之伯也岂能改物【杜言文公虽霸未能改正朔易服色○伯如字又音霸】翼戴天子而加之以共【杜翼佐也】自文以来世有衰徳而暴灭宗周【杜宗周天子】以宣示其侈诸侯之贰不亦宜乎且王辞直子其图之宣子说王有姻丧【杜外亲之丧○说音悦】使赵成如周吊且致阎田与襚【杜赵城中军佐林襚送死衣○襚音遂】反颍俘王亦使賔滑执甘大夫襄以说于晋晋人礼而归之【賔滑周大夫○俘芳夫反滑乎八反说如字又音悦】○夏四月陈灾郑禆灶曰五年陈将复封封五十二年而遂亡子产问其故对曰陈水属也【杜陈颛顼之后故为水属】火水妃也【火畏水故谓之妃○妃芳非反一音配】而楚所相也【相治也楚之先祝融为髙辛氏火正主治火事○相息亮反】今火出而火陈【杜火心星也火出于周为五月而以四月出者以长历推前年误置闫】逐楚而建陈也【水得妃而兴陈兴则楚哀故曰逐楚而建陈】妃以五成故曰五年【妃合也五行各相妃合得五而成故五嵗而陈复封为十三年陈侯吴归于陈传○妃音配】嵗五及鹑火而后陈卒亡楚克有之天之道也故曰五十二年【杜是嵗嵗在星纪五嵗及大梁而陈复封自大梁四嵗而及鹑火后四周四十八嵗凡五及鹑火五十二年天数以五为纪故五及鹑火火盛水衰】○晋荀盈如齐逆女【杜自为逆】还六月卒于戏阳【杜魏郡内黄县北有戏阳城○戏许宜反】殡于绛未葬晋侯饮酒乐膳宰屠蒯趋入请佐公使尊【杜公之使人执尊酌酒请为之佐○乐音洛蒯苦怪反使如字又所吏反】许之【杜公许之】而遂酌以饮工【林工乐师师旷也屠蒯酌酒饮之以示罚○饮于鵊反下同】曰女为君耳将司聪也【乐所以聪耳○女音汝下皆同】辰在子卯谓之疾日【杜疾日谓纣以甲子丧桀以乙卯日亡故国君以为忌日】君彻宴乐学人舍业【林学人谓习乐之人○舍音舍】为疾故也君之卿佐是谓股肱股肱或亏【林苟盈死丧如股肱亏损○为子伪反下为是同】何痛如之【杜言痛疾过于忌日】女弗闻而乐是不聪也【杜不闻是义而作乐】又饮外嬖嬖叔【杜外都大夫之嬖者】曰女为君目将司明也【杜职在外故主视】服以旌礼【林衣服精麄所以旌表吉凶之礼】礼以行事【林礼节轻重所以推行政令之事】事有其物【林物类也奉承其事各从其类如弁冕为吉衰麻为凶之类】物有其容【林容貌也服从其物各动其容如弁冕执敬衰麻执哀之类】今君之容非其物也【杜有卿佐之丧而作乐欢防故曰非其物】而女不见是不明也亦自饮也曰味以行气气以实志【林滋味调和所以食人行其气血气血平和所以悦人实其志虑】志以定言【在心为志发口为言】言以出令臣实司味二御失官而君弗命臣之罪也【杜工与嬖叔侍御君者失官不聪明】公说彻酒初公欲废知氏而立其外嬖为是悛而止【林知氏即荀氏○说音悦知音智悛七全反】秋八月使荀跞佐下军以说焉【杜跞荀盈之子知文子也佐下军代父也说自解说○跞力伙反徐音洛】○孟僖子如齐殷聘礼也【杜自叔老聘齐至今二十年礼意久旷今修盛聘以无忘旧好故曰礼】○冬筑郎囿书时也季平子欲其速成也叔孙昭子曰诗曰经始勿亟庶民子来【杜诗大雅言文王始经营灵台非急疾之众民自以子义来劝乐为之○亟纪力反】焉用速成其以勦民也【杜勦劳也○焉于防反勦初交反又予小反】无囿犹可无民其可乎经【已巳】十年春王正月○夏齐栾施来奔【耆酒好内以取败亡故书名】○秋七月季孙意如叔弓仲孙貜帅师伐莒【杜三大夫皆卿故书之季孙为主二子从之林舍中军矣曷为书三卿帅师四分公室叔弓为意如伐也内取邑悉书也于是取郠不书取邑不足详也由是定六年取郑匡不书哀元年取晋蒲棘不书】○戊子晋侯彪卒【杜五同盟林平公卒子昭公夷立○彪彼蚪反】○九月叔孙婼如晋葬晋平公【三月而葬速】○十有二月甲子宋公成卒【杜十一同盟也无冬史阙文林平公卒子元公佐立○成音城】

传十年春王正月有星出于婺女【杜客星也不书非孛○婺武付反】郑禆灶言于子产曰七月戊子晋君将死今兹嵗在颛顼之虚【嵗嵗星也颛顼之虚谓枵○禆婢支反虚起鱼反】姜氏任氏实守其地【姜齐姓任薛姓齐薛二国守枵之地○任音壬】居其维首而有妖星焉告邑姜也【林客星居枵之维首客星出非其地故曰妖星邑姜齐大公女晋唐叔之母星占婺女为既嫁之女织女为处女邑姜齐之既嫁女妖星在婺女齐得嵗故知祸归邑姜】邑姜晋之妣也天以七纪【二十八宿四七】戊子逢公以登星斯于是乎出【林逢公殷诸侯居齐地者防以戊子日卒登卒也逢公未死之先妖星出婺女时非嵗星所在故齐自当祸而以戊子日卒】吾是以讥之【杜为晋侯彪卒传】○齐恵栾髙氏皆耆酒【杜乐髙二族皆出恵公】信内多怨【杜说妇人言故多怨】彊于陈鲍氏而恶之【杜恶陈鲍○恶乌路反】夏有告陈桓子曰子旗【林即栾施子雅之子也】子良【林即髙彊子尾之子也】将攻陈鲍亦告鲍氏桓子授甲而如鲍氏遭子良醉而骋【杜欲及子良醉故驱告鲍文子○骋敕应反】遂见文子【杜文子鲍国】则亦授甲矣使视二子【杜二子子旗子良】则皆将饮酒桓子曰彼虽不信【杜彼传言者】闻我授甲则必逐我及其饮酒也先伐诸陈鲍方睦遂伐栾髙氏子良曰先得公陈鲍焉徃【林髙彊欲先得公以自辅助陈鲍失公其将安徃言必败也○焉于防反下焉归同】遂伐虎门【杜欲入公不聴故伐公门林寝门书虎故曰虎门】晏平仲端委立于虎门之外【杜端委朝服】四族召之无所徃【杜四族栾髙陈鲍】其徒曰助陈鲍乎曰何善焉【杜言无善义可助】助栾髙乎曰庸愈乎【杜罪恶不差于陈鲍】然则归乎曰君伐焉归公召之而后入公卜使王黑以灵姑銔率吉请防三尺焉而用之【杜王黑齐大夫灵姑銔公旗名防三尺不敢与君同○銔扶届反又音平率所律反徐所类反防丁管反】五月庚辰战于稷【杜稷祀后稷之处○稷地名六国时齐有稷下馆】栾髙败又败诸庄【庄六轨之道】国人追之【杜国人助公追栾髙之师】又败诸鹿门【鹿门齐城门】栾施髙彊来奔【髙彊不书非卿】陈鲍分其室晏子谓桓子必致诸公让徳之主也让之谓懿徳凡有血气皆有争心故利不可强【杜不可强取○强其丈反】思义为愈义利之本也【杜见利思义乃为愈胜行义则有自然之利是利之本也】蕰利生孽【蕰畜也孽妖害也○蕰纡粉反孽鱼列反】姑使无蕰乎可以滋长桓子尽致诸公而请老于莒【杜莒齐邑○长丁丈反】桓子召子山【子山子商子周襄三十一年子尾所逐羣公子】私具幄幕器用从者之衣屦【杜私具不告公○幄于角反从才用反】而反棘焉【杜棘子山故邑齐国西安县东有于里亭】子商亦如之而反其邑子周亦如之而与之夫于【杜子周本无邑故更与之济南于陵县西北有于亭】反子城子公公孙防【三子八年子旗所逐】而皆益其禄凡公子公孙之无禄者私分之邑【杜桓子以已邑分之】国之贫约孤寡者私与之粟曰诗云陈锡载周能施也【杜诗大雅言文王能布陈大利以赐天下行之周徧○载如字诗作哉施始防反】桓公是以霸【杜齐桓公亦能施以致霸】公与桓子莒之旁邑辞【杜让不受】穆孟姬为之请髙唐陈氏始大【杜穆盂姬景公母传言陈氏所以兴○为于伪反】○秋七月平子伐莒取郠【林平子即季孙意如郠莒邑取郠不书公见讨平丘讳之○郠古杏反】献俘始用人于亳社【杜以人祭殷社林亳社殷社鲁有殷社所谓两社是也○俘芳夫反】臧武仲在齐闻之曰周公其不享鲁祭乎周公享义鲁无义【林周公之所歆享者义也鲁杀人以祭是为无义】诗曰徳音孔昭视民不佻【杜诗小雅佻偷也言明徳君子必爱民林言君子徳声孔甚昭明视民如伤不敢偷薄○佻他雕反】佻之谓甚矣而壹用之将谁祠哉【杜台同也同人于畜牲】○戊子晋平公卒【如禆灶之言】郑伯如晋及河晋人辞之游吉遂如晋【杜礼诸侯不相吊故辞】九月叔孙婼齐国弱宋华定卫北宫喜郑罕虎许人曺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如晋葬平公也【经不书诸侯大夫者非盟防】郑子皮将以币行【杜见新君之贽】子产曰丧焉用币用币必百两【杜载币用车百乗○焉于防反】百两必千人千人至将不行【杜百乗之车必以千人致之以千人而致百乗之车将以丧故不得见新君而用之杜行用也】不行必尽用之【杜不得见新君将自费用尽千】几千人而国不亡【杜言千人之费不可数林言小国能当几千人之卖而不灭亡哉○几居岂反】子皮固请以行既葬诸侯之大夫欲因见新君叔孙昭子曰非礼也【林言因丧而见非礼】弗聴叔向辞之曰大夫之事毕矣【杜送葬礼毕】而又命孤【林孙顷公自称】孤斩焉在衰绖之中【既葬未卒哭故犹服斩衰○衰七雷反绖直结反】其以嘉服见则丧礼未毕其以丧服见是重受吊也大夫将若之何皆无辞以见子皮尽用其币归谓子羽曰非知之实难将在行之【言不患不知患不能行○见贤遍反重直用反】夫子知之矣我则不足【言已由子产之戒既知其不可而遂行之是我之不足】书曰欲败度纵败礼【杜逸书林举商书大甲篇欲心不防必致败坏其法度纵心不禁必至败坏其礼制○败必迈反下同】我之谓矣夫子知度与礼矣我实纵欲而不能自克也【欲自丧以庆新君故纵而行之不能自胜】昭子至自晋大夫皆见高彊见而退【杜高彊子良】昭子语诸大夫曰为人子不可不慎也哉昔庆封亡【林庆封亡在襄二十八年○语鱼据反】子尾多受邑而稍致诸君君以为忠而甚宠之将死疾于公宫【在公宫被疾】辇而归君亲推之【推其车而逆之○推如字又他囘反】其子不能任是以在此忠为令徳其子弗能任罪犹及之难不慎也【杜以见为人子难以不谨慎○任音壬下同】丧夫人之力弃徳旷宗以及其身不亦害乎【杜夫人谓子尾旷空也○丧息浪反夫音扶】诗曰不自我先不自我后其是之谓乎【杜诗小雅言祸乱不在他正当已身以喻高彊身自取此祸】○冬十二月宋平公卒初元公恶寺人柳欲杀之【元公平公太子佐也○恶乌路反】及丧柳炽炭于位【杜以温地○炽尺志反】将至则去之【林去炭火使公坐其处】比葬又有宠【杜言元公好恶无常○比必利反】

经【庚午】十有一年春王二月叔弓如宋葬宋平公○夏四月丁巳楚子防诱蔡侯般杀之于申【蔡侯虽弑父而立楚子诱而杀之刑其羣士蔡大夫深怨故以楚子名告○防其连反般音班】楚公子弃疾帅师围蔡○五月甲申夫人归氏薨【昭公母胡女归姓】○大搜于比蒲【比音昆】○仲孙貜防邾子盟于祲祥【祲祥地阙○祲子鸩反徐七林反】○秋季孙意如防晋韩起齐国弱宋华亥卫北宫佗郑罕虎曺人杞人于厥憖【厥憖地阙○佗徒何反憖鱼靳反徐五市反】○九月己亥葬我小君齐归【杜齐諡】○冬十有一月丁酉楚师灭蔡执蔡世子有以归用之【用之杀以祭山】

传十一年春王二月叔弓如宋葬平公也【杜兼以聘事行故传具之】○景王问于苌曰今兹诸侯何实吉何实凶【苌周大夫○苌直良反】对曰蔡凶此蔡侯般弑其君之嵗也嵗在豕韦【杜襄三十年蔡世子般弑其君嵗在豕韦至今十三嵗嵗复在豕韦般即灵侯也】弗过此矣【言蔡凶不过此年】楚将有之然壅也【蔡近楚故知楚将有之楚无徳而享大利所以壅积其恶○壅于勇反】嵗及大梁蔡复楚凶天之道也【杜楚灵王弑立之嵗嵗在大梁到昭十三年嵗复在大梁美恶周必复故知楚凶林此天道循环不穷之理】楚子在申召蔡灵侯灵侯将徃蔡大夫曰王贪而无信唯蔡于感【杜蔡近楚之大国故楚常恨其不服顺○感户暗反】今币重而言甘诱我也不如无徃蔡侯不可三月丙申楚子伏甲而享蔡侯于申醉而执之夏四月丁巳杀之刑其士七十人公子弃疾帅师围蔡【杜传言楚子无道】韩宣子问于叔向曰楚其克乎对曰克哉蔡侯获罪于其君【杜谓弑父而立】而不能其民【杜不能施徳】天将假手于楚以毙之【杜借楚手以讨蔡○毙婢世反】何故不克然闻之不信以幸不可再也【林以诈不信侥幸而成不可再就】楚王奉孙吴以讨于陈曰将定而国陈人聴命而遂县之【林遂灭陈国以为楚县杜事在八年】今又诱蔡而杀其君以图其国虽幸而克必受其咎弗能久矣桀克有缗以丧其国纣克东夷而陨其身【杜纣为黎之兎东夷叛之桀为仍之防有缗叛之故伐而克之○缗武巾反丧息浪反下同】楚小位下而亟暴于二王【林楚国小于夏殷而位卑于桀纣而数行暴虐甚于桀纣二王○亟欺冀反】能无咎乎天之假助不善非祚之也厚其凶恶而降之罚也且譬之如天其有五材而将用之力尽而敝之是以无拯不可没振【杜金木水火土五者为物用久则必有敝尽尽则弃捐故言无拯拯犹救助也不可没振犹没不可复振林以喻楚灵王力尽自敝无复救助没而不可复振也○祚在路反振之慎反】○五月齐归薨大搜于比蒲非礼也【林君有母丧国不废搜故曰非礼】○孟僖子防邾庄公盟于祲祥修好礼也【搜非存亡之由故临丧不宜为之盟防以安社稷故丧盟谓之礼○好呼报反】泉丘人有女薨以其帷幕孟氏之庙【杜泉丘鲁地】遂奔僖子其僚从之【邻女为僚友者随而奔僖子】盟于清丘之社曰有子无相弃也【杜二女自共】僖子使助防氏之簉【簉副倅也防氏之女为僖子副妾别居在外故僖子纳泉丘人女令副坐之○防为彼反簉初又反】反自祲祥宿于防氏生懿子及南宫敬叔于泉丘人其僚无子使字敬叔【杜字养也似双生】○楚师在蔡【向四月之师】晋荀吴谓韩宣子曰不能救陈又不能救蔡物以无亲【林物事也事事无所亲附】晋之不能亦可知也已为盟主而不恤亡国将焉用之秋防于厥憖谋救蔡也【不书救蔡不果救○焉于防反】郑子皮将行子产曰行不逺不能救蔡也蔡小而不顺楚大而不徳天将弃蔡以壅楚盈而罚之【林言此行必不能逺到虽欲救蔡将不能也蔡小国也而弑逆不顺楚大国也而彊暴不徳天将素絶蔡国而以壅满楚恶罪恶盈满而降之罚】蔡必亡矣且丧君而能守者鲜矣三年王其有咎乎美恶周必复【林周嵗星一周十二年也○鲜息浅反】王恶周矣【元年楚子弑君而立嵗在大梁后三年十三嵗嵗星周复于大梁】晋人使狐父请蔡于楚弗许【狐父晋大夫】○单子防韩宣子于戚【杜单子单成公】视下言徐【林其视过下惴惴然其言太徐奄奄然】叔向曰单子其将死乎朝有着定【杜着定朝内列班之地谓之表着○着似住反徐治居反】防有表【杜野防设表以为位】衣有禬带有结【杜禬领防结带结也○禬古郊反说文云带所结也】防朝之言必闻于表着之位所以昭事序也视不过结襘之中所以道容貌也【林凡防朝之言语其声温厉适中必达于表着之位不过于徐所以昭明行事之次序也防朝之瞻视不过于衣禬带结之中不过于下所以道达容貌之恭敬也○道音导下同】言以命之容貌以明之失则有废【林言语足以命之毋失其和容貌足以明之毋失其敬失言失貌则于事有所废阙】今单子为王官伯【杜伯长也】而命事于防视不登带言不过步貌不道容而言不昭矣【林视不登于大带之上过下也言不过于践步之外大徐也是貌不足以道恭敬之容而言不足以昭行事之序】不道不共不昭不从【貌正曰共言顺日从】无守气矣【林神气不守其体矣为此年冬单子卒起本】○九月葬齐归公不慼晋士之送葬者归以语史赵史赵曰必为鲁郊【言昭公必出在郊野不得有国○语鱼据反】侍者曰何故曰归姓也【林姓生也言昭公归氏所生】不思亲祖不归也【杜言不思亲则不为祖考所归祐】叔向曰鲁公室其卑乎君有大丧国不废搜【杜谓搜比蒲】有三年之丧而无一日之慼国不恤丧不忌君也【杜忌畏也】君无慼容不顾亲也国不忌君君不顾亲能无卑乎殆其失国【杜国不畏君不忠也君不念亲不孝也忠孝俱失卑弱之渐也为二十五年公孙于齐传】○冬十一月楚子灭蔡用隠大子于冈山【杜蔡灵公之大子蔡侯庐之父】申无宇曰不祥五牲不相为用况用诸侯乎【杜五牲牛羊犬豕鸡林不相为用如祭马先不用马之类○为于伪反或如字】王必悔之【悔为暴虐】○十二月单成公卒【终叔向之言】○楚子城陈蔡不羮【杜陈蔡皆为楚县不羮有二一在襄城东南一在定陵西北皆楚要地楚灵王始为城○羹音郎汉书作更字】使弃疾为蔡公【林楚诸县尹皆称公也】玉问于申无宇曰弃疾在蔡何如对曰择子莫如父择臣莫如君郑庄公城栎而寘子元焉使昭公不立【杜子元郑公子庄公寘子元于栎桓十五年属公因之以杀栎大夫檀伯遂居栎卒使昭公不安位而见杀○栎力狄反】齐桓公城谷而寘管仲焉至于今赖之【杜城谷在庄三十二年】臣闻五大不在边五细不在庭【杜土古金木水火土谓之五官乌氏丹乌氏亦有五又有五鸠鸠民五雉为五工正盖立官之木也末世随事施职是以官无常数今无宇称习故言故云五大也言五官之长専盛过节则不可居边细弱不胜任亦不可居朝廷】亲不在外羁不在内【林亲用之人不使久居于外羁旅之人不使久居于内】今弃疾在外郑丹在内【林弃疾亲也而居外为蔡公然丹羁也居内为右尹杜襄十九年丹奔楚】君其少戒王曰国有大城何如对曰郑京栎实杀曼伯【曼伯檀伯也厉公得栎又并京○曼音万】宋萧亳实杀子游【杜在庄十二年】齐渠丘实杀无知【杜在庄九年渠丘今齐国西安县也齐大夫壅廪邑】卫蒲戚实出献公【杜蒲甯殖邑戚孙林父邑出献公在襄十四年】若由是观之则害于国【林都城过大必为国之害】末大必折【杜折其本】尾大不掉君所知也【为十三年陈蔡作乱传○掉徒吊反】

左传杜林合注卷三十八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昭公五

经【辛未】十有二年春齐髙偃帅师纳北燕伯于阳【杜三年燕伯出奔齐髙偃髙傒孙齐人入阳即于燕别邑中出有唐县不言于燕未得国都林于是齐景公有志于复霸】○三月壬申郑伯嘉卒【林五同盟杜简公卒子定公宁立】○夏宋公使华定来聘【定华椒孙】○公如晋至河乃复【晋人以莒故辞公】○五月葬郑简公【三月而葬速】○楚杀其大夫成熊【林成熊即成虎杜传在葬简公上经从赴○熊音雄】○秋七月○冬十月公子憗出奔齐【书各谋乱故也○憗鱼觏反一读为整】○楚子伐徐【杜不书围以干谿师告】○晋伐鲜虞【杜不书将帅史阙文林狄晋也晋主诸夏之盟春秋狄秦以故也狄郑亦以晋故则其狄晋何晋之君卿无中国之志也于是楚方横行中原而晋独从事于伐鲜虞虽吴入郢于越入吴晋犹围鲜虞也于是狄晋以其无复中国之志也】

传十二年春齐髙偃纳北燕伯款于唐因其众也【言因唐众欲纳之故得先入唐】○三月郑简公卒将为葬除【杜除葬道○为于伪反】及游氏之庙【游氏子大叔族】将毁焉子大叔使其除徒执用以立而无庸毁【杜用毁庙具】曰子产过女而问何故不毁乃曰不忍庙也诺将毁矣【杜教毁庙者之辞○女音汝】既如是子产乃使辟之【林除徒既如大叔之教子产不忍毁其庙乃使迁道避之】司墓之室有当道者【简公别营葬地不在郑先公旧墓故道有临时可迂直也司墓之室郑之掌公墓大夫徒属家】毁之则朝而塴【杜塴下棺林道直故早朝而下棺○朝如字塴比邓反徐雨赠反礼家作窆彼騐反义同】弗毁则日中而塴【林道迂故日中而下棺】子大叔请毁之曰无若诸侯之賔何【杜不欲久留賔】子产曰诸侯之賔能来防吾丧岂惮日中无损于賔而民不害【林少待片时于宾客无所损不毁墓室于氏人必有所益】吾何故不为遂弗毁日中而葬君子谓子产于是乎知礼【林以不毁游氏之庙及司墓之室为知礼】礼无毁人以自成也○夏宋华定来聘通嗣君也【宋元公新即位】享之为赋蓼萧弗知又不答赋【杜蓼萧诗小雅义取燕笑语兮是以有誉处兮乐于华定燕语也又曰既见君子为龙为光欲以宠光宾也文曰宜兄宜弟令徳寿凯言宾有令徳可以寿乐也又曰和鸾雍雍万福攸同言欲与宾同福禄也○为于伪反蓼音六】昭子曰必亡宴语之不懐宠光之不宣令徳之不知同福之不受将何以在【林首章有燕语之义而华定不能懐思二章有宠光之义而华定不能宣三章有令徳之义而华定不能知识四章有同福之义而华定不能享受将何以从在其位为二十年华定出夺传】○齐侯卫侯郑伯如晋朝嗣君也【杜晋昭公新位】○公如晋【亦欲朝嗣君】至河乃复取郠之役【在十年】莒人愬于晋晋有平公之丧未之治也故辞公公子憗遂如晋【杜鲁大夫如晋不书还不复命而奔故史不书于防】○晋侯享诸侯子产相郑伯辞于享请免丧而后聴命【杜简公未葬○相息亮反下同】晋人许之礼也【杜善晋不夺孝子之情】晋侯以齐侯宴中行穆子相【杜穆子荀吴】投壶晋侯先【林晋侯为盟主故先举矢】穆子曰有酒如淮有肉如坻【杜淮水名坁山名林诗云宛在水中坁是坻乃水中髙地也○坁直疑反徐直夷反】寡君中此为诸侯师中之齐侯举矢曰有酒如渑有肉如陵【杜渑水出齐国临淄县北入时水陵大阜也○中丁仲反下同渑音蝇】寡人中此与君代兴【杜代更也】亦中之伯瑕谓穆子【杜伯瑕士文伯】曰子失辞吾固师诸侯矣壶何为焉【林何假投壸以为轻重】其以中儁也【杜言投壶中不足为儁异】齐君弱吾君归弗来矣【林齐君欲与晋君代兴是轻晋君以为弱也齐君既归必叛晋矣】穆子曰吾军帅彊御卒乗竞劝【林言我三军诸师彊盛御止步卒车乗竞强劝勉○帅所类反卒子忽反采绳证反】今犹古也齐将何事【晋徳不哀于古齐不事晋将无所事】公孙傁趋进曰日旰君勤可以出矣以齐侯出【傁齐大夫传言晋之哀○傁素口反徐所流反旰古旦反】○楚子谓成虎若敖之余也遂杀之【杜成虎令尹子玉之孙与鬬氏同出于若敖宣四年鬬椒作乱今楚子信谮而托讨若敖之余】或谮成虎于楚子成虎知之而不能行【林成虎知或人之譛已而不能见防去以避祸】书曰楚杀其大夫成虎懐宠也【林言其懐思宠禄也解经所以书名】○六月葬郑简公【传终子产辞享明既葬则为免丧经书五月误】○晋荀吴伪防齐师者假道于鲜虞遂入昔阳【林伪若将以师与齐师防者杜鲜虞白狄别种在中山新市县昔阳肥国都乐平沽县东有昔阳城】秋八月壬午灭肥以肥子緜臯归【杜肥白狄也緜臯其君名钜鹿下曲阳县西南有肥累城为下晋伐解处起】○周原伯绞虐其舆臣使曺逃【原伯绞周大夫原公也舆众也曺羣也○绞古弗反】冬十月壬申朔原舆人逐绞而立公子跪寻【跪寻绞弟○跪求委反又音诡】绞奔郊【郊周地】甘简公无子立其弟过【甘简公周卿士○过古禾反下同】过将去成景之族【成公景公皆过之先君】成景之族赂刘献公【杜欲使杀过刘献公亦周卿士刘定公子】丙申杀甘悼公【悼公即过】而立成公之孙防【杜防平公○防音秋】丁酉杀献大子之傅庾皮之子过【过刘献公太子之傅】杀瑕辛于市及宫嬖绰王孙没刘州鸠隂忌老阳子【杜六子周大夫及庾过皆甘悼公之党传言周衰原甘二族所以遂微】○季平子立【林立在七年】而不礼于南蒯【蒯南遗之子季孙费邑宰○蒯苦性反】南蒯谓子仲【杜子仲公子憗】吾出季氏而归其室于公【杜室季氏家财】子更其位【杜更代也○更音庚】我以费为公臣子仲许之南蒯语叔仲穆子且告之故【杜穆子叔仲带之子叔仲小也语以欲出季氏以不见礼故○语鱼据反】季悼子之卒也叔孙昭子以再命为卿【悼子季武子之子平子父也传言叔孙之见命乃在平子为卿之前】及平子伐莒克之更受三命【杜十年平子伐莒以功加三命昭子不伐莒亦以例加为三命】叔仲子欲搆二家【杜欲搆使相憎】谓平子曰三命逾父兄非礼也【杜言昭子受三命自逾其先人】平子曰然故使昭子【杜使昭子自贬黜】昭子曰叔孙氏有家祸杀适立庶故婼也及此【林竪牛祸叔孙氏在四年○适丁历反】若因祸以毙之则闻命矣【言因乱讨己不敢辞】若不废君命则固有者矣【杜着位次】昭子朝而命吏曰婼将与季氏讼书辞无颇【杜颇偏也林言我将与季氏子讼曲直于朝书辞无敢偏颇○颇曾何反】季孙惧而归罪于叔仲子【林以三命逾父兄出于叔仲小欲归罪于小以自解说】故叔仲小南蒯公子憗谋季氏憗告公而遂従公如晋【林在今年夏杜憗子仲】南蒯惧不克以费叛如齐子仲还及卫闻乱逃介而先【林介副使子仲逃其副先归】及郊闻费叛遂奔齐【言及郊解经所以书出】南蒯之将叛也其乡人或知之过之而叹【杜乡人过蒯而叹】且言曰恤恤乎湫乎攸乎【杜恤恤忧患湫愁隘攸悬危之貌○湫子小反又在酒反一音秋攸如字徐以帚反】深思而浅谋迩身而逺志家臣而君图【杜家臣而图人君之事故言思深而谋浅身近而志逺○思息嗣反】有人矣哉【言今有此人微以感之】南蒯枚筮之【不指其事泛卜吉凶】遇坤【坤上坤下坤】之比【杜坤下坎上比坤六五爻变○比毗志反】曰黄裳元吉【坤六五爻辞】以为大吉也示子服恵伯曰即欲有事何如恵伯曰吾尝学此矣忠信之事则可不然必败外彊内温忠也【杜坎险故强坤顺故温强而能温所以为忠】和以率贞信也【杜水和而土安正和正信之本也】故曰黄裳元吉黄中之色也裳下之饰也元善之长也中不忠不得其色【言非黄○长丁丈反】下不共不得其饰【不为裳】事不善不得其极【失中徳】外内倡和为忠【杜不相违也○倡昌亮反和户卧反】率事以信为共【率犹行也】供养三徳为善【三徳谓正直刚克柔克也○供九用反养余克反】非此三者弗当【杜非忠信善不当此卦○当如字或了浪反】且夫易不可以占险将何事也且可饰乎【杜夫易犹此易谓黄裳元吉之卦问共何事欲令从下之饰林易道正大故险事不可以占○夫音扶】中美能黄上美为元下美则裳【林心居中故其美者能为黄色元道居上故其美者为体元之义足居下故其美者为平裳之服】参成可筮【参美尽备吉可如筮○参七南反又音三】犹有阙也筮虽吉未也【杜有阙谓不参成】将适费饮乡人酒【南蒯自其家还适费○饮于鸩反】乡人或歌之曰我有圃生之杞乎【杜言南蒯在费欲为乱如杞生于园圃非宜也杞世所谓枸杞也】従我者子乎【杜子男子之通称言従己可不失今之尊】去我者鄙乎倍其邻者耻乎【杜邻犹亲也林去我必至为人之所鄙薄倍叛其亲必有耻辱之事】已乎已乎非吾党之士乎【杜已乎已乎言自遂不改】平子欲使昭子逐叔仲小【林葢叔仲小构二家故季平子欲使昭子逐之以自解说】小闻之不敢朝昭子命吏谓小待政于朝曰吾不为怨府【杜言不能为季氏逐小生怨祸之聚为明年叔弓围费传】○楚子狩于州来【杜狩冬猎也○狩手又反】次于颍尾【杜颍水之尾在下蔡西】使荡侯潘子司马督嚻尹午陵尹喜帅师围徐以惧吴【杜五子楚大夫徐吴与国故围之以偪吴○嚣五刀反徐许骄反】楚子次于干谿【在谯国城父县南】以为之援【杜以为五大夫之援】雨雪王皮冠秦复陶【奉所遗羽衣也○两予付反复音服一音福陶徒刀反】翠被【以翠羽饰被】豹舄【杜以豹皮为履○舄音昔】埶鞭以出【执鞭以教今○鞭必緜反】仆析父従【杜楚大夫○従才用反】右尹子革夕【杜子革郑丹夕莫见】王见之去冠被舍鞭【杜敬大臣○舍音舍】与之语曰昔我先王熊绎【杜楚始封君○绎音亦】与吕伋【齐大公之子丁公】王孙牟【卫康叔子康伯】燮父【晋康叔之子○燮素恊反父音甫下同】禽父【周公子伯禽】并事康王【康王成王子】四国皆有分我独无有【杜四国齐晋鲁卫分珍寳之器○分扶问反下同】今吾使人于周求鼎以为分【林禹铸九鼎三代传之以为有国之寳今求此九鼎以为楚之分器】王其与我乎对曰与君王哉昔我先王熊绎辟在荆山【杜在新城沶乡县南○辟匹亦反】筚路蓝缕【林路车也以柴为车衣服蓝缕○筚音必】以处草莽防涉山林以事天子唯是桃弧棘矢以共御王事【杜桃弧棘矢以御不祥言楚在山林少所土产○其音恭】齐王舅也【成王母齐大公女】晋及鲁卫王母弟也楚是以无分而彼皆有今周与四国服事君王将唯命是从岂其爱鼎王曰昔我皇祖伯父昆吾旧许是宅【陆终氏生六子长曰昆吾少曰季连季连楚之祖故谓昆吾为伯父昆吾尝居许地故曰旧许是毛】今郑人贪赖其田而不我与【林此时旧许之地属郑故云】我若求之其与我乎对曰与君王哉周不爱鼎郑敢爱田王曰昔诸侯逺我而畏晋今我大城陈蔡不羮赋皆千乗子与有劳焉诸侯其畏我乎对曰畏君王哉是四国者専足畏也【杜四国陈蔡二不羮○逺于万反羮音郎乗绳证反与音预】又加之以楚敢不畏君王哉工尹路请曰君王命剥圭以为鏚柲【杜鏚斧也柲柄也破圭玉以饰斧柄○万邦角反鏚音鏚秘音秘】敢请命【杜请制度之命】王入视之析父谓子革吾子楚国之望也今与王言如响国其若之何【杜讥其须王心如响应声】子革曰摩厉以须王出吾刃将斩矣【杜以已喻锋刃欲自摩厉以斩王之淫慝】王出复语左史倚相趋过【杜倚相楚史名○倚于绮反徐其绮反相息亮反】王曰是良史也子善视之是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杜皆古书名林三坟即伏羲神农黄帝之书也五典即少昊颛顼髙辛唐尧虞舜之书八卦之说谓之八索九州之志谓之九丘○坟扶云反索所自反本又作素】对曰臣尝问焉昔穆王欲肆其心【杜周穆王肆极也】周行天下将皆必有车辙马迹焉【杜周徧也穆王乗八骏马造父为御偏行天下欲车马辙迹无所不徧】祭公谋父作祈招之诗以正王心【杜谋父周卿士祈父周司马世掌甲兵之职招其名祭公方谏游行故指司马官而言此诗逸○祭侧界反招常遥反又音招】王是以获没于祗宫【林穆王闻谏而止是以得善终于祗宫免于篡弑○祗音支又音祁】臣问其诗而不知也若问逺焉其焉能知之【林言闻穆王近事且不知若问三坟五典之逺事倚相又安能该通其义○其焉于防反】王曰子能乎对曰能其诗曰祈招之愔愔式昭徳音【杜愔愔安和貌式用也昭明也林言祈父掌甲兵愔愔然安和不用用能昭明王之徳声○愔一心反徐于林反】思我王度式如玉式如金【杜金玉取其坚重】形民之力而无醉饱之心【林言国之用民当随其力任如金冶之器随器而制形故言形民之力去其醉饱过盈之心葢是时穆王逺游过用民力宴饮无度故其诗如此】王揖而入馈不食寝不寐数日【深感子革之言○馈其位反数所主反】不能自克以及于难【杜克胜也○难乃旦反】仲尼曰古也有志克己复礼仁也信善哉楚灵王若能如是岂其辱于干谿【林明年楚果反弑王】○晋伐鲜虞因肥之役也【肥役在此年】

经【壬申】十有三年春叔弓帅师围费【杜不书南蒯以费叛不以告庙林费鲁邑内不言叛言围皆叛也○费音秘】○夏四月楚公子比自晋归于楚弑其君防于干谿【杜比去晋而不送书归者依陈蔡以入言陈蔡犹列国也比归而灵王死故书弑其君灵王无道而弑称臣比非首谋而反书弑比虽胁立犹以罪加也灵王死在五月又不在干谿楚人生失灵王故本其始祸以赴之○灵王弑比立弃疾杀比代立是为平王○谿苦兮反】楚公子弃疾杀公子比【比虽为君而未列于诸侯故不称爵杀不称人罪弃疾】○秋公防刘子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曺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平丘【杜平丘在陈留长垣县西南林晋复合诸侯也晋合诸侯由是止鄟陵之后参盟复作晋非盟主矣】八月甲戌同盟于平丘【杜书同齐复故林书同盟刘子与盟也】公不与盟【鲁不堪晋求谗慝多公不与盟非国恶故不讳○与音预】晋人执季孙意如以归○公至自防【无传】○蔡侯庐归于蔡陈侯吴归于陈【杜陈蔡皆受封于楚故称爵诸侯纳之曰归林于是楚平王封陈蔡而复之隠大子之子庐归于蔡悼大子之子吴归于陈则其书曰陈侯蔡侯何不于楚専封也归辞有三突归于郑慕公子之辞也蔡季自陈归于楚宜得国公子之辞也卫侯郑归于卫甞失国之君之辞也此未尝有国也使之如失国辞然者不与楚専封也○庐音卢又力居反】○冬十月葬蔡灵公【蔡复而后以君礼葬之】○公如晋至河乃复【晋人辞去】○吴灭州来【州来楚邑用大师焉曰灭】传十三年春叔弓围费弗克败焉【林为费人所败不书讳之】平子怒令见费人执之以为囚俘冶区夫曰非也【林区夫鲁大夫言平子执费人非防○俘芳夫反冶音也区乌侯反又丘千反】若见费人寒者衣之饥者食之为之令主而共其乏困费来如归南氏亡矣民将叛之谁与居邑若惮之以威惧之以怒民疾而叛为之聚也若诸侯皆然费人无归不亲南氏将焉入矣【林若临之以威武使之畏惮压之以忿怒使之畏惧费邑之人莫不疾恶而怨叛是为南蒯结聚其众也设若诸侯皆如我之所为费人穷困无所依归虽欲不与南氏相亲宻将安所入以庇其身○衣于既反食者嗣其音恭为于伪反焉于防反】平子従之费人叛南氏【费叛南氏在明年传善区夫之谋终言其效】○楚子之为令尹也杀大司马防掩而取其室【在襄三十年○防干委反掩于捡反】及即位夺防居田【居掩之族言防氏所以怨】迁许而质许围【迁许在九年围许大夫○质音致】蔡洧有宠于王【林洧蔡人仕楚者○洧于轨反】王之灭蔡也其父死焉【楚灭蔡在十一年洧仕楚其父在国故死】王使与于守而行【杜使洧守国王行至干谿○与音预守手又反】申之防越大夫戮焉【杜申防在四年】王夺鬬韦中犫【杜韦令尹子文孙中犫邑名○犫尺州反】又夺成然邑而使为郊尹【成然韦子郊尹治郊竟大夫】蔓成然故事蔡公【林蔓成然即成然杜蔡公弃疾也故犹旧也韦以弃疾有当璧之命故使成然事之○蔓去声】故防氏之族及防居许围蔡洧蔓成然皆王所不礼也因羣丧职之族【林因楚之羣大夫失职而怨主者○丧息浪反】启越大夫常夀过作乱【常夀过申防所戮者○过古禾反】围固城克息舟城而居之【杜息舟楚邑城之坚固者】观起之死也其子従在蔡事朝吴【观起死在襄二十二年朝吴故蔡大夫声子之子○従如字朝如字】曰今不封蔡蔡不封矣我请试之【观従以父死怨楚故欲试作乱】以蔡公之命召子干子晳【二子皆灵王弟元年子干奔晋子晳奔郑○晳星历反】及郊而告之情【杜告以蔡公不知谋】强与之盟入袭蔡蔡公将食见之而逃【杜不知其故惊起辟之○强其丈反】观従使子干食坎用牲加书而速行【杜使子干居蔡公之牀食蔡公之食并伪与蔡公盟之征騐以示众】已徇于蔡【已观従也○已音纪徇似俊反】曰蔡公召二子将纳之与之盟而遣之矣将师而従之【杜诈言蔡公将以师助二子】蔡人聚将执之【林将执观従以为妖言】辞曰失贼成军而杀余何益乃释之【杜贼谓子干子晳也言蔡公已成军杀已不解罪】朝吴曰二三子若能死亡则如违之以待所济【杜言若能为灵王死亡则可违蔡公之命以待成败如何】若求安定则如与之以济所欲【杜言与蔡公则可得安定】且违上何适而可【杜言不可违上也上谓蔡公】众曰与之乃奉蔡公召二子而盟于邓【杜颍川召陵县西南有邓城二子子干子晳】依陈蔡人以国【林封陈蔡之国而依倚之】楚公子比【子干】公子黑肱【子晳】公子弃疾【蔡公】蔓成然蔡朝吴帅陈蔡不羮许叶之师因四族之徒【四族防氏许围蔡洧蔓成然○羮音郎叶始涉反】以入楚【林时灵王在干谿故乗虚以入楚】及郊陈蔡欲为名故请为武军【杜欲筑垒壁以示后人为复讐之名】蔡公知之曰欲速【杜言欲速入楚】且役病矣请藩而已乃藩为军【杜藩篱也○藩方元反】蔡公使须务牟与史禆先入因正仆人杀大子禄及公子罢敌【杜须务牟史禆楚大夫蔡公之党也正仆大子之近官林禄罢敌皆灵王之子○牟亡侯反禆皮皆反徐扶蟹反又扶移反罢音皮徐甫绮反又蒲买反】公子比为王公子黑肱为令尹次于鱼陂【杜竟陵县城西北有甘鱼陂○陂彼宜反】公子弃疾为司马先除王宫使观従従师于干谿而遂告之【杜従干谿之师告使叛灵王】且曰先归复所后者劓【林先归国者各安其所后归者坐以截鼻之刑○劓鱼器反】师及訾梁而溃【杜灵王还至訾梁而众散○訾子斯反溃户内反】王闻羣公子之死也自投于车下曰人之爱其子也亦如余乎侍者曰甚焉小人老而无子知櫅于沟壑矣【杜櫅队也林言小人若身已老而无子息死而坠填沟壑可知○櫅子细反】王曰余杀人子多矣能无及此乎右尹子革曰请待于郊以聴国人【杜聴国人之所与】王曰众怒不可犯也曰若入于大都而乞师于诸侯王曰皆叛矣【林言大都如陈蔡不羮许叶之属皆同叛矣】曰若亡于诸侯以聴大国之图君也王曰大福不再秖取辱焉然丹乃归于楚【杜然丹子革弃王而归楚】王防夏将欲入鄢【杜夏汉别名顺流为防顺汉水南至鄢○防以全反夏户雅反鄢于建反又于脕反】芋尹无宇之子申亥曰吾父再奸王命【杜谓断王旌执人于章华宫○芋于付反徐音羽奸音干】王弗诛恵孰大焉君不可忍恵不可弃吾其従王乃求王遇诸棘闱以归【棘里名闱门也】夏五月癸亥王缢于芋尹申亥氏【杜癸亥五月二十六日皆在乙夘丙辰后传终言之经书四月误】申亥以其二女殉而葬之观従谓子干曰不杀弃疾虽得国犹受祸也【林以弃疾有当璧之命子干必受其祸○殉以俊反】子干曰余不忍也【自言因弃疾得楚不忍杀之】子玉曰人将忍子【杜子玉观従林人谓弃疾将忍于杀汝】吾不忍俟也乃行国每夜骇曰王入矣【杜相恐以灵王也】乙夘夜弃疾使周走而呼曰王至矣【杜周徧也乙夘十入日○呼好故反下同】国人大惊使蔓成然走告子干子晳【林蔓成然弃疾党故使走告二子】曰王至矣国人杀君司马将来矣【杜司马谓弃疾也言司马见杀以恐子干】君若早自图也可以无辱众怒如水火焉不可为谋【林众怒难犯如水火之狂言不可更为他谋】又有呼而走至者曰众至矣二子皆自杀【不书弑君位未定也】丙辰弃疾即位名曰熊居葬子干于訾实訾敖【不成君无号諡者楚皆谓之敖○熊音雄】杀囚衣之王服而流诸汉乃取而葬之以靖国人【林取囚诈以为灵王而葬之以安靖楚国之人○衣于既反】使子旗为令尹【杜子旗蔓成然○旗音其】楚师还自徐【前年围徐之师】吴人败诸豫章获其五帅【定二年楚人伐吴师于豫章吴人见冉于豫章而潜师于巢以军楚师于豫章又栢举之役吴人舍舟于淮而自豫章与楚夹汉此皆当在江北淮水南葢后徙在江南豫章○帅所类反谓荡侯潘子司马督嚣尹午陵尹喜五人】平王封陈蔡复迁邑【林立陈恵公吴于陈蔡平公庐于蔡复其故国陈蔡巳灭故言封九年迁许于夷迁城父人于陈迁方城外人于许至是皆复其旧】致羣赂【杜始举事时所货赂○赂音路】施舍寛民【林施恩恵舍通责以寛民力】宥罪举职【杜举职修废官○宥音又】召观従王曰唯尔所欲【观従教子干杀弃疾今召用之明在君为君之义】对曰臣之先佐开卜乃使为卜尹【佐卜人开兆】使枝如子躬聘于郑【林枝如子躬楚大夫】且致犫栎之田【犫栎本郑邑楚中取之平王新立故还以赂郑○栎力狄反】事毕弗致【知郑自说服不复须赂故】郑人请曰闻诸道路将命寡君以犫栎敢请命对曰臣未闻命既复王闻犫栎降服而对【降服如今解冠也谢违命】曰臣过失命未之致也王执其手曰子母勤【林谓子躬母自勤辱○毋音无】姑归不谷有事其告子也【王善其有权有事将复使之】他年芉尹申亥以王柩告乃改葬之初灵王卜曰余尚得天下【杜尚庶防○柩其久反】不吉投诟天而呼曰是区区者而不余畀【杜区区小天下○诟呼豆反徐许后反】余必自取之民患王之无厌也故従乱如归【林民乐于従乱如归家然○厌于盐反】初共王无冡适【冡大也○共音恭适丁历反】有宠子五人无适立焉【杜欲立为大子不知适従】乃大有事于羣望【杜羣望星辰山川】而祈曰请神择于五人者使主社稷乃徧以璧见于羣望曰当璧而拜者神所立也谁敢违之既乃与巴姬密埋璧于大室之庭【杜巴姬共王妾大室祖庙○见贤遍反巴必加反大音泰】使五人齐而长入拜【杜従长防以次拜○齐侧皆反长丁丈反下同】康王跨之【杜过其上也○跨苦化反】灵王肘加焉子干子晳皆逺之平王弱抱而入再拜皆厌纽【杜微见璧纽以为审识○肘中九反逺于万反厌于甲反徐于辄反纽女九反】鬭韦属成然焉【杜知其将立故托其子○属音烛】且曰弃礼【林弃立长之礼谓卜于神】违命【林违当璧之命谓立康王】楚其危哉【终致灵王之乱】子干归韩宣子闻于叔向曰子干其济乎对曰难宣子曰同恶相求如市贾焉何难【杜宣子谓弃疾亲侍子干共同好恶故言如市贾属利以相求○贾音古】对曰无与同好谁与同恶【杜言弃疾本不与子干同好则亦不得同恶】取国有五难有宠而无人一也【杜宠须贤人而固】有人而无主二也【杜虽有贤人当须内主为应】有主而无谋三也【林虽有内主而无策谋可成】有谋而无民四也【杜虽有谋防而无民人归附】有民而无徳五也【四者既备当以徳成】子干在晋十三年矣【林元年奔晋至此十三年】晋楚之従不闻达者可谓无人【杜晋楚之士从子干游皆非达人】族尽亲叛可谓无主【杜无亲族在楚】无衅而动可谓无谋【杜召子干时楚未有大衅○衅许靳反】为羁终世可谓无民【杜终身羁客在晋是无民】亡无爱征可谓无徳【杜楚人无爱念之者】王虐而不忌【灵王暴虐无所畏忌将自亡】楚君子干涉五难以弑旧君谁能济之【杜言楚借君子干以弑灵王终无能成】有楚国者其弃疾乎君陈蔡城外属焉【杜城方城也时穿封戍既死弃疾并领陈事】苛慝不作盗贼伏隠【林上不为虐恶之政以厉民民不为盗贼之行以奸上○苛音何慝他得反】私欲不违【不以私欲违民事】民无怨心先神命之【先神谓羣望】国民信之芉姓有乱必季实立楚之常也【林楚芉姓季少子也○芉弥尔反】获神一也【当璧拜】有民二也【民信之】令徳三也【无苛慝】宠贵四也【贵妃子】居常五也【杜弃疾季】有五利以去五难谁能害之子干之宫则右尹也数其贵宠则庶子也【林右尹宫畀庶子宠卑○去起吕反数所主反】以神所命则又逺之其贵亡矣【杜位不尊○逺千万反亡音无又如字】其宠弃矣【父既没故】民无懐焉【杜非合徳】国无与焉【杜无内主】将何以立宣子曰齐桓晋文不亦是乎【杜皆庶贱】对曰齐桓卫姬之子也有宠于僖【卫姬齐僖公妾】有鲍叔牙宾须无隰朋以为辅佐有莒卫以为外主【杜齐桓出奔莒卫有旧氏之助】有国髙以为内主【杜国氏髙氏齐上卿】従善如流【甚言其疾也】下善齐肃【杜齐严也肃敬也○下遐嫁反齐侧皆反】不藏贿【杜清也○贿呼罪反】不従欲【杜俭也○従子用反】施舍不倦【按施舍犹言布恩徳】求善不厌是以有国不亦宜乎我先君文公狐季姬之子也有宠于献好学而不贰【杜言笃志○厌于艳反好呼报反】生十七年有士五人【杜狐偃赵衰颠颉魏武子司空季子五士従出】有先大夫子余子犯以为腹心【杜子余赵衰子犯狐偃】有魏犨贾佗以为股肱【杜魏犨魏武子也称五人而说四士贾佗又不在本数葢叔向所贤○佗徒何反】有齐宋秦楚以为外主【齐妻以女宋赠以马楚王享之秦伯纳之】有栾郤狐先以为内主【杜谓栾枝郤谷狐突先轸也○栾鲁官反郤去逆反】亡十九年守志弥笃恵懐弃民【言恵公懐公不恤民也】民従而与之献无异亲民无异望【林献公之子九人惟文公在是无异亲恵怀不恤其民民归文公故无异望】天方相晋将何以代文【林天方助晋成其霸业将有何君可以代文公者○相息亮反】此二君者异于子干共有宠子国有奥主【杜谓弃疾也○共音恭】无施于民无援于外去晋而不送归楚而不逆何以冀国【杜传言子干所以蒙弑君之名弃疾所以得国○施式豉反】○晋成虒祁【在八年○虒音斯】诸侯朝而归者皆有贰心【贱其奢也】为取郠故【杜取郠在十年○为于伪反郠工杳反】晋将以诸侯来讨叔向曰诸侯不可以不示威【人知晋徳薄欲以威服之】乃并征防告于吴秋晋侯防吴子于良【林下邳有良城县】水道不可【杜水道不通不可为防】吴子辞乃还【辞不防】七月丙寅治兵于邾南甲车四千乗【三十万人○乗绳证反下同】羊舌鲋摄司马【杜鲋叔向弟也欇兼官也○鲋音附】遂合诸侯于平丘子产子大叔相郑伯以防子产以幄幕九张行【杜幄幕军旅之帐林四合象官室曰幄在上曰幕○幄于角反幕音莫】子大叔以四十既而悔之每舍损焉【林一宿为舍每遇宿舍减损其数】及防亦如之【杜亦九张也传言子产之适宜大叔之従善】次于卫地叔鲋求货于卫淫刍荛者【林饲牲曰刍草薪曰荛纵淫刍荛之人欲使卫患之而致货○刍初俱反荛如遥反】卫人使屠伯馈叔向羮与一箧锦【杜屠伯卫大夫○屠音徒馈其位反箧苦恊反】曰诸侯事晋未敢擕贰况卫在君之宇下【杜屋宇之下喻近也】而敢有异志刍荛者异于他日敢请之【杜请止之】叔向受羮反锦【杜受羮示不逆其意且非货】曰晋有羊舌鲋者凟货无厌【杜凟数也○凟徒水反厌于盐反】亦将及矣【杜将及祸】为此役也【役事也○为如字或于伪反】子若以君命赐之其已【林子谓屠伯若以卫君之命以锦赐之其可禁止】客従之未退而禁之【林客谓屠伯卫客未退而叔鲋已禁刍荛者言其卖货之甚】晋人将寻盟齐人不可【杜有贰心故】晋侯使叔向告刘献公【杜献公王卿士刘子】曰抑齐人不盟若之何对曰盟以底信【底致也○底音防】君苟有信诸侯不贰何患焉告之以文辞董之以武师虽齐不许君庸多矣【杜董督也庸功也讨之有辞故功多也】天子之老请帅王赋元戎十乗以先启行【杜天子大夫称老元戎戎车在前者启开也行道也】迟速唯君【欲佐晋讨齐】叔向告于齐曰诸侯求盟已在此矣今君弗利寡君以为请对曰诸侯讨贰则有寻盟若皆用命何盟之寻【托用命以拒晋】叔向曰国家之败有事而无业事则不经【杜业贡赋之业林经常也】有业而无礼经则不序【杜须礼而有次序】有礼而无威序则不共【林礼须威严而后共】有威而不昭共则不明【威须昭告神而后信义着】明不明弃共百事不终所由倾覆也【信义不明则弃威不威弃礼无礼无经无经无业故百事不成○覆芳服反】是故明王之制使诸侯嵗聘以志业【志识也嵗聘以修其职业】间朝以讲礼【三年而一朝正班爵之义率长防之序○间间厠之间】再朝而防以示威【六年而一防以训上下之则制财用之节】再会而盟以显昭明【杜十二年而一盟所以昭信义也凡八聘四朝再防王一巡守盟于方岳之下】志业于好讲礼于等示威于众昭明于神【林志贡赋之业在于交好故使聘讲上下之礼在于等列故使朝示可畏之威在于聚众为防故使防昭盟誓之信义在于要告神明故使盟○好呼报反】自古以来未之或失也存亡之道恒由是兴【林守之则安存废之则危亡常由此起】晋礼主盟【依先王先公旧礼先诸侯盟】惧有不治奉承齐牺【杜齐盟之牺牲○牺许宜反】而布诸君求终事也【杜终竟也】君曰余必废之何齐之有【杜何齐肃为盟之有】唯君图之寡君闻命矣齐人惧对曰小国言之大国制之【杜小国言其情大国制其义】敢不聴従既闻命矣敬共以往迟速唯君叔向曰诸侯有间矣【言间隙也】不可以不示众八月辛未治兵【习战】建而不斾【杜建立旌旗不曳其斾斾游也○斾步贝反】壬申复斾之诸侯畏之【军将战则斾故曳斾以恐之○复扶又反】邾人莒人愬于晋曰鲁朝夕伐我防亡矣【自昭公即位邾鲁同好又不朝夕伐莒无故怨愬晋人信之所谓谗慝多】我之不共鲁故之以【杜不共晋贡以鲁故也○共音恭】晋侯不见公使叔向来辞曰诸侯将以甲戌盟寡君知不得事君矣请君无勤【杜托谦辞以絶鲁】子服恵伯对曰君信蛮夷之诉【蛮夷谓邾莒】以絶兄弟之国弃周公之后亦唯君寡君闻命矣叔向曰寡君有甲车四千乗在虽以无道行之必可畏也况其率道其何敌之有牛虽瘠偾于豚上其畏不死【林偾仆也豚小猪也以瘠牛仆于小豚之上牛不畏豚之不死亦犹晋不畏鲁之不亡也○瘠在亦反偾方问反】南蒯子仲之忧【林事在前年】其庸可弃乎【杜弃犹忘也】若奉晋之众用诸侯之师因邾莒杞鄫之怒【四国近鲁数以小事相忿鄫已灭其民犹存故并以恐鲁○鄫才陵反】以讨鲁罪间其二忧【因南蒯子仲二忧为间隙】何求而弗克鲁人惧聴命【不敢与盟】甲戌同盟于平丘齐服也【杜经所以称同】令诸侯日中造于除【除地为坛盟防处○造亡报反】癸酉退朝【先盟朝晋】子产命外仆速张于除【杜外仆掌次舍大夫也子产使之速张幄幕于所除地】子大叔止之使待明曰及夕子产闻其未张也使速往乃无所张矣【杜地已满也传言子产每事敏于大叔】及盟子产争承【承贡赋之次】曰昔天子班贡轻重以列【杜列位也】列尊贡重周之制也【杜公侯地广故所贡者多】卑而贡重者甸服也【甸服谓天子畿内共职贡者】郑伯男也而使従公侯之贡【杜言郑国在甸服外爵列伯子男不应出公侯之贡】惧弗给也敢以为请诸侯靖兵好以为事【杜靖息也○好呼报反】行理之命【行理使人通聘问者】无月不至贡之无艺【杜艺法制】小国有阙所以得罪也诸侯修盟存小国也贡献无极亡可待也存亡之制将在今矣【林贡赋法轻则小国存贡赋法重则小国亡在今日立法】自日中以争至于昏晋人许之既盟子大叔咎之曰诸侯若讨其可凟乎【杜凟易也○咎其九反】子产曰晋政多门【杜政不出一家】贰偷之不暇何暇讨【杜贰不壹偷苟且】国不竞亦陵何国之为【杜不竞争则为人所侵陵不成为国】公不与盟【信邾莒之诉欲讨鲁故】晋人执季孙意如以幕防之【杜防裹也】使狄人守之司铎射【鲁大夫○铎待洛反射食亦反食又夜反】懐锦奉壶饮氷以蒲伏焉守者御之乃与之锦而入【林氷箭筩可以取饮司铎射怀锦奉壶饮以氷承之葢蒲伏窃往饮季孙也○奉芳勇反蒲步都反伏蒲北反又音服御鱼吕反饮于鸩反】晋人以平子归子服湫从【杜湫子服恵伯従至晋○湫子小反徐音椒従才用反】子产归未至闻子皮卒哭且曰吾已【○已犹决竟】无为为善矣唯夫子知我【杜言子皮知己之善】仲尼谓子产于是行也足以为国基矣诗曰乐只君子邦家之基【杜诗小雅言乐与君子为治乃国家之基本】子产君子之求乐者也且曰合诸侯艺贡事【林艺极贡赋之事使有定制】礼也【嫌争竞不顺故以礼明之】○鲜虞人闻晋师之悉起也【五年传曰遗守四千以甲车四千乗故为悉起】而不警边且不修备【言夷狄无谋】晋荀吴自着雍以上军侵鲜虞及中人驱冲竞【杜中山望都县西北有中人城驱冲车与狄争起】大获而归【为十五年晋伐鲜虞起】○楚之灭蔡也灵王迁许胡沈道房申于荆焉平王即位既封陈蔡而皆复之礼也【杜灭蔡在十一年许胡沈小国也道房申皆故诸侯楚灭以为邑荆荆山也传言平王得安民之礼汝南有吴防县即防国】隠大子之子庐归于蔡礼也【杜隠大子大子有也庐蔡平侯】悼大子之子吴归于陈礼也【杜悼大子偃师也吴陈恵公】○冬十月葬蔡灵公礼也【杜国复成礼以葬也此陈蔡事传皆言礼言楚所封不得比诸侯故明之】○公如晋荀吴谓韩宣子曰诸侯相朝讲旧好也执其卿而朝其君有不好焉【林执季孙意如而受昭公之朝于和好有不顺焉○旧好呼报反】不如辞之乃使士景伯辞公于河【景伯士文伯之子弥年也】○吴灭州来令尹子旗请伐吴王弗许曰吾未抚民人未事鬼神未修守备未定国家而用民力败不可悔州来在吴犹在楚也【林州来之邑虽为吴有可以复取而有之犹在楚无异也○守手又反】子姑待之【传言平王所以能有国】○季孙犹在晋子服恵伯私于中行穆子【杜私与之语】曰鲁事晋何以不如夷之小国鲁兄弟也土地犹大所命能具【杜晋之命令尚能供给】若为夷弃之使事齐楚其何瘳于晋【杜瘳差也○为千伪反下同瘳勅留反】亲亲与大赏共罚否所以为盟主也子其图之谚曰臣一主二【言臣必有二主道不合得去事他国】吾岂无大国【言非独晋可事】穆子告韩宣子且曰楚灭陈蔡不能救而为夷执亲将焉用之乃归季孙恵伯曰寡君未知其罪合诸侯而执其老【杜老尊卿称○焉于防反】若犹有罪死命可也【杜死晋命也】若曰无罪而恵免之诸侯不闻是逃命也何免之为请従君恵于防【杜欲得盟防见遣不欲私去】宣子患之谓叔向曰子能归季孙乎对曰不能鲋也能【杜鲋叔鱼】乃使叔鱼叔鱼见季孙曰昔鲋也得罪于晋君自归于鲁君【杜葢襄公十一年坐叔虎与栾氏党并得罪】微武子之赐不至于今【武子季平子祖父】虽获归骨于晋犹子则肉之【杜犹已死枯骨而季氏再生其肉也】敢不尽情归子而不归【林言己归子而子不肯归】鲋也闻诸吏将为子除馆于西河【杜西使近河】其若之何且泣【杜泣以信其言】平子惧先归恵伯待礼【待见遣之礼】

左传杜林合注三十八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杜林合注卷三十九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昭公六

经【癸酉】十有四年春意如至自晋【杜书至者喜得免林大夫不至必见执也而后至亦危之也】○三月曺伯滕卒【杜无传四同盟林武公卒子平公顷立】○夏四月【无传】○秋葬曺武公【无传】○八月莒子去疾卒【杜未同盟林着丘公卒郊公立是年奔齐着丘之弟庚舆立是为共公○去起吕反】○冬莒杀其公子意恢【杜以祸乱告不必系于为卿故虽公子亦书意恢与乱君为党故书名恶之○恢苦回反】

传十四年春意如至自晋尊晋罪已也【以舍族为尊晋罪已】尊晋罪己礼也【杜礼修已而不责人】○南蒯之将叛也【林叛季氏在十二年】盟费人【林要费人为盟以叛】司徒老祁虑癸【二人南蒯家臣】伪废疾使请于南蒯曰臣愿受盟而疾兴若以君灵不死请待间而盟【杜间差也】许之二子因民之欲叛也请朝众而盟【欲因合众以作乱】遂刼南蒯曰羣臣不忘其君【君谓季氏○刼居业反】畏子以及今三年聴命矣子若弗图费人不忍其君将不能畏子矣【杜将不畏子之威言将叛之○畏子以及今絶句】子何所不逞欲请送子【送使出奔】请期五日【杜南蒯请期冀有变】遂奔齐侍饮酒于景公公曰叛夫【言戏之】对曰臣欲张公室也【林张强也言臣非叛君乃欲强公室弱私家】子韩晳曰【齐大夫○晳星历反】家臣而欲张公室罪莫大焉【言越职】司徒老祈虑癸来归费【林二子既逐南蒯乃奉费邑归之于鲁】齐侯使鲍文子致之【南蒯虽叛费人不従未専属齐二子逐蒯而复其旧故经不书归费齐使文子致邑欲以假好非事实也】○夏楚子使然丹简上国之兵于宗丘且抚其民【杜上国在国都之西西方居上流故谓之上国宗丘楚地】分贫振穷【○分与也振救也○分如字徐甫问反】长孤防养老疾收介特【杜介特单身民也收养不使流散○长丁丈反】救灾患宥孤寡【杜寛其赋税○宥音又】赦罪戾诘奸慝【杜诘责问也○诘起吉反】举淹滞【杜淹滞有才能而未叙者】礼新叙旧【林羁旅方新者礼待之勲故有旧者叙用之】禄勲合亲【杜勲功也亲九族】任良物官【物事也】使屈罢简东国之兵于召陵【兵在国都之东者○罢音皮召上照反】亦如之【林如然丹】好于边疆【结好四邻○好呼报反疆居良反】息民五年而后用师礼也【林以安民为礼】○秋八月莒着丘公卒郊公不慼【郊公着丘公子○着直居反】国人弗顺欲立着丘公之弟庚舆【杜庚舆莒共公○舆音余】蒲余侯恶公子意恢而善于庚舆【蒲余侯莒大夫兹夫也意恢莒羣公子○恶乌路反下同】郊公恶公子铎而善于意恢【铎亦羣公子○铎待洛反】公子铎因蒲余侯而与之谋曰尔杀意恢我出君而纳庚舆许之【为下冬杀意恢传】○楚令尹子旗有徳于王不知度【林子旗即蔓成然有佐立之徳于平王不知国家之法度】与养氏比而求无厌【杜养氏子旗之党养由基之后○比毗志反厌于盐反】王患之九月甲午楚子杀鬬成然而灭养氏之族使鬬辛居郧以无忘旧勲【杜辛子旗之子郧公辛○郧音云】○冬十二月蒲余侯兹夫杀莒公子意恢【林兹夫蒲余侯名用公子铎之谋也】郊公奔齐公子铎逆庚舆于齐齐隰党公子鉏送之有赂田【莒赂齐以田○鉏仕居反】○晋邢侯与雍子争鄐田【邢侯楚申公巫臣之子也雍子亦故楚人○鄐许六反又超六反】久而无成【杜乆讼而狱不决】士景伯如楚【士景伯晋理官】叔鱼摄理【请摄代景伯】韩宣子命断旧狱罪在雍子雍子纳其女于叔鱼叔鱼蔽罪邢侯【林叔鱼受赂乃曲断其罪于邢侯○断丁乱反蔽世世反】邢侯怒杀叔鱼与雍子于朝宣子问其罪于叔向叔向曰三人同罪施生戮死可也【杜施行罪也】雍子自知其罪而赂以买直鲋也鬻狱邢侯専杀其罪一也己恶而掠美为昏【林掠取也昏乱也已有恶而取人之美谓之昏乱○鬻六反掠音亮】贪以败官为墨【林墨不洁之称贪欲而败其官守谓之污墨】杀人不忌为贼【杜専辄杀人无所忌畏谓之贼害】夏书曰昏墨贼杀【杜逸书三者皆死刑】臯陶之刑也请従之乃施邢侯而尸雍子与叔鱼于市仲尼曰叔向古之遗直也【杜言叔向之直有古人遗风○陶音遥施如字】治国制刑不隠于亲【杜谓国之大问已所答当也至于他事则宜有隠】三数叔鱼之恶不为末减【未薄也减轻也皆以正言之○数色主反又色其反下同为于伪反】曰义也夫可谓直矣【于义未安直则有之○夫音扶又芳于反】平丘之防数其贿也【杜谓言凟货无厌】以寛卫国晋不为暴归鲁季孙称其诈也【谓言鲋也能】以寛鲁国晋不为虐邢侯之狱言其贪也【林谓言鲋也鬻狱】以正刑书晋不为颇三言而除三恶加三利【杜三恶暴虐颇也三恶除则三利加】杀亲益荣【杜荣名益已】犹义也夫【三罪唯答宣子问不可以不正其余则以直伤义故重疑之】经【甲戌】十有五年春王正月吴子夷未卒【杜无传未同盟林夷卒卒王僚立】○二月癸酉有事于武宫籥入叔弓卒去乐卒事【略书有事为叔弓卒起也武宫鲁武公庙成六年复立之○去起吕反】○夏蔡朝吴出奔郑【朝吴不逺谗人所以见逐而书名】○六月丁巳朔日有食之【无传】○秋晋荀吴帅师伐鲜虞【林尝狄晋矣荀吴何以无贬于初伐贬实录而已示】○冬公如晋

传十五年春将禘于武公戒百官【杜齐戒○禘大计反】梓慎曰禘之日其有咎乎吾见赤黑之祲非祭祥也丧氛也【杜祲妖气也葢见于宗庙故以为非祭祥也氛恶气也○祲子鸩反氛芳云反】其在涖事乎【杜涖临也○涖音利】二月癸酉禘叔弓涖事籥入而卒【林案公羊传曰弓者何干舞也籥者何羽舞也此云籥入葢羽舞入而叔弓卒】去乐卒事礼也【杜大臣卒故为之去乐林得礼之变○去起吕反】○楚费无极害朝吴之在蔡也【朝吴蔡大夫有功于楚平王故无极恐其有宠疾害之○费扶味反】欲去之乃谓之曰王唯信子故处子于蔡子亦长矣而在下位辱必求之吾助子请【杜请求上位○长丁丈反】又谓其上之人【杜蔡人在上位者】曰王唯信吴故处诸蔡二三子莫之如也而在其上不亦难乎弗图必及于难夏蔡人逐朝吴朝吴出奔郑王怒曰余唯信吴故寘诸蔡且微吴吾不及此女何故去之【女谓费无极何事使蔡人逐之○难乃旦反寘之豉反汝音汝】无极对曰臣岂不欲吴【杜非不欲善吴】然而前知其为人之异也【杜言其多权谋】吴在蔡蔡必速飞去吴所以剪其翼也【杜以鸟喻也言吴在蔡必能使蔡速叛而背楚】○六月乙丑王太子夀卒【周景王子】○秋八月戊寅王穆后崩【太子夀之母也传为晋荀跞如周葬穆后起】○晋荀吴帅师伐鲜虞围鼓【杜鼓白狄之别钜鹿下曲阳县有鼓聚】鼓人或请以城叛穆子弗许左右曰师徒不勤而可以获城何故不为穆子曰吾闻诸叔向曰好恶不愆民之所适事无不济【林愆过也在上者好善恶恶无有过差则在下者晓然知上之好恶有所适归是故举事无有不成叔向之言止此○好呼报反恶乌路反】或以吾城叛吾所甚恶也人以城来吾独何好焉赏所甚恶若所好何【杜无以复如所好】若其弗赏是失信也何以庇民力能则进否则退量力而行吾不可以欲城而迩奸所丧滋多使鼓人杀叛人而缮守备围鼓三月鼓人或请降使其民见曰犹有食色姑修而城军吏曰获城而弗取勤民而顿兵何以事君穆子曰吾以事君也获一邑而敎民怠将焉用邑邑以贾怠不如完旧【林贾犹买也得一邑而买人之怠惰不如使人保守其旧之为愈也完犹保守也○庇必利反丧息浪反守手又反降户江反见贤遍反焉于防反贾音古下同】贾怠无卒【林卒终也不能善终】弃旧不祥鼓人能事其君我亦能事我君【林鼓人坚守其邑能事鲜虞之君我敎民不怠亦能事晋国之君】卒义不爽【爽差也】好恶不愆城可获而民知义所【杜知义所在也荀吴必其能获故因以示义】有死命而无二心【林尽忠以死君命无敢懐二心者】不亦可乎鼔人告食竭力尽而后取之克鼓而反不戮一人以鼓子防鞮归【防鞮鼓君名○防悦全反鞮丁兮反】○冬公如晋平丘之防故也【平丘防公不与盟季孙见执今既得免故往谢之】○十二月晋荀跞如周葬穆后籍谈为介既葬除丧以文伯晏樽以鲁壶【杜文伯荀跞也鲁壶鲁所献壶樽○跞力狄反】王曰伯氏【林晋周之同姓故曰伯氏】诸侯皆有以镇抚王室晋独无有何也【杜感鲁壶而言也镇抚王室谓贡献之物林盖是时晋为盟主不修职贡】文伯揖籍谈【文伯无辞揖籍谈使对】对曰诸侯之封也皆受明器于王室【杜谓明徳之分器】以镇抚其社稷故能荐彛器于王【杜荐献也彝常也谓可常寳之器若鲁壶之属○彝以之反】晋居深山戎狄之与邻而逺于王室王灵不及拜戎不暇【杜言王宠灵不见及故数为戎所加陵林拜谢戎师且不得暇○逺于万反又如字】其何以献器王曰叔氏而忘诸乎【林叔籍谈字而汝也】叔父唐叔成王之母弟也其反无分乎密须之鼓与其大路文所以大搜也【杜密须姑姓国也在安定隂密县文王伐之得其鼓路以搜○搜所求反】阙巩之甲武所以克商也【杜阙巩国所出铠○巩九勇反】唐叔受之以处参虚匡有戎狄【参虚实沈之次晋之分野○参所金反】其后襄之二路【周襄王所赐晋文公大路戎路】鏚秬鬯【鏚斧也钺金钺柜黑黍鬯香酒○鏚音戚钺音越柜音巨鬯音畅】彤弓虎贲文公受之以有南阳之田【杜事在僖二十八年○彤徒冬反贲音奔】抚征东夏非分而何夫有勲而不废【杜加重赏○夏户雅反】有绩而载【杜书功于防】奉之以土田【杜有南阳】抚之以彛器【杜弓钺之属】旌之以车服【杜襄之二路】明之以文章【杜旌旗】子孙不忘所谓福也福祚之不登叔父焉在【杜言福祚不在叔父当在谁邪○福祚之不登叔父絶句焉于于防反下同】昔而髙祖孙伯黡司晋之典籍以为大政故曰籍氏【孙伯黡晋正卿籍谈九世祖○黡以斩反】及辛有之二子董之晋于是乎有董史【杜辛有周人也其二子适晋为太史籍黡与之共董督晋典因为董氏董狐其后】女司典之后也何故忘之籍谈不能对賔出王曰籍父其无后乎数典而忘其祖【杜忘祖业○女音汝数色主反】籍谈归以告叔向叔向曰王其不终乎吾闻之所乐必卒焉【林心之所乐必终于此】今王乐忧若卒以忧不可谓终【扶景王居丧当忧而乐若终之以忧乱不可谓之终其天下】王一嵗而有三年之丧二也【天子絶期唯服三年故后虽期通谓之三年丧○期居其反】于是乎以丧賔宴【林以吊丧之賔共晏乐】又求彞器乐忧甚矣且非礼也【林天子无求故曰非礼】彛器之来嘉功之由非由丧也【林诸侯有善功乃作彜器籍手以献非由吊丧来献彜器】三年之丧虽贵遂服礼也【天子诸侯除丧当在卒哭今王既葬而除故讥其不遂】王虽弗遂宴乐以早亦非礼也【杜言今虽不能遂服犹当静嘿而便宴乐又失礼也】礼王之大经也一动而失二礼无大经矣【杜夫二礼谓既不遂服又设宴乐】言以考典【杜考成也】典以志经忘经而多言举典【林忘其经常而徒恃言语举引典故】将焉用之【为二十三年王室乱传】

经【乙亥】十有六年春齐侯伐徐【杜齐景有志于代兴也】○楚子诱戎蛮子杀之【林戎蛮子嘉也不名名之则疑于蔡侯般】○夏公至自晋○秋八月己亥晋侯夷卒【杜未同盟林昭公卒子顷公去疾立】○九月大雩○季孙意如如晋○冬十月葬晋昭公【三月而葬速】

传十六年春王正月公在晋晋人止公不书讳之也【杜犹以取郠故也公为晋人所执止故讳不书】○齐侯伐徐楚子闻蛮氏之乱也与蛮子之无质也【林又闻戎蛮子素失信于人质信也○质之实反或音致】使然丹诱戎蛮子嘉杀之遂取蛮氏既而复立其子焉礼也【杜诈之非也立其子礼也河南新城县东南有蛮城】二月丙申齐师至于蒲隧【杜蒲隧徐地下邳取虑县东有蒲如陂○隧音遂】徐人行成徐子及郯人莒人防齐侯盟于蒲隧赂以申父之鼎【林郯莒畏齐讨己故従徐子从齐受盟杜甲父古国名髙平昌邑县东南有甲父亭徐人得甲父鼎以赂齐○郯音谈父音甫】叔孙昭子曰诸侯之无伯害哉【为小国害】齐君之无道也兴师而伐逺方防之有成而还莫之亢也【杜无亢御○亢苦浪反】无伯也夫诗曰宗周既灭靡所止戾正大夫离居莫知我肄【杜诗小雅戾定也肄劳也言周旧为天下宗今乃衰灭乱无息定执政大夫离居异心无有念民劳者也○夫音扶肄以制反徐以自反】其是之谓乎【传言晋之衰】○三月晋韩起聘于郑郑伯享之子产戒曰苟有位于朝无有不共恪【林子产戒饬百官言苟有位列于朝廷无敢有不共敬而恪谨者】孔张后至立于客间【杜孔张子孔之孙林礼大夫立于东夹南面张立于客间者葢賔未升阶侍立于西方孔张误立于客间也】执政御之【杜执政掌位列者御止也○御鱼吕反下同】适客后又御之适县间【杜张又移立于客之西执政又御止之张又益西方立于乐肆之县间○县音】客従而笑之事毕富子谏【杜富子郑大夫谏子产也】曰夫大国之人不可不慎也防为之笑而不陵我【杜言数见笑则心陵侮我○防居岂反服音机】我皆有礼夫犹鄙我【杜鄙贱也○夫音扶】国而无礼何以求荣孔张失位君子之耻也子产怒【林怒富子责已不当】曰发命之不衷【杜发号施令不得其当○衷丁仲反又音患】出令之不信【林朝行夕败不守其信】刑之颇类【縁事类以成偏颇○颇普多反类如字又力对反】狱之放纷【林放纵也纷乱也○纷芳云反】防朝之不敬【杜谓国无礼敬之心】使命之不聴【杜下不従上命】取陵于大国罢民而无功罪及而弗知侨之耻也孔张君之昆孙子孔之后也【昆兄也子孔郑襄公兄孔张之祖父○罢音皮】执政之嗣也【子孔尝执郑国之政】为嗣大夫承命以使属于诸侯国人所尊诸侯所知立于朝而祀于家【杜卿得自立庙于家○使所史反下同】有禄于国【曽受禄邑】有赋于军【军出即赋百乗】丧祭有职【杜有所主】受脤归脤【受脤谓君祭以肉赐大夫祭脤谓大夫祭归肉于公皆社之戎祭也○脤市轸反】其祭在庙已有着位在位数世世守其业而忘其所侨焉得耻之【林其助祭于君之宗庙已有表着之位祖父数世居于卿位世守其祖父之职业而志其所当立之位我安得受其耻辱○数色主反焉于防反下同】辟邪之人而皆及执政是先王无刑罚也【言谓过谬者自应用刑罚○辟匹亦反邪似嗟反】子宁以他规我【杜规正也】宣子有环其一在郑商【杜玉环也林葢玉人所攻璞玉成双环宣子有其一郑商亦有其一故宣子欲得而双之】宣子谒诸郑伯【谒请也】子产弗与曰非官府之守器也寡君不知子大叔子羽谓子产曰韩子亦无防求【杜言所求少○防居岂反】晋国亦未可以贰晋国韩子不可偷也【杜偷薄也】若属有谗人交鬬其间鬼神而助之以兴其凶怒悔之何及吾子何爱于一环其以取憎于大国也盍求而与之子产曰吾非偷晋而有二心将终事之是以弗与忠信故也【林将终乆以事晋是故不以玉环与之所以尽忠于宣子而守与晋之信也○属音烛】侨闻君子非无贿之难立而无令名之患侨闻为国非不能事大字小之难无礼以定其位之患夫大国之人令于小国而皆获其求将何以给之一共一否为罪滋大【林若今日有求而与之后曰有求而不与则得罪于大国益大○难乃且反共音恭下同】大国之求无礼以斥之何餍之有吾且为鄙邑则失位矣【林若惟命是聴则郑且为晋边鄙之邑不复成国○餍于盐反】若韩子奉命以使而求玉焉贪淫甚矣独非罪乎出一玉以起二罪吾又失位韩子成贪将焉用之且吾以玉贾罪不亦鋭乎【杜鋭细小也言以细事徼大罪○贾音古下同鋭恱嵗反】韩子买诸贾人既成贾矣商人曰必告君大夫韩子请诸子产曰日起请夫环执政弗义弗敢复也【杜复重求也○成贾音嫁请夫音扶】今买诸商人商人曰必以闻敢以为请子产对曰昔我先君桓公与商人皆出自周【郑本在周畿内桓公东迁并与商人俱】庸次比耦【林庸用也用次更相従耦耕○比毗志反】以艾杀此地【林以除治此地之荒秽○艾鱼废反】斩之蓬蒿藜藿【林去其恶草○藿徒吊反】而共处之世有盟誓以相信也曰尔无我叛我无强贾【并无强市其物○强其丈反下同又其良反】母或匄夺尔有利市寳贿我勿与知恃此质誓【林质信也杜毋音无下同与音预】故能相保以至于今今吾子以好来辱而谓敝邑强夺商人是教敝邑背盟誓也母乃不可乎吾子得玉而失诸侯必不为也若大国令而共无艺郑鄙邑也亦弗为也【杜艺法也林若大国有所号令而供给无有艺法是郑为晋边鄙之邑亦不肯为此事○好乎报反下同背音佩】侨若献玉不知所成敢私布之【杜布陈也】韩子辞玉曰起不敏敢求玉以徼二罪【林以要失诸侯鄙郑国之二罪○徼古尧反】敢辞之【传言子产知礼宣子能改过】○夏四月郑六卿饯宣子于郊【杜饯送行饮酒】宣子曰二三君子请皆赋起亦以知郑志【杜诗言志也】子齹赋野有蔓草【子齹子皮之子婴齐也野有蔓草诗郑风取其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齹才何反】宣子曰孺子善哉吾有望矣【杜君子相愿已所望也○孺如住反】子产赋郑之羔裘【杜言郑别于唐羔裘也取其彼己之子舍命不渝邦之彦兮以美韩子】宣子曰起不堪也【不堪国之司直】子大叔赋褰裳【褰裳诗曰子恵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言宣子思已将有褰裳之志如不我思亦岂无他人○褰起防反】宣子曰起在此敢勤子至于他人乎【杜言已今崇好在此不复令子适他人】子大叔拜【谢宣子之有郑】宣子曰善哉子之言是【乃是褰裳】不有是事其能终乎【韩起不欲令郑求他人子大叔拜以答之所以晋郑终善】子游赋风雨【杜子游驷带之子驷偃也风雨诗取其既见君子云胡不夷】子旗赋有女同车【杜子旗公孙叚之子丰施也有女同车取其洵美且都爱乐宣子之志】子栁赋萚兮【杜子栁印之子印癸也萚兮诗取其倡予和女言宣子倡已将和従之○萚他洛反】宣子喜曰郑其庶乎【杜庶防于兴盛】二三君子以君命贶起赋不出郑志【六诗皆郑风故曰不出郑志】皆昵燕好也【昵亲也赋不出其国以示亲好○昵女乙反】二三君子数世之主也可以无惧矣宣子皆献马焉而赋我将【杜我将诗颂取其日靖四方我其夙夜畏天之威言志在靖乱畏惧天威○数色主反】子产拜使五卿皆拜曰吾子靖乱敢不拜徳宣子私觐于子产以玉与马曰子命起舍夫玉是赐我玉而免吾死也敢不借手以拜【以玉马借手拜谢子产○舍音舍大音扶】○公至自晋【晋人聴公得归】子服昭伯语季平子【杜昭伯恵伯之子子服回也随公従晋还○语鱼遽反】曰晋之公室其将遂卑矣君防弱六卿彊而奢傲将因是以习习实为常【将因君防弱而习为恃强奢傲之事习惯自然必以轻君为常】能无卑乎平子曰尔幼恶识国【杜昭伯尚少平子不信其言○恶乌路反】○秋八月晋昭公卒【为下平子如晋葬起】○九月大雩旱也郑大旱使屠击祝款竖柎有事于桑山【三子郑大夫有事祭也○柎音附又方干反】斩其木不雨子产曰有事于山蓻山林也【杜蓻养防令繁殖○蓻音艺】而斩其木其罪大矣夺之官邑○冬十月季平子如晋葬昭公平子曰子服回之言犹信【自往见之乃信回言】子服氏有子哉【有贤子也】

经【丙子】十有七年春小邾子来朝○夏六月甲戌朔日有食之○秋郯子来朝○八月晋荀吴帅师灭陆浑之戎【林自是凡灭不复称人矣灭不书大夫者吴也吴无大夫也○浑户门反】○冬有星孛于大辰【大辰房心尾也妖变非常故书○孛音佩】○楚人及吴战于长岸【杜吴楚两败莫肯告负故但书战而不书败也长岸楚地林吴楚始书战自是楚后书人君臣不见经者十八年吴入郢矣】传十七年春小邾穆公来朝公与之燕季平子赋采叔【杜采叔诗小雅取其君子来朝何锡与之以穆公比君子】穆公赋菁菁者莪【杜菁菁者莪亦诗小雅取其既见君子乐且有仪以答平子】昭子曰不有以国【林以用也言穆公若无用国之才】其能久乎【杜嘉其能答赋言其贤故能久有国】○夏六月甲戌朔日有食之祝史请所用币【杜礼正阳之月日食当用币于社故请之】昭子曰日有食之天子不举【不举盛馔】伐鼔于社【林社者羣隂之聚故伐鼔以责之】诸侯用币于社【杜社位上公故用币以请救】伐鼓于朝【杜退自责】礼也平子御之【杜御禁也】曰止也【林言止不须用币】唯正月朔慝未作日有食之于是乎有伐鼓用币礼也其余则否太史曰在此月也【正月谓建巳正阳之月也于周为六月于夏为四月慝隂气也四月纯阳用事隂气未动而侵阳灾重故有伐鼔用币之礼也平子以为六月非正月故大史答言在此月也○正音政】日过分而未至【杜过春分而未夏至】三辰有灾【三辰日月星也日月相侵又犯是宿故三辰皆为灾】于是百官降物【杜降物素服】君不举辟移时【辟正寝过日食时】乐奏鼓祝用币史用辞【林乐人伐鼔大祝用币于社大史用辞以自责】故夏书曰辰不集于房【林举夏书征篇杜逸书也集安也房舍也日月不安其舍则食】瞽奏鼓【杜鼓乐师○瞽音古】啬夫驰庶人走【林啬夫主币之官杜车马曰驰步曰走为救日食备也○啬音色】此月朔之谓也【林谓此建巳正阳之月朔也】当夏四月谓之孟夏【言此六月当夏家之四月】平子弗従昭子退曰夫子将有异志不君君矣【若安于无事故曰有异志】○秋郯子来朝公与之宴昭子问焉曰少皡氏鸟名官何故也【少皡金天氏黄帝之子已姓之祖也问何故以鸟名官○少诗照反】郯子曰吾祖也我知之昔者黄帝氏以云纪故为云师而云名【杜黄帝轩辕氏姬姓之祖也黄帝受命有云瑞故以云纪事百官师长皆以云为名号缙云氏葢其一官也】炎帝氏以火纪故为火师而火名【杜炎帝神农氏姜姓之祖也亦有火瑞以火纪事名百官】共工氏以水纪故为水师而水名【杜共工以诸侯霸有九州者在神农前大皡后亦受水瑞以水名官○共音恭】大皡氏以龙纪故为龙师而龙名【杜大皡伏羲氏风姓之祖也有龙瑞故以龙命官】我髙祖少皡摰之立也鳯鸟适至故纪于鸟为鸟师而鸟名鳯鸟氏历正也【杜鳯鸟知天时故以名历正之官○摰音至】鸟氏司分者也【杜鸟燕也以春分来秋分去】伯赵氏司至者也【杜伯赵伯劳也以夏至鸣冬至止】青鸟氏司启者也【杜青鸟鸧鹒也以立春鸣立夏止】丹鸟氏司闭者也【杜丹鸟鷩雉也以立秋来立冬去入大木为蜃上四鸟皆历正之属官】祝鸠氏司徒也【杜祝鸩鹪鸠也鹪鸠孝故为司徒主教民】鴡鸠氏司马也【杜鴡鸠王鴡也鸷而有别故为司马主法制○鴡七徐反】鸤鸠氏司空也【杜鸤鸠鴶鵴也鸤鸠平均故为司空平水土】爽鸠氏司宼也【杜爽鸠鹰也鸷故为司寇主盗贼】鹘鸠氏司事也【杜鹘鸠鹘雕也春来冬去故为司事】五鸠鸠民者也【鸠聚也治民上聚故以鸠为名】五雉为五工也【杜五雉雉有五种西方曰鷷雉东方曰鶅雉南方曰翟雉北方曰鵗雉伊洛之南曰翚雉林贾逵曰西方曰鷷雉攻木之工也东方曰鶅雉塼埴之工也南方曰翟雉攻金之工也北方曰鵗雉攻皮之工也伊洛而南曰翚雉设五色之工也】利器用正度量夷民者也【林利便民之器用正丈尺之度斗斛之量夷平也便度量器用平也○量音亮】九扈为九农正【杜扈有九种也春扈鳻鷅夏扈窃秋扈窃蓝冬扈窃黄棘扈窃丹行扈踖踖宵扈啧啧桑扈窃脂老扈鷃鷃以九扈为九农之号各随其宜以教民事林贾逵云春扈鳻鶞相五土之宜趣民耕种者也夏扈窃趣民耘苖者也秋扈窃蓝趣民收敛者也冬扈窃黄趣民葢藏者也棘扈窃丹为果驱鸟者也行扈唶唶昼为民驱鸟者也宵扈啧啧夜为农驱兽者也桑扈窃脂为蚕驱雀者也老扈鷃鷃趣民収麦令不得晏起者也○扈音戸】扈民无淫者也【扈止也止民使不淫放】自颛顼以来不能纪逺乃纪于近为民师而命以民事则不能故也【杜颛顼氏代少皡者徳不能致逺瑞而以民事命官○颛音専顼许玉反】仲尼闻之见于郯子而学之【于是仲尼年二十八】既而告人曰吾闻之天子失官学在四夷犹信【杜失官官不修其职也传言圣人无常师】○晋侯使屠蒯如周请有事于雒与三涂【杜屠蒯晋侯之膳宰也以忠谏见进雒雒水也三涂山名在陆浑南林请祭于此山川之神○蒯苦怪反雒音洛】苌谓刘子曰客容猛非祭也其伐戎乎陆浑氏甚睦于楚必是故也君其备之【林苌周大夫刘子周卿士客谓屠蒯】乃警戎备【警戒以备戍也欲因晋以合势】九月丁夘晋荀吴帅师涉自棘津【河津名】使祭史先用牲于雒陆浑人弗知师従之庚午遂灭陆浑数之以其贰于楚也陆浑子奔楚其众奔甘鹿【甘鹿周地】周大获【杜先警戎备故获】宣子梦文公携荀吴而授之陆浑故使穆子帅师献俘于文宫【欲以应梦】○冬有星孛于大辰西及汉【夏之八月辰星见在天汉西今孛星出辰西光芒东及天汉】申须曰彗所以除旧布新也【杜申湏鲁大夫林彗象如旗如箒故有除旧布新之象○彗似锐反又息遂反】天事恒象【杜天道恒以象类告示人】今除于火火出必布焉诸侯其有火灾乎【杜今火向伏故知当湏火出乃布散为灾】梓慎曰往年吾见之是其征也【征始有形象而微也】火出而见【杜前年火出时○见贤遍反下同】今兹火出而章必火入而伏【杜今年火出之月而孛益章明其终也孛星必随大火而灭没】其居火也久矣【杜历二年】其与不然乎【言必然也○与如字又音预】火出于夏为三月【杜谓昏见】于商为四月于周为五月夏数得天【得天正】若火作其四国当之在宋卫陈郑乎宋大辰之虚也【大辰大火宋分野○虚起居反下同】陈大皡之虚也【大皡居陈本火所自出】郑祝融之虚也【祝融髙辛氏之火正居郑】皆火房也【房舍也】星孛及汉汉水祥也【杜天汉水也】卫颛顼之虚也故为帝丘【杜卫今濮阳县昔帝颛顼居之其城内有颛顼家】其星为大水【卫星营室营室水也】水火之牡也【林牡雄也水为雄火为雌○牡茂后反】其以丙子若壬午作乎水火所以合也【杜丙午火壬子水水火合而相薄水少而火多故水不胜火】若火入而伏必以壬午【尚未知今孛星当复随火星俱伏不故言若】不过其见之月【杜火灾不过来年大火出见之月谓周五月也】郑禆灶言于子产曰宋卫陈郑将同日火若我用瓘斝玉瓒郑必不火【杜瓘珪也斝玉爵也瓒勺也欲以禳火○禆婢支反瓘古乱反斝古雅反瓒才旦反】子产弗与【以为火灾流行非禳所息故也为明年宋卫陈郑灾传】○吴伐楚阳匄为令尹卜战不吉【杜阳匄穆王曾孙令尹子瑕○匄古害反】司马子鱼曰我得上流何故不吉【杜子鱼公子鲂也顺江而下易用胜敌】且楚故司马令我请改卜令曰鲂也以其属死之楚师继之尚大克之吉【得吉兆】战于长岸子鱼先死楚师继之大败吴师获其乗舟余皇【杜余皇舟名○乗如字又绳证反下同】使随人与后至者守之环而堑之及泉【杜环周也林使随人与楚师之后至者守余皇之舟周环余皇而堑其地深至于泉】盈其隧炭陈以待命【林隧出入道也炭火置火满于隧道之两间师结为阵以待楚命言其守之严宻】吴公子光【杜光诸樊子阖卢】请于其众曰丧先王之乗舟岂唯光之罪众亦有焉请借取之以救死【杜借众之力以取舟○丧息浪反】众许之使长鬛者三人【长鬛多髭须与吴人异形状诈为楚人○鬛力辄反】潜伏于舟侧曰我呼余皇则对师夜従之【杜师吴师也】三呼皆迭对【杜迭更也】楚人従而杀之楚师乱【林夜战不知虚实但见吴人已伏舟侧故纷乱】吴人大败之取余皇以归【传言吴光有谋】

经【丁丑】十有八年春王三月曺伯湏卒【杜未同盟而赴以名林平公卒子悼公午立】○夏五月壬午宋卫陈郑灾【来告故书天火曰灾】○六月邾人入鄅【杜鄅国今琅邪闻阳县林鄅小国姒姓禹之后○鄅音禹又音矩】○秋葬曺平公○冬许迁于白羽【林自叶迁也畏郑而乐迁故以自迁为文】

传十八年春王二月乙夘周毛得杀毛伯过【毛伯过周大夫得过之族○过古禾及】而代之【杜代居其位】苌曰毛得必亡是昆吾稔之日也【杜昆吾夏伯也稔熟也侈恶积熟以乙夘日与桀同诛○苌直良反稔而审反】侈故之以【林以其侈汰之故】而毛得以济侈于王都不亡何待【为二十六年毛伯奔楚传】○三月曺平公卒【为下防葬见原伯起本】○夏五月火始昏见【杜火心星○见贤遍反】丙子风梓慎曰是谓融风火之始也【东北曰融风融风木也木火母故曰火之始】七日其火作乎【杜従丙子至壬午七日壬午水火合之相故知当火作】戊寅风甚壬午火甚宋卫陈郑皆火梓慎登大庭氏之库以望之【大庭氏古国名在鲁城内鲁于其处作库髙显故登以里气参近古以审前年之言】曰宋卫陈郑也数日皆来告火【杜言经所以书○数所主反】裨灶曰不用吾言郑又将火【前年裨灶欲用瓖斝禳火子产不聴今复请用之】郑人请用之【信灶言】子产不可子大叔曰寳以保民也若有火国防亡可以救亡子何爱焉子产曰天道逺人道迩非所及也何以知之灶焉知天道是亦多言矣岂亦或信【杜多言者或时有中○防音祈又音机下同焉知于防反】遂不与亦不复火【传言天道难明虽裨灶犹不足以尽知之】郑之未灾也里析告子产曰将有大祥【杜里析郑大夫祥变异之气】民震动国防亡吾身泯焉弗良及也【杜言将先灾死○泯而忍反】国迁其可乎子产曰虽可吾不足以定迁矣【杜子产知天灾不可逃非迁所免故托以知不足】及火里析死矣未葬子产使舆三十人迁其柩【杜以其当与已言故】火作子产辞晋公子公孙于东门【晋人新来未入故辞不使前也】使司宼出新客【杜新来聘者林未知虚实出之使去】禁旧客勿出于宫【为其知国情不欲令去】使子寛子上巡羣屏摄至于大宫【二子郑大夫屏摄祭祀之位大宫郑祖庙巡行宗庙不得使火及之】使公孙登徙大【登闱卜大夫】使祝史徙主袥于周庙告卜先君【杜祏庙主石函周庙厉王庙也有火灾故合羣主于祖庙易救防○袥音石】使府人库人各儆其事【林府库货财所聚故使其人各儆备火】商成公儆司宫【杜商成公郑大夫司宫巷伯寺人之官】出旧宫人寘诸火所不及【杜旧宫人先公宫女】司马司冦列居火道【杜司马主兵司冦主刑列居火道备非常也】行火所焮【杜焮炙也○焮许勤反】城下之人伍列登城【为部伍登城备奸也】明日使野司冦各保其征【野司冦降亡也火之明日四方乃闻灾故戒保所征役之人】郊人助祝史除于国北【林郊外之人助大祝大史除治祭处于国北方就大隂禳火】禳火于防囘禄【防水神囘禄火神】祈于四鄘【鄘城也城积土隂气所聚故祈祭之以禳火之余灾○鄘音容】书焚室而寛其征与之材【林籍记被焚之家寛其征敛赋税与之材木以助营建】三日哭【林君大夫三日举哀】国不市【杜亦忧戚不防市】使行人告于诸侯宋卫皆如是陈不救火许不吊灾君子是以知陈许之先亡也【林陈不举行火政不恤民也许不吊恤火灾不畏天也杜不义所以亡】○六月鄅人借稻【鄅妘姓国也其君自出借稻盖履行之】邾人袭鄅鄅人将闭门邾人羊罗摄其首焉【斩得闭门者首】遂入之尽俘以归鄅子曰余无归矣从帑于邾【林帑妻子也言我妻子尽获今无所归矣乃从其妻子于邾○帑音奴】邾庄公反鄅夫人而舍其女【林舍止也杜为明年宋伐邾起】○秋葬曺平公往者见周原伯鲁焉【林鲁人往曺防葬者见周大夫原伯鲁焉】与之语不说学【林原伯不善学问之道○说音悦】归以语闵子马闵子马曰周其乱乎夫必多有是说而后及其大人【杜国乱俗坏言者适多渐以及大人大人在位者○语鱼据反】大人患失而惑又曰可以无学无学不害【杜患有学而失道者以惑其意】不害而不学则苟而可【杜以为无害遂不学则皆怀苟且】于是乎下陵上替能无乱乎夫学殖也不学将落原氏其亡乎【杜殖生长也言学之进徳如农之殖苗日新日益林不好学问如苖之不殖则田莱荒芜衰落而已】○七月郑子产为火故大为社【为治也○为火于伪反下将为同】祓禳于四方振除火灾礼也【杜振弃也林得敬天恤民之礼○祓芳弗反】乃简兵大搜将为搜除【治兵于庙城内地迫故除广之】子大叔之庙在道南其寝在道北其庭小【庭搜】过期三日【处小不得一时毕】使除徒陈于道南庙北【林使除道之众向家庙而立】曰子产过女而命速除乃毁于而乡【杜而女也毁女所向○女音汝乡许亮反】子产朝【朝君】过而怒之【杜怒不毁】除者南毁子产及冲使从者止之曰毁于北方【杜言子产仁不忍毁人庙○从才用反】火之作也子产授兵登陴子大叔曰晋无乃讨乎【辞晋公子公孙而授兵似若叛晋】子产曰吾闻之小国忘守则危况有灾乎国之不可小有备故也【林国虽小而不可犯者以有能修守备故也】既晋之边吏让郑曰郑国有灾晋君大夫不敢宁居卜筮走望不爱牲玉【林卜蓍筮并走羣望不爱牺牲与其玉帛】郑之有灾寡君之忧也今执事然授兵登陴【然劲忿貌○遐板及】将以谁罪边人恐惧不敢不告子产对曰若吾子之言敝邑之灾君之忧也敝邑失政天降之灾又惧谗慝之间谋之以啓贪人荐为敝邑不利【林惧谗譛邪慝之徒间厠火灾而图谋之开啓贪人之心重为郑国之害杜荐重也】以重君之忧幸而不亡犹可说也【林犹可解说授兵之罪○重直用及】不幸而亡君虽忧之亦无及也郑有他竟望走在晋【杜言郑虽与他国为竟但瞻望晋归赴之○竟音境】既事晋矣其敢有二心【传言子产有备】○楚左尹王子胜言于楚子曰许于郑仇敌也而居楚地以不礼于郑【十五年平王复迁邑许自夷还居叶恃楚而不事郑】晋郑方睦郑若伐许而晋助之楚丧地矣君盍迁许许不専于楚【杜自以旧国不専心事楚○丧息浪反】郑方有令政【林郑有贤臣政事方美】许曰余旧国也【杜许先郑封】郑曰余俘邑也【隠十一年郑灭许而复存之故曰我俘邑】叶在楚国方城外之蔽也【杜为方城外之蔽障】士不可易【杜易轻也○易以豉反】国不可小【杜谓郑】许不可俘讐不可啓君其图之楚子说冬楚子使王子胜迁许于析实白羽【于传时白羽改为析○说音悦】

左传杜林合注卷四十

明　王道焜

赵如源同编

昭公七

经【戊寅】十有九年春宋公伐邾【为鄅】○夏五月戊辰许世子止弑其君买【杜加弑者责止不舍药物林悼公弑止奔晋斯立】○己卯地震【无传】○秋齐高发帅师伐莒○冬葬许悼公【无传】

传十九年春楚工尹赤迁隂于下隂【杜隂县今属南乡郡】令尹子瑕城郏【林子瑕即阳匄郏亦楚邑】叔孙昭子曰楚不在诸侯矣【林言楚无复经略中原之志】其仅自完也【迁隂城郏皆欲以自完守】以持其世而已【林以保持其世言无远谋也】○楚子之在蔡也【盖为大夫时往聘蔡】郥阳封人之女奔之生大子建【郥阳蔡邑○郥古阒反】及即位使伍奢为之师【伍奢伍举之子伍员之父】费无极为少师无宠焉欲譛诸王曰建可室矣【室妻也○少诗照反】王为之聘于秦无极与逆劝王取之正月楚夫人嬴氏至自秦【王自取之故称夫人至为下拜夫人起○为于伪反与音预嬴音盈】○鄅夫人宋向戌之女也故向宁请师【杜寜向戌子也请于宋公伐邾○向伤亮反戌音恤】二月宋公伐邾围虫三月取之【虫邾邑不书围取不以告】乃尽归鄅俘○夏许悼公疟【林疟痁疾○疟鱼略反】五月戊辰饮大子止之药卒【杜止独进药不由医】太子奔晋书曰弑其君君子曰尽心力以事君【林言事君之道但当尽其忠心与其实力】舍药物可也【药物有毒当由医非凡人所知讥止不舍药物所以加弑君之名○舍音舍】○邾人郳人徐人防宋公乙亥同盟于虫【终宋公伐邾事○郳五兮反】○楚子为舟师以伐濮【濮南夷也○濮音卜】费无极言于楚子曰晋之伯也迩于诸夏而楚辟陋故弗能与争若大城城父而寘大子焉【城父今襄城城父县○伯音霸辟匹亦反父音甫】以通北方王收南方是得天下也【林兼收南北是得天下矣】王说从之故大子建居于城父令尹子瑕聘于秦拜夫人也【杜为明年譛大子张本改以为夫人遣谢秦○说音悦】○秋齐髙发帅师伐莒【莒不事齐故】莒子奔纪鄣【杜纪鄣莒邑也东海赣榆县东北有纪城○鄣音章】使孙书伐之【孙书陈无宇之子子古也】初莒有妇人莒子杀其夫已为嫠妇【寡妇为嫠○嫠力之反】及老托于纪鄣纺焉以度而去之【林纺麻缕为纑以所纺纑度纪鄣之城藏其纑以待外攻者欲为夫报讐去藏也○纺芳徃反度待洛反去起吕反】及师至则投诸外【杜投绳城外随之而出】或献诸子占子占使师夜缒而登【杜縁绳登城】登者六十人缒絶师鼓噪城上之人亦噪莒共公惧啓西门而出七月丙子齐师入纪【传言怨不在大○共音恭】○是嵗也郑驷偃卒子游娶于晋大夫生丝弱【杜子游驷偃也弱幼少】其父兄立子瑕【杜子瑕子游叔父驷乞】子产憎其为人也【杜憎子瑕】且以为不顺【舍子立叔不顺礼也】弗许亦弗止【杜许之为违礼止之为违众故中立】驷氏耸【耸惧也】他日丝以告其舅冬晋人使以币如郑问驷乞之立故【杜问驷氏何故舍子而立叔】驷氏惧驷乞欲逃子产弗遣请以卜亦弗予大夫谋对子产不待而对客曰郑国不天【杜不获天福】寡君之二三臣札瘥天昏【林夭死曰札小疫曰瘥短折曰夭未明曰昏此言相继而死○札侧八反瘥才何反】今又丧我先大夫偃其子防弱其一二父兄惧队宗主私族于谋而立长亲【杜于私族之谋宜立亲之长者○丧息浪反队查类反长于丈反】寡君与其二三老曰抑天实剥乱是吾何知焉【杜言天自欲乱驷氏其国所知】谚曰无过乱门民有兵乱犹惮过之而况敢知天之所乱【林凡民有兵戈之乱他人犹畏惮不敢辄过其门况天意之所欲剥乱敢过而知之乎○过古禾反下同】今大夫将问其故抑寡君实不敢知其谁实知之【林驷氏郑臣也郑君尚不敢与知其事郑之诸臣又谁敢与知其事】平丘之防【在十三年】君寻旧盟曰无或失职若寡君之二三臣其即世者晋大夫而専制其位是晋之县鄙也何国之为辞客币而报其使晋人舍之【杜遣人报晋使林晋人置之不问传言子产有辞○使所吏反】○楚人城州来沈尹戌曰楚人必败【杜十二年吴县州来今就城而取之戌庄王曾孙叶公诸梁父也○戌音恤】昔吴灭州来【在十三年】子旗请伐之王曰吾未抚吾民今亦如之【林今亦未抚吾民如前十三年】而城州来以挑吴能无败乎侍者曰王施舍不倦息民五年可谓抚之矣戌曰吾闻抚民者节用于内而树徳于外民乐其性而无冦讐今宫室无量民人日骇劳罢死转忘寝与食【林平王营创宫室无有量度非节用树徳也人民日以惊骇劳苦罢困死亡转徙日忘其食夜忘其寝非乐其性而无冦讐也○乐音洛罢音皮】非抚之也【传言平王所以不能霸】○郑大水【林凡平原出水为大水】龙鬬于时门之外洧渊【杜时门郑城门也洧水出荥阳密县东南至颍川长平入颍○洧于轨反】国人请为禜焉子产弗许曰我鬭龙不我觌也【杜觌见也林言我若相鬬龙必不觌见于我○禜为命反觌大历反】龙鬬我独何觌焉禳之则彼其室也【渊龙之室】吾无求于龙龙亦无求于我乃止也【传言子产之知】○令尹子瑕言蹶由于楚子【杜蹶由吴王弟五年灵王执以归○蹶九卫反】曰彼何罪谚所谓室于怒市于色者楚之谓矣【杜言灵王怒吴子而执其弟犹人忿于室家而作色于市人】舍前之忿可也乃归蹶由【杜言楚子能用善言】

经【己卯】二十年春王正月○夏曺公孙防自鄸出奔宋【杜无传甞有玉帛之使来告故书鄸曺邑○鄸莫公反又亡増反】○秋盗杀卫侯之兄絷【杜齐豹作而不义故书曰盗所谓求名而不得○絷张立反】○冬十月宋华亥向宁华定出奔陈【与君争而出皆书名恶之○华户化反】○十有一月辛卯蔡侯庐卒【杜无传未同盟而赴以名林平公卒太子宋立○庐方于反又力乌反】

传二十年春王二月己丑日南至【杜是嵗朔旦冬至之嵗也当言正月己丑朔日南至时史失闰闰更在二月后故经因史而书正月传更具于二月记南至日以正历也】梓慎望氛【氛气也时鲁侯不行登台之礼使梓慎望氛○氛芳云反】曰今兹宋有乱国几亡三年而后弭蔡有大丧【为宋华向出奔蔡侯卒传】叔孙昭子曰然则戴桓也【戴族华氏桓族向氏】汰侈无礼已甚乱所生也【传言妖由人兴○汰音泰】○费无极言于楚子曰建与伍奢将以方城之外叛【林时建居城父故言将以方城之外叛】自以为犹宋郑也齐晋又交辅之将以害楚其事集矣王信之问伍奢伍奢对曰君一过多矣【杜一过纳建妻】何信谗言王执伍奢【杜忿奢切言】使城父司马奋杀太子未至而使遣之【林奋楚大夫时为城父司马亦在楚故使往就杀太子奋受命未至城父知太子寃故遣令去】三月太子建奔宋王召奋奋使城父人执已以至【林示不逃刑】王曰言出于余口入于尔耳谁告建也对曰臣告之君王命臣曰【林此曰字下一句乃楚平王命奋为司马之辞】事建如事余臣不佞【佞才也】不能苟贰【林不能苟且而怀贰心】奉初以还【奉初命以周旋】不忍后命故遣之既而悔之亦无及己王曰而敢来何也对曰使而失命召而不来是再奸也【杜奸犯也○使所吏反又如字】逃无所入【林虽欲逃避无所可入】王曰归从政如他日【杜善其言舍使还】无极曰奢之子材若在吴必忧楚国盍以免其父召之彼仁【林彼谓伍奢之子仁爱其父】必来不然将为患王使召之曰来吾免而父棠君尚谓其弟员【杜棠君奢之长子尚也为棠邑大夫员尚弟子胥○员音云】曰尔适吴我将归死吾知不逮【杜自以知不及员○知音智下同】我能死尔能报闻免父之命不可以莫之奔也亲戚为戮不可以莫之报也奔死免父孝也度功而行仁也【杜仁者贵成功林奔死以求免吾父尚不失为孝度功而求行汝志员不失为仁○防待洛反】择任而往知也知死不辟勇也【林择能任报仇而独出奔员不失为智知归则必死而独不避尚不失为勇○任音壬】父不可弃【俱去为弃父】名不可废【俱死为废名】尔其勉之相从为愈【杜愈差也林比之相从俱奔俱死皆为差胜也】伍尚归奢闻员不来曰楚君大夫其旰食乎【将有吴忧不得早食○旰古旦反】楚人皆杀之员如吴言伐楚之利于州子【杜州子吴子僚】公子光曰是宗为戮而欲反其讐不可从也【杜光吴公子阖庐也反复也】员曰彼将有他志【杜光欲弑僚不利员用事故破其议而员亦知之】余姑为之求士而鄙以待之【林计未得用故进勇士以求入于光退居边鄙○为于伪反】乃见鱄设诸焉【杜鱄诸勇士○见贤遍反鱄音専】而耕于鄙【为二十七年吴弑僚传】○宋元公无信多私而恶华向华定华亥与向宁谋曰亡愈于死先诸【恐元公杀己欲先作乱○恶乌路反】华亥伪有疾以诱羣公子公子问之则执之夏六月丙申杀公子寅公子御戎公子朱公子固公孙援公孙丁拘向胜向行于其廪【杜八子皆公党○御鱼吕反又如字】公如华氏请焉弗许遂刼之【刼公】癸卯取大子栾与母弟辰公子地以为质【杜栾景公也辰及地皆元公弟林辰地皆大子栾兄弟○质音致下同】公亦取华亥之子无慼向宁之子罗华定之子啓与华氏盟以为质【杜为此冬华向出奔传】○卫公孟絷狎齐豹【公孟灵公兄也齐豹齐恶之子为卫司冦狎轻也】夺之司冦与鄄【杜鄄豹邑○鄄音绢】有役则反之【杜絷足不良故有役则以官邑还豹使行】无则取之【杜若无征役则取其邑】公孟恶北宫喜褚师圃欲去之【杜喜贞子○恶乌路反褚中吕反】公子朝通于襄夫人宣姜【宣姜灵公嫡母○朝如字】惧而欲以作乱故齐豹北宫喜褚师圃公子朝作乱初齐豹见宗鲁于公孟【杜荐违也○见贤遍反】为骖乗焉【杜为公孟骖乗○骖七南反乗绳证反下皆同】将作乱而谓之曰公孟之不善子所知也勿与乗吾将杀之对曰吾由子事公孟子假吾名焉故不吾逺也【杜言子借我以善名故公孟亲近我○与音预又如字逺于万反】虽其不善吾亦知之抑以利故不能去是吾过也今闻难而逃是僣子也【杜使子言不信也○难乃旦反】子行事乎吾将死之以周事子【周犹终竟也】而归死于公孟其可也丙辰卫侯在平夀【平夀卫下邑】公孟有事于盖获之门外【杜有事祭也盖获卫郭门】齐子氏帷于门外【言齐豹先具帷设于盖获门外若今看位】而伏甲焉使祝鼃寘戈于车薪以相从【谓要其前也○鼃乌娲反】使一乗从公孟以出【杜亦如前车置戈于薪寻其后○从如字又才用反】使华齐御公孟宗鲁骖乗及闳中【杜闳中门中○茟戸化反下同闲音宏】齐氏用戈击公孟宗鲁以背蔽之防肱以中公孟之肩皆杀之公闻乱乗驱自阅门入【林阅门卫城名○防丁管反中丁仲反】庆比御公公南楚骖乗使华寅乗贰车【杜公副车○比如字又昆志反】及公宫鸿駵魋驷乗于公【鸿駵魋复就公乗一车四人○駵音留魋徒囘反】公载宝以出褚师子申遇公于马路之衢【林马路衢名○衢共俱反】遂从【杜从公出○从才用反】过齐氏使华寅肉袒执盖以当其阙【杜肉袒示不敢与齐氏争执盖蔽公而去阙空也以盖当侍从空阙之处○袒徒旱反】齐氏射公中南楚之背【林南楚骖乗故中其背○射食亦反】公遂出寅闭郭门【不敢合追者出】逾而从公【杜逾郭出○从才用反又如字下同】公如死鸟【杜死鸟卫地】析朱鉏宵从窦出徒行从公【朱鉏成子黑背孙○鉏仕居反窦音豆】齐侯使公孙青聘于卫【杜青顷公之孙】既出闻卫乱使请所聘公曰犹在竟内则卫君也【林言卫侯犹在卫之竟内则犹为卫君未失国○竟音境】乃将事焉【杜将事行聘事】遂从诸死鸟请将事辞曰亡人不佞失守社稷越在草莽吾子无所辱君命宾曰【林即公孙青】寡君命下臣于朝曰阿下执事【杜阿比也命已使比卫臣下】臣不敢贰【杜贰违命也】主人曰君若恵顾先君之好照临敝邑镇抚其社稷则有宗祧在【言受聘当在宗庙也○好呼报反】乃止【止不行聘事】卫侯固请见之【杜欲与青相见】不获命以其良马见【杜以为相见之礼○见贤遍反】为未致使故也【未致使故不敢以客礼见○为于伪反使所吏反】卫侯以为乗马【杜喜其敬已故贵其物○乗绳证反又如字】宾将掫【杜掫行夜林青将行夜以助守备○掫侧九反又祖侯反】主人辞曰亡人之忧不可以及吾子草莽之中不足以辱从者敢辞宾曰寡君之下臣君之牧圉也若不获扞外役是不有寡君也【杜有相亲有○従才用反扞戸旦反】臣惧不免于戾请以除死【林请助夜行以除死罪】亲执铎终夕与于燎【设火燎以守备○与音预下同燎九召反】齐氏之宰渠子召北宫子【杜北宫喜也林渠子为齐氏宰召之同叛】北宫氏之宰不与闻谋杀渠子遂伐齐氏灭之丁巳晦公入与北宫喜盟于彭水之上【杜喜本与齐氏同谋故公先与喜盟】秋七月戊午朔遂盟国人八月辛亥公子朝褚师圃子玉霄子髙鲂出奔晋【皆齐氏党】闰月戊辰杀宣姜【与公子朝通谋故】卫侯赐北宫喜諡曰贞子【灭齐氏故】赐析朱鉏諡曰成子【霄从公故】而以齐氏之墓予之【皆未死而赐諡及墓田传终而言之】卫侯告宁于齐且言子石【杜子石公孙青言其有礼】齐侯将饮酒徧赐大夫曰二三子之教也【杜喜青敬卫侯】苑何忌辞曰与于青之赏必及于其罚【杜何忌齐大夫言青若有罪亦当并受其罚○苑于元反】在康诰曰父子兄弟罪不相及【杜尚书康诰】况在羣臣臣敢贪君赐以干先王【杜言受赐则犯康诰之义】琴张闻宗鲁死【琴张孔子弟子字子开名牢】将往吊之仲尼曰齐豹之盗而孟絷之贼女何吊焉【杜言齐豹所以为盗孟絷所以见贼皆由宗鲁○女音汝】君子不食奸【知公孟不善而受其禄是食奸也】不受乱【许豹行事是受乱也】不为利疚于囘【杜疚病囘邪也以利故不能去是病身于邪○为于伪反疚居又反】不以囘待人【杜知难不告是以邪待人】不盖不义【以周事豹是盖不义】不犯非礼【杜以二心事絷是非礼】○宋华向之乱公子城【平公子】公孙忌乐舍【舍乐喜孙】司马彊向宜向郑【宜郑皆向戌子】楚建【楚平王之亡太子】郳甲【小邾穆公子○郳五兮反】出奔郑【杜八子宋大夫皆公党辟难出】其徒与华氏战于鬼阎【杜八子之徒众也颍川长平县西北有阎亭○阎似廉反又似冉反】败子城子城适晋【杜子城为华氏所败别走至晋为明年子城以晋师至起本】华亥与其妻必盥而食所质公子者而后食【林华亥与妻每日必盥手先食所质公子而后敢食○盥古缓反食音嗣】公与夫人每日必适华氏食公子而后归华亥患之【林亥以元公数来为患】欲归公子向宁曰唯不信故质其子若又归之死无日矣公请于华费遂将攻华氏【费遂大司马华氏族○质音致下同费扶味反】对曰臣不敢爱死无乃求去忧而滋长乎【杜言公欲攻华氏将以去其忧患也恐杀太子而忧患益长○长丁丈反】臣是以惧敢不聴命公曰子死亡有命余不忍其訽【杜訽耻也○訽许侯反】冬十月公杀华向之质而攻之戊辰华向奔陈华登奔吴【杜登费遂之子党华向者】向宁欲杀大子华亥曰干君而出又杀其子其谁纳我且归之有庸【可以为功善】使少司冦牼以归【杜以三公子归公也牼华亥庶兄○少诗照反牼若耕反】曰子之齿长矣不能事人【林谓牼之年齿己长不能出外服事他人】以三公子为质必免【杜质信也送公子归可以自明不叛之信○质如字】公子既入华牼将自门行【杜从公门去】公遽见之执其手曰余知而无罪也入复而所【杜而女也所所居官】○齐侯疥遂痁【杜痁疟疾林疥当作痎字之误也因痎变为疟疾也○疥音戒痁失廉反】期而不瘳诸侯之宾问疾者多在【杜多在齐○期音基瘳勅留反】梁丘据与裔款【二子齐嬖大夫】言于公曰吾事鬼神丰于先君有加矣今君疾病为诸侯忧是祝史之罪也诸侯不知其谓我不敬【林是大祝大史不能荐美以祈鬼神之祐也诸侯之国不知其由将谓我不能致敬鬼神以获福佑】君盍诛于祝固史嚚以辞宾【杜欲杀嚚固以辞谢来问疾之宾○嚚鱼巾反】公说告晏子晏子曰日宋之盟【日往日也宋盟在襄二十七年○说音悦】屈建问范会之徳于赵武【林屈建即楚子木范防即晋士防范武子】赵武曰夫子之家事治言于晋国竭情无私其祝史祭祀陈信不愧其家事无猜其祝史不祈【杜家无猜疑之事故祝史无求于鬼神○猜七才反】建以语康王【杜楚王○语鱼据反】康王曰神人无怨宜夫子之光辅五君以为诸侯主也【杜五君文襄灵成景】公曰据与款谓寡人能事鬼神故欲诛于祝史子称是语何故【林言二子以我能事鬼神而不获福祐故欲诛祝史以惩不恪晏子乃称范武子之德此何说也】对曰若有徳之君外内不废【杜无废事】上下无怨动无违事其祝史荐信无愧心矣【杜君有功徳祝史陈说之无所愧】是以鬼神用飨国受其福祝史与焉【杜与受国福○与音预下同】其所以蕃祉老夀者为信君使也其言忠信于鬼神【林以其为诚信之君所使是以与受其福其所以告于鬼神者皆忠直诚信之言也○为于伪反又如字下同】其适遇淫君外内颇邪上下怨疾动作辟违从欲厌私【杜使私情厌足○颇普何反辟匹亦反从才用反下同或如字厌于艳反】高台深池【林极游观之美】撞钟舞女【林极声色之乐】斩刈民力输掠其聚【杜掠夺取也林尽用民力如刈草菅夺取民财如逢冦掠○刈鱼废反掠音亮】以成其违不恤后人暴虐淫从肆行非度无所还忌【还犹顾也】不思谤讟不惮鬼神神怒民痛无悛于心其祝史荐信是言罪也【杜以实白神是为言君之罪○悛七全反】其盖失数美是矫诬也【杜盖掩也数所主反】进退无辞则虚以求媚【杜作虚辞以求媚于神】是以鬼神不享其国以祸之祝史与焉所以天昏孤疾者为暴君使也其言僣嫚于鬼神【林以其为暴虐之君所使是以与受其祸其所以告于鬼神者皆不信欺嫚之言也】公曰然则若之何对曰不可为也【言非诛祝史所能治】山林之木衡鹿守之泽之萑蒲舟鲛守之薮之薪蒸虞侯守之海之盐蜃祈望守之【杜衡鹿舟鲛虞祈望皆官名也言公専守山泽之利不与民共○萑音丸蒸之丞反麄曰薪细曰蒸蜃市轸反】县鄙之人入从其政偪介之闗暴征其私【杜介隔也迫近国都之闗言边鄙既入服政役又为近闗所征税枉暴夺其私物○政如字一音征】承嗣大夫强易其贿【杜承嗣大夫世位者○强其丈反】布常无艺【杜艺法制也言布政无法制】征敛无度宫室日更淫乐不违【违去也】内宠之妾肆夺于市【杜肆放也】外宠之臣僭令于鄙【诈为教令于边鄙】私欲养求不给则应【林嬖宠臣妾纵其私欲长养求覔所求不给则应之以罪】民人苦病夫妇皆诅祝有益也诅亦有损【杜祝史祷祝若有所益夫妇诅祝亦有所损○诅庄虑反祝之又反下同】聊摄以东【杜聊摄齐西界也平原聊城县东北有摄城】姑尤以西【杜姑尤齐东界也姑水尤水皆在城阳郡东南入海】其为人也多矣虽其善祝岂能胜亿兆人之诅【杜万万曰亿万亿曰兆】君若欲诛于祝史修徳而后可公说使有司寛政毁闗去禁【杜毁偪介之闗去梁泽之禁○说音悦】薄敛已责【杜除逋责○责又作债音同】○十二月齐侯田于沛【杜言疾愈行猎沛泽名○沛音贝】招虞人以弓不进【虞人掌山泽之官】公使执之辞曰昔我先君之田也旃以招大夫弓以招士皮冠招虞人【林礼孤卿建旃故以旃招大夫诗翘翘车乗招我以弓故以弓招士诸侯服皮冠以田虞人掌田猎故以皮冠招虞人】臣不见皮冠故不敢进乃舍之仲尼曰守道不如守官【君招当往道之常也非物不进官之制也】君子韪之【韪是也】○齐侯至自田晏子侍于遄台子犹驰而造焉【林遄台台名杜子犹梁丘据○遄市専反造七报反】公曰唯据与我和夫晏子对曰据亦同也焉得为和公曰和与同异乎对曰异和如羮焉水火醯醢盐梅以烹鱼肉燀之以薪【杜燀炊也○夫音扶焉于防反燀章善反】宰夫和之齐之以味济其不及以泄其过【林宰夫治庖之官杜济益也泄减也○齐才细反又如字】君子食之以平其心【杜味和则心自平】君臣亦然【杜亦如羮】君所谓可而有否焉【杜否不可也】臣献其否以成其可【献君之否以成君可】君所谓否而有可焉臣献其可以去其否是以政平而不干民无争心故诗曰亦有和羮既戒既平【杜诗颂殷中宗言中宗能与贤者和齐可否其政如羮敬戒且平和羮备五味异于大羮】鬷嘏无言时靡有争【杜鬷总也嘏大也言总大政能使上下皆如和羮○鬷子工反嘏古雅反】先王之济五味【杜济成也】和五声也以平其心成其政也【林声味皆和故其心平其心既平其政始成】声亦如味【林齐和五声亦如齐和五味】一气【林乐须气以动故气居第一】二体【杜舞者有文武】三类【杜风雅颂】四物【杜杂用四方之物以成器】五声【杜宫商角征羽】六律【黄钟太簇姑洗防賔夷则无射也阳声为律隂声为吕此十二月气】七音【杜宫商角徴羽变宫变征也周武王伐纣自午至子凡七日王因此以数合之以声昭之故以七同其数以律和其声谓之七音】八风【林八方之风东北曰条风又名融风东方曰明庶风东南曰清明风南方曰景风又名凯风西南曰凉风西方曰阊阖风西北曰不周风北方曰广莫风】九歌【林九功之徳皆可歌也六府三事谓之九功水火金木土谷谓之六府正徳利用厚生谓之三事】以相成也【言此九者合然后相成为和乐】清浊小大短长疾徐哀乐刚柔迟速高下出入周疏以相济也【杜周密也○乐音洛下同】君子聴之以平其心心平徳和故诗曰徳音不瑕【杜诗豳风也义取心平则徳音无瑕阙】今据不然君所谓可据亦曰可君所谓否据亦曰否若以水济水谁能食之若琴瑟之専壹谁能聴之同之不可也如是饮酒乐公曰古而无死其乐若何晏子对曰古而无死则古之乐也君何得焉昔爽鸠氏始居此地【爽鸠氏少皡氏之司冦也】季萴因之【季萴虞夏诸侯代爽鸠氏者○萴仕侧反】有逢伯陵因之【逢伯陵殷诸侯姜姓】蒲姑氏因之【蒲姑氏殷周之间代逢公者】而后大公因之古若无死爽鸠氏之乐非君所愿也【杜齐侯甘于所乐志于不死晏子称古以节其情愿○大音泰】○郑子产有疾谓子大叔曰我死子必为政唯有徳者能以寛服民其次莫如猛夫火烈民望而畏之故鲜死焉水懦弱民狎而翫之【杜狎轻也○鲜息浅反】则多死焉故寛难【杜难以治】疾数月而卒大叔为政不忍猛而寛郑国多盗取人于萑苻之泽【萑苻泽名于泽中刼人○萑音丸苻音蒲又如字】大叔悔之曰吾早从夫子不及此兴徒兵以攻萑苻之盗尽杀之盗少止仲尼曰善哉政寛则民慢慢则纠之以猛【杜纠犹摄也】猛则民残残则施之以寛寛以济猛猛以济寛政事以和诗曰民亦劳止汔可小康恵此中国以绥四方施之以寛也【杜诗大雅汔其也康绥皆安也周厉王暴虐民劳于苛政故诗人刺之欲其施之以寛○汔诗乙反】母从诡随【杜诡人随人无正心不可从○从子用反】以谨无良【杜谨勑慎也】式遏冦虐惨不畏明纠之以猛也【杜式用也遏止也惨曾也言为宼虐曽不畏明法者亦当用猛政纠治之○惨七感反】柔逺能迩以定我王平之以和也【杜柔安也迩近也逺者怀附近者各以能进则王室定】又曰不竞不絿不刚不柔【杜诗殷颂言汤政得中和竞强也絿急也○絿音求】布政优优百禄是遒【杜优优和也遒聚也○遒在由反又子国反】和之至也及子产卒仲尼闻之出涕曰古之遗爱也【杜子产见爱有古人之遗风】

经【庚辰】二十有一年春王三月葬蔡平公○夏晋侯使士鞅来聘【晋顷公即位通嗣君】○宋华亥向宁华定自陈入于宋南里以叛【自外至故曰入据其邑故曰叛南里宋城内里名】○秋七月壬午朔日有食之○八月乙亥叔辄卒【叔弓之子伯张】○冬蔡侯朱出奔楚【杜朱为太子则失位遂微弱为国人所逐故以自出为文林朱奔悼公东国立】○公如晋至河乃复【晋人辞公故还】

二十一年春天王将铸无射【周景王也无射钟名律中无射○射音亦】泠州鸠曰王其以心疾死乎【杜泠乐官州鸠其名也○泠力丁反】夫乐天子之职也【杜制礼作乐天子职所当主】夫音乐之舆也【乐因音而行】而钟音之器也【音由器以发】天子省风以作乐【杜省风俗作乐以移之】器以钟之【钟聚也以器聚音】舆以行之【杜乐须音而行】小者不窕【林小者不至于窕细而不满○窕他雕反】大者不槬【林大者不至于槬横而不入○槬戸化反】则和于物物和则嘉成【林小大适均则能和物物既平和则嘉乐告成】故和声入于耳而藏于心心亿则乐【亿安也○乐音洛】窕则不咸槬则不容心是以感感实生疾今钟槬矣王心弗堪其能久乎【林窕细则不充满于人心横大则心不堪容不满不容然后感于人心心有所感则随所感而生七情之疾今无射之钟槬而横大矣王心将不堪容其能久居其位乎杜为明年天王崩传○咸如字或作感户暗反】○三月葬蔡平公蔡大子朱失位位在卑【杜不在适子位以长幼齿】大夫送葬者归见昭子昭子问蔡故以告【林大夫以大子失位对】昭子叹曰蔡其亡乎若不亡是君也必不终诗曰不解于位民之攸暨【杜诗大雅暨息也林言不懈怠于其职位民之所由安息也○解佳卖反暨许器反】今蔡侯始即位而适卑身将从之【林蔡侯即大子朱始即君位而长防齿序位适在卑则其身将従之而卑杜为蔡侯朱出奔传】○夏晋士鞅来聘叔孙为政【叔孙昭子以三命为国政】季孙欲恶诸晋【杜憎叔孙在已上位欲使得罪于晋○恶乌路反】使有司以齐鲍国归费之礼为士鞅【鲍国归费在十四年牢礼各如其命数鲁人失礼故为鲍国七牢○费音秘】士鞅怒曰鲍国之位下其国小而使鞅从其牢礼是卑敝邑也将复诸寡君【林言将告于晋君而讨鲁罪】鲁人恐加四牢焉为十一牢【言鲁不能以礼事大国且为哀末年吴征百牢起】○宋华费遂生华防华多僚华登防为少司马多僚为御士【杜公御士○防勑俱反少诗照反】与防相恶乃譛诸公曰防将纳亡人【杜亡人茟亥等○恶如字又乌路反】亟言之公曰司马以吾故亡其良子【杜司马谓费遂为大司马良子谓华登林前年奔吴○亟欺冀反】死亡有命吾不可以再亡之对曰君若爱司马则如亡【杜君若爱大司马则当亡走失国】死如可逃何逺之有【杜言亡可以逃死勿虑其逺以恐动公】公惧使侍人召司马之侍人宜僚饮之酒而使告司马【杜告司马使逐防○饮于鸠反下同】司马叹曰必多僚也【林言此必多僚谗譛之所为】吾有谗子而弗能杀吾又不死抑君有命可若何乃与公谋逐华防能使田孟诸而遣之公饮之酒厚酬之【林元公既与费遂定谋乃饮华防以酒厚以酒币侑欢】赐及从者司马亦如之【杜亦如公赐○从才用反】张匄尤之【张匄华防臣尤怪赐之厚○匄古害反】曰必有故使子皮承宜僚以劒而讯之【林讯问也子皮即华防以劒胁宜僚下问其详委】宜僚尽以告【杜告欲因田以遗之】张匄欲杀多僚子皮曰司马老矣登之谓甚【杜言登亡伤司马心已甚】吾又重之不如亡也五月丙申子皮将见司马而行则遇多僚御司马而朝张匄不胜其怒遂与子皮曰任郑翩杀多僚【杜任翩亦防家臣○重直用反见贤遍反胜音升任音壬】刼司马以叛而召亡人壬寅华向入乐大心丰愆华牼御诸横【杜梁国睢阳县南有横亭○愆起防反】华氏居卢门以南里叛【杜卢门宋东城南门】六月庚午宋城旧鄘及桑林之门而守之【杜旧鄘故城也桑林城门名】○秋七月壬午朔日有食之公问于梓慎曰是何物也祸福何为【物事也】对曰二至二分【杜二至冬至夏至二分春分秋分】日有食之不为灾日月之行也分同道也至相过也【杜二分日夜等均曰同道二至长短极故相过】其他月则为灾阳不克也故常为水【隂侵阳是阳不胜隂】于是叔辄哭日食【意在于忧灾】昭子曰子叔将死非所哭也【林非其所当哭而哭之精爽己逝矣】八月叔辄卒【林如昭子之言】○冬十月华登以吴师救华氏【登前年奔吴】齐乌枝鸣戍宋【林乌枝鸣齐大夫助宋戍守】厨人濮曰【杜濮宋厨邑大夫】军志有之先人有夺人之心后人有待其衰【林先事而掩人者夺其心志也后事而胜人者待其衰竭也○先悉荐反后戸豆反】盍及其劳且未定也伐诸若入而固则华氏众矣【林何不早及吴师逺来之劳若且营垒未定先伐吴师若吴师得入南里为城以为固则华氏益以吴师不胜众矣】悔无及也从之丙寅齐师宋师败吴师于鸿口【杜梁国睢阳县东有鸿口亭】获其二帅公子苦翎偃州员【二帅吴大夫○帅色类反翎古含反员音云又音圆】华登帅其余【杜吴余师】以败宋师【林宋师恃胜故华登复败之】公欲出【杜出奔】厨人濮曰吾小人可借死【杜可借使死难】而不能送亡君请待之【请君待复战决胜负○而不能送亡君絶句】乃徇日徽者公徒也【杜征识也】众从之【林众从其言皆征以自别】公自门见之【杜见国人皆徽睢阳正东门名门】下而巡之曰国亡君死二三子之耻也岂专孤之罪也【林言宋国若亡君死于难此大夫国人之所共耻也岂专孤一人之罪盖元公以此言激励其众】齐乌枝鸣曰用少莫如齐致死齐致死莫如去备【杜备长兵也林言以少击众莫如齐致其死力齐致死力莫如去长兵用短兵】彼多兵矣请皆用劔从之华氏北复即之【杜北败走】厨人濮以裳裹首而荷以走曰得华登矣【林厨人濮以下衣裹死人首而荷其首以走诈言得华登之首矣○荷何可反又音何】遂败华氏于新里【新里华氏所取邑】翟偻新居于新里既战说甲于公而归【林翟偻新公臣杜居华氏地而助公战○偻力主反说他活反】华姓居于公里亦如之【杜姓华氏族故助华氏亦如偻新说甲归传言古之为军不皆小忿○姓他口反】十一月癸未公子城以晋师至【城以前年奔晋今还救宋】曺翰胡【曺大夫○翰音寒又戸旦反】防晋荀吴【中行穆子】齐苑何忌【齐大夫】卫公子朝【前年出奔晋今还卫】救宋丙戌与华氏战于赭丘【赭丘宋地○赭音者】郑翩愿为鹳其御愿为鹅【杜郑翩华氏党鹳鹅皆陈名】子禄御公子城庄堇为右【杜子禄向宜○堇音谨】干犨御吕封人华豹张匄为右【杜吕封人华豹华氏党○犨尺由反】相遇城还华豹曰城也城怒而反之【杜怒其呼己反还战】将注豹则闗矣【杜注傅矢闗引弓○闗乌环反】曰平公之灵尚辅相余【杜平公公子城之父○相息亮反】豹射出其间【出子城子禄之间○射食亦反又食夜反下同】将注则又闗矣曰不狎鄙【杜狎更也林城谓豹曰若不与我更射则汝为鄙夫】抽矢【豹止不射】城射之殪【豹死○殪一计反】张匄抽殳而下【殳长丈二在车边○殳音殊】射之折股扶伏而撃之折轸【林城射张匄折匄之股张匄力疾匍匐撃公子城折城车轸○折之设反下同扶伏并如字又上音蒲北反或作匍匐同】又射之死【匄死】干犨请一矢【林干犨弃豹车御求一矢恨死】城曰余言女于君【欲活之○女音汝】对曰不死伍乗军之大刑也【林同乗具伍死则皆死今干犨同军三人其二已死故曰不死伍乗○乗绳证反下同】干刑而从子君焉用之子速诸乃射之殪【犨又死○焉于防反】大败华氏围诸南里华亥搏膺而呼【林膺胷也○搏音博】见华防曰吾为栾氏矣【林晋栾盈还入作乱而死事在襄二十三年言我举事不成而死与栾氏同矣】防曰子无我廷不幸而后亡【林廷恐也言汝无恐我事至不幸而后奔亡未至死灭○迋求枉反】使华登如楚乞师华防以车十五乗徒七十人犯师而出【犯公师出送华登】食于睢上哭而送之乃复入【杜入南里○睢音虽】楚防越帅师将逆华氏大宰犯谏曰【林犯楚大宰○防于委反】诸侯唯宋事其君【林言诸侯之国皆有君臣之乱惟宋犹能事其君】今又争国释君而臣是助无乃不可乎王曰而告我也后既许之矣【杜为明年华向出奔楚传】○蔡侯朱出奔楚费无极取货于东国【杜东国隠大子之子平侯庐之弟朱叔父也】而谓蔡人曰朱不用命于楚君王将立东国若不先从王欲楚必围蔡蔡人惧出朱而立东国朱愬于楚楚子将讨蔡无极曰平侯与楚有盟故封【盟于邓依陈蔡人以国】其子有二心故废之【杜子谓朱也】灵王杀隠大子其子与君同恶【杜楚灵王杀蔡世子有在十一年平侯与公子比彀灵王故言隐大子之子与君同恶】徳君必甚又使立之不亦可乎且废置在君蔡无他矣【言权在楚则蔡无他患】○公如晋及河鼓叛晋【杜晋克鼓在十五年至是鼓又叛晋属鲜虞】晋将伐鲜虞故辞公【杜将有军事无暇于待诸侯故辞公归】

左传杜林合注卷四十一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昭公八

经【月癸】二十有二年春齐侯伐莒○宋华亥向寜华定自宋南里岀奔楚【酉朔日有食之辛巳】○大搜于昌间【言自】○夏四月乙丑天王崩【南里别从国去无传林景王崩王子猛立是为】六月叔鞅如京师塟景王【悼王是冬卒敬王立杜叔鞅叔弓子三月而塟乱】王室乱【故速林如京师止此杜承叔鞅言而书之未知谁是故但曰乱林周乱不书书王室乱则天下无人纪矣昔者惠里之世子頽乱卿虢讨之子带乱晋讨之春秋不书犹有臣子焉耳于是景王崩悼王即位既塟矣子朝欲簒子猛而立凡历悼敬五年而后定而讫于佚】○刘子单子以王猛居于皇【贼则天下无人纪矣杜辟子朝难出居皇王猛书名未即位林猛未逾年称王成猛之为王以猛为宜立也是故春秋之谊苟宜立也则纠虽未得国成之为子纠猛未】○秋刘子单子以王猛入于王城【`得京师成之为

王猛杜晋助猛故得还王都　　　　　　　　林居于皇言失京师也入于王城言始得京师也杜未即位故不言崩諡曰悼王其曰王子猛卒未逾年也】○冬十月王子猛卒○十有二【杜无传此月有庚戌当为癸夘朔书癸酉误`】

传二十二年春王二月甲子齐北郭啓帅师伐莒【杜啓齐大夫北郭佐之后】莒子将战苑羊牧之谏【牧之莒大夫】曰齐帅贱其求不多不如下之【林言北郭启非卿帅师所求于莒者不多不如卑下服齐勿与战○帅所类反】大国不可怒也弗聴败齐师于夀余【莒地】齐侯伐莒【杜怒败】莒子行成司马灶如莒莅盟【杜灶齐大夫】莒子如齐涖盟盟于稷门之外【稷门齐城门也】莒于是乎大恶其君【为明年莒子来奔传】○楚防越使告于宋【林防越前年帅师救华氏故使人告于宋】曰寡君闻君有不令之臣为君忧无宁以为宗羞【杜无寜宁也言华氏为宋宗庙之羞耻】寡君请受而戮之对曰孤不佞不能媚于父兄【华向公族也故称父兄】以为君忧拜命之辱抑君臣日战君曰余必臣是助亦惟命人有言曰惟乱门之无过【林兵乱之家无过其门○过古禾反】君若惠保敝邑无亢不衷以奬乱人【林无为髙亢不叶中正之事以奬助叛乱之人】孤之望也唯君图之楚人患之【杜患宋以义距之】诸侯之戍谋曰若华氏知困而致死楚耻无功而疾战非吾利也不如出之以为楚功【林死守则戍不可解疾战则师或致败不如解围聴华向出奔使楚人得取其救华氏之功】其亦无能为也己【言华氏不能复为宋患】救宋而除其害又何求乃固请出之宋入从之已己宋华亥向宁华定华防华登皇奄伤省臧士平出奔楚【杜华防已下五子不书非卿】宋公使公孙忌为大司马【代华费遂】边卬为大司徒【卬平公曽孙代华定】乐祁为司城【杜祁子罕孙乐祁犂】仲几为左师【几仲江孙代向宁○几音基】乐大心为右师【代华向】乐挽为大司宼【挽子罕孙○挽音晩】以靖国人【终梓慎之言三年而后弭】○王子朝宾起有宠于景王【杜子朝景王之长庶子宾起子朝之傅】王与宾孟说之欲立之【杜孟即起也王语宾孟欲立子朝为大子】刘献公之庶子伯蚠事单穆公【杜献公刘挚伯蚠刘狄穆公单旗○蚠扶粉反又扶云反】恶宾孟之为人也愿杀之又恶王子朝之言以为乱愿去之【杜子朝有欲立之言故刘蚠恶之】宾孟适郊见雄鸡自防其尾问之侍者曰自惮其牺也【畏其为牺牲奉宗庙故自残毁】遽归告王且曰鸡其惮为人用乎人异于是【杜鸡牺虽见宠饰然卒当见杀若人见宠饰则当贵盛故言异于鸡】牺者实用人人牺实难已牺何害【杜言设使宠人如宠牺则不宜假人以招祸难使牺在已则无患害己喻子朝欲使王早宠异之】王弗应【十五年太子夀卒王立子猛后复欲立子朝而未定宾孟感鸡盛称子朝王心许之故不应】夏四月王田北山使公卿皆从将杀单子刘子【杜北山洛北芒也王知单刘不从立子朝欲因田猎先杀之○从才用反】王有心疾乙丑崩于荣锜氏【四月十九日河南巩县西有荣锜涧○锜鱼竒反】戊辰刘子挚卒【二十二日卒】无子单子立刘蚠【林蚠献公之庶子杜蚠事单子故】五月庚辰见王【见王猛○见贤遍反】遂攻宾起杀之【杜党子朝故】盟羣王子于单氏【杜王子猛次王故单刘立之惧诸王子或党子朝故盟之】○晋之取鼓也【在十五年】既献而反鼔子焉【杜献于庙】又叛于鲜虞【杜叛晋属鲜虞】六月荀吴略东阳【略行也东阳晋之山东邑魏郡广平以北】使师伪籴者【林使晋师诈为将贩籴于鼓者】负甲以息于昔阳之门外【昔阳故肥子所都】遂袭鼔灭之以鼓子鸢鞮归使涉佗守之【杜守鼔之地涉佗晋大夫○鸢悦全反鞮丁兮反佗徒多反】○丁巳塟景王王子朝因旧官百工之丧职秩者与灵景之族以作乱【杜百工百官也灵王景王之子孙○丧息浪反】帅郊要饯之甲【杜三邑周地○要一遥反饯贱浅反】以逐刘子【逐伯蚠】壬戌刘子奔【周邑】单子逆悼王于庄宫以归【杜悼王子猛也】王子还夜取王以如庄宫【王子还子朝党也不欲使单子得王猛故取之】癸亥单子出【失王故出奔】王子还与召庄公谋【杜庄公召伯奂子朝党也○召上照反】曰不杀单旗不捷【杜旗单子也】与之重盟必来背盟而克者多矣从之【杜从还谋也○背音佩】樊顷子曰非言也必不克【杜顷子樊齐单刘党林王子还之谋非有德之言必不胜○顷音倾】遂奉王以追单子【杜王子还奉王】及领大盟而复【领周地欲重盟令单子刘子复归】杀挚荒以说【杜委罪于荒○说如字或音悦】刘子如刘【杜归其采邑】单子亡乙丑奔于平畤【杜平畤周地知王子还欲背盟敛亡走】羣王子追之【林羣王子党子胡来共追单子】单子杀还姑发弱鬷延定稠【杜八子灵景之族因战而杀之】子朝奔京【其党死故】丙寅伐之【单子伐京】京人奔由刘子入于王城【子朝奔京故得入】辛未巩简公败绩于京乙亥甘平公亦败焉【杜甘巩二公周卿士皆为子朝所败】叔鞅至自京师【塟景王还】言王室之乱也【经所以书】闵马父曰子朝必不克其所与者天所废也【杜闵马父闵子马鲁大夫天所废谓羣丧职秩者】单子欲告急于晋秋七月戊寅以王如平畤遂如圃车次干皇【杜出次以示急戊寅七月三日经书六月误也】刘子如刘单子使王子处守于王城【杜王子处子猛党守王城距子朝】盟百工于平宫【杜平宫平王庙】辛夘鄩伐皇【鄩子朝党○鄩音寻】大败获鄩壬辰焚诸王城之市【杜焚鄩】八月辛酉司徒丑以王师败绩于前城【丑悼王司徒前城子朝所得邑】百工叛【司徒丑败故】己已伐单氏之宫败焉【杜百工伐单氏为单氏所败】庚午反伐之【单氏反伐百工】辛未伐东圉【杜百工所在洛阳东南有圉乡】冬十月丁巳晋籍谈荀跞帅九州之戎【杜九州戎陆浑戎十七年灭属晋州乡属也五州为乡○跞力狄反】及焦瑕温原之师【焦瑕温原晋四邑】以纳王于王城【丁巳在十月经书秋误】庚申单子刘蚠以王师败绩于郊【为子朝之党所败】前城人败陆浑于社【杜前城子朝众社周地】十一月乙酉王子猛卒【乙酉在十一月经书十月误虽未即位周人諡曰悼王】不成丧也【释所以不称王崩】己丑敬王即位【杜敬王王子猛母弟王子匄】馆于子旅氏【子旅周大夫】十二月庚戌晋籍谈荀跞贾辛司马督【杜司马乌】帅师军于隂【籍谈所军】于侯氏【荀跞所军】于谿泉【贾辛所军巩县西南有明谿泉】次于社【司马督所次】王师军于汜于解次于任人【杜王师分在三邑洛阳西南有大解小解○汜音凡解音蟹任音壬】闰月晋箕遗乐征右行诡济师取前城【三子晋大夫济师渡伊洛○行户郎反】军其东南王师军于京楚辛丑伐京毁其西南【京楚子朝所在】经【壬午】二十有三年春王正月叔孙婼如晋【谢取邾师○婼勅略反】○癸丑叔鞅卒【无传】○晋人执我行人叔孙婼【称行人讥晋执使人】○晋人围郊【杜讨子朝也郊周邑围郊在叔鞅卒前经书后从赴】○夏六月蔡侯东国卒于楚【杜无传未同盟而赴以名林悼侯卒弟昭公申立】○秋七月莒子庚舆来奔【林齐纳郊公】○戊辰吴败顿胡沈蔡陈许之师于鸡父【杜不书楚楚不战也鸡父楚地安丰县南有鸡备亭○父音甫】胡子髠沈子逞灭【国虽存君死曰灭○髠若门反】获陈夏齧【杜大夫死生通曰获夏齧征舒孙林夷狄交相败不书必败中国而后书吴败顿胡沈蔡陈许之师胡子髠沈子逞灭获陈夏齧自及春秋未之有也○齧五结反】○天王居于狄泉【杜敬王辟子朝也狄泉今洛阳城内大仓西南池水也时在城外林居于狄泉言未得京师也于是王猛卒敬王即位即王猛之母弟匄也居于狄泉谓之东王子朝入于王城谓之西王书曰天王居于狄泉黜子朝也】○尹氏立王子朝【杜尹氏周世卿也书尹氏立子朝明非周人所欲立林此尹文公圉周世卿也书尹氏立王子朝犹曰尹氏所欲立也将以王天下独尹氏立之则莫之与矣王子不名惟卒名之非卒也而名之者贬也是故救卫书子突奔名子瑕立名子朝】○八月乙未地震○冬公如晋至河有疾乃复

传二十三年春王正月壬寅朔二师围郊【二师王师晋师也王师不书不以告】癸夘郊鄩溃【杜河南巩县西南有地名鄩中郊鄩二邑皆子朝所得○鄩音寻】丁未晋师在平隂王师在泽邑【平隂今河隂县】王使告间【林子朝败故敬王使人告间暇于晋○间音闲】庚戌还【晋师还】○邾人城翼【翼邾邑】还将自离姑【杜离姑邾邑从离姑则道径鲁之武城】公孙鉏曰鲁将御我【鉏邾大夫○御鱼吕反】欲自武城还循山而南【杜至武城而还依山南行不欲过武城】徐鉏丘弱茅地【三子邾大夫】曰道下【谓此山道下隰】遇雨将不出是不归也【林将阻雨水不能出是师不能归也】遂自离姑【遂过武城】武城人塞其前【杜以兵塞其前道】防其后之木而弗殊【杜殊絶也○防丁管反】邾师过之乃推而蹷之【杜蹷仆也及邾师既过防木之地乃推防木而蹷仆于地以絶邾师走路○蹷其月反又音厥】遂取邾师获鉏弱地【杜取邾师不书非公命】邾人愬于晋晋人来讨叔孙婼如晋晋人执之书曰晋人执我行人叔孙婼言使人也【嫌外内异故异发传○使所吏反】晋人使与邾大夫坐【杜坐讼曲直】叔孙曰列国之卿当小国之君固周制也【林礼卿得防伯子男故曰当小国之君】邾又夷也【杜邾杂有东夷之风】寡君之命介子服回在【子服回鲁大夫为叔孙之介副】请使当之【林请使当邾大夫】不敢废周制故也乃不果坐韩宣子使邾人聚其众将以叔孙与之【与邾使执之】叔孙闻之去众与兵而朝【示欲以身死】士弥牟谓韩宣子【杜弥牟士景伯】曰子弗良图而以叔孙与其讐叔孙必死之鲁亾叔孙必亾邾【林必灭邾以报此耻】邾君亾国将焉归【杜时邾君在晋若亾国无所归将益晋忧○焉于防反下同】子虽悔之何及所谓盟主讨违命也若皆相执焉用盟主【聴邾众取叔孙是为诸侯皆得辄相执】乃弗与使各居一馆【杜分别叔孙子服回】士伯聴其辞而愬诸宣子乃皆执之【林士伯即士景伯○二子辞不屈故士伯愬而执之】士伯御叔孙从者四人过邾馆以如吏【欲使邾人见叔孙之屈辱○从才用反下同】先归邾子士伯曰以刍荛之难从者之病将馆子于都【林以刈刍草采薪荛者之艰难不易得鲁之从者以此为病将改馆叔孙于别都谓箕也】叔孙旦而立期焉【杜立待命也从且至旦为期○期居其反】乃馆诸箕舍子服昭伯于他邑【杜别囚之】范献子求货于叔孙使请冠焉【杜以求冠为辞】取其冠法而与之两冠曰尽矣【杜既送作冠模法又进二冠以与之伪若不解其意】为叔孙故申丰以货如晋【欲行货以免叔孙○为于伪反】叔孙曰见我吾告女所行货【林言我当告汝以所行货贿之地○女音汝】见而不出【留申丰不使得出不欲以货免】吏人之与叔孙居于箕者请其吠狗弗与及将归杀而与之食之【示不爱】叔孙所馆者虽一日必葺其墙屋【葺补治也】去之如始至【不以当去而有所毁壊】○夏四月乙酉单子取訾刘子取墙人直人【杜三邑属子朝者訾在河南巩县西南○訾于斯反】六月壬午王子朝入于尹【杜自京入尹氏之邑】癸未尹圉诱刘佗杀之【尹圉尹文公也刘佗刘蚠族敬王党○佗徒河反】丙戌单子从阪道刘子从尹道伐尹单子先至而败刘子还【杜单子败故】己丑召伯奂南宫极以成周人戍尹【杜二子周卿士子朝党奂召庄公】庚寅单子刘子樊齐以王如刘【杜辟子朝出居刘子邑】甲午王子朝入于王城次于左巷【杜近东城】秋七月戊申鄩罗纳诸庄宫【鄩罗周大夫鄩之子】尹辛败刘师于唐【杜尹辛尹氏族唐周地林败敬王之师】丙辰又败诸鄩甲子尹辛取西闱【西闱周地】丙寅攻蒯蒯溃【林蒯敬王邑杜河南县西南蒯乡是也于是敬王居狄泉尹氏立子朝】○莒子庚舆虐而好劔苟铸劔必试诸人【林必以人试劔观其利钝○好呼报反】国人患之又将叛齐乌存帅国人以逐之【杜乌存莒大夫】庚舆将出闻乌存执殳而立于道左惧将止死【殳长丈二而无刄○殳音殊】羊牧之曰君过之【牧之亦莒大夫】乌存以力闻可矣何必以弑君成名遂来奔齐人纳郊公【郊公着丘公之子十四年奔鲁】○吴人伐州来楚防越帅师【杜令尹以疾从戎故防越摄其事】及诸侯之师奔命救州来吴人御诸钟离子瑕卒楚师熸【杜子瑕即令尹不起所疾也吴楚之间谓火灭为熸军之重主丧亾故其军人无复气势○熸子潜反】吴公子光曰诸侯从于楚者众而皆小国也畏楚而不获己是以来吾闻之曰作事威克其爱虽小必济【○克胜也言军事尚威若能克胜其爱虽小国必有成功】胡沈之君幼而狂【杜狂无常】陈大夫齧壮而顽顿与许蔡疾楚政楚令尹死其师熸帅贱多宠政令不壹【杜帅贱防越非正卿也军多宠人政令不壹于越○帅所类反下同】七国同役而不同心【杜七国楚顿胡沈蔡陈许】帅贱而不能整无大威命楚可败也若分师先以犯胡沈与陈必先奔三国败诸侯之师乃摇心矣诸侯乖乱楚必大奔请先者去备薄威后者敦陈整旅【杜请在军之前行者去其战备薄其威严示之以不整而诱之也在军之后列者敦厚陈法整齐行列持之以整重而待之○陈直觐反下未陈同】吴子从之戊辰晦战于鸡父【杜七月二十九日遣兵忌晦战撃楚所不意】吴子以罪入三千先犯胡沈与陈【杜囚徒不习战以示不整】三国争之吴为三军以系于后【林此敦陈整族之众也】中军从王【杜从吴王】光帅右掩余帅左【掩余吴王夀梦子】吴之罪人或奔或止【林言不整也】三国乱【林三国争之故纷乱】吴师击之三国败获胡沈之君及陈大夫舍胡沈之囚使奔许与蔡顿曰吾君死矣师噪而从之三国奔【杜三国许蔡顿○噪素报反】楚师大奔书曰胡子髠沈子逞灭获陈夏齧君臣之辞也【杜国君社稷之主与宗庙共其存亾者故称灭大夫轻故曰获获得也】不言战楚未陈也【嫌与陈例相涉故重发之】○八月丁酉南宫极震【经书乙未地动鲁地也丁酉南宫极震周地亦震也为屋所压而死】苌谓刘文公曰君其勉之先君之力可济也【杜文公刘蚠也先君谓蚠之父献公也献公亦欲立子猛未及而卒】周之亾也其三川震【杜谓幽王时也三川泾渭洛水也地动川岸崩】今西王之大臣亦震天弃之矣【杜子朝在王城故谓西王】东王必大克【敬王居狄泉在王城之东故曰东王】○楚大子建之母在郥【郥郥阳也平王娶秦女废大子建故母归其家○郥古间反】召吴人而启之冬十月甲申吴太子诸樊入郥【杜诸樊吴王僚之太子林案吴子遏号诸樊王僚是遏之弟子先儒又以为遏弟何容僚子乃取遏号为名恐传写误耳未详】取楚夫人【杜大子建母】与其寳器以归楚司马防越追之不及将死众曰请遂伐吴以徼之【杜徼要其胜负】防越曰再败君师死且有罪【此年秋败于鸡父设往复败为再败】亡君夫人不可以莫之死也乃缢于防澨【防澨楚地○澨市制反】○公为叔孙故如晋及河有疾而复【此年春晋为邾人执叔孙故公如晋谢之○为丁伪反】○楚囊瓦为令尹【杜囊瓦子囊之孙子常也代阳匄】城郢【楚用子囊遗言已筑郢城矣今畏吴复増修以自固○郢以井反】沈尹戌曰子常必亡郢苟不能卫城无益也古者天子守在四夷【林德及逺方故四夷不侵皆为之守卫○守手又反下同】天子卑守在诸侯【杜政卑损林四夷交侵故借诸侯以为守卫】诸侯守在四邻【林亲仁善邻故邻国不侵皆为之守卫】诸侯卑守在四竟【林邻国交侵故完四竟以自守卫○竟音境下同】慎其四竟结其四援【杜结四邻之国为援助】民狎其野【狎安习也】三务成功【杜春夏秋三时之务】民无内忧而又无外惧国焉用城【林为之民者内无盗贼之忧外无敌国之惧国都之内安用修城以为固○焉于防反】今吴是惧而城于郢守已小矣卑之不获能无亡乎【林卑损之极不得守其四境能不亡其国都乎】昔梁伯沟其公宫而民溃【在僖十八年】民弃其上不亡何待夫正其疆修其土田险其走集【杜走集边竟之垒辟○疆居良反】亲其民人【林使其相亲相爱相救助相扶持】明其伍【杜使民有部伍相为望】信其邻国慎其官守守其交礼【杜交接之礼】不僣不贪【林守其诚信尚其亷耻】不懦不耆【杜懦弱也耆强也○巨之反又亘支反】完其守备以待不虞又何畏矣诗曰无念尔祖聿修厥德【杜诗大雅无念念也聿述也义取念祖考则述治其德以显之】无亦监乎若敖蚡冒至于武文【林若敖楚八世祖蚡冒楚十世祖杜四君皆楚先君之贤者○蚡扶粉反】土不过同【方百里为一同言未满一圻】慎其四竟犹不城郢今土数圻【杜方千里为圻○数所主反】而郢是城不亦难乎【言守若是难以为安也为定四年吴入楚传】经【癸未】二十有四年春王二月丙戌仲孙貜卒【无传孟僖子也○貜俱缚反徐俱碧反】○婼至自晋【喜得赦归○故书至】夏五月乙未朔日有食之○秋八月大雩○丁酉杞伯郁厘卒【杜无传未同盟而赴以名丁酉九月五日有日无月○平公卒子悼公成立○厘力之反又音来】○冬吴灭巢【楚邑也书灭用大师】○葬杞平公【无传】

传二十四年春王正月辛丑召简公南宫嚚以甘桓公见王子朝【杜简公召庄公之子召伯盈也嚚南宫极之子桓公甘平公之子○见贤遍反】刘子谓苌曰甘氏又往矣对曰何害同德度义【杜度谋也言惟同心同德则能谋义子朝不能于我无害○度待洛反】大誓曰纣有亿兆夷人亦有离德【杜言纣众亿兆兼有四夷不能同德终败亡】余有乱臣十人同心同德【杜武王言我有治臣十人虽少同心也今大誓无此语】此周所以兴也君其务德无患无人【林君谓刘文公】戊午王子朝入于邬【杜缑氏西南有邬聚言子朝稍强○邬乌户反】○晋士弥牟逆叔孙于箕【将礼而归之】叔孙使梁其踁待于门内【杜踁叔孙家臣○踁户走反】曰余左顾而欬【林欬逆气声○欬苦代反】乃杀之【杜疑士伯来杀已故谋杀之】右顾而笑乃止叔孙见士伯士伯曰寡君以为盟主之故是以乆子【杜乆执子以谢邾】不腆敝邑之礼将致诸从者使弥牟逆吾子叔孙受礼而归二月婼至自晋尊晋也【贬婼族所以尊晋婼行人故不言罪已○从才用反】○三月庚戌晋侯使士景伯涖问周故【涖临也就问子朝敬王知谁曲直】士伯立于干祭而问于介众【干祭王城北门介大也○干音干祭侧界反】晋人乃辞王子朝不纳其使【林众言子朝曲故辞之不纳子朝之使○使所吏反】○夏五月乙未朔日有食之梓慎曰将水【隂胜阳故曰将水】昭子曰旱也日过分而阳犹不克克必甚能无旱乎【林五月建辰故日已过春分之节杜过春分阳气盛时而不胜隂阳将猥出故为旱】阳不克莫将积聚也【杜阳气莫然不动乃将积聚○阳不克莫絶句】○六月壬申王子朝之师攻瑕及杏皆溃【杜瑕杏敬王邑】○郑伯如晋子大叔相见范献子献子曰若王室何对曰老夫其国家不能恤敢及王室【林老夫子大叔自称言我有郑国不能忧恤不敢及王室之事○相息亮反】抑人亦有言曰嫠不恤其纬【杜嫠寡妇也织者常苦纬少寡妇所宜忧○嫠力之反】而忧宗周之陨为将及焉【杜恐祸及已】今王室实蠢蠢焉【蠢蠢动扰貌○蠢昌允反】吾小国惧矣然大国之忧也吾侪何知焉吾子其早图之诗曰缾之罄矣惟罍之耻【杜诗小雅罍大器瓶小器常禀于罍者而所受罄尽则罍为无余故耻之】王室之不宁晋之耻也献子惧【林范鞅恐诸侯以义责己】而与宣子图之【杜宣子韩起】乃征防于诸侯期以明年【为明年防黄父传】○秋八月大雩旱也【杜终如叔孙之言】○冬十月癸酉王子朝用成周之寳珪于河【杜祷河求福】甲戌津人得诸河上【珪自出水】隂不佞以温人南侵【不佞敬王大夫晋以温人助敬王南侵子朝】拘得玉者取其玉将卖之则为石王定而献之【林及敬王定位不佞以珪来献】与之东訾【杜喜得玉故与之邑巩县西南訾城是也○訾子斯反】○楚子为舟师以略吴疆【略行也行吴界将侵之○疆居良反】沈尹戌曰此行也楚必亡邑不抚民而劳之吴不动而速之【杜速召也】吴踵楚【杜蹑楚踵迹】而疆埸无备邑能无亡乎越大夫胥犴劳王于豫章之汭【杜汭水曲○犴五旦反劳力报反】越公子仓归王乗舟【杜归遗也○归如字又其媿反乗绳证反又如字】仓及夀梦帅师从王【杜寿梦越大夫○梦莫公反】王及圉阳而还【圉阳楚地】吴人踵楚而边人不备遂灭巢及钟离而还【杜钟离不书告败略】沈尹戌曰亡郢之始于此在矣王壹动而亡二姓之帅【杜二姓之帅守巢钟离大夫○帅所类反】几如是而不及郢诗曰谁生厉阶至今为梗【杜诗大雅厉恶阶道梗病也○几居岂反又音机】其王之谓乎【为定四年吴入郢传】

经【甲申】二十有五年春叔孙婼如宋○夏叔诣防晋赵鞅宋乐大心卫北宫喜郑游吉曹入邾人滕人薛人小邾人于黄父【林传言谋王室也于是天王谓之东王子朝谓之西王晋侯使莅问周故期以明年而后为黄父之防又明年而荀跞赵鞅之师出是故天王书出入而晋师克巩不书书克巩是讨子朝也○诣五计反】○有鸜鹆来巢【此鸟穴居不在鲁界故曰来巢非常故书○鸜其俱反鹆音欲】○秋七月上辛大雩季辛又雩【季辛下旬之辛也言又重上事】○九月己亥公孙于齐次于阳州【杜讳奔故曰孙若自孙让而去位者阳州齐鲁竟上邑未敢直前故次于竟林公行书次自庄以来未之有也于是再见其再见何以昭公之大国不可不详其所如礼也○孙音逊传同】齐侯唁公于野井【杜济南祝阿县东有野井亭齐侯来唁公公不敢逺劳故逆之往至野井○唁音彦】○冬十月戊辰叔孙婼卒【杜公不与小敛而书日者公在外非无恩】○十有一月己亥宋公佐卒于曲棘【杜陈留外黄县城中有曲棘里宋地未同盟而赴以名○元公卒子景公头曼立】○十有二月齐侯取郓【取郓以居公也○郓音运】

传二十五年春叔孙婼聘于宋桐门右师见之【右师乐大心居桐门】语卑宋大夫而贱司城氏【杜司城乐氏之大宗也卑贱谓其才德薄】昭子告其人曰右师其亡乎君子贵其身而后能及人是以有礼【唯礼可以贵身贵身故尚礼】今夫子卑其大夫而贱其宗是贱其身也【贱人人亦贱己】能有礼乎无礼必亡【为定十年乐大心出奔传】宋公享昭子赋新宫【逸诗】昭子赋车辖【杜诗小雅周人思得贤女以配君子昭子将为季孙迎宋公女故赋之○辖本又作合胡辖反】明日宴饮酒乐宋公使昭子右坐【杜坐宋公右以相近言改礼坐○乐音洛下同】语相泣也【林相与语而皆泣下】乐祁佐【助宴礼】退而告人曰今兹君与叔孙其皆死乎吾闻之哀乐【可乐而哀】而乐哀【可哀而乐】皆丧心也心之精爽是谓魂魄【林精血也爽明也心之精血属隂为魄心之神明属阳为魂○丧息浪反下同】魂魄去之何以能乆【为此冬叔孙宋公卒传】季公若之姊为小邾夫人【杜平子庶姑与公若同母故曰公若姊】生宋元夫人【杜宋元夫人平子之外姊】生子【林宋元夫人生女】以妻季平子昭子如宋聘且逆之【杜平子人臣而因卿逆季氏强横○妻七计反】公若从【杜从昭子○从才用反又如字】谓曹氏【林曹氏即宋元夫人曹小邾姓也】勿与【林勿与女】鲁将逐之【林言鲁人将逐季平子】曹氏告公公告乐祁乐祁曰与之如是鲁君必出【林若果欲逐季氏鲁君必失其国】政在季氏三世矣【林文子武子平子】鲁君丧政四公矣【林宣成襄昭】无民而能逞其志者未之有也国君是以镇抚其民诗曰人之云亡心之忧矣【杜诗大雅言无人则忧患至】鲁君失民矣焉得逞其志靖以待命犹可动必忧【林安靖以待天命犹可无事逆时而动必致忧患杜为下公孙传○焉于防反】○夏防于黄父谋王室也【杜王室有子朝乱谋定之】赵简子令诸侯之大夫【杜简子赵鞅】输王粟具戍人【林输粟米以供王具人徒以戍周】曰明年将纳王【林纳王于王城】子太叔见赵简子简子问揖让周旋之礼焉对曰是仪也非礼也简子曰敢问何谓礼对曰吉也闻诸先大夫子产曰【林时子产已死故称先大夫此曰字以下并举子产之言】夫礼天之经也【经者道之常】地之义也【义者利之宜】民之行也【行者人所履○行下孟反】天地之经而民实则之【林天经地义其实一理故总而言之谓天地之经民生天地间必以天地为法则】则天之明【日月星辰天之明也】因地之性【高下刚柔地之性也】生其六气【杜谓隂阳风雨晦明】用其五行【杜金木水火土】气为五味【杜五行之气适口养体为酸咸辛苦甘之味】发为五色【杜青黄赤白黑发见也】章为五声【杜宫商角征羽】淫则昏乱民失其性【杜滋味声色过则伤性】是故为礼以奉之【杜制礼以奉其性】为六畜【马牛羊鸡犬豕○畜许又反又楮六反】五牲【麋鹿麏狼兔】三牺【祭天地宗庙三者谓之牺】以奉五味【林凡此所以奉成五味之用也】为九文【谓山龙华虫藻火粉米黼黻也华若草华藻水草火尽火粉米若白米黼若斧黻若两已相戾传曰火龙黼黻昭其文也】六采【杜画绩之事杂用天地四方之色青与白赤与黑与黄皆相次谓之六色】五章以奉五色【杜青与赤谓之文赤与白谓之章白与黑谓之黼黑与青谓之黻五色备谓之绣集此五章以奉成五色之用】为九歌八风七音六律以奉五声【杜解见二十年林凡此所以奉成五声之用也】为君臣上下以则地义【君臣有尊卑法地有高下】为夫妇外内以经二物【杜夫治外妇治内各治其物林物事也以治内外经常之事】为父子兄弟姑姊甥舅昏媾姻亚以象天明【杜六亲和睦以事严父若众星之共辰极也妻父曰昏重昏曰媾壻父曰姻两壻相谓曰亚】为政事庸力行务以从四时【杜在君为政在臣为事民功曰庸治功曰力行其德教务其时要礼之本也林以顺从春耕夏耘秋收冬藏之事】为刑罚威狱使民畏忌以类其震曜杀戮【雷震电曜天之威也圣人作刑戮以象类之】为温慈惠和以效天之生殖长育【林春生夏长天之恩也圣人施恩惠以效法之○长丁丈反】民有好恶喜怒哀乐生于六气【杜此六者皆禀隂阳风雨晦明之气○好呼报反恶乌路反乐音洛下皆同】是故审则宜类【林审其法则宜其象类】以制六志【为礼以制好恶喜怒哀乐六志使不过节】哀有哭泣乐有歌舞喜有施舍怒有战鬭喜生于好怒生于恶是故审行信令祸福赏罚以制死生生好物也死恶物也好物乐也恶物哀也哀乐不失乃能协于天地之性是以长乆【杜或哀或乐不失其正乃能则天因地和叶于阳生隂杀之性故能参天地与之长乆】简子曰甚哉礼之大也对曰礼上下之纪天地之经纬也【杜经纬错居以相成者林天地以礼而成位犹织以经纬而成文也】民之所以生也【林民有礼则安无礼则危所资以生者也】是以先王尚之故人之能自曲直以赴礼者谓之成人大不亦宜乎【林人性之曲者自以礼弼之使就于直人性之直者自以礼弼之使就于曲能如此者而后谓之成人礼之所以为大宜也】简子曰鞅也请终身守此言也【杜鞅能守此言故终免于晋阳之难】宋乐大心曰我不输粟我于周为客【杜二王后为宾客】若之何使客晋士伯曰自践土以来【践土在僖二十八年】宋何役之不防而何盟之不同曰同恤王室子焉得辟之子奉君命以防大事而宋背盟无乃不可乎右师不敢对受牒而退【杜右师乐大心林受输粟之牒命而退○焉于防反背音佩下同】士伯告简子曰宋右师必亾奉君命以使而欲背盟以干盟主无不祥大焉【言不善无大此者为定十年宋乐大心出奔传○使所吏反】○有鸜鹆来巢书所无也师已曰异哉吾闻文武之世童谣有之【杜师已鲁大夫○己音纪又音祀】曰鸜之鹆之【林鸜鹆二字分言之取其韵叶】公出辱之【言鸜鹆来则公出辱也】鸜鹆之羽【林羽飞貌】公在外野往馈之马【杜馈遗也林季平子每嵗贾马馈之】鸜鹆跦跦公在干侯【跦跦跳行貌○跦张于反又张留反】征褰与襦【林征求也褰袴也襦内衣也言平子每嵗归从者之衣屦○褰起防反又音愆襦而朱反】鸜鹆之巢逺哉遥遥【杜言其逺而又逺】裯父丧劳宋父以骄【裯父昭公死外故丧劳宋父定公代立故以骄○裯直留外父音甫丧息浪反】鸜鹆鸜鹆往歌来哭【林重呼鸜鹆伤之之甚杜昭公生出歌死还哭】童谣有是今鸜鹆来巢其将及乎【杜将及祸也】○秋书再雩旱甚也【杜传言再雩以旱甚故非过时旱祭也】○初季公鸟娶妻于齐鲍文子生申【杜公鸟季公亥之兄平子庶叔父林申公鸟之子鲍女所生也】公鸟死季公亥与公思展与公鸟之臣申夜姑相其室【杜公亥即公若也展季氏族相治也○夜本或作射音夜又音亦相息亮反】及季姒与饔人檀通【杜季姒公鸟妻鲍文子女饔人食官○檀直丹反人名也】而惧【林惧公若公思展申夜姑讨之】乃使其妾抶已【林抶朴也○抶勅乙反】以示秦遄之妻【秦遄鲁大夫妻公鸟妹秦姬也○遄市专反】曰公若欲使余【林言公若欲使我以非礼】余不可而抶余又诉于公甫【杜公甫平子弟】曰展与夜姑将要余【杜要劫我以非礼○要一遥反下同】秦姬以告公之【杜公之亦平子弟】公之与公甫告平子平子拘展于卞而执夜姑将杀之公若泣而哀之曰杀是是杀余也【杜公若哀夜姑无罪而泣下言若杀夜姑与杀我无异盖公若与夜姑共相公鸟之室故欲当其罪】将为之请平子使竖勿内【林竖小臣也季平子不欲面拒公若戒小竖勿内公若之谒为于伪反】日中不得请有司逆命【执夜姑之有司欲迎受杀生之命】公之使速杀之故公若怨平子季郈之鸡鬭【季平子郈昭伯二家相近故鸡鬬郈音后】季氏介其鸡【捣芥子播其羽也或曰以胶沙播之为介鸡】郈子为之金距平子怒【杜怒其不下已】益宫于郈氏【杜侵郈氏室以自益】且让之【杜让责也】故郈昭伯亦怨平子臧昭伯之从弟防【昭伯臧为子○从才用反后从者皆同】为谗于臧氏而逃于季氏臧氏执旃平子怒拘臧氏老【林事见此年冬十二月传防之也】将禘于襄公万者二人其众万于季氏【杜禘祭也万舞也于礼公当三十六人林孔子谓季氏八佾舞于庭恐亦指此事】臧孙曰此之谓不能庸先君之庙【不能用礼也盖襄公别立庙】大夫遂怨平子公若献弓于公为【杜公为昭公子务人】且与之出射于外而谋去季氏公为告公果公贲【果贲皆公为弟○贲音奔又扶云反】公果公贲使侍人僚柤告公公寝将以戈击之【林昭公佯怒将以戈击僚柤祖侧加反】乃走公曰执之亦无命也【杜独言执之无勅命】惧而不出数月不见公不怒又使言【林果贲又使僚柤如前言之○见贤遍反】公执戈以惧之乃走又使言公曰非小人之所及也【杜谓僚柤为小人】公果自言【林公果知公意顺乃自进言】公以告臧孙臧孙以难【杜言难逐○难如字】告郈孙郈孙以可劝【林郈昭伯以季氏为可逐劝昭公逐季氏○郈孙以可絶句】告子家懿伯【杜子家羁庄公之孙】懿伯曰谗人以君徼幸事若不克君受其名【杜受恶名】不可为也舍民数世以求克事不可必也且政在焉其难图也【林言鲁君失其民心已数世矣今以此求胜事不可必其胜负且鲁国之政在季氏难为国度也○舍音舍】公退之【杜退使去】辞曰臣与闻命矣言若泄臣不获死乃馆于公【杜恐受泄命之罪故留公宫以自明○与音预】叔孙昭子如阚【阚鲁邑○阚口暂反】公居于长府【杜官府名】九月戊戌伐季氏杀公之于门遂入之平子登台而请曰君不察臣之罪使有司讨臣以干戈【杜言鲁君不察臣罪之有无遽使以兵见讨】臣请待于沂上以察罪弗许【杜鲁城南自有沂水平子欲出城待罪也大沂水出盖县南至下邳入泗】请囚于费弗许请以五乗亡弗许子家子曰君其许之政自之出乆矣隐民多取食焉【杜隐约穷困○乗绳证反】为之徒者众矣日入慝作弗可知也【杜慝奸恶也日防奸人将起叛君助季氏不可知】众怒不可蓄也【林季氏之众皆懐怒君之心不可使之蓄聚】蓄而弗治将蕰【杜蕰积也林将蓄积而生变○蕰纡粉反】蕰蓄民将生心【林积其所聚之怒则民将生异心】生心同求将合【林与季氏同求叛君者将合其谋】君必悔之弗聴郈孙曰必杀之【林言必杀季平子】公使郈孙逆孟懿子【杜懿子仲孙何忌】叔孙氏之司马鬷戾言于其众曰若之何莫对【众疑所助】又曰我家臣也不敢知国凡有季氏与无于我孰利【林言我辈乃私家之臣不敢知国家之利害凡鲁国之有季氏与鲁国之无季氏二者于叔孙氏孰利】皆曰无季氏是无叔孙氏也【林言二家同功一体若无季氏唇亡齿寒是无叔孙氏也】鬷戾曰然则救诸帅徒以往陷西北隅以入【杜陷公围也】公徒释甲执氷而踞【杜言无战心也氷椟丸盖或云椟丸是箭筩其盖可以取饮】遂逐之【逐公徒】孟氏使登西北隅以望季氏见叔孙氏之旌以告【林孟懿子亦疑所助使登高望季氏观胜负见叔孙氏之旌旗已往季氏候望之人以告孟孙】孟氏执郈昭伯杀之于南门之西【林昭伯时往迎孟懿子故就执之】遂伐公徒子家子曰诸臣伪劫君者而负罪以出君止【林诸臣谓公若等伪若劫昭公以伐季氏者负罪出奔使若非公本意若自可止不出】意如之事君也不敢不改【杜意如季平子名】公曰余不忍也与臧孙如墓谋【杜辞先君且谋所奔】遂行己亥公孙于齐次于阳州齐侯将唁公于平隂公先至于野井齐侯曰寡人之罪也使有司待于平隂为近故也【林吊失国曰唁平隂齐地杜齐侯自咎本不勅有司逺诣阳州而欲近防于平隂故令鲁侯过境先至野井逺见迎逆自咎以谢公○为于伪反】书曰公孙于齐次于阳州齐侯唁公于野井礼也【林得下人之礼】将求于人则先下之礼之善物也【杜物事也谓先往至野井】齐侯曰自莒疆以西请致千社【杜二十五家为社千社二万五千家欲以给公】以待君命【杜待君伐季氏之命】寡人将帅敝赋以从执事唯命是聴君之忧寡人之忧也公喜子家子曰天禄不再天若祚君不过周公以鲁足矣失鲁而以千社为臣谁与之立【林言天之福禄不可再得天若报君以禄不能过于胙周公周公止封于鲁则以鲁封君足矣今失鲁国而以二万五千家之封为齐之臣则从亾者皆将弃公而去谁与之共立哉】且齐君无信不如早之晋弗从臧昭伯率从者将盟载书曰戮力壹心好恶同之信罪之有无【信明也处者有罪从者无罪】缱绻从公无通外内【杜缱绻不离散林外言不入内言不出无得交通○缱音遣绻起阮反】以公命示子家子子家子曰如此吾不可以盟羁也不佞不能与二三子同心【林羁子家子名二三子谓从亡者言不能与之同其好恶】而以为皆有罪【从者陷君留者逐君皆有罪也】或欲通内外【林或欲通外内之言彼此解说】且欲去君【杜去君伪负罪出奔不必缱绻从公】二三子好亡而恶定焉可同也【林诸从亡者好出奔而恶归国安可同其好恶○好呼报反恶乌路反焉于防反】陷君于难罪孰大焉通外内而去君君将速入弗通何为而何守焉乃不与盟【林通外内之言而伪负罪以去君将速归其国不通外内果欲何为何必守公而后为忠○难乃旦反与音预】昭子自阚归见平子平子稽颡曰子若我何【林言叔孙何以为我谋】昭子曰人谁不死子以逐君成名子孙不忘不亦伤乎将若子何平子曰苟使意如得改事君所谓生死而肉骨也【林言叔孙苟能使我得改心以事君是我已死而得生枯骨而复肉也○稽音启】昭子从公于齐与公言【林以平子悔过之意与昭公言】子家子命适公馆者执之【林恐从者知叔孙谋故命执适公馆者】公与昭子言于幄内曰将安众而纳公【杜昭子请归安众】公徒将杀昭子伏诸道【林伏兵于道】左师展告公【杜展鲁大夫】公使昭子自铸归【杜辟伏兵】平子有异志【不欲复纳公】冬十月辛酉昭子齐于其寝使祝宗祈死戊辰卒【杜耻为平子所欺因祈而自杀○齐侧皆反】左师展将以公乗马而归公徒执之【林乗骑也欲与昭公骑马轻归○乗如字】○壬申尹文公涉于巩焚东訾弗克【杜文公子朝党于巩县涉洛水也东訾敬王邑林焚以火攻也】○十一月宋元公将为公故如晋【杜请纳公○为于伪反】梦太子栾即位于庙已与平公服而相之【杜太子栾元公太子也已元公也平公元公父也元公梦太子栾即位于宋庙已与平公朝服而辅相之○相息亮反】旦召六卿公曰寡人不佞不能事父兄【杜父兄谓华向】以为二三子忧寡人之罪也若以羣子之灵获保首领以殁唯是楄柎所以借干者【楄柎棺中笭牀也干骸骨也○楄蒲田反柎步口反又音附】请无及先君【欲自贬揖】仲几对曰君若以社稷之故私降昵宴羣臣弗敢知【林仲几宋大夫杜昵近也降昵宴谓揖亲近声乐饮食之事】若夫宋国之法死生之度【林送死事生之法度】先君有命矣羣臣以死守之弗敢失队臣之失职常刑不赦臣不忍其死【林臣不忍旷礼废法自速死罪○队直类反】君命祗辱【杜言君命必不行祗适也○祗音支】宋公遂行己亥卒于曲棘【为明年梁丘据语起本】○十二月庚辰齐侯围郓【欲取以居公不书围郓人自服不成围】○初臧昭伯如晋臧防窃其寳偻句【林臧防昭伯从弟杜偻句所出地名○偻力主反又力具反句居其反】以卜为信与僣【林僣不信也以卜所为诚信与不信之事】僣吉臧氏老将如晋问【问昭伯起居】防请往【杜代家老行】昭伯问家故尽对【故事也】及内子与母弟叔孙则不对【杜内子昭伯妻不对若有他故】再三问不对归【林昭伯自晋归】及郊防逆问又如初【言又不对】至次于外而察之皆无之【林昭伯懐疑不入其家乃次舍于外而察其有无皆无他故】执而戮之逸奔郈郈鲂假使为贾正焉【杜郈在东平无盐县东南鲂假郈邑大夫贾正掌货物使有常价若市吏○鲂音房贾音嫁】计于季氏【杜送计簿于季氏】臧氏使五人以戈楯伏诸桐汝之闾【林戈刅也楯千也桐汝里名盖杖兵以伏于桐汝之里门○楯食凖反又音允】防出逐之反奔执诸季氏中门之外平子怒曰何故以兵入吾门拘臧氏老季臧有恶【杜相怨恶】及昭伯从公平子立臧防【杜立以为臧氏后】防曰偻句不余欺也【林偻句名言不信果验传言卜筮之验善恶由人】○楚子使防射城州屈复茄人焉【还复茄人于州曲○屈居勿反又其勿反茄音加】城丘皇迁訾人焉【移訾人于丘皇】使熊相禖郭巢季然郭卷【杜使二大夫为巢卷筑郭也卷城在南阳叶县南○相息亮反褀音梅卷音权或眷勉反】子大叔闻之曰楚王将死矣使民不安其土民必忧忧将及王弗能乆矣【为明年楚子居卒传】

左传杜林合注卷四十二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昭公九

经【乙酉】二十有六年春王正月塟宋元公【三月而葬速】○三月公至自齐居于郓○夏公围成【杜成孟氏邑不书齐师帅贱众少重在公】○秋公防齐侯莒子邾子杞伯盟于鄟陵【杜鄟陵地阙林此参盟也参盟自齐桓以来未之有也于是再见其再见何晋不复主盟矣十六年齐徐莒郯尝盟于蒲隧十九年宋邾郳徐尝盟于虫则诸侯有不待伯主而自盟防者矣于是书以晋之不复主盟也晋不复主盟而后齐専盟矣○鄟音专】公至自防居于郓【无传】○九月庚申楚子居卒【杜未同盟而赴以名林平王卒子昭王轸立】○冬十月天王入于成周【杜传言王入在子朝奔后经在前者子朝来告晚林言始得京师也昔者惠王出入皆不书襄王虽书出犹不书入也于是悼王自皇敬王自狄泉则曷为皆书入幸之也王室乱矣入无足讳焉尔于成周犹未得王都也】尹氏召伯毛伯以王子朝奔楚【杜召伯当言召氏经误也尹召族奔非一人故言氏书奔在王入下者王入乃告诸侯林尹氏独欲立子朝耳以二卿序尹氏之下则从之者而已】

传二十六年春王正月庚申齐侯取郓【前年已取郓至是乃发传者为公处郓起】○葬宋元公如先君礼也【善宋人违命以合礼】○三月公至自齐处于郓言鲁地也【入鲁竟故书至犹在外故书地】夏齐侯将纳公命无受鲁货申丰从女贾【丰贾二人皆季氏家臣○女音汝】以币锦二两【杜二丈为一端二端为一两所谓匹也二两二匹】防一如瑱【杜瑱充耳防卷也急卷使如充耳易懐藏○防直转反瑱他殿反】适齐师谓子犹之人高齮【杜齮子犹家臣子犹梁丘据○齮鱼绮反】能货子犹为高氏后粟五千庾【杜言若能为我行货于子犹当为请使得为高氏后又当致粟五千庾庾十六斗凡八千斛】高齮以锦示子犹子犹欲之齮曰鲁人买之百两一布以道之不通先入币财【杜言鲁人买此甚多布陈之以百两为数林财犹材也言以此二两为先币盖许赂子犹以百两】子犹受之言于齐侯曰羣臣不尽力于鲁君者非不能事君也【杜欲行其说故先示欲尽力纳鲁君】然据有异焉【杜异犹怪也】宋元公为鲁君如晋卒于曲棘【林在前年○为于伪反】叔孙昭子求纳其君无疾而死【林亦在前年】不知天之弃鲁邪抑鲁君有罪于鬼神故及此也君若待于曲棘使羣臣从鲁君以卜焉【杜卜知可伐否】若可师有济也君而继之兹无敌矣若其无成君无辱焉齐侯从之使公子鉏帅师从公【杜鉏齐大夫林使从鲁公伐鲁】成大夫公孙朝谓平子曰有都以卫国也请我受师【林成孟氏邑言国之有都邑将以为国之屏卫也请以成邑御齐师】许之请纳质【杜恐见疑○质音致】弗许曰信女足矣告于齐师曰孟氏鲁之敝室也【杜敝壊也○女音汝】用成已甚弗能忍也【林用成之力雕敝已甚不能复堪受】请息肩于齐【杜公孙朝诈齐师言欲降使来取成】齐师围成成人伐齐师之饮马于淄者曰将以厌众【杜以厌众心不欲使知已降也淄水出泰山梁父县西北入汶○饮于鸩反厌于冉反又于叶反】鲁成备而后告【林待鲁人守备既成而后告齐师】曰不胜众【林言众不欲降已不能胜○胜音升又始证反】师及齐师战于炊鼻【杜季氏师距公非公命则不书炊鼻鲁地○炊昌垂反】齐子渊捷从泄声子【林声子鲁大夫齐子渊捷逐之○泄息列反】射之中楯瓦【瓦楯脊○射食亦反下同中丁仲反下同楯常允反又音允】繇朐汰辀七入者三寸【杜入楯瓦也朐车轭辀车辕繇过也汰矢激矢镞也○繇音由朐其俱反汰他达反匕必履反】声子射其马斩鞅殪改驾人以为鬷戾也而助之【林在腹曰鞅声子射渊捷之马斩其系腹之鞅马死渊捷改驾他马鲁人不识渊捷误以为鬷戾而助之杜人鲁人也鬷戾叔孙氏司马】子车曰齐人也【子车即渊捷】将击子车【林鲁人之先助渊捷者知其误将击之】子车射之殪其御曰又之【又欲使射余人】子车曰众可惧也而不可怒也【林言众人之众可以射恐之而不可屡射激之使怒】子囊带从野泄叱之【囊带齐大夫野泄即声子】泄曰军无私怒报乃私也将亢子【杜欲以公战御之不欲私报其叱】又叱之【杜子囊复叱之】亦叱之【野泄亦叱也言齐无战心但相叱】冉竖射陈武子中手【林冉竖季氏臣陈武子即陈子疆】失弓而骂【杜武子骂】以告平子曰有君子白皙鬒须眉甚口【林甚有口辨○鬒之恐反黑也】平子曰必子彊也毋乃亢诸【杜子彊武子字林言无乃亢御之以致其怒】对曰谓之君子何敢亢之【杜伪言不敢违季氏】林雍羞为顔鸣右下【林皆鱼人羞为右故下车战】何忌取其耳【何忌齐大夫不欲杀雍但截其耳以辱之】顔鸣去之【杜其右见获惧而去之】子之御曰视下顾【复欲使子击其足】子刜林雍防其足鑋而乗于他车以归【鑋一足行○刜芳弗反说文云撃也又父勿反防丁管反鑋遣政反又音磬】顔鸣三入齐师呼曰林雍乗【林呼林雍共载杜言鲁人皆致力于季氏不以私怨而相弃○乗绳证反】○四月单子如晋告急五月戊午刘人败王城之师于尸氏【杜刘人刘蚠之属王城子朝之徒尸氏在巩县西南偃师城】戊辰王城人刘人战于施谷刘师败绩【施谷周地】○秋盟于鄟陵谋纳公也【杜齐侯谋】○七月己巳刘子以王出【杜师败惧而出】庚午次于渠【渠周地】王城人焚刘【杜烧刘子邑】丙子王宿于禇氏【杜洛阳县南有禇氏亭○禇张吕反】丁丑王次于萑谷庚辰王入于胥靡辛巳王次于滑【杜萑谷胥靡滑皆周地胥靡滑本郑邑○萑音丸】晋知跞赵鞅帅师纳王使女寛守阙塞【女寛晋大夫阙塞洛阳西南伊阙口也守之备子朝○知音智跞音历女音汝塞索代反】○九月楚平王卒令尹子常欲立子西【杜子西平王之长庶】曰大子壬弱其母非适也【杜壬昭王也○适丁历反】王子建实聘之【林本王子建所聘而平王夺之也】子西长而好善立长则顺建善则治王顺国治可不务乎子西怒曰是乱国而恶君王也【林废嫡立庶是乱楚国之政言王子建聘之是彰平王之恶○长丁文反好呼报反】国有外援不可凟也【杜外援秦也凟慢也】王有适嗣不可乱也败亲速讐【杜不立壬秦将来讨是速讐也】乱嗣不祥我受其名【杜受恶名】赂我以天下吾滋不从也【杜滋益也】楚国何为必杀令尹令尹惧乃立昭王○冬十月丙申王起师于滑【杜起发也】辛丑在郊【郊子朝邑】遂次于尸十一月辛酉晋师克巩【杜知跞赵鞅之师】召伯盈逐王子朝【伯盈本党子朝晋师克巩知子朝不成更逐之而逆敬王】玉子朝及召氏之族毛伯得尹氏固南宫嚚奉周之典籍以奔楚【召尹二族皆奔故称氏重见尹固名者为后还见杀】隂忌奔莒以叛【隂忌子朝党莒周邑】召伯逆王于尸及刘子单子盟【召伯新还故盟】遂军圉泽次于隄上【杜圉泽隄上皆周地○隄音低或音啼】癸酉王入于成周【成周今洛阳】甲戌盟于襄宫【襄王之庙】晋师使成公般戍周而还【杜般晋大夫○般音班】十二月癸未王入于庄宫【庄宫在王城】王子朝使告于诸侯曰昔武王克殷成王靖四方康王息民并建母弟以藩屏周亦曰吾无専享文武之功【杜不敢専故建母弟】且为后人之迷败倾覆而溺入于难则振救之至于夷王王愆于厥身【杜夷王厉王父也愆恶疾也○覆芳服反难乃旦反】诸侯莫不并走其望以祈王身【林诸侯莫不徧走祷祀羣望之神以祈王疾之瘳】至于厉王王心戾虐万民弗忍居王于彘【杜不忍害王也厉王之末周人流王于彘○彘直例反】诸侯释位以间王政【杜间犹与也去其位与治王之政事林周召二公与治王之政事号曰共和○间间厠之间】宣王有志而后效官【林宣王厉王子彘之乱宣王尚少召公虎取而长之有志言长而有立志也效授也二公乃共立之而授其官政于王】至于幽王天不吊周王昏不若用愆厥位【杜幽王宣王子若顺也愆失也】携王奸命诸侯替之而建王嗣用迁郏鄏【杜携王幽王少子伯服也王嗣宜臼也幽王后申姜生太子宜臼王幸褒姒生伯服欲立之而杀大子大子奔申申伯与鄫及西戎伐周战于戏幽王死诸侯废伯服而立宜臼是为平王东迁郏鄏○携户圭反奸音干下同】则是兄弟之能用力于王室也至于惠王天不靖周生頽祸心施于叔带惠襄辟难越去王都【杜惠王平王六世孙頽惠王庶叔也庄十九年作乱恵王适郑襄王恵王子叔带襄王弟僖二十四年叔带作难襄王处汜○頽徒囘反施以防反难乃旦反】则有晋郑咸黜不端【杜黜去也晋文杀叔带郑厉杀子頽为王室去不端直之人】以绥定王家则是兄弟之能率先王之命也在定王六年秦人降妖【杜定王襄王孙定王六年鲁宣八年林衣服歌谣草木之怪谓之妖此盖妖言降秦也】曰周其有頿王【林頿口上须也言周当有王生而有頿○頿子斯反】亦克能修其职诸侯服享二世共职【杜二世谓灵景○共音恭】王室其有间王位诸侯不图而受其乱灾【杜间王位谓子朝也今子朝以为王猛受乱灾谓楚也今子朝以为晋○间间厠之间下同】至于灵王生而有頿【灵王定王孙】王甚神圣无恶于诸侯灵王景王克终其世【景王灵王子】今王室乱单旗刘狄剥乱天下壹行不若【杜单旗穆公也刘狄刘蚠也壹専也林専一行此不顺之事】谓先王何常之有【言先王无常法】唯余心所命【林唯我心所欲则命以为君】其谁敢讨之帅羣不吊之人【吊至也○吊如字旧丁历反】以行乱于王室侵欲无厌规求无度贯凟鬼神【杜贯习也凟易也○厌于盐反贯古患反】慢弃刑法倍奸齐盟傲狠威仪矫诬先王【林傲惰狼戾以为一身之威仪矫诈诬罔以干先王之命令○倍音佩】晋为不道是摄是賛【杜摄持也賛佐也先王谓景王】思肆其防极【杜肆放也】兹不谷震荡播越窜在荆蛮【杜兹此也此不谷于朝自谓】未有攸底【杜底至也攸所也○底音防】若我一二兄弟甥舅奬顺天法无助狡猾以从先王之命毋速天罚赦图不谷【赦其忧而图其难○毋音无】则所愿也敢尽布其腹心及先王之经而诸侯实深图之【林而汝也】昔先王之命曰王后无适则择立长年钧以德德钧以卜【杜言王后若无嫡子则择庶子之长者而立之年同则论其德之厚薄德同则论其卜之吉凶林此所谓先王之经○适丁历反】王不立爱公卿无私古之制也穆后及太子夀早夭即世【在十五年】单刘賛私立少【林单子刘子賛助景王私意而立少子】以间先王【间错先王之制】亦惟伯仲叔季图之【伯仲叔季总谓诸侯】闵马父闻子朝之辞曰文辞以行礼也子朝干景之命逺晋之大以専其志无礼甚矣文辞何为【林闵马父鲁大夫杜传终王室乱○逺于万反】○齐有彗星【杜出齐之分野不书鲁不见○彗似嵗反又息遂反】齐侯使禳之【祭以禳除之】晏子曰无益也祗取诬焉【杜诬欺也】天道不谄【謟疑也】不贰其命【林祸福明白不可携贰】若之何禳之且天之有彗也以除秽也【林星象似箒故有除秽之象】君无秽德又何禳焉若德之秽禳之何损【林虽使祭禳何损于祸】诗曰惟此文王小心翼翼昭事上帝聿懐多福厥德不囘以受方国【杜诗大雅翼翼共也聿惟也囘违也言文王德不违天人故四方之国归往之】君无违德方国将至何患于彗诗曰我无所监夏后及商用乱之故民卒流亡【杜逸诗也言追监夏商之亡皆以乱故】若德回乱民将流亡祝史之为无能补也公说乃止齐侯与晏子坐于路寝【林路寝齐君之正寝也○说音悦】公叹曰美哉室其谁有此乎【杜景公自知德不能乆有国故叹也】晏子曰敢问何谓也公曰吾以为在德对曰如君之言其陈氏乎【林必陈氏代齐而有之也】陈氏虽无大德而有施于民豆区釡钟之数【林四升为豆四豆为区四区为釡釡十为钟此公量也若陈氏私量五升为豆四豆为区四区为釡钟乃大矣详见二年传注○施式防反下同区乌侯反】其取之公也薄【谓以公量收】其施之民也厚【谓以私量贷○施如字又始防反】公厚敛焉陈氏厚施焉民归之矣诗曰虽无德与女式歌且舞【杜诗小雅义取虽无大德要有喜说之心欲歌舞之式用也○敛力验反女音汝】陈氏之施民歌舞之矣后世若少惰陈氏而不亡则国其国也已【林后世子孙若少怠惰不自彊于德政陈氏而不先亡则齐国必为陈氏之所有】公曰善哉是可若何对曰唯礼可以己之在礼家施不及国民不迁农不移工贾不变士不滥官不滔大夫不收公利【林大夫之家所施恩泽不得及于国人四民不得迁改其业农主稼穑工治器用贾主贸迁各守常业为士者不滥失其职为官者不滔慢其事大夫不得作福以取人心○贾音古滔吐刀反】公曰善哉我不能矣吾今而后知礼之可以为国也对曰礼之可以为国也乆矣与天地并【有天地则礼义兴】君令臣共父慈子孝兄爱弟敬夫和妻柔姑慈妇聴礼也君令而不违臣共而不贰父慈而教子孝而箴【杜箴谏也○共音恭】兄爱而友弟敬而顺夫和而义妻柔而正姑慈而从【杜从不自专】妇聴而婉【杜婉顺也】礼之善物也公曰善哉寡人今而后闻此礼之上也【林恨不早知此礼之可尊尚也】对曰先王所禀于天地以为其民也是以先王上之【杜禀受也林为治也】经【丙戌】二十有七年春公如齐【自郓行】公至自齐居于郓○夏四月吴弑其君僚【杜僚亟战民罢又伐楚丧故光乗间而动称国以弑罪在僚林僚弑公子光立是为阖庐】○楚杀其大夫郤宛【杜无极楚之谗人宛所闻知而信近之以取败亡故书名罪宛○郤去逆反宛于阮反又于元反】○秋晋士鞅宋乐祁犂卫北宫喜曹人邾人滕人防于扈【林外大夫自为防】○冬十月曹伯午卒【杜无传未同盟而赴以名林悼公卒弟声公野立】○邾快来奔【杜无传快邾命卿也故书】○公如齐【自郓行】公至自齐居于郓【无传】

传二十七年春公如齐公至自齐处于郓【林前年齐取郓以居也】言在外也【杜在外邑故书地】○吴子欲因楚丧而伐之【前年楚平王卒】使公子掩余公子烛庸帅师围潜【杜二子皆王僚母弟潜楚邑在庐江六县西南】使延州来季子聘于上国【杜季子本封延陵后复封州来故曰延州来林上国即中国吴居水乡故以中国为上国】遂聘于晋以观诸侯【杜观彊弱】楚莠尹然工尹麋帅师救潜【杜二尹楚官然麋其名○麋九伦反】左司马沈尹戌帅都君子与王马之属以济师【杜都君子在都邑之士有复除者王马之属王之养马官属校人也济益也○戌音恤】与吴师遇于穷令尹子常以舟师及沙汭而还【沙水名○汭如锐反】左尹郤宛工尹夀帅师至于潜吴师不能退【林遇穷之师当吴之前至潜之师要吴之后楚师彊盛故吴不得退去】吴公子光曰此时也弗可失也【杜欲因其师徒在外国不堪役以弑王】告鱄设诸【林鱄设诸二十年伍员所见勇士○鱄音専】曰上国有言曰不索何获我王嗣也吾欲求之【林光吴王诸樊子故曰王嗣盖夀梦生四子诸樊也余祭也夷昩也季札也而季札贤诸樊余祭不以国与子而与弟凡为季子也季子不受则国宜及诸樊之子僚夷昩之子也越光而代札故光自言王嗣而欲求之】事若克季子虽至不吾废也【杜至谓聘还】鱄设诸曰王可弑也母老子弱是无若我何【犹言我无若是何欲以老弱托光】光曰我尔身也【杜言我身犹尔身林言事汝母当如我母待汝子当如我子也】夏四月光伏甲于堀室而享王【堀地为室○堀苦忽反】王使甲坐于道及其门【杜坐道边至光门】门阶户席皆王亲也夹之以铍羞者献体改服于门外【林直门者直阶者主户者主席者皆王僚亲密之人又夹之以劒言守卫严密羞进食也献体解衣也进食者必解衣易服于门外防奸细也○铍普皮反劔也】执羞者坐行而入【杜坐行膝行也】执铍者夹承之【林执劔者二人夹承执羞者】及体以相授也【杜铍及进羞者体以所食授王】光伪足疾入于堀室【杜恐难作王党杀已素辟之】鱄设诸寘劔于鱼中以进【杜全鱼炙故可寘劒以进】抽劔刺王铍交于胷【杜交鱄诸胷】遂弑王阖庐以其子为卿【杜阖庐光也以鱄诸子为卿】季子至曰苟先君无废祀民人无废主社稷有奉国家无倾乃吾君也吾谁敢怨哀死事生以待天命【林哀王僚之死丧事阖庐之生存以待天命之自定】非我生乱立者从之先人之道也【吴自诸樊以下兄弟相传而不立适是乱由先人起也季子自知力不能讨光故云尔】复命哭墓【杜复使命于僚墓】复位而待【杜复本位待光命】吴公子掩余奔徐公子烛庸奔钟吾【钟吾小国】楚师闻吴乱而还【言闻吴乱明郤宛不取赂而还】○郤宛直而和国人说之【林郤宛楚左尹以直事君以和接类○说音悦】鄢将师为右领【杜右领官名○鄢于晚反又乌户反】与费无极比而恶之【杜恶郤宛○费扶味反比毗志反恶乌路反】令尹子常贿而信谗无极谮郤宛焉谓子常曰子恶欲饮子酒【杜子恶郤宛林言郤宛欲为子常设宴○饮于鸩反】又谓子恶令尹欲饮酒于子氏【林言令尹欲饮酒于子家】子恶曰我贱人也不足以辱令尹令尹将必来辱为惠已甚吾无以酬之若何【杜酬报献】无极曰令尹好甲兵子出之吾择焉【林出其家所有之甲兵为选择取其佳者以进子常○好呼报反】取五甲五兵曰寘诸门令尹至必观之而从以酬之【林此以上四句皆无极辞】及享日帷诸门左【林张帷陈甲兵其中】无极谓令尹曰吾几祸子子恶将为子不利甲在门矣子必无往且此役也【此春救潜之役】吴可以得志子恶取赂焉而还又误羣帅使退其师曰乗乱不祥【林此曰字举郤宛当时之辞○帅所类反】吴乗我丧【林此以下皆无极之辞】我乗其乱不亦可乎令尹使视郤氏则有甲焉不往召鄢将师而告之【杜告子恶门有甲兵将害己】将师退遂令攻郤氏且之【杜烧也○如悦反】子恶闻之遂自杀也国人弗【林国人知其寃不肯烧其家】令曰不郤氏与之同罪或取一编菅焉或取一秉秆焉【杜编菅苫也秉把也秆槀也○菅古顔反秆古但反木茎也】国人投之【杜国人投而弃之】遂弗也令尹炮之【炮燔郤宛○炮步交反】尽灭郤氏之族党杀阳令终与其弟完及佗【杜令终阳匄子○佗从河反】与晋陈及其子弟【杜晋陈楚大夫皆郤氏之党】晋陈之族呼于国曰鄢氏费氏【林鄢将师费无极】自以为王専祸楚国弱寡王室防王与令尹以自利也【言蒙欺也】令尹尽信之矣国将如何令尹病之【为下杀无极张本】○秋防于扈令戍周且谋纳公也宋卫皆利纳公【林宋卫二国与昭公相好皆以纳公为利】固请之范献子取货于季孙谓司城子梁与北宫贞子【林范献子即士鞅杜子梁宋乐祁也贞子卫北宫喜】曰季孙未知其罪而君伐之请囚请亡于是乎不获【林谓请囚于费请以五乗亡鲁昭公皆不许】君又弗克而自出也夫岂无备而能出君乎季氏之复天救之也休公徒之怒而启叔孙氏之心不然岂其伐人而说甲执氷以游【林复犹安也言其既危复安天意实救助之休息公徒之忿怒而开导叔孙氏之心志苟不如此岂有以师致伐于人而其众乃自解甲执箭筩敖游之理○说他活反】叔孙氏惧祸之滥而自同于季氏天之道也鲁君守齐三年而无成季氏甚得其民淮夷与之【杜淮夷鲁东夷】有十年之备有齐楚之援【杜公虽在齐言齐不致力】有天之赞【林谓天救之】有民之助【林谓甚得其民】有坚守之心【林谓有十年之备】有列国之权【林谓有齐楚之援】而弗敢宣也【林坚守臣节不敢宣用】事君如在国【书公行告公至是也】故鞅以为难二子皆图国者也而欲纳鲁君鞅之愿也请从二子以围鲁无成死之【林示不徒还以恐二子】二子惧皆辞乃辞小国而以难复【杜以难纳白晋君】○孟懿子阳货伐郓【阳货季氏家臣伐郓欲夺公】郓人将战子家子曰天命不慆乆矣【杜慆疑也言弃君不疑】使君亡者必此众也【言君据郓众以与鲁战必败亡】天既祸之而自福也不亦难乎犹有鬼神此必败也呜呼为无望也夫其死于此乎公使子家子如晋公徒败于且知【杜且知近郓地也○夫音扶且子余反】○楚郤宛之难国言未已进胙者莫不谤令尹【杜进胙国中祭祀也谤诅也○难乃旦反】沈尹戌言于子常曰夫左尹与中廏尹莫知其罪而子杀之以兴谤讟至于今不已【杜左尹郤宛也中廏尹阳令终】戌也惑之仁者杀人以掩谤犹弗为也今吾子杀人以兴谤而弗图不亦异乎【林仁者之人假使杀人可以掩息谤议尚不肯为此杀人利己之事今子常杀人以起谤议而不早自图谋不亦异于仁者之所为乎】夫无极楚之谗人也民莫不知去朝吴【在十五年】出蔡侯朱【在二十一年】丧大子建杀连尹奢【在二十年○丧息浪反】屏王之耳目使不聪明不然平王之温惠共俭有过成庄无不及焉所以不获诸侯迩无极也【杜迩近也】今又杀三不辜以兴大谤【杜三不辜郤氏阳氏晋陈氏】几及子矣子而不图将焉用之夫鄢将师矫子之命以灭三族国之良也而不愆位【杜在位无愆过○几音祈又音机焉于防反】吴新有君【杜光新立也】疆埸日骇楚国若有大事子其危哉【林众情不附恐生他变此危道也】知者除谗以自安也今子爱谗以自危也甚矣其惑也子常曰是瓦之辠敢不良图九月己未子常杀费无极与鄢将师尽灭其族以说于国谤言乃止【○知音智】○冬公如齐齐侯请飨之【杜设飨礼】子家子曰朝夕立于其朝又何飨焉其饮酒也乃饮酒使宰献而请安【比公于大夫也礼君不敌臣晏大夫使宰为主献献爵也请安齐侯请自安不在坐也】子仲之子曰重为齐侯夫人曰请使重见【杜子仲鲁公子憖也十二年谋逐季氏不能而奔齐今行饮酒礼而欲使重见从宴媟也○重直勇反又直恭反见贤遍反】子家子乃以君出【辟齐夫人】○十二月晋籍秦致诸侯之戍于周鲁人辞以难【杜经所以不书戍周籍秦籍谈子】经【丁亥】二十有八年春王三月葬曹悼公【无传六月而葬缓】○公如晋次于干侯【杜干侯在魏郡斤丘县晋竟内邑】○夏四月丙戌郑伯宁卒【杜无传未同盟而赴以名林定公卒献公虿立】○六月葬郑定公【无传三月而葬速】○秋七月癸巳滕子宁卒【杜无传未同盟而赴以名林悼公卒顷公结立】○冬葬滕悼公【无传】

传二十八年春公如晋将如干侯【齐侯卑公故适晋】子家子曰有求于人而即其安人孰矜之其造于竟【杜欲使次于竟以待命○造七报反】弗聴使请逆于晋晋人曰天祸鲁国君淹恤在外君亦不使一个辱在寡人【杜一个单使○个古贺反】而即安于甥舅其亦使逆君【言自使齐逆君】使公复于竟而后逆之【杜逆着干侯也言公不能用子家所以见辱】○晋祁胜与邬臧通室【杜二子祁盈家臣也通室易妻○邬于庶反】祁盈将执之【盈祁午之子】访于司马叔游【叔游司马叔侯之子】叔游曰郑书有之恶直丑正实蕃有徒【杜郑书古书名也言害正直者实多徒众林丑亦恶也言世衰道微反以正直为丑恶实蕃多其徒众已上两句此出郑书○恶如字又乌路反】无道立矣子惧不免【杜言世乱谗胜】诗曰民之多辟无自立辟【杜诗大雅林辟法也言民多僻邪之行当同流合污无自立辟法以违于众○多辟匹亦反立辟婢亦反】姑已若何【姑且也已止也】盈曰祁氏私有讨国何有焉【杜言讨家臣无与国事】遂执之祁胜赂荀跞荀跞为之言于晋侯晋侯执祁盈【杜以其専戮○为于伪反】祁盈之臣曰钧将皆死【林钧同也言三人同被执皆将戮死】憗使吾君闻胜与臧之死也以为快【杜憗发语之音也吾君谓祁盈○憗鱼觐反】乃杀之夏六月晋杀祁盈及杨食我【杨叔向邑食我叔向子伯石也○食音嗣】食我祁盈之党也而助乱故杀之遂灭祁氏羊舌氏初叔向欲娶于申公巫臣氏【杜夏姬女也】其母欲娶其党【林叔向之母欲为叔向娶于母氏】叔向曰吾母多而庶鲜吾惩舅氏矣【杜言父多妾媵而庶子鲜少嫌母氏性不旷○鲜息浅反】其母曰子灵之妻杀三夫【杜子灵巫臣妻夏姬也三夫陈御叔楚襄老及巫臣也时巫臣已死】一君【陈灵公】一子【夏征舒】而亡一国【陈也】两卿矣【孔宁仪行父】可无惩乎吾闻之甚美必有甚恶【林天地之理循环无穷故甚美者必有甚恶存乎其间】是郑穆少妃姚子之子子貉之妺也【林是谓夏姬杜子貉郑灵公夷○少诗照反貉亡白反】子貉早死无后而天钟美于是【杜是夏姬也钟聚也子貉死在宣四年】将必以是大有败也昔有仍氏生女黰黑【杜有仍古诸侯也美发为黰○黰之忍反稠髪也】而甚美光可以鉴【髪肤光色可以照人】名曰妻【以髪黑故】乐正后夔取之【夔舜典乐之君长○取如字又七住反】生伯封实有豕心贪惏无餍忿纇无期谓之封豕【杜纇戾也封大也林因其名伯封谓之封豕○惏力耽反餍于盐反纇立对反】有穷后羿灭之【林羿有穷君名簒夏后者】夔是以不祀【林言夔因取有仍之美女生子以致灭亡絶其祭祀】且三代之亡共子之废皆是物也【杜夏以妺喜殷以妲己周以褒姒三代所由亡也共子晋申生以骊姬废○共音恭】女何以为哉夫有尤物足以移人苟非德义则必有祸【杜尤异也○女音汝】叔向惧不敢取平公强使取之生伯石【林伯石即阳食我○取七住反又如字强其丈反】伯石始生子容之母走谒诸姑【子容母叔向嫂伯华妻也姑叔向母】曰长叔姒生男【社兄弟之妻相谓姒○长叔谓叔向也○长丁丈反】姑视之及堂闻其声而还曰是豺狼之声也狼子野心【林豺狼之子山野之心不可驯服】非是莫丧羊舌氏矣遂弗视【丧息浪反】○秋晋韩宣子卒【林即韩起】魏献子为政【杜献子魏舒】分祁氏之田以为七县【七县邬祁平陵梗阳涂水马首盂也】分羊舌氏之田以为三县【铜鞮平阳杨氏】司马弥牟为邬大夫【杜大原邬县】贾辛为祁大夫【杜大原祁县】司马乌为平陵大夫魏戊为梗阳大夫【林戊魏舒庶子梗阳在大原晋阳县南○戊音茂】知徐吾为涂水大夫【林徐吾知盈孙涂水大原榆次县○知音智】韩固为马首大夫【固韩起孙】孟丙为盂大夫【杜大原盂县】乐霄为铜鞮大夫【杜上党铜鞮县】赵朝为平阳大夫【杜朝赵胜曽孙平阳平阳县】僚安为杨氏大夫【杜平阳杨氏县】谓贾辛司马乌为有力于王室【杜二十二年辛乌帅师纳敬王】故举之【杜举以宰邑赏其勤王之功】谓知徐吾赵朝韩固魏戊余子之不失职能守业者也【卿之庶子为余子】其四人者皆受县而后见于魏子以贤举也【杜四人司马弥牟孟丙乐霄僚安也受县而后见言采众而举不以私也○见贤遍反】魏子谓成鱄【杜鱄晋大夫○鱄音鄟又甫转反又音附】吾与戊也县人其以我为党乎对曰何也【林何可以为党也】戊之为人也逺不防君近不偪同居利思义在约思纯【林其在疏逺不敢防君其忠如此其在近密不偪同位其共如此其处财利则思合义无苟得之心也其处穷约则思纯正无僣滥之心也】有守心而无淫行虽与之县不亦可乎昔武王克商光有天下【林光大也以光大之德奄有天下○行下孟反】其兄弟之国者十有五人姬姓之国者四十人【林之往也按武王兄弟封国者管蔡郕霍鲁卫毛聃郜雍曹滕毕原丰邭凡十六人此言十五人纪载不同不必强为之说四十人亦约言之】皆举亲也夫举无他惟善所在亲疏一也诗曰唯此文王帝度其心莫其德音其德克明克明克类克长克君王此大国克顺克比比于文王其德靡悔既受帝祉施于孙子【杜诗大雅美文王能王大国受天福施及子孙林帝上帝也言上帝实揆度文王之心凡事皆得其中莫安定貌言德教之声莫然清净其德能如日月之明临照物使皆得所不失其类能有长人之道能有君人之德故能兴王于此周之大国能使天下顺从又能比方善事而用之天下之人长短相成能否相济比方于文王之德其德皆合无有悔咎施犹广也○唯此文王诗作唯此王季度待洛反莫亡白反又如字长丁丈反王此于况反施以防反】心能制义曰度德正应和曰莫【按此以下覆解诗之九德言文王之心能制合宜之义是以帝度其心其德端正民皆应和是以莫其德音】照临四方曰明勤施无私曰类【杜施而无私物得其所无失类也○施式防反】教诲不倦曰长【教诲长人之道】赏庆刑威曰君【杜作威作福君之职也】慈和徧服曰顺【杜唯顺故天下徧服】择善而从之曰比【杜比方善事使相从也】经纬天地曰文【杜经纬相错故织成文】九德不愆作事无悔【社九德言人备德皆无愆过则动无悔吝】故袭天禄子孙頼之【杜袭受也】主之举也【杜大夫称主】近文德矣所及其逺哉【杜举魏戊等勤施无私也其四人者择善而从故曰近文德所及逺也】贾辛将适其县见于魏子魏子曰辛来昔叔向适郑鬷蔑恶【林鬷蔑即郑然明言其貌丑恶○鬷于工反】欲观叔向从使之收器者【杜从随也随使人应敛俎豆者】而往立于堂下一言而善叔向将饮酒闻之曰必鬷明也【杜素闻其贤故闻其言而知之】下执其手以上曰昔贾大夫恶【贾国之大夫恶亦丑也○上时掌反】娶妻而美三年不言不笑御以如臯【杜为妻御之臯泽】射雉获之其妻始笑而言贾大夫曰才之不可以已我不能射女遂不言不笑夫今子少不飏【林子谓鬷蔑顔貌少不显○射食亦反女音汝下同夫音扶】子若无言吾几失子矣言之不可以已也如是遂如故知今女有力于王室吾是以举女【杜因贾辛有功而后举之言人不可无能○几音祈】行乎敬之哉毋堕乃力【杜堕损也○毋音无堕许规反】仲尼闻魏子之举也以为义曰近不失亲【谓举魏戊】逺不失举【以贤举】可谓义矣又闻其命贾辛也以为忠【杜先赏王室之功故为忠】诗曰永言配命自求多福忠也【杜诗大雅永长也言能长配天命致多福者唯忠】魏子之举也义其命也忠其长有后于晋国乎○冬梗阳人有狱魏戊不能防【林魏戊为梗阳大夫望轻故不敢防决其曲直○防丁乱反】以狱上【杜上魏子】其大宗赂以女乐【杜讼者之大宗】魏子将受之魏戊谓阎没女寛【二人魏子之属大夫】曰主以不贿闻于诸侯若受梗阳人贿莫甚焉吾子必谏皆许诺退朝待于庭【杜魏子朝君退而待于魏子之庭○闻如字又音问】馈入召之【杜召二大夫食】比置【林自始食至食尽○比必利反】三叹既食使坐【杜更命之令坐】魏子曰吾闻诸伯叔谚曰唯食忘忧吾子置食之间三叹何也同辞而对曰或赐二小人酒不夕食【杜或他人也言饥甚】馈之始至恐其不足是以叹【林恐不足以饱其所欲】中置【林至食及半】自咎曰岂将军食之而有不足是以再叹【魏子中军帅故谓之将军○食音嗣】及馈之毕愿以小人之腹为君子之心属厌而已【杜属足也言小人之腹饱犹知厌足君子之心亦宜然○属之玉反厌于盐反又于艳反】献子辞梗阳人【林悟二大夫规辞不受其赂传言魏氏所以兴也】

左传杜林合注卷四十三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昭公十

经【戊子】二十有九年春公至自干侯居于郓【以干侯至不得见晋侯故】齐侯使高张来唁公【杜唁公至晋不见受高张高偃子】公如晋次于干侯【复不见受往干侯】○夏四月庚子叔诣卒【无传】○秋七月○冬十月郓溃【无传民逃其上曰溃溃散叛公】

传二十九年春公至自干侯处于郓齐侯使高张来唁公称主君【林大夫称主君比鲁公于大夫也】子家子曰齐卑君矣君祗辱焉【林言往事齐适取辱○只音支】公如干侯【杜为齐所卑故复适晋冀见恤】○三月己夘京师杀召伯盈【林二十六年逐子朝者○召王照反】尹氏固及原伯鲁之子【杜皆子朝党也称伯鲁子终不说学】尹固之复也【二十六年尹固与子朝俱奔楚而道还】有妇人遇之周郊尤之曰处则劝人为祸行则数日而反是夫也其过三嵗乎【林言尹固处周则劝子朝为祸乱出奔则数日而亟反是夫贱尹固之称其能过三嵗而不亡乎】夏五月庚寅王子赵车入于鄻以叛隂不佞败之【杜赵车子朝之余也见王杀伯盈等故叛鄻周邑林隂不佞周大夫○鄻列免反】○平子每嵗贾马【杜贾买也○贾音古】具从者之衣屦而归之于干侯公执归马者卖之【杜卖其马○从才用反下同】乃不归马卫侯来献其乗马曰啓服【杜啓服马名○乗如字又绳证反】堑而死【杜堕堑死也○堑士斩反】公将为之椟【杜为作棺也○为如字又丁伪反】子家子曰从者病矣请以食之【林请以作棺之费饮食从者○食音嗣】乃以帏裹之【礼曰敝帏不弃为埋马也】公赐公衍羔裘使献龙辅于齐侯【龙辅玉名】遂入羔裘【林公衍遂以羔裘继入为献】齐侯喜与之阳谷【杜阳谷齐邑】公衍公为之生也其母偕出【林公衍公为皆昭公子其初生时二母同出之产舍】公衍先生公为之母曰相与偕出请相与偕告【杜留公衍母使待己共白公】三日公为生其母先以告公为为兄【林先告故公为为兄而公衍反为弟】公私喜于阳谷而思于鲁【林昭公私以得阳谷为喜且追思失鲁之祸】曰务人为此祸也【杜务人公为也始与公若谋逐季氏】且后生而为兄其诬也乆矣乃黜之而以公衍为太子○秋龙见于绛郊【绛晋国都○见贤遍反下同】魏献子问于蔡墨【杜蔡墨晋大史】曰吾闻之虫莫知于龙以其不生得也谓之知信乎对曰人实不知非龙实知【杜言龙无知乃人不知之耳○莫知音智下谓之知实知同】古者畜龙故国有豢龙氏有御龙氏【杜豢御养也】献子曰是二氏者吾亦闻之而不知其故是何谓也对曰昔有飂叔安【杜飂古国也叔安其君名○飂力谬反】有裔子曰董父【裔逺也孙之后为裔】实甚好龙能求其耆欲以饮食之龙多归之乃扰畜龙【林扰顺也乃顺龙所欲而畜养之○好呼报反耆时志反饮于鸩反食音嗣下同】以服事帝舜帝赐之姓曰董氏曰豢龙【豢龙官名官有世功则以官氏】封诸鬷川鬷夷氏其后也【鬷水上夷皆董姓○鬷子工反】故帝舜氏世有畜龙及有夏孔甲扰于有帝【孔甲少康之后九世君也其德能顺于天】帝赐之乗龙河汉各二【林四龙为一乗此言天帝赐孔甲以四龙河汉之龙各二杜合为四○乗绳证反】各有雌雄孔甲不能食【林孔甲得龙而不能饮食之】而未获豢龙氏有陶唐氏既衰其后有刘累【林陶唐尧所治地刘累尧之子孙】学扰龙于豢龙氏以事孔甲能饮食之夏后嘉之赐氏曰御龙【杜夏后孔甲】以更豕韦之后【更代也以刘累代彭姓之豕韦累寻迁鲁县豕韦复国至商而灭累之后世复承其国为豕韦氏在襄二十四年○更音庚】龙一雌死濳醢以食夏后【杜濳藏也藏以为醢明龙不知】夏后飨之既而使求之【杜求致龙也】惧而迁于鲁县【杜不能致龙故惧迁鲁县自贬退也鲁县今鲁阳也】范氏其后也【杜晋范氏也】献子曰今何故无之对曰失物物有其官官修其方【林好是物者必有其官守以主掌之居其官者必修其方法以终始之】朝夕思之一日失职则死及之【杜失职有罪】失官不食【杜不食禄】官宿其业【杜宿犹安也】其物乃至【杜设水官修则龙至】若泯弃之物乃坻伏【林若泯灭弃絶其官守则其物乃坁止伏匿○坻音防又丁礼反】郁湮不育【杜郁滞也湮塞也育生也】故有五行之官是谓五官实列受氏姓封为上公【杜爵上公】祀为贵神社稷五祀是尊是奉【杜五官之君长能修其业者死皆配食于五行之神为王者所尊奉】木正曰句芒【正官长也取木生句曲而有芒角也其祀重焉○句古侯反下同】火正曰祝融【杜祝融明貌其祀犂焉】金正曰蓐收【杜秋物摧蓐而可收也其祀该焉○蓐音辱】水正曰防【水隂而幽防其祀修及熙焉】土正曰后土【土为羣物主故称后也其祀句龙焉在家则祀中霤在野则为社】龙水物也水官弃矣故龙不生得【叶废也】不然周易有之【言若不尔周易无缘有龙】在干【干下干上干】之姤【巽下干上姤干初九变○姤古豆反】曰濳龙勿用【干初九爻辞】其同人【离下干上同人干九二变】曰见龙在田【干九二爻辞】其大有【干下离上大有干九五变】曰飞龙在天【干九五爻辞】其夬【干下兑上夬干上九变○夬古快反】曰亢龙有悔【干上九爻辞】其坤【坤下坤上坤干六爻皆变】曰见羣龙无首吉【干用九爻辞】坤之剥【坤下艮上剥坤上六变】曰龙战于野【坤上六爻辞】若不朝夕见谁能物之【物谓上六卦所称龙各不同也今说易者皆以龙喻阳气如史墨之言则为皆是真龙】献子曰社稷五祀谁氏之五官也【问五官之长皆是谁】对曰少皥氏有四叔【少皥金天氏○少诗照反】曰重曰该曰修曰熙实能金木及水【能治其官○重直龙反该古咳反】使重为句芒【木正】该为蓐收【金正】修及熙为防【二子相代为水正】世不失职遂济穷桑此其三祀也【穷桑少皥之号也四子能治其官使不失职济成少皥之功死皆为民所祀穷桑地在鲁北】颛顼氏有子曰犂为祝融【犂为火正】共工氏有子曰句龙为后土【共工在大皥后神农前以水名官者其子句龙能平水土故死而见祀○共音恭】此其二祀也后土为社【方答社稷故明言为社】稷田正也【掌播殖也】有烈山氏之子曰柱为稷【烈山氏神农世诸侯】自夏以上祀之【祀柱】周弃亦为稷【弃周之始祖能播百谷汤既胜夏废柱而以弃代之】自商以来祀之【传言蔡墨之博物】○冬晋赵鞅荀寅帅师城汝滨【赵鞅赵武孙也荀寅中行荀吴之子汝滨晋所取陆浑地】遂赋晋国一鼔铁以铸刑鼎【令晋国各出功名共鼓石为铁计令一鼓而足因军役而为之故言遂】着范宣子所为刑书焉仲尼曰晋其亡乎失其度矣夫晋国将守唐叔之所受法度以经纬其民卿大夫以序守之【序位次也】民是以能尊其贵贵是以能守其业贵贱不愆所谓度也文公是以作执秩之官为被庐之法【杜僖二十七年文公搜被庐修唐叔之法○被皮义反】以为盟主今弃是度也而为刑鼎民在鼎矣【林民知争端皆在鼎矣】何以尊贵【弃礼徴书故不尊贵】贵何业之守【民不奉上则上失业】贵贱无序何以为国且夫宣子之刑夷之搜也晋国之乱制也【杜范宣子所用刑乃夷搜之法也夷搜在文六年一搜而三易中军帅贾季箕郑之徒遂作乱故曰乱制】若之何以为法蔡史墨曰范氏中行氏其亡乎【蔡史墨即蔡墨】中行寅为下卿而千上令擅作刑器以为国法是法奸也又加范氏焉【范宣子刑书中既废矣今复兴之是成其咎】易之亡也【林是交易范氏速之使亡也】其及赵氏赵孟与焉【林赵孟即赵鞅亦与于铸鼎之役○与音预】然不得已若德可以免【杜铸刑鼎本非赵鞅意不得已而从之若能修德可以免祸为定十三年荀寅士吉射入朝歌以叛】经【己丑】三十年春王正月公在干侯【释不朝正子庙】○夏六月庚辰晋侯去疾卒【杜未同盟而赴以名○顷公卒子定公午立】○秋八月葬晋顷公【三月而葬速○顷音倾】○冬十有二月吴灭徐徐子章禹奔楚【杜徐子称行以名告也】

传三十年春王正月公在干侯不先书郓与干侯非公且征过也【杜徴明也二十七年二十八年公在郓二十九年公在干侯而经不释朝正之礼者所以非责公之妄且明过谬犹可掩故不显书其所在使若在国然自是郓人溃叛齐晋卑公子家忠谋终不能用内外弃之非复过误所当掩塞故每嵗书公所在○徴直升反】○夏六月晋顷公卒秋八月葬郑游吉吊且送葬魏献子使士景伯诘之曰悼公之丧子西吊子蟜送葬【在襄十五年○诘起吉反蟜居表反】今吾子无贰何故【林贰副也吾子谓子大叔吊丧其使无有副贰】对曰诸侯所以归晋君礼也礼也者小事大大字小之谓事大在共其时命【杜随时共所求○共音恭】字小在恤其所无以敝邑居大国之间共其执贡与其备御不虞之患岂防共命【言不敢防共命以所备御者多不及辨之○御鱼吕反】先王之制诸侯之丧士吊大夫送葬唯嘉好聘享三军之事于是乎使卿晋之丧事敝邑之间先君有所助执绋矣【林知晋之有丧事其遇郑国闲暇之时郑之先君亦有防葬于晋执绋者矣○绋挽素也礼送葬必执绋○好呼报反间音闲下同绋音弗】若其不间虽士大夫有所不获数矣【林若遇郑国多事之时虽欲使士吊大夫送葬亦有不得如先王之礼数者矣】大国之惠亦庆其加【杜庆善也谓善其君自行】而不讨其乏明底其情【林底致也明致小国有无之情○底音防】取备而已以为礼也灵王之丧【在襄二十九年】我先君简公在楚我先大夫印段实往敝邑之少卿也【杜少年少也○少诗照反】王吏不讨恤所无也今大夫曰女盍从旧【杜盍何不也○女音汝】旧有丰有省不知所从从其丰则寡君幼弱是以不共从其省则吉在此矣唯大夫图之晋人不能诘【传言大叔之敏○省所景反下同】○吴子使徐人执掩余使钟吾人执烛庸【杜二十七年奔故】二公子奔楚楚子大封而定其徙【杜大封与土田定其所徙之居】使监马尹大心逆吴公子使居养【杜二子奔楚楚使逆之于竟也养即所封之邑○监古衔反】莠尹然左司马沈尹戌城之【杜城养】取于城父与胡田以与之【杜胡田故胡子之地】将以害吴也【林将以为吴边疆之害】子西谏曰吴光新得国而亲其民视民如子辛苦同之将用之也若好吴边疆使柔服焉犹惧其至【杜柔服谓不与吴搆怨○好呼报反疆居良反】吾又疆其讐以重怒之无乃不可乎【林讐谓二公子乃王僚母弟阖庐之仇也○重直用反】吴周之胄裔也【林大伯仲雍周大王之子故为周之族胄逺裔】而弃在海滨不与姬通今而始大比于诸华光又甚文将自同于先王【先王谓大王王季亦自西戎始比诸华】不知天将以为虐乎使剪丧吴国而封大异姓乎其抑亦将卒以祚吴乎其终不逺矣【林不知天意将使之为暴虐乎使阖庐用兵以自剪削丧灭吴国而以其土地封大异姓诸侯乎或者其终以福祚吴国乎其事行可知不乆逺矣○丧息浪反】我盍姑亿吾鬼神【亿安也】而寜吾族姓以待其归【杜善恶之归】将焉用自播焉【播犹劳动也○焉于防反播被我反又波贺反】王弗聴吴子怒冬十二月吴子执钟吾子遂伐徐防山以水之【防壅山水以灌徐】己夘灭徐徐子章禹防其髪【防髪自刑示惧○防丁缓反】携其夫人以逆吴子吴子唁而送之使其迩臣从之遂奔楚【杜迩近也】楚沈尹戌帅师救徐弗及遂城夷使徐子处之【杜夷城父也】○吴子问于伍员曰初而言伐楚【在二十年○员音云】余知其可也而恐其使余往也又恶人之有余之功也【林人谓王僚恐其使我帅师以伐楚又恶伐楚之功为王僚所有○恶乌路反】今余将自有之矣伐楚何如对曰楚执政众而乖莫适任患【林言楚执政众多而意向乖异不相统一莫肯为国家任患难○适丁历反任音壬】若为三师以肄焉【肄犹劳也○肄以利反下同】一师至彼必皆出彼出则归彼归则出楚必道敝【杜罢敝于道】亟肄以罢之【林亟数也数劳肄之使之罢敝○亟欺冀反罢音皮】多方以误之【林声东击西使之迷误】既罢而后以三军继之必大克之阖庐从之楚于是乎始病【杜为定四年吴入楚传】经【庚寅】三十有一年春王正月公在干侯○季孙意如防晋荀跞于适历【林适历晋地书公在干侯季孙意如防晋于适历以见晋人释君而助臣也晋士鞅防诸侯之大夫于扈将以纳公取货于季孙而遂不果荀跞复为此防昭公所以死于外也襄昭之际大夫无君之祸晋人为之也○跞力狄反适丁历反】○夏四月丁巳薛伯谷卒【杜襄二十五年盟重丘林献公卒子襄公定立】○晋侯使荀跞唁公于干侯【将使意如迎公故荀跞来唁】○秋葬薛献公【无传】○冬黑肱以滥来奔【杜黑肱邾大夫滥东海昌虑县不书邾史阙文林传言邾黑肱也其不系之邾滥尝自别于邾也围戚不曰围卫戚取郓不曰取我郓皆如二君之辞也○滥力甘反或力蹔反】十有二月辛亥朔日有食之传三十一年春王正月公在干侯言不能外内也【公内不容于臣子外不容于齐晋所以乆在干侯】○晋侯将以师纳公范献子曰若召季孙而不来则信不臣矣然后伐之若何晋人召季孙献子使私焉曰子必来我受其无咎【言我为子受无咎之任】季孙意如防晋荀跞于适历荀跞曰寡君使跞谓吾子何故出君有君不事周有常刑子其图之季孙练冠麻衣跣行【杜示忧慼○跣素典反】伏而对曰事君臣之所不得也敢逃刑命【杜言愿事君君不肯还不敢辟罪】君若以臣为有罪请囚于费以待君之察也亦唯君若以先臣之故不絶季氏而赐之死【杜虽赐以死不絶其后○费音秘】若弗杀弗亡君之惠也死且不朽若得从君而归则固臣之愿也敢有异心【杜君皆谓鲁侯也盖季孙探言罪己轻重以答荀跞】夏四月季孙从知伯如干侯【杜知伯荀跞○知音智】子家子曰君与之归一慙之不忍而终身慙乎【林一时慙耻不能少忍与之归国则身死于外将为终身之慙耻】公曰诺众曰在一言矣君必逐之【杜言晋既忧君君以一言使晋晋必逐之】荀跞以晋侯之命唁公且曰寡君使跞以君命讨于意如意如不敢逃死君其入也公曰君惠顾先君之好施及亡人将使归粪除宗祧以事君则不能见夫人已所能见夫人者有如河【杜粪扫也已昭公自称林夫人谓季孙也言若见季孙已当受祸明如河以自誓○好呼报反夫音扶】荀跞掩耳而走【杜怪公所言示不忍聴】曰寡君其罪之恐敢与知鲁国之难【杜言恐获不纳君之罪今纳而不入何敢复知耶○与音预难乃旦反】臣请复于寡君退而谓季孙君怒未怠子姑归祭【林言鲁君忿怒尚未倦怠季孙且归摄行君事】子家子曰君以一乗入于鲁师季孙必与君归【林劝公弃其从者单车入于季孙之军季孙见君单归势难拒絶必与君归○乗绳证反】公欲从之众从者胁公不得归【林众从者恐公独归不得复入故胁制昭公杜传言君弱不得复自任○众从才用反】○薛伯谷卒同盟故书【杜谓书名也入春秋来薛始书名故发传经在荀跞唁公上传在下者欲鲁事相次】○秋吴人侵楚伐夷侵濳六【皆楚邑】楚沈尹戌帅师救濳吴师还楚师迁濳于南冈而还吴师围左司马戌右司马稽帅师救及豫章【杜左司马沈尹戌○稽音啓又古兮反】吴师还始用子胥之谋也【谋在前年】○冬邾黑肱以滥来奔贱而书名重地故也【黑肱非命卿故曰贱】君子曰名之不可不慎也如是【杜是黑肱也】夫有所有名而不如其已【杜有所谓有地也言虽有名不如无名已止也】以地叛虽贱必书地以名其人终为不义弗可灭已【杜凡窃邑叛君者虽非命卿必书以某地以着其人之名终身为不义之人之万世不可冺灭】是故君子动则思礼行则思义不为利回【林先正其心不以利欲陷身于回邪○为于伪反下同】不为义疚【杜疚病也见义则为之】或求名而不得或欲盖而名章惩不义也【林或本欲求名而春秋不书其名或本欲隐盖而春秋称着其名所以惩戒不义之人诛其心也】齐豹为卫司寇守嗣大夫【守先人嗣言其尊】作而不义其书为盗【杜求名而不得也二十年豹杀卫侯兄欲求不畏彊御之名】邾庶其【在襄二十一年】莒牟夷【在五年】邾黑肱以土地出求食而已【林庶其以漆闾丘牟夷以牟娄防兹黑肱以滥不过求食其地而已】不求其名贱而必书【杜春秋叛者多唯取三人来适鲁者三人皆小国大夫故曰贱】此二物者所以惩肆而去贪也【杜物事也肆放也齐豹书盗惩肆也三叛人名去贪也】若艰难其身【杜身为艰难】以险危大人【杜大人在位者】而有名章彻【杜谓得勇名】攻难之士将奔走之【杜攻犹作也奔走犹赴趣也○难乃旦反】若窃邑叛君以徼大利而无名【杜谓不书其人名○徼古尧反】贪冒之民将寘力焉【尽力为之不顾于见书○冐亡北反又亡报反】是以春秋书齐豹曰盗三叛人名以惩不义数恶无礼其善志也【无礼恶逆皆数而不志记事之善者也○数所主反】故曰春秋之称【林称权衡也春秋权衡之法○称尺证反】微而显【文微而义着】婉而辨【辞婉而防别】上之人能使昭明【杜上之人谓在位者在位者能行其法非贱人所能】善人劝焉淫人惧焉是以君子贵之【林善人得褒而知所劝勉淫人畏贬而知所恐惧是以春秋之法为君子之所贵】○十二月辛亥朔日有食之是夜也赵简子梦童子臝而转以歌【杜转婉转也○臝力果反】旦占诸史墨曰吾梦如是今而日食何也【简子梦适与日食防谓咎在己故问之】对曰六年及此月也吴其入郢乎终亦弗克【史墨知梦非日食之应故释日食之咎而不释其梦○郢以井反又羊政反】入郢必以庚辰【庚日有变日在辰尾故曰以庚辰定四年十一月庚辰吴入郢】日月在辰尾【辰尾龙尾也周十二月今之十月日月合朔于辰尾而食】庚午之日日始有谪火胜金故弗克【杜谪变气也庚午十月十九日去辛亥朔四十一日虽食在辛亥更以始变为占也午南方楚之位也午火庚金也日以庚午有变故灾在楚楚之仇敌唯吴故知入郢必吴火胜金者金为火妃食在辛亥亥水也水数六故六年也林午火胜庚金楚气犹壮故终亦不克○谪直革反】

经【辛夘】三十有二年春王正月公在干侯取阚【无传公别居干侯遣人诱阚而取之不用师徒○阚口暂反】○夏吴伐越【林吴始伐越】○秋七月○冬仲孙何忌防晋韩不信齐高张宋仲几卫世叔申郑国参曹人莒人薛人杞人小邾人城成周【杜世叔申世叔仪孙也国参子产之子不书盟时公在外未及告公公已薨林诸侯有事于京师皆不书僖十三年十六年戍周不书襄二十四年城周不书以是为常事也书城成周则请而后城之是非常也是役也晋魏舒南面韩不信专执于京师宋仲几不受功齐高张后大夫之无王甚矣其不曰京师而曰成周以见周与列国等耳○参七南反】○十有二月己未公薨于干侯【十五日】

传三十二年春王正月公在干侯言不能外内又不能用其人也【杜其人谓子家羁也言公不能用其人故于今犹在干侯】○夏吴伐越始用师于越也【自此之前虽疆事小争未尝用大兵】史墨曰不及四十年越其有吴乎【杜存亡之数不过三纪嵗星三周二十六嵗故曰不及四十年哀二十二年越灭吴至此三十八嵗】越得嵗而吴伐之必受其凶【杜此年嵗在星纪星纪吴越之分也嵗星所在其国有福吴先用兵故反受其殃】○秋八月王使富辛与石张如晋【林富辛石张皆周大夫】请城成周【子朝之乱其余党多在王城敬王畏之徙都成周成周狭小故请城之】天子曰天降祸于周俾我兄弟并有乱心以为伯父忧【杜俾使也兄弟谓子朝也伯父谓晋侯】我一二亲昵甥舅不皇啓处于今十年【谓二十三年二师围郊至于今○昵女乙反】勤戍五年【谓三十八年晋籍秦致诸侯之戍至于今】余一人无日防之【杜念诸侯劳】闵闵焉如农夫之望嵗惧以待时【闵闵忧貌王忧乱常闵闵冀望安定如农夫之忧饥冀望来嵗之将熟】伯父若肆大惠复二文之业弛周室之忧【杜肆展放也二文谓文侯仇文公重耳弛犹解也】徼文武之福以固盟主【林以固其主盟之权】宣昭令名则余一人有大愿矣昔成王合诸侯城成周以为东都崇文德焉【杜作成周迁殷民以为京师之东都所以崇文王之德】今我欲徼福假灵于成王修成周之城俾戍人无勤诸侯用宁蝥贼逺屏晋之力也【杜蝥贼喻灾害】其委诸伯父使伯父实重图之俾我一人无征怨于百姓【杜征召也】而伯父有荣施先王庸之【庸功也先王之灵以为大功】范献子谓魏献子曰与其戍周不如城之天子实云【杜云欲罢戍而城】虽有后事【杜筑城之后成有他变异之事】晋勿与知可也从王命以纾诸侯晋国无忧是之不务而又焉从事魏献子曰善使伯音对【杜伯音韩不信○与音预纾音舒焉于防反】曰天子有命敢不奉承以奔告于诸侯迟速衰序【杜衰差也序次也○衰初危反】于是焉在【杜在周所命】冬十一月晋魏舒韩不信如京师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寻盟且令城成周【杜寻平丘盟】魏子南面【居君位】卫彪徯曰魏子必有大咎干位以令大事非其任也【杜彪徯卫大夫林干犯君位以令城周之大事非其德之所能当也○彪彼蚪反徯音兮】诗曰敬天之怒不敢戏豫敬天之渝不敢驰驱【杜诗大雅戒王者言当敬畏天之谴怒不可游戏逸豫驰驱自恣渝变也】况敢干位以作大事乎己丑士弥牟营成周【林士弥牟即士景伯】讣丈数【计所当城之丈数也】揣高卑【林度高曰揣揣版干高卑之宜○揣丅果反又初委反】度厚薄仞沟洫【杜度深曰仞林度量本末厚薄之制仞沟洫深浅之凖○度待洛反洫况域反】物土方议逺迩【杜物相也相取土之方而逺近之宜】量事期【知事几时毕】计徒庸【知用几人功】虑材用【知费几财用】书糇粮【知用几粮食】以令役于诸侯【林号令于诸侯使供其役】属役赋丈【林属所当役之数赋所当城丈尺○属之欲反】书以授帅【帅诸侯之大夫○帅所类反】而效诸刘子【杜效致也】韩简子临之以为成命【林韩简子即韩不信杜临履其事以命诸侯经所以不书魏舒】○十二月公疾徧赐大夫【杜从公者】大夫不受赐子家子双琥【杜琥玉器○琥音虎】一环一璧轻服【细好之服】受之大夫皆受其赐己未公薨子家子反赐于府人曰吾不敢逆君命也大夫皆反其赐书曰公薨于干侯言失其所也【杜不薨路寝为失所】赵简子问于史墨曰季氏出其君而民服焉诸侯与之君死于外而莫之或罪也对曰物生有两有三有五有陪贰故天有三辰【杜谓有三○陪蒲回反】地有五行【杜谓有五】体有左右【杜谓有两】各有妃耦【杜谓陪贰○妃音配】王有公诸侯有卿皆有贰也天生季氏以贰鲁侯为日乆矣民之服焉不亦宜乎鲁君世从其失季氏世修其勤民防君矣虽死于外其谁矜之社稷无常奉【林奉之无常人言唯德也○从子用反本亦作纵】君臣无常位自古以然【杜史墨迹古今以实言】故诗曰高岸为谷深谷为陵【杜诗小雅言高下有变易】三后之姓于今为庶主所知也【杜三后虞夏商林夏商周三后之子孙本高贵也今或降而为众庶此言贵贱有时而变易也】在易卦雷乗干曰大壮【干下震上大壮震在干上故曰雷乗干】天之道也【干为天子震为诸侯而在干上君臣易位犹臣大强壮若天上有雷】昔成季友桓之季也【林即公子友鲁桓公之季子也】文姜之爱子也始震而卜卜人谒之【杜震妊娠也谒告也○震如字一音身】曰生有嘉闻【杜嘉名闻于世○闻音问】其名曰友为公室辅及生如卜人之言有文在其手曰反【○详见闵二年传】遂以名之既而有大功于鲁【杜立僖公○名武政反】受费以为上卿【林僖公赐以汶阳之田及费在僖元年○费音秘】至于文子武子【杜文子行父武子宿】世増其业不废旧绩鲁文公薨而东门遂杀适立庶鲁君于是乎失国【林文十八年公子遂杀恶及视而立宣公鲁君于是始失其国之权○适丁历反】政在季氏于此君也四公矣【林宣成襄昭】民不知君何以得国是以为君慎器与名不可以假人【杜器车服名爵号林惟鲁公不能谨此初假季氏权至失政为所逐】

左传杜林合注卷四十四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定公一【公名宋襄公之子昭公之弟諡法安民大虑曰定】

周【敬王十一年】

郑【献公五年○鲁定公九年献公卒子声公胜立】

齐【景公三十九年】

宋【景公八年】

晋【定公三年○晋魏舒为政是年卒范鞅为政定十四年晋逐范中行氏赵鞅归于晋自是晋知氏韩氏魏氏赵氏并彊分晋之势成矣】

卫【灵公二十六年】

蔡【昭侯十年】

曹【隐公元年○鲁定公四年声公弟露弑隐公代立是为靖公定八年靖公卒子伯阳立】

滕【顷公五年】

陈【恵公二十一年○鲁定公四年悼公卒子懐公栁立定八年懐公卒子闵公越立】

杞【悼公九年○鲁定公四年悼公卒子隐公乞立是年七月隐公弟遇弑隐公自立是为僖公】薛【襄公二年○鲁定公十二年襄公卒比立定十三年比弑惠公夷立又名寅】

莒【郊公】

邾【庄公三十三年○鲁定公三年庄公卒隐公益立】

许【许男斯十四年○鲁定公六年郑灭许以斯归元公成立】

小邾【详见昭公元年】

楚【昭王七年○鲁定公四年吴入楚楚令尹子常奔郑昭王复国子西为令尹】

秦【哀公二十八年○鲁定公九年哀公卒孙惠公立】

吴【阖庐六年○鲁定公四年吴入楚于越入吴定十四年于越败吴于檇李阖庐伤而卒子夫差立】越【允常○鲁定公四年越入吴定十四年允常卒勾践立吴阖庐闻允常死吴师伐越越勾践袭败吴于檇李射杀阖庐】

经【壬辰】元年春王【公之始年而不书正月公即位在六月故】○三月晋人执宋仲几于京师【杜晋执人于天子之侧而不以归京师故但书其执不书所归林大夫専执于是始○几音机】○夏六月癸亥公之丧至自干侯【告于庙故书至】○戊辰公即位【定公不得以正月即位失其时故详而日之记事之宜无义例】○秋七月癸巳塟我君昭公【公在外薨故八月乃葬】○九月大雩【无传过也】○立炀宫【杜公伯禽子也其庙已毁季氏祷之而立其宫书以讥之○炀羊让反】○冬十月陨霜杀菽【无传周十月今八月陨霜杀菽非常之灾】

传元年春王正月辛巳晋魏舒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林狄泉在王城东】将以城成周魏子涖政【涖临也代天子大夫为政】卫彪傒【卫大夫】曰将建天子【杜立天子之居】而易位以令非义也【林以晋大夫代周大夫为政是易位以号令诸侯】大事奸义必有大咎晋不失诸侯魏子其不免乎是行也魏献子属役于韩简子及原夀过【杜简子韩起孙不信也原夀过周大夫林属役以役事记之也○奸音干属之欲反过古禾反】而田于大陆焚焉【杜禹贡大陆在钜鹿北嫌絶逺疑此田在汲郡吴泽荒芜之地火田并见烧也尔雅广平曰陆】还卒于【今修武县近吴泽】范献子去其柏椁以其未复命而田也【杜范献子代魏子为政去其柏椁示贬之】孟懿子防城成周【杜不书公未即位林孟懿子即仲孙何忌】庚寅栽【栽设版筑○栽才代反又音再】宋仲几不受功曰滕薛郳吾役也【杜欲使三国代宋受功役也林郳即小邾旧号○郳五兮反】薛宰曰宋为无道絶我小国于周以我适楚【林絶我小国使不得自通于天子以我服事蛮夷之楚】故我常从宋晋文公为践土之盟【在僖二十八年】曰凡我同盟各复旧职若从践土若从宋亦唯命【林若从践土复旧职以役于天子若从宋共旧职以役于诸侯惟晋所以命之】仲几曰践土固然【杜固曰从旧薛旧为宋役】薛宰曰薛之皇祖奚仲居薛以为夏车正【杜皇大也奚仲为夏禹掌车服大夫】奚仲迁于邳【杜邳下邳县○邳皮悲反】仲虺居薛以为汤左相【仲虺奚仲之后○虺许鬼反相息亮反】若复旧职将承王官何故以役诸侯【杜承奉也林若如践土之言复其旧职当如奚仲仲虺奉天子为王官何故舍天子从宋诸侯之服役】仲几曰三代各异物薛焉得有旧【杜言居周世不得以夏殷为旧○焉于防反】为宋役亦其职也士弥牟曰晋之从政者新【言范献子新为政未习故事】子姑受功【○子谓仲几】归吾视诸故府【杜求故事】仲几曰纵子防之【○子谓士弥牟】山川鬼神其防诸乎【杜山川鬼神盟所告】士伯怒谓韩简子曰薛征于人【杜典籍故事人所知也】宋征于鬼【杜取证于鬼神】宋罪大矣且已无辞而抑我以神诬我也啓宠纳侮其此之谓矣【林开宠过分则纳受侵侮商书说命有此言今仲几侮晋正合此义】必以仲几为戮乃执仲几以归三月归诸京师【杜知以归不可故复归之京师】城三旬而毕乃归诸侯之戍【林先是昭二十七年晋籍秦致诸侯之戍于是至是归之】齐高张后不从诸侯【杜后期不及诸侯之役】晋女叔寛曰周苌齐高张皆将不免【杜叔寛女寛也○苌直良反】苌叔违天高子违人【杜天既厌周德苌欲迁都以延其祚故曰违天诸侯相帅以崇天子而高子后期故曰违人】天之所壊不可支也众之所为不可奸也【为哀三年周人杀苌六年高张来奔起】○夏叔孙成子逆公之丧于干侯【杜成子叔孙婼之子】季孙曰子家子亟言于我未尝不中吾志也吾欲与之从政子必止之且聴命焉【林言子家羁屡諌昭公言我之事其所言皆与我志合我欲用之使助为政子谓叔孙必留子家子勿聴其去诸臣之去留皆谘问于子家子聴从其命令○亟起冀反中丁仲反】子家子不见叔孙易几而哭【几哭防也不欲见叔孙故朝夕哭不同防】叔孙请见子家子子家子辞曰羁未得见而从君以出【杜出时成子未为卿○羁居宜反见贤遍反从才用反下同】君不命而薨羁不敢见【杜言未受昭公之命托辞以距叔孙】叔孙使告之曰公衍公为实使羣臣不得事君【二子始谋逐季氏】若公子宋主社稷则羣臣之愿也【杜宋昭公弟定公】凡从君出而可以入者将唯子是聴子家氏未有后季孙愿与子从政此皆季孙之愿也使不敢以告【不敢叔孙成子名】对曰若立君则有卿士大夫与守龟在羁弗敢知若从君者则貌而出者入可也【貌出谓以义从公与季氏无实怨○守手又反】寇而出者行可也【杜与季氏为寇讐者自可去】若羁也则君知其出也【杜君昭公】而未知其入也羁将逃也丧及壊隤公子宋先入从公者皆自壊隤反【杜出奔○壊音懐又户怪反隤徒回反】六月癸亥公之丧至自干侯戊辰公即位【杜谙侯薨五日而殡殡则嗣子即位癸亥昭公丧至五日殡于宫定公乃即位】季孙使役如阚公氏将沟焉【杜阚鲁羣公墓所在也季孙恶昭公欲沟絶其兆域不使与先君同林公氏犹言公之墓宅】荣驾鹅曰生不能事死又离之以自旌也【杜驾鹅鲁大夫荣成伯也旌章也林以自章其逐君之恶○驾音加鹅五何反】纵子忍之后必或耻之【林后世子孙必耻其恶】乃止季孙问于荣驾鹅曰吾欲为君諡使子孙知之【杜为恶諡】对曰生弗能事死又恶之以自信也将焉用之乃止【林信明也以自明其不臣之迹○恶如字又乌路反焉十防反】秋七月癸巳葬昭公于墓道南【林虽不为沟犹别葬于先君墓道之外】孔子之为司寇也【林在定公十年后】沟而合诸墓【林自昭公墓外为沟使与先君墓合明臣无贬君之义】昭公出故季平子祷于公九月立宫【杜平子逐君惧而请祷于公昭公死于外自以为获福故立其宫】○周巩简公弃其子弟而好用逺人【杜简公周卿士逺人异族也为明年巩氏贼简公张本○好呼报反】

经【癸巳】二年春王正月○夏五月壬辰雉门及两观灾【无传雉门公宫之南门两观阙也天火曰灾○观古乱反下同】○秋楚人伐吴【杜囊瓦称人见诱以败军】○冬十月新作雉门及两观【无传】

传二年夏四月辛酉巩氏之羣子弟贼简公【传言弃亲用疎所以败也】○桐叛楚【林桐小国庐江舒县西南有桐乡】吴子使舒鸠氏诱楚人【社舒鸠楚属国】曰以师临我【教舒鸠诱楚使以师临吴】我伐桐为我使之无忌【吴伐桐也伪若畏楚师之临已而为伐其叛国以取媚者也欲使楚不忌吴所谓多方以误之○为于伪反下同】秋楚囊瓦伐吴师于豫章【从舒鸠言】吴人见舟于豫章【伪将为楚伐桐○见贤遍反】而潜师于巢【杜实欲以击楚】冬十月吴军楚师于豫章败之【林吴出不意攻楚师于豫章楚不忌吴故败】遂围巢克之获楚公子繁【杜繁守巢大夫】○邾庄公与夷射姑饮酒私出【林射姑邾大夫出辟酒○射音亦又音夜】阍乞肉焉夺之杖以敲之【杜夺阍杖以敲阍头也为明年邾子卒传○敲苦孝反又苦学反】

经【甲午】三年春王正月公如晋至河乃复【无传】○二月辛夘邾子穿卒【杜再同盟○庄公卒子隐公乞立】○夏四月○秋葬邾庄公【六月乃葬缓】○冬仲孙何忌及邾子盟于拔【拔地阙○抜皮入反】传三年春二月辛夘邾子在门台【门上有台】临廷阍以缾水沃廷邾子望见之怒阍曰夷射姑旋焉【杜旋小便】命执之【○见其不洁执射姑】弗得滋怒自投于牀废于鑪炭烂遂卒【废堕也】先塟以车五乗殉五人【杜欲藏中之洁故先内车及殉别为便房盖其遗命○先悉荐反又如字乗绳证反】庄公卞急而好洁故及是【卞躁疾也○好呼报反下同】○秋九月鲜虞人败晋师于平中【平中晋地】获晋观虎恃其勇也【林观虎恃勇故获为五年士鞅围鲜虞张本】○冬盟于郯【杜郯即拔也○郯音谈】修邾好也【杜公即位故修好】○蔡昭侯为两佩与两裘【佩佩玉也】以如楚献一佩一裘于昭王昭王服之以享蔡侯蔡侯亦服其一子常欲之弗与三年止之唐成公如楚有两肃爽马子常欲之【成公唐惠侯之后肃爽骏马名○肃如字人所六反爽音霜】弗与亦三年止之唐人或相与谋请代先从者许之饮先从者酒【林伪若受代而饮先从人以酒○从才用反饮于鸩反】醉之窃马而献之子常子常归唐侯自拘于司败【杜窃马者自拘】曰君以弄马之故隐君身【杜隐忧约也】弃国家羣臣请相夫人以偿马必如之【杜相助也夫人谓养马者林言请相助养马者养马以偿君必有骏马如肃爽者○相息亮反夫音扶】唐侯曰寡人之过也二三子无辱皆赏之蔡人闻之固请而献佩于子常【林不言裘承上文】子常朝见蔡侯之徒命有司曰蔡君之乆也官不共也【杜言楚所以礼遣蔡侯之物不共备故○共音恭】明日礼不毕【杜遣蔡侯之礼】将死【林将坐以死罪】蔡侯归及汉执玉而沈曰余所有济汉而南者有若大川【杜自誓言若复渡汉当受祸明如大川○沈音鸠】蔡侯如晋以其子元与其大夫之子为质焉而请伐楚【杜为明年防召陵张本○质音致】

经【乙未】四年春王二月癸巳陈侯吴卒【杜无传未同盟而赴以名癸巳正月七日书二月从赴林恵公卒子懐公栁立】○三月公防刘子晋侯宋公蔡侯卫侯陈子郑伯许男曹伯莒子邾子顿子胡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齐国夏于召陵侵楚【杜于召陵先行防礼入楚竟故书侵林晋楚国交止此传曰刘文公合诸侯至平丘而止则是役刘子为之也刘文定内难复辟于周而楚纳子朝于是合十有六国之师伐楚虽五伯未有盛于此者也以周之不竞而能合诸侯盛于五伯俄而刘子卒君子盖深悲之也】○夏四月庚辰蔡公孙姓帅师灭沈以沈子嘉归杀之【○姓音生又作生】○五月公及诸侯盟于臯鼬【杜召陵防刘子诸侯摠言之也繁昌县东南有城臯亭复称公者防盟异处故林有晋侯在何以书公及诸侯盟非晋主盟也公防诸侯盟于薄公防诸侯盟于宋皆后至之文也非后至也而曰公及诸侯盟则以鲁主之也是故书及刘卷卒诸侯无防同于是有特相盟者矣○鼬由又反】杞伯成卒于防【无传】○六月葬陈惠公【无传】○许迁于容城【无传】○秋七月公至自防【无传】○刘卷卒【杜无传即刘蚠也刘子奉命出盟召陵死则天王为告同盟故不具爵林王卿士不卒有关于天下之故则卒之于襄王之难有王子虎焉于敬王之难有刘卷焉君子曰王室其庶几乎而无救于周室故特卒之也司马迁盖知此者也于诸国世家多卒孔子知此者也○卷音权又眷勉反】○葬杞悼公【无传】○楚人围蔡【不服故也】○晋士鞅卫孔圉帅师伐鲜虞【杜无传孔圉孔羁孙士鞅即范鞅】○葬刘文公【无传】○冬十有一月庚午蔡侯以吴子及楚人战于柏举楚师败绩【杜师能左右之曰以皆陈曰战大崩曰败绩吴为蔡讨楚从蔡计谋故书蔡侯以吴子言能左右之也囊瓦称人贪以致败不能死难罪贱之柏举楚地昭三十一年传曰六年十二月庚辰吴其入郢今以十一月者并数闰林于是晋辞蔡侯天下诸侯无与忧蔡者而愬之吴吴子兴师以伐楚是则夷狄忧中国也是故吴始称子书战书伐书败绩皆进吴而楚囊瓦败称人】楚囊瓦出奔郑【杜书名恶之】庚辰吴入郢【杜弗地曰入吴不称子史略文林郢楚都也入国不言邑入楚也而曰入郢非得国之辞也前曰吴子今曰吴复从其旧号也防黄池书吴而已】

传四年春正月刘文公合诸侯于召陵谋伐楚也【杜文公王官伯也晋人假王命以讨楚之乆留蔡侯故曰文公合诸侯】晋荀寅求货于蔡侯【林荀寅荀吴之子】弗得言于范献子曰国家方危诸侯方贰将以袭敌不亦难乎水潦方降疾疟方起【林春雨正时故多水潦寒燠不常故多疾疫】中山不服【杜中山鲜虞】弃盟取怨无损于楚【杜晋楚同盟伐之为取怨】而失中山不如辞蔡侯吾自方城以来楚未可以得志【晋败楚侵方城在襄十六年】祗取勤焉【林适以自取勤劳之辱○祗音支】乃辞蔡侯晋人假羽旄于郑郑人与之【杜析羽为旌王者游车之所建郑私有之因谓之羽旄借观之】明日或斾以防【杜或贱者也继旐曰斾令贱人施其斾执以从防示卑郑】晋于是乎失诸侯【传言晋无礼所以遂弱】将防卫子行敬子言于灵公【子行敬子卫大夫】曰防同难【○难得宜】啧有烦言莫之治也【林啧至也至有忿争之烦言恐莫之能治○啧仕责反一音责】其使祝佗从【杜祝佗大祝子鱼○佗徒河反从才用反下同】公曰善乃使子鱼子鱼辞曰臣展四体以率旧职犹惧不给而烦刑书若又共二徼大罪也【林言臣展布四肢之力以率循大祝之旧职犹恐不能供给得罪以烦渎于刑书若又使供二职是自要求其大罪也○共音恭下同】且夫祝社稷之常也【杜贱臣也○夫音扶】社稷不动祝不出竟官之制也【社稷动谓国迁○竟音境下同】君以军行祓社衅鼓【杜师出先有事祓祷于社谓之宜社于是杀牲以血涂鼓鼙为衅鼔○祓音弗徐音废】祝奉以从【杜奉社主也○从如字又才用反】于是乎出竟若嘉好之事【杜谓朝防○好呼报反】君行师从卿行旅从【林二千五百人为师五百人为旅】臣无事焉【杜言臣无与于从行之制】公曰行也及臯鼬【将盟】将长蔡于卫【欲令蔡先卫歃○长丁丈反】卫侯使祝佗私于苌曰闻诸道路不知信否若闻蔡将先卫信乎苌曰信蔡叔康叔之兄也【杜蔡叔周公兄康叔周公弟】先卫不亦可乎子鱼曰以先王观之则尚德也昔武王克商成王定之选建明德以藩屏周故周公相王室以尹天下【杜尹正也○相息亮反】于周为睦【杜睦亲厚也以盛德见亲厚】分鲁公以大路大旂【鲁公伯禽也此大路金路锡同姓诸侯车也交龙为旂周礼同姓以封分扶问反下并同】夏后氏之璜【璜美玉名○璜音黄】封父之繁弱【封父古诸侯也繁弱大弓名○父音甫下同繁扶元反】殷氏六族【林殷之遗民凡六族】条氏徐氏萧氏索氏长勺氏尾勺氏使帅其宗氏辑其分族将其类丑【杜丑众也林使帅领其同宗之亲辑睦其分族之属将帅其同类之众○索素各反下同勺市灼反下同辑音集又七吉反】以法则周公用即命于周【杜即就也使六族就周受周公之法制】是使之职事于鲁【共鲁公之职事】以昭周公之明德【杜昭显也】分之土田陪敦【杜陪増也敦厚也分封鲁为大国土田増厚凡七百里○陪步回反】祝宗卜史【大祝宗人大卜大史凡四官】备物典防【典策春秋之制】官司彛器【杜官司百官也彛器常用器】因商奄之民【商奄国名也与四国流言或迸散在鲁皆令即属鲁懐柔之】命以伯禽【伯禽周公世子时周公唯遣伯禽之国故皆以付伯禽】而封于少皥之虚【少皥虚曲阜也在鲁城内○少诗照反虚起居反下皆同】分康叔【康叔卫之祖】以大路少帛綪茷旃旌【少帛杂帛也綪茷大赤取染草名也通帛为旃析羽为旌○綪七见反茷步贝反又音吠】大吕【钟名】殷民七族【林殷之遗民凡七族】陶氏施氏繁氏锜氏樊氏饥氏终葵氏封畛土略自武父以南及圃田之北竟【畛涂所径也略界也武父卫北界圃田郑薮名○繁步何反锜鱼绮反畛之忍反一音真】取于有阎之土以共王职【杜有阎卫所受朝宿邑盖近京畿林取其土地之入以供王室之职贡也】取于相土之东都以防王之东搜【杜为汤沐邑王东巡守以助祭泰山○相息亮反】季授土【杜季周公弟司空○乃甘反】陶叔授民【杜陶叔司徒】命以康诰而封于殷虚【杜康诰周书殷虚朝歌也林成王封康叔周公惧其幼弱作康诰以命之】皆啓以商政疆以周索【杜皆鲁卫也啓开也居殷故地因其风俗开用其政疆理土地以周法索法也○疆居良反下同】分唐叔【唐叔晋之祖】以大路密须之鼓【林密须国名昔周文王伐密须获其大鼓】阙巩【甲名】姑洗【钟名○洗息典反】懐姓九宗职官五正【杜懐姓唐之余民九宗一姓为九族职官五正五官之长林杜云五官之长则谓五官之长子孙耳典礼云天子之五官曰司徒司马司空司土司寇郑云此殷时制也然则殷时五官居在唐地世为贵族以赐唐叔使主领之所以荣宠唐叔也或以为懐姓之内立五正使分主九宗未知谁是】命以唐诰而封于殷虚【杜唐诰诰命篇名也夏虚大夏今大原晋阳也】啓以夏政【亦因夏风俗开用其政】疆以戎索【杜大原近戎而寒不与中国同故自以戎法】三者皆叔也【林周公康叔成王叔父唐叔康王叔父故曰皆叔】而有令德故昭之以分物不然文武成康之伯犹多而不获是分也唯不尚年也管蔡啓商惎间王室【杜惎毒也周公摄政管叔蔡叔开道纣子禄父以毒乱王室○惎音忌间间厠之间】王于是乎杀管叔而蔡蔡叔【杜周公称王命以讨二叔蔡放也○蔡蔡叔上素达反下如字】以车七乗徒七十人【林尚书四蔡叔于郭邻以车七乗杜与蔡叔车徒而放之○乗绳证反】其子蔡仲改行帅德周公举之以为已卿士【为周公臣○行卜孟反】见诸王而命之以蔡【杜命为蔡侯○见贤遍反】其命书云【林尚书蔡仲之命】王曰胡【胡蔡仲名】无若尔考之违王命也【林生曰父死曰考】若之何其使蔡先卫也【林言康叔之明德如此蔡仲之惎间如彼何可使蔡先卫】武王之母弟八人周公为大宰康叔为司寇聃季为司空五叔无官岂尚年哉【五叔管叔鲜蔡叔度成叔武霍叔处毛叔聃也】曹文之昭也【文王子与周公异母○昭上饶反说文作绍】晋武之穆也【武王子】曹为伯甸非尚年也【林曹伯以伯爵居甸服言小于晋文昭国反小武穆国反大故知非尚年也】今将尚之【林今将以蔡叔为兄而先康叔】是反先王也晋文公为践土之盟卫成公不在【林僖二十八年卫成公时奔楚不在于防】夷叔【林即卫叔武】其母弟也犹先蔡【践土召陵二防经书蔡在卫上霸主以国大小之序也子鱼所言盟歃之次】其载书云王若曰【林时王子虎盟诸侯故称王命】晋重【文公○重直龙反】鲁申【僖公】卫武【叔武】蔡甲午【庄侯】郑捷【文公】齐潘【昭公】宋王臣【成公○王或作壬如林反】莒期【杜兹防公也齐序郑下周之宗盟异姓为后】藏在周府可覆视也吾子欲复文武之略【林略道也吾子谓苌○覆芳服反】而不正其德将如之何苌说告刘子与范献子谋之乃长卫侯于盟反自召陵郑子大叔未至而卒晋赵简子为之临甚哀曰黄父之防【在昭二十五年○说音悦为于伪反下同临力鸩反父音甫】夫子语我九言【杜夫子谓子大叔○语鱼据反】曰无始乱【林无为祸首】无怙富无恃宠【林富而好礼宠而不骄】无违同无敖礼【林以欲从人执礼无失○敖五报反】无骄能【杜以能骄人】无复怒【林复重也不重人之怒】无谋非德无犯非义【林不德之事非所谋也不义之事非所为也传言简子能用善言所以遂兴】○沈人不防于召陵晋人使蔡伐之夏蔡灭沈秋楚为沈故围蔡伍员为吴行人以谋楚楚之杀却宛也【在昭二十七年○员音云】伯氏之族出【杜却宛党】伯州犂之孙嚭为吴大宰以谋楚楚自昭王即位【林在鲁昭公二十六年○犂力兮反嚭普鄙反】无嵗不有吴师【林自阖庐立始为三军以肄楚】蔡侯因之以其子干与其大夫之子为质于吴冬蔡侯吴子唐侯伐楚【唐侯不书兵属于吴蔡○干其连反质音致】舍舟于淮汭【杜吴乗舟从淮来过蔡而舍之○舍音赦置也又音舍弃也】自豫章与楚夹汉【林豫章汉东江北地名吴自此与楚人夹汉水而军】左司马戍谓子常曰子防汉而与之上下【杜防缘也缘汉上下遮使勿渡】我悉方城外以毁其舟【杜以方城外人毁吴所舍舟】还塞大隧直辕防阨【三者汉东之隘道○防亡丁反或作寘之鼔反阨于懈反】子济汉而伐之我自后击之必大败之既谋而行武城黑谓子常【黑楚武城大夫】曰吴用木也我用革也不可乆也【林吴用木为兵椎钝我用革为兵犀利不必乆与相持】不如速战史皇谓子常楚人恶子而好司马【杜史皇楚大夫司马沈尹戍○恶乌路反好呼报反】若司马毁吴舟于淮塞城口而入【杜城口三隘道之总名】是独克吴也子必速战不然不免乃济汉而陈自小别至于大别【禹贡汉水至大别南入江然则此二别在江夏界○陈直觐反下同】三战子常知不可欲奔【知吴不可胜】史皇曰安求其事难而逃之将何所入【林楚国安宁则求知其政事有难则逃避以求免将入何国以安其身○难乃旦反】子必死之初罪必尽说【言致死以克吴可以免贪贿致寇之罪】十一月庚午二师陈于柏举【杜经所以书战二师吴楚师】阖庐之弟夫槩王晨请于阖庐曰楚瓦不仁【杜瓦子常名】其臣莫有死志【林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故无死战之志】先伐之其卒必奔而后大师继之必克弗许夫槩王曰所谓臣义而行不待命者其此之谓也今日我死楚可入也【林言古书所谓人臣之道见义则为有不待君命者今日之事正合此语若我致死必可乗胜以入楚国】以其属五千先击子常之卒子常之卒奔楚师乱吴师大败之子常奔郑史皇以其乗广死【杜以战死○乗绳证反广古旷反】吴从楚师及清发【清发水名】将击之夫槩王曰困兽犹鬭况人手若知不免而致死必败我若使先济者知免后者慕之蔑有鬭心矣半济而后可击也从之又败之楚人为食吴人及之奔食而从之败诸雍澨五战及郢【林楚师将为食吴人追而及之楚师奔走不暇食故吴人食其食而又从之杜奔食食者走不陈故不在战数○澨市制反】己夘楚子取其妹季芊畀我以出【林世族谱季芊畀我皆平王女也服云畀我季芊之字未知孰是○芊面尔反楚姓】涉雎【杜睢水出新城昌魏县东南至枝江县入江是楚王西走○睢七余反下同】鍼尹固与王同舟王使执燧象以奔吴师【杜烧火燧系象尾使赴吴师惊却之○鍼之林反】庚辰吴入郢以班处宫【以尊卑班次处楚王宫室】子山处令尹之宫【子山吴王子】夫槩王欲攻之【林夫槩王子山叔父怒其轧已欲攻之】惧而去之夫槩王入之【杜入令尹宫也言吴无礼所以不能遂克】左司马戍及息而还【杜息汝南新息也闻楚败故还】败吴师于雍澨伤【杜司马先败吴师而身被创】初司马臣阖庐故耻为禽焉【杜司马尝在吴为阖庐臣是以今耻于见禽】谓其臣曰谁能免吾首吴句卑曰臣贱可乎【林言我若战死谁能取我首以免句卑吴人为司马臣言我贱人也可用乎○句古侯反】司马曰我实失子可哉【杜失不知子贤】三战皆伤曰吾不可用也已句卑布裳刭而裹之【司马已死刭取其首○颈古顶反】藏其身而以其首免【杜传言司马之忠壮】楚子涉睢济江入于云中【入云梦泽中所谓江南之梦○梦如字又音蒙】王寝盗攻之以戈撃王王孙由于以背受之中肩王奔郧钟建负季芊以从【钟建楚大夫○巾丁仲反郧音云从才用反下同又如字】由于徐苏而从【杜以背受戈故当时闷絶】郧公辛之弟懐将弑王曰平王杀吾父我杀其子不亦可乎【辛蔓成然之子鬬辛也昭十四年楚平王杀成然】辛曰君讨臣谁敢讐之君命天也若死天命将谁讐诗曰柔亦不茹刚亦不吐不侮矜寡不畏彊御唯仁者能之【杜诗大雅言仲山甫不辟强陵弱○茹音汝矜古顽反】违彊陵弱非勇也乗人之约非仁也灭宗废祀非孝也【弑君罪应灭宗】动无令名非知也必犯是余将杀女鬭辛与其弟巢以王奔随吴人从之谓随人曰周之子孙在汉川者楚实尽之天诱其衷致罚于楚而君又窜之【窜匿也○知音智女音汝】周室何罪君若顾报周室施及寡人以奬天衷【奬成也○施以防反】君之惠也汉阳之田君实有之楚子在公宫之北【杜随公宫也】吴人在其南子期似王【子期昭王兄公子结也】逃王而已为王曰以我与之王必免随人卜与之不吉乃辞吴曰以随之辟小而密迩于楚楚实存之世有盟誓至于今未改若难而弃之何以事君执事之患不唯一人【杜一人楚王○辟匹亦反难乃旦反】若鸠楚竟敢不聴命吴人乃退【鸠安集也○竟音境】鑪金初宦于子期氏实与随人要言【要言无以楚王与吴并欲脱子期○鑪本又作鑢】王使见【王喜其意欲引见之以比王臣且欲使盟随人○见贤遍反】辞曰不敢以约为利【此约谓要言也此一时之事非为德举故辞不敢见亦不肯为盟主○约如字又于妙反】王割子期之心以与随人盟【杜当心前割取血以盟示其至心】初伍员与申包胥友【包胥楚大夫】其亡也【杜伍员出奔吴在昭二十年】谓申包胥曰我必复楚国【复报也】申包胥曰勉之子能复之我必能兴之及昭王在随申包胥如秦乞师曰吴为封豕长蛇以荐食上国【杜荐数也言吴贪害如蛇豕○荐在荐反】虐始于楚寡君失守社稷越在草莽使下臣告急曰夷德无厌若邻于君疆埸之患也【林吴有楚则与春邻○厌于盐反疆居良反埸音亦】逮吴之未定君其取分焉【杜与吴共分楚地○分抉问反】若楚之遂亡君之土也若以君灵抚之世以事君【杜抚存恤也】秦伯使辞焉曰寡人闻命矣子姑就馆将图而告对曰寡君越在草莽未获所伏【伏犹处也】下臣何敢即安立依于庭墙而哭日夜不絶声勺饮不入口七日秦哀公为之赋无衣【杜诗秦风取其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与子偕作与子偕行○勺市灼反又音灼为于伪反】九顿首而坐【杜无衣三章章三顿首】秦师乃出【为明年包胥以秦师至张本】

左传杜林合注卷四十五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定公二

经【丙申】五年春王三月辛亥朔日有食之【无传】○夏归粟于蔡【蔡为楚所围饥之故鲁归之粟】○于越入吴【林于发声也向曰越人今曰于越复从其旧号也越未有闻也昭定之春秋吴楚争而后越入中国昭五年防于琐也越常夀过始见于经而亟称人后三十年而入吴不复称人矣晋楚之初春秋未以敌言之战于邲也则楚称子矣吴楚之初春秋未以敌言之战于柏举也则吴称子矣至于吴越终春秋不以敌言之也是故越入吴书吴入越不书】○六月丙申季孙意如卒○秋七月壬子叔孙不敢卒【无传】○冬晋士鞅帅师围鲜虞

传五年春王人杀子朝于楚【因楚乱也终闵马父之言】○夏归粟干蔡以周亟矜无资【林亟急也以周济蔡人之亟难矜哀蔡人之无资粮○亟纪力反】越入吴吴在楚也【林乗吴之在楚而入其国也】○六月季平子行东野【东野季氏邑○行下孟反下同】还未至丙申卒于房阳货将以璵璠敛【杜璵璠美玉君所佩○璵音余璠音烦又方烦反敛力验反】仲梁懐弗与【懐亦季氏家臣】曰改步改玉【杜昭公之出季县行君事佩璵璠祭宗庙今定公立复臣位改君步则亦当去璵璠】阳货欲逐之告公山不狃不狃曰彼为君也子何怨焉【杜不狃季氏臣费宰子泄也为君不欲使僣林君谓意如○狃女九反为于伪反】既葬桓子行东野【杜桓子意如子季孙斯】及费子泄为费宰逆劳于郊桓子敬之劳仲梁懐仲梁懐弗敬【杜懐时从桓子行轻慢子泄○劳力报反下同】子泄怒谓阳货子行之乎【杜行逐懐也为下阳货囚桓子起】○申包胥以秦师至秦子蒲子虎帅车五百乗以救楚【五百乗三万七千五百人○乗绳证反】子蒲曰吾未知吴道【林道犹法术也言我未知制吴之法术】使楚人先与吴人战而自稷防之大败夫槩王于沂【杜稷沂皆楚地】吴人获防射于柏举【防射楚大夫○射食亦反又食夜反】其子帅奔徒【杜奔徒楚散卒】以从子西败吴师于军祥【楚地】秋七月子期子蒲灭唐【杜从吴伐楚故】九月夫槩王归自立也以与王战而败【自立为吴王号夫槩】奔楚为堂谿氏【传终言之】吴师败楚师于雍澨秦师又败吴师吴师居麇【麇地名○麇九伦反下同】子期将焚之【林楚子期将以火攻吴师】子西曰父兄亲暴骨焉不能收又焚之不可【杜前年楚人与吴战多死麇中言不可并焚○暴步卜反】子期曰国亡矣死者若有知也可以歆旧祀【杜言焚吴复楚则祭祀不废】岂惮焚之焚之而又战吴师败又战于公壻之谿【楚地名】吴师大败吴子乃归囚闉舆罢闉舆罢请先遂逃归【杜舆罢楚大夫请先至吴而逃归言吴唯得楚一大夫复失之所以不克○闉音因罢音皮】叶公诸梁之弟后臧从其母于吴不待而归【诸梁司马沈尹戌之子叶公子高也吴入楚获后臧之母楚定臧弃母而归○叶舒涉反从如字又才用反】叶公终不正视【杜不义之】○乙亥阳货囚季桓子及公父文伯【文伯季桓子从父昆弟也阳货欲为乱恐二子不从故囚之○父音甫】而逐仲梁懐【林以其不顺已故】冬十月丁亥杀公何藐【藐季氏族】己丑盟桓子于稷门之内【鲁南城门】庚寅大诅【林诅谓违盟者当受罚○诅庄虑反】逐公父歜及秦遄皆奔齐【杜歜即文伯也秦遄平子姑壻也传言季氏之乱○歜昌欲反】○楚子入于郢【吴师已归】初鬭辛闻吴人之争宫也曰吾闻之不让则不和不和不可以逺征吴争于楚必有乱有乱则必归焉能定楚【林吴始入楚已有所争争而不已其势必乱祸乱既起其势必归安能定楚之地○焉于防反】王之奔随也将渉于成自【江夏竟陵县有白水出聊屈山西南入汉○白其乆反】蓝尹亹涉其帑【林亹楚大夫先在白水涉其妻子○亹亡匪反帑音奴】不与王舟及宁王欲杀之【杜宁安定也】子西曰子常唯思旧怨以败君何效焉王曰善使复其所吾以志前恶【林恶过也我用此以识前日之过】王赏鬭辛王孙由于王孙圉钟建鬭巢申包胥王孙贾宋木鬭懐【九子皆从王有大功者】子西曰请舍懐也【杜以初谋弑王也○舍音舍又音赦】王曰大德灭小怨道也【杜终从其兄免王大难是大德】申包胥曰吾为君也非为身也君既定矣又何求且吾尤子旗其又为诸【林言我乞师于秦王欲为君救难非以为身求赏今君既已安定在我又复何求且我常以子旗为过其可又为子旗所为以自速祸杜子旗蔓成然也以有德于平王求欲无厌平王杀之在昭十四年○为君为身于伪反】遂逃赏王将嫁季芊季芊辞曰所以为女子逺丈夫也钟建负我矣【林前年楚大夫钟建负季芊以从奔郧○逺于万反】以妻钟建以为乐尹【杜司乐大夫○妻七计反】王之在随也子西为王舆服以保路国于脾泄【杜脾泄楚邑也失王恐国人溃散故伪为王车服立国脾泄以保安道路人】闻王所在而后从王王使由于城麇【杜于麇筑城】复命子西问髙厚焉弗知子西曰不能如辞【杜言自知不能当辞勿行】城不知髙厚小大何知【林筑城尚不知其髙厚小大之数当复与知何事】对曰固辞不能子使余也人各有能有不能王遇盗于云中余受其戈其所犹在【杜其被伤处犹在】袒而视之背曰此余所能也脾泄之事余亦弗能也【传言昭王所以复国有贤臣也○袒音但】○晋士鞅围鲜虞报观虎之役也【三年鲜虞获晋观虎】

经【丁酉】六年春王正月癸亥郑游速帅师灭许以许男斯归【杜游速大叔子林斯执元公成立】○二月公侵郑【林自宣之季年凡伐不言公鲁无君将者八十年矣至是书侵郑则以公出不狃侯犯阳虎之専也故曰政逮于大夫四世矣故夫三桓之子孙微矣】公至自侵郑【无传】○夏季孙斯仲孙何忌如晋○秋晋人执宋行人乐祁犂【称行人言非其罪】○冬城中城【无传公为晋侵郑故惧而城之】○季孙斯仲孙忌帅师围郓【杜无传何忌不言何阙文郓贰于齐故围之○郓音运】

传六年春郑灭许因楚败也【林因楚败故灭其与国】○二月公侵郑取匡为晋讨郑之伐胥靡也【杜胥靡周地也周儋翩因郑人以作乱郑为之伐胥靡故晋使鲁讨之匡郑地取匡不书归之晋○为于伪反】往不假道于卫及还阳虎使季孟自南门入出自东门【阳货将逐三桓欲使得罪于邻国】舍于豚泽卫侯怒使弥子瑕追之【弥子瑕卫嬖大夫】公叔文子老矣【杜文子公叔发】辇而如公曰尤人而效之非礼也【林尤责也责人之过而仿效其所为知礼者宜不为此】昭公之难君将以文之舒鼎【卫文公之鼎○难乃旦反】成之昭兆【杜寳】定之鞶鉴【杜鞶带而以镜为饰也今西方羌胡犹然古之遗服○鞶步丹反】苟可以纳之择用一焉公子与二三臣之子诸侯苟忧之【林诸侯苟有忧恤鲁侯者】将以为之质【林为质求纳鲁昭公○质音致】此羣臣之所闻也今将以小忿蒙旧德【蒙覆也】无乃不可乎大姒之子【大姒文王妃○大音泰】唯周公康叔为相睦也而效小人以弃之不亦诬乎天将多阳货之罪以毙之【林阳虎本有罪天意又欲甚其罪而后毙踣之言此不假道皆阳货所为】君姑待之若何乃止【杜止不伐鲁师】○夏季桓子如晋献郑俘也【献此春取匡之俘】阳货强使孟懿子往报夫人之币【虎欲困辱三桓并求媚于晋故强使正卿报晋夫人之聘○强其丈反】晋人兼享之【杜贱鲁故不复两设礼明经所以不备书】孟孙立于房外【杜孟孙即孟懿子立于更衣房之外】谓范献子曰阳货若不能居鲁而息肩于晋所不以为中军司马者有如先君【林息肩犹任重者止息其兼担之劳此言阳货不能任重于鲁而求息肩于晋若为阳货请晋必处之以中军司马之官杜称先君以徴其言若欲使晋必厚待之】献子曰寡君有官将使其人【杜择得其人】鞅何知焉献子谓简子曰鲁人患阳货矣孟孙知其衅以为必适晋故强为之请以取入焉【杜欲令晋人闻虎当逃走故强设请托之辞因此言以入晋令晋素知之○为之于伪反】○四月己丑吴大子终累败楚舟师【杜终累阖庐子夫差兄舟师水战○累力追反又力轨反】获潘子臣小惟子【二于楚舟师之帅○惟位悲反本又作帷亦如字】及大夫七人楚国大惕惧亡子期又以陵师败于繁【杜陵师陆军林以上文有舟师故以陵师别之】令尹子西喜曰乃今可为矣【言知惧而后可治】于是乎迁郢于鄀【林改鄀为郢故曰迁郢于鄀○鄀音若】而改纪其政【林改其政而新之纪其政而理之】以定楚国【传言楚頼子西以安】○周儋翩率王子朝之徒因郑人将以作乱于周【枉儋翩子朝余党】郑于是乎伐冯滑胥靡负黍狐人阙外【杜郑伐周六邑在鲁伐郑取匡前于此见者为戍周起也阳城县西南有负黍亭○见贤遍反下同】六月晋阎没戍周且城胥靡【杜为下天王出君姑莸起】○秋八月宋乐祁言于景公曰诸侯唯我事晋今使不往晋其憾矣乐祁告其宰陈寅【杜以与公言告之○使所吏反】陈寅曰必使子往他日公谓乐祁曰唯寡人说子之言子必往陈寅曰子立而后行【寅知晋政多门往必有难故使乐祁立后而行○说音悦】吾室亦不亡【林已为先人立后故虽身死不亡其家】唯君亦以我为知难而行也【林亦使宋君知乐祁此行为不易】见溷而行【杜溷乐祁子也见子君立以为后○溷侯温反又侯困反】赵简子逆而饮之酒于緜上献杨楯六十于简子【林楯干楯也以杨木为之○饮于鸩反楯食允反又音允】陈寅曰昔吾主范氏今子主赵氏又有纳焉以杨楯贾祸弗可为也已【林纳犹献也寅知范氏必怨将得祸○贾音古】然子死晋国子孙必得志于宋【杜以其为国死】范献子言于晋侯曰以君命越疆而使未致丧而私饮酒不敬二君不可不讨也乃执乐祁【杜献子怒祁比赵氏经所以称行人○使所吏反下同】○阳虎又盟公及三桓于周社盟国人于亳社诅于五父之衢【传言三桓微陪臣専政为八年阳虎作乱起○诅侧虑反父音甫】○冬十二月天王处于姑莸【杜姑莸周地】辟儋翩之乱也【杜为明年单刘逆王起】

经【戊戌】七年春王正月○夏四月○秋齐侯郑伯盟于咸【杜卫地林此特相盟也特相盟自齐桓以来未之有也于是再见诸侯无主盟矣是故书石门以志诸侯之合书咸以志诸侯之散此春秋之终始也】○齐人执卫行人北宫结以侵卫【称行人非使人之罪】齐侯卫侯盟于沙【杜结叛晋也阳平元城县东南有沙亭】○大雩【无传过也】○齐国夏帅师伐我西鄙【夏国佐孙】○九月大雩【无传过也】○冬十月

传七年春二月周儋翩入于仪栗以叛【仪栗周邑】○齐人归郓阳关阳虎居之以为政【杜郓阳关皆鲁邑中贰于齐齐今归之不书虎専之】○夏四月单武公【穆公子】刘桓公【文公子】败尹氏于穷谷【杜尹氏复党儋翩共为乱也】○秋齐侯郑伯盟于咸征防于卫【杜征召也】卫侯欲叛晋【杜属齐郑也】诸大夫不可使北宫结如齐而私于齐侯曰执结以侵我【欲以齐师惧诸大夫】齐侯从之乃盟于琐【琐即沙也为明年涉佗捘卫侯手起】○齐国夏伐我【杜齐叛晋故】阳虎御季桓子公敛处父御孟懿子【杜处父孟氏家臣成宰公敛阳○敛力检反又音亷】将宵军齐师【林将乗夜以攻齐师】齐师闻之堕伏而待之【杜堕毁其军以诱敌而设伏兵将夹击之○堕许规反】处父曰处不图祸而必死【林言阳虎汝不图度祸难以攻齐师汝必当死而女也】苫夷曰虎陷二子于难【杜苫夷季氏家臣二子季孟○苫始占反难乃旦反】不待有司余必杀女【不待鲁之有司讨治汝罪余必先自杀汝○女音汝】虎惧乃还不败【传言陪臣强能自相制季孟不敢有心】○冬十一月戊午单子刘子逆王于庆氏【杜庆氏守姑莸大夫天王前年出居于此故单刘逆王以归】晋籍秦送王己巳王入于王城【杜己巳十二月五日有日无月】馆于公族党氏【杜党氏周大夫○党音掌】而后朝于庄宫【杜庄王庙也】

经【己亥】八年春王正月公侵齐【报前年伐我西鄙】公至自侵齐【无传】○二月公侵齐【杜未得志故林见鲁之后于弃晋也】三月公至自侵齐【无传】○曹伯露卒【杜无传四年盟臯鼬林靖公卒子伯阳立】○夏齐国夏帅师伐我西鄙○公防晋师于瓦【杜瓦卫地将来救鲁公逆防之东郡燕县东北有瓦亭林不曰防士鞅而曰防晋师重师也鞌之战公防晋师于上陨不书讳之也四卿并将而以禽郑自师逆公三家之张成于此矣故讳之也于是齐师伐我晋士鞅赵鞅荀寅救我公防晋师于瓦勿讳可也】公至自瓦【无传】○秋七月戊辰陈侯栁卒【杜无传四年盟臯鼬林懐公卒子闵公越立】○晋士鞅帅师侵郑遂侵卫【杜两事故曰遂林此其言遂何晋始伐与国也于襄之二十三年齐始叛晋取朝歌去年郑始叛晋盟齐于咸卫始叛晋盟齐于沙于是侵郑卫又明年及齐平虽鲁亦叛晋矣故悉书之也】○葬曹靖公【无传】○九月葬陈懐公【无传三月而葬速】○季孙斯仲孙何忌帅师侵卫○冬卫侯郑伯盟于曲濮【杜无传结叛晋曲濮卫地○濮音卜】○从祀先公【杜从顺也先公闵公僖公也将正二公之位次所顺非一亲尽故通言先公林阳虎欲去三桓而为此也】○盗窃寳玉大弓【杜盗谓阳虎也家臣贱名氏不见故曰盗寳玉夏后氏之璜大弓封父之繁弱林书曰盗窃寳玉大弓鲁无人之辞也是故陪臣叛皆不书书阳虎为盗是治陪臣也君子之作春秋治至于陪臣斯极矣】

传八年春王正月公侵齐门于阳州【杜攻其门】士皆坐列【言无鬭志】曰顔高之弓六钧【顔髙鲁人三十斤为钧六钧百八十斤古称重故以为异强】皆取而传观之阳州人出顔髙夺人弱弓籍丘子鉏击之与一人俱毙【杜子鉏齐人毙仆也○传直专反】偃且射子鉏【林顔髙虽为子鉏所击偃仆在地犹射子鉏○射食亦反下同】中颊殪【杜子鉏死林见顔髙有力善射○中丁仲反下同】顔息射人中睂【顔息鲁人】退曰我无勇吾志其目也【林言志射其目乃误中眉益谦以自矜】师退冉猛伪伤足而告【杜猛鲁人欲先归】其兄防乃呼曰猛也殿【杜防见师退而猛不在列乃大呼诈言猛在后为殿传言鲁无军政○殿丁电反】○二月己丑单子伐谷城刘子伐仪栗【杜讨儋翩之党谷城在河南县西○单音善】辛夘单子伐简城刘子伐孟【林亦讨儋翩之党】以定王室【传终王室之乱】○赵鞅言于晋侯曰诸侯唯宋事晋好逆其使犹惧不至今又执之是絶诸侯也将归乐祁士鞅曰【林即范献子○好呼报反使所吏反】三年止之无故而归之宋必叛晋【林执祁在六年故曰三年止之宋不求晋是无故而归之】献子私谓子梁【杜献子范鞅子梁乐祁】曰寡君惧不得事宋君是以止子子姑使溷代子【杜溷乐祁子○溷侯温反又侯困反】子梁以告陈寅陈寅曰宋将叛晋是弃溷也不如待之【林言宋怨晋势将背叛如宋必叛而以溷自代是弃之也不如且自留晋以待其定勿以子自代】乐祁归卒于大行【杜大行晋东南山○大音泰行户郎反一音衡】士鞅曰宋必叛不如止其尸以求成焉乃止诸州【州晋地为明年宋公使乐大心如晋张本】○公侵齐攻廪丘之郛【杜郛郭也】主人焚冲【杜冲战车林此盖齐人焚鲁攻廪郛者之战车○冲昌容反说文作防云陷阵车也】或濡马褐以救之【杜马褐马衣】遂毁之【杜毁郛】主人出【林廪丘入出战】师奔【杜攻郛人少故遣后师走往助之】阳虎伪不见冉猛者曰猛在此必败【杜阳州之役猛先归言若在此必复败】猛逐之顾而无继伪颠【林冉猛闻言怒逐廪丘人反顾莫有继其后者复伪颠仆而止】虎曰尽客气也【杜言皆客气非勇】苫越生子将待事而名之【杜苫越苫夷○苫式占反】阳州之役获焉【林苫夷获俘焉】名之曰阳州【欲自比侨如】○夏齐国夏高张伐我西鄙【杜报上二侵】晋士鞅赵鞅荀寅救我【杜救不书齐师已去未入竟】公防晋师于瓦范献子执羔赵简子中行文子皆执雁鲁于是始尚羔【杜献子士鞅也简子赵鞅也中行文子荀寅也礼卿执羔大夫执雁鲁则同之今始知执羔之尊也卿不书礼不敌公史略之○行户郎反】○晋师将盟卫侯于剸泽【杜自瓦还就卫地盟○剸音専又市转反】赵简子曰羣臣谁敢盟卫君者【前年卫叛晋属齐简子意欲摧辱之】涉佗成何曰我能盟之【二子晋大夫○佗徒何反】卫人请执牛耳【盟礼尊者涖牛耳主次盟者卫侯与晋大夫盟自以当涖牛耳故请】成何曰卫吾温原也焉得视诸侯【杜言卫小可比晋县不得从诸侯礼○焉于防反】将歃涉佗捘卫侯之手及捥【杜捘挤也血至捥○歃所治反捘子对反捥乌唤反】卫侯怒王孙贾趋进【杜贾卫大夫】曰盟以信礼也【信犹明也】有如卫君其敢不唯礼是事而受此盟也【言晋无礼不欲受其盟】卫侯欲叛晋而患诸大夫王孙贾使次于郊大夫问故【杜问不入故】公以晋诟语之【杜诟耻也○诟呼豆反语鱼据反】且曰寡人辱社稷其改卜嗣寡人从焉【杜使改卜他公子以嗣先君我从大夫所立】大夫曰是卫之祸岂君之过也公曰又有患焉谓寡人必以而子厚与大夫之子为质【杜为质于晋○质音致下同】大夫曰苟有益也公子则往羣臣之子敢不皆负羁絏以从【林羁马络头絏马繮也言从公子之贱役○絏息列反从才用反下同】将行王孙贾曰苟卫国有难工商未尝不为患使皆行而后可【林言苟卫国有侵伐之祸难亦未尝不为工商之患使工商皆行欲激国人使皆怒○难乃旦反】公以告大夫乃皆将行之行有日【有期日】公朝国人使贾问焉曰若卫叛晋晋五伐我病何如矣皆曰五伐我犹可以能战【林尚可竭其材能以战】贾曰然则如叛之病而后质焉何迟之有乃叛晋晋人请改盟弗许【林晋亦自悔无礼故请改盟】○秋晋士鞅防成桓公侵郑围虫牢报伊阙也【杜桓公周卿士不书监帅不亲侵也六年郑伐周阙外晋为周报之】遂侵卫【杜讨叛】○九月师侵卫晋故也【鲁为晋讨卫】○季寤【季桓子之弟】公鉏极【杜公弥曽孙桓子族子】公山不狃【杜费宰○狃女九反】皆不得志于季氏叔孙辄无宠于叔孙氏【辄叔孙氏之庶子】叔仲志不得志于鲁【志叔孙带之孙皆为国人所薄】故五人因阳虎阳虎欲去三桓【林孟叔季三族皆出自桓公号三桓】以季寤更季氏【杜代桓子○更音庚旧古孟反下同】以叔孙辄更叔孙氏【杜代孟叔】已更孟氏【杜阳虎自代懿子】冬十月顺祀先公而祈焉【杜将作大事欲以顺祀取媚】辛夘禘于僖公【辛夘十月二日不于大庙者顺祀之义当退僖公惧于僖神故于僖庙行顺祀】壬辰将享季氏于蒲圃而杀之戒都车曰癸巳至【杜都邑之兵车也阳虎欲以壬辰夜杀季孙明日癸巳以都车攻二家】成宰公敛处父告孟孙曰季氏戒都车何故孟孙曰吾弗闻处父曰然则乱也必及于子先备诸与孟孙以壬辰为期【处父期以兵救孟氏壬辰先癸巳一日】阳虎前驱林楚御桓子虞人以铍盾夹之【林铍劔也盾干橹也虞人之官以铍盾夹卫桓子○铍普皮反盾食允反又音允】阳越殿【越阳虎从弟○殿丁见反】将如蒲圃桓子咋谓林楚【林咋暂也季桓子觉其景象顿异乃咋谓林楚○咋仕诈反】曰而先皆季氏之良也【林而汝也言汝之先人皆季氏之良大夫也】尔以是继之【杜欲使林楚免己于难以继其先人之良】对曰臣闻命后【杜后犹晚也】阳虎为政鲁国服焉违之征死【林若违之必速召其死】死无益于主桓子曰何后之有【林言未为差晚】而能以我适孟氏乎对曰不敢爱死惧不免主桓子曰往也【言必往】孟氏选圉人之壮者三百人以为公期筑室于门外【杜实欲以备难不欲使人知故伪筑室于门外因得聚众公期孟氏支子○为干伪反】林楚怒马及衢而骋【林林楚乃激怒其马及通达之衢而驰骋以走孟氏】阳越射之不中筑者阖门【杜季孙既得入乃闭门○射食亦反下同中丁仲反】有自门间射阳越杀之阳虎刼公与武叔【杜武叔叔孙不敢之子州仇也】以伐孟氏公敛处父帅成人自上东门入【林处父与孟氏期以壬辰故帅成人自鲁东城之北门入救孟氏】与阳氏战于南门之内弗胜又战于棘下【杜城内地名】阳氏败阳虎说甲如公宫【林示无所畏○说他活反】取寳玉大弓以出舍于五父之衢寝而为食其徒曰追其将至虎曰鲁人闻余出喜于征死何暇追余【杜徴召也阳虎召季氏于蒲圃将杀之今得脱必喜故言喜于召死】从者曰嘻速驾公敛阳在【杜嘻惧声林公敛阳即处父言其必来追己○嘻许其反】公敛阳请追之孟孙弗许【杜畏阳虎】阳欲杀桓子【杜欲因乱讨季氏以强孟氏】孟孙惧而归之【杜不敢杀】子言辨舍爵于季氏之庙而出【杜子言季寤辨犹周徧也徧告庙饮酒示无惧○辨音徧】阳虎入于讙阳关以叛【杜叛不书略家臣○讙音欢】○郑驷歂嗣子大叔为政【杜歂驷乞子子然也为明年杀邓析张本○歂市専反】经【庚子】九年春王正月○夏四月戊申郑伯虿卒【杜无传四年盟臯鼬林献公卒子声公胜立○虿勅迈反】○得寳玉大弓【弓玉国之分器得之足以为荣失之足以为辱故重而书之】○六月葬郑献公【无传三月而葬速】○秋齐侯卫侯次于五氏【杜五氏晋地不书伐者讳伐盟主以次告林外防书次自厥貉以来未之有也于是再见其再见何中国无伯也齐卫伐盟主则其不书伐何春秋重絶晋也于襄之二十三年尝书齐伐晋至是而不书何齐始叛晋诸侯犹有盟主也前年郑叛晋盟齐于咸卫叛晋盟齐于沙明年及齐平鲁亦叛晋诸侯无盟主矣有盟主非美事也无盟主非细故也是故春秋重絶晋也】○秦伯卒【杜无传不书名未同盟林哀公卒孙惠公立】○冬葬秦哀公【无传】

传九年春宋公使乐大心盟于晋且逆乐祁之尸辞伪有疾乃使向巢如晋盟且逆子梁之尸【林巢向戌曽孙子梁即乐祁】子明谓桐门右师出【杜子明乐祁之子溷也右师乐大心子明族父也右师往到子明舍子明逐使出门去】曰吾犹衰绖而子撃钟何也【忿其不逆父丧因责其无同族之恩○衰七雷反】右师曰丧不在此故也【林言乐祁之丧未归故不废乐】既而告人曰已衰绖而生子余何故舍钟【杜己子明也林言生子罪重不废乐罪轻○舍音舍】子明闻之怒言于公曰右师将不利戴氏【乐氏戴公族】不肯适晋将作乱也不然无疾乃逐桐门右师【逐之在明年终叔孙昭子之言】○郑驷歂杀邓析而用其竹刑【杜邓析郑大夫欲改郑所铸旧制不受君命而私造刑法书之于竹简故言竹刑】君子谓子然于是不忠【林子然即驷歂谓其杀贤能不忠于国】苟有可以加于国家者弃其邪可也【杜加犹益也弃不责其邪恶也○邪似嗟反】静女之三章取彤管焉【杜诗风也言静女三章之诗虽说美女意在彤管彤管赤管笔女史记事规诲之所执】竿旄何以告之取其忠也【杜诗鄘风也录竿旄诗者耻其中心愿告人以善道也言此二诗皆以一善见采而邓析不以善存身】故用其道不弃其人【林以其道可为世用如彤管素丝之类则说怿美女彼姝者子皆不可弃】诗云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杜诗召南也召伯决讼于蔽芾甘棠之下诗人思之不伐其树茇草舍也○芾方味反召音邵茇畔末反】思其人犹爱其树况用其道而不恤其人乎子然无以劝能矣【传言子然嗣大叔为政郑所以衰弱】○夏阳虎归寳玉大弓【无益近用而祗为名故归之】书曰得器用也凡获器用曰得【杜器用者谓物之成器可为人用者也】得用焉曰获【谓用器物以有获若麟为田获俘为战获】六月伐阳关【讨阳虎也】阳虎使焚莱门【阳关邑门】师惊【林鲁师见火起故惊】犯之而出【林阳虎犯师而出】奔齐请师以伐鲁曰三加必取之【杜三加兵于鲁】齐侯将许之鲍文子谏曰臣尝为于施氏矣【杜施氏鲁大夫文子鲍国也成十七年齐人召而立之至今七十四嵗于是文子盖九十余矣】鲁未可取也上下犹和众庶犹睦能事大国【杜大国晋也】而无天菑若之何取之阳虎欲勤齐师也齐师罢大臣必多死亡已于是乎奋其诈谋【林阳虎之意但欲勤劳齐师耳齐师疲敝卿大夫必多死于战鬬始欲奋其诈谋以图齐国　菑音灾罢音皮】夫阳虎有宠于季氏而将杀季孙以不利鲁国而求容焉【杜求自容】亲富不亲仁【林惟亲富人以图其利不亲仁人以图其道】君焉用之君富于季氏而大于鲁国兹阳虎所欲倾覆也鲁免其疾【林阳虎出奔鲁得免其疾害○焉于防反覆芳服反】而君又收之无乃害乎齐侯执阳虎将东之阳虎愿东【阳虎欲西奔晋知齐必反己故诈以东为愿】乃囚诸西鄙尽借邑人之车锲其轴麻约而归之【杜锲刻也林阳虎尽借所居邑人之车刻其轴使易毁折以麻约刻处而归之其主欲絶追者○锲苦结反】载葱灵寝于其中而逃【林葱灵辎车名盖车之有障蔽者○葱初江反】追而得之囚于齐又以葱灵逃奔宋遂奔晋适赵氏仲尼曰赵氏其世有乱乎【杜受乱人故】○秋齐侯伐晋夷仪【为卫讨也】敝无存之父将室之辞以与其弟【杜无存齐人也室之为取妇林无存辞不愿娶以所娶室先与其弟】曰此役也不死反必娶于高国【杜高氏国氏齐贵族也无存欲必有功还娶卿相之女】先登求自门出死于霤下【杜既入城夷仪人不服故鬬死于门屋霤下也○霤力又反】东郭书让登【杜登城非人所乐故让众使后而已先登】犂弥从之曰子让而左我让而右使登者絶而后下【林子谓东郭书让众而立于城之左我犂弥自称让众而立于城之右使登城若尽终而后下入城盖弥恐书先下故又谲以让之】书左弥先下【杜书从弥言左行弥遂自先下亦让也】书与王猛息【林王猛齐人战讫共止息】猛曰我先登书敛甲曰曩者之难今又难焉【杜敛甲起欲撃猛林言昔者有登城之难今又有王猛之难○难乃旦反】猛笑曰吾从子如骖之靳【杜靳车中马也猛不敢与书争言己从书如骖马之随靳也传言齐师和所以能克○靳居觐反】晋车千乗在中牟【杜救夷仪也今荥阳有中牟县迥逺疑非也○乗绳证反】卫侯将如五氏【齐侯在五氏将往助之】卜过之龟焦【卫至五氏道遇中牟畏晋故卜龟焦兆不成不可以行事也】卫侯曰可也卫车当其半寡人当其半敌矣【林卫侯怒晋甚不复顾卜故言可也卫之兵车当晋五百乗自欲以身当五百乗其数可以相敌矣】乃过中牟中牟人欲伐之卫褚师圃亡在中牟【林褚师圃卫旧大夫时已奔在中牟○褚中吕反】曰卫虽小其君在焉未可胜也齐师克城而骄其帅又贱【杜城谓夷仪也帅谓东郭书林非命卿故贱○帅所类反】遇必败之不如从齐乃伐齐师败之【获齐车五百乗事见哀十五年】齐侯致禚媚杏于卫【杜三邑皆齐西界以答谢卫意○禚诸若反杏户猛反】齐侯赏犂弥犂弥辞曰有先登者臣从之晳帻而衣貍制【杜晳白也帻齿上下相值制裘也○帻音策又音责衣于既反】公使视东郭书曰乃夫子也【林夫子谓东郭书】吾贶子【杜贶赐也】公赏东郭书辞曰彼宾旅也【林彼谓犂弥杜言彼与我若宾主相让旅俱进退】乃赏犂弥齐师之在夷仪也齐侯谓夷仪人曰得敝无存者以五家免【给其五家令常不共役事】乃得其尸公三襚之【禭衣也比殡三加襚深礼厚之】与之犀轩与直盖【杜犀轩卿车直盖髙盖】而先归之【林先归敝无存之丧】坐引者以师哭之【杜停丧车以尽哀也君方为位而哭故挽丧者不敢立】亲推之三【齐侯自推丧车轮三转○推如字又他回反】

左传杜林合注卷四十六

明　王道焜

赵如源同编

定公三

经【辛丑】十年春王三月及齐平【平前八年再侵齐之怨】○夏公防齐侯于夹谷【杜平故林夹谷齐地孔子相○夹古洽反又古协反】公至自夹谷【无传】○晋赵鞅帅师围卫【林报夷仪也】○齐人来归郓讙龟隂田【杜三邑皆汶阳田也泰山博县北有山隂田在其北也防夹谷孔子相齐人服义而归鲁田林未有言来归田者言来归郓讙龟隂田以是为齐人之愿也济西言取讙阐言取郓讙龟隂田不言取以是为齐人之愿则以夫子相夹谷之防也○郓音运讙火官反】○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围郈【郈叔孙氏邑○郈音后】○秋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围郈○宋乐大心出奔曹【杜传在前年春书名罪其称疾不适晋】○宋公子地出奔陈【杜贪弄马以距君命书名罪之也】○冬齐侯卫侯郑游速防于安甫【无传安甫地阙】○叔孙州仇如齐○宋公之弟辰暨仲佗石彄出奔陈【杜暨与也宋公宠向魋不聴辰请辰忿而将大臣出奔虚请自忿称弟示首恶也仲佗石彄皆为国卿不能匡君靖难而为辰所牵帅出奔称名亦罪之也○佗徒何反彄苦侯反】

传十年春及齐平○夏公防齐侯于祝其实夹谷【杜夹谷即祝其也】孔丘相【相防仪也○相息亮反】犂弥言于齐侯【林犂弥前年夷仪让登者】曰孔丘知礼而无勇若使莱人以兵劫鲁侯必得志焉【莱人齐所灭莱夷也】齐侯从之孔丘以公退曰士兵之【林令士官以兵撃莱人】两君合好而裔夷之俘以兵乱之【杜裔逺也莱已灭故言逺夷之俘○好呼报反下同】非齐君所以命诸侯也裔不谋夏夷不乱华俘不干盟兵不偪好于神为不祥【林盟将告神犯之为不善】于德为愆义于人为失礼君必不然【林齐君本心必不如此】齐侯闻之遽辟之【杜辟去莱兵也○辟婢亦反又音避】将盟齐人加于载书曰齐师出竟而不以甲车三百乗从我者【林三百乗二万二千五百人○竟音境乗绳证反】有如此盟【如此盟诅之祸】孔丘使兹无还揖对【无还鲁大夫○还音旋】曰而不反我汶阳之田吾以共命者亦如之【林汶阳田即郓讙龟隂田杜须齐归汶阳田乃当共齐命于是孔子以公退贱者终其事要盟不洁故略不书○共音恭】齐侯将享公孔丘谓梁丘据曰齐鲁之故吾子何不闻焉【杜故旧典】事既成矣【杜防事成】而又享之是勤执事也且牺象不出门嘉乐不野合【杜牺象酒器牺尊象尊也嘉乐钟磬也林礼器用于朝廷宗庙不可出于国门礼乐设于朝廷宗庙不可合于原野○牺许宜反又息倚反】享而既具是弃礼也若其不具用秕稗也【杜秕谷不成者稗草之似谷者言享不具礼秽薄若秕稗○秕音鄙稗皮卖反】用秕稗君辱弃礼名恶【林若礼不成如用秕稗是辱两君也若礼成而弃其旧典是取恶名也】子盍图之夫享所以昭德也不昭不如其己也乃不果享【孔子知齐侯懐诈故以礼距之】齐人来归郓讙龟隂之田【阳虎九年以此奔齐经文倒者次鲁事】○晋赵鞅围卫报夷仪也【杜前年齐为卫伐晋夷仪故伐卫以为报】初卫侯伐邯郸午于寒氏【杜邯郸广平县也午晋邯郸大夫寒氏即五氏也前年卫人助齐伐五氏○邯音寒郸音丹】城其西北而守之宵熸【午众宵散○熸子替反】及晋围卫午以徒七十人门于卫西门杀人于门中【林卫开门与午鬬故杀人于门中】曰请报寒氏之役涉佗曰夫子则勇矣然我往必不敢啓门【林夫子谓邯郸午弑人门中可谓勇矣然我若往攻其门卫人必不敢开门与我鬭○佗徒河反】亦以徒七十人且门焉步左右皆至而立如植【杜至其门下步行门左右然后立待如立木不动以示整】日中不啓门乃退反役【林围卫反役】晋人讨卫之叛故曰由涉佗成何于是执涉佗以求成于卫【林涉佗捘卫侯手成何比卫温原以捘手罪重故独执佗】卫人不许晋人遂杀涉佗成何奔燕君子曰此之谓弃礼必不钧【杜言必见杀不得与人等】诗曰人而无礼胡不遄死涉佗亦遄矣哉【杜诗鄘风遄速也】○初叔孙成子欲立武叔公若藐固谏曰不可【林成子即叔孙不敢武叔即叔孙州仇藐叔孙氏之族】成子立之而卒公南使贼射之不能杀【林公南叔孙家臣武叔之党使贼射公若藐○射食亦反下同】公南为马正使公若为郈宰武叔既定使郈马正侯犯杀公若弗能其圉人曰【杜武叔之圉人】吾以劔过朝公若必曰谁之劔也吾称子以告必观之吾伪固而授之末则可杀也【杜伪为固陋不知礼者以劔锋末授之】使如之公若曰尔欲吴王我乎【杜见劔向己逆呵之鱄诸杀吴王亦用劔刺之】遂杀公若郈犯以郈叛【杜犯以不能副武叔之命故叛叛而以围告庙故书围】武叔懿子围郈弗克秋二子及齐师复围郈弗克叔孙谓郈工师驷赤【杜工师掌工匠之官】曰郈非唯叔孙氏之忧社稷之患也将若之何对曰臣之业在水卒章之四言矣【杜水诗唐风卒章四言曰我闻有命】叔孙稽首【杜谢其受己命】驷赤谓侯犯曰居齐鲁之际而无事必不可矣【林言郈邑居齐鲁之间既叛鲁又不事齐必不可以乆存】子盍求事于齐以临民不然将叛侯犯从之齐使至驷赤与郈人为之宣言于郈中【杜诈为齐使言也○使所吏反为于伪反】曰侯犯将以郈易于齐齐人将迁郈民【杜为易其民人】众凶惧【杜不欲迁○凶音凶又凶勇反】驷赤谓侯犯曰众言异矣【杜不与始同】子不如易于齐与其死也犹是郈也而得纾焉何必此【杜言以郈民易取齐人与郈无异胜于守郈为叛人所杀】齐人欲以此偪鲁必倍与子地【杜言非徒得民又将得齐地○倍步罪反】且盍多舍甲于子之门以备不虞侯犯曰诺乃多舍甲焉侯犯请易于齐齐有司观郈【林齐使有司观郈度其虚实】将至驷赤使周走呼曰齐师至矣郈人大骇介侯犯之门甲以围侯犯【林介因也因侯犯之门甲围侯犯将杀之】驷赤将射之【杜伪为侯犯射郈人】侯犯止之曰谋免我【杜言且思谋免我于祸】侯犯请行许之【郈人许之】驷赤先如宿【宿东平无盐县故宿国】侯犯殿每出一门郈人闭之【闭其后门○殿丁见反】及郭门止之曰子以叔孙氏之甲出有司若诛之羣臣惧死【林子谓侯犯带叔孙氏之甲以出奔有司若诛责其数羣臣恐得死罪】驷赤曰叔孙氏之甲有物吾未敢以出【杜物识也赤还救侯犯也林言叔孙之甲自有识别我未当敢以之出奔】犯谓驷赤曰子止而与之数【数甲以相付○数色主反】驷赤止而纳鲁人【林纳鲁围郈之师】侯犯奔齐齐人乃致郈【致其名簿也为下武叔如齐传】○宋公子地嬖蘧富猎【杜地宋景公弟辰之兄也】十一分其室而以其五与之【杜与富猎也】公子地有白马四公嬖向魋魋欲之【杜向魋司马桓魋也】公取而朱其尾鬛以与之【杜与魋也○鬛力辄反马髪也】地怒使其徒抶魋而夺之魋惧将走公闭门而泣之目尽肿母弟辰曰子分室以与猎也而独卑魋亦有颇焉【林子谓地以五分家财与富猎独爱四马不与向魋是卑魋也亦有所偏颇不平○抶勅亦反肿章勇反颇普多反】子为君礼【杜礼辟君也】子过出竟君必止子【林既无大过君必使人留行】公子地出奔陈公弗止辰为之请弗聴辰曰是我廷吾兄也【杜廷欺也○为于伪反廷求往反又古况反】吾以国人出君谁与处【林我以国人之贤者出宋君当与谁共守其国】冬母弟辰暨仲佗石彄出奔陈【佗仲几子彄褚师段子皆宋卿众之所望故言国人】○武叔聘于齐【杜谢致郈也经书辰奔在聘后者从告】齐侯享之曰子叔孙若使郈在君之他竟寡人何知焉属与敝邑际故敢助君忧之【杜以致郈徳叔孙○属音烛】对曰非寡君之望也所以事君封疆社稷是以【林以犹为也言将以为其封疆社稷之大事】敢以家勤君之执事【林言不敢以家臣勤劳齐君之执事】夫不令之臣天下之所恶也君岂以为寡君赐【杜言义在讨恶非所以赐寡君○恶乌路反】

经【壬寅】十有一年春宋公之弟辰及仲佗石彄公子地自陈入于萧以叛【杜萧宋邑称地例在前年】○夏四月○秋宋乐大心自曹入于萧【入萧从叛人叛可知故不书叛】○冬及郑平【杜平六年侵郑取匡之怨林平不书必关天下之大故而后书书渝平以志诸侯之合书及郑平以志诸侯之散此春秋之所以终始也】叔还如郑涖盟【林还叔弓曾孙一云叔诣曽叔误○还音旋】

传十一年春宋公母弟辰暨仲佗石彄公子地入于萧以叛秋乐大心从之【林乐大心九年被逐今从辰地以叛】大为宋患宠向魋故也【恶宋公宠不义以致国患】○冬及郑平始叛晋也【鲁自僖公以来世服于晋至今而叛故曰始】

经【癸夘】十有二年春薛伯定卒【杜无传四年盟臯鼬林襄公卒比立】○夏葬薛襄公【无传】○叔孙州仇帅师堕郈【杜堕毁也患其险固故毁壊其城林郈叔孙氏之邑也费季氏之邑也叔孙州仇堕郈季孙斯堕费以是为二家之愿也则以孔子之事鲁也○堕许规反下传同】○卫公孟彄帅师伐曹【彄孟絷子○彄苦侯反】○季孙斯仲孙何忌帅师堕费【○费音秘】○秋大雩【无传书过】○冬十月癸亥公防齐侯盟于黄【杜无传结叛晋】○十有一月丙寅朔日有食之【无传】○公至自黄【无传】○十有二月公围成【林成孟氏邑】公至自围成【杜无传国内而书至者成彊若列国兴动大众故出入皆告庙林公行不越竟不至至围成危之也初作三军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季氏尽征之叔孙氏臣其子弟孟氏取其半焉三家之强孟氏为有君也莫难于堕郈费堕成易耳而公自将围成弗克是不足与有为也齐人归女乐三日不朝是以微罪行也】传十二年夏卫公孟彄伐曹克郊【郊曹邑】还滑罗殿【杜罗卫大夫○殿丁见反下同】未出不退于列【杜未出曹竟罗不退在行列之后】其御曰殿而在列其为无勇乎罗曰与其素厉宁为无勇【杜索空也厉猛也言伐小国当如畏者以诱致之】○仲由为季氏宰【杜仲由子路】将堕三都【杜三都费郈成也彊盛将为国害故仲由欲毁之】于是叔孙氏堕郈季氏将堕费公山不狃叔孙辄帅费人以袭鲁【不狃费宰也辄不得志于叔孙氏】公与三子入于季氏之宫登武子之台费人攻之弗克入及公侧【杜至台下】仲尼命申句须乐颀下伐之【二子鲁大夫仲尼时为司寇○句音劬颀音祈】费人北国人追之败诸姑蔑二子奔齐【杜二子不狃叔孙辄】遂堕费将堕成公敛处父谓孟孙堕成齐人必至于北门【成在鲁北竟故】且成孟氏之保障也无成是无孟氏也子伪不知【杜佯不知】我将不堕冬十二月公围成弗克经【甲辰】十有三年春齐侯卫侯次于垂葭【林垂葭卫地二君将使师伐晋次垂葭以为之援】○夏筑蛇渊囿【无传书不时也】○大搜于比蒲【无传夏搜非时○比音毘】○卫公孟彄帅师伐曹【无传】○秋晋赵鞅入于晋阳以叛【杜书叛恶可知】○冬晋荀寅士吉射入于朝歌以叛【杜吉射士鞅子林荀寅士吉射伐赵氏鞅奔晋阳韩魏伐范中行氏寅吉射奔朝歌鞅非始祸者也则曷为皆以叛书之春秋之季家有藏甲邑有百雉之城矣鞅必奔晋阳寅吉射必奔朝歌则是皆叛也○射食亦反又食夜反】○晋赵鞅归于晋【杜韩魏请而复之故曰归言韩魏之彊犹列国林归易辞也栾盈鱼石犹言入至鞅而后言归则晋无人之辞也此韩赵魏分晋之本也叛臣至于书归则佚贼不足录矣】○薛弑其君比【杜无传称君君无道林比弑惠公夷立又名寅】

传十三年春齐侯卫侯次于垂葭实郥氏【杜垂葭改召郥氏高平钜野县西南有郥亭○郥古閴反】使师伐晋将济河诸大夫皆曰不可邴意兹曰可【杜意兹齐大夫○邴彼命反又音丙】鋭师伐河内【杜今河内汲郡】传必数日而后及绛【林传车告晋亦必数日而后至晋之绛都○传张恋反又直専反】绛不三月不能出河则我既济水矣【林晋自绛都非九十日不能出河而救河内则我已卒事济河而归矣】乃伐河内齐侯皆敛诸大夫之轩【林大夫乗轩皆收敛之以示薄罚】唯邴意兹乗轩【杜以其言当】齐侯欲与卫侯乗【共载○乗绳证反下同】与之宴而驾乗广载甲焉使告曰晋师至矣齐侯曰比君之驾也寡人请摄【林比犹待也言待卫君必驾恐缓不及事请以己车摄代卫车○广古旷反比必利反】乃介而与之乗驱之【林介甲也】或告曰无晋师乃止【传言齐侯轻所以不能成功】○晋赵鞅谓邯战午曰归我卫贡五百家吾舍诸晋阳午许诺【杜十年赵鞅围卫卫人惧贡五百家鞅置之邯郸今欲徙着晋阳晋阳赵鞅邑】归告其父兄父兄皆曰不可卫是以为邯郸【言卫以五百家在邯郸当为是故与邯郸亲○为于伪反】而寘诸晋阳絶卫之道也不如侵齐而谋之【侵齐则齐当来报欲因惧齐而徙则卫与邯郸好不絶】乃如之而归之于晋阳【杜欲如是谋而后归卫贡】赵孟怒召午而囚诸晋阳【杜赵鞅不察其谋谓午不用命故囚之】使其从者说劔而入涉宾不可【涉宾午家臣不肯说劔入欲谋叛○从才用反说他活反】乃使告邯郸人曰吾私有讨于午也二三子唯所欲立【午赵鞅同族别封邯郸故使邯郸人更立午宗亲】遂杀午赵稷涉賔以邯郸叛【稷赵午子】夏六月上军司马籍秦围邯郸邯郸午荀寅之甥也【林午之母荀寅姊妹故为甥】荀寅范吉射之姻也【壻父曰姻荀寅子娶吉射女】而相与睦故不与围邯郸将作乱【杜作乱攻赵鞅○不与音预又如字】董安于闻之【安于赵氏臣】告赵孟曰先备诸赵孟曰晋国有命始祸者死为后可也【林待其先发而后应之可也】安于曰与其害于民宁我独死【杜惧见攻必伤害民】请以我说赵孟不可【晋国若讨可杀我以自解说】秋七月范氏中行氏伐赵氏之宫赵鞅奔晋阳晋人围之范臯夷无宠于范吉射而欲为乱于范氏【臯夷范氏侧室子○行户郎反】梁婴父嬖于知文子【杜文子荀跞○知音智】文子欲以为卿韩简子与中行文子相恶【杜简子韩起孙不信也中行文子荀寅也○恶如字又乌路反下同】魏襄子亦与范昭子相恶【杜襄子魏舒孙曼多也昭子士吉射】故五子谋【杜五子范臯夷梁婴父知文子韩简子魏襄子】将逐荀寅而以梁婴父代之逐范吉射而以范臯夷代之荀跞言于晋使曰君命大臣始祸者死载书在河【杜为盟书沈之河○跞力狄反】今三臣始祸而独逐鞅刑已不钧矣请皆逐之冬十一月荀跞韩不信魏曼多奉公以伐范氏中行氏弗克二子将伐公齐高彊曰三折肱知为良医【杜高彊齐子尾之子昭十年奔鲁遂适晋林言必三折其臂历病痛多者然后深知良医治疗之法○三如字又息暂反折之设反】唯伐君为不可民弗与也我以伐君在此矣三家未睦【杜三家知韩魏】可尽克也克之君将谁与若先伐君是使睦也【林是急三家使相亲睦而拒我也】弗聴遂伐公国人助公二子败从而伐之丁未荀寅士吉射奔朝歌韩魏以赵氏为请【林以赵鞅非始祸请复赵氏杜经所以书赵鞅归】十二月辛未赵鞅入于绛盟于公宫【林传录晋衰乱以见三家分晋之始】○初卫公叔文子朝而请享灵公【杜欲令公临其家】退见史防而告之【杜史防史鱼○防音秋】史防曰子必祸矣子富而君贪罪其及子乎文子曰然吾不先告子是吾罪也君既许我矣其若之何史防曰无害子臣可以免【杜言能执臣礼】富而能臣必免于难上下同之【杜言尊卑皆然○难乃旦反】戍也骄其亡乎【戍文子之子】富而不骄者鲜吾唯子之见【林我之所见惟有子耳○鲜息浅反】骄而不亡者未之有也戍必与焉【杜与祸难○与音预】及文子卒卫侯始恶于公叔戍以其富也公叔戍又将去夫人之党【杜灵公夫人南子党宋朝之徒○恶乌路反】夫人愬之曰戍将为乱【为明年戍来奔传】经【乙巳】十有四年春卫公叔戍来奔卫赵阳出奔宋【阳赵黡孙书名者亲富不亲仁】○二月辛巳楚公子结陈公孙佗人帅师灭顿以顿子牂归【林顿欲事晋而絶陈好故○佗吐何反牂子郎反】○夏卫北宫结来奔【杜亦党公叔戍皆恶之】○五月于越败吴于檇李【杜于越越国也使罪人诈吴乱陈故从未陈之例书败也檇李吴郡嘉兴县南醉李城林此越勾践元年也史记吴阖庐闻越允常死兴师伐越勾践袭败吴师射杀阖庐○檇音醉】吴子光卒【杜未同盟而赴以名林阖庐卒子夫差立】○公防齐侯卫侯于牵【杜魏郡黎阳县东北有牵城林齐鲁为防止此晋人围朝歌公防齐侯卫侯于脾上梁之间谋救范中行氏也郑得罪于王而齐挟之以叛晋范中行得罪于君而齐挟之以挠晋景公问政子曰君君臣臣其以是欤】公至自防【无传】○秋齐侯宋公防于洮【杜洮曹地○洮吐刀反】○天王使石尚来归脤【杜无传石尚天子之士石氏尚名脤祭社之肉盛以脤器以赐同姓诸侯亲兄弟之国与之共福林周鲁之交止此○脤市轸反】○卫世子蒯聩出奔宋【○蒯苦怪反瞆五怪反】卫公孟彄出奔郑【杜彄书名与蒯瞆党罪之】○宋公之弟辰自萧来奔【杜无传称宋公之弟例在十年】○大搜于比蒲【林大搜止此自舍中军公不与兵政者四十年矣于是搜比蒲则以季孙斯叔孙州仇之堕郈费也故曰政逮于大夫四世矣故夫三桓之子孙微矣○比音毗】○邾子来防公【杜无传防公于比蒲来而不用朝礼故曰防】○城莒父及霄【杜无传公叛晋助范氏故惧而城二邑也此年无冬史阙文○父音甫】

传十四年春卫侯逐公叔戍与其党故赵阳奔宋戍来奔【终史鱼之言】○梁婴父恶董安于谓知文子曰不杀安于使终为政于赵氏赵氏必得晋国盍以其先发难也讨于赵氏文子使告于赵孟曰范中行氏虽信为乱安于则发之是安于与谋乱也晋国有命始祸者死二子既伏其辠矣敢以告【杜告使讨安于○恶乌路反知音智难乃旦反与音预】赵孟患之安于曰我死而晋国宁赵氏定将焉用生人谁不死吾死莫矣乃缢而死赵孟尸诸市而告于知氏曰主命戮罪人安于既伏其罪矣敢以告知伯从赵孟盟【杜知伯荀跞○焉于防反莫音暮缢一赐反】而后赵氏定祀安于于庙【林祀安于于赵氏之庙报其忠也】○顿子牂欲事晋背楚而絶陈好二月楚灭顿【传言小不事大所以亡○背音佩好呼报反】○夏卫北宫结来奔公叔戍之故也○吴伐越【杜报五年越入吴】越子句践御之陈于檇李【杜句践越王允常子○句古侯反陈直觐反】句践患吴之整也使死士再禽焉不动【杜使敢死之士往辄为吴所禽欲使吴师乱取之而吴不动】使罪人三行属劔于颈【杜以劔注颈○行户郎反下同属之欲反】而辞曰二军有治【杜治军旅】臣奸旗鼓【杜犯军令】不敏于君之行前不敢逃刑敢归死【林以不敏达在君行阵之前不敢逃窜于刑戮敢自归死于吴】遂自刭也师属之目【林吴师怪其所为皆注目而视之○颈古顶反】越子因而伐之大败之灵姑浮以戈撃阖庐【姑浮越大夫】阖庐伤将指取其一屦【杜其足大指见斩遂失屦姑浮取之○将子匠反】还卒于陉去檇李七里【释经所以不书灭○陉音刑】夫差使人立于庭【杜夫差阖庐嗣子○夫音扶】苟出入必谓己曰夫差而忘越王之杀而父乎【林而汝也】则对曰唯不敢防三年乃报越【杜后三年哀元年林为哀元年吴入越传○唯唯癸反旧以水反】○晋人围朝歌公防齐侯卫侯于脾上梁之间【杜脾上梁间即牵○脾脾支反】谋救范中行氏【杜齐鲁叛晋故助范中行也】析成鲋小王桃甲率狄师以袭晋【二子晋大夫范中行氏之党】战于绛中不克而还士鲋奔周小王桃甲入于朝歌秋齐侯宋公防于洮范氏故也【谋救范氏】○卫侯为夫人南子召宋朝【杜南子宋女也朝宋公子旧通于南子在宋呼之○为于伪反】防于洮大子蒯聩献盂于齐过宋野【杜蒯聩卫灵公大子孟邑名也就防献之故自卫行而过宋野】野人歌之曰既定尔娄猪盍归吾艾豭【林娄猪求子猪也得牡则定以喻南子艾老也豭牡豕也以喻宋朝○豭音加】太子羞之谓戏阳速曰从我而朝少君【杜速大子家臣林少君即夫人南子○戏许宜反少诗照反】少君见我我顾乃杀之速曰诺乃朝夫人夫人见大子大子三顾速不进夫人见其色啼而走【杜见大子色变知其欲杀己】曰蒯聩将杀余公执其手以登台大子奔宋尽逐其党故公孟彄出奔郑自郑奔齐大子告人曰戏阳速祸余戏阳速告人曰大子则祸余大子无道使余杀其母余不许将戕于余若杀夫人将以余说余是故许而弗为以纾余死【林我不许为之用则将残杀于我若己杀其母南子又将杀我以自解说我是故阳许大子而不杀夫人以纾缓我之死】谚曰民保于信【林言民必有信然后保其身】吾以信义也【杜使义可信不必信言】○冬十二月晋人败范中行氏之师于潞【林潞晋地】获籍秦高彊【二子党范氏者终景王言籍父无后】又败郑师及范氏之师于百泉【林郑助范氏故并败百泉郑地】

经【丙午】十有五年春王正月邾子来朝○鼷防食郊牛牛死改卜牛【无传不言所食处举死重也改卜礼也○鼷音兮】○二月辛丑楚子灭胡以胡子豹归○夏五月辛亥郊【无传书过】○壬申公薨于高寝【高寝宫名不于路寝失其所】○郑罕达帅师伐宋○齐侯卫侯次于渠蒢【林渠蒢宋地不果救故书次○蒢直居反】○邾子来奔丧【杜无传诸侯奔丧非礼林诸侯来奔丧于是终】○秋七月壬申姒氏卒【定公夫人】○八月庚辰朔日有食之【无传】○九月滕子来防葬【无传诸侯防葬非礼也】○丁巳葬我君定公雨不克葬戊午日不昃乃克葬○辛巳葬定姒【辛巳十月三日有日无月】○冬城漆【邾庶其邑】

传十五年春邾隐公来朝【邾子益】子贡观焉邾子执玉高其容仰公受玉卑其容俯【杜玉朝者之贽】子贡曰以礼观之二君者皆有死亡焉夫礼死生存亡之体也【林死生存亡皆系于礼如人之有体】将左右周旋进退俯仰于是乎取之朝祀丧戎于是乎观之今正月相朝而皆不度【杜不合法度】心已亡矣【言心之精爽已先亡矣】嘉事不体何以能乆【林朝礼嘉事也而不得其体之正何以能乆居其位】高仰骄也卑俯替也骄近乱替近疾君为主其先亡乎【为此年公薨哀七年以邾子益归传】○吴之入楚也【在四年】胡子尽俘楚邑之近胡者【杜俘取也】楚既定胡子豹又不事楚曰存亡有命事楚何为多取费焉二月楚灭胡【传言小不事大所以亡○费芳味反】○夏五月壬申公薨仲尼曰赐不幸言而中是使赐多言者也【林赐子贡名杜以微知著知之难者子贡言语之士今言而中仲尼惧其易言故抑之○中丁仲反】○郑罕达败宋师于老丘【罕达子齹之子老五宋地宋公子地奔郑郑人为之伐宋欲取地以处之事见哀十二年】齐侯卫侯次于蘧挐谋救宋也【林蘧挐即渠蒢○挐女居反又女加反】○秋七月壬申姒氏卒不称夫人不赴且不祔也【赴同祔姑夫人之礼三者皆阙故不曰夫人】○葬定公雨不克襄事礼也【杜襄成也雨而成事若汲汲于欲葬林次日雨霁而葬得必诚必信之道故曰礼】○葬定姒不称小君不成丧也【公未葬而夫人薨烦于丧礼不赴不祔故不称小君臣子怠慢也反哭于寝故书葬】○冬城漆书不时告也【实以秋城冬以告庙鲁知其不时故缓告从而书之以示讥】

左传杜林合注卷四十七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哀公一【公名蒋定公之子盖夫人定姒所生諡法恭仁短折曰哀】

周【敬王二十六年○敬王四十一年孔子卒鲁哀公十九年敬王崩子元王立此据哀传载敬王崩故也按诸本敬王崩皆不同或作哀十七年十八年或作哀二十年未详孰正】

郑【声公七年○声公二十二年孔子卒】

齐【景公五十四年○鲁哀公五年景公卒安孺子荼立是年弑悼公阳生立哀十年悼公弑子简公壬立哀十四年田常弑简公立其弟骛为平公而相之専其国权齐自是为田氏矣】

宋【景公二十三年○景公三十八年孔子卒】

晋【定公十八年○晋霸衰微鲁哀公十三年防吴黄池吴始称霸定三十三年孔子卒】

卫【灵公四十一年○鲁哀公二年灵公卒孙出公辄立是年六月晋纳卫大子蒯聩于戚父子争国哀十五年蒯聩入是为庄公辄出奔哀十七年庄公弑立公孙般师十二月齐伐卫立公子起执般师以归哀十八年卫逐起卫侯辄复入】

蔡【昭侯二十五年○鲁哀公四年昭侯弑子成侯立成侯十三年孔子卒】

曹【伯阳八年○鲁哀公八年宋灭曹】

滕【顷公十六年○鲁哀公四年顷公卒隐公虞母立哀十一年隐公卒】

陈【闵公八年○鲁哀公十六年楚灭陈弑闵公】

杞【僖公十二年○鲁哀公八年僖公卒子闵公维立】

薛【惠公三年○鲁哀公十年惠公卒】

莒【郊公】

邾【隐公十三年○鲁哀公七年鲁入邾执邾子益哀八年归吴又讨邾子囚诸楼台栫之以棘使诸大夫奉子革以为政哀十年邾子益来奔】

许【元公十年○鲁哀公十三年元公卒】

小邾【详见昭公元年】

楚【昭王二十二年○鲁哀公六年昭王卒子惠王章立哀十六年楚白公胜杀令尹子西攻恵王叶公攻白公自公自杀惠王复国哀十八年恵王卒】

秦【惠公七年○鲁哀公三年惠公卒悼公立鲁哀公十八年悼公卒子厉共公立】

吴【夫差二年○鲁哀公元年入越栖越防稽越行成哀十年吴谋伍员哀十四年防晋黄池越入吴哀二十年越围吴哀二十二年越灭吴】

越【句践二年○鲁哀公元年吴入越栖于防稽以行成用大夫种范蠡为政哀十四年入吴哀二十年围吴哀二十一年始来聘鲁哀二十二年灭吴乃以兵北渡淮与齐晋诸侯防于徐州周元王使人赐句践胙命为伯当是时越兵横行于江淮东诸侯毕贺号称霸王】

经【丁未】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无传】○楚子陈侯随侯许男围蔡【杜随世服于楚不通中国吴之入楚昭王奔随随人免之卒复楚国楚人德之使列于诸侯故得见经定六年郑灭许此复见者盖楚封之林郑灭许矣其再见何复正矣复正有三辞莫善于自尅复者也是故襄王尝书出已而书王则愈于敬王书人矣许尝书灭已而书许男则愈于陈蔡书归矣春秋善复正襄王许男则善之善者也】○鼷鼠食郊牛改卜牛○夏四月辛巳郊【杜无传书过也不言所食所食非一处】○秋齐侯卫侯伐晋【林伐夷仪不书书次五氏伐河内不书书次垂袭公防齐卫于牵帅狄袭晋战于绛中犹不书也诸侯之无伯春秋诚有不忍书也必于是而后书春秋益将终焉是故春秋之初诸侯无王者齐郑宋鲁卫也春秋之季诸侯无伯者亦齐郑宋鲁卫也】○冬仲孙何忌帅师伐邾【无传】

传元年春楚子围蔡报柏举也【在定四年】里而栽【杜栽设板筑为围垒周匝去蔡城一里○栽才代反又音再筑墙长板】广丈高倍【垒厚一丈高二丈○广古扩反】夫屯昼夜九日【夫犹兵也垒未成故令人在垒里屯守蔡○屯徒门反】如子西之素【子西本计为垒当用九日而成】蔡人男女以辨【辨别也男女各别系累而出降○辨扶免反】使疆于江汝之间而还【楚欲使蔡徙国在江水之北汝水之南求田以自安也蔡权聴命故楚师还○疆居良反】蔡于是乎请迁于吴【楚既还蔡人更叛楚就吴为明年蔡迁州来传】○吴王夫差败越于夫椒报檇李也【杜檇李在定十四年夫椒吴郡吴县西南大湖中椒山林所谓三年乃报越○夫音扶檇音醉】遂入越越子以甲楯五千保于防稽【上防稽山也在防稽山隂县南○楯食允反又音允防古外反】使大夫种因吴大宰嚭以行成【林嚭故楚臣奔吴为大宰宠幸于夫差故种因之○种章勇反大音泰嚭普鄙反】吴子将许之伍员曰不可臣闻之树德莫如滋去疾莫如尽【林言树立有德必使滋长除去恶疾必使尽净○员音云】昔有过浇杀斟灌以伐斟鄩【杜浇寒浞子封于过者二斟夏同姓诸侯襄四年传曰浇用师灭斟灌○过古禾反国名下同浇五呌反又五报反下同鄩音防】灭夏后相【夏后相啓孙也后相失国依于二斟复为浇所灭○相息亮反】后緍方娠逃出自窦【后緍相妻娠懐身也○緍亡巾反娠音震又音身窦音豆】归于有仍【后緍有仍氏女】生少康焉为仍牧正【杜牧官之长少诗照反】惎浇能戒之【杜惎毒也戒备也林能戒备其毒害○惎音忌】浇使椒求之【林椒浇臣使求少康欲杀之】逃奔有虞为之庖正以除其害【杜虞舜后诸侯也梁国有虞县庖正掌膳羞之官頼此以得除己害】虞思于是妻之以二姚【杜思有虞君也虞思自以二女妻少康姚虞姓○妻七计反】而邑诸纶【纶虞邑○纶音伦】有田一成有众一旅【杜方十里为成五百人为旅】能布其徳而兆其谋【杜兆始】以收夏众抚其官职【杜襄四年传曰靡自有鬲氏收二国之烬以灭浞而立少康】使女艾谍浇【杜女艾少康臣谍侯也○女如字又音汝谍音牒】使季杼诱豷【杜豷浇弟也季杼少康子后杼也○杼直吕反豷许器反】遂灭过戈复禹之绩【杜过浇国戈豷国】祀夏配天不失旧物【杜物事也】今吴不如过而越大于少康或将丰之不亦难乎【杜言与越成是使越丰大必为吴难】句践能亲而务施施不失人【杜所加惠赐皆得其人○施始防反下同】亲不弃劳【推亲爱之诚则不遗小劳】与我同壤而世为仇讐于是乎克而弗取将又存之违天而长寇讐【杜犹言天与不取○长丁丈反下同】后虽悔之不可食已【杜食消也已止也】姬之衰也日可俟也【杜姬吴姓言可计日而待】介在蛮夷而长寇讐以是求伯必不行矣弗聴退而告人曰越十年生聚而十年教训【杜生民聚财富而后教之○伯如字又音霸】二十年之外吴其为沼乎【谓吴宫室废壊当为污池为二十二年越入吴起本】三月越及吴平吴入越不书吴不告庆越不告败也【嫌夷狄不与华同故复发传】○夏四月齐侯卫侯救邯郸围五鹿【杜赵稷以邯郸叛范中行氏之党也五鹿晋邑○邯音寒郸音丹】○吴之入楚也【在定四年】使召陈懐公懐公朝国人而问焉曰欲与楚者右欲与吴者左陈入从田无田从党【杜都邑之人无田者随党而立不知所与故直从所居田在西者居右在东者居左】逢滑当公而进【杜当公不左不右】曰臣闻国之兴也以福其亡也以祸今吴未有福楚未有祸楚未可弃吴未可从而晋盟主也若以晋辞吴若何公曰国胜君亡非祸而何【杜楚为吴所胜】对曰国之有是多矣何必不复【林言国家有此成败其类甚多岂必皆亡不能复振】小国犹复况大国乎臣闻国之兴也视民如伤是其福也【杜如伤恐惊动林民归之则天佑之此吾所谓福】其亡也以民为土芥是其祸也【杜芥草也林斩艾民力如治土芥惟恐其不尽民怨则神怒此吾所谓祸】楚虽无徳亦不艾杀其民吴日敝于兵暴骨如莽【杜草之生于广野莽莽然故曰草莽○艾鱼废反暴步卜反】而未见德焉天其或者正训楚也【杜使惧而改过】祸之适吴其何日之有【言今至】陈侯从之及夫差克越乃修先君之怨【林召陈不至阖庐事也故夫差为修先君之怨】秋八月吴侵陈修旧怨也【传言吴不修德而修怨所以亡】○齐侯卫侯防于干侯救范氏也师及齐师卫孔圉鲜虞人伐晋取棘蒲【杜鲁师不书非公命也孔围孔烝鉏曽孙鲜虞狄帅贱故不言】○吴师在陈楚大夫皆惧曰阖庐惟能用其民以败我于柏举今闻其嗣又甚焉将若之何子西曰二三子恤不相睦无患吴矣昔阖庐食不二味居不重席室不崇坛【林平地作室不起坛也○重直龙反】器不彤镂【杜彤丹也镂刻也】宫室不观【杜观台榭○观古乱反】舟车不饰衣服财用择不取费【选取坚厚不尚细靡○费芳味反】在国天有菑疠【杜疠疾疫也】亲巡孤寡而共其乏困在军熟食者分而后敢食【杜必须军士皆分熟食不敢先食分犹徧也○共音恭】其所尝者卒乗与焉【杜所尝甘珍非常食○乗绳证反与音预】勤恤其民而与之劳逸是以民不罢劳死知不旷【杜知身死不见旷弃○罢音皮】吾先大夫子常易之所以败我也【杜易犹反也】今闻夫差次有台榭陂池焉【杜积土为高曰台有木曰榭过再宿曰次林鄣泽曰陂积水曰池言夫差三宿以上即备台池之乐○陂彼宜反】宿有妃嫱嫔御焉【林妃嫱贵者嫔御贱者皆内官言夫差一宿之寓亦备子女之奉○嫱在羊反嫔毗人反】一日之行【林一日所行之地】所欲必成玩好必从珍异是聚观乐是务视民如讐而用之日新【林用之争战日新不已○好呼报反】夫先自败也已安能败我【杜为二十二年越灭吴起本○夫音扶】○冬十月晋赵鞅伐朝歌【杜讨范中行氏】

经【戊申】二年春王二月季孙斯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伐邾取漷东田及沂西田【杜邾人以赂取之易也林见三家之専兵权也○漷火虢反又音郭】癸巳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及邾子盟于句绎【杜句绎邾地取邑盟以要之林自是内外　盟皆不书不足书也○句古侯反】○夏四月丙子卫侯元卒【杜定四年盟臯鼬○灵公卒蒯瞆之子辄立】○滕子来朝【杜无传滕朝止此】○晋赵鞅帅师内卫世子蒯聩于戚【林于戚内弗受也辄拒父也后十二年而蒯瞆自戚入于卫卫侯辄来奔则是辄拒父也世子正也属辞比事则辄万世不可掩矣】○秋八月甲戌晋赵鞅帅师及郑罕逵帅师战于铁郑师败绩【杜皆陈曰战大崩曰败绩铁在戚城南罕逵子皮孙】○冬十月葬卫灵公【无传七月而葬缓】○十有一月蔡迁于州来【畏楚而请迁故以自迁为文】蔡杀其大夫公子驷【懐土而欺大国故罪而书名】

传二年春伐邾将伐绞【绞邾邑】邾人爱其土故赂以漷沂之田而受盟○初卫侯游于郊子南仆【子南灵公子郢也仆御也】公曰余无子将立女【杜蒯聩奔无大子○女音汝】不对他日又谓之对曰郢不足以辱社稷君其改图君夫人在堂三揖在下【杜三揖卿大夫士林三揖者孤卿特揖大夫以其等旅揖士旁三揖见周礼司士】君命祗辱【言立适当以礼与外内同之今君又命事必不从适为辱○祗音支】夏卫灵公卒夫人曰命公子郢为大子君命也对曰郢异于他子【杜言用意不同】且君没于吾手【林灵公没时我在其左右】若有之郢必闻之【言当以临没为正】且亡人之子辄在【杜辄剻聩之子出公也灵公适孙】乃立辄六月乙酉晋赵鞅纳卫大子于戚宵迷【林夜行迷路】阳虎曰【林阳虎奔晋赵氏】右河而南必至焉【杜是时河北流过元城界戚在河外晋军已渡河故欲出河右而南】使大子絻【絻者始发丧之服○絻音问】八人衰绖伪自卫逆者【欲为卫人逆故衰绖成服○衰七雷反绖田结反】告于门哭而入遂居之【林告于戚之邑门举哀而后入遂居于戚盖辄以子拒父不受也】○秋八月齐人输范氏粟【林范氏乆居朝歌粮食不足故齐以粟输之】郑子姚子般送之【杜子姚罕达子般驷○般音班】士吉射逆之赵鞅御之遇于戚阳虎曰吾车少以兵车之斾与罕驷兵车先陈【杜斾先驱车也以先驱车益以兵车以示众林罕驷即子姚子般○陈直觐反】罕驷自后随而从之彼见吾貌必有惧心【杜晋人先陈郑人随之不知其虚实见车多必惧】于是乎防之【杜防合战】必大败之从之卜战龟焦【兆不成】乐丁曰诗曰爰始爰谋爰契我龟【杜乐丁晋大夫诗大雅言先人事后卜筮○契苦计反又苦结反】谋协以故兆询可也【杜询谘询也故兆始纳卫大子卜得吉兆言今既谋同可不须更卜○谋协以故兆絶句】简子誓曰范氏中行氏反易天明【林反易天之明德不事其君】斩艾百姓欲擅晋国而灭其君寡君恃郑而保焉【林晋国恃郑以保守其国○艾鱼废反】今郑为不道弃君助臣二三子顺天明从君命经德义【林经常其助顺之德义】除诟耻在此行也克敌者上大夫受县下大夫受郡【杜周书作雒篇千里百县县有四郡○诟呼豆反又音苟】士田十万【杜十万亩也】庶人工商遂【得遂仕进】人臣圉免【杜去厮役】志父无罪君实图之【杜志父赵简子之一名也言已事济君当图其赏○父音甫服云赵鞅入晋阳以叛后得归改名志父春秋仍旧犹书赵鞅】若其有罪绞缢以戮【杜绞所以缢人物】桐棺三寸不设属辟【杜属辟棺之重数林棺用难朽之木桐木易壊故以为罚夫子制于中都棺四寸三寸亦罚也属次大棺也辟拖棺也王棺四重被水牛及兕之革为一重辟为二重属为三重大棺为四重君再重属与辟为一重大棺为二重大夫一重无辟唯属与大棺为一重今云不设辟者僭君制耳非正礼也○属音烛辟步历反】素车朴马【杜以载柩○朴普角反】无入于兆【杜兆葬域】下卿之罚也【林为众设赏自设罚所以能克敌】甲戌将战邮无恤御简子卫大子为右【杜邮无恤王良也】登铁上【铁丘名】望见郑师众大子惧自投于车下子良授大子绥【林子良即王良】而乗之曰妇人也【杜言其怯】简子巡列曰毕万匹夫也七战皆获有马百乗死于牖下【杜毕万晋献公卿也皆获有功死于牖下言得夀终○乗防证反】羣子勉之死不在冦【杜言有命】繁羽御赵罗宋勇为右【杜三子晋大夫】罗无勇麇之【杜麇束缚也林赵罗无勇不能乗车束缚赵罗使在于车○麇丘陨反】吏诘之御对曰痁作而伏【林言赵罗痁疟疾作而伏故束缚之○诘起吉反痁诗占反】卫大子祷曰曽孙蒯瞆敢昭告皇祖文王【杜周文王皇大也】烈祖康叔【杜烈显也】文祖襄公【杜继业守文故曰文祖蒯瞆襄公之孙】郑胜乱从【胜郑声公名释君助臣为从于乱】晋午在难【林午晋定公名国有叛臣为在于难○难乃旦反】不能治乱使鞅讨之【杜鞅简子名】蒯聩不敢自佚备持矛焉【杜戎右持矛】敢告无絶筋无折骨无面伤以集大事无作三祖羞【林徼福于神无中戈矛斩絶筋脉无使车马损折骨肉无中弓矢伤损面目集成军旅之大事无作我三祖之羞耻】大命不敢请佩玉不敢爱【杜不敢爱故以祈祷】郑人撃简子中肩毙于车中【杜毙踣也○中肩丁仲反】获其蠭旗【蠭旗旗名○蠭芳恭反】大子救之以戈【林蒯瞆为车右故以戈救简子】郑师北获温大夫赵罗【罗无勇故郑师虽北犹获罗】大子复伐之郑师大败获齐粟千车赵孟喜曰可矣【杜赵孟简子也喜大子前怯今更勇】傅傁曰虽克郑犹有知在忧未艾也【杜傅傁简子属也言知氏将为难后竟有晋阳之患○傁素口反知音智艾鱼废反又五盖反】初周人与范氏田公孙尨税焉【尨范氏臣为范氏收周人所与田之税○尨武江反】赵氏得而献之【林赵氏之众得尨以献于赵简子】吏请杀之赵孟曰为其主也何罪止而与之田【还其所税○为于伪反】及铁之战以徒五百人宵攻郑师取蠭旗于子姚之幕下【林取郑师所获之蠭旗于郑罕达帐幕之下】献曰请报主德追郑师姚般公孙林殿而射前列多死【林晋前列○姚般子姚子般○殿丁电反射食亦反】赵孟曰国无小【杜言虽小国犹有善射者】既战简子曰吾伏弢呕血【弢弓衣呕吐也○弢吐刀反呕乌口反】鼓音不衰今日我上也【杜功为上】大子曰吾救主于车退敌于下我右之上也邮良曰我两靷将絶吾能止之【林在胸曰靷言我马之两靷皆将防絶吾能止使不絶○靷以刃反】我御之上也驾而乗材两靷皆絶【林乗载也材横木明细小也驾马而载细小之横木使简子观之两靷同时皆絶以明止使不絶之功传言简子不让下自伐】○吴泄庸如蔡纳聘而稍纳师师毕入众知之【林泄庸吴大夫杜元年蔡请迁于吴中悔故因聘袭之○泄息列反】蔡侯告大夫杀公子驷以说【杜杀驷以说吴言不时迁驷之为】哭而迁墓【将迁与先君辞故哭】冬蔡迁于州来经【己酉】三年春齐国夏卫石曼姑帅师围戚【杜曼姑为子围父知其不义故推齐使为兵首戚不称卫非叛人林蒯瞆在戚而齐偕卫以围之父子之义景公未之察也○曼音万】○夏四月甲午地震【无传】○五月辛夘桓宫僖宫灾【天火曰灾】○季孙斯叔孙州仇帅师城启阳【杜无传鲁党范氏故惧晋比年四城启阳今琅邪开阳县】○宋乐髠帅师伐曹【无传○髠若孙反】○秋七月丙子季孙斯卒○蔡人放其大夫公孙猎于吴【无传公子驷之党】○冬十月癸夘秦伯卒【杜无传不书名未同盟林惠公卒悼公立】○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围邾【无传】

传三年春齐卫围戚求援于中山【杜中山鲜虞】○夏五月辛夘司铎火【司铎宫名】火逾公宫桓僖灾【杜桓公僖公庙】救火者皆曰顾府【林顾府库之藏言常入爱财】南宫敬叔至命周人出御书俟于宫【杜敬叔孔子弟子南宫适周人司周书典籍之官御书进于君者也使待命于宫】曰庀女而不在死【林庀具也言具汝所职而有不在其罪死○庀匹婢反女音汝】子服景伯至命宰人出礼书【杜景伯子服何也宰人家宰之属】以待命命不共有常刑【杜待求之命○共音恭】校人乗马巾车脂辖【杜校人掌马巾车掌车乗马使四四相从为驾之易林以脂膏辖为行之易○校户教反乗绳证反下皆同】百官官备【林国之百官各备其官】府库慎守官人肃给【杜国有火灾恐有变难故慎为备】济濡帷幕郁攸从之【杜郁攸火气也濡物于水出用为济林从火气而为之备○济子细反又于礼反攸音由】蒙葺公屋【杜以濡物冒覆公屋】自大庙始外内以悛【杜悛次也先尊后卑以次救之○悛七全反】助所不给有不用命则有常刑无赦公甫文伯至命校人驾乗车【林乗车公车也驾之备缓急】季桓子至御公立于象魏之外【杜象魏门阙】命救火者伤人则止财可为也【杜火势伤人则止勿救有财则可为不欲重财而轻民命】命藏象魏【周礼正月县教令之法于象魏使万民观之故谓其书为象魏】曰旧章不可亡也富父槐至曰无备而官办者犹拾沈也【林槐富父终生之后沈汁也备豫无素而欲责办于官犹拾汁终不可得○父音甫沈尺审反】于是乎去表之槀【表表火道风所向者去其槀积】道还公宫【开除道周匝公官使火无相连○还本又作环户关反又音患】孔子在陈闻火曰其桓僖乎【言桓僖亲尽而庙不毁宜为天所灾】○刘氏范氏世为婚姻【刘氏周卿士范氏晋大夫】苌事刘文公【杜为之属大夫】故周与范氏赵鞅以为讨【杜责周与范氏】六月癸夘周人杀苌【终违天之祸】○秋季孙有疾命正常曰无死【正常桓子之宠臣欲付以后事故敕令勿从已死】南孺子之子男也则以告而立之【杜南孺子季桓子之妻言若生男告公而立之】女也则肥也可【杜肥康子也】季孙卒康子即位既葬康子在朝【杜在公朝也】南氏生男正常载以如朝告曰夫子有遗言命其圉臣曰【林夫子谓季桓子圉臣正常自称以为养马之仆】南氏生男则以告于君与大夫而立之今生矣男也敢告遂奔卫康子请退【杜退辟位也】公使共刘视之【共刘鲁大夫○共音恭】则或杀之矣乃讨之【讨杀者】召正常正常不反【畏康子也传备言季氏家事】○冬十月晋赵鞅围朝歌师于其南【范中行所在】荀寅伐其俘【杜伐其北郭围○郛芳夫反】使其徒自北门入已犯师而出【杜荀寅使在外救己之徒撃赵氏围之北门用外内攻得出】癸丑奔邯郸【林赵稷以邯郸叛党于范氏故荀寅等奔之】十一月赵鞅杀士臯夷【林士臯夷即定十三年范臯夷】恶范氏也【恶范氏而杀其族言迁怒○恶乌路反】经【庚戌】四年春王二月庚戌盗杀蔡侯申【杜贱者故称盗不言弑其君贱盗也林昭侯杀子成侯立○杀申志反案宣十七年蔡侯申卒是文侯也今昭侯是其孙不容与高祖同名未详何者误也】蔡公孙辰出奔吴【杜弑君贼之党故书名林书公薨夫人姜氏孙于邾公子庆父出奔莒则夫人庆父与闻乎弑矣书盗杀蔡侯申公孙辰出奔吴则公孙辰与闻乎杀矣】○葬秦惠公【无传】○宋人执小邾子【杜无传邾子无道于其民故称人以执】○夏蔡杀其大夫公孙姓公孙霍【皆弑君党○姓音生】○晋人执戎蛮子赤归于楚【杜晋耻为楚执诸侯故称人以告若蛮子不道于其民也赤本属楚故言归林晋执戎蛮子不归天子而归于楚是京师楚也】○城西郛【无传鲁西郭备晋也】○六月辛丑亳社灾【杜无传天火也亳社殷社诸侯有之所以戒亡国林亡国之社有屋使不得上通于天故灾】秋八月甲寅滕子结卒【杜无传同盟于臯鼬林顷公卒隐公虞母立】○冬十有二月葬蔡昭公【无传乱故是以缓】○葬滕顷公【无传○顷音倾】传四年春蔡昭侯将如吴诸大夫恐其又迁也承【杜承音惩盖楚言】公孙翩逐而射之入于家入而卒【杜翩蔡大夫○射食亦反下同】以两矢门之众莫敢进【杜翩以矢自守其门】文之锴后至【杜锴蔡大夫○锴音楷又音皆又客骇反】曰如墙而进多而杀二人【林使众人并行如墙俱进翩以两矢多则杀二人少不能也】锴执弓而先翩射之中肘锴遂杀之故逐公孙辰而杀公孙姓公孙盱【林盱即霍也○中丁仲反盱兄于反】○夏楚人既克夷虎【夷虎蛮夷叛楚者】乃谋北方左司马眅申公夀余叶公诸梁致蔡于负函【杜三子楚大夫也此蔡之故地人民楚因以为邑致之者防其众也○眅普版反又匹奸反叶始涉反】致方城之外于缯关【杜负函缯关皆楚地○缯才陵反】曰吴将泝江入郢【逆流曰泝】将奔命焉为一昔之期袭梁及霍【林一昔一夜也杜伪辞当备吴夜结期明日便袭梁霍使不知之梁河南梁县西南故城也梁南有霍阳山皆蛮子之邑也】单浮余围蛮氏蛮氏溃【杜浮余楚大夫○单音善】蛮子赤奔晋隂地【隂地河南山北自上雒以东至陆浑】司马起丰析与狄戎【杜楚司马服也析县属南乡郡析南有丰乡皆楚邑发此二邑人及戎狄】以临上雒左师军于莬和【杜莬和山在上雒东也○莬音徒】右师军于仓野【杜仓野在上雒县】使谓隂地之命大夫士蔑【杜命大夫别县监尹】曰晋楚有盟好恶同之若将不废寡君之愿也不然将通于少习以聴命【杜少习商县武关也将大开武关道以伐晋○少诗照反】士蔑请诸赵孟赵孟曰晋国未宁安能恶于楚必速与之【杜未宁时有范中行之难】士蔑乃致九州之戎【杜九州戎在晋隂地陆浑者】将裂田以与蛮子而城之【林许将为之筑城】且将为之卜【杜卜城○为于伪反】蛮子聴卜遂执之与其五大夫以畀楚师于三户【杜今丹水县北三户亭林此经所以书归于楚】司马致邑立宗焉以诱其遗民【杜楚复诈为蛮子作邑立其宗主】而尽俘以归○秋七月齐陈乞施卫跪救范氏【杜陈乞僖子施多○齐卫党范中行故救之】庚午围五鹿【五鹿晋邑】九月赵鞅围邯郸【林范中行所在】冬十一月邯郸降荀寅奔鲜虞赵稷奔临【临晋邑○降户江反】十二月施逆之遂堕临【林遂堕临邑以处赵稷○堕许规反】国夏伐晋取邢任栾鄗逆畤隂人盂壶口【杜八邑晋地栾在赵国平棘县西北鄗即高邑县也路县东有壶口关○任音壬鄗呼洛反畤音止】防鲜虞纳荀寅于柏人【杜晋邑也今赵国伯人县也施与鲜虞防也】

经【辛亥】五年春城毗【无传备晋也】○夏齐侯伐宋【无传】○晋赵鞅帅师伐卫【林卫助范氏故】○秋九月癸酉齐侯杵臼卒【杜再同盟也○景公卒安孺子荼立】○冬叔还如齐闰月葬齐景公【无传】

传五年春晋围柏人荀寅士吉射奔齐初范氏之臣王生恶张栁朔言诸昭子使为柏人【杜为柏人宰也昭子范吉射也○恶乌路反下同】昭子曰夫非而讐乎对曰私讐不及公【杜公家之事也○夫音扶】好不废过恶不去善义之经也臣敢违之及范氏出【杜出柏人之齐○好呼报反】张栁朔谓其子尔从主勉之我将止死【林使其子从吉射出奔勉尽忠力已将止此距战以死】王生授我矣【杜授我死节】吾不可以僭之【林僭不信也】遂死于柏人【杜为吉射距晋战死】○夏赵鞅伐卫范氏之故也遂围中牟【杜卫助范氏故也】○齐燕姬生子不成而死【杜燕姬景公夫人不成未冠也○燕于贤反】诸子鬻姒之子荼嬖【杜诸子庶公子也鬻姒景之妾荼安孺子○荼音舒又音徒嬖必计反】诸大夫恐其为大子也言于公曰君之齿长矣未有大子若之何公曰二三子间于忧虞则有疾疢亦姑谋乐何忧于无君【林言诸大夫当国家闲暇而无忧虞则恐疾疢不得为乐亦且谋为欢乐之事杜景公意欲立荼而未发故以此言塞大夫请○长丁丈反间音闲又音间厠之间疢勅觐反乐音洛】公疾使国惠子高昭子立荼【杜惠子国夏昭子髙张】寘羣公子于莱【杜莱齐东鄙邑】秋齐景公卒冬十月公子嘉公子驹公子黔奔卫公子鉏公子阳生来奔【皆景公子在莱者○黔巨亷反又音琴】莱人歌之曰景公死乎不与埋三军之事乎不与谋师乎师乎何党之乎【杜师众也党所也之往也称諡盖葬后而为此歌哀羣公子失所○与音预】○郑驷秦富而侈嬖大夫也而常陈卿之车服于其庭【林示其富侈】郑人恶而杀之子思曰诗曰不解于位民之攸塈【杜子思子产子国参也诗大雅攸所也墍息也林言不敢解怠于其职位民之所安息也此言与民同乐○恶乌路反解佳卖反塈许器反】不守其位而能乆者鲜矣商颂曰不僭不滥不敢怠皇命以多福【林赏不僭差及于无功罚不淫滥及于无罪不敢怠惰暇逸故能膺天命以受多福杜僭差也滥溢也皇暇也言驷秦违诗商颂故受祸○鲜息浅反】

经【壬子】六年春城邾瑕【杜无传备晋也任城亢父县北有邾娄城】○晋赵鞅帅师伐鲜虞○吴伐陈○夏齐国夏及高张来奔【杜二子阿君废长立少既受命又不能全书名罪之也】○叔还防吴于柤【无传○柤庄加反】○秋七月庚寅楚子轸卒【杜未同盟而赴以名林昭王卒恵王立○轸之忍反史记作珍】○齐阳生入于齐【杜为陈乞所逆故书入林卫侯入于夷仪卫喜弑其君剽则喜为卫侯弑也齐阳生入于齐齐陈乞弑其君荼则乞为阳生弑也】齐陈乞弑其君荼【杜弑荼者朱毛与阳生也而书陈乞所以明乞立阳生而荼见弑则祸由乞始也楚比劫立陈乞流涕子家惮老皆疑于免罪故春秋明而书之以为弑主林荼弑悼公阳生立】○冬仲孙何忌帅师伐邾【无传】○宋向巢帅师伐曹【无传】

传六年春晋伐鲜虞治范氏之乱也【四年鲜虞纳荀寅于柏人】○吴伐陈复修旧怨也【元年未得志故也】楚子曰吾先君与陈有盟不可以不救乃救陈师于城父【杜陈盟在昭十三年○父音甫】○齐陈乞伪事高国者【髙张国夏受命立荼陈乞欲害之故先伪事焉】每朝必骖乗焉所从必言诸大夫【林凡所从行陈乞必言诸大夫之罪过○乗绳证反】曰彼皆偃蹇将弃子之命【杜偃蹇骄傲】皆曰【林诈作诸大夫之言】高国得君【杜得君宠也】必偪我盍去诸固将谋子子早图之图之莫如尽灭之需事之下也【杜需疑也】及朝则曰彼虎狼也【杜彼谓诸大夫】见我在子之侧杀我无日矣请就之位【杜欲与请大夫谋高国故求就之】又谓诸大夫曰二子者祸矣【林言高国二子将召祸矣】恃得君而欲谋二三子曰国之多难贵宠之由尽去之而后君定既成谋矣盍及其未作也先诸作而后悔亦无及也大夫从之夏六月戊辰陈乞鲍牧【牧鲍圉孙○难乃旦反】及诸大夫以甲入于公宫昭子闻之与惠子乗如公【林昭子即高张惠子即国夏○乗绳证反】战于庄败【高国败也庄六轨之道】国人追之国夏奔莒遂及高张晏圉施来奔【圉晏婴之子圉施不书非卿】○秋七月楚子在城父将救陈卜战不吉卜退不吉王曰然则死也再败楚师不如死【杜前已败于柏举今若退还亦是败】弃盟逃讐【杜弃先君好陈之盟誓逃吴人累世之仇讐】亦不如死死一也其死讐乎命公子申为王不可则命公子结亦不可则命公子启【杜申子西结子期启子闾皆昭王兄】五辞而后许【杜子闾五辞不肯而后许王以立】将战王有疾庚寅昭王攻大防卒于城父【大防陈地吴师所在】子闾退曰君王舍其子而让羣臣敢防君乎从君之命顺也【杜从命许立○舍音舍】立君之子亦顺也二顺不可失也与子西子期谋潜师闭涂逆越女之子章立之而后还【杜潜师密发也闭涂不通外使也越女昭王妾章惠王】是嵗也有云如众赤鸟夹日以飞三日楚子使问诸周太史周太史曰其当王身乎【日为人君妖气守之故以为当王身云在楚上唯楚见之故祸不及他国○大音泰】若禜之可移于令尹司马【杜荣禳祭○禜音咏】王曰除腹心之疾而寘诸股肱何益【林腹心昭王自喻股肱以喻令尹司马】不谷不有大过天其天诸有罪受罚又焉移之【林不谷诸侯谦称言我若无大过失天必不令我夭折以死若因有罪而受夭折之罚又安得而移易其罚○夭于表反焉于防反】遂弗禜初昭王有疾卜曰河为祟王弗祭大夫请祭诸郊王曰三代命祀祭不越望【诸侯望祀竟内山川星辰○祟息遂反竟音境】江汉睢漳楚之望也【杜四水在楚界○睢七余反】祸福之至不是过也【林所以能降祸福于楚国者不过竟内之山川星辰而已】不谷虽不德河非所获罪也【杜无由得罪于河而受其祸罚】遂弗祭孔子曰楚昭王知大道矣其不失国也宜哉夏书曰惟彼陶唐帅彼天常【杜逸书言尧循天之常道】有此冀方【林尧都平阳舜都蒲坂禹都安邑皆在冀州有此冀方实自尧始】今失其行乱其纪纲乃灭而亡【杜灭亡谓夏桀也唐虞及夏同都冀州不易地而亡出于不知大道故○行如字又下孟反】又曰允出兹在兹【杜又逸书言信出己则福亦在己林允信也】由已率常可矣【林此二句乃孔子合论楚昭王以合书文言人能信由己出以帅天常可以不亡矣】○八月齐邴意兹来奔【杜高国党】陈僖子使召公子阳生【林陈僖子即齐陈乞杜召在七月今在八月下记事之次】阳生驾而见南郭且于【林且于即齐公子鉏前年与阳生同奔居鲁南郭谓之南郭且于○且子余反】曰尝献马于季孙不入于上乗【林马不良不得入于上乗○乗绳证反】故又献此请与子乗之【畏在家入闻其言故欲二人共载以试马为辞】出莱门而告之故【杜鲁郭门也】阚止知之先待诸外【杜阚止阳生家臣子我也待外欲俱去○阚苦暂反】公子曰事未可知反与壬也处【杜壬阳生子简公】戒之遂行【杜戒使无泄言】逮夜至于齐国人知之【杜故以昏至不欲令人知也国人知而不言言陈氏得众】僖子使子士之母养之【杜隐于僖子家内子士母僖子妾】与馈者皆入【陈僖子又令阳生随馈食之人入处公宫】冬十月丁夘立之将盟【盟诸大夫】鲍子醉而往其臣差车鲍防【防鲍牧臣也差车主车之官○差所宜反】曰此谁之命也【杜言立阳生出于谁之命令】陈子曰受命于鲍子遂诬鲍子曰子之命也【杜见其醉故诬之】鲍子曰女忘君之为孺子牛而折其齿乎而背之也【杜孺子荼也景公尝衔绳为牛使荼牵之荼顿地故折其齿○女音汝背音佩】悼公稽首【杜悼公阳生】曰吾子奉义而行者也若我可不必亡一大夫【杜言己可为君必不怨鲍子】若我不可不必亡一公子【杜公子自谓也恐鲍子杀己故要之】义则进否则退敢不惟子是从废兴无以乱【林或废或立勿以其乱】则所愿也鲍子曰谁非君之子乃受盟【杜言阳生亦君之子固可立】使胡姬以安孺子如頼【杜胡姬景公妾也頼齐邑安号也】去鬻姒【荼之母】杀王甲拘江说囚王豹于句窦之丘【杜三子景公嬖臣荼之党也林或拘或囚文之变也○说音悦句音钩】公使朱毛告于陈子【杜朱毛齐大夫】曰微子则不及此然君异于器不可以二器二不匮君二多难【林人之置君与置器不同国但一君不可以两器有副二更迭为用不至匮乏国有两君彼此嫌疑多至祸难○匮其位反难乃旦反】敢布诸大夫僖子不对而泣曰君举不信羣臣乎【举皆也】以齐国之困困又有忧【杜内有饥荒之困又有兵革之忧】少君不可以访是以求长君庶亦能容羣臣乎【林庶几长君阅历多而识见明亦能与羣臣相容○少诗照反长丁丈反】不然夫孺子何罪毛复命公悔之【杜悔失言○夫音扶】毛曰君大访于陈子而图其小可也【杜大谓国政小谓杀荼】使毛迁孺子于骀不至杀诸野幕之下葬诸殳冒淳【杜恐骀人不从故毛驻于野张帐而杀之骀齐邑殳冒淳地名实以冬杀经书秋者史书秋记始事遂连其死通以冬告鲁○骀他才反又徒来反殳音殊】

左传杜林合注卷四十八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哀公二

经【癸丑】七年春宋皇瑗帅师侵郑【○瑗子眷反】○晋魏曼多帅师侵卫○夏公防吴于鄫【杜鄫今琅邪鄫县○鄫才陵反】○秋公伐邾八月己酉入邾以邾子益来【他国言归于鲁言来内外之辞】○宋人围曹○冬郑驷帅师救曹【林自鲁救晋凡晋楚之救皆不书六十年矣其再见以中国无伯而诸侯自相救也诸侯自相救犹可也吴救陈诸夏亦几于亡矣】

传七年春宋师侵郑郑叛晋故也【定八年郑始叛】○晋师侵卫卫不服也【五年晋伐卫至今未服】○夏公防吴于鄫【吴欲霸中国】吴来征百牢子服景伯对曰先王未之有也吴人曰宋百牢我【是时吴过宋得百牢】鲁不可以后宋且鲁牢晋大夫过十【杜晋大夫范鞅也在昭二十一年】吴王百牢不亦可乎景伯曰晋范鞅贪而弃礼以大国惧敝邑故敝邑十一牢之君若以礼命于诸侯则有数矣【杜有常数】若亦弃礼则有淫者矣【杜淫过也】周之王也制礼上物不过十二【上物天子之牢】以为天之大数也【天有十二次故制礼象之】今弃周礼而曰必百牢亦惟执事吴人弗聴景伯曰吴将亡矣弃天而背本【杜弃天十二之数背周制礼之本】不与必弃疾于我【杜放弃曰疾来伐撃我】乃与之大宰嚭召季康子【嚭吴大夫】康子使子贡辞大宰嚭曰国君道长【杜盖言君长大于道路○长丁丈反】而大夫不出门此何礼也对曰岂以为礼畏大国也【杜畏大国不敢虚国尽行】大国不以礼命于诸侯苟不以礼岂可量也【林苟命诸侯不以礼法则其包藏祸心岂可量度】寡君既共命焉其老岂敢弃其国【林大夫称老鲁君既出防其吴之命令季康子岂敢轻出虚弃国家○共音恭】大伯端委以治周礼仲雍嗣之防髪文身羸以为饰岂礼也哉有由然也【杜大伯周大王之长子仲雍大伯弟也大伯仲雍让其弟季历俱适荆蛮遂有民众大伯卒无子仲雍嗣立不能行礼致化故效吴俗言其权时制宜以辟灾害非以为礼也端委礼衣也林端委端服委冠也○大音泰防丁管反臝力果反】反自都以吴为无能为也【弃礼知其不能霸也】季康子欲伐邾乃飨大夫以谋之子服景伯曰小所以事大信也大所以保小仁也背大国不信【杜大国吴也】伐小国不仁民保于城城保于德失二德者危将焉保【杜二徳信与仁也○焉于防反】孟孙曰二三子以为何如【怪诸大夫不言故指问之】恶贤而逆之【杜孟孙贤景伯欲使大夫不逆其言恶犹安也林言安有贤如景伯而可不顺其言者○恶音乌】对曰禹合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林诸大夫对也诸侯执玉附庸执帛涂山在夀春东北】今其存者无数十焉唯大不字小小不事大也【杜言诸侯相伐古来以然○数所主反】知必危何故不言【杜知伐邾必危自当言今不言者不危故也大夫以答孟孙所怪且阿附季孙】鲁德如邾而以众加之可乎【杜孟孙忿答太夫今鲁德无以胜邾但欲恃众可乎言不可】不乐而出【杜季孟意异佞直不同故罢飨○乐音岳又音洛】秋伐邾及范门【杜邾郭门也】犹闻钟声【杜邾不御寇】大夫谏不聴茅成子请告于吴【杜成子邾大夫茅夷鸿】不许曰鲁撃柝闻于邾【林柝两木相撃以行夜也鲁邾击柝相闻言其近○闻音问又如字】吴二千里不三月不至何及于我且国内岂不足【杜言足以距鲁】成子以茅叛【林成子知邾必亡故先以其邑叛杜高平西南有芽乡亭】师遂入邾处其公宫众师昼掠【杜昼掠取财物也○掠音亮】邾众保于绎【杜绎邾山也在邹县北】师宵掠以邾子益来【杜益邾隐公也昼夜掠传言康子无法】献于亳社【杜以其亡国与殷同】囚诸负瑕负瑕故有绎【杜负瑕鲁邑髙平南平阳县西北有瑕丘城前者鲁得邾之绎民使在负瑕故使相就以辱之】邾茅夷鸿以束帛乗韦自请救于吴【杜无君命故言自○乗绳证反下同】曰鲁弱晋而逺吴【林欺晋为弱鄙吴为逺】冯恃其众【杜冯依也冯皮氷反】而背君之盟辟君之执事【杜辟陋○辟匹亦及】以陵我小国邾非敢自爱也惧君威之不立【林邾之灭亡不敢自惜所恐惧者吴之威令不能植立】君威之不立小国之忧也若夏盟于鄫衍【杜鄫衍即鄫也鄫盟不书吴行夷礼礼仪不典非所以结信义故不录】秋而背之成求而不违【杜言鲁成其所求无违逆也】四方诸侯其何以事君且鲁赋八百乗君之贰也【杜贰敌也鲁以八百乗之赋贡于吴言其国大】邾赋六百乗君之私也【杜为私属】以私奉贰【林以私属而奉敌国使之强大】唯君图之吴子从之【为明年吴伐我传】○宋人围曹郑桓子思曰【林子思子产子国参也桓諡也】宋人有曹郑之患也不可以不救冬郑师救曹侵宋初曹人或梦众君子立于社宫【杜社宫社也】而谋亡曹曹叔振铎请待公孙彊许之【林请众君子待公孙彊为政而后亡曹杜振铎曹始祖○彊其良反】旦而求之曹无之【林无所谓公孙彊者】戒其子【林梦者告戒其子】曰我死尔闻公孙彊为政必去之及曹伯阳即位好田弋曹鄙人公孙彊好弋【林弋缴射也言鄙人小吏也○好呼报反】获白雁献之且言田弋之说说之因访政事大说之有宠使为司城以聴政梦者之子乃行彊言霸说于曹伯曹伯从之乃背晋而奸宋宋人伐之晋人不救筑五邑于其郊曰黍丘揖丘大城钟邘【林宋取曹五邑而城筑之于其近郊杜为明年入曹传也梁国下邑县西南有黍丘亭○说之音悦下大说同霸说如字又始鋭反揖音集又于一反邘音污】经【甲寅】八年春王正月宋公入曹以曹伯阳归【杜曹人背晋而奸宋是以致讨宋公既还而不忍褚师之诟怒而反兵一举灭曹灭非本志故以入告林桧亡东周之始曹亡春秋之终夫子之删诗也系曹桧于国风之后桧之卒篇曰思周道也伤天下之无王也曹之卒篇曰思治也伤天下之无伯也】○吴伐我○夏齐人取讙及阐【杜不书伐兵未加而鲁与之邑阐在东平刚县北○讙音欢阐尺善反】○归邾子益于邾○秋七月○冬十有二月癸亥杞伯过卒【杜无传未同盟而赴以名林僖公卒子闵公维立○过古禾反】○齐人归讙及阐【不言来命归之无官使也】

传八年春宋公伐曹将还褚师子肥殿【杜子肥宋大夫○殿丁练反】曹人诟之不行【杜诟詈辱也不行殿兵止也○诟呼豆反】师待之【林曹师见殿兵不行遂待之】公闻之怒命反之遂灭曹执曹伯及司城彊以归杀之【终曹人之梦】○吴为邾故将伐鲁问于叔孙辄【杜问可伐否辄故鲁人○为于伪反】叔孙辄对曰鲁有名而无情【杜有大国名无情实】伐之必得志焉退而告公山不狃【不狃亦故鲁人○狃女九反】公山不狃曰非礼也君子违不适讐国【杜违奔亡也】未臣而有伐之奔命焉死之可也【杜未臣所适之国若有伐本国者则可还奔命死其难】所托也则隐【曽所因托则为之隐恶】且夫人之行也不以所恶废乡【不以其私怨恶废弃其郷党之好○夫音扶行下孟反又如字恶乌路反又如字】今子以小恶而欲覆宗国不亦难乎【辄鲁公族故谓之宗国○覆芳服反】若使子率子必辞王将使我子张病之【杜子张辄也林以其言为己病】王问于子泄【杜子泄不狃】对曰鲁虽无与立【缓时若无能自立】必有与毙【急则人人知惧皆将同死】诸侯将救之未可以得志焉晋与齐楚辅之是四讐也【杜与鲁而四】夫鲁齐晋之唇唇亡齿寒君所知也不救何为【杜鲁居齐晋之东自吴观之是为唇】三月吴伐我子泄率故道险从武城【故由险道欲使鲁成备○子泄率絶句故道险絶句】初武城人或有因于吴竟田焉【杜侨田吴界】拘鄫人之沤菅者曰何故使吾水滋【杜鄫人亦侨田吴滋浊也林鄫人沤渍菅草于水而鲁人拘执之言何故滋浊我水○沤乌豆反菅古顔反滋音兹亦作兹字林云黑也】及吴师至拘者道之以伐武城克之【杜鄫人教吴必可克○道音导】王犯尝为之宰澹台子羽之父好焉国人惧【杜王犯吴大夫故尝奔鲁为武城宰澹台子羽武城人孔子弟子也其父与王犯相善国人惧其为内应○澹待甘反好呼报反】懿子谓景伯若之何【林问吴来伐何以御之】对曰吴师来斯与之战何患焉且召之而至又何求焉【言犯盟伐邾所以召吴】吴师克东阳而进舍于五梧明日舍于蚕室【林三邑鲁地】公宾庚公甲叔子与战于夷获叔子与析朱鉏【杜公宾庚公甲叔子井析朱鉏为三人皆同车传互言之】献于王王曰此同车必使能国未可望也【杜同车能俱死是国能使人故不可望得】明日舍于庚宗【林毎日迁舍见师行速而疾】遂次于泗上微虎欲宵攻王舍【微虎鲁大夫】私属徒七百人三踊于幕庭【杜于帐前设格令士试跃之○属音烛】卒三百人有若与焉【杜卒终也终得三百人任行有若孔子弟子与在三百人中○与音预】及稷门之内【杜三百人行至稷门】或谓季孙曰不足以害吴而多杀国士不如己也乃止之吴子闻之一夕三迁【畏微虎也三息暂反】吴人行成【求与鲁成】将盟景伯曰楚人围宋易子而食析骸而爨【在宜十五年】犹无城下之盟我未及亏【林虽被吴师而于国势未有亏损】而有城下之盟是弃国也吴轻而逺【林吴师轻窕国又阻逺○轻遗政反】不能乆将归矣请少待之弗从景伯负载造于莱门【杜以言不见从故负载书将欲出盟○造七报反】乃请释子服何于吴吴人许之以王子姑曹当之而后止【林子服何即子服景伯杜释舍也鲁人不以盟为事欲因留景伯为质于吴既得吴之许复求吴王之子以交质吴人不欲留王子故遂两止】吴人盟而还【杜不书盟耻吴夷】○齐悼公之来也【在五年】季康子以其妹妻之即位而逆之季鲂侯通焉【鲂侯康子叔父○妻七计反鲂音房】女言其情弗敢与也【林女即康子之妹】齐侯怒夏五月齐鲍牧帅师伐我取讙及阐○或譛胡姬于齐侯【林胡姬景公妾六年以安孺子如頼者】曰安孺子之党也六月齐侯杀胡姬【传言齐侯无道所以不终】○齐侯使如吴请师将以伐我乃归邾子【杜齐未得李姬故请师也吴前为邾讨鲁惧二国同心故归邾子】邾子又无道吴子使大宰子余讨之【杜子余大宰嚭】囚诸楼台栫之以棘【栫拥也○栫在荐反】使诸大夫奉大子革以为政【杜革邾大子桓公也为十年邾子来奔传】○秋及齐平九月臧宾如如齐涖盟【杜宾如臧防子】齐闾丘明来涖盟【杜闾丘明婴之子也盟不书讳略之】且逆季姬以归嬖【杜季姬鲂侯所通者】○鲍牧又谓羣公子曰使女有马千乗乎【杜有马千乗使为君也鲍牧本不欲立阳生又讽动羣公子○女音汝乗绳证反】公子愬之【林羣公子以鲍牧之言愬于悼公】公谓鲍子或譛子子姑居于潞【杜潞齐邑】以察之【林以察罪之有无】若有之则分室以行若无之则反子之所出门使以三分之一行半道使以二乗及潞麇之以入遂杀之【杜麇亦束缚○麇丘陨反】○冬十二月齐人归讙及阐季姬嬖故也【林季姬嬖故诣而归之也】

经【乙夘】九年春王二月葬杞僖公【无传三月而葬速】○宋皇瑗帅师取郑师于雍丘【杜书取覆而败之雍丘县属陈留○雍于勇反】○夏楚人伐陈○秋宋公伐郑○冬十月

传九年春齐侯使公孟绰辞师于吴【齐与鲁平故辞吴师】吴子曰昔嵗寡人闻命今又革之不知所从将进受命于君【林言往嵗我闻齐乞师伐鲁之命今又欲革而易之不知二命何者当从将进师伐齐以受齐君之命为十年吴伐齐传】○郑武子防之嬖计瑕求邑无以与之【杜防罕达也瑕武子之属○防以证反】请外取许之【杜瑕请取于他国】故围宋雍丘宋皇瑗围郑师【杜许瑕师】每日迁舍【杜作垒堑成辄徙舍合其围】垒合郑师哭【林许瑕之师知不免故哭】子姚救之大败【杜子姚武子防也】二月甲戌宋取郑师于雍丘使有能者无死【惜其能也】以郲张与郑罗归【杜郑之有能者】○夏楚人伐陈陈即吴故也○宋公伐郑【杜报雍丘】○秋吴城防沟通江淮【于邗江筑城穿沟东北通射阳湖西北至宋口入淮通粮道也今广陵邗江是○防音寒】○晋赵鞅卜救郑遇水适火【杜水火之兆】占诸史赵史墨史龟【杜皆晋史】史龟曰是谓沈阳【杜火阳得水故沈】可以兴兵【杜兵隂类也故可以兴兵】利以伐姜不利子商【姜齐姓子商谓宋林姜火师之后火弱故伐姜则利子商姓属水故伐商不利】伐齐则可敌宋不吉史墨曰盈水名也子水位也【杜赵鞅姓盈宋姓子水盈坎乃行子姓又得北方水位】名位敌不可干也【杜二水俱盛故言不可干】炎帝为火师【杜神农有火瑞以火名官】姜姓其后也水胜火伐姜则可史赵曰是谓如川之满不可游也【杜既盈而得水位故为如川之满不可冯游言其波流盛】郑方有罪不可救也【杜郑以嬖宠伐人故以为有罪】救郑则不吉不知其他【救郑则当伐宋故不吉也】阳货以周易筮之遇泰【干下坤上泰】之需【干下坎上需泰六五变】曰宋方吉不可与也【杜不可与战泰六五曰帝乙归妹以祉元吉帝乙纣父立为天子故称帝乙隂而得中有似王者嫁妹得如其愿受福禄而大吉】微子啓帝乙之元子也宋郑甥舅也【杜宋郑为昏姻甥舅之国宋为微子之后今卜得帝乙卦故以为宋吉】祉禄也若帝乙之元子归妹而有吉禄我安得吉焉乃止【杜吉在彼则我伐之为不吉】○冬吴子使来儆师伐齐【前年齐与吴谋伐鲁齐既与鲁成而止故吴恨之反与鲁谋伐齐】

经【丙辰】十年春王二月邾子益来奔【林大子革为政】○公防吴伐齐【书防従不与谋】○三月戊戌齐侯阳生卒【杜以疾赴故不书弑林悼公卒子简公壬立】○夏宋人伐郑【无传】○晋赵鞅帅师侵齐○五月公至自伐齐【无传】○葬齐悼公【无传】○卫公孟彄自齐归于卫【无传书归齐纳之○彄苦侯反】○薛伯夷卒【杜无传赴以名故书】○秋葬薜惠公【无传】○冬楚公子结帅师伐陈○吴救陈【杜季子不书陈人来告不以名林此延州来季子也不书义不在季子也吴救陈诸夏几于亡也】

传十年春邾隐公来奔【林吴囚之使奉大子革以为政故来奔】齐甥也故遂奔齐【杜终子贡之言】○公防吴子邾子郯子伐齐南鄙师于鄎【杜鄎齐地邾郯不书兵井属吴不列于诸侯○郯音谈鄎音息】齐人弑悼公赴于师【以说吴】吴子三日哭于军门之外徐承帅舟师将自海入齐齐人败之吴师乃还【杜承吴大夫】○夏赵鞅帅师伐齐【杜经书侵以侵告】大夫请卜之赵孟曰吾卜于此起兵【谓往嵗卜伐宋不吉利以伐姜故今兴兵】事不再令【再令凟也】卜不袭吉【林袭重也卜不重吉凟则不告也】行也于是乎取犂及辕【林犂一名隰济南有隰隂县祝阿县西有辕城】毁髙唐之郭侵及頼而还○秋吴子使来复儆师【伐齐未得志故为明年吴伐齐传】○冬楚子期伐陈【陈即吴故】吴延州来季子救陈【林延陵州来皆季札邑故曰延州来季子】谓子期曰二君不务德【杜二君吴楚】而力争诸侯民何罪焉我请退以为子名【林以成子期伐陈之名】务德而安民乃还【季子吴王寿梦少子也夀梦以襄十二年卒至今七十七嵗夀梦卒季子已能让国年当十五六至今盖九十余】

经【丁巳】十有一年春齐国书帅师伐我○夏陈辕颇出奔郑【书名贪也○颇破可反又普多反】○五月公防吴伐齐○甲戌齐国书帅师及吴战于艾陵齐师败绩获齐国书【杜公与伐而不与战艾陵齐地林齐鲁交兵止此】○秋七月辛酉滕子虞母卒【杜无传赴以名故书之】○冬十有一月葬滕隐公【无传】○卫世叔齐出奔宋【书名淫也】传十一年春齐为鄎故【杜鄎在前年○为于伪反】国书髙无防帅师伐我及清【杜清齐地济北卢县东有清亭○防普悲反】季孙谓其宰冉求【冉求鲁人孔子弟子】曰齐师在清必鲁故也若之何求曰一子守【林一子谓季孙守国○守手又反】二子从公御诸竟季孙曰不能【杜自度力不能使二子御诸竟○从如字又才用反】求曰居封疆之间【杜封疆竟内近郊之地】季孙告二子【杜二子叔孙孟孙也】二子不可求曰若不可则君无出一子帅师背城而战【林若二子不可则鲁君无用亲出季孙自帅鲁师背城而与齐战于城下】不属者非鲁人也【杜属臣属也言不战为不臣】鲁之羣室众于齐之兵车【杜羣室都邑居家】一室敌车优矣【林一都之众敌齐之兵车有余用】子何患焉二子之不欲战也宜政在季氏【言二子恨季氏专政故不尽力○二子之不欲战也宜絶句】当子之身齐人伐鲁而不能战子之耻也大不列于诸侯矣季孙使从于朝【杜使冉求随己之公朝】俟于党氏之沟【党氏沟朝中地名○党音掌】武叔呼而问战焉【林武叔即叔孙州仇杜问冉求】对曰君子有逺虑小人何知懿子强问之对曰小人虑材而言量力而共者也【林小人冉求自称杜言子所问非己材力所及故不能言○强其丈反共音恭】武叔曰是谓我不成丈夫也【杜知冉求非己不欲战故不对】退而搜乗【杜搜阅○乗绳证反】孟孺子泄帅右师【杜孺子孟懿子之子武伯彘】顔羽御邴泄为右【杜二子孟氏臣】冉求帅左师管周父御樊迟为右【杜樊迟鲁人孔子弟子樊须○父音甫】季孙曰须也弱有子曰就用命焉【杜须年少能用命有子冉求也】季氏之甲七千冉有以武城人三百为已徒卒【杜步卒精兵】老幼守宫次于雩门之外【杜南城门也雩音于】五日右师从之【林右师孟孺子泄所帅之师也五日乃从言不欲战】公叔务人【杜务人公为昭公子】见保者而泣【杜保守城者】曰事充【杜繇役烦】政重【赋税多】上不能谋士不能死何以治民吾既言之矣敢不勉乎【杜既言人不能死已不敢不死】师及齐师战于郊齐师自稷曲【杜稷曲郊地名】师不逾沟樊迟曰非不能也不信子也【林言鲁师非不能逾沟也不信子之号令也】请三刻而逾之【与众三刻约信】如之众从之【杜如樊迟言乃逾沟】师入齐军【冉求之师】右师奔齐人从之【逐右师】陈瓘陈庄涉泗【林二陈齐大夫涉泗水以从鲁师○瓘古唤反】孟之侧后入以为殿【杜之侧孟氏族也字反○殿丁练反】抽矢策其马曰马不进也【不欲伐善】林不狃之伍曰走乎【杜不狃鲁士五人为伍败而欲走】不狃曰谁不如【杜我不如谁而欲走】曰然则止乎不狃曰恶贤【言止战恶足为贤皆无战志○恶音乌】徐步而死【徐行而死言鲁非无壮士但季孙不能使】师获甲首八十【杜冉求所得】齐人不能师【杜不能整其师】宵谍曰齐人遁【杜谍间也】冉有请从之三【林请逐齐师之奔】季孙弗许孟孺子语人曰我不如顔羽而贤于邴泄【杜二子与孟孺子同车○语鱼据反】子羽鋭敏【杜子羽顔羽鋭精也敏疾也言欲战】我不欲战而能黙【心虽不欲口不言奔】泄曰驱之【言驱马欲奔】公为与其嬖僮汪锜乗皆死皆殡【杜皆俱也○锜鱼绮反乗绳证反】孔子曰能执干戈以卫社稷可无殡也【时人疑童子当殡】冉有用矛于齐师故能入其军孔子曰义也【杜言能以义勇不书战不皆陈也不书败胜负不殊】○夏陈辕颇出奔郑初辕颇为司徒赋封田以嫁公女【封内之田悉赋税之】有余以为已大器【杜大器钟鼎之属】国人逐之故出道渇其族辕咺进稻醴梁糗腶脯焉【林以稻米为醴酒糗干饭以梁米为干饭加姜桂曰脯○咺况阮反糗起九反腶丁乱反】喜曰何其给也对曰器成而具【林所铸大器方成即具此醴糗之属】曰何不吾谏对曰惧先行【恐言不从先见逐】○为郊战故公防吴子伐齐【欲以报也○为于伪反】五月克博壬申至于嬴【杜博嬴齐邑也二县皆属泰山】中军从王【杜吴中军】胥门巢将上军王子姑曹将下军展如将右军【杜三将吴大夫】齐国书将中军髙无防将上军宗楼将下军陈僖子谓其弟书尔死我必得志【杜书子占也欲获死事之功】宗子阳与闾丘明相厉也【杜相劝厉致死子阳宗楼也】桑掩胥御国子【杜国子国书】公孙夏曰二子必死【杜亦劝勉也】将战公孙夏命其徒歌虞殡【虞殡送葬歌曲示必死】陈子行命其徒具含玉【杜子行陈逆也具含玉亦示必死○行如字又户郎反】公孙挥命其徒曰人防约吴发短【杜约绳也八尺为防吴发短欲以绳贯其首】东郭书曰三战必死于此三矣【杜三战夷仪五氏与今】使问多以琴【杜多齐人也六年奔鲁问遗也】曰吾不复见子也【言将死战】陈书曰此行也吾闻鼔而已不闻金也【鼔以进军金以退军不闻金言将死也传言吴师彊齐人皆自知将败】甲戌战于艾陵展如败髙子【杜齐上军败】国子败胥门巢【杜吴上军亦败】王卒助之大败齐师获国书公孙夏闾丘明陈书东郭书革车八百乗甲首三千以献于公【杜公以兵从故以劳公○乗绳证反】将战吴子呼叔孙【叔孙武叔州仇】曰而事何也【杜问何职】对曰从司马【从吴司马所命】王赐之甲劔铍曰奉尔君事敬无废命叔孙未能对卫赐进【杜赐子贡孔子弟子○铍普悲反】曰州仇奉甲从君而拜【杜拜受之】公使大史固归国子之元【杜归于齐也元首也吴以献鲁】寘之新箧褽之以纁【林褽荐也褽荐其首以纁之服○褽音尉】加组带焉寘书于其上曰天若不识不衷何以使下国【林衷善也下国鲁自称即天而言故称下国杜言天识不善故杀国子】○吴将伐齐越子率其众以朝焉王及列士皆有馈赂吴人皆喜唯子胥惧曰是豢吴也夫【杜豢养也若人养牺牲非爱之将杀之○夫音扶】谏曰越在我心腹之疾也壤地同而有欲于我【杜欲得吴】夫其柔服求济其欲也不如早从事焉【杜从事撃之】得志于齐犹获石田也无所用之【杜石田不可耕】越不为沼吴其冺矣使医除疾而曰必遗类焉者未之有也盘庚之诰曰其有颠越不共则劓殄无遗育无俾易种于兹邑【杜盘庚商书也颠越不共从横不承命者也劓割也殄絶也育长也俾使也易种转生种类○共音恭劓鱼器反殄大典反种章勇反】是商所以兴也今君易之【杜言除恶去根此商所由以兴今君欲反易其道留恶易种】将以求大不亦难乎弗聴使于齐属其子于鲍氏为王孙氏【杜私使人至齐属其子改姓为王孙欲以辟吴祸○使所吏反属音烛下同】反役王闻之使赐之属镂以死【杜艾陵役也属镂劔名○镂力俱反又力侯反】将死曰树吾墓槚槚可材也吴其亡乎三年其始弱矣盈必毁天之道也【杜越人朝之伐齐胜之盈之极也为十三年越伐吴起本】○秋季孙命修守备曰小胜大祸也齐至无日矣【善有备○守手又反】○冬卫大叔疾出奔宋【杜疾即齐也】初疾娶于宋子朝【子朝宋人仕卫为大夫】其娣嬖【杜娣所娶女之娣】子朝出【出奔】孔文子使疾出其妻而妻之【林自以其女妻大叔疾妻之七计反】疾使侍人诱其初妻之娣寘于犂【犂卫邑】而为之一宫【林别为一宫以居之】如二妻文子怒欲攻之仲尼止之遂夺其妻或淫于外州【林孔文子遂夺其女不嫁大叔疾大叔疾或时往淫于外州外州卫邑】外州人夺之轩以献【杜轩车也以献于君】耻是二者故出【林大叔疾以夺妻夺轩二事为耻故出奔】卫人立遗使室孔姞【杜遗疾之弟孔姞孔文子之女疾之妻○姞其乙反】疾臣向魋【为宋向魋臣○魋徒回反】纳美珠焉与之城鉏【杜城鉏宋邑】宋公求珠魋不与由是得罪及桓氏出【林桓氏即向魋出在十四年】城鉏人攻大叔疾卫庄公复之【杜聴使还】使处巢死焉殡于郧葬于少禘【杜终言疾之失所也巢郧少禘皆卫地○郧音云少诗照反】初晋悼公子憖亡在卫使其女仆而田【杜仆御田猎】大叔懿子止而饮之酒【杜懿子大叔仪之孙○饮于鸩反】遂聘之生悼子【杜悼子大叔疾】悼子即位故夏戌为大夫【杜夏戍悼子之甥】悼子亡卫人翦夏戍【杜翦削其爵邑】孔文子之将攻大叔也访于仲尼仲尼曰胡簋之事则尝学之矣【胡簋礼器名夏曰胡周曰簋○簋音轨】甲兵之事未之闻也退命驾而行曰鸟则择木木岂能择鸟【林以鸟自喻以木喻孔文子】文子遽止之曰圉岂敢度其私访卫国之难也【林圉文子名度谋也○度待洛反难乃旦反】将止【仲尼止】鲁人以币召之乃归【于是自卫反鲁乐正雅颂各得其所】○季孙欲以田赋【丘赋之法因其田财通出马一匹牛三头今欲别其田及家财各为一赋故言田赋】使冉有访诸仲尼仲尼曰丘不识也【林言不识其可行与否】三发【杜三发问】卒曰【卒终也】子为国老待子而行若之何子之不言也仲尼不对【杜不公答】而私于冉有曰君子之行也【杜行政事】度于礼施取其厚事举其中敛从其薄如是则以丘亦足矣【杜丘十六井出戎马一匹牛三头是赋之常法】若不度于礼而贪冒无厌则虽以田赋将又不足且子季孙若欲行而法则周公之典在若欲苟而行又何访焉弗聴【为明年用田赋】

经【戊午】十有二年春用田赋【杜直书之者以示改法重赋林以丘赋一乗为未足又以田赋之也田赋之也者家一人也家一人管子内政之法也诸侯之益兵自齐始晋次之州兵是也春秋之季鲁亦行之也是故作丘甲用田赋不书初】○夏五月甲辰孟子卒【杜鲁人讳娶同姓谓之孟子春秋不改所以顺时】○公防吴于橐臯【槖臯在淮南逡遒县东南○槖章夜反一音托】○秋公防卫侯宋皇瑗于郧【林卒辞吴盟杜郧发阳也广陵海陵县东南有发繇亭】○宋向巢帅师伐郑○冬十有二月螽【杜周十二月今十月是嵗应置闰而失不置虽书十二月实今之九月司历误一月九月之初尚温故得有螽】

传十二年春王正月用田赋【终前年事】○夏五月昭夫人孟子卒昭公娶于吴故不书姓【讳娶同姓故谓之孟子若宋女】死不赴故不称夫人【不称夫人故不言薨】不反哭故不言葬小君【反哭者夫人礼也以同姓故不成其夫人丧】孔子与吊适季氏季氏不絻放绖而拜【杜孔子始老故与吊也絻丧冠也孔子以小君礼往吊季孙不服丧故去绖从主简制○与音预絻音紊】○公防吴于橐臯吴子使大宰嚭请防盟【杜防鄫盟】公不欲使子贡对曰盟所以周信也【林言为盟者所以周固其诚信也】故心以制之【杜制其义】玉帛以奉之【杜奉贽明神】言以结之【杜结其信】明神以要之【杜要以祸福○要一遥反】寡君以为苟有盟焉弗可改也已若犹可改日盟何益今吾子曰必寻盟若可防也亦可寒也【杜防重也寒歇也】乃不防盟○吴征防于卫初卫人杀吴行人且姚而惧谋于行人子羽【子羽卫大夫○且子余反】子羽曰吴方无道无乃辱吾君不如止也子木曰吴方无道【杜子木卫大夫】国无道必弃疾于人吴虽无道犹足以患卫【杜为卫患也】往也长木之毙无不摽也【林譬如长木毙踣于地不择物而后摽击之○摽敷萧反又普交反】国狗之瘈无不噬也【林譬如国狗狂瘈噬人不择人而后噬齧之○瘈吉世反】而况大国乎秋卫侯防吴于郧公及卫侯宋皇瑗盟【杜盟不书畏吴窃盟】而卒辞吴盟吴人藩卫侯之舍【林吴人执卫侯作藩篱围其馆舍以困辱之】子服景伯谓子贡曰夫诸侯之防事既毕矣侯伯致礼地主归饩【杜侯伯致礼以礼宾也地主所防主人也饩生物】以相辞也【杜名以礼相传让】今吴不行礼于卫而藩其君舍以难之【杜难苦困也○难乃旦反】子盍见大宰乃请束锦以行【林十端为束○以赂吴】语及卫故【若本不为卫请者】大宰嚭曰寡君愿事卫君卫君之来也缓寡君惧故将止之【杜止执】子贡曰卫君之来必谋于其众其众或欲或否是以缓来其欲来者子之党也其不欲来者子之讐也若执卫君是堕党而崇讐也【堕毁也○堕许规反下同】夫堕子者得其志矣【林卫之堕毁吴人不欲来防者其言验故得志】且合诸侯而执卫君谁敢不惧堕党崇讐而惧诸侯或者难以霸乎大宰嚭说乃舍卫侯卫侯归效夷言【林学为吴人方言○说音悦下同舍音舍又音赦】子之尚幼【杜子之公孙弥牟】曰君必不免其死于夷乎执焉而又说其言从之固矣【林从夷之心固不可改矣卫公辄后卒死于越】○冬十二月螽【林时已闲蛰犹有螽灾】季孙问诸仲尼仲尼曰丘闻之火伏而后蛰者毕【杜火心星也火伏在今十月】今火犹西流司历过也【杜犹西流言未尽没知是九月历官失一闰释例论之备】○宋郑之间有隙地焉【杜隙地间田】曰弥作顷丘玉畅嵒戈【凡六邑○弥亡支反又亡尔反顷苦颖反又音顺喦五咸反音羊又星历反】子产与宋人为成曰勿有是【林约二国俱弃之】及宋平元之族自萧奔郑【在定十五年】郑人为之城嵒戈【杜城以处平元之族○为于伪反】九月宋向巢伐郑【林以郑背盟城三邑故讨之】取杀元公之孙遂围嵒十二月郑罕达救嵒丙申围宋师【杜此事经在十二月螽上今倒在下更具列其月以为别者丘明本不以为义例故不皆齐同】经【己未】十有三年春郑罕达帅师取宋师于嵒【书取覆而败之】○夏许男成卒【林无传元公卒】○公防晋侯及吴子于黄池【杜陈留封丘县南有黄亭近济水夫差欲霸中国尊天子自去其僣号而称子以告令诸侯故史承而书之林书防晋侯及吴子两伯之辞也】○楚公子申帅师伐陈【无传】○于越入吴○秋公至自防【无传】○晋魏曼多帅师侵卫【无传】○葬许元公【无传】○九月螽【无传书灾】○冬十有一月有星孛于东方【无传平旦众星皆没而孛乃见故不言所在之次】○盗杀陈夏区夫【无传称盗非大夫○区乌侯反】○十有二月螽【无传前年季孙虽闻仲尼之言而不正历失闰至此年故复十二月螽实十一月】传十三年春宋向魋救其师【救前年围喦师】郑子賸使徇曰【林郑子賸即罕达】得桓魋者有赏魋也逃归遂取宋师于嵒获成讙郜廷【郑子宋大夫○讙火官反郜古报反又古毒反】以六邑为虚【空虚之名不有】○夏公防单平公晋定公吴夫差于黄池【杜平公周卿士也不书尊之不与防○单音善】○六月丙子越子伐吴为二隧【隧道也】畴无余讴阳自南方【二子越大夫】先及郊吴太子友王子地王孙弥庸夀于姚自上观之【杜观越师水名○乌宏反】弥庸见姑蔑之旗【杜姑蔑越地今东阳大宋县】曰吾父之旗也【杜弥庸父为越所获故姑蔑人得其旌旗】不可以见讐而弗杀也大子曰战而不克将亡国请待之弥庸不可属徒五千【属防也○属音烛】王子地助之乙酉战弥庸获畴无余地获讴阳越子至王子地守【林守国○守下又反】丙戌复战大败吴师获大子友王孙弥庸夀于姚【杜地守故不获】丁亥入吴吴人告败于王王恶其闻也【杜恶诸侯闻之○恶乌路反】自刭七人于幕下【杜以絶口】○秋七月辛丑盟吴晋争先【杜争歃血先后】吴人曰于周室我为长【杜吴为大伯后故为长○长丁丈反下同】晋人曰于姬姓我为伯【杜为侯伯】赵鞅呼司马寅【杜寅晋大夫】曰日旰矣【杜旰晩也○旰古旦反】大事未成二臣之罪也【杜大事盟也二臣鞅与寅】建鼔整列二臣死之长幼必可知也【林胜者为长负者为幼必可知也】对曰请姑视之反曰肉食者无墨【杜墨气生下林言肉食爵禄之人无气色下者】今吴王有墨国胜乎【杜国为敌所胜】太子死乎且夷德轻不忍乆请少待之【杜少待无与争】乃先晋人【杜盟不书诸侯耻之故不录】吴人将以公见晋侯子服景伯对使者曰王合诸侯则伯帅侯牧以见于王【杜伯王官伯侯牧方伯○见贤遍反使所吏反】伯合诸侯则侯帅子男以见于伯【杜伯诸侯长】自王以下朝聘玉帛不同故敝邑之职贡于吴有丰于晋无不及焉以为伯也今诸侯防而君将以寡君见晋君则晋成为伯矣敝邑将改职贡鲁赋于吴八百乗若为子男【林若吴以鲁见晋侯是鲁为子男之国○乗绳证反下同】则将半邾以属于吴【杜半邾三百乗】而如邾以事晋【杜如邾六百乗】且执事以伯召诸侯而以侯终之何利之有焉吴人乃止既而悔之【林谓景伯欺之】将囚景伯景伯曰何也立后于鲁矣【杜何景伯名林言己巳立后不避囚执】将以二乗与六人从迟速唯命遂囚以还及户牖【杜户牖陈留外黄县西北东昏成是○从才用反】谓大宰曰鲁将以十月上辛有事于上帝先王季辛而毕何世有职焉【杜有职于祭事】自襄以来未之改也【杜鲁襄公】若不防祝宗将曰吴实然【杜言鲁祝宗将告神云景伯不防坐为吴所囚吴人信鬼故以是恐之】且谓鲁不共而执其贱者七人何损焉【林景伯非卿故言贱者七人】大宰嚭言于王曰无损于鲁而祗为名【适为恶名○共音恭祗音支】不如归之乃归景伯吴申叔仪乞粮于公孙有山氏【牡申叔仪吴大夫公孙有山鲁大夫旧相识】曰佩玉橤兮余无所繋之【杜橤然服饰备也己独无以系佩言吴王不恤下○橤而捶反又而水反】防酒一盛兮余与褐之父睨之【杜一盛一器也睨视也褐寒贱之人言但得视不得饮○盛音成又市政反父如字又音甫】对曰粱则无矣麤则有之【林粱精美也】若登首山以呼曰庚癸乎则诺【林盖有山氏素备粮食登山待其呼则诺而与之也杜军中不得出粮故为私隐庚西方主谷癸北方主水传言吴子不与士共饥渇所以亡】王欲伐宋杀其丈夫而囚其妇人【杜以宋不防黄池故言吴子悖惑】大宰嚭曰可胜也而弗能居也【杜吴强宋弱故可必胜吴去宋逺故不能居】乃归冬吴及越平【杜终伍员之言】

左传杜林合注卷四十九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哀公三

经【庚申】十有四年春西狩获麟【麟者仁兽圣王之嘉瑞也时无明王出而过获仲尼伤周道之不兴感嘉瑞之无应故因鲁春秋而修中兴之教絶笔于获麟之一句所感而作固所以为终也冬猎曰狩盖虞人修常职故不书狩者火野在鲁西故言西狩得用曰获】

小邾射以句绎来奔【射小邾大夫句绎地名春秋止于获麟故射不在三叛人之数自此以下至十九年皆鲁史记之文弟子欲存孔子卒故并录以续孔子所修之经○射音亦句古侯反】○夏四月齐陈恒执其君寘于舒州○庚戌叔还卒【无传】○五月庚申朔日有食之【无传】○陈宗竖出奔楚【无传】○宋向魋入于曹以叛【曹宋邑】○莒子狂卒【无传○狂其廷反】○六月宋向魋自曹出奔卫宋向巢来奔○齐人弑其君壬于舒州○秋晋赵鞅帅师伐卫【无传】○八月辛丑仲孙何忌卒○冬陈宗竖自楚复入于陈陈人杀之【无传】○陈辕买出奔楚【无传】○有星孛【无传不言所在史失之】○饥【无】

传十四年春西狩于大野叔孙氏之车子鉏商获麟【杜大野在髙平钜野县东北大泽是也车子微者鉏商名】以为不祥以赐虞人【时所未尝见故怪之虞人掌山泽之官】仲尼观之曰麟也然后取之【言鲁史所以得书获麟】○小邾射以句绎来奔曰使季路要我吾无盟矣【杜子路信诚故欲得与相要誓而不须盟孔子弟子既续书鲁策以系于经丘明亦随而传之终于哀公以卒前事其异事则皆略而不传故此经无传者多○要于妙反又一遥反】使子路子路辞季康子使冉有谓之曰千乗之国不信其盟而信子之言子何辱焉【林何辱于子而不与邾射要言○乗绳证反】对曰鲁有事于小邾不敢问故死其城下可也【林言鲁若有征伐之事于小邾不敢问其伐之之故虽使我战死于小邾之城下其亦可也】彼不臣【林彼谓邾射窃地叛君不臣于小邾】而济其言是义之也由弗能【杜济成也】○齐简公之在鲁也阚止有宠焉【杜简公悼公阳生子壬也阚止子我也事在六年○阚苦暂反】及即位【林在十年】使为政陈成子惮之骤顾诸朝【林成子陈常心不安故数顾之】诸御鞅言于公【鞅齐大夫】曰陈阚不可并也君其择焉【择用一人】弗聴子我夕【夕视事】陈逆杀人逢之【杜陈逆子行陈氏宗也子我逢之】遂执以入【执逆至朝】陈氏方睦【欲谋齐国故宗族和】使疾而遗之潘沐备酒肉焉【林使诈病因内潘沐并得内酒肉潘米汁可以沐头○遗唯季反潘方表反】飨守囚者醉而杀之而逃子我盟诸陈于陈宗【失陈逆惧其反为患故盟之】初陈豹欲为子我臣【豹亦陈氏族】使公孙言己【言已介达之】已有丧而止既而言之【既终丧也】曰有陈豹者长而上偻【杜肩背偻○长如字又丁丈反偻力主反】望视【目望阳】事君子必得志【林君子谓阚止言若使服事阚止必得君子之意】欲为子臣吾惮其为人也【杜恐多诈】故缓以告子我曰何害是其在我也【林言陈族何害在我用之而已】使为臣他日与之言政说遂有宠谓之曰我尽逐陈氏而立女若何对曰我逺于陈氏矣【杜言已疏逺○说音悦女音汝逺如字又于万反】且其违者不过数人【杜违不从也】何尽逐焉遂告陈氏子行曰【林子行即陈逆】彼得君弗先必祸子子行舍于公宫【子行逃而隐于陈氏今又隐于公宫】夏五月壬申成子兄弟四乗如公【成子之兄弟昭子庄简子齿宣子夷穆子安廪丘子意兹○子盈恵子得凡八人二人共一乗】子我在幄【幄帐也聴政之处】出逆之遂入闭门【杜子成入反闭门不纳子我】侍人御之【杜子我侍人】子行杀侍人【杜素在内故得杀之】公与妇人饮酒于檀台成子迁诸寝【杜徙公使居正寝】公执戈将撃之【杜疑其欲作乱】大史子余曰非不利也将除害也【杜言将为公除害○大音泰】成子出舍于库【杜以公怒故】闻公犹怒将出曰何所无君【林言何国无君可事】子行抽劔曰需事之贼也【杜言需疑则害事】谁非陈宗【言陈氏宗族众多】所不杀子者有如陈宗【言子若欲出我必杀子明如陈宗】乃止子我归属徒攻闱与大门【林属防也杜闱宫中小门大门公门也○属之欲反】皆不胜乃出陈氏追之失道于弇中适丰丘【杜弇中狭路丰丘陈氏邑○弇于检反又音淹】丰丘入执之以告【林执阚止以告陈氏】杀诸郭关【杜齐关名】成子将杀大陆子方【子方子我臣】陈逆请而免之以公命取车于道【杜子方取道中行人车】及耏众知而东之【知其矫命夺车逐使东○耏音而】出雍门【齐城门也○雍于用反】陈豹与之车弗受曰逆为余请豹与余车余有私焉【林言陈逆为我请免罪陈豹以车送我出奔是我有私于陈氏○为于伪反】事子我而有私于其讐何以见鲁卫之士【林子方欲奔卫故言无以见鲁卫之士杜传言陈氏务施】东郭贾奔卫【杜贾即子方】庚辰陈恒执公于舒州公曰吾早从鞅之言不及此【杜悔不诛陈氏】○宋桓魋之宠害于公【林桓魋恃宠骄盈为景公之患害】公使夫人骤请享焉而将讨之【杜夫人景公母也数请享饮欲囚请讨之】未及魋先谋公请以鞍易薄【鞍向魋邑薄公邑欲因易邑爲公享宴而作乱○鞍音安】公曰不可薄宗邑也【宗庙所在】乃益鞍七邑而请享公焉【杜伪喜于受赐】以日中为期家备尽往【林私家甲兵之备尽往享所】公知之告皇野曰余长魋也【杜少长肓之皇野司马子仲○长丁丈反】今将祸余请即救司马子仲曰有臣不顺神之所恶也而况人乎敢不承命不得左师不可【杜左师向魋兄向巢也○恶乌路反】请以君命召之左师每食撃钟闻钟声公曰夫子将食既食又奏【杜奏乐】公曰可矣以乗车往【林使皇野以乗车往迎向巢】曰迹人来告【杜主迹禽兽者】曰逢泽有介麋焉【林地理志言逢泽在荥阳开封县东北逺疑非介大也○麋亡悲反】公曰虽魋未来得左师吾与之田若何【皇野称公命】君惮告子【难以游戏烦大臣】野曰尝私焉【林尝试私请焉】君欲速故以乗车逆子与之乗至公告之故拜不能起【林向巢下拜惧不能起】司马曰【林即司马子仲皇野也】君与之言【杜使公与要誓】公曰所难子者上有天下有先君【杜言虽诛魋要不负言使祸难及子○难乃且反】对曰魋之不共宋之祸也敢不唯命是聴司马请瑞焉【杜瑞符节以发兵】以命其徒攻桓氏【杜桓氏向魋】其父兄故臣曰不可【司马故臣与桓魋无怨者】其新臣曰从吾君之命遂攻之子颀骋而告桓司马【子颀桓魋弟桓司马即魋也○颀音祈】司马欲入【林司马桓司马也欲入攻君】子车止之【杜车亦魋弟】曰不能事君而又伐国民不与也祗取死焉向魋遂入于曹以叛【哀八年宋灭曹以为邑○祗音支】六月使左师巢伐之欲质大夫以入焉【杜巢不能克魋恐公怒欲得国内大夫为质还入国○质音致下同】不能亦入于曹取质【杜不能得大夫故入曹劫曹人子弟而质之欲以自固】魋曰不可既不能事君又得罪于民将若之何乃舍之【舍曹子弟○舍音赦又音舍】民遂叛之向魋奔卫向巢来奔宋公使止之曰寡人与子有言矣不可以絶向氏之祀辞曰臣之罪大尽灭桓氏可也若以先臣之故而使有后君之惠也若臣则不可以入矣司马牛致其邑与珪焉而适齐【杜牛桓魋弟也珪守邑符信】向魋出于卫地公文氏攻之【公文氏卫大夫】求夏后氏之璜焉与之他玉而奔齐陈成子使为次卿司马牛又致其邑焉而适吴【杜亦不与魋同】吴人恶之而反赵简子召之陈成子亦召之卒于鲁郭门之外阬氏葬诸丘舆【杜阬氏鲁人也泰山南城县西北有舆城录其卒葬所在愍贤者失所○阬苦庚反或音冈】○甲午齐陈恒弑其君壬于舒州【杜壬简公也】孔丘三日齐而请伐齐三公曰鲁为齐弱乆矣子之伐之将若之何对曰陈恒弑其君民之不与者半以鲁之众加齐之半可克也公曰子告季孙孔子辞【杜辞不告○日齐侧皆反三如字又息暂反】退而告人曰吾以从大夫之后也故不敢不言【杜尝为大夫而去故言后】○初孟孺子泄将圉马于成【杜泄孟懿子之子孟武伯也圉畜养也成孟氏邑】成宰公孙宿不受曰孟孙为成之病不圉马焉【杜病谓民贫困○为于僞反】孺子怒袭成从者不得入乃反成有司使孺子鞭之【林成备御严固孺子之从者不得入成孺子乃归成有司使者至孟氏孺子恨恚故鞭成有司之使人○从才用反使所吏反】秋八月辛丑孟懿子卒成人奔丧弗内袒免哭于衢聴共弗许【杜谓聴命共使○内如字又音纳袒音但免音问共音恭】惧不归【不敢归成为明年成叛传】

经【辛酉】十有五年春王正月成叛○夏五月齐髙无防出奔北燕【无传】○郑伯伐宋【无传】○秋八月大雩【无传】○晋赵鞅帅师伐卫【无传】○冬晋侯伐郑【无传】○及齐平【鲁与齐平】○卫公孟彄出奔齐【无传○彄苦侯反】

传十五年春成叛于齐武伯伐成不克遂城输【杜以偪成】○夏楚子西子期伐吴及桐汭【林宣城广德县西南有桐水出白石山西北入丹阳湖汭水曲也○汭始鋭反】陈侯使公孙贞子吊焉【杜吊为楚所伐】及良而卒【良吴地】将以尸入【聘礼若宾死未将命则既敛于棺造于朝介将命】吴子使大宰嚭劳且辞曰以水潦之不时无乃廪然陨大夫之尸【林廪然倾动貌恐倾动陨堕贞子之棺○劳力报反】以重寡君之忧寡君敢辞上介芋尹盖对【杜盖陈大夫贞子上介林上介正使也○重直用反敢辞上介絶句芋于付反】曰寡君闻楚为不道荐伐吴国【荐重也】灭厥民人寡君使盖备使吊君之下吏【林备犹副也言下吏不敢斥尊○备使所吏反下同】无禄使人逢天之慼大命陨队絶世于良【杜絶世犹言弃世】废日共积【废行道之日以共具殡敛所积聚之用○共音恭积子赐反又如字】一日迁次【一日便迁次不敢留君命】今君命逆使人曰无以尸造于门是我寡君之命委于草莽也且臣闻之曰事死如事生礼也于是乎有朝聘而终以尸将事之礼【朝聘道死以尸行事】又有朝聘而遭丧之礼【杜遭所聘之丧】若不以尸将命是遭丧而还也无乃不可乎【林若聘使道死不得以尸将命是遭所朝聘之丧则须自还也即此较彼不可明矣】以礼防民犹或逾之今大夫曰死而弃之是弃礼也其何以为诸侯主【杜谓主盟也】先民有言曰无秽虐士【杜虐士死者林无以死者为秽恶】备使奉尸将命苟我寡君之命达于君所虽陨于深渊则天命也非君与涉人之过也【林虽使尸柩陨子深渊之中则上天一定之命也非吴君与舟人济涉之故】吴人内之【传言芋尹盖知礼○内如字又音纳】○秋齐陈瓘如楚【瓘陈恒之兄子玉也】过卫仲由见之【杜仲由子路○过古禾反】曰天或者以陈氏为斧斤既斵丧公室而他人有之不可知也其使终飨之亦不可知也【杜飨受也○丧息浪反】若善鲁以待时不亦可乎何必恶焉【仲由事孔子故为鲁言】子玉曰然吾受命矣子使告我弟【杜弟成子也】冬及齐平子服景伯如齐子赣为介见公孙成【杜公孙成成宰公孙宿也】曰人皆臣人而有背人之心况齐人虽为子役其有不贰乎【杜言子叛鲁齐人亦将叛子○背音佩】子周公之孙也多飨大利犹思不义利不可得而丧宗国将焉用之【杜丧宗国谓以邑入齐使鲁有危亡之祸○焉于防反】成曰善哉吾不早闻命【传言仲尼之徒皆忠于鲁国】陈成子馆客【使景伯子赣就馆】曰寡君使恒告曰寡人愿事君如事卫君【言卫与齐同好而鲁未肯】景伯揖子赣而进之对曰【林子赣答】寡君之愿也昔晋人伐卫【在定八年】齐为卫故伐晋冠氏丧车五百【杜在定九年冠氏阳平馆陶县○为于伪反冠如字又古唤反】因与卫地自济以西禚媚杏以南书社五百【二十五家为一社籍书而致之○济子礼反禚诸若反】吴人加敝邑以乱【在八年】齐因其病取讙与阐【亦在八年】寡君是以寒心【林齐待卫厚待鲁薄鲁君是以寒心而恐惧】若得视卫君之事君也则固所愿也成子病之乃归成【杜病其言也】公孙宿以其兵甲入于嬴【林嬴齐邑避鲁也】○卫孔圉取大子蒯聩之姊生悝【杜孔围孔文子也蒯聩姊孔伯姬○蒯苦怪反聩鱼怪反悝苦回反】孔氏之竖浑良夫长而美【林竖小臣也○长下丈反又如字】孔文子卒通于内【杜通伯姬】大子在戚孔姬使之焉【杜使良夫诣大子所○使所吏反又如字】大子与之言曰苟使我入获国服冕乗轩三死无与【杜冕大夫服轩大夫车三死死罪三○无与音预】与之盟为请于伯姬【杜良夫为大子请】闰月良夫与大子入舍于孔氏之外圃【杜圃园】昏二人蒙衣而乗【杜二人大子与良夫蒙衣为妇人服也○乗绳证反下同】寺人罗御如孔氏孔氏之老栾宁问之称姻妾以告【自称婚姻家妾】遂入适伯姬氏既食孔伯姬杖戈而先大子与五人介舆豭从之【杜介被甲舆豭豚欲以盟○豭音加】迫孔悝于厠强盟之【杜孔氏専政故劫孔悝欲令逐辄○强其丈反】遂劫以登台栾宁将饮酒炙未熟闻乱使告季子【季子子路也为孔子氏宰○炙章夜反下同】召获驾乗车【杜召获卫大夫驾乗车言不欲战○召上照反】行爵食炙奉卫侯辄来奔季子将入遇子羔将出【子羔卫大夫高柴孔子弟子将出奔】曰门已闭矣季子曰吾姑至焉【杜且欲至门】子羔曰弗反不践其难【杜言政不及己可不须践其难○难乃旦反下同】季子曰食焉不辟其难【谓食孔氏禄】子羔遂出子路入及门公孙敢门焉【守门】曰无入为也【言辄已出无为复入】季子曰是公孙也求利焉而逃其难由不然【林言此公孙敢也既求其利禄又逃其祸难我不如此】利其禄必救其患有使者出乃入【杜因门开而入○使所吏反】曰大子焉用孔悝虽杀之必或继之【杜言已必继孔悝为难攻大子○焉于防反】且曰大子无勇若燔台半必舍孔叔【林孔叔即孔悝若燔烧所居台之半必惧而舍孔悝○燔音烦舍音舍又如字】大子闻之惧下石乞孟黡敌子路【杜二子蒯瞆党敌当也○黡于咸反】以戈撃之防缨子路曰君子死冠不免【杜不使冠在地○防丁管反】结缨而死孔子闻卫乱曰柴也其来由也死矣孔悝立庄公【杜庄公蒯瞆也】庄公害故政【林蒯瞆既立以辄之臣执政者为已害】欲尽去之先谓司徒瞒成曰寡人离病于外乆矣子请亦尝之归告禇师比欲与之伐公不果【杜比禇师声子为明年瞒成奔起○瞒莫干反】

经【壬戌】十有六年春王正月己夘卫世子蒯瞆自戚入于卫○卫侯辄来奔【书此春皆从告】○二月卫子还成出奔宋【即瞒成○还音旋】○夏四月己丑孔丘卒【杜仲尼既告老去位犹书卒者鲁之君臣宗其圣徳殊而异之鲁襄二十二年生至今七十三也四月十八日乙丑无己丑己丑五月十二日日月必有误林孔子卒孔子作春秋终于获麟之一句公羊谷梁经是也弟子欲记圣师之卒故采鲁史记以续夫子之经而终于此丘明因随而作传终于哀公从此已下无复经矣】

传十六年春瞒成禇师比出奔宋【欲伐庄公不果而奔】卫侯使鄢武子告于周【杜武子卫大夫肸也○鄢子晚反】曰蒯瞆得罪于君父君母逋窜于晋晋以王室之故不弃兄弟寘诸河上【杜河上戚也】天诱其衷获嗣守封焉使下臣肸敢告执事王使单平公对曰肸以嘉命来告余一人往谓叔父余嘉乃成世复尔禄次敬之哉【杜继父之世还居君之禄次○单音善嘉乃成世絶句】方天之休【杜言天方受尔以休】弗敬弗休悔其可追【传终蒯瞆之事】○夏四月己丑孔丘卒公诔之曰旻天不吊不憖遗一老俾屏余一人以在位【杜仁覆闵下故称旻天吊恤也憖且也俾使也屏蔽也○诔力轨反说文云諡也屏必领反】防防余在疚呜呼哀哉尼父无自律【杜疚病也律法也言丧尼父无以自为法○防求营反父音甫】子赣曰君其不没于鲁乎夫子之言曰礼失则昏名失则愆失志为昏失所为愆【林昏乱者必失其志愆过者必失其所】生不能用死而诔之非礼也称一人非名也【天子称一人非诸侯之名】君两失之○六月卫侯饮孔悝酒于平阳【杜东郡燕县东北有平阳亭○饮于鸩反】重酬之大夫皆有纳焉【杜纳财贿也】醉而送之夜半而遣之【夜半者慙负孔悝不欲令人见】载伯姬于平阳而行【林孔悝被遣载其母俱去】及西门【杜平阳门】使贰车反祏于西圃【杜使副车还取庙主西圃孔氏庙所在祏藏主石函○祏音石】子伯季子初为孔氏臣新登于公【升为大夫】请追之【林请追孔悝】遇载祏者杀而乗其车【杜子伯杀载祏者】许公为反祏【林许公为人姓名杜孔悝怪载祏者乆不来使公为反逆之】遇之【林遇伯子于道】曰与不仁人争明无不胜【杜不仁人谓子伯季子也明无不胜言必胜】必使先射【林必使子伯先射以騐天理○射食亦反下同】射三发皆逺许为许为射之殪【杜传言子伯不仁所以死也○逺于万反】或以其车从【杜从公为○从才用反又如字】得祏于橐中孔悝出奔宋○楚大子建之遇谗也自城父奔宋【在昭十九年○父音甫】又辟华氏之乱于郑【在昭二十年○华户化反】郑人甚善之又适晋与晋人谋袭郑乃求复焉郑人复之如初【林郑人复子建待之如初时】晋人使谍于子木请行而期焉【杜请行袭郑之期子木即建也】子木暴虐于其私邑邑人诉之郑人省之得晋谍焉遂杀子木其子曰胜在吴子西欲召之叶公曰吾闻胜也诈而乱无乃害乎【杜叶公子髙沈诸梁也○叶始涉反】子西曰吾闻胜也信而勇不为不利【林不为害人之事】舍诸边竟使卫藩焉【使为藩屏之卫○竟音境下同】叶公曰周仁之谓信【周亲也】率义之谓勇【率行也】吾闻胜也好复言【言之所许必欲复行之不顾道理○好呼报反】而求死士殆有私乎【杜私谋复讐】复言非信也期死非勇也【杜期必也】子必悔之弗从召之使处吴竟为白公【杜白楚邑也汝隂褒信县西南有白亭林楚邑宰皆僣称公】请伐郑子西曰楚未节也【言楚国新复政令犹未得节制】不然吾不防也他日又请许之未起师晋人伐郑楚救之与之盟胜怒曰郑人在此讐不逺矣【林比子西于郑人言我欲复讐不逺在郑而近在子西矣】胜自厉劔子期之子平见之曰王孙何自厉也【林子期即公子结】曰胜以直闻不告女庸为直乎将以杀尔父平以告子西子西曰胜如卵余翼而长之【林言胜如鸟之卵我如鸟覆翼而长育之○女音汝长丁丈反】楚国第【杜用士之次第】我死令尹司马非胜而谁胜闻之曰令尹之狂也【林令尹谓子西狂易妄言】得死乃非我【言我必杀之若得自死我乃不复成人】子西不悛胜谓石乞【杜石乞胜之徒○悛七全反】曰王与二卿士【杜二卿士子西子期】皆五百人当之则可矣乞曰不可得也【杜五百人不可得】曰市南有熊宜僚者【林熊宜僚勇士也居于市之南】若得之可以当五百人矣乃从白公而见之与之言说告之故辞【杜告欲作乱宜僚辞距之○说音悦】承之以劔不动【杜按劔指其喉】胜曰不为利谄不为威惕不泄人言以求媚者去之吴人伐慎白公败之【杜汝隂慎县也○为于伪反】请以战备献【杜与吴战之所得铠杖兵器皆备而献之欲因以为乱】许之遂作乱秋七月杀子西子期于朝而劫惠王子西以袂掩面而死【慙于叶公】子期曰昔者吾以力事君不可以弗终【林不可不终于所事】抉豫章以杀人而后死【杜以效其多力豫章大木○抉乌穴反】石乞曰焚库弑王不然不济【林焚府库以息觊觎弑惠王以絶观望】白公曰不可弑王不祥焚库无聚将何以守矣乞曰有楚国而治其民以敬事神可以得祥且有聚矣何患弗从叶公在蔡【蔡迁州来楚并其地】方城之外皆曰可以入矣子髙曰吾闻之以险徼幸者其求无餍偏重必离【杜险犹恶也所求无餍则不安譬如物偏重则离败欲须其毙而讨之】闻其杀齐管修也而后入【管修楚贤大夫故齐管仲之后闻其杀贤知其可讨】白公欲以子闾为王【子闾平王子启五辞王者】子闾不可遂劫以兵子闾曰王孙若安靖楚国匡正王室而后庇焉啓之愿也敢不聴从若将専利以倾王室不顾楚国有死不能【不能徒】遂杀之【林遂杀子闾】而以王如髙府【髙府楚别府】石乞尹门【杜为门尹】圉公阳穴宫负王【林圉公阳楚大夫穴髙府之宫而负恵王】以如昭夫人之宫【杜昭夫人王母越女】叶公亦至及北门或遇之曰君胡不胄国人望君如望慈父母焉盗贼之矢若伤君是絶民望也若之何不冑乃胄而进又遇一人曰君胡胄国人望君如望嵗焉【嵗年谷也】日月以几【杜冀君来○几音冀】若见君面是得艾也【杜艾安也○艾鱼废反又五盖反】民知不死其亦夫有奋心犹将旌君以徇于国【林民知脱于死亾其亦皆有奋发讨罪之心犹将旌表叶公以徇告楚国之人也】而又掩面以絶民望不亦甚乎乃免胄而进【杜言叶公得民心】遇箴尹固帅其属将与白公【杜欲与白公并】子髙曰微二子者楚不国矣【杜二子子西子期也柏举之败二子功多】弃德从贼其可保乎乃从叶公使与国人以攻白公白公奔山而缢其徒微之【林微匿也白公之党共匿其尸○与一本作兴谓兴发也】生拘石乞而问白公之死焉对曰余知其死所而长者使余勿言【杜长者谓白公也○长丁丈反】曰不言将烹乞曰此事也【林白公簒国事】克则为卿不克则烹固其所也何害乃烹石乞王孙燕奔頯黄氏【杜燕胜弟頯黄吴地○燕乌贤反又乌练反頯求龟反旧求悲反】沈诸梁兼二事【林沈诸梁即叶公子髙杜二事令尹司马】国宁【杜宁安也】乃使宁为令尹【子西之子子国也】使寛为司马【子期之子】而老子叶【传终言之○叶始涉反】○卫侯占梦嬖入【林以能占梦见爱】求酒于大叔僖子【僖子大叔随○大音泰下同】不得与卜人比而告公曰君有大臣在西南隅弗去惧害【杜托占卜梦而言○比毗志反】乃逐大叔遗遗奔晋○卫侯谓浑良夫曰吾继先君而不得其器若之何【国之寳器辄皆将去】良夫代执火者而言【杜将密谋屏左右】曰疾与亡君皆君之子也召之而择材焉可也【林疾大子疾也亡君出公辄也言二人皆庄公所生之子召辄择其有材者立之】若不材器可得也【杜辄若不材可废其身因得其器】竖告大子【杜大子疾】大子使五人舆豭从已劫公而强盟之【盟求必立己○强其丈反】且谋杀良夫公曰其盟免三死【杜盟在十五年】曰请三之后有罪杀之公曰诺哉

左传杜林合注卷五十

明　王道焜

赵如源　同编

哀公四

传【癸亥】十七年春卫侯为虎幄于借圃【杜于借田之围新造幄幕皆以虎兽为饰】成求令名者而与之始食焉【林始食以落其成○成絶句】大子请使良夫【以良夫应为令名】良夫乗衷甸两牡【衷甸一辕卿车】紫衣狐裘【紫衣君服】至【林至虎幄】袒裘不释劔而食【杜食而热故偏袒亦不敬○袒音但】大子使牵以退数之以三罪而杀之【杜三罪紫衣袒裘带劔】○三月越子伐吴吴子御之笠泽夹水而陈越子为左右句卒【句卒钩伍相着别为左右屯○陈直觐反句古侯反】使夜或左或右鼓噪而进吴师分以御之越子以三军潜涉当吴中军而鼓之吴师大乱遂败之【杜左右句卒为声势以分吴军而三军精卒并力撃其中军故得胜也】○晋赵鞅使告于卫曰君之在晋也志父为主【林志父赵鞅名言我实主庄公】请君若大子来以免志父【林请庄公来朝或使大子来朝以免我于罪】不然寡君其曰志父之为也【杜恐晋君谓志父教使不来】卫侯辞以难大子又使椓之【杜椓诉父欲速得其处○难乃旦反】夏六月赵鞅围卫齐国观陈瓘救卫【林国观国书之子陈瓘陈恒兄○观王唤反】得晋人之致师者子玉使服而见之【杜释凶服服其本服林子玉即陈瓘】曰国子实执齐柄而命瓘曰无辟晋师岂敢废命【欲必敌晋】子又何辱【杜言不须来致师自将往战】简子曰我卜伐卫未卜与齐战乃还【杜畏子玉】○楚白公之乱陈人恃其聚而侵楚【杜聚积聚也】楚既宁将取陈麦楚子问帅于大师子谷与叶公诸梁子谷曰右领差车与左史老【林二人皆楚大夫】皆相令尹司马以伐陈其可使也【杜言此二人皆尝辅相子西子期伐陈今复可使○帅所类反相息亮反下同】子髙曰率贱民慢之惧不用命焉【杜右领左史皆楚贱官○率所类反下同】子谷曰观丁父鄀俘也武王以为军率【杜楚武王○鄀音若】是以克州蓼服随唐大启羣蛮彭仲爽申俘也文王以为令尹实县申息【杜楚文王灭申息以为县】朝陈蔡封畛于汝【开封畛北至汝水○畛之忍反一音真】唯其任也何贱之有子髙曰天命不谄【谄疑也○谄徒刀反】令尹有憾于陈【杜十五年子西伐吴陈使贞子吊吴以此为恨】天若亡之其必令尹之子是与【林天意若欲亡陈其必与子西之子以为功】君盍舍焉【杜舍右领与左史○舍音舍又音赦】臣惧右领与左史有二俘之贱而无其令德也【林二俘谓观丁父彭仲爽】王卜之武城尹吉【武城尹子西子公孙朝】使帅师取陈麦陈人御之败遂围陈秋七月己夘楚公孙朝帅师灭陈【终郑裨灶言五及鹑火陈卒亡】王与叶公枚卜子良以为令尹【枚卜不斥言所卜以令龟子良惠王弟】沈尹朱曰吉过于其志【杜志望也】叶公曰王子而相国过将何为【过相将为王也】他日改卜子国而使为令尹【杜子国宁也】○卫侯梦于北宫见人登昆吾之观【杜卫有观在古昆吾氏之虚今濮阳城中○观工唤反】被发北面而噪曰登此昆吾之虚辞繇生之瓜【緜緜瓜初生也良夫言已有以小成大之功若瓜之初生谓使卫侯得国○虚去鱼反】余为浑良夫叫天无辜【本盟当免三死而并数一时之事为三罪杀之故自谓无辜】公亲筮之胥弥赦占之【杜赦卫筮史】曰不害【林言所梦不害于事】与之邑寘之而逃奔宋【言卫侯无道卜人不敢以实对惧难而逃也】卫侯贞卜【正卜梦之吉凶】其繇曰如鱼竀尾【杜竀赤也鱼劳则尾赤○繇直又反竀敕呈反】衡流而方羊裔焉【杜横流方羊不能自安裔水边言卫侯将若此鱼○衡华盲反又如字方蒲郎反】大国灭之将亡阖门塞窦乃自后逾【此皆繇辞】冬十月晋复伐卫【春伐未得志故】入其郛将入城简子曰止叔向有言曰怙乱灭国者无后【不欲乗人之衰】卫人出庄公而与晋平晋立襄公之孙般师而还十一月卫侯自鄄入般师出【辟蒯瞆也○般音班鄄音绢】初公登城以望见戎州【戎州戎邑】问之以告【林问此何地从者以戎州告】公曰我姬姓也何戎之有焉【杜言姬姓国何故有戎邑】翦之【翦壊其邑聚】公使匠乆【乆不休息】公欲逐石圃【杜石圃卫卿石恶从子】未及而难作辛巳石圃因匠氏攻公公闭门而请弗许逾于北方而队折股【终如卜言乃自后逾○队直类反】戎州人攻之大子疾公子青逾从公【杜青疾弟】戎州人杀之【林杀大子疾公子青】公入于戎州己氏【己氏戎人姓○己音纪又音祀】初公自城上见己氏之妻发美使髠之以为吕姜髢【吕姜庄公夫人髢髲也○髠苦存反髢大计反】既入焉而示之璧曰活我吾与女璧己氏曰杀女璧其焉往遂杀之而取其璧卫人复公孙般师而立之十二月齐人伐卫卫人请平立公子起【起灵公子○女音汝焉于防反】执般师以归【林般师乃晋所立故执以归】舍诸潞【杜潞齐邑】○公防齐侯盟于蒙【杜齐侯简公弟平公敖也蒙在东莞蒙隂县西故蒙隂城也】孟武伯相齐侯稽首公拜齐人怒武伯曰非天子寡君无所稽首武伯问于高柴曰诸侯盟谁执牛耳【执牛耳尸盟者○相息亮反】季羔曰鄫衍之役吴公子姑曹【杜季羔髙柴也鄫衍在七年】发阳之役卫石魋【杜发阳郧也在十二年石魋石曼姑之子】武伯曰然则彘也【彘武伯名也鄫衍则大国执发阳则小国执据时执者无常故武伯自以为可执】○宋皇瑗之子麋【杜瑗宋右师○麋九皮反】有友曰田丙而夺其兄酁般邑以与之【林夺酁般邑以与田丙○酁仕感反】酁般愠而行告桓司马之臣子仪克【杜克在下邑不与魋乱故在】子仪克适宋告夫人曰麋将纳桓氏公问诸子仲【杜子仲皇野】初子仲将以杞姒之子非我为子【杜为适子杞姒子仲妻】麋曰必立伯也【伯非我兄】是良材子仲怒弗从故对曰【林皇野对景公】右师则老矣不识麋也【杜言右师老不能为乱麋则不可知】公执之【执麋】皇瑗奔晋【林执其子故瑗惧祸出奔】召之【复召令还】

【甲子】十八年春宋杀皇瑗公闻其情【林景公徐闻其情实】复皇氏之族使皇缓为右师【杜言宋景公无常也缓瑗从子】○巴人伐楚围鄾【林巴近楚小国鄾楚邑○鄾音忧】初右司马子国之卜也观瞻曰如志【杜子国未为令尹时卜为右司马得吉兆如其志观瞻楚问卜大夫观从之后】故命之【杜命以为右司马】及巴师至将卜帅王曰宁如志何卜焉【杜宁子国也○帅所类反】使帅师而行请承【承佐】王曰寝尹工尹勤先君者也【柏举之役寝尹吴由于以背受戈工尹固执燧象奔吴师皆为先君勤劳】三月楚公孙宁吴由于防固败巴师于鄾故封子国于析君子曰惠王知志【杜知用其意○防干委反】夏书曰官占唯能蔽志昆命于元龟【林举虞书大禹谟杜逸书也官占卜筮之官蔽防也昆后也言当先防意后用龟也】其是之谓乎志曰圣人不烦卜筮恵王其有焉【杜不疑故不卜也】○夏卫石圃逐其君起起奔齐【齐所立故】卫侯辄自齐复归逐石圃【林以圃逐两君故逐之】而复石魋与大叔遗【皆蒯瞆所逐】

【乙丑】十九年春越人侵楚以误吴也【误吴使不为备】○夏楚公子庆公孙寛追越师至冥不及乃还【杜冥越地】○秋楚沈诸梁伐东夷【报越】三夷男女及楚师盟于敖【杜从越之夷三种敖东夷地】○冬叔青如京师敬王崩故也【杜言敬王能终其世终苌言东王必大克叔青叔还子林案左氏敬王崩在此年世族谱云敬王四十二年崩敬王子元王十年春秋之终矣则敬王崩当在哀十七年史记周本纪及十二诸侯年表敬王四十二年崩子元王仁立则敬王是鲁哀十八年崩也六国年表起自元王及本纪皆云元王八年崩子定王介立是鲁哀公之二十七年与杜预世族谱为异又世本云鲁哀公二十年是定王介崩子元主赤立众说不同未详其正也】

【丙寅】二十年春齐人来徴防夏防于廪丘为郑故谋伐晋【杜十五年晋伐郑○廪力甚反为于伪反下同】郑人辞诸侯【林不敢伐晋】秋师还【终叔向言晋公室卑】○吴公子庆忌骤谏吴子曰不改必亡弗聴【杜吴子弗聴】出居于艾【杜艾吴邑豫章有艾县○艾五盖反】遂适楚闻越将伐吴冬请归平越遂归欲除不忠者以说于越吴人杀之【杜言其不量力○说如字又音悦】○十一月越围吴赵孟降于丧食【杜赵孟襄子无恤时有父简子之丧林饮食又降于居丧】楚隆曰三年之丧亲昵之极也主又降之无乃有故乎【杜楚隆襄子家臣】赵孟曰黄池之役先主与吴王有质【杜黄池在十三年先主简子质盟信也】曰好恶同之今越围吴嗣子不废旧业而敌之【嗣子襄子自谓欲敌越救吴】非晋之所能及也吾是以为降【林吴晋相距甚逺非晋力之所能及也我是以为降于丧食】楚隆曰若使吴王知之若何赵孟曰可乎隆曰请尝之【杜尝试也】乃往先造于越军曰吴犯间上国多矣闻君亲讨焉诸夏之人莫不欣喜唯恐君志之不从请入视之【林请入吴而视其动息○造七报反间间厠之间】许之告于吴王曰寡君之老无恤【林大夫称老无恤襄子名也】使陪臣隆敢展谢其不共【杜展陈也○共音恭】黄池之役君之先臣志父【林即赵简子】得承齐盟曰好恶同之今君在难无恤不敢惮劳非晋国之所能及也使陪臣敢展布之王拜稽首曰寡人不佞不能事越以为大夫忧拜命之辱与之一簟珠【杜簟小笥○难乃旦反】使问赵孟【问遗也】曰句践将生忧寡人寡人死之不得矣【林言句践将使我生受其忧患我虽欲为之死不可得矣○句古侯反】主曰溺人必笑吾将有问也【杜以自喻所问不急犹溺人不知所为而反笑】史黯何以得为君子【林史黯即晋大史蔡墨也杜晋史黯云不及四十年吴当亡吴王感问此也】对曰黯也进不见恶【时行则行】退无谤言【时止则止】王曰宜哉【林宜其为君子也】

【丁夘】二十一年夏五月越人始来【越既胜吴欲霸中国始遣使适鲁】○秋八月公及齐侯邾子盟于顾齐人责稽首【杜责十七年齐侯为公稽首不见答顾齐地】因歌之曰鲁人之臯数年不觉使我髙蹈【杜臯缓也髙蹈犹逺行也言鲁人臯缓数年不知答齐稽首故使我髙蹈来为此防】唯其儒书以为二国忧【杜二国齐邾也言鲁据周礼不肯答稽首令齐邾逺至】是行也公先至于阳谷【杜先期至也】齐闾丘息曰君辱举玉趾以在寡君之军【杜息闾丘明之后林先至齐地故言在寡君之军】羣臣将传遽以告寡君比其复也君无乃勤为仆人之未次【林为鲁君仆従之人未有次舍○传中恋反比必利反为于伪反】请除馆于舟道【舟道齐地】辞曰敢勤仆人【杜不敢勤齐仆为鲁除馆】

【戊辰】二十二年夏四月邾隐公自齐奔越曰吴为无道执父立子越人归之大子革奔越【邾隐公八年为吴所囚十年奔齐】○冬十一月丁夘越灭吴【杜越自二十年围吴至是灭之】请使吴王居甬东【甬东越地防稽句章县东海中州也○甬音勇】辞曰孤老矣焉能事君乃缢越人以归【以其尸归终史墨子胥之言也○焉于防反】

【己巳】二十三年春宋景曹卒【杜景曹宋元公夫人小邾女季桓子外祖母】季康子使冉有吊【林冉有季氏家臣】且送葬曰敝邑有社稷之事使肥与有职竞焉【肥康子名竞遽也○与音预】是以不得助执绋【林送葬者必执绋】使求从舆人【杜求冉有名舆众也】曰以肥之得备弥甥也【弥逺也康子父之舅氏故称弥甥】有不腆先人之产马使求荐诸夫人之宰【林荐进也进诸夫人之宰不敢斥尊】其可以称旌繁乎【称举也繁马饰繁缨也终乐祈之言政在季氏○繁步干反】○夏六月晋荀瑶伐齐【荀瑶荀跞之孙知伯襄子】髙无防帅师御之知伯视齐师【林智伯即荀瑶】马骇遂驱之曰齐人知余旗其谓余畏而反也及垒而还将战长武子请卜【杜武子晋大夫】知伯曰君告于天子而卜之以守龟于宗祧吉矣吾又何卜焉且齐人取我英丘君命瑶非敢耀武也治英丘也【杜治齐取英丘○守手又反】以辞伐罪足矣何必卜壬辰战于犂丘【杜犂丘隰也】齐师败绩知伯亲禽顔庚【杜顔庚齐大夫顔涿聚】○秋八月叔青如越始使越也越诸鞅来聘报叔青也【○使所吏也】

传【庚午】二十四年夏四月晋侯将伐齐使来乞师曰昔臧文仲以楚师伐齐取谷【在僖二十六年】宜叔以晋师伐齐取汶阳【在成二年】寡君欲徼福于周公愿乞灵于臧氏【以臧氏世胜齐故欲乞其威灵】臧石帅师防之取廪五【石臧宾如之子】军吏令缮将进【杜晋军吏也缮治战备】莱章曰君卑政暴【杜莱章齐大夫林晋君卑小晋政暴虐】往嵗克敌【禽顔庚】今又胜都【取廪丘】天奉多矣又焉能进是躗言也【林躗过也是过谬不信之言也○焉于防反躗户快反】役将班矣【林言晋之役已将班逺】晋师乃还【林果如莱章之言】饩臧石牛【杜生曰饩】大史谢之【杜晋大史○大音泰】曰以寡君之在行【杜在军行】牢礼不度【杜不如礼度】敢展谢之【杜终臧氏有后于鲁】○邾子又无道越人执之以归【杜终子赣之言】而立公子何何亦无道【何大子革弟】○公子荆之母嬖【荆哀公庶子】将以为夫人使宗人衅夏献其礼【林宗人礼官衅夏名使献立夫人之礼】对曰无之公怒曰女为宗司立夫人国之大礼也何故无之对曰周公及武公娶于薛【杜武公敖也○女音汝】孝惠娶于商【杜孝公称惠公弗皇商宋也林称商避定公讳也】自桓以下娶于齐【杜桓公始娶文姜】此礼也则有【林君娶列国之女则有此礼】若以妾为夫人则固无其礼也公卒立之而以荆为大子国人始恶之【杜恶公○恶乌路反】○闰月公如越得大子适郢【杜适郢越王大子得相亲说也】将妻公而多与之地公孙有山使告于季孙季孙惧使因大宰嚭而纳赂焉乃止【杜嚭故吴臣也季孙恐公因越讨己故惧○妻七计反嚭普美反】

传【辛未】二十五年夏五月庚辰卫侯出奔宋【杜卫侯辄也】卫侯为灵台于借圃与诸大夫饮酒焉褚师声子韈而登席【林声子即褚师比古者见君解韈】公怒辞曰臣有疾异于人【杜足有创疾】若见之君将防之【防呕吐也○防许角反又许各反】是以不敢【不敢解韈】公愈怒大夫辞之不可【杜共辞谢公公不可解】褚师出公防其手【杜使其手屈肘如防形】曰必防而足闻之褚师与司宼亥乗曰今日幸而后亡【恐死以得亡为幸○防丁管反乗绳证反】公之入也【林在十八年】夺南氏邑【杜南氏子南之子公孙弥牟】而夺司寇亥政公使侍人纳公文懿子之车于池【杜懿子公文要公有忿使人投其车于池水中】初卫人翦夏丁氏【在十一年】以其帑赐彭封弥子【杜彭封弥子弥子瑕○帑音奴】弥子饮公酒纳夏戊之女嬖以为夫人其弟期大叔疾之从孙甥也【杜期夏戊之子姊妹之孙为从孙甥与孙同列○饮于鸩反大音泰从如字又才用反】少畜于公以为司徒夫人宠衰期得罪公使三匠乆公使优狡盟拳弥【优狡俳优也拳弥卫大夫使俳优盟之欲耻辱也○少时照反】而甚近信之故褚师比【韈登席者】公孙弥牟【丧邑者】公文要【失车者】司寇亥【夺政者】司徒期【林得罪者】因三匠【杜乆没者】与拳弥【林优狡盟者】以作乱皆执利兵无者执斤【斤工匠所执】使拳弥入于公宫【信近之故得入】而自大子疾之宫【林大子疾蒯瞆大子也诗疾已死故宫尚存】噪以攻公鄄子士请御之【鄄子士卫大夫○鄄音绢】弥援其手曰子则勇矣将若君何【林言不可救】不见先君乎君何所不逞欲【杜先君蒯瞆也乱不速奔故为戎州所杀欲令早去】且君尝在外矣岂必不反当今不可众怒难犯休而易间也【林辄出奔尝以十八年复归故言岂必不反其国当今不可与争众之方怒必不可犯众怒休息而后易间○易以防反间间厠之间】乃出将适蒲【蒲近晋邑】弥曰晋无信不可将适鄄【鄄齐晋界上邑弥诈不知谋故公信之】弥曰齐晋争我不可将适泠【泠近鲁邑○泠力丁反】弥曰鲁不足与请适城鉏【杜城鉏近宋邑】以钩越越有君【林宋南近越转相钩牵越句践方强故言有君】乃适城鉏弥曰卫盗不可知也请速自我始乃载寳以归【杜欺卫君言君以寳自随将致卫盗请速行已为先发而同载寳归卫也】公为支离之卒【支离陈名】因祝史挥以侵卫【挥卫祝史】卫人病之懿子知之【杜知挥为内间】见子之【杜子之公孙弥牟文子也】请逐挥文子曰无罪懿子曰彼好专利而妄【杜妄不法○好呼报反】夫见君之入也将先道焉【杜若见君有入势必道助之】若逐之必出于南门而适君所【杜虽知其为君间不审察私共评之】夫越新得诸侵将必请师焉挥在朝使吏遣诸其室【难而逐之先逐其家】挥出信弗内【再宿为信○内如字又音纳】五日乃馆诸外里【外里公所在】遂有宠使如越请师【杜请师伐卫求入】○六月公至自越【前年行今还】季康子孟武伯逆于五梧【杜鲁南鄙也】郭重仆【为公仆○重直龙反又直用反】见二子曰恶言多矣君请尽之【二子不臣之言甚多欲使公尽极以观之】公宴于五梧武伯为祝【祝上寿酒】恶郭重曰何肥也【杜訾毁其貌○恶乌路反】季孙曰请饮彘也【杜饮罚之○饮于鸩反】以鲁国之密迩仇讐臣是以不获从君克免于大行又谓重也肥【言重随君逺行劬劳不宜称肥○从才用反又如字】公曰是食言多矣能无肥乎【以激三桓之数食言】饮酒不乐【林言语相猜故饮酒失观○乐音洛】公与大夫始有恶【为二十七年公孙邾起】

传【壬申】二十六年夏五月叔孙舒帅师防越臯如后庸宋乐茷纳卫侯【杜舒武叔之子文子也臯如后庸越大夫乐茷宋司城子潞卫侯辄也○茷扶废反】文子欲纳之【林文子即弥牟】懿子曰君愎而虐少待之必毒于民乃睦于子牟【林言卫君愎狠而暴虐若少待之必贻毒于吾民民畏君虐乃亲睦于子矣○愎皮逼反】师侵外州大获【越纳辄之师】出御之大败【卫师败】掘褚师定子之墓焚之于平庄之上【杜定子褚师比之父也平庄陵名也】文子使王孙齐私于臯如【杜齐卫大夫王孙贾之子昭子也】曰子将大灭卫乎抑纳君而已乎臯如曰寡君之命无他纳卫君而已文子致众而问焉曰君以蛮夷伐国国几亡矣请纳之众曰勿纳曰弥牟亡而有益请自北门出【林文子自言若我出亡而有补于卫国请自卫北门以出奔杜欲以观众心○几音祈又音机】众曰勿出【林众方亲睦于文子故使勿出】重赂越人申开守陴而纳公【杜申重也开重门而严设守备欲以恐公使不敢入○陴毗支反】公不敢入师还立悼公【悼公蒯瞆庶弟公子黚也】南氐相之【林南氏即公孙弥牟○相息亮反】以城鉏与越人公曰期则为此【杜司徒期也林言逐君之事司徒期为之】令苟有怨于夫人者报之【杜夫人期姊也怒期而不得加戮故勅宫女令苦困期姊○令力呈反】司徒期聘于越【杜为悼公聘】公攻而夺之币期告王【杜越王也】王命取之期以众取之公怒杀期之甥之为大子者【忿期而及其姊为夫人者遂复其夫人之子】遂卒于越【终言之也终效夷言死于夷】○宋景公无子取公孙周之子得与啓畜诸公宫【杜周元公孙子高也得昭公也啓得弟畜养也】未有立焉于是皇缓为右师皇非我为大司马皇懐为司徒【皇懐非我从昆弟】灵不缓为左师【不缓子灵围龟之后】乐茷为司城【茷乐溷之子】乐朱鉏为大司寇【朱鉏乐挽之子】六卿【林右师大司马司徒左师司城大司寇】三族降聴政【杜三族皇灵乐也降和同也】因大尹以达【大尹近官有宠者六卿因之以自通达于君】大尹常不告而以其欲称君命以令【杜不告君也】国人恶之司城欲去大尹左师曰纵之使盈其罪【杜盈满也○恶乌路反】重而无基能无敝乎【杜言势重而无德以为基必败也】冬十月公游于空泽【空泽宋邑】辛巳卒于连中【连中馆名】大尹兴空泽之士千甲【甲士千人】奉公自空桐入如沃宫【杜奉公尸也梁国虞县东南有地名空桐沃宫宋都内宫名】使召六子曰闻下有师君请六子画【林言下国将有师旅宋君请六卿共画计防】六子至以甲劫之曰君有疾病请二三子盟乃盟于少寝之庭曰无为公室不利大尹立啓奉丧殡于大宫三日而后国人知之司徒茷使宣言于国曰大尹惑蛊其君而専其利今君无疾而死死又匿之是无他矣大尹之罪也【言大尹所弑○少诗照反大宫音泰】得梦啓北首而寝于卢门之外【林得即昭公景公所畜公孙周之子也杜卢门宋东门北首死象在门外失国也○首手又反】己为乌而集于其上【林得又自梦身化为乌而集于啓之上】咮加于南门尾加于桐门曰余梦美必立【林咮鸟啄也杜桐门北门○咮张又反】大尹谋曰我不在盟【杜少寝盟但以君命盟六卿大尹不盟】无乃逐我复盟之乎【林复与六卿为盟而后可】使祝为载书六子在唐盂【地名】将盟之祝襄以载书告皇非我【杜襄祝名】皇非我因子潞【杜子潞乐茷】门尹得【杜乐得】左师谋曰民与我逐之乎【林言宋国之民与我亲昵何不逐大尹】皆归授甲使徇于国曰大尹惑蛊其君以陵虐公室与我者救君者也众曰与之大尹徇曰戴氏皇氏将不利公室【戴氏即乐氏】与我者无忧不富众日无别【恶其号令与君无别○别彼列反】戴氏皇氏欲伐公【公谓啓】乐得曰不可彼以陵公有罪【林彼谓大尹】我伐公则甚焉使国人施于大尹【杜施罪于大尹】大尹奉啓以奔楚乃立得司城为上卿盟曰三族共政无相害也○卫出公自城鉏使以弓问子赣且曰吾其入乎子赣稽首受弓对曰臣不识也【林言臣不识其所由入】私于使者曰昔成公孙于陈【僖二十八年卫成公奔楚遂适陈○使所吏反孙音逊】武子孙庄子为宛濮之盟而君入【杜盟在僖二十八年○濮音卜】献公孙于齐【在襄十四年○孙音逊下同】子鲜子展为夷仪之盟而君入【杜在襄二十六年】今君再在孙矣【杜谓十五年孙鲁今又孙宋】内不闻献之亲外不闻成之卿【林内而兄弟则不闻有献公推挽之义外而诸臣又不闻有成公尽忠之卿】则赐不识所由入也诗曰无竞惟人四方其顺之【杜诗周颂言无强惟得人也林按诗大雅抑诗周颂烈文诗并有此二句皆作四方其训之】若得其人四方以为主【杜为主主四方】而国于何有

传【癸酉】二十七年春越子使后庸来聘且言邾田封于骀上【杜欲使鲁还邾田封竟至骀上○骀他来反又音台】二月盟于平阳【西平阳】三子皆从【季康子叔孙文子孟武伯皆从后庸盟】康子病之【杜耻从蛮夷盟】言及子赣【思子赣】曰若在此吾不及此夫【杜不及与越盟林盖子赣十二年尝辞吴盟故思之○夫音扶】武伯曰然何不召曰固将召之文子曰他日请念【言季孙不能用子赣临难而思之】○夏四月己亥季康子卒公吊焉降礼【礼不备也言公之多妄】○晋荀瑶帅师伐郑次于桐丘【林荀瑶即知襄子】郑驷请救于齐【驷歂子】齐师将兴陈成子属孤子三日朝【属防死事者之子使朝三日以礼之○属音烛】设乗车两马系五邑焉【杜乗车两马大夫服又加之五邑○乗绳证反下同】召顔聚之子晋曰隰之役而父死焉【杜隰役在二十三年】以国之多难未女恤也今君命女以是邑也服车而朝毋废前劳乃救郑及留舒违谷七里谷人不知【杜言其整也留舒齐地违去也○难乃旦反女音汝毋音无】及濮雨不涉【濮水在陈留酸枣县傍河东北经济隂至髙平入济】子思曰大国在敝邑之宇下是以告急今师不行恐无及也【杜子思国参】成子衣制杖戈【制雨衣也○衣于既反】立于阪上马不出者助之鞭之【杜军中之马畏而不肯出者助军入鞭其马】知伯闻之【林即知襄子】乃还【畏其得众心】曰我卜伐郑不卜敌齐使谓成子曰大夫陈子陈之自出陈之不祀郑之罪也【十七年楚独灭陈非郑之罪盖知伯诬陈子故陈子怒谓其多陵人】故寡君使瑶察陈衷焉【林衷善也谓晋君使已察陈之善以讨郑罪】谓大夫其恤陈乎若利本之颠瑶何有焉【杜言陈灭于已无伤】成子怒曰多陵人者皆不在知伯其能乆乎【林言人之多侵侮他人者皆不在于其位知伯陵人如此其能乆于其位乎】中行文子告成子【杜文子荀寅此时奔在齐○行户郎反】曰有自晋师告寅者将为轻车千乗以厌齐师之门则可尽也成子曰寡君命恒曰无及寡无畏众【林寡弱者无陵暴之众强者无畏避之】虽过千乗敢避之乎将以子之命告寡君【杜成子疑其有为晋之心也○轻遣政反厌于甲反又于辄反】文子曰吾乃今知所以亡【杜自恨己无知】君子之谋也始衷终皆举之而后入焉【杜谋一事则当虑此三变然后入而行之所谓君子三思】今我三不知而入之不亦难乎【悔其言不可复】○公患三桓之侈也欲以诸侯去之【杜欲求诸侯师以逐三桓】三桓亦患公之妄也故君臣多间【杜间隙也】公游于陵阪遇孟武伯于孟氏之衢曰请有问于子余及死乎【问已可得以夀死不】对曰臣无由知之三问卒辞不对公欲以越伐鲁而去三桓秋八月甲戌公如公孙有陉氏【杜有陉氏即有山氏】因孙于邾乃遂如越国人施公孙有山氏【林施罪于有山氏以公自其家出故也终子赣之言君不没于鲁○因孙音逊】○悼之四年晋荀瑶帅师围郑【悼公哀公之子宁也哀公出孙鲁人立悼公】未至郑驷曰知伯愎而好胜早下之则可行也【杜行去也林早服而为之下则可以去其师○好呼报反下户嫁反】乃先保南里以待之【林保守也南里在城外】知伯入南里门于桔柣之门郑人俘魁垒【杜魁垒晋士○桔户结反柣入结反户圭反】赂之以知政【欲使反为郑】闭其口而死【林晋魁垒闭口不答而死】将门【杜攻郑门】知伯谓赵孟入之对曰主在此【主谓知伯言主在此何不自入】知伯曰恶而无勇何以为子【杜恶貌丑也简子废嫡子伯鲁而立襄子故知伯言其丑且无勇何故立以为子】对曰以能忍耻庶无害赵宗乎知伯不悛赵襄子由是惎知伯【惎毒也○悛七全反惎其冀反】遂丧之知伯贪而愎故韩魏反而丧之【史记晋懿公之四年鲁悼公之十四年知伯帅韩魏围赵襄子于晋阳韩魏反与赵氏谋杀知伯于晋阳之下在春秋后二十七年○丧息浪反】